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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谁敢利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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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谁敢利用老子?

    江淮路引,京城口音,凌啸不禁迷糊了,这是那一路神仙?

    “会说京片子的江淮人,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可疑呢?”

    “我之所以怀疑他们,是因为巡查的时候,”豪成递上来一个木匣,“从他们之中一个人身上给搜查出来的。正是因为这些东西,我才觉得是很奇怪的事情!”

    凌啸打了开来,匣子里面是奇形怪状的刀具,边上整齐的摆着一些小瓷瓶,还有小磨小槌小凿之类的工具,匣子底部散落着一些微小的玉石下脚料。“这是……?”

    “我清晨问过百工堂的师傅们了,这是雕琢玉器和制作赝品所用的工具,这里面的玉石下脚料是上好的和田玉,和你给我的那块一模一样!而且他们检验过这块玉佩,玉佩的琢磨时间很短,抛光仓促还没有完全掩饰好刀痕。为了达到玉润的效果,是用一种虹光草染色作了沁光,还有些假作的包浆”豪成凑近了,低声道,“啸弟,看来这一次,是有人借我们的手,把四爷八爷太子玩了一把!”

    把这事情翻来覆去想了几遍,凌啸也忽然觉察出很多的怪异之处。老八前脚到,后脚就有荃儿的暴露,小婉的遗物里,那枚玉佩和粘竿,大母的出现等等的这一切,都是推动得天衣无缝又顺理成章。通过嫁祸老四阻止来阻止老八,整件事情进行的几乎完美到了极点,顺利得就像是自己在掌控寰宇。他心中已经难以再平静下来了,难道自己这次真的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脚,当成了枪来使不成?这个世界,对于自己来说,还是太陌生了。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企业政治经验,已经根本就不够用了。

    “啸弟,不如我们立刻提审那些可疑人!”

    凌啸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嗯,这些人典型就是琉璃厂的那些古玩作假的老手。但是他们逗留在那杜家台沼地,定是还有什么使命。”

    话声未落,就听见胡涛在门外问胡骏。“爷在不在?”

    凌啸从门里看到他的样子十分着急,“胡涛,什么事?”

    “爷,大营中有一个士兵报告,说他在香胰厂外围放暗哨地时候,看到了几个人在我们的香胰厂附近逡巡,其中有一个很像是韩维,但是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士兵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像他,就向我汇报了这件事情。”

    “韩维?他不要命了,还敢到湖北来吗?”豪成大为惊讶。

    凌啸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家伙在湖北卧底多年,那么多人认识他。如此危险的地方,他也敢冒险前来?“小涛,这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胡涛垂手一躬身,“爷。小涛思量着,他韩维定也是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但是他还是出现了,定是有重大的不得已或者是诱惑。如果是不得已的情况呢,我们对他们内部并不熟悉,难以揣测。但如果是利益的诱惑,结合他到香胰子厂窥视的情况来看,怕是盯上咱们了。”胡涛向来是很用心地。分析的很是入理,“可是我们的香胰子厂戒备森严,工序又复杂,他应该不是来偷配方的,所以他的真实目的,小涛还没有想到。”

    “他不是来偷方子的,而是来抢钱的!”胡骏在门外听得分明,接口向屋里道。“他是想趁我们地招商会。来抢劫那些携带了银子的客商们。黄大人他们在江南搞得天下皆知,准备来的客商定然不少。知无堂定也晓得了,就算他们不在乎那些银子,也很想把侯爷这个仇人的信誉稿臭!路上有广济水师护送,他们下不了手,所以才想冒险在武昌寻找机会,上次的何园一战,知无堂在湖北地势力可谓是消失殆尽,如今只得派了韩维这熟悉地形风俗的家伙来了。爷,属下以为,只要在武昌排查江南和福建口音的外地人,应该会有收获!”

    “嘿!啸弟,想不到,真想不到,你把这两小子调教得这么出息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豪成大是佩服,直夸得两兄弟脸都红了。

    凌啸却没有理会他们,自己的处子秀招商会,要是真地被知无堂插上一杠子,如果黄了,那可就真的是颜面信誉全无,对自己将来的名声和发展相当不利。他咬着牙道,“小涛,你去传令金虎,除了军营和厂子的守备以外,所有能够派出去的士兵,全部派出去。就算把武昌城翻转来,也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是!”

    这边事情才了,凌啸正想和豪成接着谈那些可疑人的事情,就听到鲁桓的声音响起,“老夫人,侯爷在地,您先等一下,容小人前去禀报一声。”

    “让开!”大母的火气显然不小,凌啸赶紧拉了豪成出来迎接。

    看到凌啸,大母正待说话,忽地看到了豪成,登时一愣。她惊讶了一下,微微颤抖着嘴唇,问道,“你是猪猪?”

    豪成大吃一惊,这老婆子如何晓得自己的乳名?忽见胡骏在一旁忍俊不住,凌啸也是怪异地看着他,顿时面红耳赤,“您老人家是?”

    “猪猪!是你,真的是你?”大母一把抱住他,;老泪纵横,悲声道,“我是你婶婶啊!还记得抱过你的婶婶啊。”凌啸知道,豪成母亲难产而死,大母定是曾经在家里照看过豪成,说不定他的猪猪乳名,也是大母取的呢,当即说道,“大母,他大名叫豪成,是大伯的儿子。”

    豪成这才想起她是那回了娘家地叔母,尴尬地由着她抱头痛哭,直到嫉妒地凌啸说话,才慢慢止住了她的悲伤。

    “干什么?哼,你昨天说地血海深仇,老婆子就是难以入睡,今天来问你。猪猪他阿玛是不是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犹如晴天霹雳,豪成大吃一惊,当场怔立当场。凌啸不理会她地诘问,拍拍已经傻呆呆的豪成,“哥哥,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太过委曲,我们的仇人实在太强大,弟弟也是不想你一时间冲动。反误了性命,才暂时瞒着你的!”

    豪成一把抓住凌啸的衣领,吼道,“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谁杀了我阿玛?说!”

    凌啸见他如此冲动,对胡骏命道,“发集结令,让亲卫把这个院子封了,任何人不得靠近在三十步之内。否则,格杀勿论!”胡骏识得轻重,马上出去召集警备事宜。

    豪成却管不了那么多,扯着凌啸,泪流满面地死死追问。倒把大母给吓了一跳,她赶紧把豪成扯开,一阵像是哄小孩子般的劝慰,“猪猪乖。先听这逆子有什么话说,等知道了仇家,婶婶和你手刃仇人去,也不枉你阿玛地在天之灵。”

    凌啸知道现在不可再隐瞒了,当即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豪成哭得软倒在地,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抓着自己的头发哭诉,“阿玛啊阿玛。你死得好惨啊!孩儿不孝,直到今天还蒙在鼓里,孩儿哪里还是个人啦,阿玛,孩儿这就去给你报仇去!”他眉眼裂嗔,几近疯狂,一蹦而起,却被凌啸狠狠地一拳打在后颈上。“胡骏!过来把大爷绑起来。”

    大母怒立而起。一个耳光打得凌啸口齿见血,“你这个畜牲。自己不报此深仇大恨,还不让他去报仇,你还是我们格尔楞家的子孙吗?”

    凌啸舔舔嘴里的血,感觉着那种咸涩的味道,恨恨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仇,孩儿一日未敢或忘,但是当此之时,老四身为皇阿哥,背后站的是皇帝父亲,手下有的是杀手谋士,凌啸只能隐忍不发,卧薪尝胆,暗中壮大自己。”他盯着冷笑不已地大母,“就这么找上门去,大母,不要说你们很难接近他,即使你们暗杀成功,皇上也会彻查此事,豪成必将性命不保,大伯这唯一的血脉就会断送!”

    大母暴怒起来,“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好,你为猪猪着想,我不怪你,我老婆子去!”

    凌啸冷笑道,“即使你有把握全身而退,豪成还是难逃一死!而且我也会被他们玩死,咱们家就会灭门绝户了。”

    “屁话!就算老婆子我深陷敌阵,也会自尽而亡,绝对不会连出豪成,更不会耽误你的锦绣前程和荣华富贵!”

    “老四已经派人来了,跟我谈讲和的事情,”凌啸挡住她要走的身前,“他已经发现自己瞒不住了,这次就是来告诉我,他已经有了提防。孩儿猜,他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要是被人暗杀,定会在遗书里告诉皇上,试问亲生皇子被做奴才地杀了,皇上是不是会以大逆罪,凌迟我们全家!”

    不管她的武功有多高,大母毕竟是个女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想起了德隆多的和善,忍不住从仇恨中转到悲伤上来,顿时间无奈地痛苦起来,兼着自己的悲苦命运,哭得凌啸都闻之伤心欲绝。

    豪成也醒了,发觉自己被绑上,更是怒不可遏,竟然没口子痛骂凌啸起来,凌啸不得不详加解释,好久才把他给说通了一点,谁知道豪成不再骂他,竟是破口大骂老四起来,凌啸气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君子报仇地道理你懂吗?越王勾践的故事你忘记了吗?这样宣泄,你还是个爷们吗?难道你硬是要逼得人家斩草除根,方才满意吗?拜托你成熟一点,用点脑子,拿出点恒心行不行!”见豪成兀自梗着脖子,凌啸吼道,“胡骏!把他给我关到屋子里去,他哪一天不再满口胡言了,再放出来!”

    豪成被拖出去了,凌啸见大母已经哭得没有了声气,上前搀起她,扶到书房坐好,跪在她的身前,对天起誓道,“大母,人死不能复生,您还请节哀。孩儿今天没有多的话,杀了大伯的人。凌啸上天入地,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但是,这个仇要是抱得灭门绝户,就划不来了,所以,孩儿必须要能发展自己的力量,务必做到一击毙命,且无后患。民不与官斗。何况皇子,这个过程,或许会很漫长,但是孩儿还是有信心的。现在孩儿想问大母两个问题,请大母解惑。”

    大母为黛宁绸缪报仇多时无果,懂得和皇子斗地艰辛,早知道他说的有理,见他起誓。知他诚心,“你要记得这仇就好,你阿玛与大伯兄弟同心,他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的!你说,什么事?”

    “黛宁和太子是什么仇?可有转圜的余地?”

    大母一听。立刻怒目园瞪,“是奇耻大辱,是血海深仇!”凌啸登时愣了,要对付有了超级谋士的老四。不讲究连横合纵可不行,势孤力单如何成事?

    “长公主一生凄苦,遇人不淑,嫁个额驸却是沉迷娈童,夜夜独守空房,好容易有了骨肉,额驸却被小厮们喂多了春药,力竭而亡。本准备守着孩子过一生。谁料到太子觊觎黛宁的美色,硬是下药要侮辱她,虽是被老四一搅和给挡了,却在挣扎中流掉了骨肉。你说,那畜牲如此悖逆扒灰,还是个人吗?”

    凌啸这才明白,扒灰强奸都不是死结,那个流产掉的遗腹子。才是仇恨的根本所在。

    “那您为什么要救那黄玲?她可是天地会地反贼啊!”

    大母摇摇头。“我也知道她肯定不妥,但是。有一年我行刺太子未果,被大内侍卫追杀,他祖父黄宗羲先生曾经救过我一命,百家求到我地名下,这个恩情,我不得不报。”

    凌啸大讶,“她是黄百家的女儿?”“是侄女,为何问起她?”大母很奇怪。

    “老四已经承认,大伯是他地人杀的,但是他坚称自己手下是擅杀。姑且不论他是否推卸责任,但是这件事情里面透着玄。”凌啸当即把这几天的事情告诉了大母,讲到自己如何悲愤欲绝,如何杀人嫁祸,大母看凌啸的样子已经开始柔和起来,不时赞一句,“杀得好!栽赃得更好!”

    “究竟好不好,就要请大母来看了。”凌啸苦笑一下,然后拿起那个木匣,递到大母的面前,“这是豪成在杜家台抓到地奸细那里搜到的,这些东西显示,那块我看到的玉佩是假的,很有可能那小婉的遗物全是假地。知道大伯有一块玉佩的人,除了我、豪成和大母你以外,就只有凶手了。但是凶手应该有一块真的玉佩,犯不着急切间弄块假的来假冒啊!无论如何,黄玲难脱干系!”

    大母悚然惊起,“你是说,黄玲她做了一个局给你钻?”

    凌啸摇摇头,他也很混乱,“所以,大母,我才想和您打听一下黄玲地事情啊!”

    大母一下抓住他的胳膊,“打听什么啊,现在就去抓她回来问,她在汉阳静慈庵等我救她叔父呢!”

    听到这个消息,凌啸大喜,当即命胡涛点起亲卫,随大母去抓那黄玲。

    看着大母指挥若定的样子,凌啸忍不住感慨一番,果然是养移气,居移体,大母见过世面,做事颇有麻利果敢。不过凌啸却没有一同去抓人的时间,他要赶紧提审那些可疑人。事情越来越复杂,怎么解释都难以说通,黄玲是天地会的密探,应该没有错,这从黄百家等人辗转来救她,就知道了。可是那些遗物里面却放着假玉佩,还是现做的,如果所有的遗物都是黄玲安排的,那么天地会为什么要给自己提供这些东西,还自己暴露出一个优秀特工地身份?

    当凌啸赶到大营,要提审那些可疑人的时候,金虎赶紧把人押了进来。五花大绑的人是五个,除了一个有些猥琐的老头外,其余都是清一色的青壮汉子,凌啸一眼就认定,这老头是玉器工,他的中指上的茧子很能说明他的手艺人身份。凌啸笑了,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些汉子紧绷地嘴唇,他就笑得十分阴冷,不怕你们不开口,老子有满清十大酷刑呢!

    凌啸慢慢走到老头地身边,简单问了一下他的姓名,京片子,标准地京腔。凌啸一挥手,“把他押到后帐去,本侯单独问话,这几个站的笔直的家伙,先给他们上枷锁,进站笼,一块砖都不要垫!”

    底下一个笔帖式惊呼道,“侯爷,那他们撑不住一个时辰,就会颈骨脱节而死啊!”

    凌啸嘿嘿笑道,“哪能呢,脱节了也不一定死,还能喘个三天三夜的气,只要到时候把舌头割了,想早一个时辰死都不行啊!”说罢,他扭头就进了后帐,留下面色渐渐发白的那四个汉子。

    看着一言不发的凌啸,老头微微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这个侯爷要把他怎么样。凌啸掏出那块玉佩,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那老头就面如死灰,说不出话来。但是说不出来,也要说,因为凌啸已经说了,“老先生,家中还有亲人吧!要是你敢隐瞒半句,本侯就杀光他们。你已经是被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后人们不能受你的拖累吧?”

    对于自己威逼一个老人家,凌啸没有半点的愧疚,他相信,要不是自己的兵进驻的快,这老头怕是早被人灭口了。

    不过,当老头说出了他知道的东西时,凌啸就知道了,对于一个一无所知的生意人,灭口毫无必要,是的,谁会知道,豪成会在微小的玉石小脚料上起了怀疑之心呢?

    外间,被站笼卡着下巴悬挂的四个汉子,满脸的苦楚,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够呜呜地闭着嘴巴呻吟。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凌啸是吓唬自己的,不过,上去之后,才过了半刻钟不到,想自杀的心思都萌生了,无奈的是,没有人能张开嘴巴,因为他们被吊着,下巴正是受力点。

    凌啸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他相信,等一下自己就会从他们的嘴里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但是,很快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当凌啸接过书吏呈上来的路引时,才看到打头的两个名字,顿时就惊呆了。

    赫然入目的是,任季安、刘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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