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对话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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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荆轲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还没等睁眼，却是被周围那种极其浓重，却又怪异的药味呛得差点吐出来。
“咳咳咳……”
荆轲一阵咳嗽，睁开眼睛后却发现自己正被泡在一口缺角的破水缸中，周围满是漆黑而粘稠的液体。
他扫视周围，发现自己正呆在一个很简陋的屋子里。屋子里除了一张床，满处都是瓶瓶罐罐，甚至还有还上去像是喂猪的食槽，饮马的水槽等等。
“醒了？”
一个听起来颇为呆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没等荆轲开口，那人便嘀咕道：“唔，醒来的时间和预期的差了半柱香的时间，看来有必要把他弄晕，再试验一次。”
他声音虽然极小，但荆轲元神之力何其敏锐，眉毛一挑，一时间黑色水花四溅，已经从那口破水缸中窜出。身后坐在地上的那人被粘稠的黑色液体溅了一头一脸，却只是撩起黑色的衣襟擦了擦，像是再度陷入了沉思。
光芒一闪，荆轲已经自道宫中取出了衣服穿好，他望着身后那此刻正捧着一卷竹简发呆的年轻人，一脸的疑惑。
那是个看上去和自己同龄，长得颇为英俊，却一脸呆相的年轻人。他鼻梁上架着一个看上去很奇怪的木头框子，双眼被两片漆黑的晶石遮住，这颇为怪异的东西不仅将此人的英俊完全消减，而且更加突出了这人的“呆”。
他看上去很懒，一身黑色的布袍破了好几个洞，散乱的头发上释放着一股股难闻的味道。荆轲只是轻轻嗅了下，脸色便已经发青，感觉还是破水缸中那黑色的液体好闻一些。
“你是谁？我在哪？墨寒人呢？”荆轲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墨天，墨家村，祠堂。”那人头都不抬，颇为简明地回答了这三个问题。
荆轲一阵发愣，暗道墨寒的性子就已经很怪了，没想到刚进墨家村，居然又遇到一个怪人。
“多谢。”荆轲朝这个叫做墨天的年轻人点了点头，疾步朝屋子外面走，但刚走没有几步，却是身体一震，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
他眉头一皱，感觉自己像是被下了毒，道力急速运转之下，却始终无法将之驱除。
“这次试验倒是很成功。”墨天呆板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抬手扔给了荆轲一颗药丸：“吃下去就不疼了。”
荆轲又是一阵发呆，望着自己手中的那颗红色药丸，也没有多想，一口吞了下去，猛地窜出了屋子。
这屋子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古怪，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但是在荆轲离开屋子之后，墨天却是笑了，脸上的呆相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颇为开心的笑意：“试验又开始了，这次应该能成功吧。”
他摘下了脸上那个架着两块黑色晶片的木头框子，露出一双极致深邃而漆黑，根本没有眼白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竟然隐隐有黑色电芒激射，释放出一种让人不安的力量。
身体已经接近痊愈的荆轲元神之力扩散，纵身一跃便来到了村口的祠堂。在他跃到天空的那一刻，感觉村子里的村民目光齐齐地朝他射来，但那些看上去年纪很大的村民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只麻雀，根本没有任何惊讶之意。
荆轲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他站在村口祠堂前，望着这座完全由黑色石料砌成的古老建筑，感觉到了一种隐隐流转，颇为古老的神秘气息。
“进来坐，那小子还没醒。”
正有些出神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自祠堂中响起，荆轲走进去之后，发现墨寒正躺在祠堂正厅侧面的一张看上去很简陋的木板床上，在他的面前，正有一个面容冷肃英俊的白衣中年人正坐在地上煮着一锅香气四溢的肉粥。
荆轲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了句：“您是子龙前辈？”
白衣中年人点了点头，仔细打量了荆轲几眼：“你溟凌的弟子？”
荆轲身体一震：“您认识我师父？”
“他的剑术很高明，我和白起联手都无法战胜。”子龙脸上多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你和这小子是怎么来这里的？”
荆轲想到了自己已死的师父，一时间有些出神，之后便把自己和墨寒在净院大比前相识，以及通过净院大比，逃离大郢城，被公梼生拦截，之后到了墨家村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墨寒视子龙如父，荆轲觉得有必要让子龙知道墨寒所经历的事情。
子龙给墨寒喂了粥之后，招呼着荆轲一同坐在祠堂前的台阶上，仔细地听着荆轲的讲述。
所有的事情讲完之后，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时辰。
“疑似妖族的古怪功法，五道道祖本源心经……”子龙眼中光芒闪烁，却是摇了摇头：“可惜村长不在村子里，不然以他的阅历，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村长不在村子？”荆轲有些疑惑：“他什么时候外出的？”
这实在过于巧合，照理说，田忌将墨雷，孟霜，以及老黄狗送回村子之后，那位村长应该会知道墨寒即将返回的消息。但他为什么还要离开村子？难道是想刻意避开墨寒，故意不和他见面吗？
子龙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是因为他孙女小霜，小霜在大郢城的时候像是受了很重的刺激，空明灵体觉醒，所以村长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带她去一个地方，不然的话，小霜性命堪忧。”
“空明灵体！？”荆轲眼中多了一丝惊意：“那姑娘竟然是空明灵体？”
空明灵体是一种极其神异且强大的体质，觉醒得越晚，潜力越是惊人。历史上，空明灵体仅仅出现过四例，全都是实力惊人，名垂千古的绝顶人物。但那些人中最强的一个，是十岁的时候觉醒体质。
那强的一个，便是儒家道祖，孔丘！
荆轲看小霜今年已经十**岁，居然在前不久才觉醒这种体质，那她以后的潜力会强到什么地步？
见荆轲有些发呆，子龙却是笑了：“体质只是修炼的一个因素，历史上天生凡体，但登临绝巅的人物也是不少。你在剑之一道上的资质很是惊人，这也许就是你师父溟凌收下你的原因吧。”
荆轲点头，知道子龙是在鼓励自己。子龙说完之后，却是叹了口气：“但关于墨寒……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他体质异于常人，虽然强的惊人，但却没有痛觉。”
“杀宗的碎灵炼鬼术是专门用来培养人形杀戮兵器的残酷秘法。”子龙望了依旧在熟睡的墨寒一眼，静静地道：“这一点，村长早就知道，村子里的老人们也都清楚，所以一直教导村里的晚辈们不要歧视墨寒，这小子很聪明，知道和村子里的孩子打成一片，还不知不觉中顺带着把小霜拐走了。”
荆轲微笑着点头，先前在大郢城的时候，便能看得出孟霜对墨寒情苗深种。
“但没有痛觉，始终是墨寒的心结。”子龙又是一叹：“你也知道，没有痛觉的人，严格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个人。墨寒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最初几年，他在独处的时候时常自残身体，希望能感觉到一丝痛。但最终，却只能无声地哭，眼睁睁地看着伤口很快愈合。”
“墨寒被村长抱回村子的时候，除了知道自己年龄是九岁，名字，父母，来历一概不知。我想，在那之前的九年，他一定经历过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他能养成时刻冷静思考的习惯，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影响，另一方面多半是因为在独处的时刻独自封闭，想得太多，久而久之便造成了那种性格。”
“我的经历，想必你听田忌说过了。”子龙淡淡地道：“但比起墨寒，我觉得自己幸运得多，所以我只是在见到墨寒之后，就没有再消沉。他一个孩子，都能硬扛过这种没有痛觉的痛苦，我一个大人，怎么能再消沉下去？”
荆轲脸上笑意消失，他有些同情墨寒，若是换了他自己来经历墨寒所经历的事情，时间长了，疯了都有可能。
子龙沉默了一阵，却是话锋一转：“差点忘了正事儿，你刚才说墨寒在郢都武院道界秘地中得到了一个黑色葫芦，我觉得，那很有可能是开启墨家传承的一部分‘引子’。”
“墨家的传承？”荆轲怔住：“墨家的传承不是早就已经消失了吗？”
“也是，也不是。”子龙笑得很神秘，脸上冷意渐融：“这等待开启的传承，就在这墨家宗堂之中。”
当荆轲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还没等睁眼，却是被周围那种极其浓重，却又怪异的药味呛得差点吐出来。
“咳咳咳……”
荆轲一阵咳嗽，睁开眼睛后却发现自己正被泡在一口缺角的破水缸中，周围满是漆黑而粘稠的液体。
他扫视周围，发现自己正呆在一个很简陋的屋子里。屋子里除了一张床，满处都是瓶瓶罐罐，甚至还有还上去像是喂猪的食槽，饮马的水槽等等。
“醒了？”
一个听起来颇为呆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没等荆轲开口，那人便嘀咕道：“唔，醒来的时间和预期的差了半柱香的时间，看来有必要把他弄晕，再试验一次。”
他声音虽然极小，但荆轲元神之力何其敏锐，眉毛一挑，一时间黑色水花四溅，已经从那口破水缸中窜出。身后坐在地上的那人被粘稠的黑色液体溅了一头一脸，却只是撩起黑色的衣襟擦了擦，像是再度陷入了沉思。
光芒一闪，荆轲已经自道宫中取出了衣服穿好，他望着身后那此刻正捧着一卷竹简发呆的年轻人，一脸的疑惑。
那是个看上去和自己同龄，长得颇为英俊，却一脸呆相的年轻人。他鼻梁上架着一个看上去很奇怪的木头框子，双眼被两片漆黑的晶石遮住，这颇为怪异的东西不仅将此人的英俊完全消减，而且更加突出了这人的“呆”。
他看上去很懒，一身黑色的布袍破了好几个洞，散乱的头发上释放着一股股难闻的味道。荆轲只是轻轻嗅了下，脸色便已经发青，感觉还是破水缸中那黑色的液体好闻一些。
“你是谁？我在哪？墨寒人呢？”荆轲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墨天，墨家村，祠堂。”那人头都不抬，颇为简明地回答了这三个问题。
荆轲一阵发愣，暗道墨寒的性子就已经很怪了，没想到刚进墨家村，居然又遇到一个怪人。
“多谢。”荆轲朝这个叫做墨天的年轻人点了点头，疾步朝屋子外面走，但刚走没有几步，却是身体一震，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
他眉头一皱，感觉自己像是被下了毒，道力急速运转之下，却始终无法将之驱除。
“这次试验倒是很成功。”墨天呆板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抬手扔给了荆轲一颗药丸：“吃下去就不疼了。”
荆轲又是一阵发呆，望着自己手中的那颗红色药丸，也没有多想，一口吞了下去，猛地窜出了屋子。
这屋子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古怪，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但是在荆轲离开屋子之后，墨天却是笑了，脸上的呆相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颇为开心的笑意：“试验又开始了，这次应该能成功吧。”
他摘下了脸上那个架着两块黑色晶片的木头框子，露出一双极致深邃而漆黑，根本没有眼白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竟然隐隐有黑色电芒激射，释放出一种让人不安的力量。
身体已经接近痊愈的荆轲元神之力扩散，纵身一跃便来到了村口的祠堂。在他跃到天空的那一刻，感觉村子里的村民目光齐齐地朝他射来，但那些看上去年纪很大的村民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只麻雀，根本没有任何惊讶之意。
荆轲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他站在村口祠堂前，望着这座完全由黑色石料砌成的古老建筑，感觉到了一种隐隐流转，颇为古老的神秘气息。
“进来坐，那小子还没醒。”
正有些出神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自祠堂中响起，荆轲走进去之后，发现墨寒正躺在祠堂正厅侧面的一张看上去很简陋的木板床上，在他的面前，正有一个面容冷肃英俊的白衣中年人正坐在地上煮着一锅香气四溢的肉粥。
荆轲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了句：“您是子龙前辈？”
白衣中年人点了点头，仔细打量了荆轲几眼：“你溟凌的弟子？”
荆轲身体一震：“您认识我师父？”
“他的剑术很高明，我和白起联手都无法战胜。”子龙脸上多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你和这小子是怎么来这里的？”
荆轲想到了自己已死的师父，一时间有些出神，之后便把自己和墨寒在净院大比前相识，以及通过净院大比，逃离大郢城，被公梼生拦截，之后到了墨家村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墨寒视子龙如父，荆轲觉得有必要让子龙知道墨寒所经历的事情。
子龙给墨寒喂了粥之后，招呼着荆轲一同坐在祠堂前的台阶上，仔细地听着荆轲的讲述。
所有的事情讲完之后，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时辰。
“疑似妖族的古怪功法，五道道祖本源心经……”子龙眼中光芒闪烁，却是摇了摇头：“可惜村长不在村子里，不然以他的阅历，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村长不在村子？”荆轲有些疑惑：“他什么时候外出的？”
这实在过于巧合，照理说，田忌将墨雷，孟霜，以及老黄狗送回村子之后，那位村长应该会知道墨寒即将返回的消息。但他为什么还要离开村子？难道是想刻意避开墨寒，故意不和他见面吗？
子龙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是因为他孙女小霜，小霜在大郢城的时候像是受了很重的刺激，空明灵体觉醒，所以村长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带她去一个地方，不然的话，小霜性命堪忧。”
“空明灵体！？”荆轲眼中多了一丝惊意：“那姑娘竟然是空明灵体？”
空明灵体是一种极其神异且强大的体质，觉醒得越晚，潜力越是惊人。历史上，空明灵体仅仅出现过四例，全都是实力惊人，名垂千古的绝顶人物。但那些人中最强的一个，是十岁的时候觉醒体质。
那强的一个，便是儒家道祖，孔丘！
荆轲看小霜今年已经十**岁，居然在前不久才觉醒这种体质，那她以后的潜力会强到什么地步？
见荆轲有些发呆，子龙却是笑了：“体质只是修炼的一个因素，历史上天生凡体，但登临绝巅的人物也是不少。你在剑之一道上的资质很是惊人，这也许就是你师父溟凌收下你的原因吧。”
荆轲点头，知道子龙是在鼓励自己。子龙说完之后，却是叹了口气：“但关于墨寒……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他体质异于常人，虽然强的惊人，但却没有痛觉。”
“杀宗的碎灵炼鬼术是专门用来培养人形杀戮兵器的残酷秘法。”子龙望了依旧在熟睡的墨寒一眼，静静地道：“这一点，村长早就知道，村子里的老人们也都清楚，所以一直教导村里的晚辈们不要歧视墨寒，这小子很聪明，知道和村子里的孩子打成一片，还不知不觉中顺带着把小霜拐走了。”
荆轲微笑着点头，先前在大郢城的时候，便能看得出孟霜对墨寒情苗深种。
“但没有痛觉，始终是墨寒的心结。”子龙又是一叹：“你也知道，没有痛觉的人，严格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个人。墨寒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最初几年，他在独处的时候时常自残身体，希望能感觉到一丝痛。但最终，却只能无声地哭，眼睁睁地看着伤口很快愈合。”
“墨寒被村长抱回村子的时候，除了知道自己年龄是九岁，名字，父母，来历一概不知。我想，在那之前的九年，他一定经历过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他能养成时刻冷静思考的习惯，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影响，另一方面多半是因为在独处的时刻独自封闭，想得太多，久而久之便造成了那种性格。”
“我的经历，想必你听田忌说过了。”子龙淡淡地道：“但比起墨寒，我觉得自己幸运得多，所以我只是在见到墨寒之后，就没有再消沉。他一个孩子，都能硬扛过这种没有痛觉的痛苦，我一个大人，怎么能再消沉下去？”
荆轲脸上笑意消失，他有些同情墨寒，若是换了他自己来经历墨寒所经历的事情，时间长了，疯了都有可能。
子龙沉默了一阵，却是话锋一转：“差点忘了正事儿，你刚才说墨寒在郢都武院道界秘地中得到了一个黑色葫芦，我觉得，那很有可能是开启墨家传承的一部分‘引子’。”
“墨家的传承？”荆轲怔住：“墨家的传承不是早就已经消失了吗？”
“也是，也不是。”子龙笑得很神秘，脸上冷意渐融：“这等待开启的传承，就在这墨家宗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