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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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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六章 南下

    赵兴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没错,在我与蒲家联手发展的时候,我是做出种种手段限制了蒲家,这是我亏欠你们的。事后,我在竭力补偿过程中,也对蒲家生有提防之心,但请你不要怪我,因为到目前为止,蒲家也从彼此的关系中获得了巨大的收益,这种收益完全超过了你们独立奋斗所能获得的,我认为这也是一种补偿。

    蒲家可以拥有‘新巨港城’,这是我的承诺!蒲家还可以在贾夫纳设立自己的交易货栈,开治城也会为蒲家留下一片发展的地方,但我想,你也该知道,南洋地区形势复杂,你们的信仰的宗教使你们很容易在当地占据脚跟,而我所希望的是:这些海外贸易领永远是大宋的贸易领,它应该向异域外邦呈现大宋的文化,而不是蒲家的文化,所以你们的存在现在就成了我的心头病,我不得不限制你们。

    我允许你们拥有那些海外产业,但请你们记住自己是宋人,我大宋包容各种宗教,但你们要时刻提醒自己——这种包容来自大宋。失去了大宋作为你们强大的靠山,你们什么都不是。

    实话说,我这次来是提醒你的。我在杭州听说了,泉州市舶司有很多违规行为。坦白的说,杭州市舶司也有许多违规行为,但杭州市舶司截留的款项要么返税给商人们,要么用于造福地方,而蒲家却把泉州市舶司当作自己家的产业。这很不好。

    身为朋友,我这次只是警告,但我的警告绝不会有第二次——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吧!”

    蒲宗望笑的很勉强:“泉州市舶司是我蒲氏族人竭力发展起来的,市舶司的退税,我蒲氏族人得大头,自然无可非议。太师觉得不妥,下官已经知晓了,当竭力改正。”

    泉州市舶司地退税,蒲氏族人不是占了大头,而是全部。

    蒲宗望回答口气虽然强硬,但他最后也服软了,答应改正,赵兴不为己胜。他起身提醒:“记住,我的警告只有一次。若是别人,我没有警告,直接动手了——我有这个能力动手,但我给你一个机会,希望蒲家自省。”

    蒲宗望躬身送着赵兴出门,赵兴头也没回的走出泉州市舶司衙门,估摸着蒲宗望看不到他的背影。他稍稍停下了脚步,对左右说:“从今往后,我与蒲家是生死大仇了。”

    左右按刀对曰:“蒲家上下三千余口,不够杀的,太师只要稍稍点头。今晚蒲家就不存在了。”

    赵兴摇头:“我与蒲家起于贫寒,结伴闯荡南洋,才得以有今日,我若一言不合就对昔日伙伴挥刀相向。我成了什么人?罢了,蒲家与我毕竟都是宋人,我们只是主张不同,我皇宋是个包容的时代,朝廷与天下庶民都包容了他们,正因皇宋胸如大海,才有今日的辉煌,我岂能因一言相悖。坏了这个规矩,且留他们吧,只要他们不违反大宋律法,我忍。”

    左右叹息说:“福建人文荟萃,熙宁年间,天下进士半出福建,可惜自吕惠卿之后风气坏了,像蒲宗望这样的小人竟能得到当地拥护。实在令人失望……太尉。今后我们驻守福建地军队需要格外挑选,非忠诚之士不得为福建官。”

    赵兴仰天笑了:“蒲宗望是聪明人。他们家族漂洋过海来到大宋,而且这厮也认识到了,方今天下唯我大宋才是乐土,今日过后,他知道我已经盯上了他,必然循规蹈矩,生恐被我拿住了把柄。这样一来,他会比大宋本土官员还要尽心竭力,从此福建无忧矣。

    诸位我有生之年无需担心蒲家背后搞手脚,但我担心的是后继者,南洋衙门做到现在,已经庞大的令人畏惧,我担心今后的继任者利用这股势力为所欲为,这才是皇宋真正的忧虑。越在此时,我们越要为后世留下一个好规矩。”

    此刻正是初夏,赵兴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出了泉州阿拉伯会馆,来到附近一条宋商的街道上,泉州这座包容性很广的城市里,街上来往地人群服装之妖异不下于广州,左右听到赵兴这话,连忙惶恐回答:“太师春秋正盛,怎么想到继任者。我等看来,长公子赵风当继南洋衙门之位。”

    赵兴笑了:“桓温故后,桓氏子弟虽谨小慎微,但依然被视为国贼。小儿赵风憨厚有余,魄力不足,我可不想成为桓氏第二。”

    桓温就是那位留下“不流芳百世,则遗臭万年”名言的东晋人士,他在东晋危亡之计,灭了属国,整顿荆襄,使东晋有了足够的税收,在芜湖乱伐之后苟延残喘百年。桓温身前念念不忘北伐,恢复汉人故土,但因为他功劳太大,朝廷方面认为“功高难赏”,并把这位在国家危难之际,挽救国家的、挽救民族的汉民族英雄视为国贼,此后也立了一个传统,这国家行将灭亡地时候,敢独立逆天者,一定是“抗拒祖国统一大业的民族分裂分子”,现在教科书指导,也曾经把岳飞也定为这样的人士。

    赵兴在这里的意思是说,按宋代官场体制,像南洋事务局这样庞大地巨兽,不该由他的家族世代把持,这也是替自己后世子孙减免灾祸的做法,同时,也等于扔出了一块画饼,让同时代的人抢夺。

    对此,赵兴左右的侍从唯有赞叹。

    没等他们想出马屁话,一名挑担的老翁挑着担子走过赵兴身边,他两头的担子装满了时令的鲜花,这些鲜花格外水灵,比路边别人贩售地都要花色鲜艳。鲜花担子走过,一路留下股股香气,这老翁边走边唱:“做园子,得数载。栽培得、那花木,就中堪爱。特将一个、保义酬劳,反做了、今日殃害。

    诏书下来索金带。这官诰、看看毁坏。放牙笏、便担屎担,却依旧种菜。”

    赵兴讶然。他立住脚询问左右:“此何人也?”

    侍从当中,一名负责福建司情报的官员凑上来回答:“此翁乃福建知名的陶铁僧,他培育的花草甚为鲜活,今上大兴花石纲的时候,此翁因进献花木得到今上喜爱,故此得封保义郎,但此官衔只是职官,既没有俸禄。也不进行磨堪,所以此老继续担屎担,种菜养花。每日在街上做歌而行,福州府都知道此老盛名。”

    赵兴的评价只有一个字:“雅!”

    侍从石文冠不愤地嘟囔:“我等百战沥血,不过得一个朝奉郎的封赏,此老不过挑几担子粪,就成为保义郎,今上何其吝啬。”

    赵兴摇头:“此老担粪养花。居然能做出如此诗歌,说明此老不是凡俗之人,这也说明:创造比任何事都有征服力。创造才是王道,而有知识,才是创造地翅膀。此老能在养花匠中脱颖而出。正是因为他是一个有知识地养花匠——知识改变命运,果不其然。”

    左右脸色依旧愤愤不平,赵兴再度劝解:“休要小看了养花,邓御夫几株果木改变了西夏战争格局。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此老养花种菜,能称为行中翘楚,必有所长——知识改变命运,当我们面对这个奇人奇事地时候,唯有探究他成功的秘密。学人所长,才是正途。”

    老翁陶铁僧的动作很快,赵兴一路尾随,看着陶铁僧沿途分发花木。保义郎陶铁僧地花木自然价格不菲,似乎他担中的花木采用会员制销售,不是熟悉的人压根别想买到他担中的鲜花。陶铁僧一路将店铺预定的花木分发,不一会儿,挑子空了。陶铁僧担着空挑子。站在街心仰天大笑:“又得浮生半日闲。”

    赵兴的侍从虽然很不满这个老翁因为会种花得到比他们更高的官位,但此时此刻。面对老翁的洒脱,面对他地自得其乐,军官们不禁低下了高傲的头颅,齐声赞叹:“真雅士也!”

    陶铁僧明明看到这群军官,外加一个身着朱紫衣的朝廷一品大员一路尾随,但他却毫不理会,自顾自的吟诵完,转身扬长而去。留下赵兴在身后流口水:“我若不是赵离人,宁愿是陶铁僧!”

    左右不满的嘟囔:“太师不是赵离人,我等恐死无葬身之地也。”

    确实,没有赵兴地存在,蔡京正在猖獗,六贼大锁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没有他就没有大宋如今的扩张与征服,他身边那些崇尚铁与血的军官们,恐怕被文官阶层迫害的活不下去。

    其实,赵兴也就是发一声感慨而已,他有点惋惜周围地人没有亚历山大侍从的情趣,但这就是大宋,一个人文的大宋,一个君子大宋,一个人人都站立的大宋。

    转念回味过来,赵兴大笑,高声吟诵着李煜的《渔父》:“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楫春风一叶舟,一纶丝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左右变色,相互警惕的互望。

    这首词赵兴以前吟诵过,是他在科举及第后,弃官逃离京城的时候吟唱的,周邦式事后在笔记中记述了这段往事,众人听到这首诗词地再现,加上赵兴刚才谈到的继任者问题,以为赵兴动了归隐之心,他们相互递了个眼色,不顾街头上人来人往,不由自主的屈膝跪倒,相对哭泣:“太师预弃我等?”

    此时,茉莉园内,闾丘观引着众人向程阿珠投递了拜帖,朱大可则去寻找胡姬喀丝丽与廖小小的“遗孤”赵天。接到投帖后,程阿珠讶然的看了看名帖上的人名,问身边的陈伊伊:“陈妹妹,你听说过周永、游解这两个名字吗?”

    陈伊伊拿过拜帖,细细一看:“环庆来的,定是相公在环庆收养地遗孤,相公在环庆收养地遗孤不下三千,我哪能一一记得。”

    程阿珠点头:“我说呢,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拜帖,称我为阿母。原来是这样……还是见见吧。”

    陈伊伊笑问:“大娘,阿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原先地简王,现在的吕王,也就是吕宋王即将抵达杭州,所以赵云与昌国县主地婚事已经提上日程。按宋刑统规定的世家子弟婚事议程,双方正处于相亲阶段。

    宋代,世家子弟的婚姻是有相亲这个议程的,宋代以后这个议程消失。至现在才重新引进。当然,宋代有相亲仪式,那是“封建礼教严苛”,现代有相亲仪式,则是文明开放。

    程阿珠点头:“既然双方都认识了,走个形式而已,我让他们在郭四郎茶肆举行,反正议定的程序。我就不出面了。”

    郭四郎茶肆位于赵兴城堡西侧约一里的地方。

    这几年,茉莉园快速的发展,为茉莉园提供各项服务的仆役便自发地在茉莉园西侧形成了一个个自然村。而赵兴早已买下茉莉园墙楼邻近的土地,他把墙楼下三百米距离的地方,修建成低矮的花圃与草坪。并修建了三道壕沟隔绝外界,因此,福建的自然村只能兴建在距离城堡约一里的地方。

    壕沟环绕茉莉园一圈,整整三百米的距离。三道护城河引入活水流淌,河上有无数的小桥沟通,来往倒也不算不方便,但实际上,每座小桥对应地墙楼楼顶,都分布着三尊大炮。三百米的距离,恰好在炮火覆盖之下。

    此际,郭四郎茶肆中。赵云面前摆着四杯酒,昌国公主面前有两只酒杯。这是宋刑统规定的礼仪,男方四杯酒,女方减半。

    宋代相媳妇的地点往往在酒楼、园圃等雅致环境,这颇有些今日自由恋爱的味道。当酒杯斟满地时候,赵风从怀中取出一支金钗,站起身来插入昌国鬓中,这叫“插钗”。表示男方对新人中意。若不如意。男方需要送给女方二匹彩缎。美其名曰“压惊”。

    男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婚事算是初步预定了。接下来需要“下财礼”与“议亲”。这两项议程必须有长辈在场,按照宋代刑律条令判例,昌国还必须回到自己的家,也就是自己的封地。

    下面地程序也是预先议定的,即将抵达的简王将代表女方家长,主持自己妹妹的婚事,并作为女方家长接受男方的财礼。

    茉莉园里,程阿珠接到报告,赵云已经走完了相亲议程,她轻轻一笑,起身邀请:“陈妹妹,阿云的事已经了了,不如我们同去见见相公的义子?”

    陈伊伊皱着眉头回答:“呀,我手头恰好还有一堆琐事,不如去把喀丝丽唤来,她曾跟相公去过环庆,总是熟悉那里的事。”

    程阿珠不悦:“客氏最近忙着接待两个藩国使团,我们把她叫来,万一误了相公地正事可不好。”

    陈伊伊笑了:“大娘不必忧心,我猜已经有人去请她了。”

    此际,泉州码头,赵兴已经登上了自己的坐舟“苹果号”,有福建地方官殷勤的替他送来百余筐荔枝,并卖力的推荐:“我皇宋有荔枝名种三十余种,如蓝家红、陈紫、江绿、方红、游家紫、小陈紫、宋公、周家红、何家红、法石白、绿核、园丁香、虎皮、牛心、玳瑁红……等。而我福建便占其半。听说太师大人喜欢吃荔枝,下官特地命乡民搜罗福建名种,如今尽在其中,请太师鉴赏。”

    赵兴拿起一枚荔枝,黯然神伤:“哪里是我喜欢吃荔枝,以前喜欢吃荔枝的是家师,我只是替家师搜罗名种而已,如今家师已去,睹物思人,怎不令人悲从中来。”

    稍停,赵兴吩咐:“把这几箱荔枝用快船送去常州、秀州、杭州,让家师几个孩子都尝尝,当年他们曾随坡仙品尝天下名种,如今重品荔枝,也是一种纪念。”

    “一自坡仙谪岭南,天下不敢小惠州——兴公此去,下一站可是惠州?”地方官谄媚的笑着问。

    赵兴摇头:“下一站广州。”

    此际,茉莉园中,程阿珠已在书房里接见了陕西来的军官,周永、游解用大礼参拜,郭广生拜以官员常礼。种明武、折可保则以世交之礼拜见程氏。陈步庭与孙和只是下属官员,按礼仪不能上前与上官妻室大谈,他们只是远远的拱了拱手。

    诸位军官行礼过后,闾丘观看到程阿珠频频向外张望,他笑眯眯地询问:“阿母,阿云地相亲仪式该结束了吧?其实阿母无需担心,阿云虽然顽劣,但我们已经在茶楼周围埋伏下了很多兄弟。料阿云不敢撬家,万一有事,弟兄们可以照应。”

    闾丘观只是新来的军官,他跟赵兴没有义父、义子关系,但此人交际能力特强,见到谁都是自来熟,便随意跟朱大可等人称呼程阿珠为阿母。程阿珠也不觉得见外,随口答应着。

    “这孩子总不让我省心。他父亲总是纵容,弄得现在没个正经,可怎么得了”,程阿珠忧心地说:“今后你们师兄弟可要多多护着他,休得让他惹了祸事。”

    朱大可嘴角歪了歪。露出一个狰狞难看的表情,在朱大可来说,这是他的笑容。闾丘观笑眯眯的大包大揽:“阿母无需操心,太师何人也。他不会做无目的的事情,阿云虽然顽劣,或许这种顽劣正称太师的心意。”

    正说着,胡姬喀丝丽领着赵山、赵天走了进来,周永、游解连忙跪倒在地,口称阿母:“环庆不肖子周永、游解拜见。昔日我等垂垂饿死,是阿母一碗热粥,使我等苟延残喘于世。阿母大恩,孩儿在这里叩首了。”

    一般来说,宋人已经没有跪拜的习惯,但家庭内部地礼仪依然延续部分古礼,辈分低的向长辈行跪拜以示郑重其事……除此之外,宋人对神灵也是跪拜的。

    周永、游解在这里行的是家礼,胡姬喀丝丽先是向程阿珠行过问候礼,而后示意身边的女使过去拉开周永、游解。她笑盈盈的说:“昔日相公带我去环庆。今日想来恍如昨日,一眨眼。我的孩子都十岁了,真是时光飞逝。”

    周永、游解连忙从身边取出礼物,赠送小兄弟赵山,而后他们又殷勤致意了赵天。等这二人行礼完毕,赵山眨巴着眼睛,亲热的问候:“两位是我地兄长吗,太好了,我从父亲那里听说了许多东西,正百思不得其解,两位兄长年纪大一点,或许能为我解惑,来来来,我们去西园藏书楼好好聊聊。”

    赵山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这两人的手,起而向程阿珠告辞。喀丝丽也不阻止,任由赵山拉着这两人而去,她转而询问种明武、折可保:“我听说折可家三岁儿郎折可存聪明灵慧,相公曾赞叹说是折可家后继有人。听说种家也有麒麟儿,你们二位既然来了,不如跟着阿山去西园藏书楼,选取几本中意的书籍,带回族中给他们,如何?”

    种明武、折可保大喜,闾丘观嚷嚷:“四娘怎么忘了闾丘,我早有心借阅《经世济民术》,四娘今日慷慨,不如也便宜一下闾丘。”

    郭广生坐不住了,他跳出来拱手:“晚生昔日在柳花先生(章楶)那里拜读过《经世济民术》,可惜未曾一览全景,四娘今日既然允许我等借阅,晚生多谢了。”

    “四娘”是赵兴家人的称呼法,郭广生是贡生,受天下名书《经世济民术》所诱惑,情不自禁地采用了闾丘观的称呼法,这让一边闲看的陈步庭与孙和震惊,他俩还以为陕西来的这群军官个个是赵兴地义子。但这俩都是成名多年的官员,不好意思垂下脸来央求,只好冲闾丘观使眼色,陈步庭悄悄踱到闾丘观身边,低声央求:“闾丘兄,听说搞情报的人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如你看完后复述给小弟,小弟定有重谢。”

    闾丘观伸出一个指头,低声说:“一千贯。”

    陈步庭苦着脸,正打算再讨价还价,原属南洋衙门的孙和显得财大气粗,满口答应:“甚好甚好,如此说定了。”

    主座上,程阿珠皱了一下眉头,瞪了一眼喀丝丽,喀丝丽冲程阿珠盈盈一拜,半是解释半是宣布:“相公曾说,此次巡视返回后,将把这本书刊印成册,对外发售。昔日我们在广南曾经印过一批,后来柳花先生阻止发布,相公曾说,学问不是收藏品,当让读书人尽知,方能畅行大道。孩儿们无需焦急,以后你们都能买得到。”

    闾丘观叫苦不迭:“四娘,你可毁了我一笔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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