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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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哭了？”杨芊芊张口结舌、手忙脚乱地帮妙妍抹着眼泪，看向妙妍的目光里，很是疑惑。
“小姨母……”妙妍含泪抬起头，目光悲恸。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杨芊芊只当这孩子是被吓坏了，半蹲下将小人儿抱进怀里，那柔软的小身子，让她心头跟着一软，轻柔地像羽毛一般的声音飘在妙妍脑后“妍姐儿乖，不哭哈。”
妙妍使劲压下汹涌的泪意，手里拿着那只斑斓她整个豆蔻年华的翠玉蝴蝶簪，心底默默发誓“小姨母，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你落个像前世一样的结局！一定！”
前世，小姨母不顾外公的反对，闹出婚前失贞一事，嫁给了宋玉辞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一朝远嫁，本以为从此良人相伴，花前月下。谁成想“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婚后仅仅三个月，那宋玉辞就纳了一个清倌为妾，生生打了小姨母的脸面，后来因为那清倌不小心落了胎，又不分青红皂白地怀疑到小姨母头上。再后来小姨母被那女人和已经抬为妾室的翠兮合力陷害，说小姨母掐死了宋母，宋玉辞疯狂成性，开始将小姨母囚禁在一方小院殴打折磨……
彼时小姨母成亲不过一年，与外公相隔千里。遭遇如此，悔不当初，小姨母自感无颜再见外公，生生忍受了那忘恩负义之人长达两年之久，终于病体不支，临死前绝望堕胎，生生咬掉了宋玉辞的左耳。
有着绵软性格之人，最终做出如此刚烈之事，足见心中之恨！恨之强烈！
但凡那宋玉辞对小姨母有一丁点爱意，小姨母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当归来的老仆奉上一坛骨灰，将小姨母三年的遭遇一一叙述，甚至说宋玉辞被咬掉左耳后恼羞成怒，以“恶妇”之名将小姨母休弃，拒绝其入宋家祠堂。
年迈的外公老泪纵横，本就因小姨母婚前失贞一事气得大病一场，惊闻此事更是一病不起。最骄傲疼宠的小女儿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死后还要变成孤魂野鬼！这样的事实让外公病体支撑仅仅三个月就撒手人寰。
外公去世，母亲没了倚仗，不到半年，没了顾忌的徐孙氏就将三房一脉赶出了徐家……
这前前后后，环环相扣，别说是为了小姨母，就算为了自己一家，妙妍也会阻止这件事。更何况，小姨母对她如同亲女，她怎忍心，看着小姨母一头栽进一场镜花水月，落得芳魂独自赴黄泉的下场！
“小姨母，怎么没见你的贴身丫鬟啊？”妙妍擦干了眼泪，环顾一圈后出声询问。那个陷害小姨母的小蹄子，先收拾了她要紧。
“别说了。”杨芊芊心头不悦，还不是四姐罚了她的丫鬟。终究念着妙妍是小孩子，杨芊芊并未开口抱怨，谁能想到一向理直气壮的四姐竟像吃了炮仗似的，随便找个由头就将她的贴身丫鬟罚去厨房烧火，太不像是她的风格了。
想到此，杨芊芊突然心头“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她和宋公子的事，被四姐知晓了？
不大……可能吧？杨芊芊有些不确定。
当下有些坐立不安，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想到翠兮还在厨房，杨芊芊敛了神色，握着妙妍肩膀道“妍姐儿，这簪子你收好，回去再跟你娘说是我送你的。”四姐要是看到她送妍姐儿这么贵重的首饰，恐怕又得说自己不知轻重，还得让妍姐儿还回来。
“小姨母还有事，你让门口的丫鬟领你回去。”说完扯过旁边一条紫色挽花绫，挽在双臂间出了门。
妙妍见杨芊芊神色匆匆，急忙脚步放轻追了出去，门口侍立的丫鬟正要开口，妙妍嘘了一声，指了指杨芊芊。那丫鬟只当妙妍是小孩子心性，想偷偷尾随七小姐玩儿，就闭了嘴不再阻拦，反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杨府院子不大，只有徐家四分之一左右，出了院子走过一条青砖大道，在一株梅树前斜入一方卵石小径，走了约莫百丈到了杨府正中的小花园，向西两百丈左右，就是杨府厨房所在地。
“翠兮！”杨芊芊朝着坐在井边发愣的翠兮喊了一声，此时正是下午，厨房的院子里没有人，只翠兮一个，留下打水。
“翠兮，你没事吧？”
“小姐！”翠兮扑通一声跪下“小姐，你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呆在这儿。”翠兮仰起头，白皙俊俏的脸上，头发乱糟糟的，面颊上几块乌黑，葱白的指甲一片斑驳，显然受到了极好的“照顾”。
“她们都欺负奴婢，她们欺负奴婢不要紧，可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啊，奴婢代表的是小姐的脸面，她们折辱了奴婢不要紧，怎能将小姐一起折辱呢！”哭哭啼啼的样子好不凄惨。
这样子，让杨芊芊一阵心疼，好歹是自己的丫鬟，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想了想，忍住对脏兮兮东西的强烈厌恶，杨芊芊扶起了翠兮。
“你也别急，等一个月时间到了我接你出去，一定好好补偿你。”先不说杨府注重规矩在先，单看四姐罚了她，她就不能打四姐的脸面再将这丫头接回，只能先委屈这丫头一阵了。
“小姐！”翠兮心中恨极，面上却丝毫不显。
妙妍来到厨房小院，就听到一声急切夹杂着不耐的“小姐”，忍不住冷笑，妙妍悄悄探过脑袋，想看看前世那背主的贱|人究竟什么模样。
是她！
心头猛然一惊，妙妍后知后觉地一个战栗。
冰冷的湖水、痉挛的手脚、模糊的脸以及……青墨色的背影！
那个推她入水的人！
怪不得寻遍了府上所有一等丫鬟居然均无所获，原来是这样，这人刚被母亲罚入厨房，自动降为粗使丫鬟，居然这样巧合地躲过了排查！她跟这小蹄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竟然还会招来她的毒手！
很好。
真的很好。
既然如此，新仇旧账咱们一起算！
“小姐……”翠兮可怜兮兮地开口“如果我在厨房待一个月，那小姐和宋公子……没有我小姐如何见宋公子。”
“翠兮！”杨芊芊腾站了起来，脸色羞红“休要胡说，宋公子出身江南名门，让你这么一说，反倒像是与我有什么一般，不说我这未出阁女儿家的脸面，就是考虑到仕途缘故，他的名声也不允许有染。不许再说，明白吗！”
“小姐！”翠兮暗暗着急“宋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你怎能如此无情，更何况你俩已经……”
“闭嘴！”杨芊芊涨红了脸“再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意识到这句话太过严厉，杨芊芊缓了缓语气，怕翠兮再将那件事嚷嚷出来，急忙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毕竟是个女儿家，怎能如此不矜持，那件事既然宋公子没表示，就代表算了。”
说是算了，杨芊芊的语气还是无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失望，宋公子生得风|流俊俏，才情洋溢，任何一个正常的姑娘都会有些幻想。
他注视着人的眼神，热情大胆，明明该是个登徒子才对，偏偏让人欲罢不能地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中，纵然知道这样不对，可还是压抑不住对这人的好感，尤其是在两个人不小心有了肌肤之亲后。
但凡有些担当的男子应该立即来提亲才是，他竟然，一直没有动静……
算了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怎么能算了！”翠兮凝眉“婚姻大事关系到小姐一生的幸福，难道小姐就任由老爷将你许配给一个文绉绉的酸书生呢！”他们哪里有宋公子生得好看，她才不愿意做那些人的通房甚至妾室呢。
“小姐你去跟老爷说，宋公子那么好，老爷一定会同意的，要是老爷不同意，你就跟宋公子私奔，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你们一定会幸福的。”翠兮极力撺掇着杨芊芊。
看得妙妍都想鼓掌了！
好一出丫鬟教唆小姐私奔的戏码！
好一个有胆量、有魄力的大丫鬟！
“胡……胡说什么？”杨芊芊吓了一跳，她是从小熟读女四书长大的，私奔比私相授受还要严重，被抓回来是要浸猪笼的！
“我看你前天发烧还没好，脑袋被烧坏了是！”不等翠兮回答，杨芊芊落荒而逃。
徒留翠兮愣在原地，内心忿忿，小姐如今十九，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虽然生得玲珑娇小，年龄却比小姐还要大上两岁，小姐耽搁得起，她可耽搁不起了，她还指望着将来当了通房扶成妾，生下个一儿半女、享尽荣华富贵呢！
奈何这个七小姐一直不争气，到现在还没嫁出去。
回到闺房，杨芊芊使劲捂着胸口，一颗心砰砰乱跳，不可否认，翠兮的建议，让她心动了，私奔……
她心里清楚，父亲最是看不惯宋公子那样的人的，宋公子生得太过精致，又有着江南男子的温婉，放在父亲这个祖籍西北的人眼里，这样的男子太不像个男人，很难有责任心；而她眼里的才情洋溢，到了父亲眼里估计就是只会吟风弄月、附庸风雅，上不来台面……
可是她不想像六个姐姐一样，盲婚哑嫁，掀开盖头才知道夫君长什么样。她想找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对于宋公子，她是有些意动的。
悄悄打开梳妆奁，拿出一方檀香木小盒，打开，杨芊芊眯着眼狠狠吸了一口，素笺就着墨香的味道，让人迷醉。
“你……你怎么哭了？”杨芊芊张口结舌、手忙脚乱地帮妙妍抹着眼泪，看向妙妍的目光里，很是疑惑。
“小姨母……”妙妍含泪抬起头，目光悲恸。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杨芊芊只当这孩子是被吓坏了，半蹲下将小人儿抱进怀里，那柔软的小身子，让她心头跟着一软，轻柔地像羽毛一般的声音飘在妙妍脑后“妍姐儿乖，不哭哈。”
妙妍使劲压下汹涌的泪意，手里拿着那只斑斓她整个豆蔻年华的翠玉蝴蝶簪，心底默默发誓“小姨母，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你落个像前世一样的结局！一定！”
前世，小姨母不顾外公的反对，闹出婚前失贞一事，嫁给了宋玉辞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一朝远嫁，本以为从此良人相伴，花前月下。谁成想“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婚后仅仅三个月，那宋玉辞就纳了一个清倌为妾，生生打了小姨母的脸面，后来因为那清倌不小心落了胎，又不分青红皂白地怀疑到小姨母头上。再后来小姨母被那女人和已经抬为妾室的翠兮合力陷害，说小姨母掐死了宋母，宋玉辞疯狂成性，开始将小姨母囚禁在一方小院殴打折磨……
彼时小姨母成亲不过一年，与外公相隔千里。遭遇如此，悔不当初，小姨母自感无颜再见外公，生生忍受了那忘恩负义之人长达两年之久，终于病体不支，临死前绝望堕胎，生生咬掉了宋玉辞的左耳。
有着绵软性格之人，最终做出如此刚烈之事，足见心中之恨！恨之强烈！
但凡那宋玉辞对小姨母有一丁点爱意，小姨母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当归来的老仆奉上一坛骨灰，将小姨母三年的遭遇一一叙述，甚至说宋玉辞被咬掉左耳后恼羞成怒，以“恶妇”之名将小姨母休弃，拒绝其入宋家祠堂。
年迈的外公老泪纵横，本就因小姨母婚前失贞一事气得大病一场，惊闻此事更是一病不起。最骄傲疼宠的小女儿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死后还要变成孤魂野鬼！这样的事实让外公病体支撑仅仅三个月就撒手人寰。
外公去世，母亲没了倚仗，不到半年，没了顾忌的徐孙氏就将三房一脉赶出了徐家……
这前前后后，环环相扣，别说是为了小姨母，就算为了自己一家，妙妍也会阻止这件事。更何况，小姨母对她如同亲女，她怎忍心，看着小姨母一头栽进一场镜花水月，落得芳魂独自赴黄泉的下场！
“小姨母，怎么没见你的贴身丫鬟啊？”妙妍擦干了眼泪，环顾一圈后出声询问。那个陷害小姨母的小蹄子，先收拾了她要紧。
“别说了。”杨芊芊心头不悦，还不是四姐罚了她的丫鬟。终究念着妙妍是小孩子，杨芊芊并未开口抱怨，谁能想到一向理直气壮的四姐竟像吃了炮仗似的，随便找个由头就将她的贴身丫鬟罚去厨房烧火，太不像是她的风格了。
想到此，杨芊芊突然心头“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她和宋公子的事，被四姐知晓了？
不大……可能吧？杨芊芊有些不确定。
当下有些坐立不安，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想到翠兮还在厨房，杨芊芊敛了神色，握着妙妍肩膀道“妍姐儿，这簪子你收好，回去再跟你娘说是我送你的。”四姐要是看到她送妍姐儿这么贵重的首饰，恐怕又得说自己不知轻重，还得让妍姐儿还回来。
“小姨母还有事，你让门口的丫鬟领你回去。”说完扯过旁边一条紫色挽花绫，挽在双臂间出了门。
妙妍见杨芊芊神色匆匆，急忙脚步放轻追了出去，门口侍立的丫鬟正要开口，妙妍嘘了一声，指了指杨芊芊。那丫鬟只当妙妍是小孩子心性，想偷偷尾随七小姐玩儿，就闭了嘴不再阻拦，反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杨府院子不大，只有徐家四分之一左右，出了院子走过一条青砖大道，在一株梅树前斜入一方卵石小径，走了约莫百丈到了杨府正中的小花园，向西两百丈左右，就是杨府厨房所在地。
“翠兮！”杨芊芊朝着坐在井边发愣的翠兮喊了一声，此时正是下午，厨房的院子里没有人，只翠兮一个，留下打水。
“翠兮，你没事吧？”
“小姐！”翠兮扑通一声跪下“小姐，你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呆在这儿。”翠兮仰起头，白皙俊俏的脸上，头发乱糟糟的，面颊上几块乌黑，葱白的指甲一片斑驳，显然受到了极好的“照顾”。
“她们都欺负奴婢，她们欺负奴婢不要紧，可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啊，奴婢代表的是小姐的脸面，她们折辱了奴婢不要紧，怎能将小姐一起折辱呢！”哭哭啼啼的样子好不凄惨。
这样子，让杨芊芊一阵心疼，好歹是自己的丫鬟，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想了想，忍住对脏兮兮东西的强烈厌恶，杨芊芊扶起了翠兮。
“你也别急，等一个月时间到了我接你出去，一定好好补偿你。”先不说杨府注重规矩在先，单看四姐罚了她，她就不能打四姐的脸面再将这丫头接回，只能先委屈这丫头一阵了。
“小姐！”翠兮心中恨极，面上却丝毫不显。
妙妍来到厨房小院，就听到一声急切夹杂着不耐的“小姐”，忍不住冷笑，妙妍悄悄探过脑袋，想看看前世那背主的贱|人究竟什么模样。
是她！
心头猛然一惊，妙妍后知后觉地一个战栗。
冰冷的湖水、痉挛的手脚、模糊的脸以及……青墨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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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真的很好。
既然如此，新仇旧账咱们一起算！
“小姐……”翠兮可怜兮兮地开口“如果我在厨房待一个月，那小姐和宋公子……没有我小姐如何见宋公子。”
“翠兮！”杨芊芊腾站了起来，脸色羞红“休要胡说，宋公子出身江南名门，让你这么一说，反倒像是与我有什么一般，不说我这未出阁女儿家的脸面，就是考虑到仕途缘故，他的名声也不允许有染。不许再说，明白吗！”
“小姐！”翠兮暗暗着急“宋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你怎能如此无情，更何况你俩已经……”
“闭嘴！”杨芊芊涨红了脸“再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意识到这句话太过严厉，杨芊芊缓了缓语气，怕翠兮再将那件事嚷嚷出来，急忙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毕竟是个女儿家，怎能如此不矜持，那件事既然宋公子没表示，就代表算了。”
说是算了，杨芊芊的语气还是无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失望，宋公子生得风|流俊俏，才情洋溢，任何一个正常的姑娘都会有些幻想。
他注视着人的眼神，热情大胆，明明该是个登徒子才对，偏偏让人欲罢不能地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中，纵然知道这样不对，可还是压抑不住对这人的好感，尤其是在两个人不小心有了肌肤之亲后。
但凡有些担当的男子应该立即来提亲才是，他竟然，一直没有动静……
算了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怎么能算了！”翠兮凝眉“婚姻大事关系到小姐一生的幸福，难道小姐就任由老爷将你许配给一个文绉绉的酸书生呢！”他们哪里有宋公子生得好看，她才不愿意做那些人的通房甚至妾室呢。
“小姐你去跟老爷说，宋公子那么好，老爷一定会同意的，要是老爷不同意，你就跟宋公子私奔，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你们一定会幸福的。”翠兮极力撺掇着杨芊芊。
看得妙妍都想鼓掌了！
好一出丫鬟教唆小姐私奔的戏码！
好一个有胆量、有魄力的大丫鬟！
“胡……胡说什么？”杨芊芊吓了一跳，她是从小熟读女四书长大的，私奔比私相授受还要严重，被抓回来是要浸猪笼的！
“我看你前天发烧还没好，脑袋被烧坏了是！”不等翠兮回答，杨芊芊落荒而逃。
徒留翠兮愣在原地，内心忿忿，小姐如今十九，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虽然生得玲珑娇小，年龄却比小姐还要大上两岁，小姐耽搁得起，她可耽搁不起了，她还指望着将来当了通房扶成妾，生下个一儿半女、享尽荣华富贵呢！
奈何这个七小姐一直不争气，到现在还没嫁出去。
回到闺房，杨芊芊使劲捂着胸口，一颗心砰砰乱跳，不可否认，翠兮的建议，让她心动了，私奔……
她心里清楚，父亲最是看不惯宋公子那样的人的，宋公子生得太过精致，又有着江南男子的温婉，放在父亲这个祖籍西北的人眼里，这样的男子太不像个男人，很难有责任心；而她眼里的才情洋溢，到了父亲眼里估计就是只会吟风弄月、附庸风雅，上不来台面……
可是她不想像六个姐姐一样，盲婚哑嫁，掀开盖头才知道夫君长什么样。她想找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对于宋公子，她是有些意动的。
悄悄打开梳妆奁，拿出一方檀香木小盒，打开，杨芊芊眯着眼狠狠吸了一口，素笺就着墨香的味道，让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