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奸狡休夸用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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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素笺上，秀丽的簪花小楷婉然若树，穆若清风，很难相信一个男子竟也能写出这样的书法，这样的男子得有一颗多么细腻的心啊！
杨芊芊无声感叹，嫩白莹润的手指摩挲着素笺上的字体，眼神些微迷离，记得那是三个月前，重九登高，母亲差了人说四姐第二个儿子降生了，让她回去准备贺礼。
结果下山的路上她不小心踩进一滩脏水，想着四下无人，就脱了鞋袜，一双纤纤玉足浸在一汪清泉润洗，谁成想身后突然一句“姑娘！”
转身，发现一身短衣打扮，背着一方药篓的青年书生看到她一双玉足后脸色绯红地转开了眼，而她，也莫名地羞涩。
正欲起身，一阵头晕眼花，身子一个后仰，她以为自己会整个摔进泉水里，没想到却是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拽进了怀里。
结果这羞人的一幕正好被寻了木材回来的翠兮看到……
“七妹在想什么？”一声淡淡的询问，打断了杨芊芊的回忆。
是四姐，手忙脚乱地欲将素笺收起，没想到却被徐杨氏一把夺过。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看着那样明显透露勾|引之意的诗句，徐杨氏脸色一白，登时大怒“好啊！好啊！果然是那不成器的小蹄子将你带坏了，居然与人私相授受起来。”
“四姐你不要乱说！”杨芊芊尖叫，说自己的妹妹与人私相授受，有这样的姐姐吗？
“私相授受？我才没有！”
“怎么，我还冤枉你了！知道要脸就别做出丢脸的事，你想让父亲辛苦经营的名声毁掉吗？”
“我……你……”毕竟关乎到自己名声，杨芊芊哪敢大声嚷嚷，只得闭紧了嘴，倔强地挺直脊背瞪着徐杨氏，就算她心里再怎么风起云涌、惊涛骇浪，表面却一直矜持着，发乎情止乎礼，四姐凭什么说她做出了丢脸的事！
“先看看这个吧！”徐杨氏看着依旧固执的杨芊芊，丢下了十几张素笺。
全是一模一样纸张、笔迹的素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杨芊芊不敢相信似的抬起头，迷茫疑惑的眼神看得徐杨氏冷冷一笑“这是你姐夫拜托了人从浔阳花楼里几个名妓手里买来的，刚刚才送过来。”
“什么！”杨芊芊失声惊叫，花楼里的妓|女，怎么会有……身体无力地坐下，杨芊芊反复对比着自己手里的素笺和徐杨氏拿来的那几张，无论是用墨的手法，还是提笔的技巧，纷纷一模一样。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和那些爱慕他容貌的妓|女并无区别！
怪不得他从不将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一事放在眼里，原来自己和那些袒胸露背的妓|女没什么区别！没什么区别！
“我已同父亲商量过了，年后你且禁足家里，直至出嫁。”徐杨氏提了提裙角，见杨芊芊毫无反应、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模样极其可怜，终于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劝道“你要相信父亲的眼光，他看中的人，无一不是家世品貌尚可之人，你又是最得他宠的，想来夫家差不到哪里？”
见杨芊芊依旧毫无反应，徐杨氏叹了一口气，还好发现得早，了解内情的也是几个忠心可靠的下人，不然真闹了出去，杨家的脸面丢光不提，父亲怕是要被气死啊。
内室里，杨芊芊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温热的液体，咸咸的，苦涩的，晕染了整个嘴角。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呐！”杨芊芊嘴唇颤抖。
回到朱玉阁，见女儿模样焦急地等在檐下，徐杨氏很是疑惑“妍儿怎么了？”
“娘！”妙妍猛地扑过来，抬起头后眼里带了些不大常见的懵懂“娘亲，今日我偷偷跟着小姨母，想吓吓她，谁知道她竟然去了厨房和一个脏兮兮的丫鬟说话，那丫鬟提到了什么‘宋公子’、‘肌肤之亲’、‘私奔’什么的，娘，什么是‘私奔’啊？”
前世妙妍只知道小姨母闹出了婚前失贞一事，具体怎样的婚前失贞还真的不知，这一世妙妍倒是隐约察觉到父母似乎知晓了此事，她不介意将事情说得严重一些来引起母亲的警惕，她绝不允许小姨母再次香消玉殒，哪怕真的婚前失贞……
“私奔？”徐杨氏眉头一挑，脑仁儿生疼。
“还有啊娘。”妙妍斟酌了一下，努力让声音带了一些后怕的意味儿“那个脏兮兮的丫鬟，长得好像那个推我入水的人，只是衣服不一样。”
“什么？”徐杨氏大惊，脑海中总觉得遗漏了的那部分终于完整，是的，青墨色衣服，大丫鬟，那个翠兮被她罚作烧火丫鬟的时间和妍姐儿落水的时间相当。
是她！一定是她！
贱|蹄子！
徐杨氏整个站起来，恨不得将那丫鬟立刻拉到跟前生吞活剥了！
“来人，给我把翠兮那小贱人带过来！”
门口的蕙娘立刻去传话，片刻翠兮就被带到了朱玉阁内室。
“四姑奶奶！”翠兮立刻跪下磕头，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妙妍的视线。
脏兮兮的衣服，滴溜躲闪的眼神，还有眼神里不易察觉的一丝后怕。
“贱人！”徐杨氏上前，提起袖子，抓住翠兮的头发“啪啪”扇了几巴掌，直扇到气喘吁吁、手上没了力气才停了下来。
那彪悍的模样，连妙妍都有被吓到，更何况其他目瞪口呆的众人。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再温顺的猫也有露出爪子的时候，徐家的少爷小姐们，恐怕就是三奶奶（四姑奶奶）的逆鳞啊！
“四……四姑奶奶。”翠兮正磕着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头皮扯得生疼发麻，这会儿眼泪生生落了下来。
不待头发被松开，后颈却被一把拎了起来，力道大得翠兮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死。
众人只见一个风一般的人影飞快闪过，等到看清时，徐永安已经青筋暴起、风度尽失地像拎一只死狗一般拎起了翠兮“贱人敢害我女儿。”
自己女儿平日里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一下，这贱人竟敢害她遭这样的罪！真是该死！
“嘭！”一把扔出室外约莫二十丈。翠兮蜷缩了身子痛苦呻|吟。
妙妍又一次成功被吓到，原来竟没看出来，儒雅书生模样的父亲还有这样大的力气！
父母盛怒之下，竟然亲自动手教训那害她的人，这让妙妍无比动容，这是她的父母呵！
“说，你为什么要害妍姐儿？”徐杨氏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招手，大熊、二熊已经将翠兮架了起来，这女人平日里对着她们耀武扬威惯了，这一架动作粗鲁自然不提，单是所使的巧劲儿，就足以让翠兮疼处更疼。
“咝……”翠兮倒抽了一口气，身子瑟瑟发抖“奴婢不明白四奶奶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见这贱人狡辩，徐杨氏差点又要撸起袖子动手，被徐永安扯了一把才醒悟自己不能冲动，狠狠平复一口气，徐杨氏眼神凌厉瞪向翠兮“府上大丫鬟加上你共有十二个，妍姐儿可是见过那推她之人容貌的，她已经指证了你你竟然还敢狡辩？”
为了附和徐杨氏的话，妙妍向前站了一步，眼神同样凌厉。
翠兮躲过了妙妍的眼神，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小……小小姐才多大，落水后怎还能看清推她之人的容貌？”
“落水？”徐杨氏抬高了声音“你怎知妍姐儿落了水？”
“是厨房婆子说的？”翠兮急声接道。
“是吗？”徐杨氏明显不信。
微微挑高的语气让翠兮心头猛地一紧，厨房的丫鬟婆子只会变着法儿的折辱于她，从未对她说过小小姐落水之事，要是四小姐唤了厨房的人询问……
“不对不对……是七小姐，七小姐告诉我的。”翠兮再次出声，心底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谁知道自己竟会一时鬼迷心窍、鬼使神差地将小小姐推了下去呢……
不行，一定不能承认，打死也不承认，反正没有人看见，就算小小姐一人说翻了天也不要紧。
“妍姐儿落水之处是你回去换衣服的必经之路，时间与妍姐儿落水的时间也吻合，你说不是你，那是谁？再不说实话就直接将你发卖了出去，杨府可留不得一个有着害主嫌疑的人存在。”
承认了岂不是连发卖都不如！翠兮不笨，自然知道这是徐杨氏在威胁她！
“奴婢也不知，奴婢只是看到小小姐远远站在湖边，想着厨房胡妈妈让奴婢快些，奴婢并未上前，急忙就走了，奴婢也不知是谁害了四小姐，奴婢冤枉啊！”
“闭嘴！”妙妍懒得继续听这贱人狡辩，疾步上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扇了翠兮一巴掌。
“看清楚，这是不是你的耳环？”
耳环？翠兮睁大了眼。
这个翠玉葫芦的耳环，确实是她的，七小姐赏她的，此种模样款式，阖府只有她独一份，这……怎么会在小小姐手里？不好的感觉充盈心房，翠兮不安地动了动。
徐杨氏看着那耳环，很是莫名其妙，妍姐儿什么时候捡到了那贱人的耳环？她怎么不知道。
“你说你并未上前，那湖边本小姐落水处，如何会有你的耳环，嗯？”随着妙妍最后一个音猛然提高，所有人都注意到翠兮右耳挂着个豆粒大小的翠玉葫芦，左耳上却什么都没有。
不好的感觉更浓郁了，翠兮心头一紧。
她的耳环竟然掉了？她竟然没有注意！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妙妍冷笑。
冷诮讽刺的笑声，让翠兮额际冷汗滑落，双腿再也无力支撑地瘫坐了下去。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素笺上，秀丽的簪花小楷婉然若树，穆若清风，很难相信一个男子竟也能写出这样的书法，这样的男子得有一颗多么细腻的心啊！
杨芊芊无声感叹，嫩白莹润的手指摩挲着素笺上的字体，眼神些微迷离，记得那是三个月前，重九登高，母亲差了人说四姐第二个儿子降生了，让她回去准备贺礼。
结果下山的路上她不小心踩进一滩脏水，想着四下无人，就脱了鞋袜，一双纤纤玉足浸在一汪清泉润洗，谁成想身后突然一句“姑娘！”
转身，发现一身短衣打扮，背着一方药篓的青年书生看到她一双玉足后脸色绯红地转开了眼，而她，也莫名地羞涩。
正欲起身，一阵头晕眼花，身子一个后仰，她以为自己会整个摔进泉水里，没想到却是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拽进了怀里。
结果这羞人的一幕正好被寻了木材回来的翠兮看到……
“七妹在想什么？”一声淡淡的询问，打断了杨芊芊的回忆。
是四姐，手忙脚乱地欲将素笺收起，没想到却被徐杨氏一把夺过。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看着那样明显透露勾|引之意的诗句，徐杨氏脸色一白，登时大怒“好啊！好啊！果然是那不成器的小蹄子将你带坏了，居然与人私相授受起来。”
“四姐你不要乱说！”杨芊芊尖叫，说自己的妹妹与人私相授受，有这样的姐姐吗？
“私相授受？我才没有！”
“怎么，我还冤枉你了！知道要脸就别做出丢脸的事，你想让父亲辛苦经营的名声毁掉吗？”
“我……你……”毕竟关乎到自己名声，杨芊芊哪敢大声嚷嚷，只得闭紧了嘴，倔强地挺直脊背瞪着徐杨氏，就算她心里再怎么风起云涌、惊涛骇浪，表面却一直矜持着，发乎情止乎礼，四姐凭什么说她做出了丢脸的事！
“先看看这个吧！”徐杨氏看着依旧固执的杨芊芊，丢下了十几张素笺。
全是一模一样纸张、笔迹的素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杨芊芊不敢相信似的抬起头，迷茫疑惑的眼神看得徐杨氏冷冷一笑“这是你姐夫拜托了人从浔阳花楼里几个名妓手里买来的，刚刚才送过来。”
“什么！”杨芊芊失声惊叫，花楼里的妓|女，怎么会有……身体无力地坐下，杨芊芊反复对比着自己手里的素笺和徐杨氏拿来的那几张，无论是用墨的手法，还是提笔的技巧，纷纷一模一样。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和那些爱慕他容貌的妓|女并无区别！
怪不得他从不将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一事放在眼里，原来自己和那些袒胸露背的妓|女没什么区别！没什么区别！
“我已同父亲商量过了，年后你且禁足家里，直至出嫁。”徐杨氏提了提裙角，见杨芊芊毫无反应、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模样极其可怜，终于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劝道“你要相信父亲的眼光，他看中的人，无一不是家世品貌尚可之人，你又是最得他宠的，想来夫家差不到哪里？”
见杨芊芊依旧毫无反应，徐杨氏叹了一口气，还好发现得早，了解内情的也是几个忠心可靠的下人，不然真闹了出去，杨家的脸面丢光不提，父亲怕是要被气死啊。
内室里，杨芊芊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温热的液体，咸咸的，苦涩的，晕染了整个嘴角。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呐！”杨芊芊嘴唇颤抖。
回到朱玉阁，见女儿模样焦急地等在檐下，徐杨氏很是疑惑“妍儿怎么了？”
“娘！”妙妍猛地扑过来，抬起头后眼里带了些不大常见的懵懂“娘亲，今日我偷偷跟着小姨母，想吓吓她，谁知道她竟然去了厨房和一个脏兮兮的丫鬟说话，那丫鬟提到了什么‘宋公子’、‘肌肤之亲’、‘私奔’什么的，娘，什么是‘私奔’啊？”
前世妙妍只知道小姨母闹出了婚前失贞一事，具体怎样的婚前失贞还真的不知，这一世妙妍倒是隐约察觉到父母似乎知晓了此事，她不介意将事情说得严重一些来引起母亲的警惕，她绝不允许小姨母再次香消玉殒，哪怕真的婚前失贞……
“私奔？”徐杨氏眉头一挑，脑仁儿生疼。
“还有啊娘。”妙妍斟酌了一下，努力让声音带了一些后怕的意味儿“那个脏兮兮的丫鬟，长得好像那个推我入水的人，只是衣服不一样。”
“什么？”徐杨氏大惊，脑海中总觉得遗漏了的那部分终于完整，是的，青墨色衣服，大丫鬟，那个翠兮被她罚作烧火丫鬟的时间和妍姐儿落水的时间相当。
是她！一定是她！
贱|蹄子！
徐杨氏整个站起来，恨不得将那丫鬟立刻拉到跟前生吞活剥了！
“来人，给我把翠兮那小贱人带过来！”
门口的蕙娘立刻去传话，片刻翠兮就被带到了朱玉阁内室。
“四姑奶奶！”翠兮立刻跪下磕头，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妙妍的视线。
脏兮兮的衣服，滴溜躲闪的眼神，还有眼神里不易察觉的一丝后怕。
“贱人！”徐杨氏上前，提起袖子，抓住翠兮的头发“啪啪”扇了几巴掌，直扇到气喘吁吁、手上没了力气才停了下来。
那彪悍的模样，连妙妍都有被吓到，更何况其他目瞪口呆的众人。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再温顺的猫也有露出爪子的时候，徐家的少爷小姐们，恐怕就是三奶奶（四姑奶奶）的逆鳞啊！
“四……四姑奶奶。”翠兮正磕着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头皮扯得生疼发麻，这会儿眼泪生生落了下来。
不待头发被松开，后颈却被一把拎了起来，力道大得翠兮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死。
众人只见一个风一般的人影飞快闪过，等到看清时，徐永安已经青筋暴起、风度尽失地像拎一只死狗一般拎起了翠兮“贱人敢害我女儿。”
自己女儿平日里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一下，这贱人竟敢害她遭这样的罪！真是该死！
“嘭！”一把扔出室外约莫二十丈。翠兮蜷缩了身子痛苦呻|吟。
妙妍又一次成功被吓到，原来竟没看出来，儒雅书生模样的父亲还有这样大的力气！
父母盛怒之下，竟然亲自动手教训那害她的人，这让妙妍无比动容，这是她的父母呵！
“说，你为什么要害妍姐儿？”徐杨氏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招手，大熊、二熊已经将翠兮架了起来，这女人平日里对着她们耀武扬威惯了，这一架动作粗鲁自然不提，单是所使的巧劲儿，就足以让翠兮疼处更疼。
“咝……”翠兮倒抽了一口气，身子瑟瑟发抖“奴婢不明白四奶奶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见这贱人狡辩，徐杨氏差点又要撸起袖子动手，被徐永安扯了一把才醒悟自己不能冲动，狠狠平复一口气，徐杨氏眼神凌厉瞪向翠兮“府上大丫鬟加上你共有十二个，妍姐儿可是见过那推她之人容貌的，她已经指证了你你竟然还敢狡辩？”
为了附和徐杨氏的话，妙妍向前站了一步，眼神同样凌厉。
翠兮躲过了妙妍的眼神，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小……小小姐才多大，落水后怎还能看清推她之人的容貌？”
“落水？”徐杨氏抬高了声音“你怎知妍姐儿落了水？”
“是厨房婆子说的？”翠兮急声接道。
“是吗？”徐杨氏明显不信。
微微挑高的语气让翠兮心头猛地一紧，厨房的丫鬟婆子只会变着法儿的折辱于她，从未对她说过小小姐落水之事，要是四小姐唤了厨房的人询问……
“不对不对……是七小姐，七小姐告诉我的。”翠兮再次出声，心底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谁知道自己竟会一时鬼迷心窍、鬼使神差地将小小姐推了下去呢……
不行，一定不能承认，打死也不承认，反正没有人看见，就算小小姐一人说翻了天也不要紧。
“妍姐儿落水之处是你回去换衣服的必经之路，时间与妍姐儿落水的时间也吻合，你说不是你，那是谁？再不说实话就直接将你发卖了出去，杨府可留不得一个有着害主嫌疑的人存在。”
承认了岂不是连发卖都不如！翠兮不笨，自然知道这是徐杨氏在威胁她！
“奴婢也不知，奴婢只是看到小小姐远远站在湖边，想着厨房胡妈妈让奴婢快些，奴婢并未上前，急忙就走了，奴婢也不知是谁害了四小姐，奴婢冤枉啊！”
“闭嘴！”妙妍懒得继续听这贱人狡辩，疾步上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扇了翠兮一巴掌。
“看清楚，这是不是你的耳环？”
耳环？翠兮睁大了眼。
这个翠玉葫芦的耳环，确实是她的，七小姐赏她的，此种模样款式，阖府只有她独一份，这……怎么会在小小姐手里？不好的感觉充盈心房，翠兮不安地动了动。
徐杨氏看着那耳环，很是莫名其妙，妍姐儿什么时候捡到了那贱人的耳环？她怎么不知道。
“你说你并未上前，那湖边本小姐落水处，如何会有你的耳环，嗯？”随着妙妍最后一个音猛然提高，所有人都注意到翠兮右耳挂着个豆粒大小的翠玉葫芦，左耳上却什么都没有。
不好的感觉更浓郁了，翠兮心头一紧。
她的耳环竟然掉了？她竟然没有注意！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妙妍冷笑。
冷诮讽刺的笑声，让翠兮额际冷汗滑落，双腿再也无力支撑地瘫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