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付远生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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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许安东在城里的名媛圈子里混得不错。”林晓晓突然说了一句。
“啊，什么名媛？”我一时没听明白。
“就是在社会上比较都地位的女人……你明白了吗？”
“男人在外面交际应酬是很正常的。”我本能地替他解释。他是我心里的男神，就算以后我鄙视他了，也不允许其他的人对他不敬，就算是林晓晓也不能。
“问题是，你知道是谁把他引进这个圈子的吗？”林晓晓扳过我的脸，使我看着她的眼睛。
我低下头：“不知道。”
“听说是那个姓陈的。也许不一定是吧，反正现在大家都这么说，许安东和那个姓陈的打得火热。”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在包厢里看见许安东旁边站着一个人，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身形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原来这个人竟然是陈荣。
我盯着热气升腾的水面，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把过去化作热泪，滴在紧紧包裹着我的水里。然后，身体又是彻骨的凉。
许安东为什么要跟这个败类混在一起？难道他也是别有用心？这不是我所了解的许安东啊！我眼里的许安东，虽然生性冷漠，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表里不一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现在想来，我为他做那些事，好像有些多余……
“你和这个许安东，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去？”林晓晓淡淡地问。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过去，这段让我不愿意回想起的过去。
十五岁这年，我终于鼓起勇气，偷偷地拿了奶奶藏下的钱，一个人来到许安东所在的城市，原以为会有一个圆满的大结局在等着，却没想到坠入了一个更加痛苦的深渊。
见到我，许安东没有我想象中的意外和开心，他的平静和冷淡，就像一把钢刀，插在我火热的心头！
然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最后，我看见了他和我那个失散多年的妈妈在一起玩起了“滚床单”的游戏。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只不过妈妈那张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让我确定了自己是她的孩子。
许安东。我想，有些事情，你或许真的是身不由己，就像我会身不由己地喜欢你一样。也许你也和我一样不能自拔地喜欢上了我的妈妈。她长得那么漂亮，而且是那么那么端庄娴静，这是我没有的气质。虽然她比我整整大了十八岁，但是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犹如少女。
我的出现，虽然让他震惊，但是为了保护我妈妈，他宁愿冷着脸叫我滚出去。到这一刻，如果他肯解释该多好，我会不顾一切地相信他，哪怕是谎言……
虽然我知道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我想或许是因为从小被父母遗弃在农村，外公外婆跟也不喜欢说话，而且他们岁数太大，根本不了解你心里想什么，所以你才特别的想找个比自己年纪大的人疼，弥补从小母爱的缺失。
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不是特别能接受。你想啊，我喜欢你那么久，追你又追不到。眨眼之间，你就成了别人的人，而且那人还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妈妈，你要我一时半会儿怎么去消化这样的事情？
许安东，你的心那么坚硬。我又那么笨，大概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让你重新喜欢上我了。
可是，我的妈妈，她在临死前再三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误入歧途。啊！为什么会担心你入歧途，难道你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这人一向不轻易承诺什么，但是，一旦承诺了，就非得要做到。
许安东，你可知道此刻我的心真的好痛。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止痛药膏，让我在想到你的时候，心里稍微好过一点儿？
为了你，我在这无情的钢筋丛林里流浪，为了你忍受贫穷，克制着自己不要堕落，就是为了把干净的自己留给你这个无情的人，除了少年时期跟你的约定外，还有，我真的忘不掉你啊。为了你，我连最喜欢的钱都可以无视，你还要我为你做什么？
起初，我以为只要在你身边，多看你几眼，总有一天会把你看厌，然后就可以毫无留恋地离开你了。可是我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你，偷听到你和别人讲话的声音，我的心头都会涌出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你的声音像强力吸铁一样，把我这个不争气的生铁吸引在你身边，一心一意就想成为你生命里的一部分。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要我粉身碎骨，也要阻止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逼迫你做你不想的事情。
闭着眼，我顺着浴缸的内壁缓缓沉入了水里。根根黑发顺水而动，变幻出的都是曼妙的样子。客厅里，手机铃声一阵接着一阵的响起。林晓晓跟我说了声：“你在这稍微等下，我去看看。”
林晓晓的手机已经因我而摔坏，所以我拿出存款，买了个史上最贵的苹果送给她。
不是在显阔，而是因为我觉得她对我这份感情，值得。
其实我自己还在用诺基亚。
我没有说话，只把自己潜入水下，吐了一个一个小小的水泡。
没过多久，林晓晓拿着手机，心事重重地走了过来。“是方原打来的，找你。”
听到是方原，我马上想到了付远生。于是犹豫着要不要接，方原是个打工仔，所作所为不过为了混个一日三餐，要是我不接，说不定付远生又要换人，我跟方原还不是很熟悉，如果跟他把关系拉好了，说不定他以后也会帮我。想来想去还是接了电话。“你好，我是阿夏。”
“阿夏，能来酒吧一趟吗？”
“什么事？”
“付总喝醉了……”然后电话突然被挂断了，重新拨过去，根本就没人接。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林晓晓问我，“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我摇摇头，“还是不要了，跟他有关的任何事我都不想沾边。”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
担心付远生醉死了，更担心又要去找新的工作。
第二天照常去酒吧上班。
刚换好衣服，主管就走过来说：“快点，老板要点名了。”
点名？
“从前上班都只是打卡，从不点名的，怎么今天突然要点名了？”
“不习惯吗？不习惯就等你自己做老板的时候再说吧！”主管催着我，快点跟他走。
匆匆赶到酒吧一个偏僻的小厅里，付远生已经开始在那等着了。见到他一脸无视的样子，知道他是怀恨了，心里一阵的犯怵，转念想想，这厮还活着，总算不要去找工作了。
我看着他一手搂着一个女人，还对着我站着的方向说：“喂，那个谁，你还愣在那干嘛，快来啊！”
我有些愣了，差点硬着头皮走上去。
然后付远生又补了一句，“喂，那个，对，就是你了。快点过来！”他手指着的就是林未。
林未欢天喜地地说：“你刚刚是在叫我吗？真的是在叫我吗，付哥？”
付远生大声说着：“当然是在叫你了，难道你以为我叫空气？”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付远生的手一直放在女孩子的并不算丰满的胸上，另一只手却伸进了另一个女孩暴露的短裙内，两个女孩脸色绯红却不敢动一下，这糜烂的场景让我们在场的一群洞庭湖的麻雀们看得不知所措。
两个女孩都很面生，表情显然是没见过世面的菜鸟。这个付远生，也欺人太甚了！我心里愤愤地想。
当然我不会冲出去做这个出头鸟。一来我跟两个女孩不熟，二来她们自己都没反抗，我冲出去算什么？
林未犹疑着，要不要走上去。不过我从她羡慕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对这两个女孩的待遇很是嫉妒。
我了个去！有这样犯贱的人吗？
“你叫什么名字？”付远生收回手，淡淡地问。
林未显然没有想到付远生会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有点尴尬，滞了一下，有点委屈地说：“人家叫林未……”
“林未，你现在是做什么的？”付远生的语气已经有些冷峻了，这使得本来还想撒娇的林未脸色正经了起来。
“我管包厢啊……总经理。”林未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期望。
付远生淡淡地说：“客人投诉说卫生间的马桶太脏了，你们包厢里要不了这么多人，所以，我要从你们中间找一个去做……”
“阿夏去吧！阿夏原先就是做这个的。”林未果断地说。
我没有想到这个口口声声喊着我“阿夏”，亲热程度，仿佛亲姐妹也不过如此。转眼间却这么冷酷地把我抛弃。
林晓晓说话了：“付总，我觉得，一般来说，卫生间里的事情都是大妈们做的，阿夏不太适合。”
付远生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没有不合适做的事情，只有不合适做事的人。我听主管说你们吧台人手不够，要不要派个人给你打下手？”
林晓晓马上说：“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也对。
付远生不再看她，转脸对林未说：“你从明天起去水吧做事，给林小姐打下手。”
林晓晓表示反抗：“如果实在要派人来帮我，我希望是阿夏。因为阿夏比较聪明。不会给我添乱。”
我心里感动啊！谁说人心不古，关键的时候，还是姐们义气在起作用。
林未急了：“付哥，你明明说了是我去的……”
付远生看着我，仿佛在等我回答。我把心一横，说：“这点小事我来就好，你们不要操心了。”
“你以为自己是老板娘吗？”这句话是林未说的。说完以后大家都沉默了。
林晓晓第一个发言：“我觉得以林未的能力，去管理卫生间是最好的提议。”
付远生把目光投向我：“你的意思呢？老板娘。”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嘲笑。然后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我身上，这些目光里，只有林晓晓的没有鄙视，有中淡淡的关心。
尽管只是淡淡的，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还没等我说话，衣袋里的手机，电话铃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
“三只熊”在我口袋里欢唱，嫩嫩的童音，好像也来凑热闹似的。
主管狠狠地瞪着我，示意我快点关掉。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愣住了，是家乡来的电。难道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果断按下了接听键，径直从这间小厅里走了出去。
众姐妹倒吸一口气，在这节骨眼上果断走开，大概觉得等我接完电话回来后，肯定死定了。
结果……接了电话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有没有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最亲最亲的家人，我的奶奶没有事就好了！
想立即离开，摸摸自己口袋里的钱好像不够。
于是折回去，慌慌张张地向众姐妹和主管讨要了一点儿，因为奶奶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了，我说话的时候都语无伦次了，哆嗦着接过钱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浑浑噩噩中，三魂不见了七魄。
“钱……还有钱吗……麻烦，再借我一点……快点！”
主管问我怎么了。
我还是喃喃地说着，“钱，我要钱。”主管拿出钱来的时候，我几乎是用“抢”的样子去接。奇怪的是平日吝啬成性的主管这次竟然这么慷慨。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多想了。
我有很急很急的事需要火速赶回去。付远生，你要报复就报复好了，只要奶奶没事，我什么都能承受。贫穷是已经习惯，就算这样做的后果是再次流落街头，我也要回去。
因为杂货铺的王大叔说，我奶奶今天早上在他家买完东西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都还没醒。送到医院里检查，村里医生只说，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恐怕不经摔，你们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我几乎是哭着赶到汽车站的。
我的奶奶，生命中比许安东还能给我温暖的奶奶，如果她真的不在了，我该怎么独自面对剩下来这个冰冷的世界？
好心的司机大叔以为我是失恋了，所以路上一直在劝我，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
我抽噎着，没有吭声。
“我听说许安东在城里的名媛圈子里混得不错。”林晓晓突然说了一句。
“啊，什么名媛？”我一时没听明白。
“就是在社会上比较都地位的女人……你明白了吗？”
“男人在外面交际应酬是很正常的。”我本能地替他解释。他是我心里的男神，就算以后我鄙视他了，也不允许其他的人对他不敬，就算是林晓晓也不能。
“问题是，你知道是谁把他引进这个圈子的吗？”林晓晓扳过我的脸，使我看着她的眼睛。
我低下头：“不知道。”
“听说是那个姓陈的。也许不一定是吧，反正现在大家都这么说，许安东和那个姓陈的打得火热。”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在包厢里看见许安东旁边站着一个人，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身形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原来这个人竟然是陈荣。
我盯着热气升腾的水面，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把过去化作热泪，滴在紧紧包裹着我的水里。然后，身体又是彻骨的凉。
许安东为什么要跟这个败类混在一起？难道他也是别有用心？这不是我所了解的许安东啊！我眼里的许安东，虽然生性冷漠，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表里不一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现在想来，我为他做那些事，好像有些多余……
“你和这个许安东，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去？”林晓晓淡淡地问。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过去，这段让我不愿意回想起的过去。
十五岁这年，我终于鼓起勇气，偷偷地拿了奶奶藏下的钱，一个人来到许安东所在的城市，原以为会有一个圆满的大结局在等着，却没想到坠入了一个更加痛苦的深渊。
见到我，许安东没有我想象中的意外和开心，他的平静和冷淡，就像一把钢刀，插在我火热的心头！
然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最后，我看见了他和我那个失散多年的妈妈在一起玩起了“滚床单”的游戏。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只不过妈妈那张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让我确定了自己是她的孩子。
许安东。我想，有些事情，你或许真的是身不由己，就像我会身不由己地喜欢你一样。也许你也和我一样不能自拔地喜欢上了我的妈妈。她长得那么漂亮，而且是那么那么端庄娴静，这是我没有的气质。虽然她比我整整大了十八岁，但是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犹如少女。
我的出现，虽然让他震惊，但是为了保护我妈妈，他宁愿冷着脸叫我滚出去。到这一刻，如果他肯解释该多好，我会不顾一切地相信他，哪怕是谎言……
虽然我知道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我想或许是因为从小被父母遗弃在农村，外公外婆跟也不喜欢说话，而且他们岁数太大，根本不了解你心里想什么，所以你才特别的想找个比自己年纪大的人疼，弥补从小母爱的缺失。
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不是特别能接受。你想啊，我喜欢你那么久，追你又追不到。眨眼之间，你就成了别人的人，而且那人还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妈妈，你要我一时半会儿怎么去消化这样的事情？
许安东，你的心那么坚硬。我又那么笨，大概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让你重新喜欢上我了。
可是，我的妈妈，她在临死前再三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误入歧途。啊！为什么会担心你入歧途，难道你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这人一向不轻易承诺什么，但是，一旦承诺了，就非得要做到。
许安东，你可知道此刻我的心真的好痛。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止痛药膏，让我在想到你的时候，心里稍微好过一点儿？
为了你，我在这无情的钢筋丛林里流浪，为了你忍受贫穷，克制着自己不要堕落，就是为了把干净的自己留给你这个无情的人，除了少年时期跟你的约定外，还有，我真的忘不掉你啊。为了你，我连最喜欢的钱都可以无视，你还要我为你做什么？
起初，我以为只要在你身边，多看你几眼，总有一天会把你看厌，然后就可以毫无留恋地离开你了。可是我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你，偷听到你和别人讲话的声音，我的心头都会涌出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你的声音像强力吸铁一样，把我这个不争气的生铁吸引在你身边，一心一意就想成为你生命里的一部分。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要我粉身碎骨，也要阻止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逼迫你做你不想的事情。
闭着眼，我顺着浴缸的内壁缓缓沉入了水里。根根黑发顺水而动，变幻出的都是曼妙的样子。客厅里，手机铃声一阵接着一阵的响起。林晓晓跟我说了声：“你在这稍微等下，我去看看。”
林晓晓的手机已经因我而摔坏，所以我拿出存款，买了个史上最贵的苹果送给她。
不是在显阔，而是因为我觉得她对我这份感情，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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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只把自己潜入水下，吐了一个一个小小的水泡。
没过多久，林晓晓拿着手机，心事重重地走了过来。“是方原打来的，找你。”
听到是方原，我马上想到了付远生。于是犹豫着要不要接，方原是个打工仔，所作所为不过为了混个一日三餐，要是我不接，说不定付远生又要换人，我跟方原还不是很熟悉，如果跟他把关系拉好了，说不定他以后也会帮我。想来想去还是接了电话。“你好，我是阿夏。”
“阿夏，能来酒吧一趟吗？”
“什么事？”
“付总喝醉了……”然后电话突然被挂断了，重新拨过去，根本就没人接。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林晓晓问我，“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我摇摇头，“还是不要了，跟他有关的任何事我都不想沾边。”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
担心付远生醉死了，更担心又要去找新的工作。
第二天照常去酒吧上班。
刚换好衣服，主管就走过来说：“快点，老板要点名了。”
点名？
“从前上班都只是打卡，从不点名的，怎么今天突然要点名了？”
“不习惯吗？不习惯就等你自己做老板的时候再说吧！”主管催着我，快点跟他走。
匆匆赶到酒吧一个偏僻的小厅里，付远生已经开始在那等着了。见到他一脸无视的样子，知道他是怀恨了，心里一阵的犯怵，转念想想，这厮还活着，总算不要去找工作了。
我看着他一手搂着一个女人，还对着我站着的方向说：“喂，那个谁，你还愣在那干嘛，快来啊！”
我有些愣了，差点硬着头皮走上去。
然后付远生又补了一句，“喂，那个，对，就是你了。快点过来！”他手指着的就是林未。
林未欢天喜地地说：“你刚刚是在叫我吗？真的是在叫我吗，付哥？”
付远生大声说着：“当然是在叫你了，难道你以为我叫空气？”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付远生的手一直放在女孩子的并不算丰满的胸上，另一只手却伸进了另一个女孩暴露的短裙内，两个女孩脸色绯红却不敢动一下，这糜烂的场景让我们在场的一群洞庭湖的麻雀们看得不知所措。
两个女孩都很面生，表情显然是没见过世面的菜鸟。这个付远生，也欺人太甚了！我心里愤愤地想。
当然我不会冲出去做这个出头鸟。一来我跟两个女孩不熟，二来她们自己都没反抗，我冲出去算什么？
林未犹疑着，要不要走上去。不过我从她羡慕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对这两个女孩的待遇很是嫉妒。
我了个去！有这样犯贱的人吗？
“你叫什么名字？”付远生收回手，淡淡地问。
林未显然没有想到付远生会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有点尴尬，滞了一下，有点委屈地说：“人家叫林未……”
“林未，你现在是做什么的？”付远生的语气已经有些冷峻了，这使得本来还想撒娇的林未脸色正经了起来。
“我管包厢啊……总经理。”林未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期望。
付远生淡淡地说：“客人投诉说卫生间的马桶太脏了，你们包厢里要不了这么多人，所以，我要从你们中间找一个去做……”
“阿夏去吧！阿夏原先就是做这个的。”林未果断地说。
我没有想到这个口口声声喊着我“阿夏”，亲热程度，仿佛亲姐妹也不过如此。转眼间却这么冷酷地把我抛弃。
林晓晓说话了：“付总，我觉得，一般来说，卫生间里的事情都是大妈们做的，阿夏不太适合。”
付远生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没有不合适做的事情，只有不合适做事的人。我听主管说你们吧台人手不够，要不要派个人给你打下手？”
林晓晓马上说：“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也对。
付远生不再看她，转脸对林未说：“你从明天起去水吧做事，给林小姐打下手。”
林晓晓表示反抗：“如果实在要派人来帮我，我希望是阿夏。因为阿夏比较聪明。不会给我添乱。”
我心里感动啊！谁说人心不古，关键的时候，还是姐们义气在起作用。
林未急了：“付哥，你明明说了是我去的……”
付远生看着我，仿佛在等我回答。我把心一横，说：“这点小事我来就好，你们不要操心了。”
“你以为自己是老板娘吗？”这句话是林未说的。说完以后大家都沉默了。
林晓晓第一个发言：“我觉得以林未的能力，去管理卫生间是最好的提议。”
付远生把目光投向我：“你的意思呢？老板娘。”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嘲笑。然后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我身上，这些目光里，只有林晓晓的没有鄙视，有中淡淡的关心。
尽管只是淡淡的，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还没等我说话，衣袋里的手机，电话铃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
“三只熊”在我口袋里欢唱，嫩嫩的童音，好像也来凑热闹似的。
主管狠狠地瞪着我，示意我快点关掉。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愣住了，是家乡来的电。难道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果断按下了接听键，径直从这间小厅里走了出去。
众姐妹倒吸一口气，在这节骨眼上果断走开，大概觉得等我接完电话回来后，肯定死定了。
结果……接了电话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有没有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最亲最亲的家人，我的奶奶没有事就好了！
想立即离开，摸摸自己口袋里的钱好像不够。
于是折回去，慌慌张张地向众姐妹和主管讨要了一点儿，因为奶奶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了，我说话的时候都语无伦次了，哆嗦着接过钱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浑浑噩噩中，三魂不见了七魄。
“钱……还有钱吗……麻烦，再借我一点……快点！”
主管问我怎么了。
我还是喃喃地说着，“钱，我要钱。”主管拿出钱来的时候，我几乎是用“抢”的样子去接。奇怪的是平日吝啬成性的主管这次竟然这么慷慨。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多想了。
我有很急很急的事需要火速赶回去。付远生，你要报复就报复好了，只要奶奶没事，我什么都能承受。贫穷是已经习惯，就算这样做的后果是再次流落街头，我也要回去。
因为杂货铺的王大叔说，我奶奶今天早上在他家买完东西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都还没醒。送到医院里检查，村里医生只说，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恐怕不经摔，你们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我几乎是哭着赶到汽车站的。
我的奶奶，生命中比许安东还能给我温暖的奶奶，如果她真的不在了，我该怎么独自面对剩下来这个冰冷的世界？
好心的司机大叔以为我是失恋了，所以路上一直在劝我，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
我抽噎着，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