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公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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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一年级说到底只有两门主课而已，数学和语文，另外加上一门思想品德。美术和音乐一周只有一节，体育倒是有两节。这让苏凉感觉到浓浓的恶意，真不知道柯南是怎么上了好几十年的小学的，完全让人抓狂好不好。
数学老师是个中分的眼镜男，现在体型还算正常，不过以后苏凉在镇上卖西瓜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他，胖的像是一个球，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他来买苏凉的西瓜，还认出她来。单价是一块二还是多少来着，反正苏凉是拿出手机，用里面的计算机算的价格。胖版的数学老师乐呵呵的：“苏凉你乘法全还给我了，老师我可是不会给你退学费的！”
苏凉：“……”
语文老师是戚小玉，思想品德老师是个过早秃顶的介乎于中年和青年的男人。脸长的很周正，不过眼睛极其锐利，位列老妖婆之后，是安溪镇第二恐怖的老师。他有个独特的爱好，就是体罚学生。如果有学生上课讲话或做小动作，那就排整齐了上来领打手心的惩罚吧。
苏凉被打过好几回，他有一块木头做的尺子，大概50公分长，10公分宽，狠狠落在手上，可疼了。还被罚过抄书，短暂的假期，抄课本三遍，这完全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好不好？
那时候自己边挠墙边挑灯夜战，足足好几天没睡好，现在想起来，居然有点怀念。
不不，这一定是自己的幻觉，苏凉拨浪鼓般摇着脑袋。多么可恨的事啊，当年可是暗落落诅咒那老师很久。
升入小学之后，饭盒需要自己去取。随着逐渐熟悉起来，大家基本都交到了自己的朋友，大概要除了苏凉以外。
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也很难真正融入他们。这让苏凉产生了一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说孤单倒是不至于，只是没办法平眼看待。就好像戚小玉和学生们的关系一样，苏凉慢慢在同学间成为仰望的存在。
苏媛连学前班也不肯去上，气势汹汹地冲到苏凉面前，憋红一张脸不肯开口说话。
苏凉那时候在临摹字帖，这是韩夷光以前用过的，全部都是正楷，连着写几张手就酸的不行。
苏媛盯着苏凉，见她头也不抬，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气得从她笔下抽了字帖出来。英雄牌钢笔在上面划出长长的笔迹，举起来三下两下撕个粉碎。
“苏媛，我不是你妈，我体谅不了你的公主病！”苏凉终于抬起头。
“为什么你能上我不能上？”苏媛撅起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公平！明明我比你大！为什么你能和苏安一个班？”
“你想和苏安一个班，你怎么不去找他？让他再跟你读一年学前班？”
苏媛听完这句话，直接哇哇大哭起来：“……苏凉，凉，你欺负人！苏安…他本来要上一年级了…你本来，和我一样…不上的…为什么你能上，我不能……不公平！”
苏凉稍微不耐烦起来，这种用哭闹达到目的的行径，真是见鬼的很讨厌。
“所以说，这件事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就因为你的不平衡，我要再陪你念一年吗？”
苏媛抽抽噎噎的，猛一拍桌子：“是啊，就是要这样！这样才是对的！”
苏凉撇嘴，“你的行为，用一个词概括，是无理取闹！我没有迁就你的必要！”
还没说完，苏媛的手就往她脸上抓过来，女人打架的两个利器一个是指甲，一个是牙齿。
伸手拦下苏媛的手，结果她往前扑的太狠，重心不稳，直直就往苏凉的方向倒过来。苏凉对做肉垫当然没兴趣，脚步一错往后退。结果苏媛直接撞到了凳子上，立刻响起了嘹亮的尖叫。
章花从外面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老远就听见媛媛的哭声，凉凉，你欺负她了？”
苏媛索性在地上没起来，刚好磕到凳角，左边的额头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好疼…奶奶…凉凉推我！”
伤口应该挺深的，血哗哗地留下来，样子相当恐怖。章花看清了屋里的光景，心疼地上前抱住苏媛：“天啊，我的媛媛，怎么会这样？苏凉，你给我过来！”
看这架势，苏凉才不会上去找揍呢，她往后退去。章花看出她的举动，抱着苏媛快步上前扇了她一个耳光：“做错事就想溜，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相当清脆的声音，苏凉心里涌起来的情绪很复杂，她回头看着自己的奶奶，她正心疼地抱着堂姐查看。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解释：“我没推她。”
“你说什么？你没推媛媛还能冤枉你怎么的？媛媛多好的孩子，倒是你，小小年纪就满嘴瞎话！”章花的神色严厉，又回头看着苏媛，“媛媛，是不是很疼？奶奶这就带你去医院。这血怎么止不住，不要留疤才好啊！”
苏媛剧烈的挣扎起来：“我不去！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能上小学，凉凉也不能上！”
“好好好，奶奶不让她上，让她跟你一起上学前班。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章花满口答应。
苏凉低着头，依旧是一句：“我没推她。”
语气很平淡，仅仅是叙述事实。可是有人不这么认为，章花的脸色放下来，“媛媛的脸都这样了，你还在说这种话？去，去把你爸叫回来！我倒要问问他，这个女儿他到底是怎么教的！”
“奶奶，虽然说你不喜欢我，但同是孙女，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偏？”苏凉抬起头，一双眼睛清亮没有眼泪。章花下手又急又狠，苏凉甚至觉得比上次那个拐卖犯打的还要疼。
可惜章花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她只听见了自己想听的：“快去喊你爸，让他带着媛媛去医院！阿海和云云都不在家，媛媛的脸我怎么跟他们交代。不哭不哭了，乖，她这种坏孩子怎么能念小学，我明天就跟学校领导说去！”
“嗯！不准她上！她不上我就去医院！”
喊叫声刺的苏凉的耳膜疼。
曹爱霞和苏沧的房间是结婚时候用红砖改建过的，隔音效果尚可，她在屋子里陪儿子睡觉，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还是苏沧不放心回来看看，一进门就看见苏媛满脑门的血，他一怔，问：“娘，怎么回事啊？媛媛怎么了？”
章花又急又恨：“你还问我怎么回事？还不是你的好女儿！赶快拖车子，送媛媛去医院看看！要是留疤，我看你女儿拿什么赔给媛媛！”
“我没推她。”
苏凉的声音响起，苏沧才看向女儿，一看又是一怔：“凉凉，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我打的怎么了？谁让她做错事还想逃跑！到现在还不承认！”章花的呼吸急促，“快呀，血现在还止不住，这脑袋上，可是大伤！”
苏沧的眼神落到苏凉的衣领上，上面有点滴红色像是血迹的东西。“娘，你怎么不想想凉凉还小，你这么一巴掌下去有个好歹怎么办？”
章花：“你女儿就金贵，我们媛媛就不金贵了？”
“凉凉说没推！娘你怎么不想想，媛媛跑到这边来做什么，你怎么能全怪凉凉呢？”
“凉凉凉凉的！现在是媛媛摔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她可是好好的！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苏凉不想看见这一幕，她拦在爸爸和奶奶中间，大喊：“我没推！是她想打我，自己摔的！苏媛，你告诉你亲爱的奶奶，事实到底是怎么样？”
章花护着苏媛：“你这么响做什么？吓到媛媛怎么办？媛媛，快告诉你叔叔，省的他不相信！”
苏凉盯着苏媛看：“苏媛，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说谎话的孩子可是会下地狱拔掉舌头的！”
“我…我……”苏媛忍不住慌乱。
章花拍她的背：“别怕，说事实就可以，别被她吓着！”
苏沧：“娘，凉凉说的没错，你别误导媛媛！”
下地狱拔舌头的说法在脑子里回旋，苏媛发抖，“是…是苏凉她推我……”
“真的吗？”苏凉的眼睛瞬也不瞬，“说谎话的孩子，是要被抓住…”
苏凉伸出手抓住苏媛的脚，苏媛猛地尖叫起来，“没有没有，我没说谎！是我自己摔倒的，我想打苏凉，因为她一定要跟苏安一个班！”
章花一把打掉苏凉的手：“你别以为你故意吓媛媛，让她说不是你推的，我们就相信了！就算不是你推的，你让媛媛打一下怎么了？你怎么能让她摔在地上？”
这话说的，让人止不住心凉。苏凉仰头问父亲：“爸爸，其实我不是亲生的吧？还是你不是亲生的？”
“快呀！”章花跺脚，“你是故意想媛媛留疤还是怎的？”
苏沧嘴里苦涩，在催促声里拖了自行车出来，载了抱着苏媛的章花，急匆匆出了门。
苏媛的右额头上还是留疤了，整天哭闹不休地要章花履行那时候的承诺，不然就不肯好好吃药。为此，章花真的出现在安溪镇小学里，要学校领导不让苏凉念一年级。
小学一年级说到底只有两门主课而已，数学和语文，另外加上一门思想品德。美术和音乐一周只有一节，体育倒是有两节。这让苏凉感觉到浓浓的恶意，真不知道柯南是怎么上了好几十年的小学的，完全让人抓狂好不好。
数学老师是个中分的眼镜男，现在体型还算正常，不过以后苏凉在镇上卖西瓜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他，胖的像是一个球，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他来买苏凉的西瓜，还认出她来。单价是一块二还是多少来着，反正苏凉是拿出手机，用里面的计算机算的价格。胖版的数学老师乐呵呵的：“苏凉你乘法全还给我了，老师我可是不会给你退学费的！”
苏凉：“……”
语文老师是戚小玉，思想品德老师是个过早秃顶的介乎于中年和青年的男人。脸长的很周正，不过眼睛极其锐利，位列老妖婆之后，是安溪镇第二恐怖的老师。他有个独特的爱好，就是体罚学生。如果有学生上课讲话或做小动作，那就排整齐了上来领打手心的惩罚吧。
苏凉被打过好几回，他有一块木头做的尺子，大概50公分长，10公分宽，狠狠落在手上，可疼了。还被罚过抄书，短暂的假期，抄课本三遍，这完全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好不好？
那时候自己边挠墙边挑灯夜战，足足好几天没睡好，现在想起来，居然有点怀念。
不不，这一定是自己的幻觉，苏凉拨浪鼓般摇着脑袋。多么可恨的事啊，当年可是暗落落诅咒那老师很久。
升入小学之后，饭盒需要自己去取。随着逐渐熟悉起来，大家基本都交到了自己的朋友，大概要除了苏凉以外。
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也很难真正融入他们。这让苏凉产生了一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说孤单倒是不至于，只是没办法平眼看待。就好像戚小玉和学生们的关系一样，苏凉慢慢在同学间成为仰望的存在。
苏媛连学前班也不肯去上，气势汹汹地冲到苏凉面前，憋红一张脸不肯开口说话。
苏凉那时候在临摹字帖，这是韩夷光以前用过的，全部都是正楷，连着写几张手就酸的不行。
苏媛盯着苏凉，见她头也不抬，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气得从她笔下抽了字帖出来。英雄牌钢笔在上面划出长长的笔迹，举起来三下两下撕个粉碎。
“苏媛，我不是你妈，我体谅不了你的公主病！”苏凉终于抬起头。
“为什么你能上我不能上？”苏媛撅起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公平！明明我比你大！为什么你能和苏安一个班？”
“你想和苏安一个班，你怎么不去找他？让他再跟你读一年学前班？”
苏媛听完这句话，直接哇哇大哭起来：“……苏凉，凉，你欺负人！苏安…他本来要上一年级了…你本来，和我一样…不上的…为什么你能上，我不能……不公平！”
苏凉稍微不耐烦起来，这种用哭闹达到目的的行径，真是见鬼的很讨厌。
“所以说，这件事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就因为你的不平衡，我要再陪你念一年吗？”
苏媛抽抽噎噎的，猛一拍桌子：“是啊，就是要这样！这样才是对的！”
苏凉撇嘴，“你的行为，用一个词概括，是无理取闹！我没有迁就你的必要！”
还没说完，苏媛的手就往她脸上抓过来，女人打架的两个利器一个是指甲，一个是牙齿。
伸手拦下苏媛的手，结果她往前扑的太狠，重心不稳，直直就往苏凉的方向倒过来。苏凉对做肉垫当然没兴趣，脚步一错往后退。结果苏媛直接撞到了凳子上，立刻响起了嘹亮的尖叫。
章花从外面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老远就听见媛媛的哭声，凉凉，你欺负她了？”
苏媛索性在地上没起来，刚好磕到凳角，左边的额头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好疼…奶奶…凉凉推我！”
伤口应该挺深的，血哗哗地留下来，样子相当恐怖。章花看清了屋里的光景，心疼地上前抱住苏媛：“天啊，我的媛媛，怎么会这样？苏凉，你给我过来！”
看这架势，苏凉才不会上去找揍呢，她往后退去。章花看出她的举动，抱着苏媛快步上前扇了她一个耳光：“做错事就想溜，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相当清脆的声音，苏凉心里涌起来的情绪很复杂，她回头看着自己的奶奶，她正心疼地抱着堂姐查看。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解释：“我没推她。”
“你说什么？你没推媛媛还能冤枉你怎么的？媛媛多好的孩子，倒是你，小小年纪就满嘴瞎话！”章花的神色严厉，又回头看着苏媛，“媛媛，是不是很疼？奶奶这就带你去医院。这血怎么止不住，不要留疤才好啊！”
苏媛剧烈的挣扎起来：“我不去！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能上小学，凉凉也不能上！”
“好好好，奶奶不让她上，让她跟你一起上学前班。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章花满口答应。
苏凉低着头，依旧是一句：“我没推她。”
语气很平淡，仅仅是叙述事实。可是有人不这么认为，章花的脸色放下来，“媛媛的脸都这样了，你还在说这种话？去，去把你爸叫回来！我倒要问问他，这个女儿他到底是怎么教的！”
“奶奶，虽然说你不喜欢我，但同是孙女，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偏？”苏凉抬起头，一双眼睛清亮没有眼泪。章花下手又急又狠，苏凉甚至觉得比上次那个拐卖犯打的还要疼。
可惜章花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她只听见了自己想听的：“快去喊你爸，让他带着媛媛去医院！阿海和云云都不在家，媛媛的脸我怎么跟他们交代。不哭不哭了，乖，她这种坏孩子怎么能念小学，我明天就跟学校领导说去！”
“嗯！不准她上！她不上我就去医院！”
喊叫声刺的苏凉的耳膜疼。
曹爱霞和苏沧的房间是结婚时候用红砖改建过的，隔音效果尚可，她在屋子里陪儿子睡觉，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还是苏沧不放心回来看看，一进门就看见苏媛满脑门的血，他一怔，问：“娘，怎么回事啊？媛媛怎么了？”
章花又急又恨：“你还问我怎么回事？还不是你的好女儿！赶快拖车子，送媛媛去医院看看！要是留疤，我看你女儿拿什么赔给媛媛！”
“我没推她。”
苏凉的声音响起，苏沧才看向女儿，一看又是一怔：“凉凉，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我打的怎么了？谁让她做错事还想逃跑！到现在还不承认！”章花的呼吸急促，“快呀，血现在还止不住，这脑袋上，可是大伤！”
苏沧的眼神落到苏凉的衣领上，上面有点滴红色像是血迹的东西。“娘，你怎么不想想凉凉还小，你这么一巴掌下去有个好歹怎么办？”
章花：“你女儿就金贵，我们媛媛就不金贵了？”
“凉凉说没推！娘你怎么不想想，媛媛跑到这边来做什么，你怎么能全怪凉凉呢？”
“凉凉凉凉的！现在是媛媛摔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她可是好好的！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苏凉不想看见这一幕，她拦在爸爸和奶奶中间，大喊：“我没推！是她想打我，自己摔的！苏媛，你告诉你亲爱的奶奶，事实到底是怎么样？”
章花护着苏媛：“你这么响做什么？吓到媛媛怎么办？媛媛，快告诉你叔叔，省的他不相信！”
苏凉盯着苏媛看：“苏媛，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说谎话的孩子可是会下地狱拔掉舌头的！”
“我…我……”苏媛忍不住慌乱。
章花拍她的背：“别怕，说事实就可以，别被她吓着！”
苏沧：“娘，凉凉说的没错，你别误导媛媛！”
下地狱拔舌头的说法在脑子里回旋，苏媛发抖，“是…是苏凉她推我……”
“真的吗？”苏凉的眼睛瞬也不瞬，“说谎话的孩子，是要被抓住…”
苏凉伸出手抓住苏媛的脚，苏媛猛地尖叫起来，“没有没有，我没说谎！是我自己摔倒的，我想打苏凉，因为她一定要跟苏安一个班！”
章花一把打掉苏凉的手：“你别以为你故意吓媛媛，让她说不是你推的，我们就相信了！就算不是你推的，你让媛媛打一下怎么了？你怎么能让她摔在地上？”
这话说的，让人止不住心凉。苏凉仰头问父亲：“爸爸，其实我不是亲生的吧？还是你不是亲生的？”
“快呀！”章花跺脚，“你是故意想媛媛留疤还是怎的？”
苏沧嘴里苦涩，在催促声里拖了自行车出来，载了抱着苏媛的章花，急匆匆出了门。
苏媛的右额头上还是留疤了，整天哭闹不休地要章花履行那时候的承诺，不然就不肯好好吃药。为此，章花真的出现在安溪镇小学里，要学校领导不让苏凉念一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