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豆蔻梢头二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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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姐这日子过得确实太苦了些……这么一想，青桐才聚起的欣慰顿时消散地干干净净。
“什么苦不苦的，人活在这世上总有不如意的地方，有些事，总要委曲求全的……”看着青桐一脸为她担忧的模样，妙妍轻声笑了笑，若是世人都如青桐这般单纯些、愚笨些，或许人世间就没有所谓的恩怨和纷争了。
当初她就是看懂了青桐的这份单纯和愚笨，才将她收为了心腹，她装病这事，至今连最得她心的雀儿也瞒着，知晓的也只有义父和青桐二人了。
义父自是知晓她装病的缘由，道一声“宅门果真黑暗如此！”就处处为她考虑打算，他自称精通医术，却故意连徐孙氏一个简单的头疼也治不好，让徐孙氏以为他只是一个空口其词的庸医。果然，徐孙氏当场赞叹他医术高明，放心地将妙妍的身子交给他调理，在妙妍顺水推舟地提出要认上官珞为义父后，徐孙氏也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
看着妙妍的身子一如当年的大女儿徐景兰那样渐渐弱了下来，徐孙氏暗暗放心，一个连头疼都治不好的庸医，自然不可能察觉到徐妙妍体内的麝香及那麝香的来源，一如徐孙氏猜想的那般，那庸医果然热衷于被人追捧吹嘘，喜欢故弄玄虚，治不好也不好意思乱说，只会找借口拖着了事。
“若是奴婢能再多待几年，帮帮小姐也是好的。”青桐叹了一口气。
“你有这个心小姐我就知足了，如今你都快二十岁了，再不嫁出去日后怕是难得寻着好人家，那方管事我派人打听过，老实憨厚，不喝不赌，你那未来婆婆也不是个爱生事端的，你嫁过去倒也不会受委屈。”妙妍拍着青铜的手，继续叮嘱道。
“你为祖母在这幽兰苑做事多年，祖母到底没亏待你，为你寻了一户好人家。你放心，你是从我幽兰苑出去的，我更是不会让你受委屈，年前小姨母派人送了我一套银镶玉的头面，这个留给你……”
“小姐……”青桐失声，妙妍却继续说道“春夏秋冬的衣物我各给你准备了两套，都是从闵州的云霓坊定做的，放心，做过修改，你是去做管家娘子不是做少奶奶，这点我是知道的，那两件衣服颜色花纹都很低调，裁剪也不夸张，你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时候穿着，绝不会给你丢了脸面……”
青桐动容，眼里闪烁着泪花。
“你嫁过去后定要晨昏定省、侍奉公婆，绝不可以手懒嘴贪，让人看了笑话；要守妇道、知礼节，遇事冷静，以理服人；还要和睦妯娌、尊老爱幼，你是我院里走出的第一个丫鬟，主仆关系虽断了，可情分还在，日后有什么难处自来找我便是……”
“是，小姐。”听着妙妍宛若亲娘对女儿一般的叮嘱，青桐早已泣不成声，郑重跪下磕了两个响头后，伏在妙妍膝盖上痛哭出声。
“好了好了，别哭了……”妙妍有些伤感，青桐侍候她将近六年，感情自然是有的，就算两人再不是一对可以推心置腹的主仆，到底也是存了情分的。
如今还有一个月这青桐就要嫁出去，想想还真是不舍。
帘外脚步声动，下一刻，雀儿和盈盈已经端了水盆和吃食进来“哟，青桐姐这是怎么了？”雀儿放下吃食迎了上来，颇为诧异。
“怎么了？”妙妍调笑“你们青桐姐马上要嫁人了，她这是舍不得我呢！”
“扑哧！”雀儿和盈盈掩口轻笑，脸上均带了一丝羞赧，她们不同于妙妍，毕竟还是未嫁人、未经事的女儿家，嫁人这二字，还是极有冲击力的。
青桐从妙妍膝上抬起头，抽出帕子抹抹眼泪后转身看到雀儿和盈盈好奇打量的目光，瞬间脸上发烫。
“青桐姐哭了？原来是真的舍不得小姐呐！”雀儿后知后觉一句话不知怎么竟让青桐闹了个大红脸，羞恼地瞪了一眼雀儿后落荒而逃似的跑了出去。
“哈哈哈……”妙妍三人大笑，这样满面羞色使小性儿的青桐，还真是前所未见。
“好了小姐，该吃午饭了！”终于笑够了的崔盈盈上前一步将身材纤弱的妙妍扶下床，搀到了饭桌前。
“盈盈，你记得将我要给青桐准备的嫁妆提前备好，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别弄得手忙脚乱才好。”
“知道了小姐。”崔盈盈应道。
“你们放心，等到你们出嫁时，一样也少不了你们。”看着跟前两个丫头一个圆润娇憨，一个明艳动人，妙妍含了一抹笑意轻声道。
“小姐！”雀儿拉长声音红了脸“奴婢才不要嫁人呢，奴婢要伺候小姐一辈子！”
“奴婢也不嫁！”崔盈盈同样斩钉截铁，要他嫁给目不识丁、粗鲁无知的莽汉为妻，她才不愿意，她要嫁的，应当是……想着崔盈盈红了脸，水眸微漾，她要嫁的，应当是四少爷那样的如玉君子才对。
“好，好，不嫁，咱不嫁。”妙妍摆摆手，摇了摇头，说是不嫁，只怕以后真留着她们倒是“留来留去留成仇了！”
崔盈盈年将及笄，雀儿虽看着成熟，却是比盈盈还要小了一岁，最多放上五年，这两个丫头肯定是要被放出去的，妙妍可从来没有把身边人拿给未来夫君做通房妾室的打算，尤其是她们一个不谙情事、纯真懵懂，一个容颜绝美、妖娆动人，这样的女子是大多数男人最不可抗拒的类型，就算不做通房妾室，她也不敢将这样的女子长久地放在未来夫君身边。
主仆三人正用着餐，这厢就有一个丫鬟快步进了幽兰苑，得了通报后进去道“奴婢见过四小姐！”
“起来吧。”妙妍声音软软，故作有气无力。
这丫头是徐孙氏惯常派来幽兰苑传话的小丫头，容貌甜美可爱，声音清脆讨喜，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和妙妍相仿，名唤莺儿。
“祖母派你来有什么吩咐？”
“回四小姐，大夫人说今儿上午四少爷回来了，就派奴婢来请四少爷和四小姐去流芳堂用午饭，奴婢刚从听涛阁过来，四少爷已经换了衣服过去了，四小姐也快快准备着些，大夫人是临时决定接四少爷和四小姐过去用饭的，去得晚了怕是饭菜要凉了。”
“嗯，知道了。”妙妍很是喜欢这个甜美可爱的小丫头，眼神朝雀儿一个示意，机灵的雀儿已经快步拿帕子裹了几块糕点走到了莺儿跟前，掏出了半串铜钱。
“这半串钱是咱们小姐赏你的，糕点你拿着当零嘴儿。”
“谢谢四小姐，谢谢雀儿姐！”莺儿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接了妙妍的赏赐。
“我问你，大夫人除了请四少爷和四小姐，还请了谁？”雀儿打听着。
那莺儿一笑，露出一个小酒窝“大夫人只遣了奴婢来请四少爷和四小姐，别的没说。”说着拿出一块糕点尝了一口道“这是大老爷昨天赏给小姐的核桃酥吧，奴婢真是沾了四小姐好大的光才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对了……”
莺儿眼珠一转，状似无意道“奴婢在去听涛阁的路上见到了鹂儿，她好像也在吃核桃酥呢，鹂儿跟莺儿一样，都是有福气的丫鬟呢！”
妙妍点点头，好聪明的丫头。她不说祖母请了谁，却说她见到了谁，这已经从侧面告诉了自己答案。祖父昨天赏下的核桃酥只往徐妙歌和自己的院子送过，那鹂儿手里的核桃酥，无疑就是徐妙歌赏下来的。况且，徐妙歌的福临阁和徐怀瑾的听涛阁可是在同一个方向，莺儿能和鹂儿遇上……
“你先回去吧，告诉祖父祖母我马上赶过去。”
“是，莺儿告退。”
妙妍起身，雀儿将妙妍扶到梳妆台前时，崔盈盈已经将一件稍厚的粉色云锦春装拿了出来“小姐换下吧！”
妙妍扫了一眼“拿那件碧色的来。”
崔盈盈抬起头，看了妙妍一眼，什么也没说就退了下去，这么些年来她已经将自家小姐的喜好摸得七七八八，拿的衣物首饰基本也附和小姐的眼光和着装的场合，这件粉色云锦春装，无疑可以遮掩住小姐苍白的面容，让小姐显得俏丽活泼些，不至于被大房二房的二小姐和三小姐比下去……
可是崔盈盈也明白，小姐要那件碧色的衣裳，自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穿上略微偏大的碧色云锦长裙，妙妍苍白的脸色被映衬地带了几丝颓废，精神看起来很是不济。
凌云髻，碧玉簪，罗襦松散宝带宽。
苍白的脸上铺上了一层薄粉，妙妍拍拍自己的脸，起身，出了院落朝流芳堂走去。
春寒料峭，妙妍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刚绕过梨溶院，便远远听到一阵笑闹。
徐府有个不小的湖，名唤翠玉，翠玉湖心是徐府的书阁，由书阁通往流芳堂的水上长廊上，有一对少年少女正说笑着。
少女一身杏黄衫子，身材玲珑娇小，如云的墨发挽了一个精巧的灵蛇髻，发髻衔着一串小珍珠做的步摇，随着少女娇俏的笑容轻轻摆动。
少年身量高挑，眉目如画，美如皎月。一袭白色锦袍，风姿翩翩如玉，初春并不浓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金光般，耀眼，生动，宛若谪仙。
正是徐妙歌和徐怀瑾！
可是小姐这日子过得确实太苦了些……这么一想，青桐才聚起的欣慰顿时消散地干干净净。
“什么苦不苦的，人活在这世上总有不如意的地方，有些事，总要委曲求全的……”看着青桐一脸为她担忧的模样，妙妍轻声笑了笑，若是世人都如青桐这般单纯些、愚笨些，或许人世间就没有所谓的恩怨和纷争了。
当初她就是看懂了青桐的这份单纯和愚笨，才将她收为了心腹，她装病这事，至今连最得她心的雀儿也瞒着，知晓的也只有义父和青桐二人了。
义父自是知晓她装病的缘由，道一声“宅门果真黑暗如此！”就处处为她考虑打算，他自称精通医术，却故意连徐孙氏一个简单的头疼也治不好，让徐孙氏以为他只是一个空口其词的庸医。果然，徐孙氏当场赞叹他医术高明，放心地将妙妍的身子交给他调理，在妙妍顺水推舟地提出要认上官珞为义父后，徐孙氏也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
看着妙妍的身子一如当年的大女儿徐景兰那样渐渐弱了下来，徐孙氏暗暗放心，一个连头疼都治不好的庸医，自然不可能察觉到徐妙妍体内的麝香及那麝香的来源，一如徐孙氏猜想的那般，那庸医果然热衷于被人追捧吹嘘，喜欢故弄玄虚，治不好也不好意思乱说，只会找借口拖着了事。
“若是奴婢能再多待几年，帮帮小姐也是好的。”青桐叹了一口气。
“你有这个心小姐我就知足了，如今你都快二十岁了，再不嫁出去日后怕是难得寻着好人家，那方管事我派人打听过，老实憨厚，不喝不赌，你那未来婆婆也不是个爱生事端的，你嫁过去倒也不会受委屈。”妙妍拍着青铜的手，继续叮嘱道。
“你为祖母在这幽兰苑做事多年，祖母到底没亏待你，为你寻了一户好人家。你放心，你是从我幽兰苑出去的，我更是不会让你受委屈，年前小姨母派人送了我一套银镶玉的头面，这个留给你……”
“小姐……”青桐失声，妙妍却继续说道“春夏秋冬的衣物我各给你准备了两套，都是从闵州的云霓坊定做的，放心，做过修改，你是去做管家娘子不是做少奶奶，这点我是知道的，那两件衣服颜色花纹都很低调，裁剪也不夸张，你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时候穿着，绝不会给你丢了脸面……”
青桐动容，眼里闪烁着泪花。
“你嫁过去后定要晨昏定省、侍奉公婆，绝不可以手懒嘴贪，让人看了笑话；要守妇道、知礼节，遇事冷静，以理服人；还要和睦妯娌、尊老爱幼，你是我院里走出的第一个丫鬟，主仆关系虽断了，可情分还在，日后有什么难处自来找我便是……”
“是，小姐。”听着妙妍宛若亲娘对女儿一般的叮嘱，青桐早已泣不成声，郑重跪下磕了两个响头后，伏在妙妍膝盖上痛哭出声。
“好了好了，别哭了……”妙妍有些伤感，青桐侍候她将近六年，感情自然是有的，就算两人再不是一对可以推心置腹的主仆，到底也是存了情分的。
如今还有一个月这青桐就要嫁出去，想想还真是不舍。
帘外脚步声动，下一刻，雀儿和盈盈已经端了水盆和吃食进来“哟，青桐姐这是怎么了？”雀儿放下吃食迎了上来，颇为诧异。
“怎么了？”妙妍调笑“你们青桐姐马上要嫁人了，她这是舍不得我呢！”
“扑哧！”雀儿和盈盈掩口轻笑，脸上均带了一丝羞赧，她们不同于妙妍，毕竟还是未嫁人、未经事的女儿家，嫁人这二字，还是极有冲击力的。
青桐从妙妍膝上抬起头，抽出帕子抹抹眼泪后转身看到雀儿和盈盈好奇打量的目光，瞬间脸上发烫。
“青桐姐哭了？原来是真的舍不得小姐呐！”雀儿后知后觉一句话不知怎么竟让青桐闹了个大红脸，羞恼地瞪了一眼雀儿后落荒而逃似的跑了出去。
“哈哈哈……”妙妍三人大笑，这样满面羞色使小性儿的青桐，还真是前所未见。
“好了小姐，该吃午饭了！”终于笑够了的崔盈盈上前一步将身材纤弱的妙妍扶下床，搀到了饭桌前。
“盈盈，你记得将我要给青桐准备的嫁妆提前备好，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别弄得手忙脚乱才好。”
“知道了小姐。”崔盈盈应道。
“你们放心，等到你们出嫁时，一样也少不了你们。”看着跟前两个丫头一个圆润娇憨，一个明艳动人，妙妍含了一抹笑意轻声道。
“小姐！”雀儿拉长声音红了脸“奴婢才不要嫁人呢，奴婢要伺候小姐一辈子！”
“奴婢也不嫁！”崔盈盈同样斩钉截铁，要他嫁给目不识丁、粗鲁无知的莽汉为妻，她才不愿意，她要嫁的，应当是……想着崔盈盈红了脸，水眸微漾，她要嫁的，应当是四少爷那样的如玉君子才对。
“好，好，不嫁，咱不嫁。”妙妍摆摆手，摇了摇头，说是不嫁，只怕以后真留着她们倒是“留来留去留成仇了！”
崔盈盈年将及笄，雀儿虽看着成熟，却是比盈盈还要小了一岁，最多放上五年，这两个丫头肯定是要被放出去的，妙妍可从来没有把身边人拿给未来夫君做通房妾室的打算，尤其是她们一个不谙情事、纯真懵懂，一个容颜绝美、妖娆动人，这样的女子是大多数男人最不可抗拒的类型，就算不做通房妾室，她也不敢将这样的女子长久地放在未来夫君身边。
主仆三人正用着餐，这厢就有一个丫鬟快步进了幽兰苑，得了通报后进去道“奴婢见过四小姐！”
“起来吧。”妙妍声音软软，故作有气无力。
这丫头是徐孙氏惯常派来幽兰苑传话的小丫头，容貌甜美可爱，声音清脆讨喜，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和妙妍相仿，名唤莺儿。
“祖母派你来有什么吩咐？”
“回四小姐，大夫人说今儿上午四少爷回来了，就派奴婢来请四少爷和四小姐去流芳堂用午饭，奴婢刚从听涛阁过来，四少爷已经换了衣服过去了，四小姐也快快准备着些，大夫人是临时决定接四少爷和四小姐过去用饭的，去得晚了怕是饭菜要凉了。”
“嗯，知道了。”妙妍很是喜欢这个甜美可爱的小丫头，眼神朝雀儿一个示意，机灵的雀儿已经快步拿帕子裹了几块糕点走到了莺儿跟前，掏出了半串铜钱。
“这半串钱是咱们小姐赏你的，糕点你拿着当零嘴儿。”
“谢谢四小姐，谢谢雀儿姐！”莺儿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接了妙妍的赏赐。
“我问你，大夫人除了请四少爷和四小姐，还请了谁？”雀儿打听着。
那莺儿一笑，露出一个小酒窝“大夫人只遣了奴婢来请四少爷和四小姐，别的没说。”说着拿出一块糕点尝了一口道“这是大老爷昨天赏给小姐的核桃酥吧，奴婢真是沾了四小姐好大的光才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对了……”
莺儿眼珠一转，状似无意道“奴婢在去听涛阁的路上见到了鹂儿，她好像也在吃核桃酥呢，鹂儿跟莺儿一样，都是有福气的丫鬟呢！”
妙妍点点头，好聪明的丫头。她不说祖母请了谁，却说她见到了谁，这已经从侧面告诉了自己答案。祖父昨天赏下的核桃酥只往徐妙歌和自己的院子送过，那鹂儿手里的核桃酥，无疑就是徐妙歌赏下来的。况且，徐妙歌的福临阁和徐怀瑾的听涛阁可是在同一个方向，莺儿能和鹂儿遇上……
“你先回去吧，告诉祖父祖母我马上赶过去。”
“是，莺儿告退。”
妙妍起身，雀儿将妙妍扶到梳妆台前时，崔盈盈已经将一件稍厚的粉色云锦春装拿了出来“小姐换下吧！”
妙妍扫了一眼“拿那件碧色的来。”
崔盈盈抬起头，看了妙妍一眼，什么也没说就退了下去，这么些年来她已经将自家小姐的喜好摸得七七八八，拿的衣物首饰基本也附和小姐的眼光和着装的场合，这件粉色云锦春装，无疑可以遮掩住小姐苍白的面容，让小姐显得俏丽活泼些，不至于被大房二房的二小姐和三小姐比下去……
可是崔盈盈也明白，小姐要那件碧色的衣裳，自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穿上略微偏大的碧色云锦长裙，妙妍苍白的脸色被映衬地带了几丝颓废，精神看起来很是不济。
凌云髻，碧玉簪，罗襦松散宝带宽。
苍白的脸上铺上了一层薄粉，妙妍拍拍自己的脸，起身，出了院落朝流芳堂走去。
春寒料峭，妙妍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刚绕过梨溶院，便远远听到一阵笑闹。
徐府有个不小的湖，名唤翠玉，翠玉湖心是徐府的书阁，由书阁通往流芳堂的水上长廊上，有一对少年少女正说笑着。
少女一身杏黄衫子，身材玲珑娇小，如云的墨发挽了一个精巧的灵蛇髻，发髻衔着一串小珍珠做的步摇，随着少女娇俏的笑容轻轻摆动。
少年身量高挑，眉目如画，美如皎月。一袭白色锦袍，风姿翩翩如玉，初春并不浓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金光般，耀眼，生动，宛若谪仙。
正是徐妙歌和徐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