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 躺着也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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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吃的饱，苏凉一点也没觉得饿。检查完了之后，回过头不慌不忙地研究那道没做出来的题。空间想象能力缺乏，苏凉终于拿起笔，在纸上画出图来。
不是所有人都跟苏凉一样吃饱了饭，有两个老师年纪比较大，经过岁月的摧残，身子骨不是那么硬朗。正襟危坐了这么半天，感觉到腰酸背痛。把眼神投向主位的邓教授，邓教授也只有苦笑的份。
回头看看身后站着的林家德，目光里流露出埋怨。
看这样子，这个学生是不全做出来不罢休了。她一个人犯了执拗，如今要所有人一起陪她。要怪，只能怪林老师把题出的这样难。
接收到这样的目光，林家德推了推眼镜，反瞪了回去。
意思是，谁让您那时候不限定时间，不就没有这回事了吗？
这也是其他人的心声，邓教授后知后觉，这是把所有人都得罪的节奏了？
他看回林家德，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林家德当没接收到，邓教授的主意也不在他。
董汝衡微微一笑，往前迈了一步，先是咳嗽了一下，“苏凉，你还不交卷吗？”
邓教授眼睛里闪着激赏的光。
“嗯！这题我还没做好！”苏凉头也没抬。
“你看要不这样，这题我帮你做，你先把卷子交了吧！”
众人倒地，邓教授眼睛里的光啪的一下，灭了。
苏凉诧异地抬头，“那，怎么算？”
“当然算我的了，难不成还算你的？”董汝衡答。
会议室背阴，没阳光的地方冷飕飕的。
苏凉看了看老师们的神色，明白大半，忍不住想笑：“不用了，我交卷好了。”
说着站起来，把答题面朝下放好，走到边上鞠了个躬：“谢谢各位老师抽空满足我的请求！”
这表现中规中矩，邓教授心里好受了一点。精神紧绷了一上午，监考老师们唯一的感想是，啊，终于结束了。
不对，这答卷还没看呢，还没结束！
所有人的眼神盯着盖着的答题卷，邓教授站起来，对苏凉点了点头，问：“现在是先吃饭还是先看卷子？”
中山装：“其实我们也不饿！”
言下之意是可以先看完再吃。
“我饿了，你们看，”董汝衡指着墙上的挂钟，“已经一点零一刻了！”
苏凉看过去，“原来已经这么晚了，难怪我有点饿了。”
才有点，我们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老师们想什么，全摆在脸上。
“那要不，我们先吃饭？”邓教授看看左右。
山羊胡的老师点头，“先吃饭吧。早些年把胃给糟蹋坏了，现在饿不得，一饿就疼！”
“许老师你怎么不早说！”邓教授往前走，“那先吃饭吧！现在这个点，食堂可能没什么吃了，得现烧！”
中山装却挪不动道，他迟疑开口：“这个，答卷就放在那里，没关系吗？”
他的眼神在苏凉和中间的桌面上徘徊，还有山羊胡老师，眼神的含义太明显了，苏凉都想为他的智商默哀了。
他在质疑，许老师不会是苏凉请来的托吧。
想着又看了眼林家德，然后由他把考卷给换了，趁他们吃饭的时间。
山羊胡的胡子都翘起来：“王老师，你什么意思？我的胃病可是真的，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病历？”
中山装低头，“我什么也没说…”
林家德摸摸镜框，“也不差这么一会，先让食堂安排做饭，等那边妥当，估计我们这里也结束了。”
只差临门一脚，山羊胡虽然气别人怀疑，但也耐下心来，和邓教授分看一张卷子。
刚好有三张，每张桌子一张，苏凉跑到董汝衡旁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董汝衡笑，懒懒地靠在墙上，“你还挺得意！你最好能有个好成绩，不然不光是我，你把冉城所有厉害的老师全得罪光了！”
苏凉不太在意，学他的样子靠着墙，“校长，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董校长低头看看她，有点好笑有点无奈：“我们基本回不去了。你想，你要是答的很烂，那我都想把你抓起来揍一顿；而你要是答的好，那我们就更走不了了。”
“那我要是答的不好不坏呢？”
“参照答的很烂。”
那就是，抓起来揍一顿。
苏凉：“……”
董汝衡转过头，“小德子，你出的卷子，你自己不去看看？”
林家德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在苏凉面前晃悠了一下。苏凉伸出手接，他却解开糖纸放进自己嘴里。
“看他们的表情…不就知道了。”林家德含含糊糊地答。
邓教授等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惊奇，偶尔互相讨论几句，拿出笔在纸上演算。
“这个，是象限吧？小学里有教吗？”
“平面几何也出来了！”
“二次函数不是初中才教吗？初一还是初二？”
中山装猛地站起来，撞翻身后的椅子，巨大的声响在屋子里回荡。
“不可能！她怎么能做出来！一定是有人泄题了！”
说话间，眼神不自觉往林家德的方向看。
旁边的人拉了拉他：“王老师，你冷静点，这不是还有一题没做出来嘛！”
另外的人道：“做是没做出来，不过这图是对的，可以拿一半的分！”
林家德摊手，一脸无辜。苏凉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躺着也中枪。
中山装不肯坐下来，还是看向苏凉他们这边，用很肯定的口气说：“老师们，她才一个8岁的孩子，你们相信她能做出这些题目来吗？这太不合常理，所以我推断，幕后有黑手，有人在暗中支持这件事！这两份卷子都是一个出题人，我们一开始就不该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话说来说去说的不就是出题人林家德，苏凉觉得这老师模样看着挺正常，可惜患有重度的被害妄想症。
“我相信！”董汝衡站直身，“国外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许别人有，不许我们也出个天才吗？”
中山装嘴唇蠕动着，片刻之后说了一句：“董老师，你不能带有严重的个人感情看待这个问题！”
邓教授脱下老花镜，抬头，“王老师，这句话应该说给你听才对。”
中山装还想说什么，邓教授却摆摆手不让他开口，他站起来，看着苏凉：“我们已经得出结论，苏凉取得的成绩有效！之前做出的作弊结论作废，处分也相应取消！”
苏凉春光灿烂地笑，被董汝衡拍了下后脑勺：“还不快谢谢各位老师！”
于是苏凉很自然地说：“谢谢大家，我请大家吃饭吧！”
这完全是条件反射，看面前人的神色飘忽了一下，苏凉赶紧补救：“我们董校长说他给钱！”
董汝衡：“……”
于是，一群吃厌食堂的老师们盛情难却地答应下来，董校长在人群后面狠狠瞪苏凉：“我没带钱！到时候把你抵给店老板当童养媳！”
苏凉脚下打跌，董汝衡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校长啊？还是说，确实是一个校长比较好呢？
从侧背的，曹爱霞按女儿要求做的包包里，苏凉摸出几张百元大钞，塞给董汝衡，嘴里说：“记得还我！”
董汝衡：“……”
难得来一回省城，苏凉原来的打算是去买点什么回家，冉城只能算二线城市。上次来比赛来回的匆忙，这次专车接送没有后顾之忧。或者说，还是有钱在身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苏凉摸摸口袋，没摸到手机，还是有点不习惯。
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在家戒掉一点，一出门又反复了起来。
边上的小饭馆，一桌坐不下，干脆拼桌。苏凉是完全的主角，开始还比较斯文，后来那些老教授真是恨不得把她的脑瓜子扒开来，看看里面的构造。
有老师老泪纵横：“祖国的数学有望了！”
苏凉汗，真是不好意思，也许到大学，她的数学还是这么点水平。
中山装百思不得其解：“我还是不相信是她是自己做出来的！”
有人附耳轻声说：“你小声点！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耿直，你可是得罪人了！”
大概喝了点酒，中山装激动起来：“强权是不能让人民信服的！要我心悦诚服就应该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他林家德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想打造一个神话出来，我就冷眼旁观这个天才神话会不会破灭！”
这个点的饭馆没什么人，也没引起围观，邓教授摇摇头，叹气：“这个王才啊……”
旺财？这名字挺别致的！苏凉夹了一筷子鱼，那个年头没有地沟油，饭馆师傅的手艺还凑合，不过这鱼明显煎老了。
这好像不是重点！天才这名头压下来，苏凉自忖是不是有点玩脱了。
中山装还在说：“…区域场和全国场，可轮不到林家德出题了！”
让她认作弊有点不甘心，这争取回来又有点踌蹴。说到底，一开始就没去比赛才对，一份卷子摆在面前，不做那多难受！一个欲加之罪扣在头上，不反驳多难受！
然后走上一条钢丝路，还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那种。
早饭吃的饱，苏凉一点也没觉得饿。检查完了之后，回过头不慌不忙地研究那道没做出来的题。空间想象能力缺乏，苏凉终于拿起笔，在纸上画出图来。
不是所有人都跟苏凉一样吃饱了饭，有两个老师年纪比较大，经过岁月的摧残，身子骨不是那么硬朗。正襟危坐了这么半天，感觉到腰酸背痛。把眼神投向主位的邓教授，邓教授也只有苦笑的份。
回头看看身后站着的林家德，目光里流露出埋怨。
看这样子，这个学生是不全做出来不罢休了。她一个人犯了执拗，如今要所有人一起陪她。要怪，只能怪林老师把题出的这样难。
接收到这样的目光，林家德推了推眼镜，反瞪了回去。
意思是，谁让您那时候不限定时间，不就没有这回事了吗？
这也是其他人的心声，邓教授后知后觉，这是把所有人都得罪的节奏了？
他看回林家德，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林家德当没接收到，邓教授的主意也不在他。
董汝衡微微一笑，往前迈了一步，先是咳嗽了一下，“苏凉，你还不交卷吗？”
邓教授眼睛里闪着激赏的光。
“嗯！这题我还没做好！”苏凉头也没抬。
“你看要不这样，这题我帮你做，你先把卷子交了吧！”
众人倒地，邓教授眼睛里的光啪的一下，灭了。
苏凉诧异地抬头，“那，怎么算？”
“当然算我的了，难不成还算你的？”董汝衡答。
会议室背阴，没阳光的地方冷飕飕的。
苏凉看了看老师们的神色，明白大半，忍不住想笑：“不用了，我交卷好了。”
说着站起来，把答题面朝下放好，走到边上鞠了个躬：“谢谢各位老师抽空满足我的请求！”
这表现中规中矩，邓教授心里好受了一点。精神紧绷了一上午，监考老师们唯一的感想是，啊，终于结束了。
不对，这答卷还没看呢，还没结束！
所有人的眼神盯着盖着的答题卷，邓教授站起来，对苏凉点了点头，问：“现在是先吃饭还是先看卷子？”
中山装：“其实我们也不饿！”
言下之意是可以先看完再吃。
“我饿了，你们看，”董汝衡指着墙上的挂钟，“已经一点零一刻了！”
苏凉看过去，“原来已经这么晚了，难怪我有点饿了。”
才有点，我们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老师们想什么，全摆在脸上。
“那要不，我们先吃饭？”邓教授看看左右。
山羊胡的老师点头，“先吃饭吧。早些年把胃给糟蹋坏了，现在饿不得，一饿就疼！”
“许老师你怎么不早说！”邓教授往前走，“那先吃饭吧！现在这个点，食堂可能没什么吃了，得现烧！”
中山装却挪不动道，他迟疑开口：“这个，答卷就放在那里，没关系吗？”
他的眼神在苏凉和中间的桌面上徘徊，还有山羊胡老师，眼神的含义太明显了，苏凉都想为他的智商默哀了。
他在质疑，许老师不会是苏凉请来的托吧。
想着又看了眼林家德，然后由他把考卷给换了，趁他们吃饭的时间。
山羊胡的胡子都翘起来：“王老师，你什么意思？我的胃病可是真的，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病历？”
中山装低头，“我什么也没说…”
林家德摸摸镜框，“也不差这么一会，先让食堂安排做饭，等那边妥当，估计我们这里也结束了。”
只差临门一脚，山羊胡虽然气别人怀疑，但也耐下心来，和邓教授分看一张卷子。
刚好有三张，每张桌子一张，苏凉跑到董汝衡旁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董汝衡笑，懒懒地靠在墙上，“你还挺得意！你最好能有个好成绩，不然不光是我，你把冉城所有厉害的老师全得罪光了！”
苏凉不太在意，学他的样子靠着墙，“校长，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董校长低头看看她，有点好笑有点无奈：“我们基本回不去了。你想，你要是答的很烂，那我都想把你抓起来揍一顿；而你要是答的好，那我们就更走不了了。”
“那我要是答的不好不坏呢？”
“参照答的很烂。”
那就是，抓起来揍一顿。
苏凉：“……”
董汝衡转过头，“小德子，你出的卷子，你自己不去看看？”
林家德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在苏凉面前晃悠了一下。苏凉伸出手接，他却解开糖纸放进自己嘴里。
“看他们的表情…不就知道了。”林家德含含糊糊地答。
邓教授等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惊奇，偶尔互相讨论几句，拿出笔在纸上演算。
“这个，是象限吧？小学里有教吗？”
“平面几何也出来了！”
“二次函数不是初中才教吗？初一还是初二？”
中山装猛地站起来，撞翻身后的椅子，巨大的声响在屋子里回荡。
“不可能！她怎么能做出来！一定是有人泄题了！”
说话间，眼神不自觉往林家德的方向看。
旁边的人拉了拉他：“王老师，你冷静点，这不是还有一题没做出来嘛！”
另外的人道：“做是没做出来，不过这图是对的，可以拿一半的分！”
林家德摊手，一脸无辜。苏凉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躺着也中枪。
中山装不肯坐下来，还是看向苏凉他们这边，用很肯定的口气说：“老师们，她才一个8岁的孩子，你们相信她能做出这些题目来吗？这太不合常理，所以我推断，幕后有黑手，有人在暗中支持这件事！这两份卷子都是一个出题人，我们一开始就不该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话说来说去说的不就是出题人林家德，苏凉觉得这老师模样看着挺正常，可惜患有重度的被害妄想症。
“我相信！”董汝衡站直身，“国外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许别人有，不许我们也出个天才吗？”
中山装嘴唇蠕动着，片刻之后说了一句：“董老师，你不能带有严重的个人感情看待这个问题！”
邓教授脱下老花镜，抬头，“王老师，这句话应该说给你听才对。”
中山装还想说什么，邓教授却摆摆手不让他开口，他站起来，看着苏凉：“我们已经得出结论，苏凉取得的成绩有效！之前做出的作弊结论作废，处分也相应取消！”
苏凉春光灿烂地笑，被董汝衡拍了下后脑勺：“还不快谢谢各位老师！”
于是苏凉很自然地说：“谢谢大家，我请大家吃饭吧！”
这完全是条件反射，看面前人的神色飘忽了一下，苏凉赶紧补救：“我们董校长说他给钱！”
董汝衡：“……”
于是，一群吃厌食堂的老师们盛情难却地答应下来，董校长在人群后面狠狠瞪苏凉：“我没带钱！到时候把你抵给店老板当童养媳！”
苏凉脚下打跌，董汝衡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校长啊？还是说，确实是一个校长比较好呢？
从侧背的，曹爱霞按女儿要求做的包包里，苏凉摸出几张百元大钞，塞给董汝衡，嘴里说：“记得还我！”
董汝衡：“……”
难得来一回省城，苏凉原来的打算是去买点什么回家，冉城只能算二线城市。上次来比赛来回的匆忙，这次专车接送没有后顾之忧。或者说，还是有钱在身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苏凉摸摸口袋，没摸到手机，还是有点不习惯。
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在家戒掉一点，一出门又反复了起来。
边上的小饭馆，一桌坐不下，干脆拼桌。苏凉是完全的主角，开始还比较斯文，后来那些老教授真是恨不得把她的脑瓜子扒开来，看看里面的构造。
有老师老泪纵横：“祖国的数学有望了！”
苏凉汗，真是不好意思，也许到大学，她的数学还是这么点水平。
中山装百思不得其解：“我还是不相信是她是自己做出来的！”
有人附耳轻声说：“你小声点！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耿直，你可是得罪人了！”
大概喝了点酒，中山装激动起来：“强权是不能让人民信服的！要我心悦诚服就应该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他林家德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想打造一个神话出来，我就冷眼旁观这个天才神话会不会破灭！”
这个点的饭馆没什么人，也没引起围观，邓教授摇摇头，叹气：“这个王才啊……”
旺财？这名字挺别致的！苏凉夹了一筷子鱼，那个年头没有地沟油，饭馆师傅的手艺还凑合，不过这鱼明显煎老了。
这好像不是重点！天才这名头压下来，苏凉自忖是不是有点玩脱了。
中山装还在说：“…区域场和全国场，可轮不到林家德出题了！”
让她认作弊有点不甘心，这争取回来又有点踌蹴。说到底，一开始就没去比赛才对，一份卷子摆在面前，不做那多难受！一个欲加之罪扣在头上，不反驳多难受！
然后走上一条钢丝路，还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