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深夜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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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山市“欣欣狗肉馆”，四号包房内。
二十四瓶一箱的啤酒箱子内，已经空了十二只瓶子。马嘉眼珠子虽然很红，但是思路仍很清晰，说话也依然很有条理。
“孙书记，安广元算是黑上我了，我今后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喽。”马嘉把饮尽的空杯重重地放下。
“是啊，小马。我听说安广元一到温泉宾馆，你鞍前马后地伺候他，好几个休息日都没回宁阳了。可是，他还对你不依不饶的，你怎么把安广元得罪的那么苦？”孙永康问。
张昌没等马嘉回答，首先搭了腔：“孙书记，您不知道？不就是因为安市长的小舅子干桑拿浴没干长远嘛！马局长那里又有温泉服务又好，谁还上‘龙泉宫’去？”
孙永康说：“他小舅子竞争不过人家，是经营不善，也赖不着小马啊！”
马嘉曾经跟张昌、王世伟等人讲过安广元的小舅子王军开桑拿浴欠水费，被自来水公司断过水的事情。当然，他讲的全是自己的道理，这些与他关系密切的人也自然相信了他说的话。
“孙书记，您不知道。在‘龙泉宫’倒闭这件事情上，安市长谁都赖。对我、对王世伟等一些局的一把手全都有意见，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们有些消费没到他小舅子那去。可是，您说我们这些公款能不花到公家的买卖上吗？”张昌接着说，“孙书记，我没把您当外人，跟您说点实话。按道理说，我们这些花钱的主儿，到哪都是上帝是大爷，可是到‘龙泉宫’却跟孙子似的，想要盒烟都得另外掏钱。
后来我们为啥都上马局长那去消费了，还不是因为得到应有的尊重吗？只要我们去了，马局长每次都亲自到场，这回给加个菜下回给扔一盒烟。实际上没有多钱的玩意儿，可是我们就觉得心里边得劲儿。您说，同样花钱，为何不上条件又好，又受待见的地方去。”
以往话语不多的张昌，今天是口若悬河。
马嘉说：“再说，断水的事儿也不是我弄的。哪次都是王晟给自来水公司打的电话，王晟现在反过来说是我指使的。他是公管局一把手，却反过来给我栽赃。孙书记，您说这不是笑话嘛。
我也承认，后期的时候因为管线老化、阀门等零件锈死的挺多，‘龙泉宫’又正赶上在那片里，所以停水的时间比平常多了一些。可是，我每次都让自来水公司经理姚志刚亲自上门说明情况。退一万步讲，安广元是江城市的一把手，我敢得罪他小舅子吗？”
孙永康说：“我看这个安广元是官报私仇！不过，小马啊，你再受委屈也得忍忍，看看下一步谁来当这个江城市的市委书记再说。总之，一句话，你现在的处境肯定不如陆市长和闵书记在位时好干了，现在的人都太实际啦！”
马嘉起身，又为孙永康和张昌倒满了啤酒，说：“孙书记，您说的对！您说，安广元接任江城市委书记的几率有多大？”
“希望很大啊！安广元是江城市的老人，又曾经担任过多年主管经济口的常务副市长，所以，我看很有可能是他。起码，到目前为止我听到的都是关于他担任江城市委书记的传言。”孙永康说完，喝了半杯酒。
张昌也喝下半杯酒，说：“无风不起浪啊！安市长早就跃跃欲试准备登上江城市委书记的宝座了。”
听着两个人的话，马嘉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自从被安广元撤了公管局副局长的职务后，虽然还保留一个温泉公园管理公司总经理的身份，马嘉仍有一种跌入深谷的感觉。尽管现在还是个正科级，但是，在政府机关没有了位置，就等于断了自己在仕途上的后路。
马嘉现在已经是立山市政协提案委员会的委员，就一个县级的无党派人士而言，可以说已经站在了一定高度之上。然而，他心里仍然没有忘记升任江城市非党人士副市长这件事。
“看来，忍是一定的，在忍的同时更要让安广元接受自己，起码现在的位置不能再丢了，只要保住这位置就还有升迁的机会。”马嘉心说。
马嘉想起了今天上午在温泉宾馆自己的办公室里，听到的录音机里的王英和她同学苟且偷欢的事情。他想把这件事儿说给孙永康和张昌两个人听，可是，“还是不能说”的想法占据了上峰。
“安广元的老婆王英和同学…”马嘉瞬间把“和同学搞破鞋”这句话换成了“和同学在我那搞了两天聚会。”
“我感觉他老婆那个人还不错，安广元头天晚上也去看望了他老婆的同学。他离开宾馆时，我去送他，可他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呵呵。”马嘉把话题全变了。
孙永康说：“以前我还真没觉得安广元这么小肚鸡肠。‘龙泉宫’业已倒闭了，小马的公管局副局长也被撸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有些事情并不赖小马！”
“呵呵。”马嘉笑着说，“安广元性格内向，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很难过去，我当下属的理解啊。所以，不论是他自己到我那消遣，还是他老婆在我那娱乐，我一如既往。以前对他怎样，以后对他还怎样。不是我有境界，而是我知道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可不能再干那以卵击石的蠢事儿了！”
张昌说：“对，马局长你这么做就对了。温泉公园管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你一定要坐牢了。那个地方，非得你管才行。”
马嘉心里清楚，张昌和王世伟以及所有在他那得到好处的人，都不希望他离开现在的位置。
“张局长，我在那搞经营管理还得靠你等弟兄们鼎力支持啊！”马嘉说。
“没问题。过几天我就安排几个会或者是学习班，接着去捧你的场！”张昌说。
马嘉刚要继续接话时，手机响了。
“孙书记，张局长您二位先喝着，我接个电话。”
“啊，是我。我正和孙书记还有财政局的张局长在一起，这种事儿你们自己处理吧，挂了啊。”
马嘉匆匆放下电话，说：“宾馆的服务员，说又来了几个客人，为了省钱不想多开房间，非得要加床。这些服务员啊，这事儿也问我。”
“也喝了快一晚上了，我看咱们也到这吧。”孙永康说，“小马，你好好干，凡事从长计议。”
“好，谢谢孙书记、张局长，今天这顿酒喝得我心敞亮许多。你们先走吧，结完账我就回社会主义学院了。”马嘉说。
张昌说：“马局长，不用你结账，我在这记账。对了，你在立山市这边上课，离这家狗肉馆近，想请个客待个qie啥的不用客气，你签字就生效。再有，你现在不没有专车了吗？你啥时候用车随时跟我说，尤其是要回宁阳的时候，用不用司机你随便。”
“谢谢，张局长！不过，我还是少麻烦弟兄们。别因为安广元恨我而影响了大伙儿！”马嘉说。
今天从江城往立山来的时候，马嘉就说什么也不用张昌接，他真担心被谁看见反映到安广元的耳朵里去。
孙永康说：“张局长，小马这么做对！小马，那咱们再见了。”
……
……
目送孙永康和张昌上了张昌的轿车离开后，马嘉马上拿出了电话。“宝贝，对不起啊，刚才我和孙永康还有张昌在一起说话不方便，你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跟我说？”
与马嘉通电话的是江城公用事业管理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刘旭。马嘉虽然不当副局长了，但是她和他的关系依然非常密切。
刘旭说：“怪不得刚才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什么‘这种事儿你们自己处理吧’。当时都给我弄愣了。”
马嘉说：“宝贝，你是想让我弄你了吧。呵呵！”
“当然想啊。你都多久没弄人家了！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我要跟你说的，是别的事儿！”刘旭说，“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得见面跟你讲。”
“这么晚了，你出来能行吗？”
“没事儿，我和家里人说了就说单位有事儿。”
马嘉说：“好，那你是过立山市来，还是我回江城去？”
“还是我过去吧！”刘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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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山市“欣欣狗肉馆”，四号包房内。
二十四瓶一箱的啤酒箱子内，已经空了十二只瓶子。马嘉眼珠子虽然很红，但是思路仍很清晰，说话也依然很有条理。
“孙书记，安广元算是黑上我了，我今后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喽。”马嘉把饮尽的空杯重重地放下。
“是啊，小马。我听说安广元一到温泉宾馆，你鞍前马后地伺候他，好几个休息日都没回宁阳了。可是，他还对你不依不饶的，你怎么把安广元得罪的那么苦？”孙永康问。
张昌没等马嘉回答，首先搭了腔：“孙书记，您不知道？不就是因为安市长的小舅子干桑拿浴没干长远嘛！马局长那里又有温泉服务又好，谁还上‘龙泉宫’去？”
孙永康说：“他小舅子竞争不过人家，是经营不善，也赖不着小马啊！”
马嘉曾经跟张昌、王世伟等人讲过安广元的小舅子王军开桑拿浴欠水费，被自来水公司断过水的事情。当然，他讲的全是自己的道理，这些与他关系密切的人也自然相信了他说的话。
“孙书记，您不知道。在‘龙泉宫’倒闭这件事情上，安市长谁都赖。对我、对王世伟等一些局的一把手全都有意见，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们有些消费没到他小舅子那去。可是，您说我们这些公款能不花到公家的买卖上吗？”张昌接着说，“孙书记，我没把您当外人，跟您说点实话。按道理说，我们这些花钱的主儿，到哪都是上帝是大爷，可是到‘龙泉宫’却跟孙子似的，想要盒烟都得另外掏钱。
后来我们为啥都上马局长那去消费了，还不是因为得到应有的尊重吗？只要我们去了，马局长每次都亲自到场，这回给加个菜下回给扔一盒烟。实际上没有多钱的玩意儿，可是我们就觉得心里边得劲儿。您说，同样花钱，为何不上条件又好，又受待见的地方去。”
以往话语不多的张昌，今天是口若悬河。
马嘉说：“再说，断水的事儿也不是我弄的。哪次都是王晟给自来水公司打的电话，王晟现在反过来说是我指使的。他是公管局一把手，却反过来给我栽赃。孙书记，您说这不是笑话嘛。
我也承认，后期的时候因为管线老化、阀门等零件锈死的挺多，‘龙泉宫’又正赶上在那片里，所以停水的时间比平常多了一些。可是，我每次都让自来水公司经理姚志刚亲自上门说明情况。退一万步讲，安广元是江城市的一把手，我敢得罪他小舅子吗？”
孙永康说：“我看这个安广元是官报私仇！不过，小马啊，你再受委屈也得忍忍，看看下一步谁来当这个江城市的市委书记再说。总之，一句话，你现在的处境肯定不如陆市长和闵书记在位时好干了，现在的人都太实际啦！”
马嘉起身，又为孙永康和张昌倒满了啤酒，说：“孙书记，您说的对！您说，安广元接任江城市委书记的几率有多大？”
“希望很大啊！安广元是江城市的老人，又曾经担任过多年主管经济口的常务副市长，所以，我看很有可能是他。起码，到目前为止我听到的都是关于他担任江城市委书记的传言。”孙永康说完，喝了半杯酒。
张昌也喝下半杯酒，说：“无风不起浪啊！安市长早就跃跃欲试准备登上江城市委书记的宝座了。”
听着两个人的话，马嘉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自从被安广元撤了公管局副局长的职务后，虽然还保留一个温泉公园管理公司总经理的身份，马嘉仍有一种跌入深谷的感觉。尽管现在还是个正科级，但是，在政府机关没有了位置，就等于断了自己在仕途上的后路。
马嘉现在已经是立山市政协提案委员会的委员，就一个县级的无党派人士而言，可以说已经站在了一定高度之上。然而，他心里仍然没有忘记升任江城市非党人士副市长这件事。
“看来，忍是一定的，在忍的同时更要让安广元接受自己，起码现在的位置不能再丢了，只要保住这位置就还有升迁的机会。”马嘉心说。
马嘉想起了今天上午在温泉宾馆自己的办公室里，听到的录音机里的王英和她同学苟且偷欢的事情。他想把这件事儿说给孙永康和张昌两个人听，可是，“还是不能说”的想法占据了上峰。
“安广元的老婆王英和同学…”马嘉瞬间把“和同学搞破鞋”这句话换成了“和同学在我那搞了两天聚会。”
“我感觉他老婆那个人还不错，安广元头天晚上也去看望了他老婆的同学。他离开宾馆时，我去送他，可他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呵呵。”马嘉把话题全变了。
孙永康说：“以前我还真没觉得安广元这么小肚鸡肠。‘龙泉宫’业已倒闭了，小马的公管局副局长也被撸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有些事情并不赖小马！”
“呵呵。”马嘉笑着说，“安广元性格内向，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很难过去，我当下属的理解啊。所以，不论是他自己到我那消遣，还是他老婆在我那娱乐，我一如既往。以前对他怎样，以后对他还怎样。不是我有境界，而是我知道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可不能再干那以卵击石的蠢事儿了！”
张昌说：“对，马局长你这么做就对了。温泉公园管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你一定要坐牢了。那个地方，非得你管才行。”
马嘉心里清楚，张昌和王世伟以及所有在他那得到好处的人，都不希望他离开现在的位置。
“张局长，我在那搞经营管理还得靠你等弟兄们鼎力支持啊！”马嘉说。
“没问题。过几天我就安排几个会或者是学习班，接着去捧你的场！”张昌说。
马嘉刚要继续接话时，手机响了。
“孙书记，张局长您二位先喝着，我接个电话。”
“啊，是我。我正和孙书记还有财政局的张局长在一起，这种事儿你们自己处理吧，挂了啊。”
马嘉匆匆放下电话，说：“宾馆的服务员，说又来了几个客人，为了省钱不想多开房间，非得要加床。这些服务员啊，这事儿也问我。”
“也喝了快一晚上了，我看咱们也到这吧。”孙永康说，“小马，你好好干，凡事从长计议。”
“好，谢谢孙书记、张局长，今天这顿酒喝得我心敞亮许多。你们先走吧，结完账我就回社会主义学院了。”马嘉说。
张昌说：“马局长，不用你结账，我在这记账。对了，你在立山市这边上课，离这家狗肉馆近，想请个客待个qie啥的不用客气，你签字就生效。再有，你现在不没有专车了吗？你啥时候用车随时跟我说，尤其是要回宁阳的时候，用不用司机你随便。”
“谢谢，张局长！不过，我还是少麻烦弟兄们。别因为安广元恨我而影响了大伙儿！”马嘉说。
今天从江城往立山来的时候，马嘉就说什么也不用张昌接，他真担心被谁看见反映到安广元的耳朵里去。
孙永康说：“张局长，小马这么做对！小马，那咱们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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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孙永康和张昌上了张昌的轿车离开后，马嘉马上拿出了电话。“宝贝，对不起啊，刚才我和孙永康还有张昌在一起说话不方便，你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跟我说？”
与马嘉通电话的是江城公用事业管理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刘旭。马嘉虽然不当副局长了，但是她和他的关系依然非常密切。
刘旭说：“怪不得刚才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什么‘这种事儿你们自己处理吧’。当时都给我弄愣了。”
马嘉说：“宝贝，你是想让我弄你了吧。呵呵！”
“当然想啊。你都多久没弄人家了！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我要跟你说的，是别的事儿！”刘旭说，“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得见面跟你讲。”
“这么晚了，你出来能行吗？”
“没事儿，我和家里人说了就说单位有事儿。”
马嘉说：“好，那你是过立山市来，还是我回江城去？”
“还是我过去吧！”刘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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