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遇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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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是春秋大陆诸子百家中一个地位超然的道门。这一门不存在于现实中，它没有祖地，也没有领导者。而且，医家弟子的数量极少，有时甚至数千年都不会出现一个。
自上古大混战末期轩辕大帝剑斩群魔，安定大陆至今，医家仅仅出现过八人，足见其数量之稀少。
但这八人无一不是天纵之资，他们修为极高，医术通神，至今在大陆上还流传着很多关于他们的传说。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之前一代的医家大圣，有“扁鹊”之称的秦越人。他的足迹遍布大陆，无论是道门高层，七国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有不少人曾受到过他的医治。
八千年前，道家掌教庄周被杀宗暗算，道基崩碎，百脉俱毁，已经和死人无异。秦越人知道此事后，立刻动身前往道家祖地三清宫。
一月后，秦越人悄然离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大陆上。
而庄周经过医治，道基重塑，百脉重生，却在那之后隐退失踪。
有人说，庄周是为了报恩，一直在大陆各处寻找秦越人。
这个白衣年轻人是医家弟子，而且也姓秦，会不会是当年那位医家大圣的后代？墨寒想到这里，心中微动。
“墨寒兄弟自进入道界就没有露过面，今天被我们俩碰见，也算是有缘。”柳下蹠笑道：“我这里正好有一坛好酒，要不要喝点？”
见柳下蹠没有恶意，墨寒终于松开了紧握断剑的右手，将之插在了身旁，却没有发现柳下蹠看清断剑时眼中那一闪而没的异色。
“多谢柳兄。”墨寒嘴上这样说，目光却一直朝秦阳看。
“很多人知道我是盗家弟子后，都躲得远远的。”柳下蹠给墨寒满上一碗酒：“墨寒兄弟倒是洒脱，难道不怕我偷你？”
墨寒这才转过头笑道：“说实话，我身上还真没有什么值得你偷的。”
“哈哈。”柳下蹠笑了，右手一扬，原本插在墨寒身旁的断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中：“如果连地皇剑都不值得偷，那我们还能偷什么？”
墨寒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笑容不变：“偶然得到而已，柳兄认识这剑？”
柳下蹠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轻叹一声，将断剑递给了墨寒：“墨寒兄弟实在好运气，地皇剑在八千年前崩毁后被杀宗所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建议你小心保管，道家的人见到了，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
又是八千年前？墨寒眉头微皱，正想再问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阳却突然将头转向了墨寒，冒出一句：“你有病。”
秦阳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墨寒身体一震，柳下蹠见此也有些发愣。
秦阳那已经变成炽金色的双目中迸出两道和他本人完全不符的精光，他仔细打量了墨寒几眼，却是叹了口气：“可惜我治不了。”
“可我觉得墨寒兄弟怎么都不像是有病的，秦阳你是不是看错了？”柳下蹠一脸诧异。
秦阳将手中竹简卷好，收入体内，道：“他这病严格来讲也不算是病，是身体被人做了手脚。我很诧异他为什么还能活下来，照理说，那种给他身体做手脚的方法在八千年前杀宗覆灭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
柳下蹠不明所以，墨寒却是心头一跳，盯着秦阳问道：“是杀宗的人把我变成这样的？”
“那种秘法名为‘碎灵炼鬼术’，是杀宗独有的秘法，据我所知，就算是杀宗内部也没有人成功过。”秦阳望着墨寒，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怜悯：“那种秘法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大陆上，因为它太残忍了。”
“残忍？有多残忍？”柳下跖问道。
“那是将一个人活生生变成鬼的秘法。”
秦阳说到这里，顿了顿：“只是我没有想到，这种秘法能在你身上成功。不客气地说，你现在已经不算是个人了。”
“有没有治愈的可能？”墨寒的心狂跳起来，他神色不变，拳头却是握得死紧。
“我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我不会说谎。”秦阳摇头道：“我医家六祖长桑君曾经对碎灵炼鬼术进行了长达七百年的研究，在没有寻找到解决方法之后，最终放弃了。”
长桑君是什么人，那可是医家大圣秦越人的师父，他苦苦研究六百年都难以找出治愈方法的症状，几乎就已经和根本不能治愈没有什么区别。
“好在现如今碎灵炼鬼术最要命的效果在你身上没有体现，它只是从某些层面上影响了你。”秦阳说着，笑道：“但是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种情况的好处。”
好处？墨寒自嘲一笑，却是起身走向了泉眼，伸手将那株黑莲拔了下来。
“这个就当做礼物送给秦兄好了。”墨寒微笑道：“我想，这东西在你手上应该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秦阳摇头，却没有伸手去接：“这可是两仪四象莲，是炼制绝品宝丹所不可缺少的神药，实在太珍贵。而且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
“春秋大陆上任何人都知道医家弟子的地位和价值。”墨寒还是笑：“能用一株现在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用处的莲花和医家弟子交上朋友，这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墨寒的直率让两人顿生好感，秦阳和柳下蹠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笑意。
秦阳这才从墨寒手中小心地接过两仪四象莲，用一尊玉鼎仔细封好。
柳下蹠却是叹了口气：“可惜我们来得太晚。据传说，这株两仪四象莲在成熟的那一刻会有光华冲天，蕴含了阴阳两仪之气和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四象之力，立刻服食的话可以让黄道一重天的修炼者一脚跨过玄道，直接踏进地道的门槛。而且对进入天道境界，有着难以言明的好处。”
“可惜啊墨寒，你应该也来晚了。”秦阳有些惋惜：“两仪四象莲周围肯定有异兽守护，那两仪之气和四象之力的某一种是异兽最重视的。想必那头异兽把两仪四象莲最精华的部分吸收了之后，就离去了。”
“如果是蛇类异兽，最渴望的应该是青龙之气吧？”墨寒想起了之前那头行为怪异的玉麟蛟，开口问道。
秦阳点头：“没错，如果一头蛇类异兽能吸收四十九道青龙之气，合大衍之数。之后经过一次天诛大劫，合那遁去的‘一’。只要历劫成功，便可以完全进化成传说中的真龙。”
“真龙？”墨寒回想起之前玉麟蛟不断怒吼的情景，满是疑惑和不解。
青龙之气对玉麟蛟何其重要，它为什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青龙之气冲向自己并被自己吸收？而且居然没有对自己动手？
八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杀宗绝灭，庄周遇刺，秦越人消失，地皇剑崩碎，冥水再现，墨家遭遇大劫等几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内在联系？
还有，既然杀宗在八千年前就已经被灭了，到底是谁对自己下了碎灵炼鬼术？
既然碎灵炼鬼术在自己身上成功了，为什么还要将自己丢弃，最后被墨家村村长扛回村子？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墨寒越想越觉得可疑，他决定，如果还能出去的话，立刻就回墨家村问个清楚。
柳下蹠见墨寒变了脸色，没有问原因，只是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烈牛’这种异兽肉质好的没话说，无论是烤肉还是做汤，都是不错的选择。”柳下跖一副资深吃货的派头，笑道：“刚进道界就打到一只，运气实在不错。我们有口福了。”
烤肉鲜嫩，肉汤鲜美，老酒劲道绵远，酒香悠长。
三人在那种诱人的饭香中喝着热汤，吃着烤肉，喝着老酒，在道界的深山老林中聊着修炼，聊着奇闻轶事，与那些此时此刻还在厮杀的各道门弟子相比，倒也是一种另类的惬意。
三人都是初次参加净院大比，不知道这里是玉麟蛟的栖息地，也不知道这片区域早就被众人视为“禁地”，因此倒也没有人来打扰。
接下来几天的同行，三人对彼此的了解都加深不少。
柳下蹠在盗家的位置不低，在厌倦了盗家内部纷争之后，选择了外出历练，却在来郢都武院的路上认识了同路的秦阳。
而秦阳来郢都武院的目的很单纯，他只是想观看武院内部的医道典籍。医家弟子的身份一亮出来，不仅是武院的长老，就连副院长都对他很是照顾。
而他参加净院大比的原因，则是因为还没有看完那些典籍，不想离开。
通过几天的相处，柳下蹠和秦阳发现墨寒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孤僻和冷漠，他性格很开朗，也很随和，只是他的开朗和随和背后却是时刻的冷静和镇定。
能时刻保持冷静和镇定的人，即便实力低微，也是极为可怕的。
因为他们的头脑，在某些层面上比修为更具威胁。
吸收了青龙之气所自行领悟的那片怪异而复杂的无名心法对墨寒的帮助很大，它比《玄冰劲》更要适合现如今已经被完全炼化道力的墨寒。
而且据秦阳所说，《玄冰劲》是三千年前阴阳家的一位奇才所创，那位奇才在没有将《玄冰劲》臻至圆满的时候便去世了。严格来说，《玄冰劲》是一篇不完全的心法。
因此，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无名心法都要比《玄冰劲》要强很多。至少墨寒日后遇到阴阳家的修炼者，不会因为自身修炼的法诀而引起误会。
这天，道界中暮色刚刚降临，三人正朝着秘地的方向前行。
突然，前方突然炸起片片紫光，一道道人影自四面八方树丛中迅疾地飞出，将三人围在了中央。
“冰妖墨寒，我等你很久了。”一个有些嚣张的声音响起，人群分开，一个紫衣年轻人缓步走来。
他身材魁梧壮硕，相貌端正冷肃，眸子如蛇一般阴冷，在他的胸口处，一个拳头大小的“兵”字昭示了其身份。
“云成？”墨寒盯着紫衣年轻人，暗道晦气。
云成是郢都武院兵家势力的首领，实力强大，为人阴险，有着很强的背景。早在墨寒刚刚进入郢都武院的时候，二人就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而且在之前云成派人“请”墨寒的时候，墨寒还将云成派去的那人狠揍了一顿。
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僵的不能再僵，想要缓和实在是难上加难。
况且，墨寒根本不想缓和。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云成声音依旧阴冷：“这两人应该是你的朋友，如果你不想他们受连累的话，最好聪明一些。”
医家是春秋大陆诸子百家中一个地位超然的道门。这一门不存在于现实中，它没有祖地，也没有领导者。而且，医家弟子的数量极少，有时甚至数千年都不会出现一个。
自上古大混战末期轩辕大帝剑斩群魔，安定大陆至今，医家仅仅出现过八人，足见其数量之稀少。
但这八人无一不是天纵之资，他们修为极高，医术通神，至今在大陆上还流传着很多关于他们的传说。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之前一代的医家大圣，有“扁鹊”之称的秦越人。他的足迹遍布大陆，无论是道门高层，七国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有不少人曾受到过他的医治。
八千年前，道家掌教庄周被杀宗暗算，道基崩碎，百脉俱毁，已经和死人无异。秦越人知道此事后，立刻动身前往道家祖地三清宫。
一月后，秦越人悄然离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大陆上。
而庄周经过医治，道基重塑，百脉重生，却在那之后隐退失踪。
有人说，庄周是为了报恩，一直在大陆各处寻找秦越人。
这个白衣年轻人是医家弟子，而且也姓秦，会不会是当年那位医家大圣的后代？墨寒想到这里，心中微动。
“墨寒兄弟自进入道界就没有露过面，今天被我们俩碰见，也算是有缘。”柳下蹠笑道：“我这里正好有一坛好酒，要不要喝点？”
见柳下蹠没有恶意，墨寒终于松开了紧握断剑的右手，将之插在了身旁，却没有发现柳下蹠看清断剑时眼中那一闪而没的异色。
“多谢柳兄。”墨寒嘴上这样说，目光却一直朝秦阳看。
“很多人知道我是盗家弟子后，都躲得远远的。”柳下蹠给墨寒满上一碗酒：“墨寒兄弟倒是洒脱，难道不怕我偷你？”
墨寒这才转过头笑道：“说实话，我身上还真没有什么值得你偷的。”
“哈哈。”柳下蹠笑了，右手一扬，原本插在墨寒身旁的断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中：“如果连地皇剑都不值得偷，那我们还能偷什么？”
墨寒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笑容不变：“偶然得到而已，柳兄认识这剑？”
柳下蹠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轻叹一声，将断剑递给了墨寒：“墨寒兄弟实在好运气，地皇剑在八千年前崩毁后被杀宗所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建议你小心保管，道家的人见到了，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
又是八千年前？墨寒眉头微皱，正想再问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阳却突然将头转向了墨寒，冒出一句：“你有病。”
秦阳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墨寒身体一震，柳下蹠见此也有些发愣。
秦阳那已经变成炽金色的双目中迸出两道和他本人完全不符的精光，他仔细打量了墨寒几眼，却是叹了口气：“可惜我治不了。”
“可我觉得墨寒兄弟怎么都不像是有病的，秦阳你是不是看错了？”柳下蹠一脸诧异。
秦阳将手中竹简卷好，收入体内，道：“他这病严格来讲也不算是病，是身体被人做了手脚。我很诧异他为什么还能活下来，照理说，那种给他身体做手脚的方法在八千年前杀宗覆灭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
柳下蹠不明所以，墨寒却是心头一跳，盯着秦阳问道：“是杀宗的人把我变成这样的？”
“那种秘法名为‘碎灵炼鬼术’，是杀宗独有的秘法，据我所知，就算是杀宗内部也没有人成功过。”秦阳望着墨寒，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怜悯：“那种秘法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大陆上，因为它太残忍了。”
“残忍？有多残忍？”柳下跖问道。
“那是将一个人活生生变成鬼的秘法。”
秦阳说到这里，顿了顿：“只是我没有想到，这种秘法能在你身上成功。不客气地说，你现在已经不算是个人了。”
“有没有治愈的可能？”墨寒的心狂跳起来，他神色不变，拳头却是握得死紧。
“我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我不会说谎。”秦阳摇头道：“我医家六祖长桑君曾经对碎灵炼鬼术进行了长达七百年的研究，在没有寻找到解决方法之后，最终放弃了。”
长桑君是什么人，那可是医家大圣秦越人的师父，他苦苦研究六百年都难以找出治愈方法的症状，几乎就已经和根本不能治愈没有什么区别。
“好在现如今碎灵炼鬼术最要命的效果在你身上没有体现，它只是从某些层面上影响了你。”秦阳说着，笑道：“但是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种情况的好处。”
好处？墨寒自嘲一笑，却是起身走向了泉眼，伸手将那株黑莲拔了下来。
“这个就当做礼物送给秦兄好了。”墨寒微笑道：“我想，这东西在你手上应该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秦阳摇头，却没有伸手去接：“这可是两仪四象莲，是炼制绝品宝丹所不可缺少的神药，实在太珍贵。而且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
“春秋大陆上任何人都知道医家弟子的地位和价值。”墨寒还是笑：“能用一株现在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用处的莲花和医家弟子交上朋友，这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墨寒的直率让两人顿生好感，秦阳和柳下蹠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笑意。
秦阳这才从墨寒手中小心地接过两仪四象莲，用一尊玉鼎仔细封好。
柳下蹠却是叹了口气：“可惜我们来得太晚。据传说，这株两仪四象莲在成熟的那一刻会有光华冲天，蕴含了阴阳两仪之气和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四象之力，立刻服食的话可以让黄道一重天的修炼者一脚跨过玄道，直接踏进地道的门槛。而且对进入天道境界，有着难以言明的好处。”
“可惜啊墨寒，你应该也来晚了。”秦阳有些惋惜：“两仪四象莲周围肯定有异兽守护，那两仪之气和四象之力的某一种是异兽最重视的。想必那头异兽把两仪四象莲最精华的部分吸收了之后，就离去了。”
“如果是蛇类异兽，最渴望的应该是青龙之气吧？”墨寒想起了之前那头行为怪异的玉麟蛟，开口问道。
秦阳点头：“没错，如果一头蛇类异兽能吸收四十九道青龙之气，合大衍之数。之后经过一次天诛大劫，合那遁去的‘一’。只要历劫成功，便可以完全进化成传说中的真龙。”
“真龙？”墨寒回想起之前玉麟蛟不断怒吼的情景，满是疑惑和不解。
青龙之气对玉麟蛟何其重要，它为什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青龙之气冲向自己并被自己吸收？而且居然没有对自己动手？
八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杀宗绝灭，庄周遇刺，秦越人消失，地皇剑崩碎，冥水再现，墨家遭遇大劫等几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内在联系？
还有，既然杀宗在八千年前就已经被灭了，到底是谁对自己下了碎灵炼鬼术？
既然碎灵炼鬼术在自己身上成功了，为什么还要将自己丢弃，最后被墨家村村长扛回村子？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墨寒越想越觉得可疑，他决定，如果还能出去的话，立刻就回墨家村问个清楚。
柳下蹠见墨寒变了脸色，没有问原因，只是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烈牛’这种异兽肉质好的没话说，无论是烤肉还是做汤，都是不错的选择。”柳下跖一副资深吃货的派头，笑道：“刚进道界就打到一只，运气实在不错。我们有口福了。”
烤肉鲜嫩，肉汤鲜美，老酒劲道绵远，酒香悠长。
三人在那种诱人的饭香中喝着热汤，吃着烤肉，喝着老酒，在道界的深山老林中聊着修炼，聊着奇闻轶事，与那些此时此刻还在厮杀的各道门弟子相比，倒也是一种另类的惬意。
三人都是初次参加净院大比，不知道这里是玉麟蛟的栖息地，也不知道这片区域早就被众人视为“禁地”，因此倒也没有人来打扰。
接下来几天的同行，三人对彼此的了解都加深不少。
柳下蹠在盗家的位置不低，在厌倦了盗家内部纷争之后，选择了外出历练，却在来郢都武院的路上认识了同路的秦阳。
而秦阳来郢都武院的目的很单纯，他只是想观看武院内部的医道典籍。医家弟子的身份一亮出来，不仅是武院的长老，就连副院长都对他很是照顾。
而他参加净院大比的原因，则是因为还没有看完那些典籍，不想离开。
通过几天的相处，柳下蹠和秦阳发现墨寒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孤僻和冷漠，他性格很开朗，也很随和，只是他的开朗和随和背后却是时刻的冷静和镇定。
能时刻保持冷静和镇定的人，即便实力低微，也是极为可怕的。
因为他们的头脑，在某些层面上比修为更具威胁。
吸收了青龙之气所自行领悟的那片怪异而复杂的无名心法对墨寒的帮助很大，它比《玄冰劲》更要适合现如今已经被完全炼化道力的墨寒。
而且据秦阳所说，《玄冰劲》是三千年前阴阳家的一位奇才所创，那位奇才在没有将《玄冰劲》臻至圆满的时候便去世了。严格来说，《玄冰劲》是一篇不完全的心法。
因此，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无名心法都要比《玄冰劲》要强很多。至少墨寒日后遇到阴阳家的修炼者，不会因为自身修炼的法诀而引起误会。
这天，道界中暮色刚刚降临，三人正朝着秘地的方向前行。
突然，前方突然炸起片片紫光，一道道人影自四面八方树丛中迅疾地飞出，将三人围在了中央。
“冰妖墨寒，我等你很久了。”一个有些嚣张的声音响起，人群分开，一个紫衣年轻人缓步走来。
他身材魁梧壮硕，相貌端正冷肃，眸子如蛇一般阴冷，在他的胸口处，一个拳头大小的“兵”字昭示了其身份。
“云成？”墨寒盯着紫衣年轻人，暗道晦气。
云成是郢都武院兵家势力的首领，实力强大，为人阴险，有着很强的背景。早在墨寒刚刚进入郢都武院的时候，二人就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而且在之前云成派人“请”墨寒的时候，墨寒还将云成派去的那人狠揍了一顿。
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僵的不能再僵，想要缓和实在是难上加难。
况且，墨寒根本不想缓和。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云成声音依旧阴冷：“这两人应该是你的朋友，如果你不想他们受连累的话，最好聪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