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朝令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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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市公用事业管理局内，好多人忙忙碌碌地帮马嘉往局长办公室里搬东西。
市长安广元和市委副书记孙永康沟通后的第二天，便专门召开了常委会，与会人员一致同意恢复马嘉的公管局常务副局长职务。
局长王晟怎么也想不通，那么厌恶马嘉的安广元为何会突然器重起他来。马嘉的这次回归比以前还风光，不仅兼任温泉公园管理公司的总经理，而且所恢复的常务副局长职务的权利比以前还要大。可王晟呢，却连傀儡的资格也没有了——他的局长职务变成了公管局的机关工会主席。说穿了，也就是捧个正科级的饭碗养老了。
马嘉坐回了曾被王晟夺走的办公室。那些在他离开后疏远的人又都围拢了上来，懊悔的表决心的，一张张嘴脸让他既感到好笑又感到满足。
只有办公室副主任刘旭还和以前一样，那些帮马嘉搬东西的人都离开后，她依然留在了他的办公室当中。
“亲爱的，真有你的，我爱死你了！”刘旭关好门后，在马嘉的右脸颊上亲了一下。
“那当然！”马嘉把手伸到了她的身上，说：“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我离开公共管局一段后，认清了不少人。宝贝，过些日子我把中层干部重新调整一下，把你提个正职。”
刘旭说：“太好了，那我就当办公室的一把主任！”
“好！”马嘉说，“有人来了。”
刘旭赶紧整理好衣服，双膝并拢坐在沙发上。
“进来！”马嘉对敲门的人喊道。
马嘉看了来人一眼，假装对刘旭严肃地说：“刘主任，我刚才交代的事情你抓紧落实一下，尽快形成文字材料，一两天内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刘旭从沙发上站起：“好，马局长。那我去准备了。”她不屑地与进来的王晟对视了一下，眼神比起以往来更加鄙夷。
王晟心里骂道，臭婊~子！
“王主席，有什么事儿吗？”马嘉问。
“马局长，您叫我的名字吧。”王晟局促不安地说。
马嘉说：“呵呵，王主席，你万没想到我从河西回到河东更快吧。不过呢，我可不能和你一样，人家在位时叫职务，离开后立马直呼其名。王主席，有什么事儿说吧。”
“马局长，刚才财务跟我说，我在温泉宾馆挂的帐，需要您审核一下才能报销。我是因为此事，来跟您汇报的。”
马嘉身体往后椅背上一靠，两手交叉在胸前，说：“你不用跟我汇报，我会了解清楚的。属于公务接待的，我会签字报销。不属于公务接待的，由你个人负责。你放心，如果存在这种现象的话，我也不会一次性让你交齐，每个月从你工资里扣除一些就行了。毕竟你还要生活嘛，啊？呵呵。王主席，我估计你在宾馆那边，不会有太多假公济私的账目吧。”
王晟有了实权后，没少去温泉宾馆去消费，但真正的公务性消费并不多。算下来，也有十几万了。
“马局长，王某目光短浅，以前对您多有不恭请您海涵。常言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大人有大量…”
马嘉心说，我他妈是当过宰相，但是你想让我的肚子里行船那纯粹是做梦。
“王主席，你想说什么？”马嘉打断了王晟的话。
“我是想说，我因私在宾馆那边挂了不少账。希望您高抬贵手，别让我个人承担。”
“呵呵，王主席，你是党员，应该比我有觉悟，更应该比我知道什么叫原则。从私人关系上讲，你和我同事一回，我应该帮你，可是从制度方面考虑我是爱莫能助啊。我能做到的就是，不让你一次把钱交齐。哦，对不起，我来电话了，你可以走啦。王主席，麻烦你出去时把们给我带严。”马嘉拿起铃声响亮的手机，不再搭理王晟。
“什么？你说什么？”马嘉对电话里说，“你等一等。”他说着离开了位置，快速打开房门，见王晟匆匆离去的背影彻底不见后，才关上了门。
“宝贝，把你刚才说的事儿再说一遍。”马嘉对电话里的黄丽丽说。
“我跟你说，高——平——要——回——到——江——城——当——市——委——书——记——啦。”黄丽丽一字一顿地说。
马嘉的一双大眼睛放出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光芒。“宝贝，省委组织部来江城考核安广元的人刚走，不是说已经定下来由他担任江城市委书记嘛，怎么说变就变了？”
“马嘉，我是听高平和黎明天两个人亲口说的。我现在有事儿了，有时间再告诉你详情，先撂了啊。”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马嘉说不上是喜还是忧。平静了一下后，他给单小丹挂了个电话。
“小丹姐，您好呀！”
“小弟，是你，你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姐想你了。”单小丹听到马嘉的声音，心跳有些加速，身体上的敏感部位都有了反应。
“对呀。我知道您就要回到我身边了，我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啊。”马嘉委婉地落实着高平是否要回到江城任市委书记的消息。
果然如黄丽丽所说，单小丹证实了此事。
“小弟，你消息可真灵通啊！”
“那当然，我时刻关注您啊。”马嘉说，“高平和您要回来的话，小阳怎么办啊？难道就留在康武吗？”
单小丹的弟弟单小阳，在高平的安排下已经拥有了康武县地税局的国家干部身份，而且，打算年底时与本单位的女大学生韩双结婚。
单小丹说：“看他自己吧。我早就不同意他和韩双搞对象。看看，如果他要再回江城的话多麻烦，还得多带一口人。”
“也没什么麻烦的。他要是真想回来的话，两个人就一起调过来呗。不过，您这一回来，看似离我近了，实际上咱俩相会反倒没那么方便了。”马嘉说。
“嗯，不过，总有办法的。”
“对，活人不可能让尿憋死。小丹姐，高平回来前，我再去康武会你一次！”
“太好了，姐现在就想躺在你怀里！不说了，我还有个会，等你啊，小弟！”
……
……
与单小丹通完电话的马嘉，又给市委副书记孙永康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在办公室后，立刻驱车来到了江城市委。
孙永康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感到正常。官场上朝令夕改的事情太多了，尤其像这种升迁任职的事，只要人选没正式坐到位置上就不能算板上钉钉。
“孙书记，高平一回来。安广元还会当市长吗？”
“按常理说，高平回来当书记，安广元就不应该在这当市长啦。因为高平在江城当市长时与当常务副市长的安广元就非常不合。可是，按高平的性格他不会让安广元走，一定会用自己的权力报复折磨安广元。”
马嘉说：“上面应该了解这个情况，再说，安广元是否继续在江城当市长不是高平说了算啊。”
孙永康说：“我不是说了嘛，如果按常理，安广元应该被调往别处。可是，高平既然能在已经确定安广元当江城市委书记的状况下，取而代之，就说明他和省里的领导不是一般的关系。他要是不想让安广元走，安广元恐怕想走也走不了。”
马嘉搓着手，立在孙永康面前：“那您说，我该怎么办？高平是书记大权在握，安广元是市长在江城的根基不比高平差。我应该向谁倾斜呢？”
孙永康分析，闵春晖在江城当书记的时候，马嘉因为是他亲自从宁阳带来的，加上高平的权力被闵春晖成功地抑制住，所以马嘉不必考虑与高平的关系。现在则不同，一是，虽然马嘉与高平关系已经相处得不错，但是两人的交情却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马嘉与闵春晖的关系；二是，安广元不同于高平，高平在这当市长时可以说是众叛亲离，而安广元则是与江城各个级别的领导干部相处得都不错，想要轻易撼动他也比较难。所以，现在很难判断马嘉应该态度明朗地倾向于谁。
“小马啊，如果高平真的回来，而且安广元真不挪动的话。我建议你别轻易站队，因为这毕竟不同于闵书记在的时候，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也是他的人。以后，你就得见机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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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市公用事业管理局内，好多人忙忙碌碌地帮马嘉往局长办公室里搬东西。
市长安广元和市委副书记孙永康沟通后的第二天，便专门召开了常委会，与会人员一致同意恢复马嘉的公管局常务副局长职务。
局长王晟怎么也想不通，那么厌恶马嘉的安广元为何会突然器重起他来。马嘉的这次回归比以前还风光，不仅兼任温泉公园管理公司的总经理，而且所恢复的常务副局长职务的权利比以前还要大。可王晟呢，却连傀儡的资格也没有了——他的局长职务变成了公管局的机关工会主席。说穿了，也就是捧个正科级的饭碗养老了。
马嘉坐回了曾被王晟夺走的办公室。那些在他离开后疏远的人又都围拢了上来，懊悔的表决心的，一张张嘴脸让他既感到好笑又感到满足。
只有办公室副主任刘旭还和以前一样，那些帮马嘉搬东西的人都离开后，她依然留在了他的办公室当中。
“亲爱的，真有你的，我爱死你了！”刘旭关好门后，在马嘉的右脸颊上亲了一下。
“那当然！”马嘉把手伸到了她的身上，说：“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我离开公共管局一段后，认清了不少人。宝贝，过些日子我把中层干部重新调整一下，把你提个正职。”
刘旭说：“太好了，那我就当办公室的一把主任！”
“好！”马嘉说，“有人来了。”
刘旭赶紧整理好衣服，双膝并拢坐在沙发上。
“进来！”马嘉对敲门的人喊道。
马嘉看了来人一眼，假装对刘旭严肃地说：“刘主任，我刚才交代的事情你抓紧落实一下，尽快形成文字材料，一两天内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刘旭从沙发上站起：“好，马局长。那我去准备了。”她不屑地与进来的王晟对视了一下，眼神比起以往来更加鄙夷。
王晟心里骂道，臭婊~子！
“王主席，有什么事儿吗？”马嘉问。
“马局长，您叫我的名字吧。”王晟局促不安地说。
马嘉说：“呵呵，王主席，你万没想到我从河西回到河东更快吧。不过呢，我可不能和你一样，人家在位时叫职务，离开后立马直呼其名。王主席，有什么事儿说吧。”
“马局长，刚才财务跟我说，我在温泉宾馆挂的帐，需要您审核一下才能报销。我是因为此事，来跟您汇报的。”
马嘉身体往后椅背上一靠，两手交叉在胸前，说：“你不用跟我汇报，我会了解清楚的。属于公务接待的，我会签字报销。不属于公务接待的，由你个人负责。你放心，如果存在这种现象的话，我也不会一次性让你交齐，每个月从你工资里扣除一些就行了。毕竟你还要生活嘛，啊？呵呵。王主席，我估计你在宾馆那边，不会有太多假公济私的账目吧。”
王晟有了实权后，没少去温泉宾馆去消费，但真正的公务性消费并不多。算下来，也有十几万了。
“马局长，王某目光短浅，以前对您多有不恭请您海涵。常言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大人有大量…”
马嘉心说，我他妈是当过宰相，但是你想让我的肚子里行船那纯粹是做梦。
“王主席，你想说什么？”马嘉打断了王晟的话。
“我是想说，我因私在宾馆那边挂了不少账。希望您高抬贵手，别让我个人承担。”
“呵呵，王主席，你是党员，应该比我有觉悟，更应该比我知道什么叫原则。从私人关系上讲，你和我同事一回，我应该帮你，可是从制度方面考虑我是爱莫能助啊。我能做到的就是，不让你一次把钱交齐。哦，对不起，我来电话了，你可以走啦。王主席，麻烦你出去时把们给我带严。”马嘉拿起铃声响亮的手机，不再搭理王晟。
“什么？你说什么？”马嘉对电话里说，“你等一等。”他说着离开了位置，快速打开房门，见王晟匆匆离去的背影彻底不见后，才关上了门。
“宝贝，把你刚才说的事儿再说一遍。”马嘉对电话里的黄丽丽说。
“我跟你说，高——平——要——回——到——江——城——当——市——委——书——记——啦。”黄丽丽一字一顿地说。
马嘉的一双大眼睛放出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光芒。“宝贝，省委组织部来江城考核安广元的人刚走，不是说已经定下来由他担任江城市委书记嘛，怎么说变就变了？”
“马嘉，我是听高平和黎明天两个人亲口说的。我现在有事儿了，有时间再告诉你详情，先撂了啊。”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马嘉说不上是喜还是忧。平静了一下后，他给单小丹挂了个电话。
“小丹姐，您好呀！”
“小弟，是你，你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姐想你了。”单小丹听到马嘉的声音，心跳有些加速，身体上的敏感部位都有了反应。
“对呀。我知道您就要回到我身边了，我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啊。”马嘉委婉地落实着高平是否要回到江城任市委书记的消息。
果然如黄丽丽所说，单小丹证实了此事。
“小弟，你消息可真灵通啊！”
“那当然，我时刻关注您啊。”马嘉说，“高平和您要回来的话，小阳怎么办啊？难道就留在康武吗？”
单小丹的弟弟单小阳，在高平的安排下已经拥有了康武县地税局的国家干部身份，而且，打算年底时与本单位的女大学生韩双结婚。
单小丹说：“看他自己吧。我早就不同意他和韩双搞对象。看看，如果他要再回江城的话多麻烦，还得多带一口人。”
“也没什么麻烦的。他要是真想回来的话，两个人就一起调过来呗。不过，您这一回来，看似离我近了，实际上咱俩相会反倒没那么方便了。”马嘉说。
“嗯，不过，总有办法的。”
“对，活人不可能让尿憋死。小丹姐，高平回来前，我再去康武会你一次！”
“太好了，姐现在就想躺在你怀里！不说了，我还有个会，等你啊，小弟！”
……
……
与单小丹通完电话的马嘉，又给市委副书记孙永康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在办公室后，立刻驱车来到了江城市委。
孙永康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感到正常。官场上朝令夕改的事情太多了，尤其像这种升迁任职的事，只要人选没正式坐到位置上就不能算板上钉钉。
“孙书记，高平一回来。安广元还会当市长吗？”
“按常理说，高平回来当书记，安广元就不应该在这当市长啦。因为高平在江城当市长时与当常务副市长的安广元就非常不合。可是，按高平的性格他不会让安广元走，一定会用自己的权力报复折磨安广元。”
马嘉说：“上面应该了解这个情况，再说，安广元是否继续在江城当市长不是高平说了算啊。”
孙永康说：“我不是说了嘛，如果按常理，安广元应该被调往别处。可是，高平既然能在已经确定安广元当江城市委书记的状况下，取而代之，就说明他和省里的领导不是一般的关系。他要是不想让安广元走，安广元恐怕想走也走不了。”
马嘉搓着手，立在孙永康面前：“那您说，我该怎么办？高平是书记大权在握，安广元是市长在江城的根基不比高平差。我应该向谁倾斜呢？”
孙永康分析，闵春晖在江城当书记的时候，马嘉因为是他亲自从宁阳带来的，加上高平的权力被闵春晖成功地抑制住，所以马嘉不必考虑与高平的关系。现在则不同，一是，虽然马嘉与高平关系已经相处得不错，但是两人的交情却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马嘉与闵春晖的关系；二是，安广元不同于高平，高平在这当市长时可以说是众叛亲离，而安广元则是与江城各个级别的领导干部相处得都不错，想要轻易撼动他也比较难。所以，现在很难判断马嘉应该态度明朗地倾向于谁。
“小马啊，如果高平真的回来，而且安广元真不挪动的话。我建议你别轻易站队，因为这毕竟不同于闵书记在的时候，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也是他的人。以后，你就得见机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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