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第193章 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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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司徒君宁不顾罗妈妈的阻拦，硬是闯进了寿康苑。
寿康苑中，老夫人慢慢捻着佛珠，紧紧闭着眼睛，默默念叨着，许是声音极小，司徒君宁并未听清楚。
这时的祖母，司徒君宁不敢前去打扰，而是静静端坐在房内，等祖母念完之后，睁开眼睛看着她。
“宁儿，这一切还是未能瞒得过你。”老夫人平静的说道，好似知晓她一定会来一般。
司徒君宁微微挑了挑眉毛，却是疑惑的看向老夫人，缓缓道：“宁儿知错，宁儿不该私自闯进来。”她的话语声极小，就连她自个亦是听不清楚。
老夫人却是摇摇头，道：“昨儿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告诉你，今儿想想，就算我故意隐瞒你，也未必是正确的事儿，既然事情发生了，早就都会知道。”
老夫人慢条斯理的说着，她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这个孙女。
只是，她始终不明白，这样小小年岁怎会懂得那么多，更能看准大多数人的心思，这太过不简单了。
司徒君宁只是远远看着祖母，等待她开口。她预感到祖母的话，会让自己震惊，这一刻，她一动不敢动，洗耳恭听。
“宁儿，政儿答应了怜香公主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昨儿怜香公主欲要来府，只不过这事儿惊动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将怜香公主囚禁起来，所以昨儿她才未来。这事情只有少数几人知晓，昨儿我之所以装病，是不想府里的人议论。”说到这儿，老夫人无奈的叹息一声。
如今，皇上干涉这件事情，外人看来这可是司徒府自取其辱，想做驸马不成，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司徒君政对于这些流传向来不在乎，但是他却担心六妹妹，因此昨儿心情极度悲伤。
若是燕凌宸与公主的合作失败，燕凌宸会对六妹妹做出什么举动？司徒君政不敢去想。他的心痛，可面上却只能强颜欢笑。
老夫人的话儿一出，司徒君宁瞬间明白过来。
“祖母的意思是，那位贵客是怜香公主？”司徒君宁明知故问道。
这样问来，她不过是想缓和此时的气氛，她总觉得她和祖母之前的对话中夹杂了太多的悲伤。
老夫人听闻，点点头，默认了。
半晌，她叹息一声，又道：“怜香公主这等性子若是真与政儿在一起，将来未必能过得好，既然皇上有意干涉，府里只能静观其变，若是必要之时，赶紧促成政儿与温昭雅的亲事。”
如此急？司徒君宁怔怔看着老夫人。
这样的老夫人，她觉得距离自己甚远，那般不真实。祖母并不是一个羡慕荣华富贵之人，难道她因为怜香公主的事情儿悲伤吗？就算她不喜怜香公主，这赶紧促成大哥的亲事究竟是为何？
司徒君宁明眸之中闪烁出疑问来，但面对祖母，她却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她怕，她怕触动老夫人心里的痛处，最后只能让气氛更加凝重。
“但是如今情形有变，温姐姐已然知晓此事，她会如何想？祖母，兴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宁儿与温姐姐的确是要好了。于情于理，宁儿都不愿温姐姐受到伤害！”司徒君宁说的动容，她心里是怜悯温昭雅的，这会子她是想哭却不敢哭泣。
老夫人伸出摸了摸她的头，叹息一声，道：“宁儿，有时候啊，人呢，要看命。有些人是好命，有些人却常常遭殃，若是命中注定贫苦一声，不论是什么法子都无法改变。”
这话一出，司徒君宁心里咯噔一下，老夫人并未回答方才的话儿，但是这话儿却说明了她的意思。难道温姐姐注定是孤苦一生吗？
司徒君宁不敢相信，亦是不愿意相信。
“不，不……”司徒君宁小声的说道。
若真的命中注定，她就不会重新来过，更不会为前世的自己复仇。这难道亦是命？司徒君宁微微思索。
“六丫头，你如今还小，许多事儿不懂，我想过几年你嫁出去，就会明白太多道理。”老夫人语重心长道，转眸看向正房外面，眸子中却是闪过一丝怜悯。
司徒君宁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一瞬间老夫人眼中的变化，她的心里顿时觉得温姐姐有危险。这样感觉越发强烈，她恨不得立马奔向寿康苑，保护温昭雅。
老夫人的话，自然有她的道理。但是，一些事情的肯定是会有转机的，只要法子对了。
“祖母，宁儿想问一个问题。”司徒君宁揣度了片刻，还是决定问出来，“祖母，您是真的喜欢温姐姐吗？她曾经有过太多伤痛，如今那么接近幸福，可等来的却是怜香公主从中搀和。若是她真的因此自甘堕落，那她的一辈子就会毁掉了。”
司徒君宁心里清楚，她是好不容易说动了温昭雅，才同意了与大哥的亲事。如今，这唯一一点希望也要消失，司徒君宁觉得十分残忍。
她明白，温昭雅的性子，若是知道大哥心变，不管是何原因，她都会退缩。祖母的话儿，只怕是行不通。
“政儿心里若是有她，她若是一个懂事的，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事情。”老夫人幽幽说着。
司徒君宁暗自腹诽：大家闺秀就该言听计从，宽容大度吗？
若是没有爱，何谈将来？
想到这儿，她却嗤之一笑，爱？她早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了，又如何与祖母谈论什么是爱？
“祖母，别人如何我不知，温姐姐的性子十分要强。大哥不管因何答应公主，在温姐姐看来，大哥那就是放弃了她。一个要强的她，只怕心已死了。”司徒君宁平静的说着，心里却是掩藏了无尽的忧伤。
这话一出，老夫人怔住了。
她想到以前的自己，亦是倔强要强，许是多年过去，她渐渐淡忘了过去，如今变得更加世俗起来，怎就说出来那样的话儿？
司徒君宁借此机会，又道：“祖母，宁儿着实担担忧温姐姐，若是祖母允许，宁儿想去探望温姐姐。一来，可以问问她的心思；二来，可以告诉她不要听信外人传言，要听从自己的心思。”
老夫人踟蹰片刻，叹息道：“看来我是想的简单了，若是你愿意去，去了也好。”多余的话儿，她并未说出口，这个孙女如此聪慧，自然有自己的主意。
明年宁儿就要及笄了，这会子让她单独处理一些事情亦是可以当做历练，这到时候出嫁也能撑得起门面，到时候能够独当一面的话，她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见老夫人答应下来是，司徒君宁忙谢道：“宁儿谢过祖母。”
老夫人笑容以对，淡然的笑笑。
这过了一日，司徒君宁便坐了马车，直奔华府。这是华老夫人寿宴以后她第一次郑重的来华府，她的心情是激动且紧张的。
只因华成君，许久以来在她心里成了一个疙瘩，虽然二人心知肚明自己与对方的心思。但是司徒君宁却隐隐觉得华成君并未打算放弃自己，她亦是不愿意伤害华成君，这样无疾而终的感情，是不值得华成君留恋的。
到了华府，由妈妈引着，司徒君宁去了昭雅所在的院落。
这是一处僻静的地方，虽然房屋简单，却十分大方，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见有人前来，一个丫鬟忙笑容满面的走过来，笑道：“司徒小姐，这边请，我们家小姐等了您好久了。”
司徒君宁冲这个丫鬟淡然一笑，便随她去了一间屋子。这还没到门口，温昭雅便迎了出来，“君宁妹妹。”
一面寒暄着，温昭雅一面拉着司徒君宁的手进了暖阁。
温昭雅遣散了丫鬟，方才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叹息道：“君宁妹妹，今日你来的意思我心里清楚，可是我的心里却也难过。”说着，温昭雅左手轻轻捂住了心口。
司徒君宁见状，急急问道：“温姐姐，你没事儿吧？”
温昭雅微微摇头，低声道：“没事儿，只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略略一顿，温昭雅又道：“君宁妹妹，今儿既然你来了，我就告诉你我的决定吧。”
说罢，她转头对上司徒君宁的眼睛，她的眼神十分单纯。
这话一出，司徒君宁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一声不吭的看着温昭雅，等待着她说出来的话。
半晌，温昭雅缓缓直起身子，徐徐道：“这一世，我已不再向往爱情、婚姻，若是可以，我会落发为尼，了却了所有牵挂，但是君宁妹妹，我会一直为你祈祷的。”
如此话语，冰冷，不夹杂丝毫情感。
司徒君宁此刻觉得心里凉凉的，温姐姐的确是受到刺激了，她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思，如今终于有了决定。只是，这决定令自己伤心，不知道大哥知晓是否伤心？
可是，她却愿意一试，看看自己能否说动温姐姐，给大哥一个机会。
大哥为何改变主意，她不知，这应该与燕凌宸有关吧！司徒君宁想到燕凌宸，心里不免蹿起一团愤怒的火焰。
次日一早，司徒君宁不顾罗妈妈的阻拦，硬是闯进了寿康苑。
寿康苑中，老夫人慢慢捻着佛珠，紧紧闭着眼睛，默默念叨着，许是声音极小，司徒君宁并未听清楚。
这时的祖母，司徒君宁不敢前去打扰，而是静静端坐在房内，等祖母念完之后，睁开眼睛看着她。
“宁儿，这一切还是未能瞒得过你。”老夫人平静的说道，好似知晓她一定会来一般。
司徒君宁微微挑了挑眉毛，却是疑惑的看向老夫人，缓缓道：“宁儿知错，宁儿不该私自闯进来。”她的话语声极小，就连她自个亦是听不清楚。
老夫人却是摇摇头，道：“昨儿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告诉你，今儿想想，就算我故意隐瞒你，也未必是正确的事儿，既然事情发生了，早就都会知道。”
老夫人慢条斯理的说着，她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这个孙女。
只是，她始终不明白，这样小小年岁怎会懂得那么多，更能看准大多数人的心思，这太过不简单了。
司徒君宁只是远远看着祖母，等待她开口。她预感到祖母的话，会让自己震惊，这一刻，她一动不敢动，洗耳恭听。
“宁儿，政儿答应了怜香公主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昨儿怜香公主欲要来府，只不过这事儿惊动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将怜香公主囚禁起来，所以昨儿她才未来。这事情只有少数几人知晓，昨儿我之所以装病，是不想府里的人议论。”说到这儿，老夫人无奈的叹息一声。
如今，皇上干涉这件事情，外人看来这可是司徒府自取其辱，想做驸马不成，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司徒君政对于这些流传向来不在乎，但是他却担心六妹妹，因此昨儿心情极度悲伤。
若是燕凌宸与公主的合作失败，燕凌宸会对六妹妹做出什么举动？司徒君政不敢去想。他的心痛，可面上却只能强颜欢笑。
老夫人的话儿一出，司徒君宁瞬间明白过来。
“祖母的意思是，那位贵客是怜香公主？”司徒君宁明知故问道。
这样问来，她不过是想缓和此时的气氛，她总觉得她和祖母之前的对话中夹杂了太多的悲伤。
老夫人听闻，点点头，默认了。
半晌，她叹息一声，又道：“怜香公主这等性子若是真与政儿在一起，将来未必能过得好，既然皇上有意干涉，府里只能静观其变，若是必要之时，赶紧促成政儿与温昭雅的亲事。”
如此急？司徒君宁怔怔看着老夫人。
这样的老夫人，她觉得距离自己甚远，那般不真实。祖母并不是一个羡慕荣华富贵之人，难道她因为怜香公主的事情儿悲伤吗？就算她不喜怜香公主，这赶紧促成大哥的亲事究竟是为何？
司徒君宁明眸之中闪烁出疑问来，但面对祖母，她却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她怕，她怕触动老夫人心里的痛处，最后只能让气氛更加凝重。
“但是如今情形有变，温姐姐已然知晓此事，她会如何想？祖母，兴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宁儿与温姐姐的确是要好了。于情于理，宁儿都不愿温姐姐受到伤害！”司徒君宁说的动容，她心里是怜悯温昭雅的，这会子她是想哭却不敢哭泣。
老夫人伸出摸了摸她的头，叹息一声，道：“宁儿，有时候啊，人呢，要看命。有些人是好命，有些人却常常遭殃，若是命中注定贫苦一声，不论是什么法子都无法改变。”
这话一出，司徒君宁心里咯噔一下，老夫人并未回答方才的话儿，但是这话儿却说明了她的意思。难道温姐姐注定是孤苦一生吗？
司徒君宁不敢相信，亦是不愿意相信。
“不，不……”司徒君宁小声的说道。
若真的命中注定，她就不会重新来过，更不会为前世的自己复仇。这难道亦是命？司徒君宁微微思索。
“六丫头，你如今还小，许多事儿不懂，我想过几年你嫁出去，就会明白太多道理。”老夫人语重心长道，转眸看向正房外面，眸子中却是闪过一丝怜悯。
司徒君宁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一瞬间老夫人眼中的变化，她的心里顿时觉得温姐姐有危险。这样感觉越发强烈，她恨不得立马奔向寿康苑，保护温昭雅。
老夫人的话，自然有她的道理。但是，一些事情的肯定是会有转机的，只要法子对了。
“祖母，宁儿想问一个问题。”司徒君宁揣度了片刻，还是决定问出来，“祖母，您是真的喜欢温姐姐吗？她曾经有过太多伤痛，如今那么接近幸福，可等来的却是怜香公主从中搀和。若是她真的因此自甘堕落，那她的一辈子就会毁掉了。”
司徒君宁心里清楚，她是好不容易说动了温昭雅，才同意了与大哥的亲事。如今，这唯一一点希望也要消失，司徒君宁觉得十分残忍。
她明白，温昭雅的性子，若是知道大哥心变，不管是何原因，她都会退缩。祖母的话儿，只怕是行不通。
“政儿心里若是有她，她若是一个懂事的，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事情。”老夫人幽幽说着。
司徒君宁暗自腹诽：大家闺秀就该言听计从，宽容大度吗？
若是没有爱，何谈将来？
想到这儿，她却嗤之一笑，爱？她早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了，又如何与祖母谈论什么是爱？
“祖母，别人如何我不知，温姐姐的性子十分要强。大哥不管因何答应公主，在温姐姐看来，大哥那就是放弃了她。一个要强的她，只怕心已死了。”司徒君宁平静的说着，心里却是掩藏了无尽的忧伤。
这话一出，老夫人怔住了。
她想到以前的自己，亦是倔强要强，许是多年过去，她渐渐淡忘了过去，如今变得更加世俗起来，怎就说出来那样的话儿？
司徒君宁借此机会，又道：“祖母，宁儿着实担担忧温姐姐，若是祖母允许，宁儿想去探望温姐姐。一来，可以问问她的心思；二来，可以告诉她不要听信外人传言，要听从自己的心思。”
老夫人踟蹰片刻，叹息道：“看来我是想的简单了，若是你愿意去，去了也好。”多余的话儿，她并未说出口，这个孙女如此聪慧，自然有自己的主意。
明年宁儿就要及笄了，这会子让她单独处理一些事情亦是可以当做历练，这到时候出嫁也能撑得起门面，到时候能够独当一面的话，她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见老夫人答应下来是，司徒君宁忙谢道：“宁儿谢过祖母。”
老夫人笑容以对，淡然的笑笑。
这过了一日，司徒君宁便坐了马车，直奔华府。这是华老夫人寿宴以后她第一次郑重的来华府，她的心情是激动且紧张的。
只因华成君，许久以来在她心里成了一个疙瘩，虽然二人心知肚明自己与对方的心思。但是司徒君宁却隐隐觉得华成君并未打算放弃自己，她亦是不愿意伤害华成君，这样无疾而终的感情，是不值得华成君留恋的。
到了华府，由妈妈引着，司徒君宁去了昭雅所在的院落。
这是一处僻静的地方，虽然房屋简单，却十分大方，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见有人前来，一个丫鬟忙笑容满面的走过来，笑道：“司徒小姐，这边请，我们家小姐等了您好久了。”
司徒君宁冲这个丫鬟淡然一笑，便随她去了一间屋子。这还没到门口，温昭雅便迎了出来，“君宁妹妹。”
一面寒暄着，温昭雅一面拉着司徒君宁的手进了暖阁。
温昭雅遣散了丫鬟，方才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叹息道：“君宁妹妹，今日你来的意思我心里清楚，可是我的心里却也难过。”说着，温昭雅左手轻轻捂住了心口。
司徒君宁见状，急急问道：“温姐姐，你没事儿吧？”
温昭雅微微摇头，低声道：“没事儿，只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略略一顿，温昭雅又道：“君宁妹妹，今儿既然你来了，我就告诉你我的决定吧。”
说罢，她转头对上司徒君宁的眼睛，她的眼神十分单纯。
这话一出，司徒君宁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一声不吭的看着温昭雅，等待着她说出来的话。
半晌，温昭雅缓缓直起身子，徐徐道：“这一世，我已不再向往爱情、婚姻，若是可以，我会落发为尼，了却了所有牵挂，但是君宁妹妹，我会一直为你祈祷的。”
如此话语，冰冷，不夹杂丝毫情感。
司徒君宁此刻觉得心里凉凉的，温姐姐的确是受到刺激了，她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思，如今终于有了决定。只是，这决定令自己伤心，不知道大哥知晓是否伤心？
可是，她却愿意一试，看看自己能否说动温姐姐，给大哥一个机会。
大哥为何改变主意，她不知，这应该与燕凌宸有关吧！司徒君宁想到燕凌宸，心里不免蹿起一团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