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166章 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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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宁怜惜的看着三姐姐，她的心同样悲痛。此时的三姐姐无助、绝望，正如前世的自己。
可是，前世却无人肯帮助她。
她微微抬步，向前一步，紧紧环抱住司徒君姝，坚决道：“三姐姐，你放心就是，这件事宁儿一定会帮助你的。宁儿只希望三姐姐莫要再做傻事了，即便你死去，别人亦是只有嘲笑的份儿。”
事实，的确如此。
一个庶女的命运，对整个府来说，毫不重要。即便少了她一个，损失的不过是眼前的利益，肖氏就变伤心，亦是因不能得到想要的利益而难道。
至于三姐姐的命运，她又何曾关心过？
“六妹妹，姐姐无用，姐姐什么事儿都帮不上六妹妹，倒是事事皆要劳烦六妹妹帮助我。”司徒君姝暗暗叹息一声，低沉的嗓音说道。
她内心满是愧疚，亦是无力。
可是，她却一丁点儿法子也没有，就算是挣扎，就算的拼命，又能改变什么呢？
司徒君宁抱着她更紧了三分，悠悠道：“只要你平安，我就不会担心了。”
这话像是说给司徒君姝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又是嘱咐三姐姐调整心情、保重身体，她才从静淑阁出来，直奔寿康苑去了。
如今寿康苑，老夫人脸色铁青，静静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极其空洞，直到司徒君宁进来好一会儿，她还没意识到孙女到了自己跟前。
“祖母，您是在担心三姐姐吗？”司徒君宁侧头看着老夫人，试探的询问道。
这几日，除了庄子上的事情，最要紧的就是三姐姐的亲事。
庄子上的事情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即便老夫人担心亦是不会情绪这样波动，想来想去，老夫人如今模样定然的担心三姐姐的亲事了。
柔和的话音打断了老夫人的思绪，她缓缓转过头来，深深一叹道：“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上次静淑阁走水的事情这转眼她就不记得了，如今还要逼迫三丫头。她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多名堂！真是可气、可气！”
老夫人说完，亦是气喘吁吁，脸色稍稍变得发白，眉头锁紧，眸子中发出决绝的光芒，令人心生畏惧。
如此愤怒的老夫人，司徒君宁是第一次看见。
三姐姐是一个庶女，又与祖母相对疏远，老夫人已是动气。看来，祖母是真的担心三姐姐，不管这原因为何，司徒君宁是不会细细考究了。
“祖母，您消消气。这会子事情已经出了，即便您再生气，亦是不能改变现状。如今，怎么做才好？”司徒君宁一边劝着老夫人，一边陷入深思。
她在问祖母，更是在问自己的心，该如何才能帮助三姐姐呢？
西郊楚府虽说势力不大，但是也不能小觑，司徒府向来不会得罪其他府，这一次，亦是不能。虽说对方有错，若不是肖氏允诺，楚府敢动了这个念头吗？
“宁儿，这门亲事决计不行，我是万万不会同意三丫头嫁过去。”老夫人坚持道。
有了这句话，司徒君宁像是吃了一个定心丸。
既是这样，那么接下来只需要考虑如何让三姐姐从这门亲事中脱身，然后在寻一个好的去处就是了。
“祖母，既然您如此说，宁儿倒是觉得有一个法子可行。”司徒君宁漆黑的眸子看着老夫人，理了理心思。
“什么法子，说来看看。”老夫人定睛看着孙女，亦是没想到这个孙女能想到什么法子。虽然她十分聪慧，但尚未及笄，她的建议，只是参考一下就是了。
司徒君宁清了清嗓子，徐徐道：“祖母，宁儿试探过三姐姐，她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之人，她的性子温和，不喜争斗，宁儿便觉得三姐姐许是并不适合嫁入大户人家，若是去了大户人家，正妻的位置只怕是不行，那么做小妾将会受尽一辈子的委屈。这样看来，宁儿觉得若是能为三姐姐寻一户普通人家，这要是嫁过去，能过上安静平稳的日子，这亦是一种幸福。”
说罢，她微微眨了眨眼睛，盯着老夫人的脸，试图看出老夫人的心思。
老夫人听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微微点头。
“这倒是不错的，但是作为长辈，我其实更希望她将来能过的好。只是，一切还要看天意。”老夫人说罢，缓缓闭上眸子。
天意？司徒君宁小声重复着。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楚府会为了三姐姐与司徒府作对吗？
老夫人心里沉重，深深喘息一口气，睁开眼睛，悠悠道：“宁儿，一些事情不是你看上去那样简单，如今三丫头与楚府的亲事几乎燕京城内人人知晓，若是真是退了这门亲事，只怕三丫头这辈子都毁了。”
司徒君宁一怔：人言可畏，流言蜚语猛如虎。
“祖母，这分明是楚府骗婚，又关三姐姐什么事情？若他们真的是让二少爷娶了三姐姐，宁儿倒是同意，这不是明摆着欺骗人嘛！”司徒君宁越说越生气，这桃代李僵之事，还真是常见呢！
她欲想与老夫人辩解，可是说出口后，司徒君宁却发觉自己的话语那般无力。
对于整个燕京人悠悠之口，她的几句言辞，又有什么用？
“宁儿，你还太小，一些事情即便是能理解，也不会认同。就如三丫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楚府骗婚，可是三丫头年纪的确是大了，这大龄女子尚未出嫁，总会受人非议。若是这一次与楚府一闹，事情只会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到时候，只怕会玷污了三丫头的名声。若是那样，谁还会敢娶她？”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着这些话，心里却是越发后悔起来。
早日，她将各个小姐、少爷的亲事交与两个儿媳，谁知这终究不是亲生的，三丫头的亲事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后来，这年纪越大越寻不到合适的人家。如今，事情变得越发严峻起来。
司徒君宁看出了祖母的愧疚，忙劝慰道：“祖母，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命运，一些事，看起来是错的，兴许多年以后才会发觉是对的呢！然而一些看似对的事情，若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只怕也会是错的。”
这正如前世燕凌宸嘴里的话，她信以为真，当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可是，最终却是相反，她最为信任的人，要了她的性命。
爱情，是什么？司徒君宁一想，就觉得好笑，这个东西在她的生命里早就消失了。
听闻这话，老夫人重重点头。
老夫人亦是感同身受，若是当年她嫁给沈鹤的话，如今会是怎样的情景？那又是对，还是错呢？
一想到这儿，她忙打消了心头的念想。老夫人如今已是越发年老，想这些事情，没有半点儿意思了。不过，沈鹤，她却是记在了心里，这份记忆许是直到她死去，也不会消失。
“祖母，这件事情您就莫要担心了，宁儿定会想了得当的法子帮助三姐姐，既不会让流言蜚语害了她，亦是帮她寻了合适的人家。”司徒君宁脑子飞速的旋转，如今的确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
这人是活的，定然会受人非议；若人是死了呢？谁还会在意一个死人！
“宁儿，你只管与肖氏一同打理好府上的琐碎事情，我这就安心了，三丫头的事情，若是实在没法子，我也是爱莫能助了。但是，楚府大少爷是决计不可以嫁的。”老夫人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变得苍老了几分。
祖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是拿定了主意。
这是要放弃三姐姐了吗？司徒君宁心如刀绞，她没想到祖母会放弃。
“宁儿不能赞同祖母的想法。”司徒君宁坚决道：“宁儿定会做好该做的事情，亦是不会让三姐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说罢，她凝重的望了一眼老夫人，缓缓离开。
回来凝香阁，她就着手这件事情，先是寻了可靠的大夫为三姐姐诊治，然而，几日过后，司徒君姝却显得更加憔悴，几乎下不了床了。
此时，凝香阁内，司徒君宁手执毛笔，一笔一划的练着字儿，翠柳在一旁小心的磨墨。
半晌，翠柳停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奴婢听说三小姐病情加重了，您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翠柳不知道小姐近日都在忙些什么，但是小姐向来与三小姐关系最好。三小姐病入膏肓，自家小姐怎么不去探望呢？
“三姐姐得了严重的传染病，大夫早就吩咐过了，若是没事儿万不可去探望。”司徒君宁仍是一心一意的写着字儿，平静的说道。
传染病？翠柳怔住，一动不动，怪不得小姐不去探望！可是小姐的性子却不是这样的，这真真奇怪！
“翠柳，往后这样的话，就甭问了，虽说我与三姐姐最为要好，我亦是不能因她而丧失了自己的性命，你说对不对？”司徒君宁微微抬头，面色平静道。
翠柳重重点头，道：“奴婢谨记，小姐所言甚是。”
可翠柳仍是禁不住在想：小姐最近是怎么了？
司徒君宁怜惜的看着三姐姐，她的心同样悲痛。此时的三姐姐无助、绝望，正如前世的自己。
可是，前世却无人肯帮助她。
她微微抬步，向前一步，紧紧环抱住司徒君姝，坚决道：“三姐姐，你放心就是，这件事宁儿一定会帮助你的。宁儿只希望三姐姐莫要再做傻事了，即便你死去，别人亦是只有嘲笑的份儿。”
事实，的确如此。
一个庶女的命运，对整个府来说，毫不重要。即便少了她一个，损失的不过是眼前的利益，肖氏就变伤心，亦是因不能得到想要的利益而难道。
至于三姐姐的命运，她又何曾关心过？
“六妹妹，姐姐无用，姐姐什么事儿都帮不上六妹妹，倒是事事皆要劳烦六妹妹帮助我。”司徒君姝暗暗叹息一声，低沉的嗓音说道。
她内心满是愧疚，亦是无力。
可是，她却一丁点儿法子也没有，就算是挣扎，就算的拼命，又能改变什么呢？
司徒君宁抱着她更紧了三分，悠悠道：“只要你平安，我就不会担心了。”
这话像是说给司徒君姝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又是嘱咐三姐姐调整心情、保重身体，她才从静淑阁出来，直奔寿康苑去了。
如今寿康苑，老夫人脸色铁青，静静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极其空洞，直到司徒君宁进来好一会儿，她还没意识到孙女到了自己跟前。
“祖母，您是在担心三姐姐吗？”司徒君宁侧头看着老夫人，试探的询问道。
这几日，除了庄子上的事情，最要紧的就是三姐姐的亲事。
庄子上的事情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即便老夫人担心亦是不会情绪这样波动，想来想去，老夫人如今模样定然的担心三姐姐的亲事了。
柔和的话音打断了老夫人的思绪，她缓缓转过头来，深深一叹道：“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上次静淑阁走水的事情这转眼她就不记得了，如今还要逼迫三丫头。她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多名堂！真是可气、可气！”
老夫人说完，亦是气喘吁吁，脸色稍稍变得发白，眉头锁紧，眸子中发出决绝的光芒，令人心生畏惧。
如此愤怒的老夫人，司徒君宁是第一次看见。
三姐姐是一个庶女，又与祖母相对疏远，老夫人已是动气。看来，祖母是真的担心三姐姐，不管这原因为何，司徒君宁是不会细细考究了。
“祖母，您消消气。这会子事情已经出了，即便您再生气，亦是不能改变现状。如今，怎么做才好？”司徒君宁一边劝着老夫人，一边陷入深思。
她在问祖母，更是在问自己的心，该如何才能帮助三姐姐呢？
西郊楚府虽说势力不大，但是也不能小觑，司徒府向来不会得罪其他府，这一次，亦是不能。虽说对方有错，若不是肖氏允诺，楚府敢动了这个念头吗？
“宁儿，这门亲事决计不行，我是万万不会同意三丫头嫁过去。”老夫人坚持道。
有了这句话，司徒君宁像是吃了一个定心丸。
既是这样，那么接下来只需要考虑如何让三姐姐从这门亲事中脱身，然后在寻一个好的去处就是了。
“祖母，既然您如此说，宁儿倒是觉得有一个法子可行。”司徒君宁漆黑的眸子看着老夫人，理了理心思。
“什么法子，说来看看。”老夫人定睛看着孙女，亦是没想到这个孙女能想到什么法子。虽然她十分聪慧，但尚未及笄，她的建议，只是参考一下就是了。
司徒君宁清了清嗓子，徐徐道：“祖母，宁儿试探过三姐姐，她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之人，她的性子温和，不喜争斗，宁儿便觉得三姐姐许是并不适合嫁入大户人家，若是去了大户人家，正妻的位置只怕是不行，那么做小妾将会受尽一辈子的委屈。这样看来，宁儿觉得若是能为三姐姐寻一户普通人家，这要是嫁过去，能过上安静平稳的日子，这亦是一种幸福。”
说罢，她微微眨了眨眼睛，盯着老夫人的脸，试图看出老夫人的心思。
老夫人听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微微点头。
“这倒是不错的，但是作为长辈，我其实更希望她将来能过的好。只是，一切还要看天意。”老夫人说罢，缓缓闭上眸子。
天意？司徒君宁小声重复着。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楚府会为了三姐姐与司徒府作对吗？
老夫人心里沉重，深深喘息一口气，睁开眼睛，悠悠道：“宁儿，一些事情不是你看上去那样简单，如今三丫头与楚府的亲事几乎燕京城内人人知晓，若是真是退了这门亲事，只怕三丫头这辈子都毁了。”
司徒君宁一怔：人言可畏，流言蜚语猛如虎。
“祖母，这分明是楚府骗婚，又关三姐姐什么事情？若他们真的是让二少爷娶了三姐姐，宁儿倒是同意，这不是明摆着欺骗人嘛！”司徒君宁越说越生气，这桃代李僵之事，还真是常见呢！
她欲想与老夫人辩解，可是说出口后，司徒君宁却发觉自己的话语那般无力。
对于整个燕京人悠悠之口，她的几句言辞，又有什么用？
“宁儿，你还太小，一些事情即便是能理解，也不会认同。就如三丫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楚府骗婚，可是三丫头年纪的确是大了，这大龄女子尚未出嫁，总会受人非议。若是这一次与楚府一闹，事情只会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到时候，只怕会玷污了三丫头的名声。若是那样，谁还会敢娶她？”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着这些话，心里却是越发后悔起来。
早日，她将各个小姐、少爷的亲事交与两个儿媳，谁知这终究不是亲生的，三丫头的亲事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后来，这年纪越大越寻不到合适的人家。如今，事情变得越发严峻起来。
司徒君宁看出了祖母的愧疚，忙劝慰道：“祖母，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命运，一些事，看起来是错的，兴许多年以后才会发觉是对的呢！然而一些看似对的事情，若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只怕也会是错的。”
这正如前世燕凌宸嘴里的话，她信以为真，当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可是，最终却是相反，她最为信任的人，要了她的性命。
爱情，是什么？司徒君宁一想，就觉得好笑，这个东西在她的生命里早就消失了。
听闻这话，老夫人重重点头。
老夫人亦是感同身受，若是当年她嫁给沈鹤的话，如今会是怎样的情景？那又是对，还是错呢？
一想到这儿，她忙打消了心头的念想。老夫人如今已是越发年老，想这些事情，没有半点儿意思了。不过，沈鹤，她却是记在了心里，这份记忆许是直到她死去，也不会消失。
“祖母，这件事情您就莫要担心了，宁儿定会想了得当的法子帮助三姐姐，既不会让流言蜚语害了她，亦是帮她寻了合适的人家。”司徒君宁脑子飞速的旋转，如今的确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
这人是活的，定然会受人非议；若人是死了呢？谁还会在意一个死人！
“宁儿，你只管与肖氏一同打理好府上的琐碎事情，我这就安心了，三丫头的事情，若是实在没法子，我也是爱莫能助了。但是，楚府大少爷是决计不可以嫁的。”老夫人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变得苍老了几分。
祖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是拿定了主意。
这是要放弃三姐姐了吗？司徒君宁心如刀绞，她没想到祖母会放弃。
“宁儿不能赞同祖母的想法。”司徒君宁坚决道：“宁儿定会做好该做的事情，亦是不会让三姐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说罢，她凝重的望了一眼老夫人，缓缓离开。
回来凝香阁，她就着手这件事情，先是寻了可靠的大夫为三姐姐诊治，然而，几日过后，司徒君姝却显得更加憔悴，几乎下不了床了。
此时，凝香阁内，司徒君宁手执毛笔，一笔一划的练着字儿，翠柳在一旁小心的磨墨。
半晌，翠柳停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奴婢听说三小姐病情加重了，您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翠柳不知道小姐近日都在忙些什么，但是小姐向来与三小姐关系最好。三小姐病入膏肓，自家小姐怎么不去探望呢？
“三姐姐得了严重的传染病，大夫早就吩咐过了，若是没事儿万不可去探望。”司徒君宁仍是一心一意的写着字儿，平静的说道。
传染病？翠柳怔住，一动不动，怪不得小姐不去探望！可是小姐的性子却不是这样的，这真真奇怪！
“翠柳，往后这样的话，就甭问了，虽说我与三姐姐最为要好，我亦是不能因她而丧失了自己的性命，你说对不对？”司徒君宁微微抬头，面色平静道。
翠柳重重点头，道：“奴婢谨记，小姐所言甚是。”
可翠柳仍是禁不住在想：小姐最近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