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一休歌与越人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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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割割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鸡……”
李凌峰轻快的曲调在一片山清水秀之地中回响。
能唱歌就说明心情不错，虽然这首前世中儿时的回忆被李凌峰以一种很令人下半身疼痛的方式唱了出来，但这都不是重点。
秘境宝藏的丰富，远远超出了李凌峰的想象。
即使这是一座在韩书易口中，正在死亡期的衰退秘境，却依旧是仙芝灵草，奇花妙果不断。
这才进来不到半日，光是四阶的灵植，李凌峰就采到了不少，当真是满地是珍，遍地是宝！
“凌兄……可否打个商量，你这……歌？能不能消停会啊……”韩书易一脸别扭道。
作为一位有修养的人，韩公子无疑是养气功夫十足的。饶是如此，却也经不住李凌峰的“死亡歌颂”。
若是一般的噪音污染也就罢了，奈何李大少爷的这嗓子，居然唱出了令人下体一紧的恐怖错觉，深感别扭之极的韩书易当即发出了抗议。
“啧，你这人真是没有欣赏能力啊……”李凌峰抱怨道，“是不是啊，喵喵？”
“喵！”小白喵正抱着一颗红果啃得正开心呢，哪有空搭理他，随口应了一声，继续对付手中的灵果。
轻摇书扇的韩书易反倒是面容一僵，暗道本座当年阅览过的奇文珍画，听过的仙音妙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可笑居然被你一个后辈小子嘲笑不懂欣赏，当真是……
不过为了能摆脱掉李凌峰的“死亡歌喉”，韩大圣贤表示自己忍了！
……
秘境的广袤程度还在李凌峰的预料之外。
以两人的脚力，日行百里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行了半日，目之所及还是一片苍绿之色。若不是之前进入秘境通道的时候，有那么刹那的恍惚之感，李凌峰还以为自己还在先前的那片大草原上。
“凌兄莫急，这里乃是石陵秘境的边缘之地。”韩书易解释道。
秘境的边缘之地，照李凌峰的理解应该是一片混沌才是，这才符合天地初开时的景象嘛！
只是现实的情景好像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李凌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也没有多问什么。
再往前前行了四五个时辰，渐渐地葱绿的景色在眼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灰的石褐色。
“这就是……石陵秘境吗？”李凌峰望着面前一望无垠的灰暗天空，低语道。
“怎么，受打击了？”韩书易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有点……那些典籍中不都把天地秘境描述人间仙境吗，怎么……”李凌峰回望那片破败的天空，讶异道。
“人有善恶美丑，秘境不也是吗？属性各异的秘境所呈现出来的景象自然不同，比如我们门中的那‘赤阳秘境’，多半是遍地生炎的地方。”韩书易也回头远望，长长的鬓羽随风飘飘，望着远方目色迷离道：“况且这‘石陵秘境’已如风烛残年的朽木一般，早已千疮百孔，如若你能一睹当年石陵风采，定会恋上这方妙土……”
“你见过？”李凌峰回头一望，诧异道。
“你说呢？”回过神来的韩书易给了他一记白眼。
“啧！”
讨了个没趣的李凌峰领头径前行去。
天色已暝。
……
次日。
天明再看周围景象，就明亮了许多。
韩书易说得没错，石陵秘境果然多以奇石怪峰，石质色彩仿佛是这个秘境是主基调一样，虽然也有不少异色点缀，只是这些林叶樊花，在李凌峰看来都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
果然是死亡中的秘境。
“韩兄，关于那‘镜之心’你可有什么眉目？这样大海捞针地瞎找，可不是个事儿啊……”走在路上，李凌峰皱着眉头向韩书易问道。
“喵！”其肩头上有一道憨态可拘的小身影随声附和，却是在养兽袋中，美美睡了一觉的白喵。
说到养兽袋，就不得不提“大荒轩”的姜雨。这位眼神也是极好，看到自家的掌舵人对李凌峰百般客气，连顶级的储物戒指也是说送就送，那么再搭一个价值不菲的养兽袋自然也算不得什么。
做人情嘛，自然是要做够，做足！
对于养兽袋早已垂涎三尺的李凌峰，自然是拒绝不了这么一份大礼，正巧猴大爷一直少一个栖身之地，也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人情债啊，慢慢还呗！还能怎么样？
看着小白猿满脸的开心，瞧得出来，它对自己的新家还是蛮喜欢的。
舍得出来就说明猴爷饿了，“懂事”的李凌峰默默地掏出昨日收获的灵果敬上，方才还欲发怒的小白猿立马变得温驯可爱，美滋滋地嚼着手中的灵果，小尾巴勾在李凌峰的臂膀上，像只蝙蝠一样，头部朝下，一摆一荡的，看上去心情很是美丽。
好玩地扔给了它一颗不知是甚果子，立马就换来了小家伙一个萌萌的笑脸，被逗笑了的韩书易呵呵乐了两声，这才回答道：“‘镜之心’这等神物不可以常理揣测。死亡期中形成的‘镜之心’出现在秘境中的任何一处地方，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碰运气罢了……”
看着李凌峰眉宇轻蹙，韩书易又解释道：“凌兄不必有心理压力，不管得到与否，咱们之间的约定不变，出了这个秘境，咱们之间的债务也算两清。”
听到这里，李凌峰心中反倒有些愧疚。
只是自己连“镜之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而且连韩书易自己都没办法，难道真要凭运气？
“到了。”
听声音李凌峰一抬头，发现两人来到了一面山谷之处。
四周围怪石嶙峋，奇峰突兀，灰茫茫的一片，举目四眺，倒是不见有什么生物。
“来来来，凌兄，这边来，这有个‘望石台’，在这台上一望而下，那景致可非一般的美妙！”
一路上韩书易的兴致都没这么高过。
“只是我们上这秘境来，可不是来游山玩水，赏花观景的啊大哥……”李凌峰很想说点什么，奈何一向温和沉静的韩书易突然兴致这么高，李凌峰也不想扫他的兴。
万一这位爷不高兴，赏自己一刀怎么办？
于是惜命的李凌峰，又重新闭上了嘴巴。
前面是一条错落有致的石径小道，兴致极高的韩书易，领着李凌峰左拐右避，一段看似寻常的小路，居然要用各种奇怪的姿势踩点跳过，显然，这地方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所谓的“望石台”倒像是一座小亭子，石质，造型古朴之极，遥望一眼都有无尽的沧桑之感扑面而来，看样子这亭子历经的岁月短不了。
亭中的布置很是简单，案几，茶几，香炉，古琴等雅物摆放得很是整齐，哪怕是经过了这么久，依然是平平整整地依着某种规矩陈设。
亭中早已萧瑟，古琴蒙尘，香炉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韩书易入亭环目四顾，似是感叹了一声，袖袍轻拂，满亭的灰埃刹那间不见了踪影。
却是修界中众人皆晓的“清尘术”。
修长的玉指轻拂了几下古琴，只是上面的琴弦早已腐朽在岁月的尘埃之中，只发出木质撞击的敲击声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平日时习以为常的敲击木头的声音，李凌峰居然听出了几分美感来！
“我耳朵出毛病了？”李凌峰的脑后闪过一个问号。
“凌兄，来来来，比起那些俗物，快来瞧瞧这些奇石！”韩书易此时正站在亭前，热情地招呼李凌峰过来。
李凌峰依言近前，突然视野一片开阔，举目眺望，果然有大气象！
石，秉天地之气成形，或孤傲指天，或佝偻伏地，无常形，无常态，每一块石头，可以说都承载着一份独特的道韵。
在经书阁的第三层中，李凌峰曾看到过一篇杂记，名为《石藏记》，里面就有说了一大堆关于石与道之间，玄之又玄的东西，只是李凌峰认为那完全是瞎扯淡，估计就连作者自己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是在看到这片磅礴万千的石海的时候，李凌峰不可否认的，还是被震撼到了。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如同是天地画笔勾勒出的奇迹一般，道道石像构成了一幅仙人班列，神王出巡的盛大场面，点点宣花墨，道道仙人气，天雕地琢的恢宏场面，看得李凌峰是瞳生异彩，心血加快。
“如何？可堪一观？”韩书易目含笑意道，“美景在前，岂能无诗歌其后？先前承蒙凌兄一曲奇腔异调，今在下方有一歌，望凌兄不吝赐教！”
李凌峰一翻白眼，只道这家伙是假借兴高，实际上存着报复的心理，毕竟自己之前的“一休”歌看上去可令其大为头疼的模样。
从戒指中取出五根玉弦，面色郑重地一一为那古琴续上琴弦，韩书易这才掸衣安坐，抚琴轻唱道：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舟……”
“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割割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鸡……”
李凌峰轻快的曲调在一片山清水秀之地中回响。
能唱歌就说明心情不错，虽然这首前世中儿时的回忆被李凌峰以一种很令人下半身疼痛的方式唱了出来，但这都不是重点。
秘境宝藏的丰富，远远超出了李凌峰的想象。
即使这是一座在韩书易口中，正在死亡期的衰退秘境，却依旧是仙芝灵草，奇花妙果不断。
这才进来不到半日，光是四阶的灵植，李凌峰就采到了不少，当真是满地是珍，遍地是宝！
“凌兄……可否打个商量，你这……歌？能不能消停会啊……”韩书易一脸别扭道。
作为一位有修养的人，韩公子无疑是养气功夫十足的。饶是如此，却也经不住李凌峰的“死亡歌颂”。
若是一般的噪音污染也就罢了，奈何李大少爷的这嗓子，居然唱出了令人下体一紧的恐怖错觉，深感别扭之极的韩书易当即发出了抗议。
“啧，你这人真是没有欣赏能力啊……”李凌峰抱怨道，“是不是啊，喵喵？”
“喵！”小白喵正抱着一颗红果啃得正开心呢，哪有空搭理他，随口应了一声，继续对付手中的灵果。
轻摇书扇的韩书易反倒是面容一僵，暗道本座当年阅览过的奇文珍画，听过的仙音妙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可笑居然被你一个后辈小子嘲笑不懂欣赏，当真是……
不过为了能摆脱掉李凌峰的“死亡歌喉”，韩大圣贤表示自己忍了！
……
秘境的广袤程度还在李凌峰的预料之外。
以两人的脚力，日行百里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行了半日，目之所及还是一片苍绿之色。若不是之前进入秘境通道的时候，有那么刹那的恍惚之感，李凌峰还以为自己还在先前的那片大草原上。
“凌兄莫急，这里乃是石陵秘境的边缘之地。”韩书易解释道。
秘境的边缘之地，照李凌峰的理解应该是一片混沌才是，这才符合天地初开时的景象嘛！
只是现实的情景好像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李凌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也没有多问什么。
再往前前行了四五个时辰，渐渐地葱绿的景色在眼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灰的石褐色。
“这就是……石陵秘境吗？”李凌峰望着面前一望无垠的灰暗天空，低语道。
“怎么，受打击了？”韩书易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有点……那些典籍中不都把天地秘境描述人间仙境吗，怎么……”李凌峰回望那片破败的天空，讶异道。
“人有善恶美丑，秘境不也是吗？属性各异的秘境所呈现出来的景象自然不同，比如我们门中的那‘赤阳秘境’，多半是遍地生炎的地方。”韩书易也回头远望，长长的鬓羽随风飘飘，望着远方目色迷离道：“况且这‘石陵秘境’已如风烛残年的朽木一般，早已千疮百孔，如若你能一睹当年石陵风采，定会恋上这方妙土……”
“你见过？”李凌峰回头一望，诧异道。
“你说呢？”回过神来的韩书易给了他一记白眼。
“啧！”
讨了个没趣的李凌峰领头径前行去。
天色已暝。
……
次日。
天明再看周围景象，就明亮了许多。
韩书易说得没错，石陵秘境果然多以奇石怪峰，石质色彩仿佛是这个秘境是主基调一样，虽然也有不少异色点缀，只是这些林叶樊花，在李凌峰看来都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
果然是死亡中的秘境。
“韩兄，关于那‘镜之心’你可有什么眉目？这样大海捞针地瞎找，可不是个事儿啊……”走在路上，李凌峰皱着眉头向韩书易问道。
“喵！”其肩头上有一道憨态可拘的小身影随声附和，却是在养兽袋中，美美睡了一觉的白喵。
说到养兽袋，就不得不提“大荒轩”的姜雨。这位眼神也是极好，看到自家的掌舵人对李凌峰百般客气，连顶级的储物戒指也是说送就送，那么再搭一个价值不菲的养兽袋自然也算不得什么。
做人情嘛，自然是要做够，做足！
对于养兽袋早已垂涎三尺的李凌峰，自然是拒绝不了这么一份大礼，正巧猴大爷一直少一个栖身之地，也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人情债啊，慢慢还呗！还能怎么样？
看着小白猿满脸的开心，瞧得出来，它对自己的新家还是蛮喜欢的。
舍得出来就说明猴爷饿了，“懂事”的李凌峰默默地掏出昨日收获的灵果敬上，方才还欲发怒的小白猿立马变得温驯可爱，美滋滋地嚼着手中的灵果，小尾巴勾在李凌峰的臂膀上，像只蝙蝠一样，头部朝下，一摆一荡的，看上去心情很是美丽。
好玩地扔给了它一颗不知是甚果子，立马就换来了小家伙一个萌萌的笑脸，被逗笑了的韩书易呵呵乐了两声，这才回答道：“‘镜之心’这等神物不可以常理揣测。死亡期中形成的‘镜之心’出现在秘境中的任何一处地方，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碰运气罢了……”
看着李凌峰眉宇轻蹙，韩书易又解释道：“凌兄不必有心理压力，不管得到与否，咱们之间的约定不变，出了这个秘境，咱们之间的债务也算两清。”
听到这里，李凌峰心中反倒有些愧疚。
只是自己连“镜之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而且连韩书易自己都没办法，难道真要凭运气？
“到了。”
听声音李凌峰一抬头，发现两人来到了一面山谷之处。
四周围怪石嶙峋，奇峰突兀，灰茫茫的一片，举目四眺，倒是不见有什么生物。
“来来来，凌兄，这边来，这有个‘望石台’，在这台上一望而下，那景致可非一般的美妙！”
一路上韩书易的兴致都没这么高过。
“只是我们上这秘境来，可不是来游山玩水，赏花观景的啊大哥……”李凌峰很想说点什么，奈何一向温和沉静的韩书易突然兴致这么高，李凌峰也不想扫他的兴。
万一这位爷不高兴，赏自己一刀怎么办？
于是惜命的李凌峰，又重新闭上了嘴巴。
前面是一条错落有致的石径小道，兴致极高的韩书易，领着李凌峰左拐右避，一段看似寻常的小路，居然要用各种奇怪的姿势踩点跳过，显然，这地方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所谓的“望石台”倒像是一座小亭子，石质，造型古朴之极，遥望一眼都有无尽的沧桑之感扑面而来，看样子这亭子历经的岁月短不了。
亭中的布置很是简单，案几，茶几，香炉，古琴等雅物摆放得很是整齐，哪怕是经过了这么久，依然是平平整整地依着某种规矩陈设。
亭中早已萧瑟，古琴蒙尘，香炉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韩书易入亭环目四顾，似是感叹了一声，袖袍轻拂，满亭的灰埃刹那间不见了踪影。
却是修界中众人皆晓的“清尘术”。
修长的玉指轻拂了几下古琴，只是上面的琴弦早已腐朽在岁月的尘埃之中，只发出木质撞击的敲击声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平日时习以为常的敲击木头的声音，李凌峰居然听出了几分美感来！
“我耳朵出毛病了？”李凌峰的脑后闪过一个问号。
“凌兄，来来来，比起那些俗物，快来瞧瞧这些奇石！”韩书易此时正站在亭前，热情地招呼李凌峰过来。
李凌峰依言近前，突然视野一片开阔，举目眺望，果然有大气象！
石，秉天地之气成形，或孤傲指天，或佝偻伏地，无常形，无常态，每一块石头，可以说都承载着一份独特的道韵。
在经书阁的第三层中，李凌峰曾看到过一篇杂记，名为《石藏记》，里面就有说了一大堆关于石与道之间，玄之又玄的东西，只是李凌峰认为那完全是瞎扯淡，估计就连作者自己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是在看到这片磅礴万千的石海的时候，李凌峰不可否认的，还是被震撼到了。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如同是天地画笔勾勒出的奇迹一般，道道石像构成了一幅仙人班列，神王出巡的盛大场面，点点宣花墨，道道仙人气，天雕地琢的恢宏场面，看得李凌峰是瞳生异彩，心血加快。
“如何？可堪一观？”韩书易目含笑意道，“美景在前，岂能无诗歌其后？先前承蒙凌兄一曲奇腔异调，今在下方有一歌，望凌兄不吝赐教！”
李凌峰一翻白眼，只道这家伙是假借兴高，实际上存着报复的心理，毕竟自己之前的“一休”歌看上去可令其大为头疼的模样。
从戒指中取出五根玉弦，面色郑重地一一为那古琴续上琴弦，韩书易这才掸衣安坐，抚琴轻唱道：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