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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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过年，商店都很早关门。林玦和盛正守，跑到超市，还没开始采购，导购小姐就隐隐不太耐烦地催促他们。
无奈，两人只好退而求其次，放弃了丰富食材，只买了两斤面粉和肉馅。
其实，以盛正守的财力，哪需要如此费力，恐怕只需要一个电话，便什么就可以送到。林玦猜想，也许这一刻，他只是想体会一番作为普通人的那种乐趣吧。
林玦想她真是疯了，居然同意了盛正守的建议，去他家与他一同吃年夜饭。
出了超市，天色已暗，盛正守提着超市的购物袋，走在林玦的前面。不知怎的，林玦觉得这个画面很是滑稽。想想，盛世的总裁提着一包面粉和肉馅，怎么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林玦以为盛正守会带她去传闻中的盛家别墅，但没想到他的车开到了一处临江的高楼下。
“你家住这里？”林玦不禁疑问。
他显然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我自己的住处。你听说的盛家别墅是我父母的住处，我偶尔才会回去住一下。”顿了顿，他似是有些无奈的扬了扬嘴角，“你知道的，和父母住在一起，其实并不怎么方便。”
出乎意料的，盛正守的房子不大，很普通的两居，装修也极为简约。唯一符合他身份的便是这房子的位置，三十层大楼的顶层，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美的江景。
“你确定你会包饺子？”盛正守没有在意林玦*房间后的局促不安，而是举着手里的袋子问。
“当然会。”林玦回过神，笑。
虽然是在南方，但周云来自北方城市，从前与他在一起时，也偶尔会自己包饺子，其实并不见得多爱这种食物，只是喜欢两个人一起动手的乐趣罢了。
盛正守带林玦走进厨房，设施齐全，却没有丝毫烟火味。也难怪，他这样的人，怎么自己动手。
“我应该做什么？”他问，不再居高临下。
“和面。”林玦也理所应当地指挥，然后将面粉倒进盆里，加了水，递给他。见他不解的样子，只好耐心解释，“和面不会吗？就是将面粉揉成面团。”
“哦。”他有些讷讷地接过盆，戴上手套，和面粉奋战起来。
也许是真的不会，无论怎样揉弄，那盆里的面粉都不结成一团。这样的时日，他的额头竟然出了一层薄汗，过了半响，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随手擦了擦额头，对林玦无奈地耸肩。
林玦放下手中的活，看向他，发现他微微汗湿的额头，黏着的几根发丝，沾着点点白色，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弄上的，搭配着他摊开的白色双手，真的异常好笑，哪里还看得出是平日里那个运筹帷幄的总裁。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看，林玦想，自己就是这样可耻，对着盛正守居然还能如此开快。
他看见她这个样子，脸上闪过一丝窘状，但随即恢复常态，只淡淡说：“我真不会。”
“我教你。”林玦也收住笑，走到他身边。
“这样太干，应该加点水。”
“不行，水加太多了。”
“对，一点一点加。”
……
在林玦的指点下，盆内的面粉终于渐渐被揉成团状，盛正守转过头，对她笑，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兴奋：“好像可以了呢。”
他的脸上竟然有种小孩子般的天真。
林玦想，是她看错了。
“再就是擀面皮，对不对？”他仍旧在笑。
“嗯。”林玦点头，径自揪下小块小块的面团，拿过擀面杖，擀起了面皮。
其实林玦很少干这样吃力的活，所以，并不算娴熟。
盛正守在旁边看了会，便抢过她的工具，有点孩子气的不屑：“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看着，我的技术肯定比你好。”
林玦也懒得和他争，干脆拿过馅儿包起饺子来。
说实话，包饺子真不是林玦擅长的，从前和周云在一起，她除了捣乱就是负责吃，很少大展拳脚。好在看得多了，也大致能凑合着派上用场。
盛正守擀了会面皮，兴趣很快转向了林玦手中的活。他很努力盯着她的动作看了会，便也尝试着包了起来。
林玦瞥了他一眼，表情似乎同平日里一样，冷清严肃，盯着她手的眼神，也异常认真，好像是将他那套商业上的一丝不苟用在了这上面。
只不过，稍稍留意，她还是能看到他嘴角那不着痕迹的笑。好像，从*厨房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笑，很轻很淡，但绝对真实。
真没想到，这种居家的乐趣也会对他有吸引力。
他们包了很多饺子，有好几十个，煮了满满一锅，差点忘了只有两个人的事实。
“除夕夜，还应该做什么？”盛正守从厨房搬出煮好的饺子，问林玦。
她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一般来说，大家都会看春晚。”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饺子般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好在上演小品，里面的笑声吸引林玦在沙发上坐下。
本山大叔的小品一如往年般庸俗，却又让人止不住发笑。于是，林玦盯着电视，跟着里面的观众一起笑了起来。
直到这个节目结束，她才发觉，旁边似乎有一道视线直直地盯着她。
转过头，看向盛正守，对于她的回视，他并没有避开，而是继续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但他的眼神里并没有看到任何侵略性，只是单纯的好奇，还有不解。
“怎么了？”对于他的注视，林玦实在有些奇怪。
“我还以为你是很不容易开心的女人？”
他的话让林玦心下微微一怔。是啊，她从来就是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快乐的人，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回他：“你不觉得这节目很好笑么？”
他坐正身子，耸耸肩：“不觉得。很多年都没有看过这种晚会，所以不觉得。”
这样的话题让林玦不舒服，她连忙转移，指着冒着热气的饺子说：“吃饺子吧，一边吃饺子一边看春晚才有过年的感觉。”
他恍然大悟般点头，然后两人各自盛了一盘。
林玦不是个好老师，盛正守也不是个好学生。他们出品饺子真的很难看，大个大个的，许多还在煮的过程中裂开。总之，真的很糟糕。
幸好，馅儿的味道不赖。
盛正守率先咬了一个，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其实，我很少吃饺子。”
想来也是，他大概吃惯的是山珍海味各式西餐，何况这又不是在北方城市。
“味道怎么样？”林玦随口问。
他吃东西的速度不快，就像是他那天然养成的温文尔雅的涵养，他转头看了看她，思索了片刻，而后抿嘴一笑：“不错，就像是过年的味道。”
林玦被他这样的表情弄得再一次想发笑，但最终也只是抿嘴微微笑，没有说什么。
“没想到我居然在过年的时候，吃到有自己一份劳动的饺子。”他一边吃一边孩子气地开口。
“那从前过年，是怎么过的？”
“早些年是跟家里人一起，围在一大桌子上，上面是佣人做的满桌子的菜。这些年，如果父母去国外跟弟弟在一起，我一个人一般是去西餐厅，找一个人随便吃一顿。”
“烛光晚餐？”林玦随意问了句。
他像是愣了愣，还是淡淡点点头。
盛正守的感情世界很神秘，也鲜少绯闻，即使偶尔冒出一段花边，也仅仅只是窜出一点苗头，很快熄灭。但林玦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身边哪会缺少女人，最多不过是缺少真正爱的人。
也难怪，商人重利轻离别，他怎会需要真正的感情。
林玦吃了十几个饺子，战斗力便消失殆尽，倒是盛正守，好像真是在吃什么珍馐似的，胃口出奇的好，虽然吃得很慢，但一大盆饺子居然被他消灭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意犹未尽。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电视里的节目依旧在继续。
而林玦才蓦地想起来，好像刚刚过去的那几个小时里，她的心体会到了温暖的感觉，也许不多，但只是这一点，就沉浸在这种虚假的快乐里，让她暂时忘掉了许多事。
可是她怎么能忘记呢？她怎么可以忘记呢？她的周云，她怎么能忘记呢？
林玦几乎是带着怨恨的情绪清醒过来，忽然转头看向旁边的盛正守，而他显然被她这样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奇怪地问：“怎么了？”
她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一转头又看向落地窗外，莫名其妙地道了句：“烟火。”
而在盛正守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时，她已经起身跑到了窗前。
大片大片的烟火从江边升腾，璀璨万分。几乎是一瞬间，记忆的潮水就向林玦奔涌而来。
在过去的那些年，也是这样的日子，她和周云，点燃过无数美丽的烟火。可是，为什么，那些快乐竟会同这些璀璨一样短暂，消失得那么快，让她再也抓不住。
而现在的她，只能与一个陌生人共处一室，隔着这块玻璃窗，艳羡着嫉妒着别人的快乐。
“想去放烟火？”不知何时，盛正守已经走近，身上的气息隐隐传到林玦的鼻息中。
“没有，只是想起以前和别人一起放烟火的日子，有些感叹。”
“和男朋友吧？”他的声音里有点揶揄的笑意，这让林玦很不舒服。
“是的，男朋友。”林玦几乎是带着恨意回答。
盛正守听了她的话，过了很久才又开口：“是不是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是的，提到我的伤心事了。”林玦转头冷冷看他，“我那么爱他，可是他却离开了我。”
“林玦。”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林玦稳定了一下情绪：“盛总，除夕夜过了，我得回去了。”
说完，她没等他的回答，便走向沙发拿了包，径自往外走。
“我送你。”盛正守从后面走上来，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不用了。”她几乎是逃也般，打开门冲了出去。
林玦以为看惯了离别，便学会了从容，可是没想到在想起周云，在面对盛正守时，她心里那颗毒瘤还是会肆意滋长，让她慌不择路。
因为过年，商店都很早关门。林玦和盛正守，跑到超市，还没开始采购，导购小姐就隐隐不太耐烦地催促他们。
无奈，两人只好退而求其次，放弃了丰富食材，只买了两斤面粉和肉馅。
其实，以盛正守的财力，哪需要如此费力，恐怕只需要一个电话，便什么就可以送到。林玦猜想，也许这一刻，他只是想体会一番作为普通人的那种乐趣吧。
林玦想她真是疯了，居然同意了盛正守的建议，去他家与他一同吃年夜饭。
出了超市，天色已暗，盛正守提着超市的购物袋，走在林玦的前面。不知怎的，林玦觉得这个画面很是滑稽。想想，盛世的总裁提着一包面粉和肉馅，怎么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林玦以为盛正守会带她去传闻中的盛家别墅，但没想到他的车开到了一处临江的高楼下。
“你家住这里？”林玦不禁疑问。
他显然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我自己的住处。你听说的盛家别墅是我父母的住处，我偶尔才会回去住一下。”顿了顿，他似是有些无奈的扬了扬嘴角，“你知道的，和父母住在一起，其实并不怎么方便。”
出乎意料的，盛正守的房子不大，很普通的两居，装修也极为简约。唯一符合他身份的便是这房子的位置，三十层大楼的顶层，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美的江景。
“你确定你会包饺子？”盛正守没有在意林玦*房间后的局促不安，而是举着手里的袋子问。
“当然会。”林玦回过神，笑。
虽然是在南方，但周云来自北方城市，从前与他在一起时，也偶尔会自己包饺子，其实并不见得多爱这种食物，只是喜欢两个人一起动手的乐趣罢了。
盛正守带林玦走进厨房，设施齐全，却没有丝毫烟火味。也难怪，他这样的人，怎么自己动手。
“我应该做什么？”他问，不再居高临下。
“和面。”林玦也理所应当地指挥，然后将面粉倒进盆里，加了水，递给他。见他不解的样子，只好耐心解释，“和面不会吗？就是将面粉揉成面团。”
“哦。”他有些讷讷地接过盆，戴上手套，和面粉奋战起来。
也许是真的不会，无论怎样揉弄，那盆里的面粉都不结成一团。这样的时日，他的额头竟然出了一层薄汗，过了半响，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随手擦了擦额头，对林玦无奈地耸肩。
林玦放下手中的活，看向他，发现他微微汗湿的额头，黏着的几根发丝，沾着点点白色，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弄上的，搭配着他摊开的白色双手，真的异常好笑，哪里还看得出是平日里那个运筹帷幄的总裁。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看，林玦想，自己就是这样可耻，对着盛正守居然还能如此开快。
他看见她这个样子，脸上闪过一丝窘状，但随即恢复常态，只淡淡说：“我真不会。”
“我教你。”林玦也收住笑，走到他身边。
“这样太干，应该加点水。”
“不行，水加太多了。”
“对，一点一点加。”
……
在林玦的指点下，盆内的面粉终于渐渐被揉成团状，盛正守转过头，对她笑，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兴奋：“好像可以了呢。”
他的脸上竟然有种小孩子般的天真。
林玦想，是她看错了。
“再就是擀面皮，对不对？”他仍旧在笑。
“嗯。”林玦点头，径自揪下小块小块的面团，拿过擀面杖，擀起了面皮。
其实林玦很少干这样吃力的活，所以，并不算娴熟。
盛正守在旁边看了会，便抢过她的工具，有点孩子气的不屑：“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看着，我的技术肯定比你好。”
林玦也懒得和他争，干脆拿过馅儿包起饺子来。
说实话，包饺子真不是林玦擅长的，从前和周云在一起，她除了捣乱就是负责吃，很少大展拳脚。好在看得多了，也大致能凑合着派上用场。
盛正守擀了会面皮，兴趣很快转向了林玦手中的活。他很努力盯着她的动作看了会，便也尝试着包了起来。
林玦瞥了他一眼，表情似乎同平日里一样，冷清严肃，盯着她手的眼神，也异常认真，好像是将他那套商业上的一丝不苟用在了这上面。
只不过，稍稍留意，她还是能看到他嘴角那不着痕迹的笑。好像，从*厨房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笑，很轻很淡，但绝对真实。
真没想到，这种居家的乐趣也会对他有吸引力。
他们包了很多饺子，有好几十个，煮了满满一锅，差点忘了只有两个人的事实。
“除夕夜，还应该做什么？”盛正守从厨房搬出煮好的饺子，问林玦。
她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一般来说，大家都会看春晚。”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饺子般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好在上演小品，里面的笑声吸引林玦在沙发上坐下。
本山大叔的小品一如往年般庸俗，却又让人止不住发笑。于是，林玦盯着电视，跟着里面的观众一起笑了起来。
直到这个节目结束，她才发觉，旁边似乎有一道视线直直地盯着她。
转过头，看向盛正守，对于她的回视，他并没有避开，而是继续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但他的眼神里并没有看到任何侵略性，只是单纯的好奇，还有不解。
“怎么了？”对于他的注视，林玦实在有些奇怪。
“我还以为你是很不容易开心的女人？”
他的话让林玦心下微微一怔。是啊，她从来就是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快乐的人，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回他：“你不觉得这节目很好笑么？”
他坐正身子，耸耸肩：“不觉得。很多年都没有看过这种晚会，所以不觉得。”
这样的话题让林玦不舒服，她连忙转移，指着冒着热气的饺子说：“吃饺子吧，一边吃饺子一边看春晚才有过年的感觉。”
他恍然大悟般点头，然后两人各自盛了一盘。
林玦不是个好老师，盛正守也不是个好学生。他们出品饺子真的很难看，大个大个的，许多还在煮的过程中裂开。总之，真的很糟糕。
幸好，馅儿的味道不赖。
盛正守率先咬了一个，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其实，我很少吃饺子。”
想来也是，他大概吃惯的是山珍海味各式西餐，何况这又不是在北方城市。
“味道怎么样？”林玦随口问。
他吃东西的速度不快，就像是他那天然养成的温文尔雅的涵养，他转头看了看她，思索了片刻，而后抿嘴一笑：“不错，就像是过年的味道。”
林玦被他这样的表情弄得再一次想发笑，但最终也只是抿嘴微微笑，没有说什么。
“没想到我居然在过年的时候，吃到有自己一份劳动的饺子。”他一边吃一边孩子气地开口。
“那从前过年，是怎么过的？”
“早些年是跟家里人一起，围在一大桌子上，上面是佣人做的满桌子的菜。这些年，如果父母去国外跟弟弟在一起，我一个人一般是去西餐厅，找一个人随便吃一顿。”
“烛光晚餐？”林玦随意问了句。
他像是愣了愣，还是淡淡点点头。
盛正守的感情世界很神秘，也鲜少绯闻，即使偶尔冒出一段花边，也仅仅只是窜出一点苗头，很快熄灭。但林玦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身边哪会缺少女人，最多不过是缺少真正爱的人。
也难怪，商人重利轻离别，他怎会需要真正的感情。
林玦吃了十几个饺子，战斗力便消失殆尽，倒是盛正守，好像真是在吃什么珍馐似的，胃口出奇的好，虽然吃得很慢，但一大盆饺子居然被他消灭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意犹未尽。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电视里的节目依旧在继续。
而林玦才蓦地想起来，好像刚刚过去的那几个小时里，她的心体会到了温暖的感觉，也许不多，但只是这一点，就沉浸在这种虚假的快乐里，让她暂时忘掉了许多事。
可是她怎么能忘记呢？她怎么可以忘记呢？她的周云，她怎么能忘记呢？
林玦几乎是带着怨恨的情绪清醒过来，忽然转头看向旁边的盛正守，而他显然被她这样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奇怪地问：“怎么了？”
她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一转头又看向落地窗外，莫名其妙地道了句：“烟火。”
而在盛正守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时，她已经起身跑到了窗前。
大片大片的烟火从江边升腾，璀璨万分。几乎是一瞬间，记忆的潮水就向林玦奔涌而来。
在过去的那些年，也是这样的日子，她和周云，点燃过无数美丽的烟火。可是，为什么，那些快乐竟会同这些璀璨一样短暂，消失得那么快，让她再也抓不住。
而现在的她，只能与一个陌生人共处一室，隔着这块玻璃窗，艳羡着嫉妒着别人的快乐。
“想去放烟火？”不知何时，盛正守已经走近，身上的气息隐隐传到林玦的鼻息中。
“没有，只是想起以前和别人一起放烟火的日子，有些感叹。”
“和男朋友吧？”他的声音里有点揶揄的笑意，这让林玦很不舒服。
“是的，男朋友。”林玦几乎是带着恨意回答。
盛正守听了她的话，过了很久才又开口：“是不是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是的，提到我的伤心事了。”林玦转头冷冷看他，“我那么爱他，可是他却离开了我。”
“林玦。”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林玦稳定了一下情绪：“盛总，除夕夜过了，我得回去了。”
说完，她没等他的回答，便走向沙发拿了包，径自往外走。
“我送你。”盛正守从后面走上来，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不用了。”她几乎是逃也般，打开门冲了出去。
林玦以为看惯了离别，便学会了从容，可是没想到在想起周云，在面对盛正守时，她心里那颗毒瘤还是会肆意滋长，让她慌不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