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双重人格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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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小野一个人沮丧的走在路上，脸上已经没有了面具。()他走得很慢，低着头，全身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球，完全的软塌塌，耷拉着的肩膀上是一个耷拉着的脑袋。
天色已经很晚了，所以通往军营的路上几乎没有人，偶尔可以看到路过的野狗，但也避开他，远远的绕道。
薛玉终究还是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虽然加藤小野没有责怪也没有心存怨恨，但却不能没有遗憾，没有一丝的伤感。
因为，今天是一个对他来说无比特殊的日子——江崎优子的忌日。
他不想对薛玉解释，他只不过是希望能够有她在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加藤小野觉得和薛玉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平静，仿佛一切的磨难，到了薛玉的心中都能够化解开来，慢慢的被抚平。
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但为何她不能成全他的恳求。
加藤小野想着薛玉淡然的微笑，她面对任何人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即便是陌生人，她都毫无怨言的全力以赴。作为一个医生，她是优秀的，作为一个女人，她是美丽的，加藤小野所接触到过的所有女性，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充满了难以抗拒的魅力，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念和牵挂。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江崎优子的墓前，他心中又愧疚万分。
他面对着江崎优子墓碑忏悔着……
江崎优子从日本到这里，受尽了折磨与苦难。加藤小野从来都没有想过还能再遇见优子，尤其是在这满地硝烟的战场上，所以当他在营地之中，再一次见到优子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是在做梦。
加藤小野还记得那一天，优子所穿的衣服，还有那些和她一起出现在营地帐子中的女人们，她们被粉饰的非常的好看，却无法掩饰那空洞的眼神。
优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刻意的回避，躲着他，害怕他知道她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所有人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加藤小野曾经没有勇气保护她，让她被加藤嚣诱惑之后，驱逐出了自己的国度。现在，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他反而有了保护她，关心她的机会。
加藤小野在实验室的表现非常的出色，虽然没有加藤嚣那样的英勇，但依旧还是得到了大佐的赏识，让他驻扎在临|县，慢慢的研究他的生化武器。
那个时候，加藤小野没有什么想法，他非常感谢大佐对他的信任，而江崎优子也渐渐的开始重新接受他，和他同住了三个月。()加藤小野以为一切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但好景不长，很快就出现了新的问题，或者说江崎优子的美貌与艺伎，让她注定无法过上安稳的日子。
而加藤小野研究的生化武器也开始陷入一种焦灼的状态，因为毒物的半衰期实在是太长了，对人和环境所造成的影响也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至于让加藤小野自己都感到害怕。
他看见被他实验的人变得像野兽一样，自我毁灭，看到实验室中的一切都被瞬间蒸发，所有再次进入其中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幸免于难。
实在是太恐怖了，毫无疑问，他制造出了一个人间地狱。
所以，加藤小野对大佐的询问开始搪塞、拖拉，总是想尽办法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来敷衍他所获得的研究成果。与此同时，他又想方设法的对毒物进行改进和弱化，让毒物可以在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之中。
只是要创造地狱容易，要摧毁地狱，比创造困难无数倍。
然而，加藤小野的怠慢，引起了不少将军的争议和怀疑。不断的有人前来视察，征询实验成果。就在其中的一次视察中，一个级别比加藤小野高的将军看上了江崎优子，并指名道姓一定要江崎优子陪他。
加藤小野虽然看出了将军的好色之心，也看出了优子的不情愿，但他懦弱的性格，让他逃避在实验室中，任由将军践踏了优子，最后优子在附近的湖中被发现，发现时已经死了。
加藤小野心中愧疚万分，为江崎优子在异国他乡建立了墓碑，并在她的碑前整整坐了三天，不吃不喝。
他自暴自弃的颓废，让在他意识深处的加藤嚣又有了机会。
加藤嚣出现在江崎优子的墓前，并嘲讽加藤小野的无能。连江崎优子都比他勇敢，宁愿死也不愿意如此窝囊的活着。加藤嚣告诉加藤小野，江崎优子之所以选择死，是因为她这一次彻底的看清楚了加藤小野的弱懦。
“她爱的人是我，不是你，她已经知道了，所以她宁可选择死，也不愿意再看到你的懦弱，你就是个懦夫，一个让人看不起的懦夫，加！藤！小！野！”加藤嚣的声音，从墓前传了出来。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呜……”加藤小野颓然的呜咽了起来。
“你到现在还不敢面对，哈哈，哈哈，真是个废物！”加藤嚣大笑着说。
“是呀，我就是个废物，是个废物，你满意了。”加藤小野突然爆发的对着空气叫了起来，然后又继续吼：“但是你呢？你连废物都不如，你是个寄生虫，一个可怜的寄生虫。”
江崎优子的墓碑在军营边上的湖边，离她自尽的地方并不远。现在这个时候，这里不会有其他的人出现。所以空空荡荡的墓碑前，加藤小野一个人疯言疯语的对着空气说着话。
他一会儿咽呜哭泣，一会又怒目嘶嚎，一会儿轻声细语，一会又暴跳如雷。
那是加藤小野和加藤嚣两个人格在他的身体里面挣扎与对话，他们不是经常的这样，但是一旦爆发，便一时半会收不住。一直要等到身体精疲力竭，所有的体力和精力都消耗殆尽才会消停。
这样的情景在每一次的江崎优子的忌日之中都会发生，所以这一次加藤小野才希望薛玉能够陪着他。
或许他会带她来这里，告诉他心中的秘密。加藤小野相信，有薛玉在，他就不会那么痛苦，就不会需要这样的宣泄，更不会让加藤嚣出现而这样的数落他，让他难堪。
他承认自己是懦弱的，因为他不愿意选择伤害，他的懦弱也让他和别的军人不同，残留了一丝的良知。这是旁人不知道的，但却让加藤小野在潜意识中做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举动。比如隐瞒实验的成果，比如做面具医生。
而仅是这样的一个看似渺小的一念之差，却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可怜的面具医生，需不需要我帮帮你，看到你被拒绝而心情沮丧，我真是为你难过……”加藤嚣在加藤小野爆发后，沉默了一阵，然后又继续开始数落他。
“你，你，知道？”加藤小野紧张的说。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只是不干涉而已，只要你乖乖的把武器研制出来，我就遵守我们的约定，否则……”加藤嚣邪邪的笑着说。
其实他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只是由于加藤小野几乎每次都去临时救治站，所以即便加藤嚣开始不知道，但那么长时间下来，也多少从一些蛛丝马迹中了解到了一些。毕竟加藤嚣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和加藤小野一样，拥有高智商和高性商。
只是，他们一个更像天使，而另一个更喜欢做魔鬼。
“我警告你，不要打临时救治站的主意。”加藤小野神情严肃的说。
“你喜欢做医生，做上帝我不反对，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日本军人，一个拥有‘菊花与星’和天皇的‘军刀’的军人。”加藤嚣义正言辞的说。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救的都是百姓，他们是无辜的。”加藤小野无力的解释道。
“无辜？真亏你想的出来，在这场战争中，没有无辜，只有胜利，或者死亡，你懂吗？”加藤嚣口气强硬的训斥道。
“你什么人都可以动，但是有一个人，你不能碰，就当是我恳求你。”加藤小野唯诺的说。
在加藤嚣的面前，他已经习惯的妥协、退让，直到被逼到绝境之中。
“呵呵，那个女医生是吗？”加藤嚣冷冷的笑了一声，停了一会才又继续说：“要我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什么问题。”加藤小野爽快的答应道。
“你那本实验室的笔记本，最后的那几页究竟写了些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撕下来？”加藤嚣始终还是对那本笔记本上消失的几页纸耿耿于怀。
“不是你撕下来拿走了吗？”加藤小野疑惑的问。
他一直以为是加藤嚣拿走的，因为在整个实验室中，只有加藤嚣才能接触到他的笔记本，才有可能撕下来上面的那几页纸。
“不，我没有撕过。”加藤嚣肯定的说。
“真的不是你干的？你再想想？”加藤小野哆哆嗦嗦的说。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加藤嚣撕的，那么会是谁干的呢？而由此衍生出去的，将不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说不定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不为人知的阴谋。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加藤嚣愤怒的说。
加藤嚣愤怒的说完之后，过了很久，加藤小野才又发出声音。
“我记不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关于那几张纸，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加藤小野无奈的摇着头，他不仅不记得什么时候撕下了那几页纸，甚至连那上面写的记录都完全的不记得了。
加藤小野一个人沮丧的走在路上，脸上已经没有了面具。()他走得很慢，低着头，全身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球，完全的软塌塌，耷拉着的肩膀上是一个耷拉着的脑袋。
天色已经很晚了，所以通往军营的路上几乎没有人，偶尔可以看到路过的野狗，但也避开他，远远的绕道。
薛玉终究还是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虽然加藤小野没有责怪也没有心存怨恨，但却不能没有遗憾，没有一丝的伤感。
因为，今天是一个对他来说无比特殊的日子——江崎优子的忌日。
他不想对薛玉解释，他只不过是希望能够有她在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加藤小野觉得和薛玉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平静，仿佛一切的磨难，到了薛玉的心中都能够化解开来，慢慢的被抚平。
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但为何她不能成全他的恳求。
加藤小野想着薛玉淡然的微笑，她面对任何人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即便是陌生人，她都毫无怨言的全力以赴。作为一个医生，她是优秀的，作为一个女人，她是美丽的，加藤小野所接触到过的所有女性，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充满了难以抗拒的魅力，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念和牵挂。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江崎优子的墓前，他心中又愧疚万分。
他面对着江崎优子墓碑忏悔着……
江崎优子从日本到这里，受尽了折磨与苦难。加藤小野从来都没有想过还能再遇见优子，尤其是在这满地硝烟的战场上，所以当他在营地之中，再一次见到优子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是在做梦。
加藤小野还记得那一天，优子所穿的衣服，还有那些和她一起出现在营地帐子中的女人们，她们被粉饰的非常的好看，却无法掩饰那空洞的眼神。
优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刻意的回避，躲着他，害怕他知道她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所有人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加藤小野曾经没有勇气保护她，让她被加藤嚣诱惑之后，驱逐出了自己的国度。现在，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他反而有了保护她，关心她的机会。
加藤小野在实验室的表现非常的出色，虽然没有加藤嚣那样的英勇，但依旧还是得到了大佐的赏识，让他驻扎在临|县，慢慢的研究他的生化武器。
那个时候，加藤小野没有什么想法，他非常感谢大佐对他的信任，而江崎优子也渐渐的开始重新接受他，和他同住了三个月。()加藤小野以为一切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但好景不长，很快就出现了新的问题，或者说江崎优子的美貌与艺伎，让她注定无法过上安稳的日子。
而加藤小野研究的生化武器也开始陷入一种焦灼的状态，因为毒物的半衰期实在是太长了，对人和环境所造成的影响也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至于让加藤小野自己都感到害怕。
他看见被他实验的人变得像野兽一样，自我毁灭，看到实验室中的一切都被瞬间蒸发，所有再次进入其中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幸免于难。
实在是太恐怖了，毫无疑问，他制造出了一个人间地狱。
所以，加藤小野对大佐的询问开始搪塞、拖拉，总是想尽办法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来敷衍他所获得的研究成果。与此同时，他又想方设法的对毒物进行改进和弱化，让毒物可以在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之中。
只是要创造地狱容易，要摧毁地狱，比创造困难无数倍。
然而，加藤小野的怠慢，引起了不少将军的争议和怀疑。不断的有人前来视察，征询实验成果。就在其中的一次视察中，一个级别比加藤小野高的将军看上了江崎优子，并指名道姓一定要江崎优子陪他。
加藤小野虽然看出了将军的好色之心，也看出了优子的不情愿，但他懦弱的性格，让他逃避在实验室中，任由将军践踏了优子，最后优子在附近的湖中被发现，发现时已经死了。
加藤小野心中愧疚万分，为江崎优子在异国他乡建立了墓碑，并在她的碑前整整坐了三天，不吃不喝。
他自暴自弃的颓废，让在他意识深处的加藤嚣又有了机会。
加藤嚣出现在江崎优子的墓前，并嘲讽加藤小野的无能。连江崎优子都比他勇敢，宁愿死也不愿意如此窝囊的活着。加藤嚣告诉加藤小野，江崎优子之所以选择死，是因为她这一次彻底的看清楚了加藤小野的弱懦。
“她爱的人是我，不是你，她已经知道了，所以她宁可选择死，也不愿意再看到你的懦弱，你就是个懦夫，一个让人看不起的懦夫，加！藤！小！野！”加藤嚣的声音，从墓前传了出来。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呜……”加藤小野颓然的呜咽了起来。
“你到现在还不敢面对，哈哈，哈哈，真是个废物！”加藤嚣大笑着说。
“是呀，我就是个废物，是个废物，你满意了。”加藤小野突然爆发的对着空气叫了起来，然后又继续吼：“但是你呢？你连废物都不如，你是个寄生虫，一个可怜的寄生虫。”
江崎优子的墓碑在军营边上的湖边，离她自尽的地方并不远。现在这个时候，这里不会有其他的人出现。所以空空荡荡的墓碑前，加藤小野一个人疯言疯语的对着空气说着话。
他一会儿咽呜哭泣，一会又怒目嘶嚎，一会儿轻声细语，一会又暴跳如雷。
那是加藤小野和加藤嚣两个人格在他的身体里面挣扎与对话，他们不是经常的这样，但是一旦爆发，便一时半会收不住。一直要等到身体精疲力竭，所有的体力和精力都消耗殆尽才会消停。
这样的情景在每一次的江崎优子的忌日之中都会发生，所以这一次加藤小野才希望薛玉能够陪着他。
或许他会带她来这里，告诉他心中的秘密。加藤小野相信，有薛玉在，他就不会那么痛苦，就不会需要这样的宣泄，更不会让加藤嚣出现而这样的数落他，让他难堪。
他承认自己是懦弱的，因为他不愿意选择伤害，他的懦弱也让他和别的军人不同，残留了一丝的良知。这是旁人不知道的，但却让加藤小野在潜意识中做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举动。比如隐瞒实验的成果，比如做面具医生。
而仅是这样的一个看似渺小的一念之差，却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可怜的面具医生，需不需要我帮帮你，看到你被拒绝而心情沮丧，我真是为你难过……”加藤嚣在加藤小野爆发后，沉默了一阵，然后又继续开始数落他。
“你，你，知道？”加藤小野紧张的说。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只是不干涉而已，只要你乖乖的把武器研制出来，我就遵守我们的约定，否则……”加藤嚣邪邪的笑着说。
其实他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只是由于加藤小野几乎每次都去临时救治站，所以即便加藤嚣开始不知道，但那么长时间下来，也多少从一些蛛丝马迹中了解到了一些。毕竟加藤嚣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和加藤小野一样，拥有高智商和高性商。
只是，他们一个更像天使，而另一个更喜欢做魔鬼。
“我警告你，不要打临时救治站的主意。”加藤小野神情严肃的说。
“你喜欢做医生，做上帝我不反对，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日本军人，一个拥有‘菊花与星’和天皇的‘军刀’的军人。”加藤嚣义正言辞的说。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救的都是百姓，他们是无辜的。”加藤小野无力的解释道。
“无辜？真亏你想的出来，在这场战争中，没有无辜，只有胜利，或者死亡，你懂吗？”加藤嚣口气强硬的训斥道。
“你什么人都可以动，但是有一个人，你不能碰，就当是我恳求你。”加藤小野唯诺的说。
在加藤嚣的面前，他已经习惯的妥协、退让，直到被逼到绝境之中。
“呵呵，那个女医生是吗？”加藤嚣冷冷的笑了一声，停了一会才又继续说：“要我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什么问题。”加藤小野爽快的答应道。
“你那本实验室的笔记本，最后的那几页究竟写了些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撕下来？”加藤嚣始终还是对那本笔记本上消失的几页纸耿耿于怀。
“不是你撕下来拿走了吗？”加藤小野疑惑的问。
他一直以为是加藤嚣拿走的，因为在整个实验室中，只有加藤嚣才能接触到他的笔记本，才有可能撕下来上面的那几页纸。
“不，我没有撕过。”加藤嚣肯定的说。
“真的不是你干的？你再想想？”加藤小野哆哆嗦嗦的说。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加藤嚣撕的，那么会是谁干的呢？而由此衍生出去的，将不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说不定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不为人知的阴谋。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加藤嚣愤怒的说。
加藤嚣愤怒的说完之后，过了很久，加藤小野才又发出声音。
“我记不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关于那几张纸，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加藤小野无奈的摇着头，他不仅不记得什么时候撕下了那几页纸，甚至连那上面写的记录都完全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