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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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云风轻在电话里嘻嘻哈哈聊了很久，直到我的肚子开始抗议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六点了。
“云大哥，先不跟你聊了！听剧务说餐厅好像六点提供晚餐，我饿了，吃饭去了啊！”
“好，记得少吃点海鲜啊！容易拉肚子！”云风轻还是不忘叮嘱我。
“嗯，我知道了。云大哥，我有空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放下电话，我走出房间，想去二楼的餐厅。当走过陈子箫的门口时，我停住了脚步——要不要叫他一起呢？
可当我正在踌躇着要不要敲门时，里面却传来陈子箫的愤怒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
“进剧组的时间合同上明明写得很清楚，他凭什么说晚两天就晚两天？这两天的损失谁来负责？”
我瞪大眼睛，心想他果然为这件事很生气。可是，他是在跟谁打电话呢？对方能帮他解决吗？
接着，我又听见他的声音小了一些，但语气却更加愤怒，似乎是咬着牙说的：“好，好，他是明星，我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我忍行了吧！”
我的心忽然痛了一下——陈子箫，他是那么有才华的人，却要为一个演技很烂的韩国明星忍气吞声。
“还有，那个李青山是怎么回事？”陈子箫的声音近似咆哮，好像比刚才更气愤。
我一惊。李青山？不是接我们的副导演吗？他一直都对陈子箫很殷勤啊！怎么这样也得罪他了吗？
我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万一这样的话被别人听见告诉了李青山，会惹出是非的。不过还好，这一层只有我和陈子箫，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听见。
我竖起耳朵继续听。
“他一口一个我跟华天的关系，我跟华天的关系！他什么意思？我跟华天是什么关系？他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没名气，也没能力，是靠关系当上导演的？他是在讽刺我吃软饭吗？是不是全剧组的人也都是这样想的？”陈子箫声音颤抖，应该是愤怒到了极点。
“吃软饭？”我张大了嘴巴。吃软饭的意思不是指……他怎么会用这样一个词？
我的大脑飞快地旋转，想找出可以他这段话的合理解释。我忽然想到了云风轻给我看的那篇报道。我记得报道里说，陈子箫要和华天的女董事长结婚。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陈子箫就是靠女人上位，那就是“吃软饭”了啊。
难道他真的要和那个董事长结婚？瞬间，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可马上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件事我问过陈子箫。他否认了。他说那只是公司为了宣传电影的噱头。况且，他那么爱蓝叶，即使蓝叶不在了，他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跟别的女人结婚的。另外，如果是真的，他干嘛这样气愤？他肯定是被人误解才生气的！
最后，我得出了结论。华天集团为了宣传这部电影，故意弄出陈子箫与女董事长的绯闻。而像李青山这样不明就里的人，就当成是真的了，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殊不知，陈子箫的自尊心就这样被践踏了……
正在我为这件事找理由的时候，房门毫无预兆地开了。
我一哆嗦，抬头看见陈子箫就站在我面前。他的白衬衫松开了领口，有些凌乱。额前的头发也掉落了一缕，挡在眼睛前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睛里有红红的血丝，看起来很疲惫。
“啊……那个……我，”我慌乱起来，“我，我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下楼吃饭……”
“我不饿，你自己去吧。”陈子箫的声音低沉阴郁，“上来的时候帮我带包烟。”
“哦，好……”我点点头，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想，陈子箫现在的处境太难了。演员不听他的，剧组的人还误会他是靠女人上位。明明是个很有才华的导演，却被他们想成那样。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度假村的餐厅不大，但装潢很考究。应该是为了照顾到天南海北的游客，分了好几个菜系。
我刚走进餐厅，就看见李青山坐在餐桌边热情地冲我招手。可因为刚刚听到陈子箫讲电话，我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所以就只礼貌性的点点头，并没有走过去。
我早就没了胃口，只点了一碗清粥，两个小菜，独自一人在餐厅的一角默默吃完了。
我帮陈子箫买好了他指定的烟，想了想又打包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笼小笼包。
我提着东西上了楼，走到陈子箫的房门外，敲了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里面传来陈子箫的声音。
“哦。”我应了一声，轻轻推开门。
“咳咳……”好多烟！我刚走进房间，就被呛得咳嗽起来。陈子箫抽这么多烟，一定心情很差。
借着房间里昏黄暧昧的光线，我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看见陈子箫侧身坐在床边上。他嘴里叼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正在忙碌地整理床上凌乱的纸张，偶尔还会拿起笔那某张纸上勾画几下。
“放在茶几上就好了。”由于嘴里叼着烟，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哦。”我又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饭和烟放在了茶几上，“我还帮你买了粥和小笼包，饿了就吃点儿吧。”
“谢谢。”陈子箫将烟夹在手指间，然后轻轻吐了一口，依旧没抬头。
我知道，我应该离开了。可是，我望着沉默的他，脚下却像生了根。
“子箫……”我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陈子箫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奇怪我为什么还没走。
“呃……”我有些手足无措，“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陈子箫先是一愣，接着幽深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他站起身走到茶几旁，坐在那个红棕色的单人沙发上。他将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又拿起茶几上我刚刚买的烟。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撕开包装，轻轻抽出一根。接着，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白钢打火机。跳动的蓝色火苗将烟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又轻轻将烟圈吐出。那弥漫开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子箫……”我又忐忑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你如果觉得压力大的话，可以听听音乐，或者吃些甜食。这样会调节心情的……”
说着说着，我忽然发现我的口气很像云风轻。刚刚说的那段话，确实可以跟“云氏健康讲座”媲美了。不知什么时候，我竟被云风轻潜移默化了。
陈子箫又吐出一口烟，伸手指了指茶几另一边的单人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眨了眨眼睛，忽然感觉心跳加速——他，是要跟我长谈吗？我忙快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坐在了沙发上。
陈子箫用修长的手指在烟灰缸里弹了弹，沙哑着声音问：“你……刚上大一对吧？”
我认真地点点头。
他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烟头的一星火光在他面前若隐若现，为他疲惫的脸庞又增加了一丝落寞。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简直是把电影当成恋人一样……”陈子箫盯着手里的一星火光，低沉的声音像流水一样缓缓流淌，“记得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当导演，指导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
我怔怔望着陈子箫，感觉他的话似乎触碰到了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把电影当成恋人。”我好想也说过类似的话。看来，我们对电影的感情是一样的。
“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啊！”我笑着对陈子箫说，“你不知道，在我眼中，你已经很成功了。”
陈子箫的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他又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几下：“你没听明白。我说的是，属于自己的电影。就现在这部电影，你觉得是属于我的吗？”
我恍然大悟——陈子箫最大的痛苦，不是演员耍大牌，也不是靠女人上位的绯闻。他最苦恼的是他的作品不受自己控制。他刚刚说，对待电影就像恋人一样。可现在这个“恋人”却不完全属于他。
陈子箫接着说：“我在法国的时候曾经跟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拍实验电影。那时，我们没有太多的经费。常常是一个人做好几个人的工作。我们的作品也不会公开上映，没有任何收入。可我却觉得那是最快乐的。因为我们就是为了拍电影而拍电影，而不是为了钱……艺术一旦有了功利性，就变质了……”
我在脑海中勾勒着他说的画面，忽然觉得那也许也是我真正向往的……
“你考电影学院是为了什么？”陈子箫扬起眉毛，看着我。
在他的注视下，我有一些慌乱。
“呃……”我挠了挠头，“就是单纯地喜欢电影啊……没想过为了什么……”
陈子箫缓缓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单纯的喜欢’，很好……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种‘单纯’的态度。你的‘单纯’让我很羡慕。”
我眨了眨眼睛：“其实，你也可以啊。怀着一颗初心去好好拍电影就好了。也许第一部不是你能掌控的。可总会有第二部、第三部……总有一天，等你成为一线导演，就什么都听你的啦！”
陈子箫再一次看向我，眼神中闪过一丝让人心痛的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我已经身不由己了……”
直到离开他的房间，我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自己“身不由己”。可我能够深刻地感受到，陈子箫活得很压抑，一点儿都不快乐。
那天晚上是我和陈子箫第一次就蓝叶以外的话题进行的很深入的谈心。我感觉我和陈子箫的距离又拉近了很多。这种关系，让我既兴奋又害怕。我觉得离陈子箫越近，心就越容易沉沦，这样真的很危险……
我跟云风轻在电话里嘻嘻哈哈聊了很久，直到我的肚子开始抗议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六点了。
“云大哥，先不跟你聊了！听剧务说餐厅好像六点提供晚餐，我饿了，吃饭去了啊！”
“好，记得少吃点海鲜啊！容易拉肚子！”云风轻还是不忘叮嘱我。
“嗯，我知道了。云大哥，我有空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放下电话，我走出房间，想去二楼的餐厅。当走过陈子箫的门口时，我停住了脚步——要不要叫他一起呢？
可当我正在踌躇着要不要敲门时，里面却传来陈子箫的愤怒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
“进剧组的时间合同上明明写得很清楚，他凭什么说晚两天就晚两天？这两天的损失谁来负责？”
我瞪大眼睛，心想他果然为这件事很生气。可是，他是在跟谁打电话呢？对方能帮他解决吗？
接着，我又听见他的声音小了一些，但语气却更加愤怒，似乎是咬着牙说的：“好，好，他是明星，我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我忍行了吧！”
我的心忽然痛了一下——陈子箫，他是那么有才华的人，却要为一个演技很烂的韩国明星忍气吞声。
“还有，那个李青山是怎么回事？”陈子箫的声音近似咆哮，好像比刚才更气愤。
我一惊。李青山？不是接我们的副导演吗？他一直都对陈子箫很殷勤啊！怎么这样也得罪他了吗？
我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万一这样的话被别人听见告诉了李青山，会惹出是非的。不过还好，这一层只有我和陈子箫，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听见。
我竖起耳朵继续听。
“他一口一个我跟华天的关系，我跟华天的关系！他什么意思？我跟华天是什么关系？他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没名气，也没能力，是靠关系当上导演的？他是在讽刺我吃软饭吗？是不是全剧组的人也都是这样想的？”陈子箫声音颤抖，应该是愤怒到了极点。
“吃软饭？”我张大了嘴巴。吃软饭的意思不是指……他怎么会用这样一个词？
我的大脑飞快地旋转，想找出可以他这段话的合理解释。我忽然想到了云风轻给我看的那篇报道。我记得报道里说，陈子箫要和华天的女董事长结婚。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陈子箫就是靠女人上位，那就是“吃软饭”了啊。
难道他真的要和那个董事长结婚？瞬间，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可马上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件事我问过陈子箫。他否认了。他说那只是公司为了宣传电影的噱头。况且，他那么爱蓝叶，即使蓝叶不在了，他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跟别的女人结婚的。另外，如果是真的，他干嘛这样气愤？他肯定是被人误解才生气的！
最后，我得出了结论。华天集团为了宣传这部电影，故意弄出陈子箫与女董事长的绯闻。而像李青山这样不明就里的人，就当成是真的了，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殊不知，陈子箫的自尊心就这样被践踏了……
正在我为这件事找理由的时候，房门毫无预兆地开了。
我一哆嗦，抬头看见陈子箫就站在我面前。他的白衬衫松开了领口，有些凌乱。额前的头发也掉落了一缕，挡在眼睛前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睛里有红红的血丝，看起来很疲惫。
“啊……那个……我，”我慌乱起来，“我，我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下楼吃饭……”
“我不饿，你自己去吧。”陈子箫的声音低沉阴郁，“上来的时候帮我带包烟。”
“哦，好……”我点点头，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想，陈子箫现在的处境太难了。演员不听他的，剧组的人还误会他是靠女人上位。明明是个很有才华的导演，却被他们想成那样。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度假村的餐厅不大，但装潢很考究。应该是为了照顾到天南海北的游客，分了好几个菜系。
我刚走进餐厅，就看见李青山坐在餐桌边热情地冲我招手。可因为刚刚听到陈子箫讲电话，我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所以就只礼貌性的点点头，并没有走过去。
我早就没了胃口，只点了一碗清粥，两个小菜，独自一人在餐厅的一角默默吃完了。
我帮陈子箫买好了他指定的烟，想了想又打包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笼小笼包。
我提着东西上了楼，走到陈子箫的房门外，敲了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里面传来陈子箫的声音。
“哦。”我应了一声，轻轻推开门。
“咳咳……”好多烟！我刚走进房间，就被呛得咳嗽起来。陈子箫抽这么多烟，一定心情很差。
借着房间里昏黄暧昧的光线，我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看见陈子箫侧身坐在床边上。他嘴里叼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正在忙碌地整理床上凌乱的纸张，偶尔还会拿起笔那某张纸上勾画几下。
“放在茶几上就好了。”由于嘴里叼着烟，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哦。”我又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饭和烟放在了茶几上，“我还帮你买了粥和小笼包，饿了就吃点儿吧。”
“谢谢。”陈子箫将烟夹在手指间，然后轻轻吐了一口，依旧没抬头。
我知道，我应该离开了。可是，我望着沉默的他，脚下却像生了根。
“子箫……”我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陈子箫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奇怪我为什么还没走。
“呃……”我有些手足无措，“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陈子箫先是一愣，接着幽深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他站起身走到茶几旁，坐在那个红棕色的单人沙发上。他将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又拿起茶几上我刚刚买的烟。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撕开包装，轻轻抽出一根。接着，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白钢打火机。跳动的蓝色火苗将烟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又轻轻将烟圈吐出。那弥漫开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子箫……”我又忐忑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你如果觉得压力大的话，可以听听音乐，或者吃些甜食。这样会调节心情的……”
说着说着，我忽然发现我的口气很像云风轻。刚刚说的那段话，确实可以跟“云氏健康讲座”媲美了。不知什么时候，我竟被云风轻潜移默化了。
陈子箫又吐出一口烟，伸手指了指茶几另一边的单人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眨了眨眼睛，忽然感觉心跳加速——他，是要跟我长谈吗？我忙快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坐在了沙发上。
陈子箫用修长的手指在烟灰缸里弹了弹，沙哑着声音问：“你……刚上大一对吧？”
我认真地点点头。
他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烟头的一星火光在他面前若隐若现，为他疲惫的脸庞又增加了一丝落寞。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简直是把电影当成恋人一样……”陈子箫盯着手里的一星火光，低沉的声音像流水一样缓缓流淌，“记得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当导演，指导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
我怔怔望着陈子箫，感觉他的话似乎触碰到了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把电影当成恋人。”我好想也说过类似的话。看来，我们对电影的感情是一样的。
“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啊！”我笑着对陈子箫说，“你不知道，在我眼中，你已经很成功了。”
陈子箫的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他又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几下：“你没听明白。我说的是，属于自己的电影。就现在这部电影，你觉得是属于我的吗？”
我恍然大悟——陈子箫最大的痛苦，不是演员耍大牌，也不是靠女人上位的绯闻。他最苦恼的是他的作品不受自己控制。他刚刚说，对待电影就像恋人一样。可现在这个“恋人”却不完全属于他。
陈子箫接着说：“我在法国的时候曾经跟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拍实验电影。那时，我们没有太多的经费。常常是一个人做好几个人的工作。我们的作品也不会公开上映，没有任何收入。可我却觉得那是最快乐的。因为我们就是为了拍电影而拍电影，而不是为了钱……艺术一旦有了功利性，就变质了……”
我在脑海中勾勒着他说的画面，忽然觉得那也许也是我真正向往的……
“你考电影学院是为了什么？”陈子箫扬起眉毛，看着我。
在他的注视下，我有一些慌乱。
“呃……”我挠了挠头，“就是单纯地喜欢电影啊……没想过为了什么……”
陈子箫缓缓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单纯的喜欢’，很好……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种‘单纯’的态度。你的‘单纯’让我很羡慕。”
我眨了眨眼睛：“其实，你也可以啊。怀着一颗初心去好好拍电影就好了。也许第一部不是你能掌控的。可总会有第二部、第三部……总有一天，等你成为一线导演，就什么都听你的啦！”
陈子箫再一次看向我，眼神中闪过一丝让人心痛的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我已经身不由己了……”
直到离开他的房间，我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自己“身不由己”。可我能够深刻地感受到，陈子箫活得很压抑，一点儿都不快乐。
那天晚上是我和陈子箫第一次就蓝叶以外的话题进行的很深入的谈心。我感觉我和陈子箫的距离又拉近了很多。这种关系，让我既兴奋又害怕。我觉得离陈子箫越近，心就越容易沉沦，这样真的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