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明杀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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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的左手死死地扣在青石窄桥的边缘，大口地喘着粗气。怀中的云青诗只感觉身体如坠炎湖，炙烤的剧痛让她几乎失去了意识。
“嗤！”
一声轻响，云青诗粉白色的衣服再次被焚成了飞灰，墨寒措手不及地迎接了满目的春光，身体一抖，差点掉下去。
他知道不能再拖延，沉喝一声，以左手四指硬生生地将悬着的身体吊上了青石窄桥。
爬上青石窄桥的瞬间，墨寒将云青诗横抱，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青石窄桥尽头奔去。
似乎感受到了墨寒即将逃离，下方的深渊中释放出一种强大的吸力，猝不及防之下，墨寒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扯成了一条条布丝，在虚空中燃成了灰烬。
除了手上的空间戒指，紧贴胸口的白色鳞片以及手中的地皇剑外，墨寒身上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云青诗感受着墨寒冰冷的躯体下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奋起昂扬，一抖一抖的坚硬，心中又羞又怒。
墨寒一个趔趄，身体被那种强大的吸力笼罩，差一点就失去平衡跌落下去。
他感觉自己像是背负着一座大山，不要说跑，就连迈步都有些困难。
云青诗被那种吸力折磨得更是痛苦，她感觉自己的脏腑都在移位，而且根本无法控制。
她心生恐惧，害怕自己的脏腑会一直这样，直到破体而出。
墨寒看见了云青诗的异状，也十分清楚自己现如今的处境，咬咬牙，开始艰难地在青石窄桥上迈步。
青石窄桥被炙烤得通红一片，炽热无比。墨寒一步一个血脚印，在离开青石窄桥后，他用最后的力气向前方一个飞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强大的吸力消失，云青诗张口喷出了好几口血，这才舒服了一些。
她推开此刻已经陷入昏迷的墨寒，也顾不得先穿上衣服，自体内道宫中取出丹药服下，开始全力运转九杀心典。
身后的火山口自墨寒跃出的那一刻便渐渐平静下来，先前那数不清的如神鸟般的赤红色光焰消失不见，就连那种诡异的兽吼声也逐渐消失不见。
祭坛，残缺石台，五道道祖石像等等像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除了那道依然横在深渊上方的青石窄桥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好久，云青诗才将伤势稳住，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发现墨寒已经将地皇断剑横在她的脖子上不知道多长时间。
墨寒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汗珠滚滚，就连紧握地皇断剑的胳膊也是在不断颤抖着。
他的眼神已经颇为涣散，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昏倒。
他不是已经昏倒了？怎么还会醒过来？云青诗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妄动。她对地皇剑了解颇深，深知它的恐怖之处。
“你应该知道‘明杀之誓’。”墨寒颤抖的声音里透出浓重的虚弱感：“我要你用‘明杀之誓’对我许诺，在离开道界之前，你不会杀我。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宰了你。”
云青诗心头一跳，暗自咬了咬牙。
明杀之誓是杀宗独有秘法，也可以说是一种大咒。
许下明杀之誓的杀宗弟子，只要违背誓言，自身的九杀心典便会自行逆转，使其立刻毙命。
明杀之誓为九杀心典中的一门禁术，是为了强行让杀宗弟子上下团结，忠于宗门所创。也正因为有了明杀之誓，再加上从小到大的培养与灌输，所有杀宗弟子对宗门都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忠诚。
云青诗不知道墨寒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明杀之誓这种禁术的，但墨寒的要求却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在杀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除了对宗门宣誓忠诚以外，只有对自己的终生伴侣宣誓忠贞时，才可动用明杀之誓。
墨寒当然也从村长那里听过这一点，但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杀宗和墨家是死敌，之前云青诗又被他占了好大个便宜，虽然他救了云青诗一命，却也不能保证云青诗在恢复之后不会杀他。
他一开始倒是想过让云青诗发誓此生都不再对自己有杀意，但仔细思量之后，还是留些余地，免得让云青诗没有退路，真的和自己拼命。
“我数三声，你如果不答应，我立刻送你上路。”墨寒浑身发软，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必须速战速决：“三，二……”
“我答应你。”云青诗轻叹一声，双手结成了一个怪异的印法，朗声道：“诛心之誓，意动明杀。杀宗弟子云青诗立誓，在墨寒离开道界前不会对他下杀手。若反此誓，心典逆转，立毙当场！”
一道光印自云青诗结成的手印中飞出，没入了她的眉心中。墨寒见此终于放下心来，身体一软，就那么昏倒在云青诗的肩头。
但墨寒紧握地皇断剑的右手和搂住云青诗的左臂却依旧死紧，云青诗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之掰开。
她眼神无比复杂地盯着此刻已经失去意识的墨寒，很想用他自己的地皇剑一下刺穿他的头颅。但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体内自行运转的九杀心典居然隐隐有失控的征兆，惊得她浑身冷汗。
她这才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先前自己在运功疗伤的时候是不着片缕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全都被墨寒看光了？
“这个混蛋！”云青诗满脸通红，恶狠狠地咬了咬牙，自体内取出衣服穿好，顺便将一块毯子甩在了墨寒身上。
她目光不经意地一瞥，望见了墨寒此刻已经严重烧伤，几乎已经露出白骨的双脚。她暗自心惊，这个墨家弟子到底是有多坚定的意志，长时间被这种疼痛折磨，换做另一个人早就疼昏了过去。
墨寒被人下了碎灵炼鬼术的事情至今为止，只有颜靖，荆轲，柳下跖，秦阳四人知道。难以想象，如果云青诗知道了自己宗门中一直处于理想状态的秘法居然在身为死敌的墨家弟子身上成功了，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下一刻，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她发现墨寒双脚的严重烧伤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愈合。
只是盏茶的功夫，墨寒双脚的伤势就已经完全恢复，不要说伤口，就连伤痕都见不到一丝！
这是什么体质！？云青诗呆呆地立在那里，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墨家弟子不简单。
在远处那片满是树桩的山谷空地上，秦阳累得满头大汗，在帮最后一个纵横家弟子解除了千杀散的毒之后，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柳下跖见状连忙将他扶住。被医治的众道门弟子看向秦阳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以前只听说过医家弟子的名头，今日被医治后，更对那些传言深信不疑。
要知道，千杀散可是一种颇为霸道的毒，就算是地道境界的高手中招，单凭修为逼毒的话，也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放在秦阳手上，只是半个时辰便完全清除，两者差距高下立判。
道家的李萱，纵横家的苏洪，儒家的孔云凡等道门势力的首领纷纷向秦阳道谢，甚至有些恭维，并拿出了不少宝药相赠。
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这几人是在竭尽所能地与秦阳拉关系。
但是秦阳的反应很平静，一一回礼后，没有收下任何东西。这种另类的拒绝让几人有些尴尬，纷纷退了下来。
颜靖突然走过来，截住了儒家弟子首领孔云凡的去路，荆轲见状，连问都没问，与颜靖并肩站在了一起。
“你想干什么？”孔云凡见此情景，一脸的戒备，身体身体表面流转出一道道璀璨的金光。
“该是我问你才对。”颜靖风轻云淡的样子更让孔云凡心里没底：“之前对我出手的儒家弟子，都是你指使的吧？”
孔云凡冷笑：“你乱造杀孽就相当于叛我儒道，任何儒家弟子都有义务除你！”
“颜靖所杀，都是该死之人，杀就杀了，无愧于心，也无愧于儒道。”颜靖说道这里，目光一冷：“倒是你，你指使同门弟子对我出手致使他们丧命，难道是顺道而行？”
孔云凡一阵语塞，颜靖见此情景，突然道：“宗的人让你这么做的，对吗？”
孔云凡脸色骤变，阴沉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颜靖反而笑了，只是目光变得越来越冷：“我只是知道宗门内有人不想我在杏坛修行，所以我请道主将我送到郢都武院。只是没有想到，就算我在这里，他们也不想放过我。”
“既然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那我就直说好了。”孔云凡突然大声道：“颜靖，你根本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今天就让我孔云凡送你一程好了！”
“想让我死的有很多。”颜靖的身体表面缭绕着一道道由金色字符组成的光环，气势瞬间攀升到了：“但想要送我上路，你孔云凡远远不够格！”
颜靖面容冷俊，白发飘舞，长衣猎猎。被光环笼罩的他，像是一尊谪落的神祗，气质非凡。
站在一旁的荆轲笑了：“要不要帮忙？”
“这是我儒门内部的事情，你没必要插手。”颜靖沉声道，盯着对面的孔云凡，眸中激射出两道寒电。
“我看不像。”荆轲望着不远处缓缓逼近的法家，阴阳家，兵家，纵横家四道弟子，整个人都被一种凛冽的白光笼罩，如同一柄突然出鞘的天剑。无形的锋锐之气刮得在场众人肌体生疼，不得不倒退了几步。
“孔云凡，难怪你底气这么足。”颜靖见状，冷笑了一声，抬手击出了一道金色长虹，卷向了对面的孔云凡。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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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的左手死死地扣在青石窄桥的边缘，大口地喘着粗气。怀中的云青诗只感觉身体如坠炎湖，炙烤的剧痛让她几乎失去了意识。
“嗤！”
一声轻响，云青诗粉白色的衣服再次被焚成了飞灰，墨寒措手不及地迎接了满目的春光，身体一抖，差点掉下去。
他知道不能再拖延，沉喝一声，以左手四指硬生生地将悬着的身体吊上了青石窄桥。
爬上青石窄桥的瞬间，墨寒将云青诗横抱，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青石窄桥尽头奔去。
似乎感受到了墨寒即将逃离，下方的深渊中释放出一种强大的吸力，猝不及防之下，墨寒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扯成了一条条布丝，在虚空中燃成了灰烬。
除了手上的空间戒指，紧贴胸口的白色鳞片以及手中的地皇剑外，墨寒身上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云青诗感受着墨寒冰冷的躯体下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奋起昂扬，一抖一抖的坚硬，心中又羞又怒。
墨寒一个趔趄，身体被那种强大的吸力笼罩，差一点就失去平衡跌落下去。
他感觉自己像是背负着一座大山，不要说跑，就连迈步都有些困难。
云青诗被那种吸力折磨得更是痛苦，她感觉自己的脏腑都在移位，而且根本无法控制。
她心生恐惧，害怕自己的脏腑会一直这样，直到破体而出。
墨寒看见了云青诗的异状，也十分清楚自己现如今的处境，咬咬牙，开始艰难地在青石窄桥上迈步。
青石窄桥被炙烤得通红一片，炽热无比。墨寒一步一个血脚印，在离开青石窄桥后，他用最后的力气向前方一个飞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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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此刻已经陷入昏迷的墨寒，也顾不得先穿上衣服，自体内道宫中取出丹药服下，开始全力运转九杀心典。
身后的火山口自墨寒跃出的那一刻便渐渐平静下来，先前那数不清的如神鸟般的赤红色光焰消失不见，就连那种诡异的兽吼声也逐渐消失不见。
祭坛，残缺石台，五道道祖石像等等像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除了那道依然横在深渊上方的青石窄桥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好久，云青诗才将伤势稳住，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发现墨寒已经将地皇断剑横在她的脖子上不知道多长时间。
墨寒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汗珠滚滚，就连紧握地皇断剑的胳膊也是在不断颤抖着。
他的眼神已经颇为涣散，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昏倒。
他不是已经昏倒了？怎么还会醒过来？云青诗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妄动。她对地皇剑了解颇深，深知它的恐怖之处。
“你应该知道‘明杀之誓’。”墨寒颤抖的声音里透出浓重的虚弱感：“我要你用‘明杀之誓’对我许诺，在离开道界之前，你不会杀我。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宰了你。”
云青诗心头一跳，暗自咬了咬牙。
明杀之誓是杀宗独有秘法，也可以说是一种大咒。
许下明杀之誓的杀宗弟子，只要违背誓言，自身的九杀心典便会自行逆转，使其立刻毙命。
明杀之誓为九杀心典中的一门禁术，是为了强行让杀宗弟子上下团结，忠于宗门所创。也正因为有了明杀之誓，再加上从小到大的培养与灌输，所有杀宗弟子对宗门都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忠诚。
云青诗不知道墨寒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明杀之誓这种禁术的，但墨寒的要求却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在杀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除了对宗门宣誓忠诚以外，只有对自己的终生伴侣宣誓忠贞时，才可动用明杀之誓。
墨寒当然也从村长那里听过这一点，但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杀宗和墨家是死敌，之前云青诗又被他占了好大个便宜，虽然他救了云青诗一命，却也不能保证云青诗在恢复之后不会杀他。
他一开始倒是想过让云青诗发誓此生都不再对自己有杀意，但仔细思量之后，还是留些余地，免得让云青诗没有退路，真的和自己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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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印自云青诗结成的手印中飞出，没入了她的眉心中。墨寒见此终于放下心来，身体一软，就那么昏倒在云青诗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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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一刻，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她发现墨寒双脚的严重烧伤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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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靖所杀，都是该死之人，杀就杀了，无愧于心，也无愧于儒道。”颜靖说道这里，目光一冷：“倒是你，你指使同门弟子对我出手致使他们丧命，难道是顺道而行？”
孔云凡一阵语塞，颜靖见此情景，突然道：“宗的人让你这么做的，对吗？”
孔云凡脸色骤变，阴沉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颜靖反而笑了，只是目光变得越来越冷：“我只是知道宗门内有人不想我在杏坛修行，所以我请道主将我送到郢都武院。只是没有想到，就算我在这里，他们也不想放过我。”
“既然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那我就直说好了。”孔云凡突然大声道：“颜靖，你根本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今天就让我孔云凡送你一程好了！”
“想让我死的有很多。”颜靖的身体表面缭绕着一道道由金色字符组成的光环，气势瞬间攀升到了：“但想要送我上路，你孔云凡远远不够格！”
颜靖面容冷俊，白发飘舞，长衣猎猎。被光环笼罩的他，像是一尊谪落的神祗，气质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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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儒门内部的事情，你没必要插手。”颜靖沉声道，盯着对面的孔云凡，眸中激射出两道寒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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