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没有芬芳的蔷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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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贺子安和贺夫人离婚的消息时，我心里意外的有点苦涩，目的达到了，可是于我有什么好处呢？伤害的不过是一个家庭而已，而那些失去的再也回不来。
从那次聚会到最后，我和贺梦瑶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我知道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比如例假时候床头那一杯红糖水，比如宿舍那些女孩子议论我是个野孩子的时候，她适时的使用她宿舍长的权利，比如，可是，那些恨意根深蒂固了，如若不然我们之间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2008年5月，汶川地震轰动了全国，我作为C大的志愿者护士，第一时间来到这个似乎危机四伏的地方，报名的那个时候，我想着，危险算什么，不如就死在那儿，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我吧。走的时候，没有来送我，怎么会有人呢，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而我，不过是多余而已。余震不断发生，好几次差点就送了命，同来的低两级的小女孩很害怕，闲暇的时候她的电话和信息不断。偶尔，她会问我，师姐，为什么总是不笑？我摸摸她的头发，刚来的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天真，即使有多半是装出来的，至少还有贺梦瑶。我告诉她如果最初有一个人真心的对待你，不管是谁，应该倾心相交，小师妹点点头不明就里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不懂，没有经历过，无权懂得。
两个多月，后续工作基本完成，我们一行回到C大，还有一年毕业，我开始着手准备着毕业，该报复的，该失去的都达到了，貌似再没有留恋。我尽可能的让自己很忙，忙到没有任何的思想，任何的感情。
八月，北京奥运会开始，我报名了志愿者，烈日炎炎下，，我一直微笑着给一个个人讲解着他们需要知道的是，而，见到贺梦瑶和莫宇凡是我所预料不到的，毕竟是算计了这么多年的我，我微笑着看着他们，他们亦没有走近，微微笑着，似乎那个聚会发生的事就这样过去了，不提不问。她还是那个贺梦瑶，唧唧喳喳的，但是和我再无半点相关。在狱中的那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不是莫宇凡来找我，不告诉我那么多，我会不会对贺梦瑶下手，我也不知道。或许不会吧。
那个黄昏，夕阳很美，我还坐在那条樱花路上，只是经历了它鼎盛的那个季节，再没有了当初的繁华。莫宇凡就是在我落下第一滴泪的时候，坐在我的身边的。他的指尖很凉，淡淡的古龙水香，是贺梦瑶买给他的。
他说，安然，最初见你的时候，真真是人比花娇呀。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动了心了。所以后来我才开始接近你，可是怕太突然吓了你，所以才连瑶瑶一起，做的不着痕迹。
可是，你当真是没有动心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不为所动呢？我怔怔的看着他，一点点消化他的话，他也就这样看着我，半晌我艰难的开口问他，现在呢？他转头看向别处，低沉暗哑的声音里面满满的甜蜜。
他说，瑶瑶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确实是拒绝了的，可是她那样明媚的女孩子，就有那本事，慢慢的住进你的心里。所以安然，人个有命，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不怨，可是你别躲着我们好不好。瑶瑶的眼睛很像你的，很亮很亮。
那时，我才知道，元旦时，为何他看向我的眼神里，会有那么深刻的痛意。可是，我到底还是毁了那些所有。
我不知道莫宇凡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脑子一直都是懵的，原来是这样，原来之这样。那一刻，我才理解百感交集是何意了。再一次面对贺梦瑶时，看着她的眼睛，无端的恨意在绵延，她笑意妍妍，而我呢，终于是死寂一片。
当我把那两滴从实验室偷偷带出来的硫酸挤进贺梦瑶的眼药水中的时候，不是不害怕的，只是想到这些日子我的辛苦，我的挣扎，有些人的甜蜜，我的理智也没再也没有了……看吧，我就是这样恶毒的女孩子。
心底的秘密
我还记得，出事的那个晚上，C城的雨缠缠绵绵的一直都不停，我**的蹲在医院的门口，不敢进去。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姐姐，一个是我最爱的男生，因为我生死未卜。
室友找到我的时候，我昏迷在电话亭里，醒来的时候，她们告诉我，贺梦瑶的眼睛腐蚀太严重，失明。而莫宇凡，双腿截肢。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这些是我做的，可是这样的结果是不是我想要的呢？莫宇凡和贺梦瑶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半个月后，贺梦瑶出院，我躲在医院的柱子后面看着她被贺子安小心翼翼的护着上车，说不出来的痛。离开医院的时候，我想，贺梦瑶一定知道是我干的吧，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人来调查呢。她还是不忍心将我送进去，哪怕我伤害她那么深。两天后，莫宇凡打电话让我去医院，走进病房的时候，莫宇凡坐在窗前的轮椅上，整张脸隐在那片阳光下，没有表情。只是递过来一封信，就短短的几行字，贺梦瑶写给他的。她说，时间太短，天涯很长，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自己安静的走完。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应该记得，有一条河流，叫重生。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你。那么，别 ·来找我，我亦不去寻你，守着剩下的流年，看一段岁月静好，现实安稳。他说，不是没有想过将她找回来的，只是，现在这样，活成一个正常人都是奢望，拿什么给她幸福呢？我问他，就这样错过，还是？他笑，还能怎样，离开我，或许她会更好，但是，在我身边，她一定不会幸福。现在，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了我。我终于下手毁了年少的所有的梦。我去自首的时候，见了那个血缘上的父亲，他给我一张卡，他说，安然，我多么希望从来没有你这个女儿。我笑，曾几何时，你当过我是你的女儿。贺子安那一巴掌真是重啊，那种恨，是真真切切的。入狱的第一年莫宇凡来看我，轮椅上的他依旧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他问我，有没有后悔过？我莞尔，突然觉得好像无从说起，后悔的是伤害了她还是爱你呢，都有吧，如若不是爱你我想，至少不会伤害她那么深，怨念太深，怎么样都不会是无辜的吧。不后悔的是，我从来都是安然而不是路安然，那些过往，即使隔了一世都还是抹不平的伤。我问他，到现在，你恨不恨我。他轻轻笑了，一直你都是最初在那条樱花路上你。明明知道，他还是选择不恨，到底，是我所求的太多。
临走的时候，他说，三个人，最后还是成了陌路。是啊，还是成了陌路。他还留下一封信，贺梦瑶写给我的。
亲爱的安然：
阅信展颜，原谅我，这个时候没能够在你身边。可是，亲爱你，我等着你，一直都是。我还是贺梦瑶，而你，还是我记忆中那个安然，从来从来你都不是一个人，况且，我还是你的姐姐呢，不管你承不承认。
其实，你起程离开C城去往汶川的那天，我是去送过你的，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这个突然而来的妹妹，所以我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你进安检。
那时候的你，真的很让我心疼，离开机场时，我打电话给莫宇凡，我听见电话那头有提醒乘客登机的声音，我知道，他也来送你了。
其实，亲爱的，我早就知道莫宇凡喜欢你，每次出去他的眼波流转间总是有你的影子，可是，安然我也是喜欢他的，所以原谅我，霸占他那么久。
而今，我将他还给你，亲爱的，好好照顾他，好好照顾自己。不管未来多么艰难，或者是痛苦，把那些过往就忘了吧。
不需要****自责，就是因为了解你，才愿意不恨你。我过的很好，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但是有很大的落地窗，店里应该是很明亮的，刚招聘来的小妹喜欢叽叽喳喳的说，想那个时候的我们，所以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寂寞。
来这儿的顾客都喜欢和我讲他们的故事，有悲伤，有幸福。亲爱的，现在我才知道，此刻的安宁有多么难求。没有那些等待，没有那些伤害，就是很想你。栀子花都开了，只是你不在身边，没有人爬那么高给我折一支了。
不恋尘世浮华，不写红尘纷扰，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贺梦瑶
7月于华盛顿
原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莫宇凡出了事，也到底不知道莫宇凡爱的早已经不是安然，而是那个明媚的贺梦瑶。看，我这样的人，多么残忍，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去死，一辈子煎熬着，会不会能减少一点的痛意和后悔呢？
兜兜圈圈这么多年，最后的最后还是各走个走的，失了心，丢了情。亲爱的莫宇凡，亲爱的姐姐，对不起。
我不知道，如若莫宇凡选择了我，我还会不会还这样偏执的恨着，但是至少不会让我们的结局那么的凄惨。可是我还是固执的记着那个时候那个干净的少年那样温暖的笑过，还是那个花一样美丽的女孩儿，明眸皓齿。她说，安然，我很想你。
我出狱的那天阳光很好，微微晃眼。
低眉顺眼的听着狱警的一番教诲，三年，磨平了我身上所有的锐气和棱角。身上还是入狱时的衬衫和牛仔裤，只是，再也不是当年的青春飞扬。漫无目的的一遍遍走过曾经无比熟悉的街，才发现自己无家可归。
我用贺子安给的那张卡买好了机票，打点好了一切出国的事宜，他给的钱足够我的后半生活的很好。
到底没有去寻莫宇凡，既然无法面对，那就逃避吧。离开的时候，我寻着信上的地址来到了A城，突然间很想念贺梦瑶，这么多年了，我始终还是欠一句对不起的。
我站在街头看着那家温馨的咖啡馆，看着落地窗前贺梦瑶安静浅笑的侧脸，她还是那么美的。似乎过得很好，我轻轻的笑了，还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呢。
人生一梦，白驹过隙，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谓弃者，一点执念而已。可是就是因为那些所谓的执念，颠覆了三个人的命运，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抬头看到，她的咖啡馆只有一个字，愿，愿望的愿，莫宇凡的愿。那个字在阳光下灿灿生辉，就这样生生的刺痛了我的眼睛。亲爱的贺梦瑶，亲爱的我自己，再见，再也不见。
听到贺子安和贺夫人离婚的消息时，我心里意外的有点苦涩，目的达到了，可是于我有什么好处呢？伤害的不过是一个家庭而已，而那些失去的再也回不来。
从那次聚会到最后，我和贺梦瑶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我知道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比如例假时候床头那一杯红糖水，比如宿舍那些女孩子议论我是个野孩子的时候，她适时的使用她宿舍长的权利，比如，可是，那些恨意根深蒂固了，如若不然我们之间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2008年5月，汶川地震轰动了全国，我作为C大的志愿者护士，第一时间来到这个似乎危机四伏的地方，报名的那个时候，我想着，危险算什么，不如就死在那儿，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我吧。走的时候，没有来送我，怎么会有人呢，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而我，不过是多余而已。余震不断发生，好几次差点就送了命，同来的低两级的小女孩很害怕，闲暇的时候她的电话和信息不断。偶尔，她会问我，师姐，为什么总是不笑？我摸摸她的头发，刚来的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天真，即使有多半是装出来的，至少还有贺梦瑶。我告诉她如果最初有一个人真心的对待你，不管是谁，应该倾心相交，小师妹点点头不明就里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不懂，没有经历过，无权懂得。
两个多月，后续工作基本完成，我们一行回到C大，还有一年毕业，我开始着手准备着毕业，该报复的，该失去的都达到了，貌似再没有留恋。我尽可能的让自己很忙，忙到没有任何的思想，任何的感情。
八月，北京奥运会开始，我报名了志愿者，烈日炎炎下，，我一直微笑着给一个个人讲解着他们需要知道的是，而，见到贺梦瑶和莫宇凡是我所预料不到的，毕竟是算计了这么多年的我，我微笑着看着他们，他们亦没有走近，微微笑着，似乎那个聚会发生的事就这样过去了，不提不问。她还是那个贺梦瑶，唧唧喳喳的，但是和我再无半点相关。在狱中的那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不是莫宇凡来找我，不告诉我那么多，我会不会对贺梦瑶下手，我也不知道。或许不会吧。
那个黄昏，夕阳很美，我还坐在那条樱花路上，只是经历了它鼎盛的那个季节，再没有了当初的繁华。莫宇凡就是在我落下第一滴泪的时候，坐在我的身边的。他的指尖很凉，淡淡的古龙水香，是贺梦瑶买给他的。
他说，安然，最初见你的时候，真真是人比花娇呀。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动了心了。所以后来我才开始接近你，可是怕太突然吓了你，所以才连瑶瑶一起，做的不着痕迹。
可是，你当真是没有动心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不为所动呢？我怔怔的看着他，一点点消化他的话，他也就这样看着我，半晌我艰难的开口问他，现在呢？他转头看向别处，低沉暗哑的声音里面满满的甜蜜。
他说，瑶瑶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确实是拒绝了的，可是她那样明媚的女孩子，就有那本事，慢慢的住进你的心里。所以安然，人个有命，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不怨，可是你别躲着我们好不好。瑶瑶的眼睛很像你的，很亮很亮。
那时，我才知道，元旦时，为何他看向我的眼神里，会有那么深刻的痛意。可是，我到底还是毁了那些所有。
我不知道莫宇凡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脑子一直都是懵的，原来是这样，原来之这样。那一刻，我才理解百感交集是何意了。再一次面对贺梦瑶时，看着她的眼睛，无端的恨意在绵延，她笑意妍妍，而我呢，终于是死寂一片。
当我把那两滴从实验室偷偷带出来的硫酸挤进贺梦瑶的眼药水中的时候，不是不害怕的，只是想到这些日子我的辛苦，我的挣扎，有些人的甜蜜，我的理智也没再也没有了……看吧，我就是这样恶毒的女孩子。
心底的秘密
我还记得，出事的那个晚上，C城的雨缠缠绵绵的一直都不停，我**的蹲在医院的门口，不敢进去。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姐姐，一个是我最爱的男生，因为我生死未卜。
室友找到我的时候，我昏迷在电话亭里，醒来的时候，她们告诉我，贺梦瑶的眼睛腐蚀太严重，失明。而莫宇凡，双腿截肢。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这些是我做的，可是这样的结果是不是我想要的呢？莫宇凡和贺梦瑶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半个月后，贺梦瑶出院，我躲在医院的柱子后面看着她被贺子安小心翼翼的护着上车，说不出来的痛。离开医院的时候，我想，贺梦瑶一定知道是我干的吧，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人来调查呢。她还是不忍心将我送进去，哪怕我伤害她那么深。两天后，莫宇凡打电话让我去医院，走进病房的时候，莫宇凡坐在窗前的轮椅上，整张脸隐在那片阳光下，没有表情。只是递过来一封信，就短短的几行字，贺梦瑶写给他的。她说，时间太短，天涯很长，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自己安静的走完。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应该记得，有一条河流，叫重生。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你。那么，别 ·来找我，我亦不去寻你，守着剩下的流年，看一段岁月静好，现实安稳。他说，不是没有想过将她找回来的，只是，现在这样，活成一个正常人都是奢望，拿什么给她幸福呢？我问他，就这样错过，还是？他笑，还能怎样，离开我，或许她会更好，但是，在我身边，她一定不会幸福。现在，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了我。我终于下手毁了年少的所有的梦。我去自首的时候，见了那个血缘上的父亲，他给我一张卡，他说，安然，我多么希望从来没有你这个女儿。我笑，曾几何时，你当过我是你的女儿。贺子安那一巴掌真是重啊，那种恨，是真真切切的。入狱的第一年莫宇凡来看我，轮椅上的他依旧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他问我，有没有后悔过？我莞尔，突然觉得好像无从说起，后悔的是伤害了她还是爱你呢，都有吧，如若不是爱你我想，至少不会伤害她那么深，怨念太深，怎么样都不会是无辜的吧。不后悔的是，我从来都是安然而不是路安然，那些过往，即使隔了一世都还是抹不平的伤。我问他，到现在，你恨不恨我。他轻轻笑了，一直你都是最初在那条樱花路上你。明明知道，他还是选择不恨，到底，是我所求的太多。
临走的时候，他说，三个人，最后还是成了陌路。是啊，还是成了陌路。他还留下一封信，贺梦瑶写给我的。
亲爱的安然：
阅信展颜，原谅我，这个时候没能够在你身边。可是，亲爱你，我等着你，一直都是。我还是贺梦瑶，而你，还是我记忆中那个安然，从来从来你都不是一个人，况且，我还是你的姐姐呢，不管你承不承认。
其实，你起程离开C城去往汶川的那天，我是去送过你的，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这个突然而来的妹妹，所以我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你进安检。
那时候的你，真的很让我心疼，离开机场时，我打电话给莫宇凡，我听见电话那头有提醒乘客登机的声音，我知道，他也来送你了。
其实，亲爱的，我早就知道莫宇凡喜欢你，每次出去他的眼波流转间总是有你的影子，可是，安然我也是喜欢他的，所以原谅我，霸占他那么久。
而今，我将他还给你，亲爱的，好好照顾他，好好照顾自己。不管未来多么艰难，或者是痛苦，把那些过往就忘了吧。
不需要****自责，就是因为了解你，才愿意不恨你。我过的很好，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但是有很大的落地窗，店里应该是很明亮的，刚招聘来的小妹喜欢叽叽喳喳的说，想那个时候的我们，所以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寂寞。
来这儿的顾客都喜欢和我讲他们的故事，有悲伤，有幸福。亲爱的，现在我才知道，此刻的安宁有多么难求。没有那些等待，没有那些伤害，就是很想你。栀子花都开了，只是你不在身边，没有人爬那么高给我折一支了。
不恋尘世浮华，不写红尘纷扰，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贺梦瑶
7月于华盛顿
原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莫宇凡出了事，也到底不知道莫宇凡爱的早已经不是安然，而是那个明媚的贺梦瑶。看，我这样的人，多么残忍，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去死，一辈子煎熬着，会不会能减少一点的痛意和后悔呢？
兜兜圈圈这么多年，最后的最后还是各走个走的，失了心，丢了情。亲爱的莫宇凡，亲爱的姐姐，对不起。
我不知道，如若莫宇凡选择了我，我还会不会还这样偏执的恨着，但是至少不会让我们的结局那么的凄惨。可是我还是固执的记着那个时候那个干净的少年那样温暖的笑过，还是那个花一样美丽的女孩儿，明眸皓齿。她说，安然，我很想你。
我出狱的那天阳光很好，微微晃眼。
低眉顺眼的听着狱警的一番教诲，三年，磨平了我身上所有的锐气和棱角。身上还是入狱时的衬衫和牛仔裤，只是，再也不是当年的青春飞扬。漫无目的的一遍遍走过曾经无比熟悉的街，才发现自己无家可归。
我用贺子安给的那张卡买好了机票，打点好了一切出国的事宜，他给的钱足够我的后半生活的很好。
到底没有去寻莫宇凡，既然无法面对，那就逃避吧。离开的时候，我寻着信上的地址来到了A城，突然间很想念贺梦瑶，这么多年了，我始终还是欠一句对不起的。
我站在街头看着那家温馨的咖啡馆，看着落地窗前贺梦瑶安静浅笑的侧脸，她还是那么美的。似乎过得很好，我轻轻的笑了，还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呢。
人生一梦，白驹过隙，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谓弃者，一点执念而已。可是就是因为那些所谓的执念，颠覆了三个人的命运，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抬头看到，她的咖啡馆只有一个字，愿，愿望的愿，莫宇凡的愿。那个字在阳光下灿灿生辉，就这样生生的刺痛了我的眼睛。亲爱的贺梦瑶，亲爱的我自己，再见，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