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浮生长恨欢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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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赶紧说吧！”妙妍摆摆手，真是个较真的丫头。
妙妍口中这个较真的丫头名唤莲香，是五年前东南大旱逃难到浔阳的一个小丫头，父母皆病饿而死，这丫头昏倒在徐府后门，被徐妙婉给救了下来，后来收在身边做了丫鬟，徐妙婉在徐府里就比丫鬟好不了多少，所以二人名分上是主仆，实际上倒像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好姐妹，多年相处下来，两人感情深厚自然远非旁人能比。
“小姐前几日出门救回了一个病弱的妇人……”
妙妍抚额，这徐妙婉怎么就喜欢随便捡个人回来。
“那妇人知晓小姐的身份后，，又是哭又是笑，她自称李秋娘，早年曾是徐府大爷的通房，还说她是小姐的生母……”
妙妍按住了微微跳动的眉心，上一世直到妙婉被徐家送给了一个大官做小妾也没什么劳什子的生母跳出来，这一世真是，越来越混乱了。
妙妍不知道的是，前一世这李秋娘确实是费尽千辛万苦寻到了徐府，昏倒在徐府附近。只可惜还未见得徐妙婉，便被大房徐刘氏跟前的的一个嬷嬷发现，徐刘氏派人生生将那李秋娘打死，埋在了徐府后山上，这一世因为徐杨氏成了官太太，那徐刘氏有事没事地就往徐杨氏身边巴结伺候，昏倒在徐府附近的李秋娘，好巧不巧地就被徐妙婉和莲香的一时恻隐给偷偷弄进了府里。
徐刘氏将徐妙婉自小放在眼皮子底下使唤看守，这不，才没两天，徐妙婉偷偷送吃的给这藏在厢房的李秋娘便被徐刘氏逮了个正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还是曾经偷偷怀上自己夫君孩子的贱人！徐刘氏一时气血上升，不管不顾地直接要打死那李秋娘！
“奴婢原本心存疑惑，怕是有心人利用小姐的善良和思母心切来骗吃骗喝，可是小姐哭着说是的，说那一定是她亲娘，奴婢拗不过小姐，只得先稳住了她，想着日后细细打听了消息再说，只是今早大奶奶见了李氏后脸色大变……奴婢才知道原来李氏原来真的是小姐生母，可是……大奶奶，大奶奶叫人拿了鞭子说要打死李氏，小姐护母心切扑了上去，大奶奶的鞭子还是毫不留情地落下来……”
“小姐以前说过，她若出了什么事，府里能救她、会救她的只有四妹妹。奴婢求求四小姐，赶快去救救小姐吧，再晚小姐真的要被打死了……”
莲香抽噎着说完，又是一阵长跪不起。
妙妍叹了一口气，二姐姐凭什么相信她有能力救她呢！她在这徐府众人眼里的分量，尚不及徐妙歌呢。
“求四小姐救救我们小姐！”莲香伏在地上低泣。
“莲香，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长辈们的事，我不好插手，更何况，古语有云：妾通买卖，货物耳。李氏早已经被发卖出去自不说，现如今什么来历、什么品行你们知道吗？若是不小心给徐府招来了什么祸端，这后果不是你们可以承担得起的！”
李秋娘既然能寻到徐府，不说打着什么样的心思，就凭她当初可以瞒着徐刘氏怀上徐永寿的孩子，就知道是个有手段、不单纯的，徐刘氏惯于嚣张跋扈、踩高捧低，纯粹一个有勇无谋、鲁莽无知的妇人，她一个还好对付，若是再搅进去一个李氏，徐府这乌烟罩气的程度，怕是又会加深！
现如今父亲为官，与徐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可不想徐府再闹出一些腌，平白污了父亲的官声。
“四小姐！”莲香又“咚”磕了一个头，额头血污，满眼泪水“四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丫头，四小姐说的大道理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母女相亲没有错，奴婢也知道‘儿不嫌母丑’没错，二小姐一人孤苦伶仃多年，想必四小姐也看在眼里，求您，求您看在二小姐这么深信您能救她的份儿上，救救她吧！救救她吧！奴婢给你磕头了！”
看着眼前这样倔强固执的丫头，妙妍心头掠过一丝动容和不忍，思绪也恍惚着回到过去。
那时，是虞子陌要纳妾的那天，她坚决不同意，为表心志淋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大雨，那时候，砚秋也是这样跪在那人跟前，苦苦哀求，额头血污也不管不顾。
虞子陌被徐妙歌和葛清月怂恿着怀疑她的清白和肚里孩子的来历时，砚秋也是那样倔强而固执，声音凄厉哀伤“老爷，请你相信夫人！相信夫人！那肚子里可是您的亲骨肉啊！”
“小姐？”见妙妍脸色恍惚苍白，雀儿不放心地上前询问出声。
妙妍甩甩头，从从前的记忆里走出来。
“奴婢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救救二小姐吧！”
“你起来吧？”妙妍示意雀儿将莲香扶起来。
“四小姐？”莲香失声，眼底满满的失望，四小姐这是不愿帮她？不愿救二小姐么？
“你这丫头对主子一片忠心，值得嘉奖！只不过”妙妍上前一步，亲自扶住了那丫头摇摇欲坠的身躯“我说了，长辈的事我这个小辈不好插手，雀儿……”雀儿上前递上一个香槟色的荷包。
“你拿着这荷包去梨溶院求见三奶奶，或许母亲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你们小姐一把……”
“四小姐？多谢四小姐！”
“好了！”妙妍止住了又要下跪的莲香，颇为无奈“赶快去救你家小姐吧！”
“是是是，多谢四小姐！多谢四小姐！”莲香喜极而泣，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出了幽兰苑。
徐杨氏来到徐妙婉的踏雪园时，正撞上自醉月轩赶过来的徐王氏，二人点头示意一番，匆匆进了踏雪园。
“大嫂！”一眼望过去，看到徐刘氏皮鞭下两条血淋淋的身影，徐杨氏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天未转寒，徐妙婉和那李氏身上那两层薄薄的秋衣，在鞭子的作用下已经化作缕缕布条，若非徐孙氏早早把中粗仆小厮赶了出去，怕是徐妙婉已经清白尽毁、无颜于世了！
李秋娘病体支离、虚弱非常，已经晕了过去，徐刘氏不依不饶，鞭子一下下地抽下去，几乎全被护母心切的徐妙婉给挡了下去。
“啊！”徐妙婉一声尖叫，右脸颊上立马鼓起一道紫红色的印子。
“够了！”徐杨氏一声大喝，她实在看不下去了！鞭鞭见血丝，徐刘氏，她怎么能狠毒到这种程度！
“啪！”鞭子破空的声音直冲徐杨氏面门而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徐刘氏竟然身子未转，鞭子就朝后甩了过来，看似是盛怒之下的无心之举，实际上心思毒辣，鞭尾竟是直朝徐杨氏左眼飞来。
若是不小心打中……
“放肆！”电光火石间，一只有力的手掌直直地抓住了那鞭子，入肉刺骨的疼痛下，手掌的主人猛一使力，直接将徐刘氏掀翻在地。
徐刘氏“哎呦！”一声摔在地上。
徐杨氏倒退一步，捂着胸口惊魂未定，那鞭子若是不小心打中，她的眼岂不是……
“混账东西！也不看看你身后之人是谁？竟敢向我闵州州府夫人扬鞭，究竟是何居心？快说！”黑色长靴的脚毫不留情地踏在了徐刘氏脖子上。
“咳咳……咳咳……三……三弟妹，我……我是无心的！”徐刘氏费力呼吸着解释。
“碧霄，不得无礼！”
徐杨氏话一出口，那手掌有力、脚穿黑靴，一身丫鬟装束的飒爽女子就哼了一声，拍拍手掌退到徐杨氏身后，敛目低眉，仿若一毫无存在感的大丫鬟。
徐孙氏，徐王氏，连同那被摔在地上的徐刘氏，俱是瞳孔一缩，眼皮狠狠跳了跳
竟不知，徐杨氏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厉害角色！
“大嫂刚才冲我扬鞭是何意？”徐杨氏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两个人，故意不去理会，倒是先行问罪起来。
“咳咳……”徐刘氏灰头土脸地，被周围的丫鬟婆子扶起来，见徐杨氏带来的丫鬟里，有人上前给徐妙婉披上了披风，不喜和不悦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刘桂花，本夫人在问你话呢！”见徐刘氏没反应，徐杨氏瞬间恼了，极其罕见地拿出了身份压人！
自古民不与官斗，闻听此言，徐刘氏登时膝盖一软，就那么直直跪了下来。
当着徐府上上下下的人，徐刘氏一阵懊恼，她怎么就跪下来了呢！跪都跪了，再起来不是明显表示她刚才被吓到了嘛，徐刘氏跪在地上一阵憋屈。
“回禀州府夫人，民妇刚才是无心，请夫人原谅。”徐刘氏咬着牙，一字一顿、伏低做小。
“噢？”徐杨氏挑高了音，她若是没记错，这个大嫂幼时家贫，曾经跟着刘老爹学习过一段时间的赶马，对鞭子的运用极为灵活，后来她那个爹从商发家，还专门请了武师教导她耍鞭，一手鞭子玩得出神入化……
无心？哼！
“你当我不知你那手出神入化的好鞭法吗？”徐杨氏冷哼一声，淡淡的声音带上了丝丝压迫感。
在蕙娘为徐孙氏搬来一把椅子坐下后，那份压迫感，就变得更加明显起来。
“民妇真的是无心……”徐刘氏不禁有些胆战心惊，早知道，就不要鬼使神差地想抽这贱人一鞭子了，先前她善于卖弄，阖府上下无人不知她鞭法极好，现在害她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民妇气急昏了头，才做出冒犯之举，请夫人原谅……”徐刘氏脸上一副惊惶委屈的表情，内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徐杨氏千刀万剐！
贱人，不就是州府夫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吗？”徐杨氏明显不信。
轻蔑的姿态几乎将徐刘氏的理智燃烧殆尽！
贱人！横什么横！早晚你也有得罪人的一天，到时候我就看着你满门……啊呸……全家抄斩！叫你这贱人对我爱理不理！不识好歹！
看着徐孙氏、徐王氏不停地向她使着眼色，徐刘氏勉强压抑住心中怒火。
哼！
“行了行了，赶紧说吧！”妙妍摆摆手，真是个较真的丫头。
妙妍口中这个较真的丫头名唤莲香，是五年前东南大旱逃难到浔阳的一个小丫头，父母皆病饿而死，这丫头昏倒在徐府后门，被徐妙婉给救了下来，后来收在身边做了丫鬟，徐妙婉在徐府里就比丫鬟好不了多少，所以二人名分上是主仆，实际上倒像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好姐妹，多年相处下来，两人感情深厚自然远非旁人能比。
“小姐前几日出门救回了一个病弱的妇人……”
妙妍抚额，这徐妙婉怎么就喜欢随便捡个人回来。
“那妇人知晓小姐的身份后，，又是哭又是笑，她自称李秋娘，早年曾是徐府大爷的通房，还说她是小姐的生母……”
妙妍按住了微微跳动的眉心，上一世直到妙婉被徐家送给了一个大官做小妾也没什么劳什子的生母跳出来，这一世真是，越来越混乱了。
妙妍不知道的是，前一世这李秋娘确实是费尽千辛万苦寻到了徐府，昏倒在徐府附近。只可惜还未见得徐妙婉，便被大房徐刘氏跟前的的一个嬷嬷发现，徐刘氏派人生生将那李秋娘打死，埋在了徐府后山上，这一世因为徐杨氏成了官太太，那徐刘氏有事没事地就往徐杨氏身边巴结伺候，昏倒在徐府附近的李秋娘，好巧不巧地就被徐妙婉和莲香的一时恻隐给偷偷弄进了府里。
徐刘氏将徐妙婉自小放在眼皮子底下使唤看守，这不，才没两天，徐妙婉偷偷送吃的给这藏在厢房的李秋娘便被徐刘氏逮了个正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还是曾经偷偷怀上自己夫君孩子的贱人！徐刘氏一时气血上升，不管不顾地直接要打死那李秋娘！
“奴婢原本心存疑惑，怕是有心人利用小姐的善良和思母心切来骗吃骗喝，可是小姐哭着说是的，说那一定是她亲娘，奴婢拗不过小姐，只得先稳住了她，想着日后细细打听了消息再说，只是今早大奶奶见了李氏后脸色大变……奴婢才知道原来李氏原来真的是小姐生母，可是……大奶奶，大奶奶叫人拿了鞭子说要打死李氏，小姐护母心切扑了上去，大奶奶的鞭子还是毫不留情地落下来……”
“小姐以前说过，她若出了什么事，府里能救她、会救她的只有四妹妹。奴婢求求四小姐，赶快去救救小姐吧，再晚小姐真的要被打死了……”
莲香抽噎着说完，又是一阵长跪不起。
妙妍叹了一口气，二姐姐凭什么相信她有能力救她呢！她在这徐府众人眼里的分量，尚不及徐妙歌呢。
“求四小姐救救我们小姐！”莲香伏在地上低泣。
“莲香，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长辈们的事，我不好插手，更何况，古语有云：妾通买卖，货物耳。李氏早已经被发卖出去自不说，现如今什么来历、什么品行你们知道吗？若是不小心给徐府招来了什么祸端，这后果不是你们可以承担得起的！”
李秋娘既然能寻到徐府，不说打着什么样的心思，就凭她当初可以瞒着徐刘氏怀上徐永寿的孩子，就知道是个有手段、不单纯的，徐刘氏惯于嚣张跋扈、踩高捧低，纯粹一个有勇无谋、鲁莽无知的妇人，她一个还好对付，若是再搅进去一个李氏，徐府这乌烟罩气的程度，怕是又会加深！
现如今父亲为官，与徐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可不想徐府再闹出一些腌，平白污了父亲的官声。
“四小姐！”莲香又“咚”磕了一个头，额头血污，满眼泪水“四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丫头，四小姐说的大道理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母女相亲没有错，奴婢也知道‘儿不嫌母丑’没错，二小姐一人孤苦伶仃多年，想必四小姐也看在眼里，求您，求您看在二小姐这么深信您能救她的份儿上，救救她吧！救救她吧！奴婢给你磕头了！”
看着眼前这样倔强固执的丫头，妙妍心头掠过一丝动容和不忍，思绪也恍惚着回到过去。
那时，是虞子陌要纳妾的那天，她坚决不同意，为表心志淋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大雨，那时候，砚秋也是这样跪在那人跟前，苦苦哀求，额头血污也不管不顾。
虞子陌被徐妙歌和葛清月怂恿着怀疑她的清白和肚里孩子的来历时，砚秋也是那样倔强而固执，声音凄厉哀伤“老爷，请你相信夫人！相信夫人！那肚子里可是您的亲骨肉啊！”
“小姐？”见妙妍脸色恍惚苍白，雀儿不放心地上前询问出声。
妙妍甩甩头，从从前的记忆里走出来。
“奴婢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救救二小姐吧！”
“你起来吧？”妙妍示意雀儿将莲香扶起来。
“四小姐？”莲香失声，眼底满满的失望，四小姐这是不愿帮她？不愿救二小姐么？
“你这丫头对主子一片忠心，值得嘉奖！只不过”妙妍上前一步，亲自扶住了那丫头摇摇欲坠的身躯“我说了，长辈的事我这个小辈不好插手，雀儿……”雀儿上前递上一个香槟色的荷包。
“你拿着这荷包去梨溶院求见三奶奶，或许母亲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你们小姐一把……”
“四小姐？多谢四小姐！”
“好了！”妙妍止住了又要下跪的莲香，颇为无奈“赶快去救你家小姐吧！”
“是是是，多谢四小姐！多谢四小姐！”莲香喜极而泣，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出了幽兰苑。
徐杨氏来到徐妙婉的踏雪园时，正撞上自醉月轩赶过来的徐王氏，二人点头示意一番，匆匆进了踏雪园。
“大嫂！”一眼望过去，看到徐刘氏皮鞭下两条血淋淋的身影，徐杨氏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天未转寒，徐妙婉和那李氏身上那两层薄薄的秋衣，在鞭子的作用下已经化作缕缕布条，若非徐孙氏早早把中粗仆小厮赶了出去，怕是徐妙婉已经清白尽毁、无颜于世了！
李秋娘病体支离、虚弱非常，已经晕了过去，徐刘氏不依不饶，鞭子一下下地抽下去，几乎全被护母心切的徐妙婉给挡了下去。
“啊！”徐妙婉一声尖叫，右脸颊上立马鼓起一道紫红色的印子。
“够了！”徐杨氏一声大喝，她实在看不下去了！鞭鞭见血丝，徐刘氏，她怎么能狠毒到这种程度！
“啪！”鞭子破空的声音直冲徐杨氏面门而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徐刘氏竟然身子未转，鞭子就朝后甩了过来，看似是盛怒之下的无心之举，实际上心思毒辣，鞭尾竟是直朝徐杨氏左眼飞来。
若是不小心打中……
“放肆！”电光火石间，一只有力的手掌直直地抓住了那鞭子，入肉刺骨的疼痛下，手掌的主人猛一使力，直接将徐刘氏掀翻在地。
徐刘氏“哎呦！”一声摔在地上。
徐杨氏倒退一步，捂着胸口惊魂未定，那鞭子若是不小心打中，她的眼岂不是……
“混账东西！也不看看你身后之人是谁？竟敢向我闵州州府夫人扬鞭，究竟是何居心？快说！”黑色长靴的脚毫不留情地踏在了徐刘氏脖子上。
“咳咳……咳咳……三……三弟妹，我……我是无心的！”徐刘氏费力呼吸着解释。
“碧霄，不得无礼！”
徐杨氏话一出口，那手掌有力、脚穿黑靴，一身丫鬟装束的飒爽女子就哼了一声，拍拍手掌退到徐杨氏身后，敛目低眉，仿若一毫无存在感的大丫鬟。
徐孙氏，徐王氏，连同那被摔在地上的徐刘氏，俱是瞳孔一缩，眼皮狠狠跳了跳
竟不知，徐杨氏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厉害角色！
“大嫂刚才冲我扬鞭是何意？”徐杨氏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两个人，故意不去理会，倒是先行问罪起来。
“咳咳……”徐刘氏灰头土脸地，被周围的丫鬟婆子扶起来，见徐杨氏带来的丫鬟里，有人上前给徐妙婉披上了披风，不喜和不悦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刘桂花，本夫人在问你话呢！”见徐刘氏没反应，徐杨氏瞬间恼了，极其罕见地拿出了身份压人！
自古民不与官斗，闻听此言，徐刘氏登时膝盖一软，就那么直直跪了下来。
当着徐府上上下下的人，徐刘氏一阵懊恼，她怎么就跪下来了呢！跪都跪了，再起来不是明显表示她刚才被吓到了嘛，徐刘氏跪在地上一阵憋屈。
“回禀州府夫人，民妇刚才是无心，请夫人原谅。”徐刘氏咬着牙，一字一顿、伏低做小。
“噢？”徐杨氏挑高了音，她若是没记错，这个大嫂幼时家贫，曾经跟着刘老爹学习过一段时间的赶马，对鞭子的运用极为灵活，后来她那个爹从商发家，还专门请了武师教导她耍鞭，一手鞭子玩得出神入化……
无心？哼！
“你当我不知你那手出神入化的好鞭法吗？”徐杨氏冷哼一声，淡淡的声音带上了丝丝压迫感。
在蕙娘为徐孙氏搬来一把椅子坐下后，那份压迫感，就变得更加明显起来。
“民妇真的是无心……”徐刘氏不禁有些胆战心惊，早知道，就不要鬼使神差地想抽这贱人一鞭子了，先前她善于卖弄，阖府上下无人不知她鞭法极好，现在害她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民妇气急昏了头，才做出冒犯之举，请夫人原谅……”徐刘氏脸上一副惊惶委屈的表情，内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徐杨氏千刀万剐！
贱人，不就是州府夫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吗？”徐杨氏明显不信。
轻蔑的姿态几乎将徐刘氏的理智燃烧殆尽！
贱人！横什么横！早晚你也有得罪人的一天，到时候我就看着你满门……啊呸……全家抄斩！叫你这贱人对我爱理不理！不识好歹！
看着徐孙氏、徐王氏不停地向她使着眼色，徐刘氏勉强压抑住心中怒火。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