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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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处见着了程相，宁艳殊便有些心神不宁，坐没多久便与徐楚盛说自己累了。
徐楚盛意会，与徐楚钰一道送她去了徐家的院子。
本来宁季禹打算一道去的，却在宁芷殊和宁楹殊两个妹妹哀求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想着宁艳殊有两个表哥护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他这里还有两个幼妹需要关照。两厢一对比，可有可无与不可或缺，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对此，宁艳殊不置可否。有些事强求不来，还是看开点好，不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况且，她不是还有两个表哥陪着吗？看看已经抓在手里的，别老去在意没有得到的。
徐家兄弟将宁艳殊一行人送至徐家院子，交待那的管事好好安置贵客后，为避嫌，并未久呆。
简单漱洗后，宁艳殊便上床歇了，实在是累检了，沾枕便睡着了。
这一夜，注定了不平静。时有脚步声与惊叫声扰人清梦。中间，宁艳殊起夜了一回，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走水救火的喧嚣声，她也只是怔了一下，然后躺回床上继续补眠。
次日，坊间便充斥着各种消息。
上元节里，孩子遭遇拍花子的事屡见不鲜。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些孩子失踪。而昨晚，翰林大学士府马家因在昨晚被不长眼的拐子拐走了一个长相俊俏的小郎君，在锲而不舍的找寻下，无意撞破了人贩子的老窝，从中救出包括马府孙子在内的三十一名半大孩童，有男有女。坊市一片哗然，其中牵扯无数。
据说太后听闻此事都被气病了，嘱托皇帝严加查办。
除了九门提督因失察被摘了顶戴花翎，还有不少官员受到牵连遭到贬谪。
而所有人中，唯有马府众望所归地得了上头的嘉奖。
只是这些事，宁艳殊听听也就算了，与她没多大干系。
无非是上层神仙打架，她这等小鱼小虾，没受波及就好。
而她的麻烦，恐怕已经到了。
果然，不出宁艳殊所料，回到庄子上的她收到了徐氏的训斥信。信中对她在禁足期间私自外出一事，甚是不满。通篇充斥了她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厌恶与嫌弃。
宁艳殊面无表情地看完信，便扫了一眼垂立在一旁的范嬷嬷，以及她手上捧着的四本线装书，“母亲还有何事吩咐？”若她料想不错的话，这几本，便是古代闺秀必备读物女四书了。
范嬷嬷面无表情地道，“回四小姐，夫人吩咐你在一个月内将女四书抄写百遍。”
在场的下人奴婢们闻言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几本书加起来有两指的厚度了，一个月内抄写百遍，谈何容易？
可惜下人们吃惊的神情，在范嬷嬷扫视一圈后，都收敛了起来。
宁艳殊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这老奴才，抖威风抖到她的一亩三分地来了，真把她当面团了不成？连带的，对这具身体的生母徐氏也生出了一丝怨怼，从来没有见过么不给亲生女儿留脸的母亲。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宁管事，送范嬷嬷出去。”
“是，四小姐。”宁安赶紧往前一站，“范嬷嬷，这边请——”
被扫了面子的范嬷嬷脸色一僵，轻哼了声，脚步比往日重上几分，率先踏出了门口。
待人走远了，明心才上前，轻声问道，“小姐，那范嬷嬷不给个红封，奴婢担心她回去在夫人耳边乱嚼舌根，夫人恐怕会更生气的。”
“她爱嚼就嚼吧。咱们手上有多少银钱你也清楚，可不能浪费在她身上。”
“可是，夫人她——”明心还要再劝。
“别可是了。”宁艳殊的声音略拔高，见明心一副被吓着的表情，才深吸了口气，压抑下心中莫名的烦躁，说道，“她是我母亲，她如果连我这个亲生女儿的为人都不信要去信一个外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明心一时无言。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去书房吧，明心，将这几本女四书带上，一个月内抄写一百遍，咱们任务不轻呢。”说到后面，宁艳殊略带嘲意。
宁艳殊这话，刚巧被从厨房里回来的董嬷嬷听到了，“小姐，你别怪夫人，夫人心里也苦哇。”
宁艳殊心中嗤笑，心里苦，就折腾女儿？这是哪门子的做法？“她哪里苦了？”
“夫人未出嫁前，与马家订过娃娃亲，也就是如今的翰林大学士马如林大人。可惜后来遇上老爷后，便非君不嫁，徐老太爷徐老夫人多次劝说无果，以夫人以死相逼之下，退了马家的亲。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当时徐马两家虽有意结亲，但并未过礼，只待私下说开，这亲事便做不得准了。夫人如愿了，可不出两月，马大人也成亲了，娶的还是夫人在深闺时的对头王氏王颜。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纽在一块后，夫人就特别在意马家的一切了。”
而两家的夫人，也较上劲了，这么多年来，一直互别苗头。从比生儿子多寡到男人的升迁快慢，从女儿的颜色到女儿的才艺，无一不是比较的地方。
“而今日，马大人得了上头的嘉奖，想必夫人心里不痛快吧。”
宁艳殊听完，翻了翻白眼，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行了，董嬷嬷，不用多说了，我知道怎么做了。明心，随我去书房。”
“诶，小姐，等等，把这碗汤喝了再去吧。”
宁艳殊闻言，接过碗后，也看问是什么，三两口便灌下。反正现在董嬷嬷隔三差五的总会弄些汤汤水水补身。
“诶，小姐，慢点，别呛着了。”
到了书房，宁艳殊拉开抽屉，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出来，“明心，数数，这是几遍？”
明心接过后，一脸惊喜，“小姐，这是女诫和内训啊，竟然写好这么多了？那就还差女论语和女范捷录了。”
明心一边收拾，一边赞叹，“小姐，你真有先见之明啊，怎么想到写了这么多的啊。”
宁艳殊扯了扯嘴角，她能说这是她有备无患么？这些都是她之前练字的时候攒下的，原以为没有用上的一天，却没料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到了。
“这样的话，奴婢就不用担心一个月内交不出这些被罚了。”
宁艳殊一边写，一边说道，“放心吧，即使一个月里，咱们写不完，到花朝节那日，母亲也必会接了咱们回去。”
明心闻言，“是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二月十五花朝节，祭拜花神的日子，四品以上的官员嫡女除身染恶疾的，都要参加宫中的官宴。
在此处见着了程相，宁艳殊便有些心神不宁，坐没多久便与徐楚盛说自己累了。
徐楚盛意会，与徐楚钰一道送她去了徐家的院子。
本来宁季禹打算一道去的，却在宁芷殊和宁楹殊两个妹妹哀求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想着宁艳殊有两个表哥护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他这里还有两个幼妹需要关照。两厢一对比，可有可无与不可或缺，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对此，宁艳殊不置可否。有些事强求不来，还是看开点好，不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况且，她不是还有两个表哥陪着吗？看看已经抓在手里的，别老去在意没有得到的。
徐家兄弟将宁艳殊一行人送至徐家院子，交待那的管事好好安置贵客后，为避嫌，并未久呆。
简单漱洗后，宁艳殊便上床歇了，实在是累检了，沾枕便睡着了。
这一夜，注定了不平静。时有脚步声与惊叫声扰人清梦。中间，宁艳殊起夜了一回，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走水救火的喧嚣声，她也只是怔了一下，然后躺回床上继续补眠。
次日，坊间便充斥着各种消息。
上元节里，孩子遭遇拍花子的事屡见不鲜。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些孩子失踪。而昨晚，翰林大学士府马家因在昨晚被不长眼的拐子拐走了一个长相俊俏的小郎君，在锲而不舍的找寻下，无意撞破了人贩子的老窝，从中救出包括马府孙子在内的三十一名半大孩童，有男有女。坊市一片哗然，其中牵扯无数。
据说太后听闻此事都被气病了，嘱托皇帝严加查办。
除了九门提督因失察被摘了顶戴花翎，还有不少官员受到牵连遭到贬谪。
而所有人中，唯有马府众望所归地得了上头的嘉奖。
只是这些事，宁艳殊听听也就算了，与她没多大干系。
无非是上层神仙打架，她这等小鱼小虾，没受波及就好。
而她的麻烦，恐怕已经到了。
果然，不出宁艳殊所料，回到庄子上的她收到了徐氏的训斥信。信中对她在禁足期间私自外出一事，甚是不满。通篇充斥了她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厌恶与嫌弃。
宁艳殊面无表情地看完信，便扫了一眼垂立在一旁的范嬷嬷，以及她手上捧着的四本线装书，“母亲还有何事吩咐？”若她料想不错的话，这几本，便是古代闺秀必备读物女四书了。
范嬷嬷面无表情地道，“回四小姐，夫人吩咐你在一个月内将女四书抄写百遍。”
在场的下人奴婢们闻言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几本书加起来有两指的厚度了，一个月内抄写百遍，谈何容易？
可惜下人们吃惊的神情，在范嬷嬷扫视一圈后，都收敛了起来。
宁艳殊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这老奴才，抖威风抖到她的一亩三分地来了，真把她当面团了不成？连带的，对这具身体的生母徐氏也生出了一丝怨怼，从来没有见过么不给亲生女儿留脸的母亲。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宁管事，送范嬷嬷出去。”
“是，四小姐。”宁安赶紧往前一站，“范嬷嬷，这边请——”
被扫了面子的范嬷嬷脸色一僵，轻哼了声，脚步比往日重上几分，率先踏出了门口。
待人走远了，明心才上前，轻声问道，“小姐，那范嬷嬷不给个红封，奴婢担心她回去在夫人耳边乱嚼舌根，夫人恐怕会更生气的。”
“她爱嚼就嚼吧。咱们手上有多少银钱你也清楚，可不能浪费在她身上。”
“可是，夫人她——”明心还要再劝。
“别可是了。”宁艳殊的声音略拔高，见明心一副被吓着的表情，才深吸了口气，压抑下心中莫名的烦躁，说道，“她是我母亲，她如果连我这个亲生女儿的为人都不信要去信一个外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明心一时无言。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去书房吧，明心，将这几本女四书带上，一个月内抄写一百遍，咱们任务不轻呢。”说到后面，宁艳殊略带嘲意。
宁艳殊这话，刚巧被从厨房里回来的董嬷嬷听到了，“小姐，你别怪夫人，夫人心里也苦哇。”
宁艳殊心中嗤笑，心里苦，就折腾女儿？这是哪门子的做法？“她哪里苦了？”
“夫人未出嫁前，与马家订过娃娃亲，也就是如今的翰林大学士马如林大人。可惜后来遇上老爷后，便非君不嫁，徐老太爷徐老夫人多次劝说无果，以夫人以死相逼之下，退了马家的亲。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当时徐马两家虽有意结亲，但并未过礼，只待私下说开，这亲事便做不得准了。夫人如愿了，可不出两月，马大人也成亲了，娶的还是夫人在深闺时的对头王氏王颜。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纽在一块后，夫人就特别在意马家的一切了。”
而两家的夫人，也较上劲了，这么多年来，一直互别苗头。从比生儿子多寡到男人的升迁快慢，从女儿的颜色到女儿的才艺，无一不是比较的地方。
“而今日，马大人得了上头的嘉奖，想必夫人心里不痛快吧。”
宁艳殊听完，翻了翻白眼，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行了，董嬷嬷，不用多说了，我知道怎么做了。明心，随我去书房。”
“诶，小姐，等等，把这碗汤喝了再去吧。”
宁艳殊闻言，接过碗后，也看问是什么，三两口便灌下。反正现在董嬷嬷隔三差五的总会弄些汤汤水水补身。
“诶，小姐，慢点，别呛着了。”
到了书房，宁艳殊拉开抽屉，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出来，“明心，数数，这是几遍？”
明心接过后，一脸惊喜，“小姐，这是女诫和内训啊，竟然写好这么多了？那就还差女论语和女范捷录了。”
明心一边收拾，一边赞叹，“小姐，你真有先见之明啊，怎么想到写了这么多的啊。”
宁艳殊扯了扯嘴角，她能说这是她有备无患么？这些都是她之前练字的时候攒下的，原以为没有用上的一天，却没料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到了。
“这样的话，奴婢就不用担心一个月内交不出这些被罚了。”
宁艳殊一边写，一边说道，“放心吧，即使一个月里，咱们写不完，到花朝节那日，母亲也必会接了咱们回去。”
明心闻言，“是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二月十五花朝节，祭拜花神的日子，四品以上的官员嫡女除身染恶疾的，都要参加宫中的官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