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敢乱动，就把你扔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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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暖心已经在叶问沉的床上，而他，就守在床边，一步都不曾离开。
一见她醒来，他连忙上前，想碰她，却又怕她疼：“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我没敢让你躺着，不过趴着的话，难不难受？”
他一连串地问了好多问题，每个问题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暖心看着他的急切，眼睛弯了弯：“我还好，很晚了吗？”
外面的天是黑的，看不出什么时间。
她的嗓子也是哑的，因为干渴，叶问沉又连忙回身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下去。
“不晚！”他低声回答着，看她脸色还是疲惫，便又说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她虚弱的摇了摇头，一杯水下去，喉咙好了很多。
想到自己的现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牵了牵唇角：“对不起，这个时候，还来打扰你！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不是说过吗，再有不开心的事，就来找我！”叶问沉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不过宋暖心，你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
就是她母亲又让她去处理父亲的情人，必要之时再把情人拖进手术室，让医生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种事她从成年开始，做了无数次，至今她的手上，已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
那些鲜血每次在她做恶梦时，都会向她涌来，将她淹没，她再也受不了那样的窒息，所以在母亲这次要求时，她拒绝了！
结果
，就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是因果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是她却不能说给他听！
豪门大宅，只让人看到它的光鲜就可以了，至于那些龌龊肮脏，能藏住多少，就藏多少！
所以，她只是摇了摇头：“没发生什么事，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嘛！”
“这也叫好？”叶问沉脸色沉了下来，“宋暖心，你都能让别人知道你受伤，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而受的伤？”
“嗯？”暖心一愣，“我让别人知道我受伤？我没有啊……”
“没有？那你是怎么从你家过来的？这个样子，肯定不是开车，难道不是打车？”
打车？她哪里敢？
“当然不是了……”她小声否认着，“打车过来虽然快，但司机要是认出我来，那怎么办！”
“不是打车，难不成你从山上走过来的？”叶问沉明显不信，因为暖心这拒绝“合作”的态度，他面色冷淡了下来。
于是暖心声音更小了：“如果我说，我真的是走过来的，走了两个小时呢？”
“你说什么？”冷淡的面色刹那间僵硬在了俊颜上，下一刻他腾地起身，捏住那小巧的纤足，就脱下了袜子。
无数个豆大的水泡，冲进了那急剧收缩的黑瞳之中。
叶问沉看着那满目疮痍的双脚，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喃喃出声：“宋暖心，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怕司机会认出你来，还顾虑着宋家的名声！你到底……”
他低低一笑，声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活一次？”
为自己活？
暖心表情怔了怔，觉得可能是被母亲打傻了，因为她完全理解不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从出生起，她的命就是母亲的，母亲让她往东，她就不可以往西。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为自己活？
这么奢侈的事情，她哪里敢想！
只能垂眸苦笑，“哪有那么简单！我的世界，你不懂的！”
“好好好！你的世界最复杂，没人能懂！”简直就是训了半天孩子，但孩子依然不争气，可她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起身，拍了拍她的头。
“行了，我去买药了！你乖乖趴着，别乱动听到没？”他做了一个威胁她的动作，“不然加重伤势，多花钱，我就把你扔大街上，管你死活！”
他故意说的凶巴巴的，可暖心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过还是说了声“对不起”：“不是不跟你解释，也不是不想为自己活一回，可实在是太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你别怪我好不好？”
那充满歉意的眼神，带着点可怜巴巴的味道，活像一条无家可归的巴哥犬。
叶问沉当即毫不犹豫地投降。
拍头改为揉向她的头发，他投降的非常彻底：“好了，不想说就不说！你在我面前，永远都不需要伪装自己，就做最真实的那个宋暖心就好，记住了吗？”
“乖乖的！”眸光扫过那光洁的额头时，有过半秒的停留，可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只勾起食指轻刮了下她的脸，“我很快回来！”
很快回来！
暖心觉得，这是一句很美丽的承诺。
是专属于她的美丽，让她相信，这个世上其实还有一点温暖，是留给自己的。
它来自于叶问沉，她觉得这样，很好！
不过那个人，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很快回来。
防盗门声再次响起时，已是半个小时以后，彼时暖心正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站在床边，费力地穿着大衣。
叶问沉一见她满头的汗水，再看看她的动作，吓的扔下手中的东西就跑了过来：“宋暖心，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乱动吗？”
结果她不仅乱动了，还动的这么彻底，人都下床了！
什么时候这么灵活了？他走的时候，不还有气无力的吗！
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到底下床干什么？有什么重要事，不能等着我回来？”他又问了一句，俊颜怒色沉沉，本就漆黑的双眸，此刻更是深不见底。
于是一个本来很正常很简单的理由，就在这样的眼神压迫下，被暖心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她讪讪一笑，岔开了话题：“那个，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黑沉眸子的主人睨了她一眼：“买东西了！”
语气虽还是不虞，到底还是将刚才丢在门口的一个箱子，给搬了过来：“呶，给你的！”
“给我？”上面的实物图，让暖心怔了怔。
是取暖用的小太阳，看样子不算是很大，不过用在这间房子里，倒是应该可以。
只不过，他刚才说，给她的？
“这个房子太冷了！”看她满是疑惑，叶问沉的怒气还是暂时沉积了下来，先向她解释道：“我一个大男人住，凑合着还行，但你现在满身是伤，可不能冻着！”
“对了，刚才回来时，我看见房东还没睡，就请她过来给你上药！应该快来了，你快回床上趴着去！”他催促着她，转头去找插排，接小太阳去了。
而暖心看着那忙碌的挺拔身形，再看着跟前的小太阳，眼眶忽地就有些红。
因为怕她冻着，所以就买了小太阳回来；因为她的伤需要上药，他就去求了那个暴脾气的房东。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却……
“叶问沉，你不用忙活了！因为，我要走了！”
再次醒来时，暖心已经在叶问沉的床上，而他，就守在床边，一步都不曾离开。
一见她醒来，他连忙上前，想碰她，却又怕她疼：“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我没敢让你躺着，不过趴着的话，难不难受？”
他一连串地问了好多问题，每个问题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暖心看着他的急切，眼睛弯了弯：“我还好，很晚了吗？”
外面的天是黑的，看不出什么时间。
她的嗓子也是哑的，因为干渴，叶问沉又连忙回身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下去。
“不晚！”他低声回答着，看她脸色还是疲惫，便又说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她虚弱的摇了摇头，一杯水下去，喉咙好了很多。
想到自己的现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牵了牵唇角：“对不起，这个时候，还来打扰你！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不是说过吗，再有不开心的事，就来找我！”叶问沉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不过宋暖心，你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
就是她母亲又让她去处理父亲的情人，必要之时再把情人拖进手术室，让医生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种事她从成年开始，做了无数次，至今她的手上，已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
那些鲜血每次在她做恶梦时，都会向她涌来，将她淹没，她再也受不了那样的窒息，所以在母亲这次要求时，她拒绝了！
结果
，就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是因果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是她却不能说给他听！
豪门大宅，只让人看到它的光鲜就可以了，至于那些龌龊肮脏，能藏住多少，就藏多少！
所以，她只是摇了摇头：“没发生什么事，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嘛！”
“这也叫好？”叶问沉脸色沉了下来，“宋暖心，你都能让别人知道你受伤，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而受的伤？”
“嗯？”暖心一愣，“我让别人知道我受伤？我没有啊……”
“没有？那你是怎么从你家过来的？这个样子，肯定不是开车，难道不是打车？”
打车？她哪里敢？
“当然不是了……”她小声否认着，“打车过来虽然快，但司机要是认出我来，那怎么办！”
“不是打车，难不成你从山上走过来的？”叶问沉明显不信，因为暖心这拒绝“合作”的态度，他面色冷淡了下来。
于是暖心声音更小了：“如果我说，我真的是走过来的，走了两个小时呢？”
“你说什么？”冷淡的面色刹那间僵硬在了俊颜上，下一刻他腾地起身，捏住那小巧的纤足，就脱下了袜子。
无数个豆大的水泡，冲进了那急剧收缩的黑瞳之中。
叶问沉看着那满目疮痍的双脚，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喃喃出声：“宋暖心，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怕司机会认出你来，还顾虑着宋家的名声！你到底……”
他低低一笑，声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活一次？”
为自己活？
暖心表情怔了怔，觉得可能是被母亲打傻了，因为她完全理解不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从出生起，她的命就是母亲的，母亲让她往东，她就不可以往西。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为自己活？
这么奢侈的事情，她哪里敢想！
只能垂眸苦笑，“哪有那么简单！我的世界，你不懂的！”
“好好好！你的世界最复杂，没人能懂！”简直就是训了半天孩子，但孩子依然不争气，可她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起身，拍了拍她的头。
“行了，我去买药了！你乖乖趴着，别乱动听到没？”他做了一个威胁她的动作，“不然加重伤势，多花钱，我就把你扔大街上，管你死活！”
他故意说的凶巴巴的，可暖心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过还是说了声“对不起”：“不是不跟你解释，也不是不想为自己活一回，可实在是太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你别怪我好不好？”
那充满歉意的眼神，带着点可怜巴巴的味道，活像一条无家可归的巴哥犬。
叶问沉当即毫不犹豫地投降。
拍头改为揉向她的头发，他投降的非常彻底：“好了，不想说就不说！你在我面前，永远都不需要伪装自己，就做最真实的那个宋暖心就好，记住了吗？”
“乖乖的！”眸光扫过那光洁的额头时，有过半秒的停留，可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只勾起食指轻刮了下她的脸，“我很快回来！”
很快回来！
暖心觉得，这是一句很美丽的承诺。
是专属于她的美丽，让她相信，这个世上其实还有一点温暖，是留给自己的。
它来自于叶问沉，她觉得这样，很好！
不过那个人，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很快回来。
防盗门声再次响起时，已是半个小时以后，彼时暖心正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站在床边，费力地穿着大衣。
叶问沉一见她满头的汗水，再看看她的动作，吓的扔下手中的东西就跑了过来：“宋暖心，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乱动吗？”
结果她不仅乱动了，还动的这么彻底，人都下床了！
什么时候这么灵活了？他走的时候，不还有气无力的吗！
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到底下床干什么？有什么重要事，不能等着我回来？”他又问了一句，俊颜怒色沉沉，本就漆黑的双眸，此刻更是深不见底。
于是一个本来很正常很简单的理由，就在这样的眼神压迫下，被暖心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她讪讪一笑，岔开了话题：“那个，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黑沉眸子的主人睨了她一眼：“买东西了！”
语气虽还是不虞，到底还是将刚才丢在门口的一个箱子，给搬了过来：“呶，给你的！”
“给我？”上面的实物图，让暖心怔了怔。
是取暖用的小太阳，看样子不算是很大，不过用在这间房子里，倒是应该可以。
只不过，他刚才说，给她的？
“这个房子太冷了！”看她满是疑惑，叶问沉的怒气还是暂时沉积了下来，先向她解释道：“我一个大男人住，凑合着还行，但你现在满身是伤，可不能冻着！”
“对了，刚才回来时，我看见房东还没睡，就请她过来给你上药！应该快来了，你快回床上趴着去！”他催促着她，转头去找插排，接小太阳去了。
而暖心看着那忙碌的挺拔身形，再看着跟前的小太阳，眼眶忽地就有些红。
因为怕她冻着，所以就买了小太阳回来；因为她的伤需要上药，他就去求了那个暴脾气的房东。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却……
“叶问沉，你不用忙活了！因为，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