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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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武院，刑兵阁。
空旷的刑兵阁中，柳下跖正对着一根石柱习练身法，他身形闪略之间，明灭不定，每一次纵跃，都有十数个一模一样的他出现在石柱周围，让人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实，哪个是虚。
而秦阳则坐在一堆古书旁边，左手捧着卷竹简，颇为入神地研读着。他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张，右手在虚空中刻画出一道道金色纹路，像是在推衍着什么。
至于颜靖，则静静地盘坐在刑兵阁的角落中，他满头晶莹的白发无风自动，周身有一道道金色符文般的流光缭绕着，远远望去，气质出尘，宛如谪仙。
刑兵阁中央，长发披散，表情沉凝而落寞，看上去如同一个落魄儒生般的孙膑见此情景，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扬，露出了颇为罕见的笑意。
一旁的田忌见此情景，却是微微叹了口气，试探性地问了句：“老师，您是不是该让师弟回来了？”
孙膑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几乎长久刻在脸上的落寞，夹杂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苦意：“回来？他当初立誓要杀我为他母亲报仇，如今就算我让他回来，以他的性子，你觉得可能吗？”
“但杀害师母的明明不是您，师弟立下那誓言，只是因为误会。”田忌接着道：“师弟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想只要您向他解释清楚，他会回来的。毕竟，您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孙膑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落寞之意更加浓重：“她虽不是死于我手，但她却是因我而死，尘儿因丧母之事恨我，我没有资格逃避。”
田忌一阵语塞，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
“况且，现如今的春秋大陆英才辈出，像那三人，日后都不是凡俗之辈。”孙膑静静地道：“一个是盗家隐盗一脉的奇才，一个是医家沉寂八千年后的入世弟子，而另一个，又是当年那位儒家天才的儿子……尘儿道心很稳，天资比起这三人来也是不差，所缺少的，只是历练。”
田忌沉思了一阵，眼中出现了喜意：“老师，您的意思是？”
“我会和尘儿解释，但现在不是时候。”孙膑有些出神地抬起头，目光像是穿透了刑兵阁，穿过了兵魔吼天大阵，望见了那无际的天空：“因为恨我，一向不喜修炼的尘儿有了修炼的动力。其实，身为他的父亲，我很想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一个画师。”
“但在这片大陆上，想要追求并维护自己的梦想，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只有这样，梦想才不会被人随意践踏。”孙膑叹了口气：“而获得实力的真正途经，靠的不是背景，靠的是自身不懈的努力。由于对我的恨，尘儿暂时将梦想沉寂，选择了修道这条路。等他足够强的时候，我会在向他解释清楚之后，不再让他承担这所谓来自‘宿命’的责任。”
“我会尽我所能，让他不再受到束缚，让他与他的梦想，在这片天地间自由地翱翔。”孙膑说到这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是他母亲的愿望，也是我身为他的父亲，应该尽到的责任。”
田忌垂下了头，眼眶微红，他知道孙膑所言并不是空话，他为了这个目的，已经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既然如此，就让他继续恨我吧。”孙膑笑笑，睁开了眼睛，缓步走向了刑兵阁深处。
田忌望着他瘦削而落寞的背影，久久不语。
楚国北部山域的那个山谷中，墨寒刚刚被荆轲从土里“挖”出来，他浑身鲜血淋漓，半边身子几乎被拍扁了，伤势颇为严重。
依照墨寒的指示，荆轲小心地将他平放在地上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憋出了一句：
“你怎么没死？”
墨寒的呼吸才有些顺畅，被他这句话噎得险些背过气去：“咳咳咳……你还不如继续哭，那样你说的话至少还像是，像是人话。”
“既然能开玩笑，说明情况已经很好了。”荆轲嘿嘿一笑，脸上的欣喜颇为明显。他伸出拳头想擂墨寒一拳，但见后者这副凄惨模样，最终讪讪地收了手。
“情况很好？咳咳……”墨寒双眼翻白，想笑却笑不出，一阵咳嗽之下，倒是将胸腔中的淤血咳出了不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
“得了吧，我没你那么变态，被伤成这样还有心思跟我斗嘴。”荆轲望着他那几乎破碎的右半身：“这伤真的没关系？换平常人，绝对会变成残废。”
墨寒勉强摇了摇头：“差不多可以恢复，但时间要长一些。”
他说着，左手冰蓝色光芒一闪，勉强从左半边身子的心之道宫中将自己所有的丹药取出，扔在了荆轲面前：“我要开始疗伤了，在这期间，只要我张嘴，你就给我喂药，这样的话，恢复起来应该会快一些。咳咳咳……”
见墨寒又是咳出了一大滩血，荆轲连忙点头。
墨寒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这一闭眼不要紧，墨寒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浓重的倦意和昏沉瞬间爆发，险些让他昏死过去。
勉强使心神慢慢安宁清静下来，墨寒内视体内，心中一阵苦笑的同时，却也有些庆幸。
好在被拍中的不是左半边身子，若是心脏碎掉，现如今的他，体质再强大也肯定会横死当场。
灵识慢慢沟通丹田，丹田之内的冰蓝色道力虽然变得极其微弱，在墨寒的刻意催动之下，这些颇为微弱的冰蓝色道力碎散成了星星点点的微光，与膻中穴涌出的金色命元交融在一起，开始缓缓朝那破碎的右半边身体扩散。
这虽然是个颇为漫长而枯燥的过程，但这无疑是最有效果的方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墨寒那原本完全没有知觉的右半边身体渐渐出现了反应，开始了一阵又一阵轻微的抽搐。墨寒那原本严重塌陷，几乎被拍扁的右半边身体，竟然像是一个被缓缓吹进气体的气球，一下又一下地鼓荡着。
见此情景，一直在旁边仔细观察荆轲见此情景，感受着墨寒右半边身体慢慢释放的微弱生机，震惊的同时，却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妈的，你小子真是个怪胎啊。”
他骂了一声，见墨寒突然张开了嘴巴，立马将面前的一个白色玉瓶拔开，倒出了一粒黄豆大小，通体有流光闪烁，释放着些许寒气的丹药，轻轻地放进了墨寒的嘴里。
荆轲倒是认识这丹药的来历，这是阴阳家的雪心丹，是其道门内效果很不错的丹药，得需要修为在玄道九重天巅峰的阴阳家炼丹师不眠不休地炼制三天三夜，才能炼成一炉。寻常玄道五重天以下的修道者，服用一颗便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回复亏损的气血和道力，并起到安定心神的效果。
荆轲的选择倒是颇为正确。墨寒本就是寒属性体质，这雪心丹倒和他的体质颇为契合。丹药入口后立刻融化，精纯的药力立刻发挥了效果，墨寒甚至能够感觉到一股冰凉自喉咙顺流而下，随即扩散到四肢百骸，开始被他的身体吸收。
墨寒的右半边身体升腾起一阵微弱而冰冷的白光，那种抽搐和颤抖的趋势也越来越明显。荆轲正高兴着，却发现那种白光只是升腾了数息的功夫，便慢慢消散掉了。
“这么快？”荆轲见墨寒再次张开了嘴，顿时有些无言，这雪心丹的药力颇为醇厚，就算是迈入地道境界他，想要将之完全吸收的话，最快也要盏茶的时间。
惊讶归惊讶，荆轲手上的速度倒是不慢，再次倒了一颗雪心丹在手上，喂给了墨寒。
数息的功夫后，墨寒再次张开了嘴，荆轲又是喂药。这样循环往复了十几次之后，墨寒吸收药力的速度竟然变得越来越快，几乎是雪心丹刚刚喂入，他牙关闭合之后，便是立刻张开了嘴。
这样也不是没有效果，此刻墨寒的右半边身体已经完全被那种散发冷意的白光笼罩，伤势的恢复速度，也变得愈发明显。
“既然这样……”荆轲见墨寒的眉头慢慢皱起，张嘴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像是根本不满足那些药力。他心一横，掰开了墨寒的牙关，将剩下的近半瓶雪心丹全部倒进了墨寒嘴里。
果然，十几粒雪心丹入口后，墨寒的眉头渐渐舒张开来，身体表面的那阵白光也变得厚重起来。荆轲见此情景，顿时松了口气，正准备以元神之力查看墨寒身体状况的时候，他有些惊愕地发现，墨寒居然又一次张开了嘴！
“不是吧？”荆轲这下真的傻了眼，握住丹药瓶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要知道，这样没有节制地服用丹药，很有可能会将身体撑爆！
眼看墨寒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但他右半边身体的那阵白光却变得越来越强烈，一时间，荆轲握着丹药瓶子，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当荆轲犹豫的时候，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墨寒胸口响起，惊得他手一抖，手中的玉瓶差点掉落在地上。
“继续，不然他会死。”
郢都武院，刑兵阁。
空旷的刑兵阁中，柳下跖正对着一根石柱习练身法，他身形闪略之间，明灭不定，每一次纵跃，都有十数个一模一样的他出现在石柱周围，让人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实，哪个是虚。
而秦阳则坐在一堆古书旁边，左手捧着卷竹简，颇为入神地研读着。他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张，右手在虚空中刻画出一道道金色纹路，像是在推衍着什么。
至于颜靖，则静静地盘坐在刑兵阁的角落中，他满头晶莹的白发无风自动，周身有一道道金色符文般的流光缭绕着，远远望去，气质出尘，宛如谪仙。
刑兵阁中央，长发披散，表情沉凝而落寞，看上去如同一个落魄儒生般的孙膑见此情景，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扬，露出了颇为罕见的笑意。
一旁的田忌见此情景，却是微微叹了口气，试探性地问了句：“老师，您是不是该让师弟回来了？”
孙膑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几乎长久刻在脸上的落寞，夹杂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苦意：“回来？他当初立誓要杀我为他母亲报仇，如今就算我让他回来，以他的性子，你觉得可能吗？”
“但杀害师母的明明不是您，师弟立下那誓言，只是因为误会。”田忌接着道：“师弟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想只要您向他解释清楚，他会回来的。毕竟，您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孙膑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落寞之意更加浓重：“她虽不是死于我手，但她却是因我而死，尘儿因丧母之事恨我，我没有资格逃避。”
田忌一阵语塞，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
“况且，现如今的春秋大陆英才辈出，像那三人，日后都不是凡俗之辈。”孙膑静静地道：“一个是盗家隐盗一脉的奇才，一个是医家沉寂八千年后的入世弟子，而另一个，又是当年那位儒家天才的儿子……尘儿道心很稳，天资比起这三人来也是不差，所缺少的，只是历练。”
田忌沉思了一阵，眼中出现了喜意：“老师，您的意思是？”
“我会和尘儿解释，但现在不是时候。”孙膑有些出神地抬起头，目光像是穿透了刑兵阁，穿过了兵魔吼天大阵，望见了那无际的天空：“因为恨我，一向不喜修炼的尘儿有了修炼的动力。其实，身为他的父亲，我很想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一个画师。”
“但在这片大陆上，想要追求并维护自己的梦想，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只有这样，梦想才不会被人随意践踏。”孙膑叹了口气：“而获得实力的真正途经，靠的不是背景，靠的是自身不懈的努力。由于对我的恨，尘儿暂时将梦想沉寂，选择了修道这条路。等他足够强的时候，我会在向他解释清楚之后，不再让他承担这所谓来自‘宿命’的责任。”
“我会尽我所能，让他不再受到束缚，让他与他的梦想，在这片天地间自由地翱翔。”孙膑说到这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是他母亲的愿望，也是我身为他的父亲，应该尽到的责任。”
田忌垂下了头，眼眶微红，他知道孙膑所言并不是空话，他为了这个目的，已经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既然如此，就让他继续恨我吧。”孙膑笑笑，睁开了眼睛，缓步走向了刑兵阁深处。
田忌望着他瘦削而落寞的背影，久久不语。
楚国北部山域的那个山谷中，墨寒刚刚被荆轲从土里“挖”出来，他浑身鲜血淋漓，半边身子几乎被拍扁了，伤势颇为严重。
依照墨寒的指示，荆轲小心地将他平放在地上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憋出了一句：
“你怎么没死？”
墨寒的呼吸才有些顺畅，被他这句话噎得险些背过气去：“咳咳咳……你还不如继续哭，那样你说的话至少还像是，像是人话。”
“既然能开玩笑，说明情况已经很好了。”荆轲嘿嘿一笑，脸上的欣喜颇为明显。他伸出拳头想擂墨寒一拳，但见后者这副凄惨模样，最终讪讪地收了手。
“情况很好？咳咳……”墨寒双眼翻白，想笑却笑不出，一阵咳嗽之下，倒是将胸腔中的淤血咳出了不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
“得了吧，我没你那么变态，被伤成这样还有心思跟我斗嘴。”荆轲望着他那几乎破碎的右半身：“这伤真的没关系？换平常人，绝对会变成残废。”
墨寒勉强摇了摇头：“差不多可以恢复，但时间要长一些。”
他说着，左手冰蓝色光芒一闪，勉强从左半边身子的心之道宫中将自己所有的丹药取出，扔在了荆轲面前：“我要开始疗伤了，在这期间，只要我张嘴，你就给我喂药，这样的话，恢复起来应该会快一些。咳咳咳……”
见墨寒又是咳出了一大滩血，荆轲连忙点头。
墨寒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这一闭眼不要紧，墨寒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浓重的倦意和昏沉瞬间爆发，险些让他昏死过去。
勉强使心神慢慢安宁清静下来，墨寒内视体内，心中一阵苦笑的同时，却也有些庆幸。
好在被拍中的不是左半边身子，若是心脏碎掉，现如今的他，体质再强大也肯定会横死当场。
灵识慢慢沟通丹田，丹田之内的冰蓝色道力虽然变得极其微弱，在墨寒的刻意催动之下，这些颇为微弱的冰蓝色道力碎散成了星星点点的微光，与膻中穴涌出的金色命元交融在一起，开始缓缓朝那破碎的右半边身体扩散。
这虽然是个颇为漫长而枯燥的过程，但这无疑是最有效果的方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墨寒那原本完全没有知觉的右半边身体渐渐出现了反应，开始了一阵又一阵轻微的抽搐。墨寒那原本严重塌陷，几乎被拍扁的右半边身体，竟然像是一个被缓缓吹进气体的气球，一下又一下地鼓荡着。
见此情景，一直在旁边仔细观察荆轲见此情景，感受着墨寒右半边身体慢慢释放的微弱生机，震惊的同时，却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妈的，你小子真是个怪胎啊。”
他骂了一声，见墨寒突然张开了嘴巴，立马将面前的一个白色玉瓶拔开，倒出了一粒黄豆大小，通体有流光闪烁，释放着些许寒气的丹药，轻轻地放进了墨寒的嘴里。
荆轲倒是认识这丹药的来历，这是阴阳家的雪心丹，是其道门内效果很不错的丹药，得需要修为在玄道九重天巅峰的阴阳家炼丹师不眠不休地炼制三天三夜，才能炼成一炉。寻常玄道五重天以下的修道者，服用一颗便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回复亏损的气血和道力，并起到安定心神的效果。
荆轲的选择倒是颇为正确。墨寒本就是寒属性体质，这雪心丹倒和他的体质颇为契合。丹药入口后立刻融化，精纯的药力立刻发挥了效果，墨寒甚至能够感觉到一股冰凉自喉咙顺流而下，随即扩散到四肢百骸，开始被他的身体吸收。
墨寒的右半边身体升腾起一阵微弱而冰冷的白光，那种抽搐和颤抖的趋势也越来越明显。荆轲正高兴着，却发现那种白光只是升腾了数息的功夫，便慢慢消散掉了。
“这么快？”荆轲见墨寒再次张开了嘴，顿时有些无言，这雪心丹的药力颇为醇厚，就算是迈入地道境界他，想要将之完全吸收的话，最快也要盏茶的时间。
惊讶归惊讶，荆轲手上的速度倒是不慢，再次倒了一颗雪心丹在手上，喂给了墨寒。
数息的功夫后，墨寒再次张开了嘴，荆轲又是喂药。这样循环往复了十几次之后，墨寒吸收药力的速度竟然变得越来越快，几乎是雪心丹刚刚喂入，他牙关闭合之后，便是立刻张开了嘴。
这样也不是没有效果，此刻墨寒的右半边身体已经完全被那种散发冷意的白光笼罩，伤势的恢复速度，也变得愈发明显。
“既然这样……”荆轲见墨寒的眉头慢慢皱起，张嘴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像是根本不满足那些药力。他心一横，掰开了墨寒的牙关，将剩下的近半瓶雪心丹全部倒进了墨寒嘴里。
果然，十几粒雪心丹入口后，墨寒的眉头渐渐舒张开来，身体表面的那阵白光也变得厚重起来。荆轲见此情景，顿时松了口气，正准备以元神之力查看墨寒身体状况的时候，他有些惊愕地发现，墨寒居然又一次张开了嘴！
“不是吧？”荆轲这下真的傻了眼，握住丹药瓶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要知道，这样没有节制地服用丹药，很有可能会将身体撑爆！
眼看墨寒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但他右半边身体的那阵白光却变得越来越强烈，一时间，荆轲握着丹药瓶子，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当荆轲犹豫的时候，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墨寒胸口响起，惊得他手一抖，手中的玉瓶差点掉落在地上。
“继续，不然他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