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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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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姐书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理了。”
“女儿家还是少读些乱七八糟的书，那些话本子、折子戏全都拿走烧了。笔墨纸张都拿走，墙上不许挂这些风流名士的字画。这是闺房，断不许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今后若敢再违背我的命令，这个家门断容不得你踏进一步！”
轻轻呆呆立在那听着，眼泪默默流着。今时今日，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再艰难，这里也是自己的容身之所，他也是自己的父亲。
她看着他们把自己曾经收集的当时名人字画卷起来，还有一些自己画过的书画统统收走，那些曾打发自己闲暇的戏本子全都被扔进了筐子里。
园子里，架起了火。轻轻拦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精神寄托被付之一炬。
那日，轻轻独坐在院落中直到月上柳梢。
一夜无眠，轻轻浑身酸痛，发烧了。
晴川拿着毛巾给她擦着额头，急得房里来回走。
怎么办啊？怎么办？
“郎中来了没？”
“赵姨娘只说去请了，只是到这功夫了还没到。”小丫头急得哭。
“侯府的郎中呢？！”晴川又问。
“赵姨娘说回家探亲去了。”
“那快去怡箫院去请苏先生！”
轻轻只觉得头嗡嗡地响，各种声音一片混乱，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
她到底烧昏过去了。
不一会儿，丫头来报：“晴川，说是二小姐的人这两日都不让出府。”
晴川气得差点要跳起来，她撸了袖子，“去打盆温水来，我给小姐擦身子。外头人看好。”
晴川好似记起苏先生说过用温毛巾擦洗的法子，她姑且试一试吧，现下二小姐身体真的好烫，这么热的天，一滴汗不淌。
外头传来一声讥笑，“这人还有气，怎么就擦洗身子了？莫不是要不好了？”
是宁轻微隔着窗户在那幸灾乐祸。
晴川听见以后，心里气得难受，却又觉得这个时候给小姐擦洗的确是不吉利。这么一想，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她擦了额头的汗，收了手，给二小姐穿了薄衫，守在旁边心里干着急。
过了会儿，终于外头来了一个医者。晴川早已汗透了衣裳，此时嘱咐丫头让老先生稍等，她帮小姐穿好盖好毯子，方才让小丫头带了进来。
晴川一看也不过是普通乡野大夫，大把年纪，像个种地的。想到那赵姨娘定是不舍得找像样大夫，心里头顿时有些担忧。
“不知二小姐可有受过惊吓？”大夫眉头蹙起。
“没有。”晴川忽而记起曾经在王府的事，“我家小姐的确曾经受到过惊吓。”
“老儿问的是昨夜可有？”
“昨夜没有啊。”晴川又想了想，“小姐昨夜睡不着好似起来过。”
晴川并不晓得轻轻夜里又起来坐了很久。
大夫点头，“二小姐的病不要紧，脉象看已经趋平。想来是夜里受了风，受到过惊扰所致一时发烧，我开三服药煎服后就好了。”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这乡野大夫的药果然有用。服下不久就有起色，二小姐的烧渐渐退了，只是一直睡着。
三天后，宁轻轻吃完药躺在榻上迷糊的时候，听着外头喧嚣。
“知道么？苏先生辞了侯府先生一职，要离开安京。”
“就这两天的事。听说是侯爷的意思。”
“还不是因为坊间传闻小姐与先生的事？”
“嘘！小点声！哪有的事，都是些谣传罢了！”
“是谣传，所以侯爷和先生都得避讳不是？”
几个丫头有意无意地在那说着话。
帘子“霍”地被人撩开，待看见出来的人，丫头们登时鸟兽四散状消失。
一个人影也没了，只轻轻披散着头发，着一袭浅红色睡服，目光惶恐站在那儿。
“小姐——”
晴川走了过来。
轻轻回头，急急地问，“苏先生，苏先生真的离开了么？”
晴川默然点头，“今一早还特意给侯爷送了书信，想来已经走了。”
轻轻拉着她的手，眉眼里都是伤心着急，喃喃道：“师父这是要走了么？难怪都不来看我……”
“晴川，我要去见见师父。”
“你还吃着药。”
“我已经大好了，就去见一面。”
轻轻总觉得这次见不到，也许师父就从此消失了一般。
她不顾一切跑回房穿上衣服，连头发来不及细细梳理，就跑了出去，后面晴川拿着披肩出来，“小姐！你病刚好，再加一件！”
轻轻想着这步行走不知何时要走到，便去往那边的马棚，拉过一匹正在有下人搭理的马驹。
轻轻不由分说，就要骑马。
“喂！二小姐！这马不能骑！”
轻轻哪里管那么多，上了马就策马要出去。
大门口，园子里的护卫都是听侯爷的安排，哪里会让。
轻轻扯过鞭子，吼道：“谁拦我今天我就抽谁！”
“二小姐，小的们也是奉命而为。请二小姐体谅！”
轻轻哪里要管，甩了鞭子，“让开！”
正此时，外头有人喊：侯爷到了——
果然安定侯的轿子到了，里头下来一身官袍的宁之焕。想来，是有人报了信。
“都给我住手！”
“胡闹！”侯爷怒斥。
下人们都不拦挡了，只杵在一边等候侯爷的话。
“你要做什么？！”宁侯怒视着她。
“爹，求你让我送送先生吧！”
“我说过，从此你不能再踏出这门一步。不过才三日——”
“可是先生要离开了。好歹他教我数年，他于轻轻是再造之恩，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轻轻求爹让我送一送他好么？”
“住口！他已经走了，也用不得你送！”
轻轻的性子到底是随了宁侯，闻听已经走了，心里头更是着急。
趁着无人阻拦，马上的轻轻双腿一拍马肚，登时窜出了侯府。
一刹那，宁侯气得手抖了起来，指着门口处喊道：“好！”
“今个你出了这个门，他日别再踏入一步！”
轻轻到底还是骑马走了，宁之焕顿时咳嗽起来，后面赵姨娘走了过来。
“老爷！老爷您消消气啊！”“都是妾身不好，没有劝住二小姐。”侯爷回头对左右怒道，“以后，侯府再也没有二小姐！听见了没！”
“将小姐书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理了。”
“女儿家还是少读些乱七八糟的书，那些话本子、折子戏全都拿走烧了。笔墨纸张都拿走，墙上不许挂这些风流名士的字画。这是闺房，断不许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今后若敢再违背我的命令，这个家门断容不得你踏进一步！”
轻轻呆呆立在那听着，眼泪默默流着。今时今日，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再艰难，这里也是自己的容身之所，他也是自己的父亲。
她看着他们把自己曾经收集的当时名人字画卷起来，还有一些自己画过的书画统统收走，那些曾打发自己闲暇的戏本子全都被扔进了筐子里。
园子里，架起了火。轻轻拦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精神寄托被付之一炬。
那日，轻轻独坐在院落中直到月上柳梢。
一夜无眠，轻轻浑身酸痛，发烧了。
晴川拿着毛巾给她擦着额头，急得房里来回走。
怎么办啊？怎么办？
“郎中来了没？”
“赵姨娘只说去请了，只是到这功夫了还没到。”小丫头急得哭。
“侯府的郎中呢？！”晴川又问。
“赵姨娘说回家探亲去了。”
“那快去怡箫院去请苏先生！”
轻轻只觉得头嗡嗡地响，各种声音一片混乱，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
她到底烧昏过去了。
不一会儿，丫头来报：“晴川，说是二小姐的人这两日都不让出府。”
晴川气得差点要跳起来，她撸了袖子，“去打盆温水来，我给小姐擦身子。外头人看好。”
晴川好似记起苏先生说过用温毛巾擦洗的法子，她姑且试一试吧，现下二小姐身体真的好烫，这么热的天，一滴汗不淌。
外头传来一声讥笑，“这人还有气，怎么就擦洗身子了？莫不是要不好了？”
是宁轻微隔着窗户在那幸灾乐祸。
晴川听见以后，心里气得难受，却又觉得这个时候给小姐擦洗的确是不吉利。这么一想，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她擦了额头的汗，收了手，给二小姐穿了薄衫，守在旁边心里干着急。
过了会儿，终于外头来了一个医者。晴川早已汗透了衣裳，此时嘱咐丫头让老先生稍等，她帮小姐穿好盖好毯子，方才让小丫头带了进来。
晴川一看也不过是普通乡野大夫，大把年纪，像个种地的。想到那赵姨娘定是不舍得找像样大夫，心里头顿时有些担忧。
“不知二小姐可有受过惊吓？”大夫眉头蹙起。
“没有。”晴川忽而记起曾经在王府的事，“我家小姐的确曾经受到过惊吓。”
“老儿问的是昨夜可有？”
“昨夜没有啊。”晴川又想了想，“小姐昨夜睡不着好似起来过。”
晴川并不晓得轻轻夜里又起来坐了很久。
大夫点头，“二小姐的病不要紧，脉象看已经趋平。想来是夜里受了风，受到过惊扰所致一时发烧，我开三服药煎服后就好了。”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这乡野大夫的药果然有用。服下不久就有起色，二小姐的烧渐渐退了，只是一直睡着。
三天后，宁轻轻吃完药躺在榻上迷糊的时候，听着外头喧嚣。
“知道么？苏先生辞了侯府先生一职，要离开安京。”
“就这两天的事。听说是侯爷的意思。”
“还不是因为坊间传闻小姐与先生的事？”
“嘘！小点声！哪有的事，都是些谣传罢了！”
“是谣传，所以侯爷和先生都得避讳不是？”
几个丫头有意无意地在那说着话。
帘子“霍”地被人撩开，待看见出来的人，丫头们登时鸟兽四散状消失。
一个人影也没了，只轻轻披散着头发，着一袭浅红色睡服，目光惶恐站在那儿。
“小姐——”
晴川走了过来。
轻轻回头，急急地问，“苏先生，苏先生真的离开了么？”
晴川默然点头，“今一早还特意给侯爷送了书信，想来已经走了。”
轻轻拉着她的手，眉眼里都是伤心着急，喃喃道：“师父这是要走了么？难怪都不来看我……”
“晴川，我要去见见师父。”
“你还吃着药。”
“我已经大好了，就去见一面。”
轻轻总觉得这次见不到，也许师父就从此消失了一般。
她不顾一切跑回房穿上衣服，连头发来不及细细梳理，就跑了出去，后面晴川拿着披肩出来，“小姐！你病刚好，再加一件！”
轻轻想着这步行走不知何时要走到，便去往那边的马棚，拉过一匹正在有下人搭理的马驹。
轻轻不由分说，就要骑马。
“喂！二小姐！这马不能骑！”
轻轻哪里管那么多，上了马就策马要出去。
大门口，园子里的护卫都是听侯爷的安排，哪里会让。
轻轻扯过鞭子，吼道：“谁拦我今天我就抽谁！”
“二小姐，小的们也是奉命而为。请二小姐体谅！”
轻轻哪里要管，甩了鞭子，“让开！”
正此时，外头有人喊：侯爷到了——
果然安定侯的轿子到了，里头下来一身官袍的宁之焕。想来，是有人报了信。
“都给我住手！”
“胡闹！”侯爷怒斥。
下人们都不拦挡了，只杵在一边等候侯爷的话。
“你要做什么？！”宁侯怒视着她。
“爹，求你让我送送先生吧！”
“我说过，从此你不能再踏出这门一步。不过才三日——”
“可是先生要离开了。好歹他教我数年，他于轻轻是再造之恩，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轻轻求爹让我送一送他好么？”
“住口！他已经走了，也用不得你送！”
轻轻的性子到底是随了宁侯，闻听已经走了，心里头更是着急。
趁着无人阻拦，马上的轻轻双腿一拍马肚，登时窜出了侯府。
一刹那，宁侯气得手抖了起来，指着门口处喊道：“好！”
“今个你出了这个门，他日别再踏入一步！”
轻轻到底还是骑马走了，宁之焕顿时咳嗽起来，后面赵姨娘走了过来。
“老爷！老爷您消消气啊！”“都是妾身不好，没有劝住二小姐。”侯爷回头对左右怒道，“以后，侯府再也没有二小姐！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