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非花来雾非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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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打开折扇，掩面而笑道：“王爷干嘛这样戳穿我，到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李霆筠道：“想必你来，必定是有别的事情要告知我，还请明说吧。”
花非花看了一眼李霆筠身旁的轩辕染黛，转眼又看了眼李霆筠，道：“既然王爷不介意的话，那我就直说了。上次王爷托我找的轩辕染黛，如今我已经有所线索，不知道王爷是否想听？”
轩辕染黛听此倒有些诧异，然而却听李霆筠道：“如今我已不再想找他了。”
花非花微微惊诧，转而又露出满脸笑容道：“可是因为秦公子，王爷便不再想找其他人了？若是如此，秦公子可损了我不小的财路呢……”
轩辕染黛道：“花兄多虑了，王爷不过是因为现下身体不适，待身体好转，想必不会误了花兄的生意的。”
花非花眼珠一转，道：“秦兄弟难不成真以为我说这话是认真的？灵萸居雇主满天下，少了他一个，倒也不至于饿死。若是秦公子真觉得对我歉疚的话，不如就多去我那西粱坊转转，也好帮我回回本啊？”
轩辕染黛被他这一段话逗乐了，笑道：“那是自然。”
花非花直起身，对李霆筠抱了抱拳，道：“既然王爷已经无心寻找轩辕染黛，那这个委托就作废了，不过之前帮王爷寻找，也确实浪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了，王爷能否……”
李霆筠道：“你去找红萼，说是我允许的，让她拨点银子给你便是了。”
花非花听闻此言又笑逐颜开，做了个揖便一溜烟跑开了。
第二天，轩辕染黛便和太妃说起昨日在九环凤尾钗上发现的端倪，不过却隐瞒了太妃中毒已深的事实，只是将之前送给李霆筠的勾玉取下一片，赠与太妃随身佩戴。
穆尔齐格醒来时，只觉得自己躺在床上，正被一个强有力的怀抱拥在怀中。夜已深了，透过窗前微弱的月光看到身边人如刀削过的坚毅的轮廓，眼下那个伤口，因为没有那阴翳的眼神衬托也不显得那么恐怖，反而让这脸更多了一丝男人味。穆尔齐格很久没有被拥抱过，心里蓦然鼓起一丝酸楚，便向着那人的胸膛又挤了挤。
下一秒，便有个大手按住了他的头道：“醒了也不要乱动，乖乖睡觉。”
穆尔齐格道：“我只记得昨日我突然毒发，是你治好的我？”
萧岳道：“我哪有那本事，还不是带你去见那个所谓的‘秦公子’，他帮忙把你体内的毒暂时压制了。不过他说你体内的毒发作得蹊跷，也只能保你半年内不再发作，之后再慢慢找药材给你治病。”
“那，多谢你将我送去他那儿。”
“有什么好谢的，我也不过是把你送过去而已，要谢就去谢那秦公子。在这里几日，虽然一开始和你有所争执，但是你这人倒也算是个热心肠，便在心里暗暗决定交你这个朋友。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何必这样谢来谢去，倒像个娘们似的。”
穆尔齐格道：“将军虽然外表看似冷漠，内心又何尝不是个热心肠呢？”
萧岳道：“你昨日解毒后就一直昏迷，昏迷时倒是一直喊着一个叫栖桐的名字，想必是你爱慕之人？”
说完此句，萧岳只觉得怀中之人明显身体一震，心下便已了然，于是岔开话题道：“你已经两日未吃东西了，有没有饿？我晚间点了些小菜放在桌上，你若是想吃便去吃吧。照顾你一整天，我也乏了，先睡了。”
说完萧岳便放开穆尔齐格，转身面对墙睡去了。
穆尔齐格听他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有些饿了，转身看向他，竟已经有了轻微的呼噜声，想必是的确累着了，看着桌上放着的一盘桂花糖藕片，一盘白切鸡，外加两个馒头。穆尔齐格不由得笑了一声，立刻扑向那些食物。
他不知道的是，床上的萧岳听到他的笑声，虽仍然闭着眼，竟也微微扬起嘴角，然后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太妃在王府内已过五日，李霆筠虽觉得五日甚短，然而皇命难违，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告诫太妃在宫中要事事小心，万事以保全自身为重。
太妃似还有好多话未曾和李霆筠说，双目含泪，一直挽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萧岳不由得上前催道：“太妃娘娘，该启程了，若是现在再不起程，怕是日落前赶不到潍城的客栈了。”
太妃这才松开手，缓步走下王府门前的台阶，忽而转头对着轩辕染黛道：“劳烦公子了。”然后弯腰进了轿子。
萧岳继续骑马在前方开路，突然看到穆尔齐格正在旁观的人群之中，似乎有什么事要和他说，刚想转头，只见穆尔齐格竟朝自己面门扔过来一个东西。萧岳徒手接住，只见是一个西域花纹的圆形小木盒，打开一看是穆尔齐格一直戴在胸前的那个骨牙项链，下面用歪七扭八的汉字写道：
“若是再来胤城，可一定记得来找我。----好兄弟穆尔齐格留”
萧岳目无表情，想了想，还是将盒子放在了胸前的衣襟内。
太妃一行浩浩荡荡，直到队尾都消失在长街尽头，李霆筠才低下头转身道：“都回府吧。”
轩辕染黛见他面色难看，知道母子分离他必是伤心不已，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吩咐红萼去打点府内上下琐事。并告知红萼，今日若没万分火急的事，万万不必去叨扰王爷，若有什么事，便和自己来说。
红萼经太妃一事如今已对轩辕染墨毫无戒备，听此便立刻应允，下去打点了。
李霆筠回到玄英殿内，倒并不像轩辕染黛想象中的或会崩溃，或会酗酒，而是坐在了正座上，对旁边侍立的嫣儿等一众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秦公子说。”
嫣儿应允，带领别人出殿，并将殿门关上。
李霆筠抬头对轩辕染黛道：“你曾经和我说不能坐以待毙，并说可以协助我保全我和母后，不知此话作不作数？”
轩辕染黛道：“自然作数。”
“好，若是如此，从今日起，大小事宜，你便和我一同决断。”李霆筠斩钉截铁道，“若是我再一味让步，想必这样的日子还不知要过多久。我想要改变这一切，至少，让我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阿霆能够这样想，阿染倒很是欣慰。然而，任何事情都不能做的太过，你若操之过急，说不定不止你自己会掉入深渊，就连府中之人也会受到连累。”
李霆筠抬眼看向轩辕染黛：“若是我掉落深渊，你会如何？”
“既然已经选择帮你，只要王爷没有违反当初定下的那三个条件，那阿染便会与王爷共进退。”
“天下又有几人，能如阿染一般待我？”
轩辕染黛默默走上前，在李霆筠案几的对面坐下，道：“虽说的确不能操之过急，不过有些事情，王爷的确可以开始筹谋了。胤城虽山高水远，可是王爷在这，那么必然会有一些眼线，要避开这些眼线暗中发展势力，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轩辕染黛顿了顿，指了指自己道：“因为我的存在，或许可以让这件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李霆筠道：“阿染的意思，是要利用你不为人知的身份，利用你的手下去帮我发展势力？”
“既然有眼线盯梢王府，阿霆你的手下有所异动，他们绝对会有所察觉，只是我的身份未明，既然连灵萸居都调查不出我的底细，他们想要从我这条线索上得到什么必然也是难之又难，不过难保万一，我们还是要在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之前将势力扩张至最大，才可保东窗事发之日无虞。”
“如此，便要劳烦阿染多费心了。”
轩辕染黛道：“阿霆若是再说这样生分的话，我便也恼你了。”
李霆筠握住轩辕染黛的手，道：“我是真心待阿染，阿染也真心待我。只可惜阿染是男儿身，你若是个女子，我必然将你娶回府，与你一辈子不离不弃。李霆筠若是一生得妻如此，想来即使前半生历经坎坷，之后便也再无遗憾抱怨了。”
轩辕染黛听他的话倒面红耳赤起来，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李霆筠手上暗暗用力，他并不能挣脱。待他羞窘地抬头时，便看到李霆筠的脸早就凑到了跟前。
轻轻地在轩辕染黛的颊上留下一吻，李霆筠也已面红耳赤。
“阿霆今天怕是心中所思太多，才会如此。我先行告退。”轩辕染黛心怦怦狂跳，不知从何时开始，即使李霆筠做了什么亲密的举动，自己也不会特别排斥。但是今天他的举动太反常了，自己的反应更是反常。平时自己一向冷静，刚刚脑中却有一刹那的空白。
太危险了。
花非花打开折扇，掩面而笑道：“王爷干嘛这样戳穿我，到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李霆筠道：“想必你来，必定是有别的事情要告知我，还请明说吧。”
花非花看了一眼李霆筠身旁的轩辕染黛，转眼又看了眼李霆筠，道：“既然王爷不介意的话，那我就直说了。上次王爷托我找的轩辕染黛，如今我已经有所线索，不知道王爷是否想听？”
轩辕染黛听此倒有些诧异，然而却听李霆筠道：“如今我已不再想找他了。”
花非花微微惊诧，转而又露出满脸笑容道：“可是因为秦公子，王爷便不再想找其他人了？若是如此，秦公子可损了我不小的财路呢……”
轩辕染黛道：“花兄多虑了，王爷不过是因为现下身体不适，待身体好转，想必不会误了花兄的生意的。”
花非花眼珠一转，道：“秦兄弟难不成真以为我说这话是认真的？灵萸居雇主满天下，少了他一个，倒也不至于饿死。若是秦公子真觉得对我歉疚的话，不如就多去我那西粱坊转转，也好帮我回回本啊？”
轩辕染黛被他这一段话逗乐了，笑道：“那是自然。”
花非花直起身，对李霆筠抱了抱拳，道：“既然王爷已经无心寻找轩辕染黛，那这个委托就作废了，不过之前帮王爷寻找，也确实浪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了，王爷能否……”
李霆筠道：“你去找红萼，说是我允许的，让她拨点银子给你便是了。”
花非花听闻此言又笑逐颜开，做了个揖便一溜烟跑开了。
第二天，轩辕染黛便和太妃说起昨日在九环凤尾钗上发现的端倪，不过却隐瞒了太妃中毒已深的事实，只是将之前送给李霆筠的勾玉取下一片，赠与太妃随身佩戴。
穆尔齐格醒来时，只觉得自己躺在床上，正被一个强有力的怀抱拥在怀中。夜已深了，透过窗前微弱的月光看到身边人如刀削过的坚毅的轮廓，眼下那个伤口，因为没有那阴翳的眼神衬托也不显得那么恐怖，反而让这脸更多了一丝男人味。穆尔齐格很久没有被拥抱过，心里蓦然鼓起一丝酸楚，便向着那人的胸膛又挤了挤。
下一秒，便有个大手按住了他的头道：“醒了也不要乱动，乖乖睡觉。”
穆尔齐格道：“我只记得昨日我突然毒发，是你治好的我？”
萧岳道：“我哪有那本事，还不是带你去见那个所谓的‘秦公子’，他帮忙把你体内的毒暂时压制了。不过他说你体内的毒发作得蹊跷，也只能保你半年内不再发作，之后再慢慢找药材给你治病。”
“那，多谢你将我送去他那儿。”
“有什么好谢的，我也不过是把你送过去而已，要谢就去谢那秦公子。在这里几日，虽然一开始和你有所争执，但是你这人倒也算是个热心肠，便在心里暗暗决定交你这个朋友。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何必这样谢来谢去，倒像个娘们似的。”
穆尔齐格道：“将军虽然外表看似冷漠，内心又何尝不是个热心肠呢？”
萧岳道：“你昨日解毒后就一直昏迷，昏迷时倒是一直喊着一个叫栖桐的名字，想必是你爱慕之人？”
说完此句，萧岳只觉得怀中之人明显身体一震，心下便已了然，于是岔开话题道：“你已经两日未吃东西了，有没有饿？我晚间点了些小菜放在桌上，你若是想吃便去吃吧。照顾你一整天，我也乏了，先睡了。”
说完萧岳便放开穆尔齐格，转身面对墙睡去了。
穆尔齐格听他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有些饿了，转身看向他，竟已经有了轻微的呼噜声，想必是的确累着了，看着桌上放着的一盘桂花糖藕片，一盘白切鸡，外加两个馒头。穆尔齐格不由得笑了一声，立刻扑向那些食物。
他不知道的是，床上的萧岳听到他的笑声，虽仍然闭着眼，竟也微微扬起嘴角，然后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太妃在王府内已过五日，李霆筠虽觉得五日甚短，然而皇命难违，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告诫太妃在宫中要事事小心，万事以保全自身为重。
太妃似还有好多话未曾和李霆筠说，双目含泪，一直挽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萧岳不由得上前催道：“太妃娘娘，该启程了，若是现在再不起程，怕是日落前赶不到潍城的客栈了。”
太妃这才松开手，缓步走下王府门前的台阶，忽而转头对着轩辕染黛道：“劳烦公子了。”然后弯腰进了轿子。
萧岳继续骑马在前方开路，突然看到穆尔齐格正在旁观的人群之中，似乎有什么事要和他说，刚想转头，只见穆尔齐格竟朝自己面门扔过来一个东西。萧岳徒手接住，只见是一个西域花纹的圆形小木盒，打开一看是穆尔齐格一直戴在胸前的那个骨牙项链，下面用歪七扭八的汉字写道：
“若是再来胤城，可一定记得来找我。----好兄弟穆尔齐格留”
萧岳目无表情，想了想，还是将盒子放在了胸前的衣襟内。
太妃一行浩浩荡荡，直到队尾都消失在长街尽头，李霆筠才低下头转身道：“都回府吧。”
轩辕染黛见他面色难看，知道母子分离他必是伤心不已，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吩咐红萼去打点府内上下琐事。并告知红萼，今日若没万分火急的事，万万不必去叨扰王爷，若有什么事，便和自己来说。
红萼经太妃一事如今已对轩辕染墨毫无戒备，听此便立刻应允，下去打点了。
李霆筠回到玄英殿内，倒并不像轩辕染黛想象中的或会崩溃，或会酗酒，而是坐在了正座上，对旁边侍立的嫣儿等一众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秦公子说。”
嫣儿应允，带领别人出殿，并将殿门关上。
李霆筠抬头对轩辕染黛道：“你曾经和我说不能坐以待毙，并说可以协助我保全我和母后，不知此话作不作数？”
轩辕染黛道：“自然作数。”
“好，若是如此，从今日起，大小事宜，你便和我一同决断。”李霆筠斩钉截铁道，“若是我再一味让步，想必这样的日子还不知要过多久。我想要改变这一切，至少，让我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阿霆能够这样想，阿染倒很是欣慰。然而，任何事情都不能做的太过，你若操之过急，说不定不止你自己会掉入深渊，就连府中之人也会受到连累。”
李霆筠抬眼看向轩辕染黛：“若是我掉落深渊，你会如何？”
“既然已经选择帮你，只要王爷没有违反当初定下的那三个条件，那阿染便会与王爷共进退。”
“天下又有几人，能如阿染一般待我？”
轩辕染黛默默走上前，在李霆筠案几的对面坐下，道：“虽说的确不能操之过急，不过有些事情，王爷的确可以开始筹谋了。胤城虽山高水远，可是王爷在这，那么必然会有一些眼线，要避开这些眼线暗中发展势力，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轩辕染黛顿了顿，指了指自己道：“因为我的存在，或许可以让这件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李霆筠道：“阿染的意思，是要利用你不为人知的身份，利用你的手下去帮我发展势力？”
“既然有眼线盯梢王府，阿霆你的手下有所异动，他们绝对会有所察觉，只是我的身份未明，既然连灵萸居都调查不出我的底细，他们想要从我这条线索上得到什么必然也是难之又难，不过难保万一，我们还是要在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之前将势力扩张至最大，才可保东窗事发之日无虞。”
“如此，便要劳烦阿染多费心了。”
轩辕染黛道：“阿霆若是再说这样生分的话，我便也恼你了。”
李霆筠握住轩辕染黛的手，道：“我是真心待阿染，阿染也真心待我。只可惜阿染是男儿身，你若是个女子，我必然将你娶回府，与你一辈子不离不弃。李霆筠若是一生得妻如此，想来即使前半生历经坎坷，之后便也再无遗憾抱怨了。”
轩辕染黛听他的话倒面红耳赤起来，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李霆筠手上暗暗用力，他并不能挣脱。待他羞窘地抬头时，便看到李霆筠的脸早就凑到了跟前。
轻轻地在轩辕染黛的颊上留下一吻，李霆筠也已面红耳赤。
“阿霆今天怕是心中所思太多，才会如此。我先行告退。”轩辕染黛心怦怦狂跳，不知从何时开始，即使李霆筠做了什么亲密的举动，自己也不会特别排斥。但是今天他的举动太反常了，自己的反应更是反常。平时自己一向冷静，刚刚脑中却有一刹那的空白。
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