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知怀袖非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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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两人定是私相授受无疑了！
徐杨氏脸色忿忿，恨铁不成钢。
“四小姐救命！”翠兮一见徐杨氏，立马跪下讨饶，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也不知七妹怎么会选这样的丫头贴身侍奉，想着徐杨氏眼神轻轻示意，蕙娘立马撸起袖子上前朝着翠兮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不懂规矩的小蹄子！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你们四姑奶奶，不是四小姐，作为七小姐的贴身丫鬟，竟连女四书都不理解，真是白白丢了杨家七小姐这才人的名头。”别看蕙娘看着挺苍白一人，那手下的力道可真不小，一巴掌下足了劲儿，直叫那翠兮左半边脸颊高高鼓起来。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四姑奶奶饶命！饶命啊！”翠兮磕着头，嘴上讨饶，心下恨极，既然知道女子出嫁从夫，这个向来严苛不讨喜的四小姐如今插手娘家事又做何解，说什么不懂规矩，不过是找了个由头找自己茬而已，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父亲一向注重礼节，你身为七妹的贴身丫鬟，不能标榜女四书，修口立身，实在是辜负了七妹对你的一番厚爱，我这就派人禀了七妹，你这丫头不知礼节，冲撞于我，罚你去厨房烧火一个月，想来七妹也不会怪我。”
说完徐杨氏不等翠兮辩解，挥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
“四姑奶奶，四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叫什么叫！”蕙娘追出去，眉头一竖，不怒自威“不过是罚你去厨房烧火，饶命饶命，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姑奶奶是要你的命呢！你这是存心嚷嚷着败坏姑奶奶的名声，可见你这丫头是个心肠歹毒的，怪道四姑奶奶会罚你。”
屋子里，听着蕙娘义正言辞的声音，徐杨氏忍不住失笑，原来这样文绉绉地讲话，比以往她用直来直去的口气引起的效果要好太多了，就好像是自己在胡搅蛮缠，偏偏还把别人整治地哑口无言，看来以后自己要跟王老太君多多走动、多多学习了。
“七小姐，七小姐，你等奴婢们通报一声，七小姐！”帘外传来脚步疾走的的声音，片刻杨芊芊已经掀了帘子冲进室内，胸口剧烈起伏“四姐，你要对翠兮做什么？”
杨府上下都知道，四小姐性子虽然严苛刚直，但其实心地尚好，做错事顶多被骂几声，很少被有处罚的时候。
也不知翠兮到底怎么了。
示意下人们都出去，徐杨氏看着杨芊芊，绕着她时不时地点头、轻叹、眸光不定。看得杨芊芊一阵不自在，那样好像在打量着什么东西的目光，给了她一种浑身黏腻难受的感觉。
“四姐，翠兮到底犯了什么错？”杨芊芊忽略掉心头难受的感觉，换了个角度询问。
“七妹今年有十九了吧！”徐杨氏答非所问，涉及到年龄这个敏感问题的一句话，让杨芊芊心头一紧。
“四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生了三个了！”又是敏感问题。
“四姐要说什么？”很明显，杨芊芊语气弱了很多。
“我要说什么！”徐杨氏冷哼“七妹在咱们姐妹中年纪最小，父母姐妹不论什么事都由着你胡来，可见七妹是被惯坏了，识人不清，用人不明，由着那混账丫鬟领着你做出一些有失体统的混账事！”
“四姐！”杨芊芊尖叫“你这话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罚她的丫鬟就罢了，怎么对着她还兴师问罪起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丫鬟惊慌失措的声音传进来，徐杨氏一阵不耐“吵什么吵，再……”
“小小姐落水了！”
小小姐？谁？
徐杨氏一时没反应过来。
“四姐，是妍姐儿姝姐儿她们！”倒是杨芊芊反应过来，急声催促。
“什么！”
妍姐儿？姝姐儿？！徐杨氏身子晃了晃，杨芊芊一把接住“快来人啊！”
“三奶奶（姑奶奶）！”徐家杨家的丫鬟婆子涌了进来。
妍姐儿姝姐儿……
徐杨氏嘴唇颤动，念着女儿们还小，再怎么聪慧今日这事也不好当着她们的面说，所以她直接让妍儿带着姝儿出去，自己留下来跟父亲谈七妹的事，没想到竟然……
“快！快带我去看看！”徐杨氏声音轻飘飘的，身子冰凉，抓住杨芊芊手腕的手掌，骨节分明，苍白阴冷。
这么冷的天，还掉进水里……
杨府虽然不算太大，但等到徐杨氏被丫鬟婆子连搀带扶地到达出事地点时，落水的妙妍已经被会水的丫鬟救了上来，一眼瞥见那身大红色的云锦如意团花对襟袄，徐杨氏登时脚步飞快，拨开丫鬟婆子来到了那小小的人儿跟前。
“妍姐儿！”
声音凄厉。
明明早上，那小脸儿还红彤彤的，这会儿却煞白地吓人，连皮肤下的青色血管都能看出来，还有那粉嫩的小嘴儿，现在紧抿着，像是从此都不会打开一样，甚至往日妍姐儿最为宝贵的乌发，散开成一绺一绺，滴着水珠，那得多冷啊！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
周围声音嘈杂，七嘴八舌，听着像是没救了，没气息了，发现太晚了等摇头叹息。
“都闭嘴！”徐杨氏像是母狮子般一声吼叫，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
“妍儿……妍儿……”摩挲着那苍白的小脸儿，感觉口鼻处一阵冰凉，徐杨氏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徐杨氏喃喃自语。
“不！”一声凄厉嘶吼，徐杨氏重新跪在地上，抱着女儿。
她不能，不能惊惶，不能害怕，要思考，要集中注意力，妍儿还在等着她救她。
“母亲，妹……妹妹？”匆匆赶来的徐怀瑾一阵惊愕，这丫头，居然会落水，看着像是不行了。
“妍儿！”徐永安惊呼。
“夫君……”徐杨氏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再次流下。
“快去请大夫！”徐永安咆哮。
“已经去请了。”蕙娘小心应声，像是怕极了发怒的徐永安“三爷还是赶紧把妍姐儿带进屋里吧，外面冷。”
徐永安正欲动作，却见徐杨氏猛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睛定定望着湖面“姝姐儿，姝姐儿是和妍姐儿一起出去的！”
徐永安也望向湖面，寒冬季节，虽没结冰，却寂静无声，不好的猜想涌上心头，夫妻俩绝望地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寒颤……姝姐儿……
“三爷，三奶奶，五小姐在这儿。”看清奶娘苏氏怀里的女娃娃，容颜与躺在地上的女童有三分像，却明显更胜一筹。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徐永安夫妇，俱是身子一放松差点儿倒下。
“父亲！”徐怀瑾止住徐永安欲要抱起妙妍的动作“父亲，我有一法救妹妹，请父亲相信我，把妹妹放下！”掷地有声的话语，很是严肃认真，明明让人觉得荒谬、大言不惭，出乎意料，徐氏夫妇竟然双双信服。
一方面是相信儿子，另一方面，是这孩子怕是不能等到大夫来……
在场谁都看得出，这是死马要当活马医了！
徐怀瑾脱了厚重的外套，瞅着小人儿眉间死寂不复鲜活的朱砂，深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
“咳咳……”一口水呛出来，妙妍动了动，呛得通红的脸色瞬间代替煞白，小脸儿重新焕发生机。
徐怀瑾欲要人工呼吸的动作停了下来，众人惊疑不定，这是四少爷救了四小姐呢，还是四小姐自己醒了？说是自己醒的吧，四小姐都没气儿了，自己怎么醒过来；说是四少爷救的吧，可是四少爷只是捏住了四小姐的鼻子，让她张开了口，没见做什么啊。
“咳咳……”一直没停的咳嗽声，听得徐永安眼睛微润，徐杨氏喜极而泣，徐妙姝拍手欢呼，徐怀瑾暗暗疑惑。
而徐妙妍，心底则是咒骂了千遍万遍。
死妖精，靠那么近干吗？
害她一睁眼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在加上鼻子被捏住，本来要吐出的水又落回嘴里，呛得她嗓子生疼。
“吃下去！”也不知从哪里拿出的药丸，徐怀瑾沉声开口“这是二师兄古意送我的丹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捏着那枚小小朱砂红的丹药，妙妍很想给徐怀瑾一拳头，想想终究还是算了。
将药丸丢进嘴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吃他给的东西了。
“妍儿！”
看着爹娘担忧的眼神，妙妍低下头，收敛了由心底散发的寒冷，想起背后突如其来的力道，还有在水里起起伏伏间隐约看见的那抹青墨色背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当下徐永安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毯子，将妙妍抱了起来。
“查！给我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后，杨谦玉气得胡子颤抖，好好的一个年，不舒心的事一件接一件。外孙女在外祖父的家里差点儿落水丧命，说出去他这杨府还要不要脸了，若是妍姐儿真有个好歹，他怎么……他怎么跟贞贞交代。
杨府东边朱玉阁，是徐杨氏未出阁前住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扫。
朱玉阁里，看着洗过澡穿好衣服正捧着姜汤喝的妙妍，徐杨氏差点儿又要涕泪涟涟。
“娘……”说实话，被徐杨氏心疼担忧的目光包围着，妙妍很是受用，可是时间久了也吃不消啊！
“妍儿，还难受不？”摸着妙妍乌黑柔软的发丝，徐杨氏柔声开口，像是怕吓着她一般。
“不难受，娘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摇着徐杨氏的胳膊，妙妍轻蹭着撒娇“妍儿跟娘保证，明天啊，妍儿连个感冒都不会有。”
“你啊！”徐杨氏一笑，眼神犹疑，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娘亲可是想问女儿落水的事？”妙妍浅浅开口。
想来两人定是私相授受无疑了！
徐杨氏脸色忿忿，恨铁不成钢。
“四小姐救命！”翠兮一见徐杨氏，立马跪下讨饶，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也不知七妹怎么会选这样的丫头贴身侍奉，想着徐杨氏眼神轻轻示意，蕙娘立马撸起袖子上前朝着翠兮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不懂规矩的小蹄子！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你们四姑奶奶，不是四小姐，作为七小姐的贴身丫鬟，竟连女四书都不理解，真是白白丢了杨家七小姐这才人的名头。”别看蕙娘看着挺苍白一人，那手下的力道可真不小，一巴掌下足了劲儿，直叫那翠兮左半边脸颊高高鼓起来。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四姑奶奶饶命！饶命啊！”翠兮磕着头，嘴上讨饶，心下恨极，既然知道女子出嫁从夫，这个向来严苛不讨喜的四小姐如今插手娘家事又做何解，说什么不懂规矩，不过是找了个由头找自己茬而已，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父亲一向注重礼节，你身为七妹的贴身丫鬟，不能标榜女四书，修口立身，实在是辜负了七妹对你的一番厚爱，我这就派人禀了七妹，你这丫头不知礼节，冲撞于我，罚你去厨房烧火一个月，想来七妹也不会怪我。”
说完徐杨氏不等翠兮辩解，挥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
“四姑奶奶，四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叫什么叫！”蕙娘追出去，眉头一竖，不怒自威“不过是罚你去厨房烧火，饶命饶命，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姑奶奶是要你的命呢！你这是存心嚷嚷着败坏姑奶奶的名声，可见你这丫头是个心肠歹毒的，怪道四姑奶奶会罚你。”
屋子里，听着蕙娘义正言辞的声音，徐杨氏忍不住失笑，原来这样文绉绉地讲话，比以往她用直来直去的口气引起的效果要好太多了，就好像是自己在胡搅蛮缠，偏偏还把别人整治地哑口无言，看来以后自己要跟王老太君多多走动、多多学习了。
“七小姐，七小姐，你等奴婢们通报一声，七小姐！”帘外传来脚步疾走的的声音，片刻杨芊芊已经掀了帘子冲进室内，胸口剧烈起伏“四姐，你要对翠兮做什么？”
杨府上下都知道，四小姐性子虽然严苛刚直，但其实心地尚好，做错事顶多被骂几声，很少被有处罚的时候。
也不知翠兮到底怎么了。
示意下人们都出去，徐杨氏看着杨芊芊，绕着她时不时地点头、轻叹、眸光不定。看得杨芊芊一阵不自在，那样好像在打量着什么东西的目光，给了她一种浑身黏腻难受的感觉。
“四姐，翠兮到底犯了什么错？”杨芊芊忽略掉心头难受的感觉，换了个角度询问。
“七妹今年有十九了吧！”徐杨氏答非所问，涉及到年龄这个敏感问题的一句话，让杨芊芊心头一紧。
“四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生了三个了！”又是敏感问题。
“四姐要说什么？”很明显，杨芊芊语气弱了很多。
“我要说什么！”徐杨氏冷哼“七妹在咱们姐妹中年纪最小，父母姐妹不论什么事都由着你胡来，可见七妹是被惯坏了，识人不清，用人不明，由着那混账丫鬟领着你做出一些有失体统的混账事！”
“四姐！”杨芊芊尖叫“你这话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罚她的丫鬟就罢了，怎么对着她还兴师问罪起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丫鬟惊慌失措的声音传进来，徐杨氏一阵不耐“吵什么吵，再……”
“小小姐落水了！”
小小姐？谁？
徐杨氏一时没反应过来。
“四姐，是妍姐儿姝姐儿她们！”倒是杨芊芊反应过来，急声催促。
“什么！”
妍姐儿？姝姐儿？！徐杨氏身子晃了晃，杨芊芊一把接住“快来人啊！”
“三奶奶（姑奶奶）！”徐家杨家的丫鬟婆子涌了进来。
妍姐儿姝姐儿……
徐杨氏嘴唇颤动，念着女儿们还小，再怎么聪慧今日这事也不好当着她们的面说，所以她直接让妍儿带着姝儿出去，自己留下来跟父亲谈七妹的事，没想到竟然……
“快！快带我去看看！”徐杨氏声音轻飘飘的，身子冰凉，抓住杨芊芊手腕的手掌，骨节分明，苍白阴冷。
这么冷的天，还掉进水里……
杨府虽然不算太大，但等到徐杨氏被丫鬟婆子连搀带扶地到达出事地点时，落水的妙妍已经被会水的丫鬟救了上来，一眼瞥见那身大红色的云锦如意团花对襟袄，徐杨氏登时脚步飞快，拨开丫鬟婆子来到了那小小的人儿跟前。
“妍姐儿！”
声音凄厉。
明明早上，那小脸儿还红彤彤的，这会儿却煞白地吓人，连皮肤下的青色血管都能看出来，还有那粉嫩的小嘴儿，现在紧抿着，像是从此都不会打开一样，甚至往日妍姐儿最为宝贵的乌发，散开成一绺一绺，滴着水珠，那得多冷啊！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
周围声音嘈杂，七嘴八舌，听着像是没救了，没气息了，发现太晚了等摇头叹息。
“都闭嘴！”徐杨氏像是母狮子般一声吼叫，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
“妍儿……妍儿……”摩挲着那苍白的小脸儿，感觉口鼻处一阵冰凉，徐杨氏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徐杨氏喃喃自语。
“不！”一声凄厉嘶吼，徐杨氏重新跪在地上，抱着女儿。
她不能，不能惊惶，不能害怕，要思考，要集中注意力，妍儿还在等着她救她。
“母亲，妹……妹妹？”匆匆赶来的徐怀瑾一阵惊愕，这丫头，居然会落水，看着像是不行了。
“妍儿！”徐永安惊呼。
“夫君……”徐杨氏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再次流下。
“快去请大夫！”徐永安咆哮。
“已经去请了。”蕙娘小心应声，像是怕极了发怒的徐永安“三爷还是赶紧把妍姐儿带进屋里吧，外面冷。”
徐永安正欲动作，却见徐杨氏猛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睛定定望着湖面“姝姐儿，姝姐儿是和妍姐儿一起出去的！”
徐永安也望向湖面，寒冬季节，虽没结冰，却寂静无声，不好的猜想涌上心头，夫妻俩绝望地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寒颤……姝姐儿……
“三爷，三奶奶，五小姐在这儿。”看清奶娘苏氏怀里的女娃娃，容颜与躺在地上的女童有三分像，却明显更胜一筹。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徐永安夫妇，俱是身子一放松差点儿倒下。
“父亲！”徐怀瑾止住徐永安欲要抱起妙妍的动作“父亲，我有一法救妹妹，请父亲相信我，把妹妹放下！”掷地有声的话语，很是严肃认真，明明让人觉得荒谬、大言不惭，出乎意料，徐氏夫妇竟然双双信服。
一方面是相信儿子，另一方面，是这孩子怕是不能等到大夫来……
在场谁都看得出，这是死马要当活马医了！
徐怀瑾脱了厚重的外套，瞅着小人儿眉间死寂不复鲜活的朱砂，深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
“咳咳……”一口水呛出来，妙妍动了动，呛得通红的脸色瞬间代替煞白，小脸儿重新焕发生机。
徐怀瑾欲要人工呼吸的动作停了下来，众人惊疑不定，这是四少爷救了四小姐呢，还是四小姐自己醒了？说是自己醒的吧，四小姐都没气儿了，自己怎么醒过来；说是四少爷救的吧，可是四少爷只是捏住了四小姐的鼻子，让她张开了口，没见做什么啊。
“咳咳……”一直没停的咳嗽声，听得徐永安眼睛微润，徐杨氏喜极而泣，徐妙姝拍手欢呼，徐怀瑾暗暗疑惑。
而徐妙妍，心底则是咒骂了千遍万遍。
死妖精，靠那么近干吗？
害她一睁眼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在加上鼻子被捏住，本来要吐出的水又落回嘴里，呛得她嗓子生疼。
“吃下去！”也不知从哪里拿出的药丸，徐怀瑾沉声开口“这是二师兄古意送我的丹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捏着那枚小小朱砂红的丹药，妙妍很想给徐怀瑾一拳头，想想终究还是算了。
将药丸丢进嘴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吃他给的东西了。
“妍儿！”
看着爹娘担忧的眼神，妙妍低下头，收敛了由心底散发的寒冷，想起背后突如其来的力道，还有在水里起起伏伏间隐约看见的那抹青墨色背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当下徐永安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毯子，将妙妍抱了起来。
“查！给我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后，杨谦玉气得胡子颤抖，好好的一个年，不舒心的事一件接一件。外孙女在外祖父的家里差点儿落水丧命，说出去他这杨府还要不要脸了，若是妍姐儿真有个好歹，他怎么……他怎么跟贞贞交代。
杨府东边朱玉阁，是徐杨氏未出阁前住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扫。
朱玉阁里，看着洗过澡穿好衣服正捧着姜汤喝的妙妍，徐杨氏差点儿又要涕泪涟涟。
“娘……”说实话，被徐杨氏心疼担忧的目光包围着，妙妍很是受用，可是时间久了也吃不消啊！
“妍儿，还难受不？”摸着妙妍乌黑柔软的发丝，徐杨氏柔声开口，像是怕吓着她一般。
“不难受，娘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摇着徐杨氏的胳膊，妙妍轻蹭着撒娇“妍儿跟娘保证，明天啊，妍儿连个感冒都不会有。”
“你啊！”徐杨氏一笑，眼神犹疑，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娘亲可是想问女儿落水的事？”妙妍浅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