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 巧拒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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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司徒文山终是为下定决心，只说考虑一下，敷衍了女儿。
然而出乎意料的却是，湘王动作如此快，只不过一日的工夫，就像皇上请求赐婚了。
皇上并未见过燕京城众人皆传的司徒六小姐，但这流言蜚语的力量却是十分大，她的“事迹”皇上早有耳闻。
如此一位神奇的女子，他倒是越发感兴趣了。她才貌不是最为出众，学识不是最拔尖，甚是足不出户，却能懂世人所不懂，皇帝最终决定，召见司徒君宁。
当圣旨传来，司徒君宁不由的一笑。
“小姐，这皇宫可不比一般地方，奴婢想想都觉得后怕。”青黛为小姐梳妆，一面絮絮叨叨说起来。
一些话儿她是憋在肚子里不敢说出来。
皇上如今只怕也得四十有余，竟然对自家小姐感兴趣，若是万一皇上看上了小姐，这该如何是好？
这拒绝，便是抗旨不尊，那可是杀头之罪；若是成了皇帝的妃子，这更恐怖了，当今皇帝比侯爷都要大，这算哪门子的事呢？
司徒君宁偷偷捂嘴而笑，青黛想的可真多，虽然她并未说出自己的担忧，可司徒君宁却是才的真真切切。
青黛不解，放下桃木梳子，蹙起眉头道：“小姐，皇宫固然华丽，可不比咱府上自由，奴婢听说得宠的妃子会遭人算计，若是一旦失宠，那只能在冷宫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了。”
这话不假，只是，司徒君宁却不明白青黛为何知道。
“死丫头，你想哪儿去了？皇上召我进宫，想必不是因为这事。”她眉头微微一动，皇帝这应该是在犹豫。
既没有答应湘王，亦是没有拒绝湘王。
看来，今日进宫至关重要，万不可掉以轻心。
梳妆打扮好了，司徒君宁带着卿芳姑姑进宫。因尤氏身在祠堂，老夫人已是年迈，司徒君宁一个人进宫了。
当然，司徒君政担忧妹妹的安全，特意派了何荣守护。
进了宫，有公公引着司徒君宁去了金銮殿。
金銮殿，龙椅上，皇帝端坐着，棱角分明的脸廓，异常有神的双目中掺杂了隐藏的幽深。
当司徒君宁进来跪下，垂头道：“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语毕，她依旧垂头。
然，此时，皇上嘴角却是多了一许笑容。这个女子看似与其他人毫无异常，今儿倒是觉得越发有趣了。既然请了她来，必然要考量她一番了。
“平身吧。”皇上伸出手来挥了挥。
司徒君宁依言起身，端庄的站立一动不动，却是仍旧垂着头。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皇上压住心中的好奇，平静道。
司徒君宁闻言，缓缓抬头，却是不敢正眼望去。这一世，她是第一次进宫，一来不能丢了司徒府的面子，二来她终究是个女子，端庄文雅必不可少。
皇上的性子她多少有些了解，虽说年纪不小，却偶尔不乏爱玩之心。
虽然司徒君宁抬起头，可是距离较远，皇帝依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不过，他今日的目的不在于此。燕京城内几乎所有人都知晓她的名讳，湘王也相中了她，如此之人，必然有过人之处，若是能将她选入皇宫，选为太子妃或是王妃，亦是不错的。
沉思片刻，皇上开口继续道：“你就是司徒君宁吧。昨儿一早湘王可就向我提起你来了，请求我赐婚。”
皇上直言相告，他是真想看看这个小丫头如何应对。
西燕，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前的人儿，她会遵从吗？
司徒君宁闻言，果然如皇帝所料，将目光转移到皇帝身上。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似是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仿佛一切是幻影一般。可皇宫威严的气息压着她喘不过气来，一切又是那样真实。
见司徒君宁片刻不言，皇上嘴角微勾，继续说道：“司徒君宁，你觉得我答应湘王了吗？”
这叫什么话？
司徒君宁心头微微一怔，君无戏言！
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用这样的话来问她，不管她说什么答案，都不妥。若答是，这分明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她并不喜欢燕凌宸。若答没有，这分明是与皇族抗争。
不管皇帝同意湘王与否，这对于她来讲，都是一件十分可怖的事情。
可既是皇上问出口了，她却不能不回答。
将心中的想法整理一下，司徒君宁终于开口：“启禀陛下，恕民女愚笨，这个问题民女的确不知。”
哦？皇帝不由的欣喜，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只是，他会让她如此搪塞过去吗？
皇帝正襟危坐，面色平静，可是话语里却不乏威严与傲慢。
“可如今燕京城内人人皆知，司徒府六小姐是一个既有美貌、又有智慧的女子。既是这样，对于方才的答案，自然是不妥的。”皇帝略略停顿了下来，继而提高了嗓音道：“欺君犯上，可是死罪一条，方才你的话分明是在敷衍朕，你可知罪？”
这话一出，站立一旁的闵公公不由的颤了颤身子。
皇帝今日究竟在想什么？虽说皇上是九五之尊，可向来对于文武大臣，皆敬重三分，今日为何偏偏为难一个女孩子？
想不明白，他亦是不敢劝说，只微微叹息一声。
司徒君宁见皇上这样说了，知道今日是不得不好好与他智斗一番了。
她忙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的心思，民女的确不知。民女斗胆问陛下，不知民女犯的是那一条罪？”
说罢，她垂头不语，心中没有慌乱，却是异常平静。
说白了，皇上不过是刺探一下她的心意。若是前世，她定会慌了神。可如今皇帝是怎么样一个人，她还是清楚的。若是她唯唯诺诺，这一次她的婚姻想必是自己做不了主了。
若是她是一个有主见有见识的女子，皇上也许会放了她一马。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当今皇后。
皇后乃是东齐国的公主，当年两国和亲，虽说公主被迫来到西燕，却是将皇帝拒之千里之外。皇上倒是一个正人君子，并不逼迫她。若不是后来因一些事情感动了公主，两人只怕如今都会是名义上的夫妻。
皇上听闻，大笑一声。
“你倒是真有胆量，就不怕我下令砍了你的头？”说话之间，他嘴角的笑容收起，眉头一挑，十分愤怒的样子。
一旁的闵公公吓得是一动不敢动，微微转头看着皇上的表情，一瞬间又回过头去。
他心里在犯嘀咕：今日这是怎么了？陛下竟然与一个女子一般见识！还有，这是谁家的女儿，竟然敢在圣上面前如此狂言，真是目无章法了吗？
“皇上英明，皇上万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要了民女的脑袋。若是皇上已做了决定，必然不会问民子这个问题。即便皇上此时没有决定，心里也是有了定夺。”司徒君宁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
这些话，若是她不知道皇上的性子，是万万不敢说的。
可如今，皇上听了她的话，并未动怒，而是大笑一声。
“果然是个聪明的，连朕的心思都猜透了。不过……”话锋一转，他嘴角浮起邪魅的笑容，“若是我将你赐给如今的太子呢？”
说完，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一步棋，他走的是极其危险的。
如今的太子，乃皇后所生，排行第三。自三皇子出生后不久，便立为太子。可皇上毕竟不是一个痴傻之人，立太子一事不过是做给皇后看看，打消她心头的想法。至于以后谁才会是未来的皇上，那就不一定了。
眼前这个女子，极其聪慧，若她是太子妃，能为自己所用的话，亦是不错的选择。
可下一刻，他却听到不想听的话。
司徒君宁只想到了皇上的赐婚，可没想到他竟然要将自己赐给太子。
若是前世，她兴许还会心动。这一世，她早就将富贵荣华看淡，皇宫不过是一个金丝笼，就算有金贵的身份又能如何？更何况，她的深仇大恨尚未报，绝不可入了皇宫。
“皇上，民女无才，配不上太子。民女这一生别无所求，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平安一世。”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闪烁出异常坚定的光芒。
自从遇见皇后以后，皇上再也没有见过如此决绝的眼神了。平日的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就是低眉顺眼之人。
这一道光芒，直直穿透他的心。
皇上明白，这件事情不可强来。
“朕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司徒小姐不必多想。如今时辰还早……”他转头看向闵公公，道：“你带着司徒小姐去御花园观赏吧。”
闵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皇上这是不再追究下去了。
闵公公忙应下，便带着司徒君宁离开金銮殿。
秋日的御花园，各色菊花竞相斗艳的绽放，偶有一些粉蝶在花中飞舞，整一片祥和的气氛。
“司徒小姐，这边走。”闵公公引着司徒君宁从小径穿过，到了御花园中央的凉亭处。
这一日，司徒文山终是为下定决心，只说考虑一下，敷衍了女儿。
然而出乎意料的却是，湘王动作如此快，只不过一日的工夫，就像皇上请求赐婚了。
皇上并未见过燕京城众人皆传的司徒六小姐，但这流言蜚语的力量却是十分大，她的“事迹”皇上早有耳闻。
如此一位神奇的女子，他倒是越发感兴趣了。她才貌不是最为出众，学识不是最拔尖，甚是足不出户，却能懂世人所不懂，皇帝最终决定，召见司徒君宁。
当圣旨传来，司徒君宁不由的一笑。
“小姐，这皇宫可不比一般地方，奴婢想想都觉得后怕。”青黛为小姐梳妆，一面絮絮叨叨说起来。
一些话儿她是憋在肚子里不敢说出来。
皇上如今只怕也得四十有余，竟然对自家小姐感兴趣，若是万一皇上看上了小姐，这该如何是好？
这拒绝，便是抗旨不尊，那可是杀头之罪；若是成了皇帝的妃子，这更恐怖了，当今皇帝比侯爷都要大，这算哪门子的事呢？
司徒君宁偷偷捂嘴而笑，青黛想的可真多，虽然她并未说出自己的担忧，可司徒君宁却是才的真真切切。
青黛不解，放下桃木梳子，蹙起眉头道：“小姐，皇宫固然华丽，可不比咱府上自由，奴婢听说得宠的妃子会遭人算计，若是一旦失宠，那只能在冷宫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了。”
这话不假，只是，司徒君宁却不明白青黛为何知道。
“死丫头，你想哪儿去了？皇上召我进宫，想必不是因为这事。”她眉头微微一动，皇帝这应该是在犹豫。
既没有答应湘王，亦是没有拒绝湘王。
看来，今日进宫至关重要，万不可掉以轻心。
梳妆打扮好了，司徒君宁带着卿芳姑姑进宫。因尤氏身在祠堂，老夫人已是年迈，司徒君宁一个人进宫了。
当然，司徒君政担忧妹妹的安全，特意派了何荣守护。
进了宫，有公公引着司徒君宁去了金銮殿。
金銮殿，龙椅上，皇帝端坐着，棱角分明的脸廓，异常有神的双目中掺杂了隐藏的幽深。
当司徒君宁进来跪下，垂头道：“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语毕，她依旧垂头。
然，此时，皇上嘴角却是多了一许笑容。这个女子看似与其他人毫无异常，今儿倒是觉得越发有趣了。既然请了她来，必然要考量她一番了。
“平身吧。”皇上伸出手来挥了挥。
司徒君宁依言起身，端庄的站立一动不动，却是仍旧垂着头。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皇上压住心中的好奇，平静道。
司徒君宁闻言，缓缓抬头，却是不敢正眼望去。这一世，她是第一次进宫，一来不能丢了司徒府的面子，二来她终究是个女子，端庄文雅必不可少。
皇上的性子她多少有些了解，虽说年纪不小，却偶尔不乏爱玩之心。
虽然司徒君宁抬起头，可是距离较远，皇帝依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不过，他今日的目的不在于此。燕京城内几乎所有人都知晓她的名讳，湘王也相中了她，如此之人，必然有过人之处，若是能将她选入皇宫，选为太子妃或是王妃，亦是不错的。
沉思片刻，皇上开口继续道：“你就是司徒君宁吧。昨儿一早湘王可就向我提起你来了，请求我赐婚。”
皇上直言相告，他是真想看看这个小丫头如何应对。
西燕，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前的人儿，她会遵从吗？
司徒君宁闻言，果然如皇帝所料，将目光转移到皇帝身上。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似是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仿佛一切是幻影一般。可皇宫威严的气息压着她喘不过气来，一切又是那样真实。
见司徒君宁片刻不言，皇上嘴角微勾，继续说道：“司徒君宁，你觉得我答应湘王了吗？”
这叫什么话？
司徒君宁心头微微一怔，君无戏言！
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用这样的话来问她，不管她说什么答案，都不妥。若答是，这分明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她并不喜欢燕凌宸。若答没有，这分明是与皇族抗争。
不管皇帝同意湘王与否，这对于她来讲，都是一件十分可怖的事情。
可既是皇上问出口了，她却不能不回答。
将心中的想法整理一下，司徒君宁终于开口：“启禀陛下，恕民女愚笨，这个问题民女的确不知。”
哦？皇帝不由的欣喜，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只是，他会让她如此搪塞过去吗？
皇帝正襟危坐，面色平静，可是话语里却不乏威严与傲慢。
“可如今燕京城内人人皆知，司徒府六小姐是一个既有美貌、又有智慧的女子。既是这样，对于方才的答案，自然是不妥的。”皇帝略略停顿了下来，继而提高了嗓音道：“欺君犯上，可是死罪一条，方才你的话分明是在敷衍朕，你可知罪？”
这话一出，站立一旁的闵公公不由的颤了颤身子。
皇帝今日究竟在想什么？虽说皇上是九五之尊，可向来对于文武大臣，皆敬重三分，今日为何偏偏为难一个女孩子？
想不明白，他亦是不敢劝说，只微微叹息一声。
司徒君宁见皇上这样说了，知道今日是不得不好好与他智斗一番了。
她忙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的心思，民女的确不知。民女斗胆问陛下，不知民女犯的是那一条罪？”
说罢，她垂头不语，心中没有慌乱，却是异常平静。
说白了，皇上不过是刺探一下她的心意。若是前世，她定会慌了神。可如今皇帝是怎么样一个人，她还是清楚的。若是她唯唯诺诺，这一次她的婚姻想必是自己做不了主了。
若是她是一个有主见有见识的女子，皇上也许会放了她一马。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当今皇后。
皇后乃是东齐国的公主，当年两国和亲，虽说公主被迫来到西燕，却是将皇帝拒之千里之外。皇上倒是一个正人君子，并不逼迫她。若不是后来因一些事情感动了公主，两人只怕如今都会是名义上的夫妻。
皇上听闻，大笑一声。
“你倒是真有胆量，就不怕我下令砍了你的头？”说话之间，他嘴角的笑容收起，眉头一挑，十分愤怒的样子。
一旁的闵公公吓得是一动不敢动，微微转头看着皇上的表情，一瞬间又回过头去。
他心里在犯嘀咕：今日这是怎么了？陛下竟然与一个女子一般见识！还有，这是谁家的女儿，竟然敢在圣上面前如此狂言，真是目无章法了吗？
“皇上英明，皇上万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要了民女的脑袋。若是皇上已做了决定，必然不会问民子这个问题。即便皇上此时没有决定，心里也是有了定夺。”司徒君宁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
这些话，若是她不知道皇上的性子，是万万不敢说的。
可如今，皇上听了她的话，并未动怒，而是大笑一声。
“果然是个聪明的，连朕的心思都猜透了。不过……”话锋一转，他嘴角浮起邪魅的笑容，“若是我将你赐给如今的太子呢？”
说完，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一步棋，他走的是极其危险的。
如今的太子，乃皇后所生，排行第三。自三皇子出生后不久，便立为太子。可皇上毕竟不是一个痴傻之人，立太子一事不过是做给皇后看看，打消她心头的想法。至于以后谁才会是未来的皇上，那就不一定了。
眼前这个女子，极其聪慧，若她是太子妃，能为自己所用的话，亦是不错的选择。
可下一刻，他却听到不想听的话。
司徒君宁只想到了皇上的赐婚，可没想到他竟然要将自己赐给太子。
若是前世，她兴许还会心动。这一世，她早就将富贵荣华看淡，皇宫不过是一个金丝笼，就算有金贵的身份又能如何？更何况，她的深仇大恨尚未报，绝不可入了皇宫。
“皇上，民女无才，配不上太子。民女这一生别无所求，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平安一世。”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闪烁出异常坚定的光芒。
自从遇见皇后以后，皇上再也没有见过如此决绝的眼神了。平日的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就是低眉顺眼之人。
这一道光芒，直直穿透他的心。
皇上明白，这件事情不可强来。
“朕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司徒小姐不必多想。如今时辰还早……”他转头看向闵公公，道：“你带着司徒小姐去御花园观赏吧。”
闵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皇上这是不再追究下去了。
闵公公忙应下，便带着司徒君宁离开金銮殿。
秋日的御花园，各色菊花竞相斗艳的绽放，偶有一些粉蝶在花中飞舞，整一片祥和的气氛。
“司徒小姐，这边走。”闵公公引着司徒君宁从小径穿过，到了御花园中央的凉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