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第228章 债权人和债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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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伊始，苏凉去广西的想法被曹爱霞狠狠驳回。
电话里的曹爱霞是这么说的：“你怎么过来？你一个人过来这么远路我跟你爸怎么能放心！让韩大哥送，韩大哥不用工作了，哪来的空陪你瞎胡闹！”
苏沧在旁边笑，笑了会轻轻咳嗽了几下，摇了摇头。
“行了，你爸的情况还不错，医生说再恢复的好点就能出院了。你放假了顾着点小冽，他们幼儿班不是也放假了！”
总算暑假有两个月，高二结束马上高三的韩夷光和张万里都得到一个月的假期。一群人又在乾西村聚到一起，韩旭半山腰的房子，几年过去旧了一点。因着只有暑假才有人住，所以平时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
所有人的年纪都大了一点，其中韩夷光的个子最高，张万里最壮。虽说冉高的伙食在张万里嘴里如何如何的惨不忍睹，可他的身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萧肖鱼一如既往的少爷脾气，萧埠干脆给他配了个阿姨，也算是看顾一群小的。
苏冽的年纪最小，却最神气，连萧肖鱼大少爷在他面前不说退避三舍，一舍总是要的。
曹甜出落的亭亭玉立，她像父亲，因此眉梢眼角和曹爱霞很类似。比起苏凉，她反倒像是曹爱霞的女儿。曹甜以姐姐自居，平时虽然不睡在这边，却会起的很早过来给他们送早饭。有时候是罗绮做的，有时候是店里买的。负责把每一个人叫醒，被她叫过几次后，韩夷光和张万里明显不好意思起来，起得比以前早很多，快比得上平常上课。
还有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苏凉含糊介绍道：“这是路弦。”
韩夷光侧头看了一眼，问：“凉凉，这是你表哥？”
他们几乎每年都在这边过暑假，路弦是第一次出现。按照正常推理，韩夷光知道苏凉有很多表哥，会带到这边，亲戚的可能性最大。
“不是……他是我债主…”
后面两个字苏凉咬字不清，韩夷光疑惑挑眉：“凉凉你说什么，什么主？”
回答的是路弦，凉薄的声线很清晰：“债主。”
韩夷光分神看了他一眼，这算是韩夷光第一次对路弦这个人有印象。之前一起参加奥数赛的印象太过淡薄，加上路弦那时候的身量，韩夷光仅仅是将之归类于“凉凉的同学甲”。
只是看了一眼，韩夷光问的还是苏凉：“凉凉你欠他钱了？多少，你还不了怎么不告诉我！”
债主是苏凉的说法，她瞟了眼路弦，看他面无表情，打了个哈哈：“也不算什么债主了，这个是我体术的老师，暑假里他会教我搏击和柔道，可能还有格斗。”
韩夷光皱眉：“你跆拳道不是已经红带了，学搏击做什么？”
路弦冷淡冒出一句：“为了被人带走时不会毫无反抗之力。”
这仅仅是其中一条，苏凉默默加上另一点——为了打的过你。
韩夷光滞了一下，偏过头重新打量路弦。脸上的棱角还没开始明显，十足的少年，也有少年所独有的消瘦。嘴唇的颜色很淡，紧紧地抿着，随便往那儿一戳，就是最标准的军姿。
当然韩夷光看不出来，他只是觉得这个人脸上的表情活像谁欠了他很多钱，没准凉凉说他是债主的话是真的？
这时候扔下行李的萧肖鱼咋咋呼呼跑出来，朝他们喊：“苏凉，管管你弟，他把我游戏手柄给拗断了！”
苏凉：“干得漂亮！”
“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会打你啊！”萧肖鱼装似挥舞了下自己的拳头，回过头朝里面喊，“还有苏冽你，别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会揍你，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会长大的！到时候，哼哼…”
他们说话这会，韩夷光和路弦的眼神交锋了好几个回合。韩夷光有点不解，凉凉的债主加老师好像对他有点敌意，还是他的错觉？
萧肖鱼才看见多出来一个人，随口问了句：“这人谁啊，苏凉，送你过来的？”
“跟我一起来的，也在这边住段时间。”苏凉答。
萧肖鱼明摆着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只是叮嘱：“住的离我远一点，省得夜里吵我睡觉。”
唯我独尊的脾气已经深入骨髓，萧肖鱼气冲冲地回去找苏冽算账。又听见他一声哀嚎：“我的游戏机！苏冽，你还有种笑，去去，找你姐去，我再让你进我房间我就是猪！”
路弦会过来这事韩旭一早就知道，洗漱用品和餐具均有添加。虽说事是苏凉答应的，人也是苏凉领过来的，可苏凉弄不懂路弦跟她过来的用意。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看起来不是挺悠闲的么，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来医院看她。
等到腹诽完，苏凉才惊觉自己在想什么。她暗暗蹙眉，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件事是如此在意。还有背上的伤疤，不自觉拉扯了下袖子，很想知道路弦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来医院的。
折腾完萧肖鱼的苏冽去抱他最喜欢的韩夷光，苏冽领着路弦去挑房间。这栋房子还挺大，二楼的走廊里，路弦驻足问：“你睡哪间？”
“那间，”苏凉指了下房门，“这间，还有楼下，那边那间都空着，你挑一间吧。”
“这一间是谁在用？”
苏凉顺着路弦指的方向看了一下，“我哥哥，就是韩夷光，他在用。”
韩夷光睡苏凉对面，两人的房门是正对着的。路弦的嘴角垂下去一点，迈开步子，走到苏凉房间的隔壁。
“我睡这间好了，方便督促你。”
跟在他身后的苏凉弱弱冒出一句：“可是…这间是卫生间啊。”
路弦：“……”
“那个，你要睡厕所，其实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不过楼上的厕所只有这一个，还有一个就在楼下了。”
伸手去开门的路弦缩回了手，转向另一边，问：“那这间呢？”
“这间是曹甜的，我表姐，她偶尔睡在这边，还有他弟弟曹天。”
路弦拧了眉，“苏凉，你是不是压根不想我住进来，这间也不行，那间也不行，不想就直说！”
“没有啊，是你一定要挑这边的。你看那边，”苏凉抬手一指，“那边都没人住。”
路弦冷哼一声：“太远了。”
没头没脑的三个字，苏凉问：“什么太远了？”
来回扫视下苏凉的房间和走廊的距离，路弦答：“就是太远了。”
走到苏凉的房门前，“我住这间好了。”
路弦伸手拧门，没想到门把手是锁死的，打不开。苏凉在后头汗颜：“这间是我的啊，你要和我抢？”
看路债权人一个眼风扫过来，苏凉缩了缩脖子，“呵呵，我马上给您腾地方！”
“这么麻烦，你想搬哪里去？”
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路债主的苏凉颤颤巍巍打了个“？”，路弦收回视线，示意苏凉开门，同时说道：“你不用搬，我也住这间，又不是没一起住过。”
苏凉：“……”
这个房间是主卧，空间很大，苏凉挑的当然是最好的。里面的配备也很齐，床单是海蓝风的，床头柜的台灯是萌哒哒的鱼形状。窗帘也是蓝色，家里装修时顺便这边一起装了下。
路弦挑剔的目光看了一圈，吐露出两个字：“不错。”
“那当然了，我设计的！”苏凉得意，复又踌躇，“你喜欢你住吧，刚好我要陪我家小弟，晚上得给他讲故事…”
路弦把手里的手包放到地上，低头盯着苏凉看了一会，从她的神情里分辨出很多情绪。焦虑，忐忑，还有红了的耳廓，低垂着头视线转向别处。夏天的衣服领口偏大，有时候会露出背上狰狞的伤。路弦给她拉了拉衣领，做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一时间僵在半空。
“那个…露出来了。”
说的很隐晦，苏凉却马上就懂了。她一把攥住自己的领口，把裙子整条提了起来。
勉强笑了笑，“我换件衣服，你先收拾看看吧。”
转身奔向衣柜，被路弦拉住手。
路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伸手，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非伸手不可。拉住了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路弦认真地一字一句跟苏凉强调：“没关系，不丑…我是说，只有一点，看不出来。”
苏凉没回头，也没答话，沉默的气氛里，路弦只能再强调一遍：“真的，谁都有疤，小陈胸口还有半米长的刀疤。苏凉，别在乎，我都不在乎，你更应该不在乎！”
蹩脚又急切的安慰，苏凉攥着衣领的手松了一点，回头笑：“谁说我在乎的…”
这时候脸上浮起来的笑让路弦觉得很刺眼，他嗤笑：“还想骗我。说了别笑，你笑起来难看死了！”
苏凉掰扯回自己的手，“你笑起来好看，跟朵食人花似的！你就睡这间了？那我搬了。”
对方飞快地扭过头，路弦明白苏凉这是在不好意思的表现。
“搬来搬去多麻烦，我睡那边好了。以后不准锁门，早上睡觉不准超过七点，我会督促你的。”
不明白为何他又改了主意，两个不准甩过来，苏凉不满：“七点？都赶上平时上课了，不用这样吧，这可是暑假喂！”
“你最好自觉一点。要是你不自觉，我会帮你自觉的。”
“……”
现在反悔行不行，路大爷，麻溜的哪来滚回哪去吧，再见！
暑假伊始，苏凉去广西的想法被曹爱霞狠狠驳回。
电话里的曹爱霞是这么说的：“你怎么过来？你一个人过来这么远路我跟你爸怎么能放心！让韩大哥送，韩大哥不用工作了，哪来的空陪你瞎胡闹！”
苏沧在旁边笑，笑了会轻轻咳嗽了几下，摇了摇头。
“行了，你爸的情况还不错，医生说再恢复的好点就能出院了。你放假了顾着点小冽，他们幼儿班不是也放假了！”
总算暑假有两个月，高二结束马上高三的韩夷光和张万里都得到一个月的假期。一群人又在乾西村聚到一起，韩旭半山腰的房子，几年过去旧了一点。因着只有暑假才有人住，所以平时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
所有人的年纪都大了一点，其中韩夷光的个子最高，张万里最壮。虽说冉高的伙食在张万里嘴里如何如何的惨不忍睹，可他的身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萧肖鱼一如既往的少爷脾气，萧埠干脆给他配了个阿姨，也算是看顾一群小的。
苏冽的年纪最小，却最神气，连萧肖鱼大少爷在他面前不说退避三舍，一舍总是要的。
曹甜出落的亭亭玉立，她像父亲，因此眉梢眼角和曹爱霞很类似。比起苏凉，她反倒像是曹爱霞的女儿。曹甜以姐姐自居，平时虽然不睡在这边，却会起的很早过来给他们送早饭。有时候是罗绮做的，有时候是店里买的。负责把每一个人叫醒，被她叫过几次后，韩夷光和张万里明显不好意思起来，起得比以前早很多，快比得上平常上课。
还有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苏凉含糊介绍道：“这是路弦。”
韩夷光侧头看了一眼，问：“凉凉，这是你表哥？”
他们几乎每年都在这边过暑假，路弦是第一次出现。按照正常推理，韩夷光知道苏凉有很多表哥，会带到这边，亲戚的可能性最大。
“不是……他是我债主…”
后面两个字苏凉咬字不清，韩夷光疑惑挑眉：“凉凉你说什么，什么主？”
回答的是路弦，凉薄的声线很清晰：“债主。”
韩夷光分神看了他一眼，这算是韩夷光第一次对路弦这个人有印象。之前一起参加奥数赛的印象太过淡薄，加上路弦那时候的身量，韩夷光仅仅是将之归类于“凉凉的同学甲”。
只是看了一眼，韩夷光问的还是苏凉：“凉凉你欠他钱了？多少，你还不了怎么不告诉我！”
债主是苏凉的说法，她瞟了眼路弦，看他面无表情，打了个哈哈：“也不算什么债主了，这个是我体术的老师，暑假里他会教我搏击和柔道，可能还有格斗。”
韩夷光皱眉：“你跆拳道不是已经红带了，学搏击做什么？”
路弦冷淡冒出一句：“为了被人带走时不会毫无反抗之力。”
这仅仅是其中一条，苏凉默默加上另一点——为了打的过你。
韩夷光滞了一下，偏过头重新打量路弦。脸上的棱角还没开始明显，十足的少年，也有少年所独有的消瘦。嘴唇的颜色很淡，紧紧地抿着，随便往那儿一戳，就是最标准的军姿。
当然韩夷光看不出来，他只是觉得这个人脸上的表情活像谁欠了他很多钱，没准凉凉说他是债主的话是真的？
这时候扔下行李的萧肖鱼咋咋呼呼跑出来，朝他们喊：“苏凉，管管你弟，他把我游戏手柄给拗断了！”
苏凉：“干得漂亮！”
“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会打你啊！”萧肖鱼装似挥舞了下自己的拳头，回过头朝里面喊，“还有苏冽你，别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会揍你，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会长大的！到时候，哼哼…”
他们说话这会，韩夷光和路弦的眼神交锋了好几个回合。韩夷光有点不解，凉凉的债主加老师好像对他有点敌意，还是他的错觉？
萧肖鱼才看见多出来一个人，随口问了句：“这人谁啊，苏凉，送你过来的？”
“跟我一起来的，也在这边住段时间。”苏凉答。
萧肖鱼明摆着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只是叮嘱：“住的离我远一点，省得夜里吵我睡觉。”
唯我独尊的脾气已经深入骨髓，萧肖鱼气冲冲地回去找苏冽算账。又听见他一声哀嚎：“我的游戏机！苏冽，你还有种笑，去去，找你姐去，我再让你进我房间我就是猪！”
路弦会过来这事韩旭一早就知道，洗漱用品和餐具均有添加。虽说事是苏凉答应的，人也是苏凉领过来的，可苏凉弄不懂路弦跟她过来的用意。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看起来不是挺悠闲的么，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来医院看她。
等到腹诽完，苏凉才惊觉自己在想什么。她暗暗蹙眉，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件事是如此在意。还有背上的伤疤，不自觉拉扯了下袖子，很想知道路弦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来医院的。
折腾完萧肖鱼的苏冽去抱他最喜欢的韩夷光，苏冽领着路弦去挑房间。这栋房子还挺大，二楼的走廊里，路弦驻足问：“你睡哪间？”
“那间，”苏凉指了下房门，“这间，还有楼下，那边那间都空着，你挑一间吧。”
“这一间是谁在用？”
苏凉顺着路弦指的方向看了一下，“我哥哥，就是韩夷光，他在用。”
韩夷光睡苏凉对面，两人的房门是正对着的。路弦的嘴角垂下去一点，迈开步子，走到苏凉房间的隔壁。
“我睡这间好了，方便督促你。”
跟在他身后的苏凉弱弱冒出一句：“可是…这间是卫生间啊。”
路弦：“……”
“那个，你要睡厕所，其实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不过楼上的厕所只有这一个，还有一个就在楼下了。”
伸手去开门的路弦缩回了手，转向另一边，问：“那这间呢？”
“这间是曹甜的，我表姐，她偶尔睡在这边，还有他弟弟曹天。”
路弦拧了眉，“苏凉，你是不是压根不想我住进来，这间也不行，那间也不行，不想就直说！”
“没有啊，是你一定要挑这边的。你看那边，”苏凉抬手一指，“那边都没人住。”
路弦冷哼一声：“太远了。”
没头没脑的三个字，苏凉问：“什么太远了？”
来回扫视下苏凉的房间和走廊的距离，路弦答：“就是太远了。”
走到苏凉的房门前，“我住这间好了。”
路弦伸手拧门，没想到门把手是锁死的，打不开。苏凉在后头汗颜：“这间是我的啊，你要和我抢？”
看路债权人一个眼风扫过来，苏凉缩了缩脖子，“呵呵，我马上给您腾地方！”
“这么麻烦，你想搬哪里去？”
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路债主的苏凉颤颤巍巍打了个“？”，路弦收回视线，示意苏凉开门，同时说道：“你不用搬，我也住这间，又不是没一起住过。”
苏凉：“……”
这个房间是主卧，空间很大，苏凉挑的当然是最好的。里面的配备也很齐，床单是海蓝风的，床头柜的台灯是萌哒哒的鱼形状。窗帘也是蓝色，家里装修时顺便这边一起装了下。
路弦挑剔的目光看了一圈，吐露出两个字：“不错。”
“那当然了，我设计的！”苏凉得意，复又踌躇，“你喜欢你住吧，刚好我要陪我家小弟，晚上得给他讲故事…”
路弦把手里的手包放到地上，低头盯着苏凉看了一会，从她的神情里分辨出很多情绪。焦虑，忐忑，还有红了的耳廓，低垂着头视线转向别处。夏天的衣服领口偏大，有时候会露出背上狰狞的伤。路弦给她拉了拉衣领，做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一时间僵在半空。
“那个…露出来了。”
说的很隐晦，苏凉却马上就懂了。她一把攥住自己的领口，把裙子整条提了起来。
勉强笑了笑，“我换件衣服，你先收拾看看吧。”
转身奔向衣柜，被路弦拉住手。
路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伸手，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非伸手不可。拉住了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路弦认真地一字一句跟苏凉强调：“没关系，不丑…我是说，只有一点，看不出来。”
苏凉没回头，也没答话，沉默的气氛里，路弦只能再强调一遍：“真的，谁都有疤，小陈胸口还有半米长的刀疤。苏凉，别在乎，我都不在乎，你更应该不在乎！”
蹩脚又急切的安慰，苏凉攥着衣领的手松了一点，回头笑：“谁说我在乎的…”
这时候脸上浮起来的笑让路弦觉得很刺眼，他嗤笑：“还想骗我。说了别笑，你笑起来难看死了！”
苏凉掰扯回自己的手，“你笑起来好看，跟朵食人花似的！你就睡这间了？那我搬了。”
对方飞快地扭过头，路弦明白苏凉这是在不好意思的表现。
“搬来搬去多麻烦，我睡那边好了。以后不准锁门，早上睡觉不准超过七点，我会督促你的。”
不明白为何他又改了主意，两个不准甩过来，苏凉不满：“七点？都赶上平时上课了，不用这样吧，这可是暑假喂！”
“你最好自觉一点。要是你不自觉，我会帮你自觉的。”
“……”
现在反悔行不行，路大爷，麻溜的哪来滚回哪去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