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安静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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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购员站出来,把吉米从罗根身边拉来:“刚才我带这个孩子去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都是伤,孩子说那个男人和他素昧平生,是前几天在街上遇见的。再看看他的样子,就不难想到孩子身上的伤是从哪来的了。”

    “我从没有伤害过吉米!”罗根愤怒起来慑人的气势吓得警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吉米跟着点头,同意x2。

    导购员用安抚和怜悯的眼神瞧着吉米,对他说:“啊,可怜的孩子,你不必怕的。尽管把真相说出来就好了,美国可是一个法治社会,每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放过伤害孩子的恶徒。”

    吉米茫然地说:“可是罗根叔叔很好啊,他给我买好吃的……嗯……还有,还有……”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说,“对了,叔叔还要带我一起睡觉呢!”

    导购员倒吸一口凉气,她猜测到了这个男人恶心,却没想到他居然做到这种地步!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下手!亏的他还长的那么帅,不过这孩子确实漂亮可爱。虽然一直听说世界上有一些癖好特别的人喜欢折磨玷污这种身骨还未长开的孩子,没想到她也会碰上一个!决不能姑息这种人渣!决不能!

    罗根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导购员,“听着,你要指控我,证据在哪?”

    导购员发出尖利的笑声,她粗暴的将吉米拉到她身前,丝毫没有估计吉米被箱子撞伤,然后用力把吉米的袖子拉了起来,因为皮肤白,所以皮肤上的冻疮和伤痕格外明显,边上的警务人员看了之后都惊诧得连连吸气。

    “你就是这么对待孩子的么?!”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这么毫无预兆地映入罗根眼帘,他只觉得好像有谁迎面给了他一拳似的,让他整个大脑都轰的震荡,嗡嗡作响。他的耳朵外面似乎覆盖了一层膜,周围人鄙夷的责骂声全部无法传入,只有羞惭的潮水决堤而来,叫他难受有如窒息。

    吉米用手抱着头,仿佛飓风骤至,吹进积满尘埃的记忆,那些他不想记起来的回忆断断续续复苏:

    “照顾好他……”

    “他不会来救你了……”

    “x九号武器失控了!”

    ……

    这些记忆化成千万根针扎向他的脑子,叫他痛苦得几乎要抽搐起来,路人的话语都像是嘲讽,化作一根根针,刺痛着吉米本来就不坚强的心灵。

    重重人影被拨开,罗根从光中走出来,蹲了下去,一把把他的男孩抱住,“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的孩子,别哭了……”罗根笨手笨脚地安慰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一个孩子,只好小心翼翼的保护他。

    吉米揪着他的衣服,把脸埋进罗根的衣服里,贪婪地嗅着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烟草味、机油味和汗味混在一起,并不好闻,可此时吉米却觉得这个味道让他无比安心……

    罗根抱着吉米,生涩的一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一手抚着他的背部,就像抚摸小猫一样,他微抬起头,平静地望向指控自己的导购员:“你现在还要指控我吗?”

    这时候,吉米眼前的屏幕出现的提示:

    【主角(罗根)关系get,火影系统(x加强版)半基础开启】

    【人物模式漩涡鸣人解锁,现(木叶传)0级,查克拉储存量0,只可以使用基础忍术:格挡术,瞬身术,暗器手里剑3/3】

    罗根抱起“愣神”的吉米,拎起衣服向外走去,“吉米走吧。”

    ……

    走进那套房子,入眼的是还算干净的地板,据说他们的女儿白天有时候会回来的,真的不知道她怎么忍受罗根的,竟然可以帮他收拾屋子,一定是一个居家类型的好女孩。

    把买来的东西随手放在客厅,罗根抱起吉米去了浴室。

    罗根搬了一张板凳坐在浴缸边上,温热的水面上浮着厚厚的一层白色的小泡泡,他把他的小吉米剥得一干二净,放进水里,灯光照射出吉米雪白的皮肤。

    吉米坐在水里乖乖地配合洗澡,他把泡泡吹到罗根身上,笑着说:“罗根,我今天很开心。”

    罗根看着他的笑容愈发难受,“你开心就好。”

    因为吉米太矮了,所以罗根没有放太多水,水不深,只淹到吉米的腰处往上一点,露出了冻疮和划伤,暗紫色的冻疮像是一根根针,刺向罗根的心。

    吉米看起来像是很高兴地玩耍着,他扭过身,去拿放在浴缸边缘的小鸭子。他小小的身躯在罗根面前伸展开来,原本就因为瘦而突出的两块肩胛骨因为他此时的动作更加明显,像一只狂风过后、翅膀受伤的蝴蝶,在深秋的霜冻中挣扎着,残破的翅膀在尽力扑动,如果没有人来搭救可能就会被寒秋的冷霜冰冻吧……

    罗根很久没有说话,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指轻轻地点在吉米手臂的伤上,“疼不疼?”

    吉米低着头玩,好似全然不在意的样子:“现在不疼了。”

    罗根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当初受伤的时候疼吗?”

    吉米抬起头,扯着嘴角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不记得了。”他举起手上的黄色鸭子,挤了两下,“罗根叔叔,你看,很有趣是不是?”

    罗根勉强地笑了一下,不再继续话题,然后那些伤口却不停地挠着他的眼睛,叫他无法歇下心上的负担,从伤口来看,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流浪儿,“……你只是想转开话题吧,吉米。”

    吉米摇了摇头,“不是。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当初来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得,不过,现在一点都不痛了,真的啦!罗根叔叔你也别在意了啦。”

    罗根深深地看着他,“可以告诉我你之前为什么哭吗?”

    吉米脸上的笑没有持续很久,他的嘴角似乎还有些僵硬,低下头,只盯着手上的鸭子,不停地揉捏着,眼神涣散而无焦距,“嗯,之前是因为想到了大家都认为我是怪物,不喜欢我而已,没什么事啦,反正……都一样。”

    吉米惨惨的笑着,小脸上伪装着快乐,晶莹的泪珠落入白色的泡沫中,隐藏不见,罗根还是发现了。

    罗根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用指腹将吉米的泪水拭去,他的手心触及温热的湿润,吉米的睫毛柔柔扫过,像是一支羽毛,在他粗狂的心上也轻轻划过,“吉米,你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我的孩子。”

    一边说着,罗根一边将吉米身上的水擦干,把吉米抱到隔壁的床上,“吉米,晚安。”罗根说着,在吉米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胡茬扎得吉米很痒痒,吉米笑了起来,嫌弃似的说,“叔叔你真的该刮胡子了。”

    罗根揉了一把吉米的头发,“你这小鬼!”说完,他就从吉米的床边站起来,给吉米关上灯,回去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

    罗根躺上床还没过十几分钟就听见了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抱着白色枕头,光着一双小脚丫偷偷潜进来的小吉米。

    吉米的一双天蓝色眼睛在黑暗中水润润亮晶晶的,“罗根,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不行!”罗根下意识就像拒绝。因为他有时会做噩梦,这些噩梦总会惊醒他的爪子,而让他伤害到自己不想伤害的人,但又一想,拒绝的太直白不好。

    “我很抱歉,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能陪你睡啊。”

    吉米仿佛很受伤,小脑袋低了下去:“为什么?”

    “我不想在梦中伤害你。”罗根知道,自己睡觉后总是喜欢下意识的伸爪子,肯定会伤害吉米的。

    吉米认真的想了一下,一口咬定:“你才不会呢!”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吉米。”

    “真的不行吗?”

    那双湖蓝色的眼睛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罗根觉得他的刚硬都尽数被融化,整个人都掉进了孩子纯洁的眼眸中,蓝色的湖水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了,没有什么比这个对罗根的杀伤力更大了。

    好吧,大不了……大不了就一晚上不睡觉嘛。他这样想着,“你上来吧。”

    罗根像是母鸡抱着小鸡一样把吉米搂在怀里,“好了,快睡觉吧。不然可就长不高了。”

    “晚安。”

    吉米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应了一声:“晚安。”

    罗根梦到了他和吉米躺在草地上看白云,天高云淡,一片无限渺远的蔚蓝色上时有几点鸟儿飞过。不远处那棵高大的女贞对风轻轻摆动着手臂,应和一种不知名的节奏,更似一首无言的歌曲。

    吉米睡得跟安静,而罗根也睡的很香,他没有感觉的是吉米这种不正常的安静背后有什么。

    当晚只有恬静的梦境,以及怀中的小东西散发出来的温暖…

    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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