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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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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不想看到的,不想遭遇的,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伪装,她的善良待人而改变一丝一毫,反而变本加厉地用尽各种品相来侵蚀她的身体,侵蚀她的灵魂。

    这一次,算是她忍耐的极致,也算是最后的屈辱,她不会再屈服于任何一个人了。

    要么死,要么死而后生!

    萧锦娘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浴桶里的水早就凉了。她丝毫不觉得冷,反而把整个脖颈,连同脸部,头部一同浸入了水中。

    在水中闭气,是她从小就练习的事情,如今在钻入水中,却让她燃出了新生的念头。

    “小姐,朱妈妈来了,她说饭菜已经做好了,问你现在要不要进食。”

    是觉得她洗的时间太长了吧。

    她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担忧中还带着不解的情绪,萧锦娘愕然,她竟然在里边泡了一个时辰了。但是她还不想出来,她觉得水能荡涤她的身体,而闭气能让她和萧金的世界变相相通。

    “紫英,你怎么不在里边服侍小姐?”

    “小姐说她想泡澡,暂时不用我服侍,说泡好的时候会叫我服侍她的。”紫英站在那里闲的发慌,她在内室外坐立不安,生怕萧锦娘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你这孩子也忒实诚,小姐吩咐你的,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去里边看看小姐缺什么不缺?”朱妈妈眉头紧锁,声音确是故意提高了些。

    嘤嘤嗡嗡的声音,似在梦中萦绕,直到紫英在内室里叩门的时候,萧锦娘才睁开眼,天色已暗,而她自己靠在浴盆里睡着了。

    刚想起身,冷不防瞥见圆灯似的幽深亮光在角落里忽隐忽现。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双火辣的眸子一直盯着她,她羞恼地望着他,刚要大声喊,又想到自己正在沐浴,叫过来人反而不好,便温声告诉内室等她的紫英和朱妈妈去准备一下蜡烛,待会她想在亭子里吃饭。

    朱妈妈给紫英使个眼色,紫英当即问道:“小姐,要不要我进去服侍。”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你要饿就先吃饭吧,让朱妈妈她们不要等我,我再泡会。”萧锦娘声音比之前有些严厉,令紫英再次要叩门的动作戛然而止,“还不出去?”

    紫英想到的是小姐现在身体恢复了一些,不喜欢别人察觉她身体受的伤,所以也不想在她洗澡的时候让她进去服侍,在门口又回了萧锦娘一句,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混蛋,变态,色狼,你不知道我在洗澡吗?”萧锦娘早就看清楚了屋里的人,却等紫英走的没了声音,才轻声厉喝。

    先前温柔的声音瞬间变得凌厉,席绍戎有些错愕,这女子温顺和发怒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真是奇怪:“我当然知道你在洗澡,不然也不会进来。”

    “知道我在洗澡还趁我睡着闯进来,你这种人不是色狼,不是混蛋,是不是还应该被大家当做楷模,每日崇拜学习?”这是神马逻辑,她没有听错吧?萧锦娘扶着额头,一脸的头痛状,都怪她睡得太熟,竟然疏于防范,他什么时候闯进自己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察觉,她微微叹了口气,一时情急倒忘了这个强势的男子在她面前从来就没有错过,更何况她现在明显处于弱势,这个时候只要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就好,她跟他叨叨个什么劲,“你现在就出去,我不会跟你翻脸!可是,如果你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让我出去?”席绍戎勾起的唇角透着玩味,更透着浓浓的欲望,“瞧你那点出息,就你那小身板我才不屑一看呢。”

    “那你趁我熟睡的时候潜入我洗澡的地方为何?”萧锦娘哭笑不得,“你别告诉我是来我家串门的?”

    “我就是来看看你,看看你回到家获得自由的得意表情,小丫头,你别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萧锦娘站起来,指着他突然要发火,就觉得身上突然被冷风一灌,刺骨的凉,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马上没入了水中,“席臭虫,你裁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信不信我一声厉喝,你的清名跟着我这个灾星祸害遗千年的名誉也一起完了;你信不信我让大家进来看到你,你这一辈子就甩不掉灾星的影子了,你还说我不知好歹?”

    “小丫头,你最好喊些人进来,我立刻就服了你!”席绍戎心里思付,你倒是喊过来,我也不用那么费尽心思暗中保护某人夜黑风高的时候军营庄子两头跑了。

    淡淡的指责,丝毫不带任何表情,却是厌恶极了他的样子。

    席绍戎一头黑线。

    他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他趁大家没有注意的时候,从房顶直接飘到梧桐树上,等了一个多时辰的他并未见萧锦娘出现,他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干了什么,去了哪里,心里本就气虚,更何况白天在军营里带兵演习累的够呛,晚上又骑马而来,连饭都没吃一口。

    他在树上吹着冷风,怎奈正屋里烛火摇曳,却是不见那女子的面。直到朱妈妈派人请萧锦娘来吃饭,他才知道这个小丫头居然连饭也不吃就泡进了浴桶。

    就算她爱干净也不能不分时间,不知水凉吧。

    这个念头升起来,他就顾不得男女大防,趁朱妈妈进来和紫英说话的时候顺着梧桐树下来的,直接溜进这个小房间催她出来。

    “算你狠?”萧锦娘咬牙切齿看着她,许久才恨恨地道,“我要穿衣服了,麻烦你转过身去?”

    “明知转过身麻烦还让我转身,你这丫头真是无趣,你要穿衣服,我闭上眼睛不就得了。”

    “你爱怎样怎样,我惹不起躲得起。”萧锦娘不想对一只狐狸打太极,优雅地伸手从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披。

    席绍戎被她突然站起来的一幕惊得有些合不拢嘴。但他的眼前也只是白光一闪,萧锦娘从浴桶里跳出来,随着她的身形扭转,双脚下地的时候,那藕粉色的外衣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席绍戎这才后知后觉地闭上眼。

    “卑鄙,无耻,禽兽不如!”

    萧锦娘恨恨地说道,然后拿过毛巾边擦着头发,边离开了小屋。回到内室的梳妆台边,她慵懒地拢了拢头发,准备出去吃饭。

    可她头发很长,又湿,不好梳,席绍戎在这里又不便找紫云过来给她梳,所以要凑合着出去吃一顿饭,回来就和周公约会吗?

    席绍戎灿然一笑,笑容过后一片悲凉,他揉揉萧锦娘湿漉漉的头发,用宠溺的口吻道:“小丫头,现在是什么天,你竟敢在这个冷水桶里泡那么长时间,你就不怕水把你泡成大白猪吗?”

    “阿嚏。”

    像是应验席绍戎说的话似的,萧锦娘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抱紧了衣服更觉得冷了起来。

    已是九月天了,萧锦娘在浴桶里泡了那么长时间,早就着凉了,是她心里倔强着,想看自己在这水里冻着,到底能坚持多久。在她看来,坚持的时间越久,越能减轻她心里的痛。

    却不想,他闯进来冒犯她,原是不想自己冻坏。

    想着想着,她拿着木梳梳头的手停在了半空。

    再抬眼,一双冰冷的眸子垂落下来,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把他温热的手轻轻抚在那只泛白泛青的手上,萧锦娘心头一颤,和他墨玉般的晶亮撞在一起,竟有深深的无奈拢上鼻息。她触电般地抽回了手,梳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萧锦娘闭了眼,不想再看身后的人,却不料身后的人弯腰捡起梳子,放在他的怀里,拿起桌子上的毛巾重新给她擦起来。

    没想到他那样五大三粗的一个大男人,擦起头发来竟然这么轻柔,比紫英服侍她的时候还要小心,似乎生怕弄痛她,触动她的情绪,把他赶走一般。

    萧锦娘没有睁眼。

    她自始至终一直在感受身后的人靠近他的温度,她希望那人在她毫不理睬的状态下走开,走的远远的,然后消失在她的世界,却不料,那只臭虫用毛巾给她擦完头发,并不满意,又启用内力给她烘干了头发。那一刻,她的发际周围如置身于寒冬腊月却被毒日头烤晒一样,甚至她周围的温度都提升不少。她暖和的同时,席绍戎竟然拿起梳子,娴熟地给她梳起头发来。

    “对镜西窗下,清夜暗相思,此恨绵绵无绝期。

    独饮杯中酒,似怨犹似恼,如疯如傻更如痴。”

    萧锦娘不知不觉想起了一首小诗,虽然她不想这个时候,这种情景想起来,做出来,但那诗不知为何蓦然从她脑子里蹦出来,一点也不带犹豫的。

    她向来不爱文绉绉的埋汰人,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有了激情。

    怪道国语老师总是在她写不出作文的时候,对她敦敦善诱,告诉她如果写不出来就去亲身体验下,体验出来的东西不用刻意去书写,她已经在你的胸中了。这个冷起来像山,暖起来又几乎能把你烤化的男子到底还是把她给弄糊涂了。

    可是她这样的话岂是她心中所想,她对他有过相思入骨的感觉吗?有过迷恋他到了痴傻疯癫的地步吗?她心中有的,怕只是对他的怨恼,对他的仇恨吧?

    这一点确实应该毋庸置疑!

    而此时的席绍戎看着身前隐隐散发着莲花清香的女子,此刻的她绛唇微抿,凤目轻阖,高挑的鼻子如鹅脂光滑细腻,他流畅地将她还未及腰的青丝绾起,梳理了一个松松的百合髻,从他怀里掏出了一个镶着朱红色玛瑙的金步摇,轻轻地给她插在髻上。凤头钗子下银色的珍珠流苏在烛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和她朦朦胧胧的精致容颜相辉映,正似她,青葱年华下缠绕的懵懂青丝,让人忍不住想要碰触,想要爱抚。

    萧锦娘感觉到身后的人停止了动作,她睁开眼,打量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半天也想不起那个人是谁,于是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席绍戎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她,她回过头来看着镜子中的人,确是她无疑,她又在镜子中那个娇羞可人的小女孩脸上发现红红的霞云。

    “不许看,这个样子哪里还是我?”她的脸有些发烧,指着镜子不悦地说着,就去抓头上的凤钗。

    席绍戎收起刚刚发痴的神态,抓住她的手,“丑死了,的确不能这个样子出现在别人面前,我这就给你拆了。”

    “算了,我饿了。”萧锦娘推开他的手,拔掉头上的凤钗塞到他手中,径自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我再给你梳个简单的。”

    “劳驾不起,大将军,请你自重。”萧锦娘收回被他蛊惑跑偏的思绪,冰冷地说道。

    “你,还在气我吗?”

    席绍戎不确定的语气与她之前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不同,萧锦娘心里顿时压抑地很:“拜托,你说话动没动脑子,大将军,我凭什么气你,气你什么,我又用什么身份气你?嗯?”

    “你应该气我,是我疏忽了,才会让你受到伤害!”席绍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不要走,让我说完?”

    “你不用说了,告诉你,我谁也不气,我气的是我自己。”一次次没有跟你讲明立场,现在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我们干脆就摊开来讲,萧锦娘想要心如止水,不如直接打断源头:“我和你,从来都没有任何瓜葛,以前在萧家我救你,其实并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个大将军,我救你是为你不杀我,不杀萧家上下一概人等,我救你只是想摆脱你们这些官兵的威胁,可能这在你以为,我救你是想接近你,想要谋图你的财权,甚至你的人,可是我现在明明确确地告诉你,姓席的,我对你没有任何意思,我和你,你和我,我们之间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你不必有心理负担,觉得我救过你,你在我危难的时候没有出手相救,怕我以后败坏你的名声,你放心,我们之间,早在你救我逃出鬼面人的偷袭时,就已经两清。如今,你可以是你,席大将军,我还是我,定州灾星,我就算有一天死了,那是我自己造化浅,冤孽深,寿命短而已,请你不要对号入座,觉得我避开你是因为我心里气你,我避开你,是因为我们的确没有什么好说好讲的。就像你深夜进我的房间,即便我心中不悦不喜不能抗拒,但我也不会去喊人暴露你,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个结,这个结一定要我打开才行,所以今夜我又容你进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你觉得你做点什么能让我心里好受,而你进而解脱的机会。如今你给我梳了头,我领了情,这凤钗还给你,现在我们什么话都讲清了,我要走了,你自便吧!”

    “小丫头,你说我和你没关系,那这些家具是什么?我们没有关系,你干嘛要收我买的家具。小丫头,除非你一块一块把这些家具给我背到我的府上,否则,你的庄子,就是我的庄子,你再怎么冷言冷语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席绍戎漆黑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悲伤。

    “哼哼,你再说一句家具是你的,就别想我再给你说一句话。”萧锦娘威胁他,毫不犹豫的把头上的百合髻拆了下来。

    人都说三千青丝比海深,她萧锦娘只觉得这高高的发髻烦人。

    “你,其实披散头发的样子更丑!”席绍戎说着上前去抓她的肩,被她扑了个空,马上又去抓她的手,也被萧锦娘轻松躲过,席绍戎幽幽地道:“看来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可以放心去了。”

    “是,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萧锦娘迎合着他的话,却不料从内室穿到小屋的他又折了回来,摸着他的肚子,“可是我也饿了,我知道我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再赶五十里的路回去军机大营吧?”

    去军机大营?难道他是白日在军机大营带兵,晚上过来找她,然后再连夜赶回去的吗?

    萧锦娘这才细细打量他,他极力伪装冷酷无情的外表掩饰不住他眉心的疲惫之态,瘦如竹竿的身形在暗红色锦袍的包裹下更添几分柔弱,或许,他眉心的愁绪的确在为自己灵台寺遭遇的不堪而化不开;或许,她一直以为自己无尽的悲伤是别人强加给她的,殊不知别人也正在承受她加注在别人身上的。

    乱花渐醉迷人眼。

    “你要吃饭,回你家去,别来烦我!”萧锦娘想斩断的不正是此兆吗,“席将军,我再劝你一句,执着于过去终会让所有人都受到伤害,倒不如放手一搏,终是比这般痛苦来得痛快。”

    “过去受到伤害,才更要好好****伤口,让伤口不至于结疤之后忘了疼,忘了曾经的痛苦,曾经的痛苦下的苦苦支撑,那样放手一搏才更痛快,我如是,你如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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