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棋盘世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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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莎！快带其他人离开那里，越快越好！”
西维的声音让正趴在窗台处张望天空中那副棋盘地图的菲特吓了一跳，差点整个人穿过墙壁，一头栽到楼下肮脏的小巷子里去。
她鼓起脸，有点恼意地回过头打算和西维理论，却发现此时西维脸色铁青，双手紧紧地攥着盆子边缘，原本略显秀气的脸看上去竟然有些狰狞的感觉。
“怎么了吗？”
察觉到西维情绪不太正常之后，菲特马上飘到他身边问道。
西维抬手在那支羽毛笔上布置了一层隔音结界之后，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被算计了，被法师协会给算计了！”
在他手背上，那枚一般人无法察觉的命刻早已从湛蓝变成了鲜红，并带给西维一阵阵烧灼般的痛感。
“什么？”菲特看了看脸盆里显示出的景象，不明所以地问道。
这个时候，西维已经通过深呼吸勉强冷静了下来。
在他面前漂浮着系统信息版面，上面显示的并非是那些已经许久未更新的陈旧信息，而是几条鲜红色的信息。
【您的学生「里德尔?怀斯」发现了古代遗迹「焚烬法会祭坛」之一】
【您的学生小队正式介入大型任务「炎魔入侵」，请在任务开始前做好万全准备】
【大型任务「炎魔入侵」已经登录到任务面板，请稍后进行确认】
在查看了一遍任务面板之后，西维才对目前的状况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了解。
“菲特，听过‘焚烬法会’这个组织吗？”他首先向幽灵少女询问道。
少女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说过。
事实上在成为幽灵，失去大脑作为记录信息的媒介后。少女对于生前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魔法更多的是灵魂感悟，恐怕她连对魔法的认知也会下降……
当然在有了三贤人系统作为载体之后这种症状已经有所好转了。
“那是神话时代就存在的一个魔法组织，说起历史的话比纯白教会还要久远。不论种族，它几乎全部成员都是火元素魔法师或是带有火元素类法术能力的怪物，他们穿着红袍游走于大地，崇尚着火焰与破坏，给各种生灵带来恐惧。”西维关掉系统版面，一脸严肃地向少女解说道：“只不过神话时代这个组织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直到大迁徙之后。余孽的后代才重新恢复了一点气候，并组成‘红莲教廷’打算重新建立起人们对于火焰的信仰……只不过最后还是在其教义的极端缺漏以及纯白教廷的刻意打压下烟消云散。”
“这个和你说的被算计了有什么关系？”
幽灵少女越听越是一头雾水，最后诚实的问道。
“因为那座建筑（西维朝盆子里显示出的建筑努了努嘴）就是红莲教廷所建造的。”西维一边给少女仔细地讲解着，一边借此机会梳理和揣摩自己从任务介绍中获得的信息：“从外形推断，那个应该是封闭式的召唤祭坛。而且周围应该还有类似的祭坛。”
这一点西维实际上是从‘发现了古代遗迹「焚烬法会祭坛」之一’这句话中‘之一’这个词推断出来的。
“另外我不认为数百年前的灯火可以一直燃烧到现在都不熄灭，即便是魔法也一样。”说着他还指了指那座建筑外的灯火：“换言之，这个很有可能是祭坛已经被启动的表现！而能够启动这个的……除了法师协会之外没有其他人！”
西维可不认为法师协会的那群人会连棋盘世界地下有这种祭坛都不知道。而在知道并且启动了祭坛的情况下还要举行这种考试，那他们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他们……要拿学生作为祭品吗？！”菲特捂着嘴惊叫出声。
“不，如果是需要祭品的话他们反而不会开放这个半位面，普通人就算死上十几打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法师协会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制造出一种‘这些祭坛是被误入的学生们所激活’的错觉！”
“我之前就对这次的实践考核里一些细节感到奇怪了，”他有些懊恼地说道：“带队老师可以进入半位面滞留的时间太长，十分钟的时间都足够让一个高阶魔法师把一格地图里所有活着的东西杀一遍了；再说虽然比不上传送阵，但进入半位面的相位门开启一次需要的消耗也不小。法师协会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干烧钱玩；此外不论是可以获得自由徽章的谜团、能够抢夺他人徽章的设定以及游走在全地图的公敌，这些设定唯一的作用就是阻碍学生们，让他们没办法以最快是速度前往终点；还有就是那些突然出现的魔物……没猜错的话它们应该是都被驯养过，专程用来将学生们赶到指定地点的！”
“不过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菲特还是懵懵懂懂地。考虑了半天之后，她干脆换了个方向向西维询问道。
“如果我的推论没错的话。这个半位面原本应该是红莲教廷所掌控的，而且是一个拥有表里两个空间的半位面！他们用这个半位面来实行藏匿大量‘武器’的行为，而这些祭坛应该就是连接表里两个空间的节点，而祭坛要是真的开始运行的话，两个空间就会被连接起来，位于里侧的那些可能是红莲教廷遗存下来的‘武器’说不定就会出现在表侧空间……”
西维正喷着唾沫星子，将自己从任务上推论出来的结论讲给菲特听的时候，却发现菲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最后他只能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张羊皮纸。
“用这张纸来打比方的话，正面就是棋盘世界。”他随手在羊皮纸正面画了些格子，代表棋盘世界：“而反面则是被红莲教廷拿来充当仓库、乃至制造工厂的空间。”
说着他还在背面画上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代表怪物。
事实也是如此。从任务介绍可以得知，这个半位面里侧世界里装满了红莲教廷原本打算拿来作为对抗纯白教会的秘密武器的魔物。只不过为什么最后这里会被废弃就不得而知了。
“西维，你的画工还真是差劲……”
少女看着西维画的画，不由地点了点头，下了个结论。
“啰嗦！身为魔法师我只要能画魔法阵就够了！”
西维白了她一眼继续讲解了起来：“正面和背面一般情况下是无法沟通的，所以他们还建造了祭坛，来实现两个空间的互通。”说到这里的时候，西维在纸上戳了几个洞，代表祭坛：“而在这些祭坛运行之后。背面的怪物就能通过祭坛显现，并从空间壁障比较薄的正面来入侵主物质位面。现在你懂了吗？”
少女果断的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的话，法师协会这么做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吧？就算是笨蛋也不会做对自己来说吃力不讨好的事啊。”
“虽然有着两个空间，但毕竟位于同一个半位面，两个空间之间的壁障估计也厚不到哪里去。估计隔三差五就会有一批怪物从里侧空间来到表侧空间，如果不能将怪物肃清乃至乘此机会攻入里侧空间，将生产怪物的老巢一举捣毁，法师协会就算掌握了这个半位面也会很头疼的吧？”西维将羊皮纸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如果只以法师协会本身的实力迎敌，虽说应该不会输，但也会折损不少中坚力量，正是因为如此。如果能够有人代劳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而那些代劳的人选很明显就是误入祭坛的学生以及那些带队老师……所以我才说被算计了。”
西维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菲特也终于理解了过来。
“让学生和老师们误以为是参加考核的学生们释放了这些怪物，不论是出于愧疚还是打算保护自己的学生。老师都必须消耗干涉力出面战斗，而法师协会则在后面坐享其成，将这个半位面彻底收归囊中，居然一口气将五百所魔法学院全部算计进去了吗……不过。这么做万一被人揭发，法师协会绝对会名誉扫地的吧？”
“除了我之外。恐怕没有其他学院的老师可以辨识出这个祭坛的效果……他们甚至这座建筑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在系统的帮助下，查看了任务的西维甚至连之后会冒出什么玩意都已经了然于心了。他苦笑着说道：“加上法师协会掌握了魔法界最权威的喉舌《女神真理报》，比起一文不名的我们，所有人都会相信那边的吧。而且估计之后所有的责任都会被推到那些贸贸然进入祭坛的学生身上……这也是我让艾丽莎他们快点离开祭坛的原因之一。”
“明明是受害者，但最后却被冠以罪魁祸首的名头……”菲特脸上露出了愤怒与感伤交杂的表情。
“所以在没有反抗的能力前，不让他们知道真相反而才是好事吧。”
此时的西维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甚至还有闲心注意到了其他方面——既然法师协会会让纯白教会也掺一脚，那说明教会那边对此也是知情的，甚至……这个半位面就是教会用来和法师协会交易某些东西的筹码！
总觉得好像接触到什么不得了的事的西维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对表情复杂的幽灵少女说道：“总之，现在你试着破解看看通往那个半位面的相位密钥，另外把那个伊克索文学院带队老师所在的地址给我。”
“就算没办法马上反抗法师协会，至少……”他端起盛装魔药的盆子，望了眼窗外天空中的棋盘地图，眼中透露出了几许的不甘：“至少也不能让他们那么轻易如愿以偿！”
“艾丽莎！快带其他人离开那里，越快越好！”
西维的声音让正趴在窗台处张望天空中那副棋盘地图的菲特吓了一跳，差点整个人穿过墙壁，一头栽到楼下肮脏的小巷子里去。
她鼓起脸，有点恼意地回过头打算和西维理论，却发现此时西维脸色铁青，双手紧紧地攥着盆子边缘，原本略显秀气的脸看上去竟然有些狰狞的感觉。
“怎么了吗？”
察觉到西维情绪不太正常之后，菲特马上飘到他身边问道。
西维抬手在那支羽毛笔上布置了一层隔音结界之后，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被算计了，被法师协会给算计了！”
在他手背上，那枚一般人无法察觉的命刻早已从湛蓝变成了鲜红，并带给西维一阵阵烧灼般的痛感。
“什么？”菲特看了看脸盆里显示出的景象，不明所以地问道。
这个时候，西维已经通过深呼吸勉强冷静了下来。
在他面前漂浮着系统信息版面，上面显示的并非是那些已经许久未更新的陈旧信息，而是几条鲜红色的信息。
【您的学生「里德尔?怀斯」发现了古代遗迹「焚烬法会祭坛」之一】
【您的学生小队正式介入大型任务「炎魔入侵」，请在任务开始前做好万全准备】
【大型任务「炎魔入侵」已经登录到任务面板，请稍后进行确认】
在查看了一遍任务面板之后，西维才对目前的状况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了解。
“菲特，听过‘焚烬法会’这个组织吗？”他首先向幽灵少女询问道。
少女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说过。
事实上在成为幽灵，失去大脑作为记录信息的媒介后。少女对于生前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魔法更多的是灵魂感悟，恐怕她连对魔法的认知也会下降……
当然在有了三贤人系统作为载体之后这种症状已经有所好转了。
“那是神话时代就存在的一个魔法组织，说起历史的话比纯白教会还要久远。不论种族，它几乎全部成员都是火元素魔法师或是带有火元素类法术能力的怪物，他们穿着红袍游走于大地，崇尚着火焰与破坏，给各种生灵带来恐惧。”西维关掉系统版面，一脸严肃地向少女解说道：“只不过神话时代这个组织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直到大迁徙之后。余孽的后代才重新恢复了一点气候，并组成‘红莲教廷’打算重新建立起人们对于火焰的信仰……只不过最后还是在其教义的极端缺漏以及纯白教廷的刻意打压下烟消云散。”
“这个和你说的被算计了有什么关系？”
幽灵少女越听越是一头雾水，最后诚实的问道。
“因为那座建筑（西维朝盆子里显示出的建筑努了努嘴）就是红莲教廷所建造的。”西维一边给少女仔细地讲解着，一边借此机会梳理和揣摩自己从任务介绍中获得的信息：“从外形推断，那个应该是封闭式的召唤祭坛。而且周围应该还有类似的祭坛。”
这一点西维实际上是从‘发现了古代遗迹「焚烬法会祭坛」之一’这句话中‘之一’这个词推断出来的。
“另外我不认为数百年前的灯火可以一直燃烧到现在都不熄灭，即便是魔法也一样。”说着他还指了指那座建筑外的灯火：“换言之，这个很有可能是祭坛已经被启动的表现！而能够启动这个的……除了法师协会之外没有其他人！”
西维可不认为法师协会的那群人会连棋盘世界地下有这种祭坛都不知道。而在知道并且启动了祭坛的情况下还要举行这种考试，那他们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他们……要拿学生作为祭品吗？！”菲特捂着嘴惊叫出声。
“不，如果是需要祭品的话他们反而不会开放这个半位面，普通人就算死上十几打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法师协会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制造出一种‘这些祭坛是被误入的学生们所激活’的错觉！”
“我之前就对这次的实践考核里一些细节感到奇怪了，”他有些懊恼地说道：“带队老师可以进入半位面滞留的时间太长，十分钟的时间都足够让一个高阶魔法师把一格地图里所有活着的东西杀一遍了；再说虽然比不上传送阵，但进入半位面的相位门开启一次需要的消耗也不小。法师协会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干烧钱玩；此外不论是可以获得自由徽章的谜团、能够抢夺他人徽章的设定以及游走在全地图的公敌，这些设定唯一的作用就是阻碍学生们，让他们没办法以最快是速度前往终点；还有就是那些突然出现的魔物……没猜错的话它们应该是都被驯养过，专程用来将学生们赶到指定地点的！”
“不过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菲特还是懵懵懂懂地。考虑了半天之后，她干脆换了个方向向西维询问道。
“如果我的推论没错的话。这个半位面原本应该是红莲教廷所掌控的，而且是一个拥有表里两个空间的半位面！他们用这个半位面来实行藏匿大量‘武器’的行为，而这些祭坛应该就是连接表里两个空间的节点，而祭坛要是真的开始运行的话，两个空间就会被连接起来，位于里侧的那些可能是红莲教廷遗存下来的‘武器’说不定就会出现在表侧空间……”
西维正喷着唾沫星子，将自己从任务上推论出来的结论讲给菲特听的时候，却发现菲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最后他只能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张羊皮纸。
“用这张纸来打比方的话，正面就是棋盘世界。”他随手在羊皮纸正面画了些格子，代表棋盘世界：“而反面则是被红莲教廷拿来充当仓库、乃至制造工厂的空间。”
说着他还在背面画上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代表怪物。
事实也是如此。从任务介绍可以得知，这个半位面里侧世界里装满了红莲教廷原本打算拿来作为对抗纯白教会的秘密武器的魔物。只不过为什么最后这里会被废弃就不得而知了。
“西维，你的画工还真是差劲……”
少女看着西维画的画，不由地点了点头，下了个结论。
“啰嗦！身为魔法师我只要能画魔法阵就够了！”
西维白了她一眼继续讲解了起来：“正面和背面一般情况下是无法沟通的，所以他们还建造了祭坛，来实现两个空间的互通。”说到这里的时候，西维在纸上戳了几个洞，代表祭坛：“而在这些祭坛运行之后。背面的怪物就能通过祭坛显现，并从空间壁障比较薄的正面来入侵主物质位面。现在你懂了吗？”
少女果断的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的话，法师协会这么做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吧？就算是笨蛋也不会做对自己来说吃力不讨好的事啊。”
“虽然有着两个空间，但毕竟位于同一个半位面，两个空间之间的壁障估计也厚不到哪里去。估计隔三差五就会有一批怪物从里侧空间来到表侧空间，如果不能将怪物肃清乃至乘此机会攻入里侧空间，将生产怪物的老巢一举捣毁，法师协会就算掌握了这个半位面也会很头疼的吧？”西维将羊皮纸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如果只以法师协会本身的实力迎敌，虽说应该不会输，但也会折损不少中坚力量，正是因为如此。如果能够有人代劳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而那些代劳的人选很明显就是误入祭坛的学生以及那些带队老师……所以我才说被算计了。”
西维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菲特也终于理解了过来。
“让学生和老师们误以为是参加考核的学生们释放了这些怪物，不论是出于愧疚还是打算保护自己的学生。老师都必须消耗干涉力出面战斗，而法师协会则在后面坐享其成，将这个半位面彻底收归囊中，居然一口气将五百所魔法学院全部算计进去了吗……不过。这么做万一被人揭发，法师协会绝对会名誉扫地的吧？”
“除了我之外。恐怕没有其他学院的老师可以辨识出这个祭坛的效果……他们甚至这座建筑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在系统的帮助下，查看了任务的西维甚至连之后会冒出什么玩意都已经了然于心了。他苦笑着说道：“加上法师协会掌握了魔法界最权威的喉舌《女神真理报》，比起一文不名的我们，所有人都会相信那边的吧。而且估计之后所有的责任都会被推到那些贸贸然进入祭坛的学生身上……这也是我让艾丽莎他们快点离开祭坛的原因之一。”
“明明是受害者，但最后却被冠以罪魁祸首的名头……”菲特脸上露出了愤怒与感伤交杂的表情。
“所以在没有反抗的能力前，不让他们知道真相反而才是好事吧。”
此时的西维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甚至还有闲心注意到了其他方面——既然法师协会会让纯白教会也掺一脚，那说明教会那边对此也是知情的，甚至……这个半位面就是教会用来和法师协会交易某些东西的筹码！
总觉得好像接触到什么不得了的事的西维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对表情复杂的幽灵少女说道：“总之，现在你试着破解看看通往那个半位面的相位密钥，另外把那个伊克索文学院带队老师所在的地址给我。”
“就算没办法马上反抗法师协会，至少……”他端起盛装魔药的盆子，望了眼窗外天空中的棋盘地图，眼中透露出了几许的不甘：“至少也不能让他们那么轻易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