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一直吃一道菜是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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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雨水，随风潜入夜的春雨润泽万物。田野里开了零星的紫云英，迎面而来的风带了暖意，东风起了，春天来了呢。
苏沧挑了天好日子，把桂花苗全移栽了回来。先用锄头划了田垅，挖了深坑，埋下基肥——多数是发酵过的的鸡粪和羊粪，以及一些草木灰。覆盖上一定程度的土层，再种上桂花苗，浅植，浇透定植水。
特意选了一个大晴天，雨天虽然说不用浇水，可是雨水会把土壤淋板结，也会把桂花苗打坏。而且桂花苗怕积水，排水不畅会引起小苗根部的淹渍。
桂花苗的高度很平均，苏凉笑眯眯地很满意。样子都很不错，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看叶子是冉城本地的金桂，苏沧也买了一本桂花种植书，行距和空间全部测量过符合书上说的最佳标准。
曹爱霞依旧惴惴不安：“我说苏凉他爸，费这么大劲真的值得吗？”
苏沧一想就透，回头看坐在树下的曹爱霞：“是不是又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苏凉剥桔子吃，闻言抬头：“爸爸，奶奶说妈妈败家，硬是让你买了这些没用的柴火。原话是这样的——连烧火都连少，还要好几毛一根，你到底给老二灌了什么迷魂汤！”
学的惟妙惟肖，曹爱霞噗嗤一下就笑了，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她伸手点了点苏凉的额头：“你呀，鬼灵精的！”
苏凉委屈状：“我又没说谎！”
曹爱霞：“不许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苏凉眼珠子一转：“那在奶奶面前是不是就能学了？”
曹爱霞笑喷了：“哎呦，苏沧，看你女儿，你还不管管？”
苏沧停下手里的锄头，站定，“那些话我也听了不少！可能我让你别听你也做不到，不过爱霞，失败了也关系，不就几百块钱嘛！”
曹爱霞取笑他：“苏老板，你可是有钱人啊！”
回答的是苏凉：“苏老板我当然有钱了！”
说完三人一起笑起来，这块空地靠近东苏村的放生塘，临水的一边发了竹子。风吹过竹叶，是细细碎碎的声响。阳光从缝隙间撒下来，阴影处还是觉得丝丝的寒意。
晴了几天之后，青菜一类的全抽芯了，头顶着一簇蓓蕾，有些开了几朵黄花。去年冬天种下去的油菜似乎一夜之间长高了，萝卜也开始抽芯，十个里面有一两个是空心的。苏沧用了一天把田里的萝卜全拔回来，还有雪里红和水白菜。萝卜全部洗干净切条，水白菜切大段，雪里红切碎。
家里的酸菜坛子洗净，用开水烫过，再晾干。按照最下面是雪里红、中间萝卜条、最上面水白菜的顺序腌制。苏凉往里面掺辣椒，同时感叹90年代还没有儿菜出现，那个腌制起来是真心好吃。
曹爱霞在大砧板上切菜，指挥苏凉：“使点劲，压出水分，全部有水就行了！”
苏凉的手小，刚好能伸进酸菜坛子的口子里。一层一层压下去，直到最上面的口子，曹爱霞扔下菜刀亲自上阵。
苏凉洗干净手，蹲坐在竹椅上：“妈妈，什么时候能好吃呀？”
“快的，半个月最多了。”
盖上盖子，浇上开水，阻绝空气。余下来的萝卜削成大片，晾在竹篾上，一个太阳就能够半干。萝卜片这个东西苏凉不爱吃，并且很容易长虫子，天气再暖一点就会发霉，特别在潮湿度很高的梅雨季里。
所以萝卜片要尽快吃才可以，在连续吃了三天的萝卜片之后，苏凉简直想哭。安溪镇小学里需要自己带米蒸饭，学生一般都会从家里带菜来，或者直接在饭里蒸上一根自家做的香肠。苏凉带去学校的也是骨头炖萝卜片，饭盒上粘着厚厚的油，一看就完全没有食欲。
学前班算是有特殊待遇，有校工会把学生的蒸饭盒子抬过来。苏凉的饭盒是个铝盒，上面刻了她的名字，苏沧还给她缠了根红毛线，不得不说非常醒目。
饭盒一抬到，小孩子们凑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哄抢。苏凉不耐烦跟他们抢，总是会落后一步。前几天还好，这天属于苏凉的饭盒不知道被谁打翻了，米饭洒了一地。
发饭的老师注意到了，她对苏凉还是有一定印象的：“哎，苏凉你的饭盒打翻了，午饭和老师一起吃好不好？”
苏凉低头看了一下，好巧不巧，偏偏只有她的饭盒倒地。抬起头，露出甜甜的笑：“好的，谢谢老师！”
戚老师是冉城师大刚毕业的大学生，一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一点也不严肃，学生都不怕她。不过以后她可是安溪镇小学唯一的一个特级教师，父辈全是教育局里的，苏凉抱着自己菜盒，跟在戚老师身后。
教工有专门的小食堂，打饭的师傅一看到戚小玉就笑：“戚老师，又带学生来吃饭？”
“小孩的饭盒打翻了，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是不是？”戚小玉笑眯眯地答。
怕苏凉吃不饱，戚老师点了三菜一汤，给苏凉摆好筷子，招呼她：“快来吃！饿了吧？老师太粗心了，居然不知道你的饭盒是什么时候翻倒的！”
翻倒的吗？苏凉心知多半不是。乖巧地点头，坐下来打开菜盒，“老师，吃菜！”
戚老师笑起来，酒窝出现，年龄瞬间减半：“是你家里带来的吗？自己家做的？”
苏凉重重地点头，不太确定地问：“老师你要不要尝尝看？”
“好！”
看起来，戚老师还是觉得骨头炖萝卜片挺好吃的，苏凉能够摆脱一直吃这道菜的命运，真想热泪盈眶。
戚老师问：“苏凉，你最近是不是在看小学里的书？”
心里想着终于注意到了吗？不枉费我抱着书一直在你面前晃呀！“嗯！我表哥给我的！”
“安达吗？”
知名度真高呀！“是的！”
“你看的懂吗？”
“看不懂可以查字典！”
戚小玉惊讶：“你还会查字典？”
“嗯啊！我爸爸教我哒！”
把一切推到别人头上。
“苏凉你真的很聪明呢！”戚小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黄头发。
机会来了！苏凉的眼睛亮了起来，“老师，我可以在下半年入学吗？”
戚小玉被这个问题迷糊了一下，皱起眉：“我记得你今年七岁，84年出生的是吗？年龄倒是也差不多，你想上小学吗？”
“嗯！”苏凉连连点头，怕说服力不够，又加了一句，“我喜欢读书！”
果然对一般人来说8岁上学的铁律，在教育系统内部来说完全不算什么。戚小玉点头：“应该是可以的，如果你能把小学一年级的书都看完，老师可以帮你争取！”
“真的吗？谢谢老师！”苏凉开心地裂开嘴。
“早点上学也好，我那时候六岁就入学了！吃饭吃饭，要是小孩子都像你一样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发愁了！”到后面，戚小玉完全是在自言自语了。
美美的饱餐一顿，苏凉的心情指数回升，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教室。最终她也没能调离座位，她和苏安还是同桌。从第一天苏安被老师找回来，紧抿着嘴，一脸苏凉欠他两百块钱的样子。
他算是跟苏凉干上了，不仅没提出要换座位，而且还不准苏凉提。整一个冷暴力，一天到晚不言不语，桌上划了深刻的三八线，若是苏凉越线那就用铁尺招呼她。
被打到很痛的，苏凉捂着手臂龇牙咧嘴：“苏安你要不要这么狠？你看，都乌青了！”
苏安自顾自冷笑，不搭理他。
苏凉只能嘀咕要不要这么女王受？
男孩的耳朵灵，他立刻抓到重点：“苏凉你又说什么？”
“嗯哼，跟我道歉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苏凉挑眉。
苏安转过头，表示不屑：“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才不要知道呢！”
苏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苏安没听懂，蹙起眉：“你说什么？”
苏凉暗笑：“这句是曹植的《洛神赋》里的，意思是你长的真好看，真好看，太太好看了！”
苏安的脸色都变了，一把推开苏凉跑了出去。苏媛看见了，也跟了出去。
苏凉摸摸脸，没想到自己还有天生的媒婆功底，为自己点赞。
百无聊赖地趴回桌子上，学前班的生活真正的无聊透顶。胡晓阳没跟苏凉分到一个班上，他在隔壁班称王称霸，口头禅改成了：“我有一个大哥在四年级！”
苏沧几乎每天都会来接女儿，有几天会稍微晚一点。他接过苏凉的饭盒，掂了掂，问：“凉凉，午饭没吃完吗？”
“嗯，饭打翻了，午饭是和老师一起吃的。”
顿了一下，继续问：“哪个老师？”
“戚老师呀！”苏凉利落地爬上了后座，“爸爸，走了走了，天黑了！”
苏沧答应一声，暂时收起满腹的疑问，踩动了自行车。落日余晖，笼罩在父亲的背影上，分外温暖。
接下来的两天，苏凉的饭盒相继被打翻，这已经不能用意外来形容了。
转眼就是雨水，随风潜入夜的春雨润泽万物。田野里开了零星的紫云英，迎面而来的风带了暖意，东风起了，春天来了呢。
苏沧挑了天好日子，把桂花苗全移栽了回来。先用锄头划了田垅，挖了深坑，埋下基肥——多数是发酵过的的鸡粪和羊粪，以及一些草木灰。覆盖上一定程度的土层，再种上桂花苗，浅植，浇透定植水。
特意选了一个大晴天，雨天虽然说不用浇水，可是雨水会把土壤淋板结，也会把桂花苗打坏。而且桂花苗怕积水，排水不畅会引起小苗根部的淹渍。
桂花苗的高度很平均，苏凉笑眯眯地很满意。样子都很不错，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看叶子是冉城本地的金桂，苏沧也买了一本桂花种植书，行距和空间全部测量过符合书上说的最佳标准。
曹爱霞依旧惴惴不安：“我说苏凉他爸，费这么大劲真的值得吗？”
苏沧一想就透，回头看坐在树下的曹爱霞：“是不是又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苏凉剥桔子吃，闻言抬头：“爸爸，奶奶说妈妈败家，硬是让你买了这些没用的柴火。原话是这样的——连烧火都连少，还要好几毛一根，你到底给老二灌了什么迷魂汤！”
学的惟妙惟肖，曹爱霞噗嗤一下就笑了，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她伸手点了点苏凉的额头：“你呀，鬼灵精的！”
苏凉委屈状：“我又没说谎！”
曹爱霞：“不许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苏凉眼珠子一转：“那在奶奶面前是不是就能学了？”
曹爱霞笑喷了：“哎呦，苏沧，看你女儿，你还不管管？”
苏沧停下手里的锄头，站定，“那些话我也听了不少！可能我让你别听你也做不到，不过爱霞，失败了也关系，不就几百块钱嘛！”
曹爱霞取笑他：“苏老板，你可是有钱人啊！”
回答的是苏凉：“苏老板我当然有钱了！”
说完三人一起笑起来，这块空地靠近东苏村的放生塘，临水的一边发了竹子。风吹过竹叶，是细细碎碎的声响。阳光从缝隙间撒下来，阴影处还是觉得丝丝的寒意。
晴了几天之后，青菜一类的全抽芯了，头顶着一簇蓓蕾，有些开了几朵黄花。去年冬天种下去的油菜似乎一夜之间长高了，萝卜也开始抽芯，十个里面有一两个是空心的。苏沧用了一天把田里的萝卜全拔回来，还有雪里红和水白菜。萝卜全部洗干净切条，水白菜切大段，雪里红切碎。
家里的酸菜坛子洗净，用开水烫过，再晾干。按照最下面是雪里红、中间萝卜条、最上面水白菜的顺序腌制。苏凉往里面掺辣椒，同时感叹90年代还没有儿菜出现，那个腌制起来是真心好吃。
曹爱霞在大砧板上切菜，指挥苏凉：“使点劲，压出水分，全部有水就行了！”
苏凉的手小，刚好能伸进酸菜坛子的口子里。一层一层压下去，直到最上面的口子，曹爱霞扔下菜刀亲自上阵。
苏凉洗干净手，蹲坐在竹椅上：“妈妈，什么时候能好吃呀？”
“快的，半个月最多了。”
盖上盖子，浇上开水，阻绝空气。余下来的萝卜削成大片，晾在竹篾上，一个太阳就能够半干。萝卜片这个东西苏凉不爱吃，并且很容易长虫子，天气再暖一点就会发霉，特别在潮湿度很高的梅雨季里。
所以萝卜片要尽快吃才可以，在连续吃了三天的萝卜片之后，苏凉简直想哭。安溪镇小学里需要自己带米蒸饭，学生一般都会从家里带菜来，或者直接在饭里蒸上一根自家做的香肠。苏凉带去学校的也是骨头炖萝卜片，饭盒上粘着厚厚的油，一看就完全没有食欲。
学前班算是有特殊待遇，有校工会把学生的蒸饭盒子抬过来。苏凉的饭盒是个铝盒，上面刻了她的名字，苏沧还给她缠了根红毛线，不得不说非常醒目。
饭盒一抬到，小孩子们凑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哄抢。苏凉不耐烦跟他们抢，总是会落后一步。前几天还好，这天属于苏凉的饭盒不知道被谁打翻了，米饭洒了一地。
发饭的老师注意到了，她对苏凉还是有一定印象的：“哎，苏凉你的饭盒打翻了，午饭和老师一起吃好不好？”
苏凉低头看了一下，好巧不巧，偏偏只有她的饭盒倒地。抬起头，露出甜甜的笑：“好的，谢谢老师！”
戚老师是冉城师大刚毕业的大学生，一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一点也不严肃，学生都不怕她。不过以后她可是安溪镇小学唯一的一个特级教师，父辈全是教育局里的，苏凉抱着自己菜盒，跟在戚老师身后。
教工有专门的小食堂，打饭的师傅一看到戚小玉就笑：“戚老师，又带学生来吃饭？”
“小孩的饭盒打翻了，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是不是？”戚小玉笑眯眯地答。
怕苏凉吃不饱，戚老师点了三菜一汤，给苏凉摆好筷子，招呼她：“快来吃！饿了吧？老师太粗心了，居然不知道你的饭盒是什么时候翻倒的！”
翻倒的吗？苏凉心知多半不是。乖巧地点头，坐下来打开菜盒，“老师，吃菜！”
戚老师笑起来，酒窝出现，年龄瞬间减半：“是你家里带来的吗？自己家做的？”
苏凉重重地点头，不太确定地问：“老师你要不要尝尝看？”
“好！”
看起来，戚老师还是觉得骨头炖萝卜片挺好吃的，苏凉能够摆脱一直吃这道菜的命运，真想热泪盈眶。
戚老师问：“苏凉，你最近是不是在看小学里的书？”
心里想着终于注意到了吗？不枉费我抱着书一直在你面前晃呀！“嗯！我表哥给我的！”
“安达吗？”
知名度真高呀！“是的！”
“你看的懂吗？”
“看不懂可以查字典！”
戚小玉惊讶：“你还会查字典？”
“嗯啊！我爸爸教我哒！”
把一切推到别人头上。
“苏凉你真的很聪明呢！”戚小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黄头发。
机会来了！苏凉的眼睛亮了起来，“老师，我可以在下半年入学吗？”
戚小玉被这个问题迷糊了一下，皱起眉：“我记得你今年七岁，84年出生的是吗？年龄倒是也差不多，你想上小学吗？”
“嗯！”苏凉连连点头，怕说服力不够，又加了一句，“我喜欢读书！”
果然对一般人来说8岁上学的铁律，在教育系统内部来说完全不算什么。戚小玉点头：“应该是可以的，如果你能把小学一年级的书都看完，老师可以帮你争取！”
“真的吗？谢谢老师！”苏凉开心地裂开嘴。
“早点上学也好，我那时候六岁就入学了！吃饭吃饭，要是小孩子都像你一样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发愁了！”到后面，戚小玉完全是在自言自语了。
美美的饱餐一顿，苏凉的心情指数回升，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教室。最终她也没能调离座位，她和苏安还是同桌。从第一天苏安被老师找回来，紧抿着嘴，一脸苏凉欠他两百块钱的样子。
他算是跟苏凉干上了，不仅没提出要换座位，而且还不准苏凉提。整一个冷暴力，一天到晚不言不语，桌上划了深刻的三八线，若是苏凉越线那就用铁尺招呼她。
被打到很痛的，苏凉捂着手臂龇牙咧嘴：“苏安你要不要这么狠？你看，都乌青了！”
苏安自顾自冷笑，不搭理他。
苏凉只能嘀咕要不要这么女王受？
男孩的耳朵灵，他立刻抓到重点：“苏凉你又说什么？”
“嗯哼，跟我道歉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苏凉挑眉。
苏安转过头，表示不屑：“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才不要知道呢！”
苏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苏安没听懂，蹙起眉：“你说什么？”
苏凉暗笑：“这句是曹植的《洛神赋》里的，意思是你长的真好看，真好看，太太好看了！”
苏安的脸色都变了，一把推开苏凉跑了出去。苏媛看见了，也跟了出去。
苏凉摸摸脸，没想到自己还有天生的媒婆功底，为自己点赞。
百无聊赖地趴回桌子上，学前班的生活真正的无聊透顶。胡晓阳没跟苏凉分到一个班上，他在隔壁班称王称霸，口头禅改成了：“我有一个大哥在四年级！”
苏沧几乎每天都会来接女儿，有几天会稍微晚一点。他接过苏凉的饭盒，掂了掂，问：“凉凉，午饭没吃完吗？”
“嗯，饭打翻了，午饭是和老师一起吃的。”
顿了一下，继续问：“哪个老师？”
“戚老师呀！”苏凉利落地爬上了后座，“爸爸，走了走了，天黑了！”
苏沧答应一声，暂时收起满腹的疑问，踩动了自行车。落日余晖，笼罩在父亲的背影上，分外温暖。
接下来的两天，苏凉的饭盒相继被打翻，这已经不能用意外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