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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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她没有来。”同桌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反正她成绩那么好，状元都十拿九稳的了，那些学校会争着要她的。也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来到我们这间普通高中的。”
莫小锋对此也感到有点奇怪。他和李琳从小就认识，小学、初中都是在同一间学校。小学的时候李琳的成绩每次都是全校第一，可是到了初中却急转直下，变成班上倒数，结果中考的时候和莫小锋来到了现在这所普通高中。
“你现在的成绩那么好，为什么初中的时候那么差？”莫小锋也曾经向李琳表达过自己的疑惑。
“因为……初中的时候……懒嘛，而现在，我……不想让父母再失望了。”李琳这样回答道。
李琳成绩那么好，莫小锋很为她高兴，同时也带着难过。因为他知道，这样他和李琳的距离，就变得越来越远了。
“对了，你找她干什么？”同桌的话打断了莫小锋的思绪。
“没……没什么……”措手不及下，莫小锋想要表现得镇定点，可是从嘴中发出的声音还是颤抖的，飘忽不定的目光也出卖了他。
“你肯定有事。”同桌将莫小锋从人群中拉出来，来到一边，耳语道，“快说，你是不是打算向李琳表白？”
“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莫小锋高昂的声音引起了旁边同学们的注意。面对同学们疑惑的目光，莫小锋尴尬地挠了挠头，笑了笑说：“没什么，你们快去准备我的香火和贡品吧。”假如有一面镜子的话，莫小锋一定会看到自己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得了吧你，你喜欢李琳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同桌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个不求上进的学渣，竟然每次下课后都去问李琳问题。表现得那么高调，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好不好。”
听了同桌的话，莫小锋回忆了一下以前的场景。的确，每当自己不怀好意地去问李琳问题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看着他。
“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莫小锋喃喃自语，“那么她也应该知道吧，可是为什么……”莫小锋望向远方（虽然是在二楼的阳台上），陷入了沉思：假如李琳也知道的话，那么为什么没有任何表示或者回应呢？
“别伤心，别难过，男人都寂寞我都懂。”同桌见到莫小锋心情低落，安慰道。而在莫小锋的眼中，这仿佛不是同桌的问候，而是风月场所的老板娘在招呼客人。
“话说作为你多年的同桌……”
“多年？我们同桌也不到一年吧。”莫小锋抬起头来，诧异地问道。
“你不知道和你同桌度日如年吗？”
看着同桌一本正经的表情，莫小锋忍着一拳打得他满地找智齿的冲动，喊道:“我去，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算神交已久总行了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同桌摆摆手，继续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建议，应该对你有很大帮助，你要不要听？”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莫小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同桌，“我洗耳恭听，垂帘听政，你说便是。”
“汗，你啥时候才能不乱用成语啊。”同桌用手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来来来，小菊花妈妈课堂开课了。孩子想恋爱，多半寂寞了，撸一管就好了。哎呦……”
“给我正常点！”莫小锋收起拳头，然后慢慢回过头去，才展露自己扭曲的面孔，龇牙咧嘴道，“好疼啊……”
“好了好了，谈正经的。”同桌摸了摸自己的头，看有没有长出一个大包，“首先，你不要暗恋。”
莫小锋此时像一个听课的小学生一样，用求知的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脑袋仿佛比之前大了一圈的男人，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是当然，然后呢？”
“然后……去搞她。”莫小锋逐渐放大的瞳孔注视着自己的同桌发表者自己人生中听过的最震撼人心的演讲，“人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演内心戏。爱她就去搞她，喜欢就强上啊。表白有什么用，还是会被拒绝的。追不到就操，操不到就下药，翻脸就发果照啊，大不了蹲监狱。你连监狱都不敢蹲还敢说爱她？”
“说得好有道理，这强大的逻辑我竟然不能反驳。”莫小锋暗暗心惊。
同桌双手叉腰，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啦，这是我们中国网友们的智慧结晶，是上下五千年文化的精华。哎呦——”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莫小锋放下随手抽过来的一把扫帚，“你给我去搞一个我就给你点个赞，顺带帮你扩散。还文化精华，我呸，文化糟粕还差不多，政治我还是有好好学的。”
这次莫小锋学聪明了，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借助了工具。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用拳头打自己也会受伤。用扫帚打既伤害了别人，又防止了自己受伤。
正当莫小锋为自己的机智暗暗叫绝的时候，班主任走了过来，说：“莫小锋同学，你损坏公物，请赔偿损失，一个扫帚十块。”
莫小锋低下头一看，果然，不知道是扫帚质量太差还是同桌的头太硬的缘故，扫帚的杆子已经弯了。
没想到毕业了还要为学校的公益事业做贡献啊。
“等一下啊。”莫小锋哭丧着脸，打开自己干瘪的钱包，从夹层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这是他原本打算用来买辣条的资金。
“现在公布一个通知。”这时教室的广播中传来了校长那熟悉的公鸭嗓一般的声音和流利的富有乡土气息的普通话，“高三2班的莫小锋同学……”
听到广播上校长念出自己的名字，莫小锋心里一惊。
不是吧，我损坏公物的事那么快就传到校长那里去了，一把扫帚而已，不用全校通报批评吧……还是说，有人要送我两罐旺仔牛奶？
“……作为我校的知名校友，为我校做出了重大贡献。这些贡献都足以载入我校史册……”
“咦？好像是表扬我的……”莫小锋内心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可是之后校长的话却让他想要骂娘。
“……第一项贡献，就是莫小锋同学以考试长期倒数第一的伟大成就帮助我校学生摆脱了心理问题的困扰。莫小锋同学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奠定了我校学生不再自卑，重拾自信的基础。第二项贡献，就是莫小锋同学作为我校有史以来成绩最高的学生李琳的老相好，不对，老朋友，对李琳同学的成长产生了重大影响，为李琳同学为我校争夺荣誉起到了重要的帮助和指导作用。第三项贡献，就是因为莫小锋同学的伟大天书，提高了我校的知名度，吸引了社会各界人士对我校发展的大力支持，为我校迈向全省、，乃至全国优秀学校行列，争先评优提供了强大的保障……”
我去，讽刺我倒数第一和不会写字还不够，还要扯上李琳。真的是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啊。
莫小锋攥紧了拳头，却慢慢松开，因为刚才敲击同桌的头，手还有点痛。
“……为了表彰莫小锋同学的卓越贡献，授予莫小锋同学我校‘知名校友’称号，并送上由‘我是王婆我不夸，买了自然顶呱呱’的王婆自选商店提供的奖品——两罐旺仔牛奶……”
“真的有旺仔牛奶啊。”莫小锋感觉到冷汗从自己的发际线不断留下，“而且校长，我每天都有营养目标啊，给我多一点行不？别那么抠门。”
莫小锋总算明白那个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是什么鬼了，原来是商业赞助，也不知道校长收了多少回扣。
“……请大家用掌声感谢莫小锋同学，并且学习莫小锋同学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本次广播会到此结束。”
校长关掉了话筒，拿起旁边的一罐旺仔牛奶一饮而尽。
“叫你刚才一直看我，看我把你喝掉了。”校长一脸满足地看了看身后堆积如山的旺仔牛奶，感叹道：“每天的营养目标都能完成了。”
这时，在教室里，伴随着热烈的掌声，班主任拿着两罐旺仔牛奶来到了莫小锋的面前，而莫小锋很肯定她不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眼角也没有泪水的特效。
“签名！签名！”在接过班主任拿来的旺仔牛奶后，莫小锋发现同学们又重新围了过来。
“可是……你们知道，我有书写障碍症啊。”莫小锋一脸为难地说。
“不用担心，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看！”同学们突然出现了几盒朱砂印泥，“你弄个手印就可以了。”
“那好吧……你们别动手啊，我自己来，啊……”莫小锋惨叫着，自己的双手被同学们掌握着，粘上印泥，在一张张纸上留下了自己的手印，他感觉自己就是当世的杨白劳。
“请问莫小锋在吗？”
在喧闹中，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莫小锋抬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黑色墨镜的神秘男子站在门外。
“我就是。”莫小锋举手回答道。
“哦，幸会，幸会。”神秘男子大步走上前来，握住莫小锋的手，因为戴着墨镜的缘故他没有看到莫小锋手上印泥那鲜艳的红色，只是在握手的刹那感觉手上非常咸湿，“我叫李双，你也可以叫我doublelee。”
莫小锋看了看对面黑色西服下隐隐约约的胸肌轮廓，疑惑地说道：“大波莲？”
“我也不知道，她没有来。”同桌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反正她成绩那么好，状元都十拿九稳的了，那些学校会争着要她的。也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来到我们这间普通高中的。”
莫小锋对此也感到有点奇怪。他和李琳从小就认识，小学、初中都是在同一间学校。小学的时候李琳的成绩每次都是全校第一，可是到了初中却急转直下，变成班上倒数，结果中考的时候和莫小锋来到了现在这所普通高中。
“你现在的成绩那么好，为什么初中的时候那么差？”莫小锋也曾经向李琳表达过自己的疑惑。
“因为……初中的时候……懒嘛，而现在，我……不想让父母再失望了。”李琳这样回答道。
李琳成绩那么好，莫小锋很为她高兴，同时也带着难过。因为他知道，这样他和李琳的距离，就变得越来越远了。
“对了，你找她干什么？”同桌的话打断了莫小锋的思绪。
“没……没什么……”措手不及下，莫小锋想要表现得镇定点，可是从嘴中发出的声音还是颤抖的，飘忽不定的目光也出卖了他。
“你肯定有事。”同桌将莫小锋从人群中拉出来，来到一边，耳语道，“快说，你是不是打算向李琳表白？”
“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莫小锋高昂的声音引起了旁边同学们的注意。面对同学们疑惑的目光，莫小锋尴尬地挠了挠头，笑了笑说：“没什么，你们快去准备我的香火和贡品吧。”假如有一面镜子的话，莫小锋一定会看到自己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得了吧你，你喜欢李琳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同桌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个不求上进的学渣，竟然每次下课后都去问李琳问题。表现得那么高调，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好不好。”
听了同桌的话，莫小锋回忆了一下以前的场景。的确，每当自己不怀好意地去问李琳问题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看着他。
“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莫小锋喃喃自语，“那么她也应该知道吧，可是为什么……”莫小锋望向远方（虽然是在二楼的阳台上），陷入了沉思：假如李琳也知道的话，那么为什么没有任何表示或者回应呢？
“别伤心，别难过，男人都寂寞我都懂。”同桌见到莫小锋心情低落，安慰道。而在莫小锋的眼中，这仿佛不是同桌的问候，而是风月场所的老板娘在招呼客人。
“话说作为你多年的同桌……”
“多年？我们同桌也不到一年吧。”莫小锋抬起头来，诧异地问道。
“你不知道和你同桌度日如年吗？”
看着同桌一本正经的表情，莫小锋忍着一拳打得他满地找智齿的冲动，喊道:“我去，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算神交已久总行了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同桌摆摆手，继续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建议，应该对你有很大帮助，你要不要听？”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莫小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同桌，“我洗耳恭听，垂帘听政，你说便是。”
“汗，你啥时候才能不乱用成语啊。”同桌用手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来来来，小菊花妈妈课堂开课了。孩子想恋爱，多半寂寞了，撸一管就好了。哎呦……”
“给我正常点！”莫小锋收起拳头，然后慢慢回过头去，才展露自己扭曲的面孔，龇牙咧嘴道，“好疼啊……”
“好了好了，谈正经的。”同桌摸了摸自己的头，看有没有长出一个大包，“首先，你不要暗恋。”
莫小锋此时像一个听课的小学生一样，用求知的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脑袋仿佛比之前大了一圈的男人，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是当然，然后呢？”
“然后……去搞她。”莫小锋逐渐放大的瞳孔注视着自己的同桌发表者自己人生中听过的最震撼人心的演讲，“人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演内心戏。爱她就去搞她，喜欢就强上啊。表白有什么用，还是会被拒绝的。追不到就操，操不到就下药，翻脸就发果照啊，大不了蹲监狱。你连监狱都不敢蹲还敢说爱她？”
“说得好有道理，这强大的逻辑我竟然不能反驳。”莫小锋暗暗心惊。
同桌双手叉腰，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啦，这是我们中国网友们的智慧结晶，是上下五千年文化的精华。哎呦——”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莫小锋放下随手抽过来的一把扫帚，“你给我去搞一个我就给你点个赞，顺带帮你扩散。还文化精华，我呸，文化糟粕还差不多，政治我还是有好好学的。”
这次莫小锋学聪明了，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借助了工具。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用拳头打自己也会受伤。用扫帚打既伤害了别人，又防止了自己受伤。
正当莫小锋为自己的机智暗暗叫绝的时候，班主任走了过来，说：“莫小锋同学，你损坏公物，请赔偿损失，一个扫帚十块。”
莫小锋低下头一看，果然，不知道是扫帚质量太差还是同桌的头太硬的缘故，扫帚的杆子已经弯了。
没想到毕业了还要为学校的公益事业做贡献啊。
“等一下啊。”莫小锋哭丧着脸，打开自己干瘪的钱包，从夹层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这是他原本打算用来买辣条的资金。
“现在公布一个通知。”这时教室的广播中传来了校长那熟悉的公鸭嗓一般的声音和流利的富有乡土气息的普通话，“高三2班的莫小锋同学……”
听到广播上校长念出自己的名字，莫小锋心里一惊。
不是吧，我损坏公物的事那么快就传到校长那里去了，一把扫帚而已，不用全校通报批评吧……还是说，有人要送我两罐旺仔牛奶？
“……作为我校的知名校友，为我校做出了重大贡献。这些贡献都足以载入我校史册……”
“咦？好像是表扬我的……”莫小锋内心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可是之后校长的话却让他想要骂娘。
“……第一项贡献，就是莫小锋同学以考试长期倒数第一的伟大成就帮助我校学生摆脱了心理问题的困扰。莫小锋同学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奠定了我校学生不再自卑，重拾自信的基础。第二项贡献，就是莫小锋同学作为我校有史以来成绩最高的学生李琳的老相好，不对，老朋友，对李琳同学的成长产生了重大影响，为李琳同学为我校争夺荣誉起到了重要的帮助和指导作用。第三项贡献，就是因为莫小锋同学的伟大天书，提高了我校的知名度，吸引了社会各界人士对我校发展的大力支持，为我校迈向全省、，乃至全国优秀学校行列，争先评优提供了强大的保障……”
我去，讽刺我倒数第一和不会写字还不够，还要扯上李琳。真的是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啊。
莫小锋攥紧了拳头，却慢慢松开，因为刚才敲击同桌的头，手还有点痛。
“……为了表彰莫小锋同学的卓越贡献，授予莫小锋同学我校‘知名校友’称号，并送上由‘我是王婆我不夸，买了自然顶呱呱’的王婆自选商店提供的奖品——两罐旺仔牛奶……”
“真的有旺仔牛奶啊。”莫小锋感觉到冷汗从自己的发际线不断留下，“而且校长，我每天都有营养目标啊，给我多一点行不？别那么抠门。”
莫小锋总算明白那个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是什么鬼了，原来是商业赞助，也不知道校长收了多少回扣。
“……请大家用掌声感谢莫小锋同学，并且学习莫小锋同学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本次广播会到此结束。”
校长关掉了话筒，拿起旁边的一罐旺仔牛奶一饮而尽。
“叫你刚才一直看我，看我把你喝掉了。”校长一脸满足地看了看身后堆积如山的旺仔牛奶，感叹道：“每天的营养目标都能完成了。”
这时，在教室里，伴随着热烈的掌声，班主任拿着两罐旺仔牛奶来到了莫小锋的面前，而莫小锋很肯定她不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眼角也没有泪水的特效。
“签名！签名！”在接过班主任拿来的旺仔牛奶后，莫小锋发现同学们又重新围了过来。
“可是……你们知道，我有书写障碍症啊。”莫小锋一脸为难地说。
“不用担心，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看！”同学们突然出现了几盒朱砂印泥，“你弄个手印就可以了。”
“那好吧……你们别动手啊，我自己来，啊……”莫小锋惨叫着，自己的双手被同学们掌握着，粘上印泥，在一张张纸上留下了自己的手印，他感觉自己就是当世的杨白劳。
“请问莫小锋在吗？”
在喧闹中，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莫小锋抬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黑色墨镜的神秘男子站在门外。
“我就是。”莫小锋举手回答道。
“哦，幸会，幸会。”神秘男子大步走上前来，握住莫小锋的手，因为戴着墨镜的缘故他没有看到莫小锋手上印泥那鲜艳的红色，只是在握手的刹那感觉手上非常咸湿，“我叫李双，你也可以叫我doublelee。”
莫小锋看了看对面黑色西服下隐隐约约的胸肌轮廓，疑惑地说道：“大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