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砸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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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身精体瘦，椭圆脸，瞪圆的大眼睛，很有几分无辜、惹人垂怜。
没了捆束，她自己解开嘴上布条，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救命之恩！”
纵然曾遭受虐待，说话声音仍然铿锵有力，见不着一丝服软过的痕迹，是个心志刚强的女子。
妙止风将她扶起，“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素星。”
“在我面前，你不用称自己为奴婢，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见素星额头都磕红了，妙止风心生怜惜，一把拉住她就要往外走。
突然手一顿，因为她摸到的这双手，起了厚厚一层的茧子，想必是个苦命的女子，平日里干多了粗活，后来不知怎的被卖来这里。
素星也是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回身到床上翻了翻被子，翻出一把如“两中指长”的小刀，递给妙止风，低着头双手奉上，“姑娘，这是你的刀。”
不过，这个姿势，很像常常给主人奉物的。
素星接到妙止风眼里的打量，发自内心的苦笑，“我本是金国某大户人家的侍婢，由于得罪了老爷，被赶出府，流亡到渭城，被人拐卖至此处，素星丫鬟之身，还请姑娘莫要介怀。”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呢？”妙止风回归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
“若姑娘不嫌弃，素星愿誓死追随姑娘，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素星又准备叩头，被妙止风抄住。
“跟随我也行，不过不许动不动就跪。”
“遵命。”素星一身单薄的粗布衣，是个瘦小丫头，眼中弯弯笑得自然，在平静的气氛中，方才受惊的紧眉舒展了许多。
妙止风拿回自己刀，眼光再次扫了遍屋内，无异常。
刚才屏风后是床，床上垂挂了纱帐，而素星蜷缩在床头，靠着纱帐，或许衬得屏风后出现了黑影，乍一看像有人站在那，可能她真的看错了，随后一刀飞去，也因刺入被子中，故而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怪不得她冲进去的时候，素星吓坏了，毕竟那刀迎面刺去，险些刺中她。
外面传来老鸨那大嗓门儿，“快快快，围起来！等人出来，给我活捉！”
妙止风将素星护在身后，光明正大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纱帐后，一角黑衣袍静静垂落，瞬间又消失，鬼魅一般神出鬼没。
周锦瑟不知从哪里找了梯子，从屋顶上爬了下来，也到妙止风身旁，对院子里站着的老鸨竖起中指，脸上愤愤。
老鸨周围簇拥着十来个打手，想要阻止妙止风带走她们倆，而妙止风懒得动手，直接丢出三百两银票，算是给她们两个赎身，老鸨顿时眉开眼笑的招呼人让了路，有钱收，这事儿就算了。
再说，这两女子来楼里好几天也不肯接客，好在带她们来的那位大人给了她钱，说是按平常情况处理，该怎样就怎样，反正现在两边都收了钱，固然是极好的。
出门后，妙止风带上她们两个一起去买衣服，一人一身。
刚开始素星还拒绝说不用，受不起姑娘恩惠。
周锦瑟阴阳怪气的道：“你身上这衣服也不配止风的身份，有没有觉得更受不起了呢？”
素星一听，也是，遂挑了一套紫色的少女短深衣，去换衣间试衣服。
周锦瑟自己则是挑了件红艳艳的低领裙，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完了朝妙止风妖娆一笑：“瞧，我是不是又美了？”
可想而知，换来了一个暴栗，和妙止风更猖狂的声音：“别在姐面前提‘美’，姐是选美冠军。”
而后，随手挑了两套男装，一白一黑，当即换了套黑的穿上。单调的颜色配她，正好，且头发还是老造型，高高扎起，乌发直亮，显得很有精神，看起来中性。
另外，她还挑了匹白缎，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像是在考虑其中价值多少的问题。
周锦瑟问：“喂喂，你要白绸缎做什么用？不会是祭奠死人吧？”
妙止风撂个大白眼，一只食指点她大脑袋，“摸着挺滑溜一头颅，感情脑子长歪了？”
“去去去，本姑娘脑子正得很。”周锦瑟一努嘴，也换自己衣服去了。
这是间少有的成衣店，附带了换衣间，挺人性化，布料档次也较高，怪不得来的客人挺多。
妙止风才不管周锦瑟那家伙懂不懂，这缎子，她要用来自制贴身的底衣，还要弄多点纯棉布，这样穿起来才舒服，以她的大尺寸胸型，穿古人那种肚兜，她怕下垂兼外扩，所以只好自己动手做。
买完了衣服，三人在街上慢逛，妙止风美眸一眨一眨的看着周锦瑟，“说说怎么回事吧？”
她说的是，周锦瑟出现在青楼这件事。
说起此事，锦瑟也颇有些阴郁，她神情平静的叙述道：“准备启程回国那天，我将皇叔身上绳子解开，跟他分乘两辆马车，后行至金国边界，我无意中偷偷拦截了一封密信，是独孤睿写的。不看不知道，原来独孤睿和皇叔二人密谋，传说涅火鼎可以逆天起事，造就新一代帝王，若取得鼎，他承诺，谋得大业之后，便将周国边境城池作为“和平联合”条款做出土地割让，父皇心力不济，皇叔居然已准备好将我早日嫁出，企图钳制我，借用齐国兵力。后果，必是本国江山易主，并逐步吞并齐国，若不出所料，他还妄想统治这大陆，可以想象，未来的金国，迟早也是他盘中餐。”
“想不到他野心这么大……”
这话，连带着折手指的声音，咯咯响。
明悠公主真的长大，渐渐的发挥出了她的政治思维，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眼中尽是深沉，让人看不懂她此刻的想法，妙止风险些不认识这个女子了。
“然后我就想着来找你，我知道我的好姐妹将来一定会帮我，再后来，我被一个黑衣服，戴着面具的人抓去了天姿楼。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走之前，你皇叔呢？之后，你速度为何那么快？”妙止风问出最关键的两个问题。
周锦瑟是怎么掩人耳目离开队伍的？周文康怎么没拦？又是如何在妙止风到来之前，从金国至周国的东南部边境，赶到这坐落于金国东北方向的渭城？
“我们经过一处毒林，皇叔被蜘蛛毒瞎了。我解开了拉车的马，独自一人赶来这里。”
周锦瑟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稍微有些斜视旁边，妙止风很仔细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态，未看出太多异样，疑点还是很多，妙止风觉得，锦瑟并没有完全坦白，却也不好多问。
如果这都是实情，那么，以周文康的品格来下注，他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罪不容诛的事。
只不过，锦瑟作为公主，做出这种只身在外，寻找外援，救国于危难的艰难抉择，妙止风还是很敬佩的，这意味着重担落入她一人身上，要承受磨难，漂泊异乡，归国无期，结局还不知成败。
等于将自己当作一颗埋下的种子，求能生根发芽，枝繁叶茂，茁壮刚强。
至于，周文康是否真的被毒林蜘蛛毒瞎，周锦瑟是否全靠自己寻路北上，这些都是她一个人的事。
妙止风明白，不是什么样的事，都必须说出口、适合说出口的。
思索间，眼睛无意往路旁掠去，看见摊子上摆了一枚玉簪，十分通透好看，她很少戴饰品，觉得累赘，难得看中一款喜欢的首饰，伸手要去摸。
突然一个叫骂声自身后响起，“贱人，去死！”
“啪”一声，听来有人挨了好大一个巴掌。
紧接着一个鹅黄衣服的影子砸了来，将首饰摊子和首饰砸了个稀巴烂。
妙止风的手还差几厘米就能摸到玉簪，突遭凌空一砸，手僵在空气里，慢慢攥起了拳头。
女子身精体瘦，椭圆脸，瞪圆的大眼睛，很有几分无辜、惹人垂怜。
没了捆束，她自己解开嘴上布条，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救命之恩！”
纵然曾遭受虐待，说话声音仍然铿锵有力，见不着一丝服软过的痕迹，是个心志刚强的女子。
妙止风将她扶起，“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素星。”
“在我面前，你不用称自己为奴婢，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见素星额头都磕红了，妙止风心生怜惜，一把拉住她就要往外走。
突然手一顿，因为她摸到的这双手，起了厚厚一层的茧子，想必是个苦命的女子，平日里干多了粗活，后来不知怎的被卖来这里。
素星也是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回身到床上翻了翻被子，翻出一把如“两中指长”的小刀，递给妙止风，低着头双手奉上，“姑娘，这是你的刀。”
不过，这个姿势，很像常常给主人奉物的。
素星接到妙止风眼里的打量，发自内心的苦笑，“我本是金国某大户人家的侍婢，由于得罪了老爷，被赶出府，流亡到渭城，被人拐卖至此处，素星丫鬟之身，还请姑娘莫要介怀。”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呢？”妙止风回归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
“若姑娘不嫌弃，素星愿誓死追随姑娘，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素星又准备叩头，被妙止风抄住。
“跟随我也行，不过不许动不动就跪。”
“遵命。”素星一身单薄的粗布衣，是个瘦小丫头，眼中弯弯笑得自然，在平静的气氛中，方才受惊的紧眉舒展了许多。
妙止风拿回自己刀，眼光再次扫了遍屋内，无异常。
刚才屏风后是床，床上垂挂了纱帐，而素星蜷缩在床头，靠着纱帐，或许衬得屏风后出现了黑影，乍一看像有人站在那，可能她真的看错了，随后一刀飞去，也因刺入被子中，故而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怪不得她冲进去的时候，素星吓坏了，毕竟那刀迎面刺去，险些刺中她。
外面传来老鸨那大嗓门儿，“快快快，围起来！等人出来，给我活捉！”
妙止风将素星护在身后，光明正大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纱帐后，一角黑衣袍静静垂落，瞬间又消失，鬼魅一般神出鬼没。
周锦瑟不知从哪里找了梯子，从屋顶上爬了下来，也到妙止风身旁，对院子里站着的老鸨竖起中指，脸上愤愤。
老鸨周围簇拥着十来个打手，想要阻止妙止风带走她们倆，而妙止风懒得动手，直接丢出三百两银票，算是给她们两个赎身，老鸨顿时眉开眼笑的招呼人让了路，有钱收，这事儿就算了。
再说，这两女子来楼里好几天也不肯接客，好在带她们来的那位大人给了她钱，说是按平常情况处理，该怎样就怎样，反正现在两边都收了钱，固然是极好的。
出门后，妙止风带上她们两个一起去买衣服，一人一身。
刚开始素星还拒绝说不用，受不起姑娘恩惠。
周锦瑟阴阳怪气的道：“你身上这衣服也不配止风的身份，有没有觉得更受不起了呢？”
素星一听，也是，遂挑了一套紫色的少女短深衣，去换衣间试衣服。
周锦瑟自己则是挑了件红艳艳的低领裙，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完了朝妙止风妖娆一笑：“瞧，我是不是又美了？”
可想而知，换来了一个暴栗，和妙止风更猖狂的声音：“别在姐面前提‘美’，姐是选美冠军。”
而后，随手挑了两套男装，一白一黑，当即换了套黑的穿上。单调的颜色配她，正好，且头发还是老造型，高高扎起，乌发直亮，显得很有精神，看起来中性。
另外，她还挑了匹白缎，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像是在考虑其中价值多少的问题。
周锦瑟问：“喂喂，你要白绸缎做什么用？不会是祭奠死人吧？”
妙止风撂个大白眼，一只食指点她大脑袋，“摸着挺滑溜一头颅，感情脑子长歪了？”
“去去去，本姑娘脑子正得很。”周锦瑟一努嘴，也换自己衣服去了。
这是间少有的成衣店，附带了换衣间，挺人性化，布料档次也较高，怪不得来的客人挺多。
妙止风才不管周锦瑟那家伙懂不懂，这缎子，她要用来自制贴身的底衣，还要弄多点纯棉布，这样穿起来才舒服，以她的大尺寸胸型，穿古人那种肚兜，她怕下垂兼外扩，所以只好自己动手做。
买完了衣服，三人在街上慢逛，妙止风美眸一眨一眨的看着周锦瑟，“说说怎么回事吧？”
她说的是，周锦瑟出现在青楼这件事。
说起此事，锦瑟也颇有些阴郁，她神情平静的叙述道：“准备启程回国那天，我将皇叔身上绳子解开，跟他分乘两辆马车，后行至金国边界，我无意中偷偷拦截了一封密信，是独孤睿写的。不看不知道，原来独孤睿和皇叔二人密谋，传说涅火鼎可以逆天起事，造就新一代帝王，若取得鼎，他承诺，谋得大业之后，便将周国边境城池作为“和平联合”条款做出土地割让，父皇心力不济，皇叔居然已准备好将我早日嫁出，企图钳制我，借用齐国兵力。后果，必是本国江山易主，并逐步吞并齐国，若不出所料，他还妄想统治这大陆，可以想象，未来的金国，迟早也是他盘中餐。”
“想不到他野心这么大……”
这话，连带着折手指的声音，咯咯响。
明悠公主真的长大，渐渐的发挥出了她的政治思维，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眼中尽是深沉，让人看不懂她此刻的想法，妙止风险些不认识这个女子了。
“然后我就想着来找你，我知道我的好姐妹将来一定会帮我，再后来，我被一个黑衣服，戴着面具的人抓去了天姿楼。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走之前，你皇叔呢？之后，你速度为何那么快？”妙止风问出最关键的两个问题。
周锦瑟是怎么掩人耳目离开队伍的？周文康怎么没拦？又是如何在妙止风到来之前，从金国至周国的东南部边境，赶到这坐落于金国东北方向的渭城？
“我们经过一处毒林，皇叔被蜘蛛毒瞎了。我解开了拉车的马，独自一人赶来这里。”
周锦瑟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稍微有些斜视旁边，妙止风很仔细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态，未看出太多异样，疑点还是很多，妙止风觉得，锦瑟并没有完全坦白，却也不好多问。
如果这都是实情，那么，以周文康的品格来下注，他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罪不容诛的事。
只不过，锦瑟作为公主，做出这种只身在外，寻找外援，救国于危难的艰难抉择，妙止风还是很敬佩的，这意味着重担落入她一人身上，要承受磨难，漂泊异乡，归国无期，结局还不知成败。
等于将自己当作一颗埋下的种子，求能生根发芽，枝繁叶茂，茁壮刚强。
至于，周文康是否真的被毒林蜘蛛毒瞎，周锦瑟是否全靠自己寻路北上，这些都是她一个人的事。
妙止风明白，不是什么样的事，都必须说出口、适合说出口的。
思索间，眼睛无意往路旁掠去，看见摊子上摆了一枚玉簪，十分通透好看，她很少戴饰品，觉得累赘，难得看中一款喜欢的首饰，伸手要去摸。
突然一个叫骂声自身后响起，“贱人，去死！”
“啪”一声，听来有人挨了好大一个巴掌。
紧接着一个鹅黄衣服的影子砸了来，将首饰摊子和首饰砸了个稀巴烂。
妙止风的手还差几厘米就能摸到玉簪，突遭凌空一砸，手僵在空气里，慢慢攥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