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石台落，祭坛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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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霜和墨雷两人跑出村子后，无论是村长还是墨雷的父亲，都是沉默的态度。这种近乎默许的反应让村子里的其他年轻人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就有七八个墨家村的小伙子企图跑出村子，但毫无例外地都被村长用烟杆敲晕了之后扛了回来。
结果，几个年轻人第二天见面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
傍晚，村长依旧坐在祠堂门口出神地抽着旱烟，只是一天过去，他的头发像是又白了不少。
“要不要喝酒？”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村长抬头望去，发现自己身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个白衣中年人。
白衣中年人身材颀长，面容英俊，却带着一种文人的清冷。那双如寒星般的眸子中，是一种极为纯粹的寒意，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身体冰凉。
相比之下，荆轲的双眸虽然犀利，却远没有这样震慑人心。
“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威胁我似地。”村长笑着接过了白衣中年人递过来的酒坛子：“飞卫走了，你又来，你俩商量好了？”
“你既然知道答案，却还是问，不觉得有些多余？”白衣中年人露出一口白牙，笑了。
“子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些迂腐？”沉默了好久，村长才问道。
被称作“子龙”的白衣中年人摇头：“你如果认为自己做得对，没必要去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不是来劝你，只是看看你这老家伙还活着没。”
“我和飞卫不一样，她走了之后，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子龙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自己认为对而别人认为不对的事情，想要证明它是对的，最需要的就是坚持。”
村长一愣，沉思了好久。
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背后的祠堂突然一阵剧烈地晃动，正中央的那排灵位最顶端的位置，也就是墨家祖师墨翟的灵位突然爆发出一阵深沉的乌光。
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数息的功夫都已经聚集到了祠堂门口，盯着那个已经恢复平静的灵位，眼中满是震惊。
“这是祖师生前亲自为自己刻下的灵位，为什么发生异动？”一个精壮的汉子声音有些发抖。
子龙和村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种压抑的兴奋和狂喜。
道界秘地最深处的祭坛上，墨寒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中渐渐恢复了意识。他的视线还是很模糊，根本分不清眼前那白花花的一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感觉双手像是在搂着什么东西，墨寒反射性地捏了捏，只感觉柔软滑腻，触感极佳，说不出的舒服。
他下意识地继续揉捏，却听见耳边响起了两声轻轻的呻吟，绵软娇柔的声音透着一种勾人心魄的风情，竟然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一阵燥热。
这是什么东西？墨寒刚想到这里，却感觉手中的那两团挺翘的柔软猛地一颤，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用力地甩了两下头，终于让视线恢复了清明。但视线恢复清明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被惊得漏掉了半拍。
两团丰满白皙，没有任何下垂的半球上点缀着两点嫣红，在这两个让墨寒脸红心跳的半球上方，一双圆睁的美目正呆呆地望着他，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个杀宗女弟子的双峰竟然顶着他的脸部，而他刚刚揉捏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更要命的是，在这种异常暧昧的姿势下，暂时处于呆滞状态的墨寒胯下已经高高地顶起，产生了最原始的反应。
短暂的沉默之后，那双美目的主人终于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对不起，我，我……”
在这一刻，墨寒感觉自己的冷静和镇定像是飞到了九霄云外，被那声尖叫惊得手忙脚乱，竟然下意识地用力揉捏那女子的翘臀。
“啪！”
一声脆响，杀宗女弟子一巴掌扇在了墨寒脸上：“给我放手！”
墨寒这才惊醒，一把将其推了出去，身体就势一个翻滚，竟然退出去数丈的距离，几乎快要飞出了祭坛掉进了深渊之中。
一纵之下，墨寒察觉到了不对，仔细探查体内，却发现修为竟然又进一重，破入了黄道四重天的境界。
墨寒有些惊喜，却并没有被惊喜冲昏头脑。他戒备地望着已经瞬间取出了衣服穿好，眼中满是惊怒之色的杀宗女弟子，暗自叫糟。
他不会乐观地认为自己的修为能抗衡眼前的杀宗女弟子，他伸手一招，将地皇断剑紧握在手中，挡在身前凝神以对，这是他现如今唯一的倚仗了。
“受死！”
杀宗女弟子娇叱一声，抬手打出一道炽白色的寒光，如同一轮横切过来的圆月，要将墨寒腰斩。
圆月所经之处，空间竟然隐隐发颤。冰冷刺骨的杀意与澎湃的道力释放出颇为恐怖的威势，竟然让墨寒有些喘不过气来。
墨寒曾听村长说过，杀宗的九杀心典有一个奇异的特性，杀性越重，催动出的道力便越具有破坏力。
因为被墨寒占了好大个便宜，杀宗女弟子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这一击自然非同凡响。
圆月横切过来的速度快得惊人，以墨寒现如今的速度根本没有办法躲开。他大喝一声，身体表面蓝光涌动，将一身的道劲都灌注进手中的地皇断剑中。
“斩！”
两尺长的地皇断剑力劈而下，激射出一道丈许的冰蓝色剑芒。那是一柄颇为古朴的长剑，上面花纹模糊无比，却无比的自然，虽然有形，却给人一种与虚空凝成一体的错觉。
先前与凤影对抗时出现的山河虚影再一次出现，只不过这次由金色转变成了冰蓝色，像是万古凝立的冰川。
虽然是像上次一样将墨寒笼罩其中，却并不完全，看上去十分虚淡，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之吹散。
冰蓝色剑芒虽然没有任何气息流露，却有不可揣测的威能。随着它的一个立劈，杀宗女弟子打出的寒光圆月竟然隔空被劈成了碎光，完全超出了常理。
寒光圆月爆散，道力迸射。失控的道力击穿了笼罩墨寒身体的冰蓝色山川虚影，打得墨寒一个踉跄，一脚踩空，竟然跌落下了祭坛。
墨寒反应极快，地皇断剑疾刺插在了祭坛边缘，借以悬住了身体。他张口吐出一大口血，感觉舒服了许多。
他知道杀宗女弟子不会轻易放过他，奋力爬上了祭坛后，暗自将“墨绝”运转起来。
动用“墨绝”的效果十分霸道，一旦施展，施术者可以将自身实力在短时间内得到近乎恐怖的提升。但提升之后却只有一击之力，一击打出后，施术者心脉随即崩断，立毙当场。
这是一种以性命为施展代价的秘法，名头大得惊人。
冰蓝色光芒像是突然腾起了炽焰，环绕在他的身体表面。地皇断剑颤抖不已，其中竟然有阵阵怒吼声隐隐传出。
墨家与杀宗是死敌，因此对墨家这种霸道的禁忌神术，杀宗女弟子也是了解颇深。她的修为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如果墨寒真的豁出性命想要拉她一起上路，她没有任何把握能全身而退。
虽然两人都是沉默不语，但现场气氛却变得异常紧张。僵持之下，杀宗女弟子突然觉得周围越来越热，没过一会儿，周身各处竟然有刺痛的感觉传来。
她心头一颤，想起了之前那种几乎将她活活烧死的诡异灼热。
她目光一转，发现自己的发梢已经失去了莹润的光彩，变得枯燥焦黄。
再这样下去，她的衣服恐怕会再次被烧成灰烬，从而又一次裸身在墨寒面前。她银牙一咬，身形如电般冲向了墨寒。
墨寒瞳孔爆缩，正准备趁这千钧一发之际出手。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暴怒的兽吼，震得他大脑一片昏沉，七窍竟然有血丝溢出。而这时，杀宗女弟子已经如乳燕归巢一般扑进了他的怀中，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撞倒。
脖子和腰间同时一紧，杀宗女弟子的双手双脚居然分别将墨寒的脖子和腰死死缠住，姿势暧昧非常。
“你……”
“我云青诗发誓，如果能离开这里，我一定杀了你！”杀宗女弟子银牙紧咬地说出这番话，之后便将头埋进了墨寒怀中。
墨寒不明所以，只是觉得怀中女子的名字很好听。正想伸手将她推开，脚下祭坛却开始剧烈晃动，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祭坛下方的深渊中传出了怒浪一般的水声，夹杂着一阵阵暴怒的兽吼，将悬住祭坛的十六跟巨大锁链震得东摇西摆。
赤红色的光焰不断自深渊中喷涌出，像是一头头有生命的炽焰神鸟，将虚空融出了一个个恐怖的大洞，久久不能愈合。
能将虚空融穿，难以想象那种赤红色光焰究竟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赤红色光焰不断朝悬住祭坛的十六根锁链飞去，随后便没入其中，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渐渐地，十六根锁链的颜色竟然变成了如美玉般的莹白，其表面竟然有金色纹路游走，且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咔嚓！”
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墨寒脸色骤变，快速跑到祭坛中央的残缺石台前将那块破损不堪的白色鳞片捡起揣进了怀中。
他视力惊人，在那声轻响出现的那一刻，他看到莹白色锁链表面游走的金色纹路突然断裂开来，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祭坛要掉下深渊了，他必须在祭坛掉下去之前离开。但潜意识里，墨寒对那枚白色鳞片与那角残缺的石台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不想离开它们。
“帮我把这东西收走，快！”墨寒朝云青诗嘶吼道，将地皇断剑紧贴云青诗的脖子，割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他话音刚落，残缺的石台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突然自原地腾起并飞出了祭坛，朝祭坛下方的深渊坠落而去。
“不！”
墨寒的心脏剧烈抽动，像是失去了亲人一般，如孩子一般大哭起来。哭声中蕴含的那种悲意极其浓重，竟让被墨寒威胁的云青诗心生怜悯。
“喀嚓喀嚓……”
密集的断裂声不断响起，悬住祭坛的十六根锁链竟然在短短几次呼吸的功夫中崩碎了多一半。
无论云青诗怎样催促和抓咬，墨寒都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
“好好活下去！这是它最大的愿望！”
墨寒胸口的白色鳞片发出一声厉喝，像是黄钟大吕般，将他从那种浓重的悲伤中惊醒。
他顺手抓住了那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他脚边的黑色葫芦，近乎疯狂地跑向了祭坛边缘的青石窄桥。
在悬住祭坛的莹白色锁链全部崩碎，祭坛也随之坠落深渊的那一刻，墨寒纵身一跃，只感觉扑面的热浪自下方幽黑的深渊中喷涌而出，虽然没有疼痛，却也让他一阵难受。
他奋力探出的左手，死死地扣住了青石窄桥的边缘，悬在了深渊上方。
他最后朝深渊下方看了一眼，在那幽深无比的黑暗中，有一个巨大的兽影在挣扎着，发出一阵阵暴吼。
在小霜和墨雷两人跑出村子后，无论是村长还是墨雷的父亲，都是沉默的态度。这种近乎默许的反应让村子里的其他年轻人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就有七八个墨家村的小伙子企图跑出村子，但毫无例外地都被村长用烟杆敲晕了之后扛了回来。
结果，几个年轻人第二天见面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
傍晚，村长依旧坐在祠堂门口出神地抽着旱烟，只是一天过去，他的头发像是又白了不少。
“要不要喝酒？”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村长抬头望去，发现自己身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个白衣中年人。
白衣中年人身材颀长，面容英俊，却带着一种文人的清冷。那双如寒星般的眸子中，是一种极为纯粹的寒意，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身体冰凉。
相比之下，荆轲的双眸虽然犀利，却远没有这样震慑人心。
“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威胁我似地。”村长笑着接过了白衣中年人递过来的酒坛子：“飞卫走了，你又来，你俩商量好了？”
“你既然知道答案，却还是问，不觉得有些多余？”白衣中年人露出一口白牙，笑了。
“子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些迂腐？”沉默了好久，村长才问道。
被称作“子龙”的白衣中年人摇头：“你如果认为自己做得对，没必要去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不是来劝你，只是看看你这老家伙还活着没。”
“我和飞卫不一样，她走了之后，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子龙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自己认为对而别人认为不对的事情，想要证明它是对的，最需要的就是坚持。”
村长一愣，沉思了好久。
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背后的祠堂突然一阵剧烈地晃动，正中央的那排灵位最顶端的位置，也就是墨家祖师墨翟的灵位突然爆发出一阵深沉的乌光。
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数息的功夫都已经聚集到了祠堂门口，盯着那个已经恢复平静的灵位，眼中满是震惊。
“这是祖师生前亲自为自己刻下的灵位，为什么发生异动？”一个精壮的汉子声音有些发抖。
子龙和村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种压抑的兴奋和狂喜。
道界秘地最深处的祭坛上，墨寒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中渐渐恢复了意识。他的视线还是很模糊，根本分不清眼前那白花花的一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感觉双手像是在搂着什么东西，墨寒反射性地捏了捏，只感觉柔软滑腻，触感极佳，说不出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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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墨寒刚想到这里，却感觉手中的那两团挺翘的柔软猛地一颤，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用力地甩了两下头，终于让视线恢复了清明。但视线恢复清明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被惊得漏掉了半拍。
两团丰满白皙，没有任何下垂的半球上点缀着两点嫣红，在这两个让墨寒脸红心跳的半球上方，一双圆睁的美目正呆呆地望着他，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个杀宗女弟子的双峰竟然顶着他的脸部，而他刚刚揉捏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更要命的是，在这种异常暧昧的姿势下，暂时处于呆滞状态的墨寒胯下已经高高地顶起，产生了最原始的反应。
短暂的沉默之后，那双美目的主人终于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对不起，我，我……”
在这一刻，墨寒感觉自己的冷静和镇定像是飞到了九霄云外，被那声尖叫惊得手忙脚乱，竟然下意识地用力揉捏那女子的翘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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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这才惊醒，一把将其推了出去，身体就势一个翻滚，竟然退出去数丈的距离，几乎快要飞出了祭坛掉进了深渊之中。
一纵之下，墨寒察觉到了不对，仔细探查体内，却发现修为竟然又进一重，破入了黄道四重天的境界。
墨寒有些惊喜，却并没有被惊喜冲昏头脑。他戒备地望着已经瞬间取出了衣服穿好，眼中满是惊怒之色的杀宗女弟子，暗自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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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
两尺长的地皇断剑力劈而下，激射出一道丈许的冰蓝色剑芒。那是一柄颇为古朴的长剑，上面花纹模糊无比，却无比的自然，虽然有形，却给人一种与虚空凝成一体的错觉。
先前与凤影对抗时出现的山河虚影再一次出现，只不过这次由金色转变成了冰蓝色，像是万古凝立的冰川。
虽然是像上次一样将墨寒笼罩其中，却并不完全，看上去十分虚淡，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之吹散。
冰蓝色剑芒虽然没有任何气息流露，却有不可揣测的威能。随着它的一个立劈，杀宗女弟子打出的寒光圆月竟然隔空被劈成了碎光，完全超出了常理。
寒光圆月爆散，道力迸射。失控的道力击穿了笼罩墨寒身体的冰蓝色山川虚影，打得墨寒一个踉跄，一脚踩空，竟然跌落下了祭坛。
墨寒反应极快，地皇断剑疾刺插在了祭坛边缘，借以悬住了身体。他张口吐出一大口血，感觉舒服了许多。
他知道杀宗女弟子不会轻易放过他，奋力爬上了祭坛后，暗自将“墨绝”运转起来。
动用“墨绝”的效果十分霸道，一旦施展，施术者可以将自身实力在短时间内得到近乎恐怖的提升。但提升之后却只有一击之力，一击打出后，施术者心脉随即崩断，立毙当场。
这是一种以性命为施展代价的秘法，名头大得惊人。
冰蓝色光芒像是突然腾起了炽焰，环绕在他的身体表面。地皇断剑颤抖不已，其中竟然有阵阵怒吼声隐隐传出。
墨家与杀宗是死敌，因此对墨家这种霸道的禁忌神术，杀宗女弟子也是了解颇深。她的修为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如果墨寒真的豁出性命想要拉她一起上路，她没有任何把握能全身而退。
虽然两人都是沉默不语，但现场气氛却变得异常紧张。僵持之下，杀宗女弟子突然觉得周围越来越热，没过一会儿，周身各处竟然有刺痛的感觉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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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暴怒的兽吼，震得他大脑一片昏沉，七窍竟然有血丝溢出。而这时，杀宗女弟子已经如乳燕归巢一般扑进了他的怀中，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撞倒。
脖子和腰间同时一紧，杀宗女弟子的双手双脚居然分别将墨寒的脖子和腰死死缠住，姿势暧昧非常。
“你……”
“我云青诗发誓，如果能离开这里，我一定杀了你！”杀宗女弟子银牙紧咬地说出这番话，之后便将头埋进了墨寒怀中。
墨寒不明所以，只是觉得怀中女子的名字很好听。正想伸手将她推开，脚下祭坛却开始剧烈晃动，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祭坛下方的深渊中传出了怒浪一般的水声，夹杂着一阵阵暴怒的兽吼，将悬住祭坛的十六跟巨大锁链震得东摇西摆。
赤红色的光焰不断自深渊中喷涌出，像是一头头有生命的炽焰神鸟，将虚空融出了一个个恐怖的大洞，久久不能愈合。
能将虚空融穿，难以想象那种赤红色光焰究竟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赤红色光焰不断朝悬住祭坛的十六根锁链飞去，随后便没入其中，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渐渐地，十六根锁链的颜色竟然变成了如美玉般的莹白，其表面竟然有金色纹路游走，且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咔嚓！”
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墨寒脸色骤变，快速跑到祭坛中央的残缺石台前将那块破损不堪的白色鳞片捡起揣进了怀中。
他视力惊人，在那声轻响出现的那一刻，他看到莹白色锁链表面游走的金色纹路突然断裂开来，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祭坛要掉下深渊了，他必须在祭坛掉下去之前离开。但潜意识里，墨寒对那枚白色鳞片与那角残缺的石台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不想离开它们。
“帮我把这东西收走，快！”墨寒朝云青诗嘶吼道，将地皇断剑紧贴云青诗的脖子，割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他话音刚落，残缺的石台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突然自原地腾起并飞出了祭坛，朝祭坛下方的深渊坠落而去。
“不！”
墨寒的心脏剧烈抽动，像是失去了亲人一般，如孩子一般大哭起来。哭声中蕴含的那种悲意极其浓重，竟让被墨寒威胁的云青诗心生怜悯。
“喀嚓喀嚓……”
密集的断裂声不断响起，悬住祭坛的十六根锁链竟然在短短几次呼吸的功夫中崩碎了多一半。
无论云青诗怎样催促和抓咬，墨寒都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
“好好活下去！这是它最大的愿望！”
墨寒胸口的白色鳞片发出一声厉喝，像是黄钟大吕般，将他从那种浓重的悲伤中惊醒。
他顺手抓住了那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他脚边的黑色葫芦，近乎疯狂地跑向了祭坛边缘的青石窄桥。
在悬住祭坛的莹白色锁链全部崩碎，祭坛也随之坠落深渊的那一刻，墨寒纵身一跃，只感觉扑面的热浪自下方幽黑的深渊中喷涌而出，虽然没有疼痛，却也让他一阵难受。
他奋力探出的左手，死死地扣住了青石窄桥的边缘，悬在了深渊上方。
他最后朝深渊下方看了一眼，在那幽深无比的黑暗中，有一个巨大的兽影在挣扎着，发出一阵阵暴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