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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第1页）
“你也给我记着。”食指指尖点在她眉心央中，张存夜表情嫌恶地说。
尔后抢过她手里的夹，刷了房卡闪进房间里，在毒气现场多停留一秒都难以忍受。
“哎你怎么不跟我说晚安呢！”甘却贴在他房门前，笑得肚子疼，“这简直是、不合格的男朋友哎。”
用手拢在自己口鼻面前，她轻轻呵了呵气，皱着眉自言自语：“也就还好啦，哪有那么可怕？”
“接吻———朋友成就一，达成！耶！”她在店酒廊道里自顾自地竖起剪刀手。
然后摸着自己的眉心，开开心心回房间去了。
丝毫不知道那个在洗手间刷了不下五遍牙齿、用完了一整瓶漱口的人，到底有多亏。
一个人如果在某段时间內频繁地观察镜子里的自己，要么是因为毁容了，要么是因为mi2失了。
在后来的人生中，张存夜时常想起这一段时光，以及这段时光的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长了，chun2淡了，喉结明显了，一眨眼全都没了。像个幻影。
房间里的电视从来没有开过，数独集玩了一本又一本；
书店里能买到的商管书籍几乎全都被他买回来堆在墙角，看完一本扔一本。
某些深夜，空气太静，脑子太吵，他又赌气一般想把刚看过的这些书全部从记忆里删除。
这完全不是他喜huan做的事，并且做了也不一定会有用。
这种状态叫做“徒劳挣扎”
这种认知让他的傲气被现实呑没。
连同他整个人，都被看不见的命运呑噬。
一个人对抗两个家族，甚至两个集团———这个想法，单单是雏形，就像天方夜谭一样，让他绝望。
每天晚上他都会靠在chuang边，慢慢分析那些人的复杂关系，一遍又一遍。把他们放在脑海里的棋盘上，开局吃子，损兵走象，却永远走不到单车杀王的那一步。
永远都差了点什么，他不知道的‘什么’。
颓败，且可笑。
唯一的好处是，这样的挣扎可以让他疲惫。
就非要把自己腾折得很累很累，才能闭上眼睛睡。
睡醒之后，就可以继续在天玩世不恭，跟一只小雀虚度人生。
门铃声把他从睡梦中吵醒，张存夜半起看了眼窗外，天刚蒙蒙亮。
懒得换服，他穿着睡就去开了门。
在拉开门的同时，语气不怎么好地说：“别以为梦游就可以随便打扰人。”
说完就看见了门外的她，手捂着部腹弯着yao站在那里。
听见他的声音，甘却抬起头“我没有梦游啦，就是、肚子好疼，那个…”
她yu言又止，脸有点苍。
张存夜微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理生期？”
她眼神戚戚，拧着眉点头“好像是…”
妈的，全都让他撞上了。养儿一样。
拨开自己额前的碎发，他內心飞过无数只鹦鹉，每一只都扯着嗓子朝他叫喊———“活该！活该！”
“但是、还没来…”甘却有点胆怯地看着他，又迅速移开眼睛，小声说“我没带卫生——”
“行了，”他打断她的话“回chuang上躺着，等我。”
“哦…”刚应完这一声，他的房门就关上了。
甘却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背靠着房门纠结：“那些男人每次说‘躺chuang上等我’，通常就会发生一些…嗯，活生香的事情。”
“但又好像不对哎，如果‘十八岁’要做点那啥，那怎么不直接来我房间呀？”
“哎呀我的天，我只是想让他帮我买点东西而已嘛！男生的世界怎么这么复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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