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谁识当年旧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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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样？没受伤吧？”崔盈盈含着泪，抹去眼泪后上下打量着妙妍开口，她们趴在床上，妙妍是半蹲在床边，一眼望过去见妙妍没有受伤的痕迹，雀儿和盈盈皆吁了一口气。
“我无事，你们先养好伤是正经……”妙妍拿出两瓶药“这是母亲走时留下的备用药品，你们用着……”
“小姐使不得！”雀儿推拒“三奶奶留下的药，心意厚重，我们用不得。”更重要的是那些药都是重金买来的好药，是杨家老爷专门让人从京城御医的手里私下买来的，有价无市，她们如何用得。
“你们俩年纪还小，身上留了疤日后如何嫁人，更何况我无病无痛地留着它作甚。”
“是……”雀儿和盈盈最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一般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将如此贵重的药拿了出来就绝不是在惺惺作态。
“小姐……”见妙妍兴致不高，似有心事一般，雀儿小心翼翼地开口“四少爷怎么样了？”
哥哥……
不……不是哥哥。
“无事了，放心吧！”
看得出自家小姐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雀儿和盈盈双双噤了声，她们想着或许是四少爷伤势过重，或者是四少爷和四小姐闹了什么矛盾，她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是，自此之后，四少爷和四小姐竟不再亲厚，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青州这边，徐永安醒来时，入目便是头顶上一片天青色，眼前渐渐清明，他才看清自己是躺在一座竹屋里。
“徐大人，你可醒了！”视界突然闯入一个黑面毛胡的大汉面孔，徐永安吓了一大跳。
本能地挣扎起身，徐永安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竹床上，竹屋的门大开着，可以看见外面一片晶莹的湖泊，周围一片葱绿。这不是冬天吗，如何自己所在之地竟然一片春机盎然？
“徐大人，你终于醒了，俺老黑可放下心了。”那黑面毛胡的大汉憨笑着道。
徐永安看着面前略有些熟悉的面孔，使劲晃了晃脑袋，终于想起之前的事，自己不是掉进悬崖了吗？
没死？
“这是哪里？”
“回大人，这是在悬崖底下呢！”
悬崖底下？徐永安微微愕然，他真的没死？
可是，他抬头看着那虎背熊腰的略有熟悉的大汉“你是州府的官差吧？你怎么会在这儿？”
“呵呵，俺老黑是……季大夫！”瞥见一抹瘦高的灰色身影步入竹屋，老黑神情激动、两眼放光，几步奔到那灰色身影前道“季大夫，你回来了，我们大人醒了！真是多亏你了！”
“醒了？醒了就好……”那被称为季大夫的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发丝萧索，颧骨极高，面容瘦削中带着一丝孱弱，依稀辨得出年轻时俊逸的影子。
闻听此言徐永安急忙起身，走到跟前朝那季大夫郑重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季大夫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我徐永安说，我徐永安定当竭尽全力。”
“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把你带回来而已。”那季大夫摆摆手，托起徐永安的手号了一下脉后道“已经无大碍，再喝几帖药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完全恢复？徐永安吃惊于大夫的话，却在自己用心感受一下后大为震惊。真的，身体竟然什么伤痛也没有，太神奇了！
“季大夫真乃当世神医也！”
季无貅神色松动，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他捡到这个人时这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碎地不成样子，明显是摔落所致，却奇怪地，这人的身体竟完好无损，他在这崖底住了十几年，落崖者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哪个不是摔得粉身碎骨、奄奄一息。独独这人，好似神仙护体一般，竟未伤分毫。
真是奇哉怪哉！
“可不是，徐大人，季大夫不仅是神医，俺老黑还差点以为他是神仙呢！”老黑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跟着陈师爷入崖底、爬山洞，在山洞顶站起来后远远看见一个灰色身影从湖泊一侧直接飞跃另一侧，薄暮十分，湖泊上水汽氤氲，光线斑斓，再加上这崖底景色竟然远远不同于青州的银装素裹，反而一副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的景象，好似仙境一般……
那在湖泊上空腾云驾雾的季大夫，可不就是神仙嘛……
尤其是这大夫还救了想象中已经身亡的徐大人，简直是活神仙呐！
“什么神医神仙的，我不过是个将死的老头儿而已……”季无貅说着，抬眼看向竹屋外的天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徐永安虽不是什么见多识广之人，但到底，眼力见还是有几分的，自是知晓这能住崖底的人，绝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因此自醒来后，徐永安无论言行举止，皆毕恭毕敬、内敛恭谨，丝毫不敢把这个看似孱弱的老头儿真的当成一个生命垂危、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徐大人，你醒来也有三日了，觉得这崖底景色如何？”季无貅坐在一方大石上，接过短褐打扮的徐永安递过的泉水，喝了一口有递了回去。
徐永安双手接过，半低头规矩答曰“风景秀丽，气候宜人，若晚辈猜得没错，此地定是另有玄机。”
季无貅点了点头，却没了下文，半晌问道“现在什么年份了？”
年份？徐永安抬头，掩住眼底的惊讶道“今年是明历六年了，月份应当是正月，这具体的日子，晚辈倒是不知了……”
“明历？”季无貅神情微动“这么说大殷在位的已经不是仁宗皇帝了？”
“正是，现今在位的是仁宗的三子瑞宗。”
“瑞宗？”季无貅淡淡一声疑问，随后淡笑“是啊，沧海桑田，我季无貅在这崖底也待得够久了……够久了……”
徐永安看着明显陷入回忆的季无貅，恭谨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青州崖底搜救的工作并未停止，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天，陈晟和刘守信依然没有放弃，尤其是陈晟，想想崖底总是觉得有古怪，明明那天，老黑是翻过一个山洞，说了声“有神仙！”后不见的，却不知为何，再次去寻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山洞。
州府官差私下里传说崖底闹鬼，下去的众人总是聚成团，不敢扩大搜寻范围不说，还大大减缓了搜寻的速度。
可是陈晟正因为向来信奉鬼神，才觉得崖底古怪，这崖底出了蛇虫聚集这一缺点之外，土壤潮湿肥沃，气息温暖祥和，实在不像是鬼神聚居之地。
如何，就是寻不到徐大人和那名叫老黑的官差呢？！
“师爷，陈师爷！”耳边响起兴奋的呼唤声，陈晟和身后两名官差皆吃惊地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徐永安一行人。
见徐大人和老黑身后居然多了一个瘦高如竹竿的老者，一看就是久病之象，陈晟等微微吃惊。
“徐大人！”
“陈师爷！”徐永安上前一步拖住欲要行礼的陈晟，看着季无貅道“师爷，这就是救了我性命的季大夫，他早年进崖底采药，因盘旋崖上树根的绳索突然断落的缘故，一直归家不得，呆在这崖底已经十一年了。”
“是吗？”陈晟眼露激动，朝着季无貅就是一礼“多谢季大夫救了我们大人，多谢季大夫……”
“季大夫，这是我们青州州府的陈师爷。”季无貅点头示意。
陈晟继续激动着追问“季大夫，徐大人，你们是怎么遇上的？还有老黑，老黑怎么会和你们在一块儿？”
徐永安见状笑着道“师爷，季大夫不是多话之人，也不拘泥繁文缛节，我们且先出了这崖底吧，回头再仔细跟你讲解这各中经过。”
陈晟应着，注意到徐永安步伐矫健，行动如风，不禁打量一眼季无貅，激动地手都不知道放哪里。这季大夫真乃神医也！徐大人从千丈之高处掉落，才十天，竟然康复到完全无恙的程度，真是……真是老天有眼！保佑青州啊！
居雅心幽里，瘦削地过分的徐孙氏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完好无损的徐永安，眼泪怔怔落了下来，大颗大颗的，完全顾不上失礼，一头扑到了徐永安怀中。
一声“夫君……”早已泣不成声。
屋里的丫鬟婆子见状忙退了出去，就连刚刚走到门口的徐妙姝，在看到父母相拥、喜极而泣的场面后，也退了出去。
主事府后院，徐妙姝挥退了墨夏和砚秋，独自一人抬起头，望了望天空，让冷风带去自己眼底的湿润，真好，父亲终于回来了……
再晚一点，她真的支撑不住了，母亲每日以泪洗面，多番劝解都无用，再多一天，连她也要崩溃了……
“谁？”陌生感腾地升起，徐妙姝迅速转身。
满地尚未融化的积雪，白色披风的小女孩警觉地转身，眼神戒备。
季无貅微微点头示意，却在仔细打量徐妙姝一番后大吃一惊，连神情，都带上了难得地破裂“你……你……”
“你说什么？”察觉不到敌意，徐妙姝近前了几步。
身材瘦高的老者，神情激动、嗫嚅着嘴唇说出一句话后，徐妙姝的眸子里，带上了一丝震惊、欣喜，细瞅之下还有一抹吃惊和怀疑。
“我？”徐妙姝指着自己。
季无貅低身点头，笑容欣慰，干瘦的面容里完全是年轻时俊逸的影子！
“小姐，你怎么样？没受伤吧？”崔盈盈含着泪，抹去眼泪后上下打量着妙妍开口，她们趴在床上，妙妍是半蹲在床边，一眼望过去见妙妍没有受伤的痕迹，雀儿和盈盈皆吁了一口气。
“我无事，你们先养好伤是正经……”妙妍拿出两瓶药“这是母亲走时留下的备用药品，你们用着……”
“小姐使不得！”雀儿推拒“三奶奶留下的药，心意厚重，我们用不得。”更重要的是那些药都是重金买来的好药，是杨家老爷专门让人从京城御医的手里私下买来的，有价无市，她们如何用得。
“你们俩年纪还小，身上留了疤日后如何嫁人，更何况我无病无痛地留着它作甚。”
“是……”雀儿和盈盈最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一般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将如此贵重的药拿了出来就绝不是在惺惺作态。
“小姐……”见妙妍兴致不高，似有心事一般，雀儿小心翼翼地开口“四少爷怎么样了？”
哥哥……
不……不是哥哥。
“无事了，放心吧！”
看得出自家小姐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雀儿和盈盈双双噤了声，她们想着或许是四少爷伤势过重，或者是四少爷和四小姐闹了什么矛盾，她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是，自此之后，四少爷和四小姐竟不再亲厚，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青州这边，徐永安醒来时，入目便是头顶上一片天青色，眼前渐渐清明，他才看清自己是躺在一座竹屋里。
“徐大人，你可醒了！”视界突然闯入一个黑面毛胡的大汉面孔，徐永安吓了一大跳。
本能地挣扎起身，徐永安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竹床上，竹屋的门大开着，可以看见外面一片晶莹的湖泊，周围一片葱绿。这不是冬天吗，如何自己所在之地竟然一片春机盎然？
“徐大人，你终于醒了，俺老黑可放下心了。”那黑面毛胡的大汉憨笑着道。
徐永安看着面前略有些熟悉的面孔，使劲晃了晃脑袋，终于想起之前的事，自己不是掉进悬崖了吗？
没死？
“这是哪里？”
“回大人，这是在悬崖底下呢！”
悬崖底下？徐永安微微愕然，他真的没死？
可是，他抬头看着那虎背熊腰的略有熟悉的大汉“你是州府的官差吧？你怎么会在这儿？”
“呵呵，俺老黑是……季大夫！”瞥见一抹瘦高的灰色身影步入竹屋，老黑神情激动、两眼放光，几步奔到那灰色身影前道“季大夫，你回来了，我们大人醒了！真是多亏你了！”
“醒了？醒了就好……”那被称为季大夫的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发丝萧索，颧骨极高，面容瘦削中带着一丝孱弱，依稀辨得出年轻时俊逸的影子。
闻听此言徐永安急忙起身，走到跟前朝那季大夫郑重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季大夫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我徐永安说，我徐永安定当竭尽全力。”
“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把你带回来而已。”那季大夫摆摆手，托起徐永安的手号了一下脉后道“已经无大碍，再喝几帖药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完全恢复？徐永安吃惊于大夫的话，却在自己用心感受一下后大为震惊。真的，身体竟然什么伤痛也没有，太神奇了！
“季大夫真乃当世神医也！”
季无貅神色松动，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他捡到这个人时这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碎地不成样子，明显是摔落所致，却奇怪地，这人的身体竟完好无损，他在这崖底住了十几年，落崖者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哪个不是摔得粉身碎骨、奄奄一息。独独这人，好似神仙护体一般，竟未伤分毫。
真是奇哉怪哉！
“可不是，徐大人，季大夫不仅是神医，俺老黑还差点以为他是神仙呢！”老黑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跟着陈师爷入崖底、爬山洞，在山洞顶站起来后远远看见一个灰色身影从湖泊一侧直接飞跃另一侧，薄暮十分，湖泊上水汽氤氲，光线斑斓，再加上这崖底景色竟然远远不同于青州的银装素裹，反而一副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的景象，好似仙境一般……
那在湖泊上空腾云驾雾的季大夫，可不就是神仙嘛……
尤其是这大夫还救了想象中已经身亡的徐大人，简直是活神仙呐！
“什么神医神仙的，我不过是个将死的老头儿而已……”季无貅说着，抬眼看向竹屋外的天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徐永安虽不是什么见多识广之人，但到底，眼力见还是有几分的，自是知晓这能住崖底的人，绝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因此自醒来后，徐永安无论言行举止，皆毕恭毕敬、内敛恭谨，丝毫不敢把这个看似孱弱的老头儿真的当成一个生命垂危、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徐大人，你醒来也有三日了，觉得这崖底景色如何？”季无貅坐在一方大石上，接过短褐打扮的徐永安递过的泉水，喝了一口有递了回去。
徐永安双手接过，半低头规矩答曰“风景秀丽，气候宜人，若晚辈猜得没错，此地定是另有玄机。”
季无貅点了点头，却没了下文，半晌问道“现在什么年份了？”
年份？徐永安抬头，掩住眼底的惊讶道“今年是明历六年了，月份应当是正月，这具体的日子，晚辈倒是不知了……”
“明历？”季无貅神情微动“这么说大殷在位的已经不是仁宗皇帝了？”
“正是，现今在位的是仁宗的三子瑞宗。”
“瑞宗？”季无貅淡淡一声疑问，随后淡笑“是啊，沧海桑田，我季无貅在这崖底也待得够久了……够久了……”
徐永安看着明显陷入回忆的季无貅，恭谨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青州崖底搜救的工作并未停止，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天，陈晟和刘守信依然没有放弃，尤其是陈晟，想想崖底总是觉得有古怪，明明那天，老黑是翻过一个山洞，说了声“有神仙！”后不见的，却不知为何，再次去寻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山洞。
州府官差私下里传说崖底闹鬼，下去的众人总是聚成团，不敢扩大搜寻范围不说，还大大减缓了搜寻的速度。
可是陈晟正因为向来信奉鬼神，才觉得崖底古怪，这崖底出了蛇虫聚集这一缺点之外，土壤潮湿肥沃，气息温暖祥和，实在不像是鬼神聚居之地。
如何，就是寻不到徐大人和那名叫老黑的官差呢？！
“师爷，陈师爷！”耳边响起兴奋的呼唤声，陈晟和身后两名官差皆吃惊地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徐永安一行人。
见徐大人和老黑身后居然多了一个瘦高如竹竿的老者，一看就是久病之象，陈晟等微微吃惊。
“徐大人！”
“陈师爷！”徐永安上前一步拖住欲要行礼的陈晟，看着季无貅道“师爷，这就是救了我性命的季大夫，他早年进崖底采药，因盘旋崖上树根的绳索突然断落的缘故，一直归家不得，呆在这崖底已经十一年了。”
“是吗？”陈晟眼露激动，朝着季无貅就是一礼“多谢季大夫救了我们大人，多谢季大夫……”
“季大夫，这是我们青州州府的陈师爷。”季无貅点头示意。
陈晟继续激动着追问“季大夫，徐大人，你们是怎么遇上的？还有老黑，老黑怎么会和你们在一块儿？”
徐永安见状笑着道“师爷，季大夫不是多话之人，也不拘泥繁文缛节，我们且先出了这崖底吧，回头再仔细跟你讲解这各中经过。”
陈晟应着，注意到徐永安步伐矫健，行动如风，不禁打量一眼季无貅，激动地手都不知道放哪里。这季大夫真乃神医也！徐大人从千丈之高处掉落，才十天，竟然康复到完全无恙的程度，真是……真是老天有眼！保佑青州啊！
居雅心幽里，瘦削地过分的徐孙氏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完好无损的徐永安，眼泪怔怔落了下来，大颗大颗的，完全顾不上失礼，一头扑到了徐永安怀中。
一声“夫君……”早已泣不成声。
屋里的丫鬟婆子见状忙退了出去，就连刚刚走到门口的徐妙姝，在看到父母相拥、喜极而泣的场面后，也退了出去。
主事府后院，徐妙姝挥退了墨夏和砚秋，独自一人抬起头，望了望天空，让冷风带去自己眼底的湿润，真好，父亲终于回来了……
再晚一点，她真的支撑不住了，母亲每日以泪洗面，多番劝解都无用，再多一天，连她也要崩溃了……
“谁？”陌生感腾地升起，徐妙姝迅速转身。
满地尚未融化的积雪，白色披风的小女孩警觉地转身，眼神戒备。
季无貅微微点头示意，却在仔细打量徐妙姝一番后大吃一惊，连神情，都带上了难得地破裂“你……你……”
“你说什么？”察觉不到敌意，徐妙姝近前了几步。
身材瘦高的老者，神情激动、嗫嚅着嘴唇说出一句话后，徐妙姝的眸子里，带上了一丝震惊、欣喜，细瞅之下还有一抹吃惊和怀疑。
“我？”徐妙姝指着自己。
季无貅低身点头，笑容欣慰，干瘦的面容里完全是年轻时俊逸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