奥斯陆那边,S的情况据说跟以往相差无几,回到别墅以后用了晚餐,待在琴房里弹了会儿钢琴,就进卧室休息了。
但这些都是管家跟张说的。她没接他的电话,三通。
她很少这样。除了不方便时,几乎没有刻意不接他电话的前例。
一手举着机手听她管家的汇报,一手翻开夹。张站在店酒套房门前,分神回想了一下。
是否昨晚跟她说话的语气重了些?是否质问的口吻给了她一种庒迫感?
她坐在教堂里时,想了些什么?
抬手看腕表。这个点,挪威时间凌晨七点三十七分,她还在睡梦中吗?
把夹贴在门卡感应区,他在电话里嘱咐了几句,尔后收起机手,推门进去。
给自己洗了一只青苹果,从书架上找了本mi2宮集,盘腿坐在地板上,随便翻开一幅mi2宮图,边啃苹果边盯着它看。
如果啃完了一只苹果,还没找到正确的出路,他就会深深地嫌弃自己,并勉为其难地把苹果再啃净一点,以此来给自己增加思考时间。
今天这幅图过于简单,他用不着啃到苹果的核心。
chun2角翘着,收起mi2宮集。
他起到书桌前坐下,开始过目一些工作文件。
敲门声响起,一下一下的,不轻不重,还有点小心翼翼地意味。
长眉微蹙,张存夜侧转头,长指指尖不自觉地开始在桌面上敲。
好一会儿过去,他一直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门外的敲门声和自己指尖碰到桌面的细微声响。
再度转头,看向右边的落地窗,窗外天光明媚,也有着独属于秋的苍茫与落寞。
一如他现在的心境,明媚,苍茫,落寞。
因为他知道这敲门声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又一次处梦境。这梦境注定是huan喜又空落的。
普通人总说“事不过三”可对他来说“事不过三”非常难。
在明知自己犯过一个错误的情况下,如果他第二次再犯同一个错误,毫无疑问就是混了感情因素,他才会被蒙蔽。
所以他昨晚一度以为那个傻子是实真的,以至于他撇开了自己的疑惑,选择跌她的柔软与存温。
但第三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把同一个错误犯第三次。
尽管这错误并非不令他huan喜。
必须十分理智,完全掌控住自己的情绪,才能做到冷静,才能在梦醒之后避免陷某种空虚。
门外的敲门声消停了,张存夜以为她就这样离开了他的梦境,刚要起去开门看看,冷不防她又开始敲。
“‘十八岁’,我给你送果醋啦!你不想念你的果醋君嘛?”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脆动人“你、你不开门,我就要拐跑它了哦。”
他没忍住,抿着chun2笑了笑。
一手撑着脑侧,看向门那边,他说:“进来。”
等她推开门,手里拿着果醋瓶进来,他才发现她的头发似乎变短了些,不是原来正好及yao线的长度。
“哎呀我的天!冰死我啦!”
她把玻璃瓶放在他书桌上,双手立刻捏住自己的耳垂“你为什么一定要喝冰的果醋呀?冰的比常温的更酸咩?”
张存夜轻“嗯”了一声,目光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她意识到了他在看她,脸上爬上浅淡的绯红“你嘛一直看我呀?是不是觉得我比昨天更可爱啦?”
“开瓶和昅管,”他轻声嗤笑“傻子。”
“哦。”自作多情被立刻戳破,她瞪了他一眼,脸变得更红,超级不甘愿地跑出去给他拿。
在张存夜耐心地等待着她再一次跑进来时,门铃声兀地响起。
时空在一瞬间扭转变换。
这门铃声来自现实时空。
他掀起长睫,眼的是自己的黑袖。
原来是趴在书桌上睡着的。手臂还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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