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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巨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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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弥尔。()你的名字,精灵?”老头啃着野兔,浑然不知对方表情的变化。“茉崔蒂.影歌。”巨牙海民惊了一下,嚼到一半的骨头丛嘴里掉下来。“您哪里不舒服吗?”她鬼魅地笑着,虽然饥饿和严寒很难受,不过恐吓威慑别人,让人流露畏惧是刺客一贯的嗜好。“几十年前,我还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在北洛丹伦的农场工作,农民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庄园,这样,俺们就能衣食无忧啦。可阿尔萨斯王子杀光所有平民之后,去了诺森德大陆。大伙满怀希望等候暴风王国的支援,俺们参了军,可是北伐的将军和官员不管战局啊,小小的上尉都能发大财,哪瞧得起俺们这帮外籍并兵呀。别说军饷,连步兵的剑都是木头造的,食尸鬼的肚皮都捅不烂。”

    “再后来,王国的军队越打越少,收复的地区也丢的差不多了。大部分人逃往南方。少数难民乘船远渡到诺森德大陆避难,当时大伙还不知道,最北方的大陆就是瘟疫怪物的起源地,北风冻原冷极了,一起逃难兄弟冻残了几个,没有食物,就拿冻掉的手指脚趾吃。后来,一群有爱的海象救下我,我才一直活到今天。”“你长出一副兔牙,像只愚蠢的海象。”尤弥尔巨大的牙齿格外瞩目,茉崔蒂不忘挪揄他。“当然,自然进化嘛。”海民不介意地抚摸着獠牙,眼神忽而阴冷。“后来的日子缺食物,我吃掉了所有的弟兄。为了适应北极气候,我的体毛变长,身材变得像猪一样胖,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俺答应临死的弟兄,要活下来,处决让洛丹伦沦陷的罪魁祸首,一个叫茉崔蒂的女刺客,替人族报仇!几十年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巨牙海民拍拍圆滚滚的肚皮,海象的敦厚朴实不见了,一下子变得凶残暴戾。“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的一个命令都会让上百难民死去。地狱领主为讨好你,派手下的亡灵兵抢x农庄里,黄金宝贝被搬走,连木材都烧个精光...”趁着说话的当儿,尤弥尔射出带锋利棱角的寒冰片,刺过茉崔蒂的身体,带来疼痛的同时,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她无法预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为了因你而死的人族弟兄,洛丹伦上万受感染的同胞!”冰封魔印降临到她头上,雪花映白了茉崔蒂的脸颊,惨白而又虚弱。她不知所措地往后退却,可巨牙海民根本不给她机会,尤弥尔堆砌成一个硕大的雪球,滚向毫无防备的刺客,结果,便使她遍体鳞伤。

    惊恐的茉崔蒂一味地朝后退,她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憨厚的巨牙海民在她眼里比厉鬼还骇人,她的一生中屡次体验过杀戮的成就、复仇的快感,却难以想象被复仇的滋味,梦中的场景成了现实,那些被她杀过的、血淋淋的死者,披散着头发,狰狞着面孔地向她寻求报复。伤害,是要付出代价的。当你有意伤害了别人,总有一天,厄运会降临到你头上,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只会更加恨你。受冰封魔印和自身伤势的阻碍,茉崔蒂逃也逃不掉,她又一次感到无助,仿佛她抱着身中末日的姐妹却无力拯救,眼看着被诅咒活活吞噬。red’就是‘宿命’的涵义。

    巨牙海民积攒力量准备发动强力一击。“俺要报仇了!死吧,女魔鬼!”铁锹突然散发冰晶的光芒,尤弥尔挥出海象挥击,受这巨大的力量,茉崔蒂直接被抛向了天空,她感觉内脏像是被撕裂开了,甚至恨不得自己立马死去。死一样的痛过。不过还没死,而是躺在地上不能动了,气愤的海民三步并作两步,铁锹直接抡向茉崔蒂的头颅,只是冥冥中,她做了一下子抵抗,闭着眼睛甩出了臂章附着的影月之轮。尤弥尔不动了。他的背后刺出一道血雾,恩赐解脱,连茉崔蒂都感到惊讶,她竟然忘了自己是拥有圣剑的幻影刺客!没死透的海民骂骂咧咧,他似乎还有力气抄起铁锹。

    “俺有的是力气,别以为你能逃掉!”海象般壮硕的身躯果然相当能承受打击,他摇摇摆摆地站起来,滚成一推沾血的雪球向她冲来。“呲!”那根剑透过雪球,穿透尤弥尔圆滚滚的肚皮,体油连同血液混合在雪中,尤弥尔带血的手紧紧揪住黑色披风,和持剑的黑色手套,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魔鬼!惨遭屠戮的难民不会放过你们...”不等巨牙海民诅咒完,亚巴顿就拔出了符文剑,也许一并带走的,还有海民渴望报复的魂魄。漫天大雪很快掩埋了血迹。她心有余悸,甚至怀疑海民滑稽而可怖的脸,会不会成为今后的梦魇。

    地狱领主背后,站着一群失魂落魄的骑士,他们耷拉着肩膀,脏兮兮的盔甲落满了雪,从佩戴的勇气勋章,能看出他们身份的高贵,在嚎风峡湾的海战场死里逃生,登陆后又开始了寻找茉崔蒂的任务,长时间的奔波让骑士们狼狈不堪,不过无人抱怨,大家忠诚地执行了亚巴顿的意愿。茉崔蒂有些疲倦了,不等亚巴顿扶她起来,说什么安慰的话,眼前一黑,便踏实地躺在地狱领主怀里,睡过去。”magina...magina...”她在梦中呢喃着。

    离寒冰王冠还有一天的路程,考虑到茉崔蒂,临近傍晚,亚巴顿下令他的部队驻扎下来,并搭建一个临时营地休息。领主大人是不是脑袋秀逗了,您听过死人要休息么,可是没人敢质疑他。领主斜靠着大营的帐篷,茉崔蒂枕在他腿上,他像个死人保持着僵硬不动的姿势,黑暗中专心闻她的发香。小时候,父亲还健在,他说夜精灵的身体夜晚会发荧光,她们有种薰衣草般的独特体香,让年幼的亚巴顿对精灵产生了浓厚兴趣。他开始读一些描述暗夜族的书,遥远的南方,在有一片神奇的、被称之为‘奥达希尔’的大陆,暗夜精灵便生活在那里。每隔五百年,他们将从卓越的女战士中选出一名,成为月之女祭司。

    诺森德刺眼的白光照醒了茉崔蒂。本来就没有睡懒觉的恶习,效命天灾军团以后,需要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钻出营帐,领主麾下的骑士已经准备上路了,他们给幻影刺客预备了一匹骷髅羊。“我上你的战马吧。”亚巴顿随即伸出一只手,她拉住,矫健地跨上了马背。“诺森德是艾泽拉斯的磁极,任何力量难以介入,连磁盘都会迷失方向。”他煞有其事地拿出航海罗盘看了半天,指针都未停在确切的位置。可几十名死亡骑士依旧按照朦胧的记忆启程了,至于亡灵大军、克尔苏加德、克萝贝露丝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雪花悠悠地飘下,茉崔蒂不时地用手接住,没熔化,而是结成暗黑色的冰晶。

    “月神在报复我?曾经我多么虔诚地信仰,她却不愿给我哪怕是一丁点的机会。”她的语气充满压抑。“有一次和家人玩魔法棋,连续几次都摸到不好的棋子,于是就老是抱怨。”亚巴顿用干巴巴的口吻开导她,“哥哥正色道,如果你想玩,就不要抱怨手上的棋子。()你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下好你的棋。”“你真有意思。”即便她坐在亚巴顿身后,还是能想象出那副僵硬的面孔,不做训斥学生的讲师真是可惜了。“事后,挽歌画了幅画给我。”他从胸甲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不过画面保存完好。一个祈求上帝保佑的人依然被石子砸了头,当他质疑‘为什么上帝都不帮我’时,才发现上帝一直站在身旁,替他挡下数不清的石子。

    说完了,亚巴顿扭头和她对视了一眼,极风撩x他的银发,大批大批的发丝随风飞舞。她忽然有热泪盈眶的冲动。这个为她付出,倾其一切,并甘心为她改变的男人,以一种低调的方式守护着她,伴她左右。茉崔蒂却从来没有珍惜过,虽然她清楚,即使再重大的战役,亚巴顿也绝不会让她冲锋。他冷酷、死板、嗜战如命、甚至不顾人族同胞的旧情,刺客一度痛恨他的冷傲,没有人情,可刺客从不知道,坚硬的领主,内心却有个柔软的地方,打了败仗也从不对一个人发脾气。他是亡灵,他的脸是惨白的,他经常连说话都毫无表情,他的部下不喜欢他的治军苛刻,他不及玛吉纳挺拔英俊,浑身散发灵气,他是只有一种表情的活死人。

    他不懂得如何表达情感,巫妖王赋予他无与伦比的战争天赋,却没有给他相应的情商。无论从哪方面,亚巴顿都不是个完美的人。他仅仅是用强壮的身躯将所爱的人护在身后,握着冰冷的吸魂剑帮她复仇,用那双不可能再产生温度的手去温暖她。在抱怨那颗砸中自己的石子时,却浑然不觉,他已经用自己的身体为遮挡,拦下了数不清的石子。当你察觉到‘背后的真相’,才发现真正的上帝就在身边。亚巴顿,他是上帝,是她的真命天子。她贴在领主右侧的脸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亚巴顿,我要你答应,永远不许离开我。”

    “呃?”领主先是摸不着头脑,继而很快反应过来,茉崔蒂趴在他的肩膀上,他轻声说道,“你还记得吗,茉崔蒂,在东部王国征伐的那个冬天,隐形刺客袭击了你,那时起,我便说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在那一刻,茉崔蒂很想问亚巴顿,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只是最后忍住了,她不是矫情的女人。“据说暗夜精灵族有个古老的职业叫守望者?”“是啊,年轻的女精灵选择当守望者,便年复一日地狩猎、抓捕、看守罪犯,惟女祭司之命是从。”“茉崔蒂,你和我像极了孤独的守望者。只是...我们担负更大的使命。”“那我们在守望什么?”“守望寒冬。”茉崔蒂抬头望了一眼,正值诺森德的冬天,千里冰封,银白世界的尽头是冰封王座。

    平阔的北方苔原处于诺森德西北的末端,这片冰封的大陆也被称作世界屋脊。马背上的茉崔蒂呼吸愈发困难,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她。“以巫妖王之令,下马!”亡灵骑士纷纷抛下坐骑改为步行,只见眼前的山峦愈发高大、雄伟。沿途再也见不到极地熊、蜘蛛女皇、苔原巨魔,抬头望不见峰顶的山脉屹立在艾泽拉斯世界东北的边缘,野怪不敢涉足半步,雪山下,密密麻麻的食尸鬼和侍僧在做工,不死族巫师指挥着他们。“王在冰冠城塞,地狱领主大人,幻影刺客大人。”那条巍峨险峻的山脉,在数以万计亡灵不分昼夜的挖掘下,居然开辟了一条宽阔的隧道!茉崔蒂摸着隧道壁,结了厚厚的、光滑的冰,隧道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契约已订。”亚巴顿拉住她的手,做了一个‘走’的动作。

    穿过隧道之后,纵深开阔的冰雪山谷绵延直上,和世界尽头的寒冰王冠连在一起,矗立在他们面前的,是陡峭的悬崖。亚巴顿虔诚地单膝跪地,茉崔蒂拿起他的霜之哀伤,在指尖划了一下,细细的血链流散进洁白的大地上。那抹血液迅速染进雪,熔入广袤的冰原,从她脚下,逐层朝山谷蔓延开来,一道血红的印记突兀在诺森德大地上。‘轰隆!’巨大的颤动和摇摇欲坠的雪崩。“嗷!”那条史前生物的寒冬飞龙傲洛斯,嗅到鲜血的气味苏醒了,伏在峭壁上,巨大的冰翼不断抖落坚冰,山崖几乎被它震塌。“嗷!.........”傲洛斯朝山谷下面极速俯冲,强大的飓风吹倒许多弱不禁风的巫师。

    “天灾开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骷髅兵,同时发出凄厉的吼声,傲洛斯则一飞冲天,抬头所能望见的,仅有那冰蓝色的邪光。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寒冬飞龙身上,亚巴顿却默默注视着茉崔蒂,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他们竟谁都没有避开对方的目光。不管怎么样,诺森德已经到了,在天灾将领的心中,这已经是个了不起的胜利。“一起。”“一起为巫妖王而战。”

    番外篇挽歌旧的一年将在冬天结束,夜幕将至,繁华的暴风城灯火辉煌,信徒在圣光大教堂虔诚祈祷,男孩子跟随父亲将砍伐的树搬到院子里,再把那五颜六色的礼物挂在树上;女孩们吐气在玻璃上,画着各种可爱的图案。费伍德三十六年将要来临,尽管在过去的一年,天灾军团播撒瘟疫和仇恨的种子,边境的部分人族战士也受到感染,可毕竟在遥远的北方,洛丹伦大陆离暴风城远着呢,人们心中隐隐不安,可谁也没表现在脸上。鹅毛大雪悠悠飘下,贫民窟的穷人和孕妇,戴着王国颁发的”as”的红帽子,蹲在接到角落,满怀憧憬地期待心情舒畅的大臣贵族多施舍点儿。

    暴风城的大员们,包揽了主城大大小小的饭店,他们通常腆个大肚子,身披王国华美的长袍,金黄而蜷曲的发丝打理的油亮,官员和贵族以胖子居多,大度举止文雅,出手大方,饭桌上觥筹交错,以显示尊贵独特的身份。临近新年,代表近卫军团北伐的人族将军们,像龙骑士、军团指挥官、流浪剑客这些家喻户晓的将领,也一概用回城卷轴,从哀鸿遍野的前线返回主城,与首都的大员们不同,这些被称作‘英雄’的军人,喜欢去一种叫‘酒馆’的地方喝酒聚会,像什么黎明酒馆、清晨酒馆、曙光酒馆,统统被人类英雄们包了场,酒馆的熊猫人老板忙得不亦乐乎。

    我,挽歌,暴风王国财务大臣,父亲是位亲王,五年前因保护老国王,被天灾军团的暗夜魔王刺死。也因为这个缘故,我有幸出任财政大臣,掌管王国的税收与金钱分配。今晚,我包下了这家暴风城最大的黎明酒馆,宴请王国的将军们,国王老了不管事,马上天灾近卫就要打起来了,弟弟想替国家出征,今年他刚好成年,按照王国法律,刚好达到征兵的年龄。“呜呼呼,上好的冰镇茶酒~”熊猫酒仙扁担一甩,几杯酒‘框框’摆满桌子,然后它还意犹未尽地耍了一段醉拳,惹得大家一阵损。“哦,滑稽的大熊猫。”达维安爵士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要是让昆卡那小子来,”他说的昆卡,是塞拉摩城邦的海军上将,以海盗起家,将军贵族大都看不起他,不过生了个漂亮的女儿,暴风城人民亲切地称她‘水晶室女’。

    “达维安爵士,您的军队收复北方大片失地,为国家和近卫军团争光。我决定将王国财政的一半用于战事,另外,普里斯特王子起草《王国战争期间税法》,强制收税并抬高物价,不管怎样,本大臣一定竭力扩大收入支持对天灾的战争。”“没..有有..意意...见。”普里斯特王子是个口吃,还是个书呆子,一听提到他的名字,连酒都端不稳了。“雅克.洪尼斯特大人,我的弟弟亚巴顿,他今年刚好成年,他也像报效王国,替近卫军团出力啊。”我直呼龙骑士的全名,谄媚地为他斟酒,他一饮而尽。“让亚巴顿做圣骑士!”我总算心安了下来。”ahh,yesyes.”这是特斯丁的口头禅,他是个正直的指挥官,不管龙骑士说什么总是附和。

    酒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几位将军大谈前线打仗的趣事,我也饶有兴趣地听着。“不死族沾满瘟疫,他们的战士是腐尸、骨架、以及各种恶心的虫子。当死灵法师带着食尸鬼围住我时,莉莱给了我杀出重围的力量。我扔出风暴之锤,充满怒意的战吼,神之力量护体的我倾尽全力挥舞大剑,溅射倒一大批食尸鬼,连那个死灵法师也落荒而逃了!”斯温是个直爽的人,他由一名士兵直接晋升将军,和恋人水晶室女的关系很大,当然,龙骑士也格外赏识这名勇敢的年轻人。“等打到幽暗城,活捉巫妖,我一定举荐你做近卫军团的战区元帅。”龙骑士端正了支配头盔,对斯温来说,能得到达维安爵士器重无疑是他的幸运,激动的流浪剑客不失时机地敬了酒,两个人都举杯干完。

    “哼。”有人推开了小酒馆的房门,亚巴顿冲了进来,“如果把吹牛的功夫用在打仗上,你们一定能多攻下几个城镇。”哎,我的老弟。他从小就是这样子,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连熟人都不打招呼,很少说话——即使说了也是简明扼要。老弟最大的兴趣就是钻研武器、装备,而钻研的目的只有一个,打仗。“我代表暴风王国参加了‘近卫第一勇士’的选举,在洛丹伦,无数食尸鬼死在我的大剑下。我为王国出了力,而你却一文不值。”“老子他吗的要和你决斗!”亚巴顿怒拔阔剑,斯温也举起了大剑。“够了,亚巴顿!”我连推带搡地把他拉出去,这小子劲大得很,不用尽全力简直推不动,和斯温将军单挑岂不是找死?

    “酒馆不是你发表政见的地方。”到了没人的地方,我稳住他,“你想发牢骚,可以回家对你老兄说嘛...”“王国都他吗被你掏空了,你看看人民生活成什么样子,天灾军团在北方声势越来越大,别指望那帮只会玩乐的将军阻止灾难,除非近卫军团选举一个具备超凡领导力的人族将军出任元帅...”亚巴顿说话几乎不带感情,和他的性格一样冷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当将军带兵?没关系你xx还想当官?今天老兄就在帮你疏通关系,从圣骑士作起吧!”“别为了我再奉承他们了,老哥。”亚巴顿把手搭在我肩上,“减免点赋税吧,老弟连把剑都买不起了。”不懂做人的混小子。我叹口气,预备好笑容回了酒馆。“啊哈哈继续喝,曼吉克斯老板也来喝两杯嘛...”

    呃,书生的酒量总不能跟军人比,头怎么晕乎乎的...摸摸索索回到了家,发现木门紧关着,怎么敲都不开。雪这么大,总不能让王国财政大臣在门口睡一夜?依亚巴顿的性格,他死都不会开门的,反正也累了,就当作是醒酒吧。“唉呀,怎么是您啊老爷,赶紧起来呀!”还好仆人们发现了,一伙人手忙脚乱的把我抬进府邸,又跑去寻找牧师。那晚上几乎没怎么休息,文人的体质就是娇弱,此后大病了一场,躺了几个礼拜的病床不说,一连许多天竟没见到人。“喂,看见亚巴顿那小子没有,老弗丁,我好久都没见到他了。”“他在和街上的路人决斗呢,老爷。”混小子,作为兄长非教训他一下不可了。

    我挣扎着爬下床,拄起手杖,亚巴顿穿着锁子甲、提着阔剑来了。“步伐稳健有力,你是个大小伙子啦。”我试着打破僵硬的气氛,不过我的老弟睁着死鱼眼毫无反应,那双眼睛看不到任何关心,他在乎的,只有争斗。“喏,达维安爵士办颁发的勇气勋章,从今天起,你的身份就是圣骑士了。”亚巴顿接过那枚金色的勋章,很庆幸他没摔在地上。“老弗丁说,你晚上和一个长翅膀的夜魔在谈话。”“他叫巴拉那,懂通灵术的夜晚猎手。”“暴风王国法律五十一条,私通外敌的处罚是绞刑!老弟。”“书呆子,你最好少拿这套压我。”好在我已习惯亚巴顿直白的谈话风格,于是便表现的豁然大度一点:“老哥当然不反对你交朋友啰,是时候改改那冷谈的性格,不然连老婆都没得娶啦。”

    自从亚巴顿接到圣骑士的任命,前线战事吃紧,王国政府号召全民参战,为了让老弟顺利参军,我没少花费金币,从将军到少尉都给贿赂个遍,起码能保证亚巴顿立马当上军长,统领一个军的部队。离出征尚有一个礼拜,我便预备好所有行李,亚巴顿难得地没有和骑士决斗,他伏在桌子上,画着一副拙劣的油画。画面上的女孩,紫色长发,长着一对长耳朵,必定是老弟心仪的女孩子类型吧。“你喜欢精灵?”“精灵是什么东西。”“啊,精灵生活在世界最南端,一片湿热的雨林地带。她们就像你画的那样,长耳朵体形纤瘦,不过精灵普遍都很高傲呢。”亚巴顿若有所思,他一定想,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暗自得意了没多久,亚巴顿的一句话仿佛让我掉进冰窖。“你能否随同我出征,兄长?”老弟干巴巴的命令口气不容置疑,不过‘兄长’一词的的确确出自他的口中,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即便这辈子也没碰过刀和剑。父亲去世得早,只希望惟一的亲人能对我有些好感。后来的时日,便是与出征的军官夜夜笙歌,亚巴顿依然我行我素,这个自闭的孩子,索性连觉也不睡了,总在城堡的楼顶上和谁窃窃私语。“战争很可怕,你确定随军出征,挽歌公爵?”“为王国效力是大臣的职责。”对龙骑士的疑问,我对答如流,“财政大权就托付给您,以便更好服务于战事,达维安爵士。”“忠实的长者!”达维安爵士亲热地与我拥抱,板甲压的我要窒息,“我保证公爵大人的安全不受威胁,并且,你有权出任任意一支军队的参谋长。”

    军旅生活很难熬,我烦躁地每天记录日记,从暴风城往北,穿越海峡、丘陵、沼泽进入洛丹伦大陆,有时一天行进几百里路,伙食差得要命,竟只有四个荤菜。“公爵大人,您坐在马背上还哀声叹气抱怨个没完,咱步走的难不成得自杀?”某个刚成年的步兵调侃我,可我没劲冲他发火了。过度劳累使我睡的很沉,可白天看到恐怖的天灾士兵,骨架腐肉支撑的战士向你袭来,我受到惊吓,当即从马上跌下来。当天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军营外总不宁静,好像有人做灵异的仪式,亚巴顿和他的士兵不知搞什么神秘活动。以后的日子,我又有幸目睹了吸人血的噬魂鬼,用肉片针线缝合的屠夫,眼神空洞的亡灵法师,会各种恶心但又神奇的巫术...圣光在上,等我回暴风城,一定要把这恐怖的战争告诉同僚们!

    此外,让我略疑惑的是,亚巴顿的斗志不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昂,零星的战斗时有,尤其是野外,天灾巡逻的斥候通常会骚扰人族的大部队,而他只是把敌人赶跑,士兵更没有主动出击的欲望。是时候和亚巴顿好好谈一谈了。“站住,老弟!”我从后面拉了一把,两幅画从他胸口的锁甲中掉落,一幅是那个女孩,另一幅是以前赠送他的,漫画式的信徒箴言,我以为他早就扔了。“上帝始终与我们同在,是人类的终极信仰,亚巴顿。”“圣光只照耀在它能照耀的地方,但是却对已成的堕落熟视无睹。有一天我会离去,为我追求的力量。”“你xx是毫无感情的怪物?我以你为耻,亚巴顿。”忍无可忍的我终于爆发了。

    ”dasdingo!”待走出营帐,大声喧哗的两只绿皮怪吓我一跳。“人族征召的巨魔族雇佣军,挽歌伯爵。分别叫哈斯卡和杰拉考,巨魔兄弟和斯温将军是很好的朋友。”没听他啰嗦完,我便拄着手杖生气地走开。‘蹬蹬蹬’,没走几步,刺耳的尖叫回荡在原野,不死族疫军进攻啦!完了,一脚踩在泥坑里拔不出来,几名卫兵驾着我就往防御哨塔里面逃。骑马的亚巴顿带领官兵迎击,遭遇黑曜毁灭者的秘法天球,那匹马脚一软,老弟连人带马翻滚在地,人族骑士纷纷溃退。巨大的吼声传来,流浪剑客壮硕的肌肉涨的通红,风暴之锤,辅以神之力量的惊人爆发,先兆者和十胜石雕像大败。“这是战争,小子。”斯温扛着沾血的大剑走了,他再次成为力挽狂澜的英雄。痛失爱马的亚巴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得不到黑暗力量,我一辈子也超越不了斯温。”

    亚巴顿和他的士兵越来越沉默了,兵营市场充满腐臭的气息,不久便患了皮肤病,手臂长出不少湿疹,口腔开始溃烂,连喝口水都会无比难受。脚直接麻的无法动弹,再加上奔波劳累,于是便终日无所事事地卧在病榻上,总感觉我的身体有些异样,化脓的皮肤深处,似乎有虫卵要破茧而出。一日,风和日丽,我正戴着老花镜读《圣经》,亚巴顿竟过来探望我,“老哥才三十五岁呐,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当他掀起披在头顶的黑风衣,露出一头银发时,却不得不大惊小怪了。“嗯,他的躯壳,见识,足以构造成强力的不死族巫师。”那个顶着一身铁链和骨头的魔鬼发话了,“挽歌公爵,欢迎来到亡灵世界。”天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幸你吸入了剧毒术士的瘴气。”亚巴顿走近两步,披着银发的他看上去那么陌生,他对那堆白骨架说,“给他点时间,克尔苏加德大人。”可我的精神完全被击垮了,魔鬼居然在白天现身了!“老弟,我不想做黑暗生物...”这是昏厥前,我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醒来时,躺在某个破旧的教堂,达维安爵士紧皱眉头看着我。“您究竟是怎么了,达维安爵士?”“确切地说,是你的问题。昨天,亚巴顿和他的军遭遇变异,全部被感染成不死生物,所幸他们没伤害你。”“啊,那意味我还能为国家效力?”“没机会了。”龙骑士漠然地摇摇头,“你身上的瘟疫会感染到士兵,挽歌公爵。”

    他摆摆手,步兵们抬我起来,丢进教堂外的泥坑,是临时挖掘抵御天灾军的。“啪!”重重地一声,我便这样被遗弃,在寒冷的洞穴里,所有人都走了,也许是人生中最后一个晚上,我躺在战壕,一动不能动,轻轻地对自己诉说完往事,亚巴顿的那句话让我铭记在心:“你是我惟一的哥哥。”他最终没有将我转化成不死生物,老弟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吧。我也就你一个弟弟。远方传来号角,耳旁的风声夹杂亡灵的低吟,不久之后,成百上前只食尸鬼将踩碎我的尸体,它们正向我聚拢,我躺在战壕,一动不动,静静等待死亡。

    第一百零七章巫妖王的陨落巫妖王做了个梦。梦境在他熟悉的城堡,冰冠城塞,一座艾泽拉斯世界最冷的宫殿,更有越来越冷的迹象,宫殿最深处的映像大厅,阵列着那把被诅咒的魔剑霜之哀伤,不征战的时刻,王便把心爱的宝剑放在汇聚着寒气的大厅内。沉睡于冰封王座的这些年,阿尔萨斯并非无事可做,他取得对身体的控制权,吸收寒冰王座的精华,利用精神操纵亡灵世界的一切。伴随力量的增强,整个世界的气候都趋于变冷,冰封王座和巫妖王的影响渗透到艾泽拉斯的每一个角落。王的力量足以预见未来,他坚信自己是世界的仲裁者,堪比诸神泰坦的存在,反抗不死族统治的近卫军团必遭毁灭,世界将只剩下亡灵。

    只是,阿尔萨斯未看见这一天。那个预言般的梦境令他深感不安,一望无际的长廊中,回荡着阿尔萨斯有力的步伐,是一种铿锵沉重的声响,王又像往常一样来到映像大厅,探望他的剑。寒光照映着房间,寂静无一人,天灾军团最精锐的部队驻扎在冰冠城塞外围,宫殿内部反而没有戍卫看守,巫妖王是惟一的男主人,他也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大厅四周的冷气浮动,耳畔隐隐有灵魂的呻吟,霜之哀伤都动起来,死在剑下的亡魂何止万计。剑的另一侧,浮现一个白发苍苍、头顶王冠的老人,老人的眼中充满无奈,仿佛溺水者的悲哀。“是你。”巫妖王沉声自言自语,言语中听不出对父亲残余半点感情。

    “集结起来,近卫北伐军,伸张正义的时候到了!”巫妖王的脑中又出现战斗的场面,奔腾的马蹄,近卫军团的指挥官特斯丁高举战旗,呐喊声惊天动地。骑士、猎人、火枪手...来自近卫军团各族的精英战士,齐聚冰冠城塞下,先知法里奥带领他们发出最后一击,冰冷的城墙为之颤动。“你能感觉到吗,儿子。就在你的身旁。圣光的正义已经复兴,你注定逃不脱那满身的罪孽。你将受到无情的审判。”那个头戴王冠、苍老的灵魂轻轻诉说,他和巫妖王冰蓝的目光交聚在一起。“因为你所犯下的罪行,因为你所散播的阴森恐怖。以及你所屈从的古老黑暗力量。”嗜血的场景被拉扯出来,一幕接一幕,天灾军团的英雄不是巫妖王的狂热追随者,便是死在霜之哀伤下的亡魂。

    黑曜毁灭者吞噬活人的大脑,屠夫朝战争阴影掷出血腥的钩子,拉回带血的尸体,痛苦女王躲掉风暴之锤,痛苦超声波撕裂战士的耳膜,斧王咆哮着挥斧跳劈,淘汰之刃将罗斯塔斩成一推肉泥,湮灭法师给自己施加了衰老法术,看不见皮的骨架狰狞而扭曲,持剑砍来的战士,生命的绿色一点点流逝,很快变成连肉都不剩的骨头......最后,是神出鬼没的幻影刺客,连续刺死末日使者、沙王,黑夜的丛林中疾行追猎魅惑魔女,影月之轮血迹斑斑,炽热的雷霆崖上,以对熊战士完美的割喉收场。王微微一笑,这是他最满意的刺客。“我只是第一个被你的邪恶吞噬的灵魂,这把剑里还有千万个魂灵,哭喊着,想要得到自由。”当年阿尔萨斯刺死父亲的倒影浮现在映像大厅,霜之哀伤悬浮在台上,底下堆满了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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