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断无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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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贡，老贡？”，我低声喊道。
贡松旺布在我身后答到：“在、在。”
探察到老陈、老鬼和贡松旺布都在我身边，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说：“老陈，我见了有东西在大日如来塑像的背后。”
老陈说：“是什么东西，你清楚了吗？”
我说：“这个东西好像是个莲花石座，也像雕刻的是其它装饰花纹。总之这东西在我们第一次搜寻顶层的时候是没有。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又打开了什么机关，让这石座冒了出来。
老陈说：“无畏，不管是不是机关，这恐怕是留给我们的最后一条线索了，快过去。你们走前面，我在后面。”
我知道老陈为什么要走后面，我们的前面是佛殿的大堂石壁，供奉着大日如来石雕，前面和左边右边都不可能进人，唯一要命就是我们的后防。
我左手牵着贡松旺布，右手牵着老鬼，往这大日如来佛像背后的石座摸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圣水寺第一层经堂石刻酥油灯一侧，两个黑影着我们冲向了圣水寺顶层。
当我们的手电光和火把在大日如来佛殿熄灭的时候，个子稍矮小的黑影也就是那湿婆明王小声惊呼：“大哥，他们没光源了，样子他们肯定发现了什么。我们上不上？这可是好机会！”
这个子高点的黑影低声说道：“终于等到他们弹尽粮绝了，我们虽然也没燃料，妈的还好有夜视仪，把夜视仪戴上。小心点，我们有，他们说不准也有。记着，没找着圣水和风洞，别把他们杀光，我还想留活口，上！”
我、贡松旺布和老鬼、老陈，在佛殿里慢慢挪动，一步步朝前摸索，慢慢来到了大日如来佛像背后的右侧。
这大日如来佛像背后是一条廊道，我回忆原来查时的情形。
这廊道其实是条通道，和前面的佛殿相通，也就是说可以围绕大日如来佛像转圈。廊道的一边是大日如来佛，一边是黑色石壁。
我当时记得非常清楚，这廊道入口右侧绝对没有东西。
可是今天在佛殿大门那惊鸿一瞥，我却见在大日如来石雕佛像右侧，这廊道入口处，忽然就冒出了这个石座。
我仔细摩挲着这半人高大小的石座，用心感触这石头的质地，雕琢的线条，在脑子里默记。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心说。
刚才在佛殿门口我恍惚间只了一眼，这石座形制不是十分真切。经我这上下左右细细摸索，石座的空间形象在我脑海中顿时就丰满起来。
这石座用整块半人高山石雕成，分为两部分。
下半截是基座，外缘全雕装饰花纹，我摸了摸，像是鱼鳞状的云海花纹。
上半截是刻着一朵花，这顶部石花雕琢精致，分为两半。花瓣各四，四花瓣下最底层花瓣粤叶衬托各一，石座中央是微微凸起的圆形花蕊。
这哪儿像是莲花？不太像啊，这雕花形状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什么感觉？
我正在脑海里重塑这石头雕花座的形状，苦苦思索为什么会有这熟悉感。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儿的声音。
谁？老鬼。
老鬼的喘气儿声，在这死寂的无边暗夜里特别刺耳。
老鬼背着茗雅，跟着我们从圣水寺第一层急奔第三层。我们手中光源熄灭，老鬼不清楚道儿，既担心自己摔跤，又担心背上茗雅安危。尽管体能过人，我们摸到了石座前，老鬼还背着茗雅，没喘息片刻，那也是累得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
我伸出手去，摸到了老鬼。
我说：“老鬼，快，把茗雅放下来歇歇。放地上，不、不，放这石座上吧，我会儿。”
老鬼连声说道：“好，好。”
老鬼背对着这石座，就准备把背上的茗雅放下来。
我双手扶着茗雅的双肩，打算等老鬼把茗雅放下来，好让茗雅靠着我。
在老鬼这将放未放的瞬间，我下意识说把茗雅放这石座上。老鬼放下茗雅，我立刻想到茗雅在这石座上的样子。
这空间立体形象一经在我脑海中出现，我猛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石雕花座，这石雕花座是它！
“老鬼，别放，不能放！”
我大喊，一面想从下往上托住老鬼背上的茗雅。
可在这黑暗之中，虽然我靠老鬼很近，就在老鬼身边。这大急之下，竟然没有托住。
老鬼两手抬着茗雅的膝盖弯儿，我扶着茗雅后背，一把没搂住。茗雅就从老鬼背上滑了下来，落在这石座上，这情形茗雅就像坐在这石座上一样。
茗雅重心跌落，老陈、我和老鬼、贡松旺布马上听到一个声音。
“咯嗒”……
随着茗雅滑落在这石座上，这石座下和廊道对面的黑色石壁同时发出“咯嗒”一声脆响。
这声音一出，我惊恐万分。
对这声音，老陈、老鬼和贡松旺布可能不太清楚。可对我来说那是铭心刻骨。在释迦摩尼石像前我踩到机关，那机关启动发出的就是这声音。
“大家别动，千万别动”，惊恐中，我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老陈、老鬼和贡松旺布都明白过来，我们可能又中了机括。
如果这又是那模仿怀素帖和眷写《大摩尼宝髻经》之人设下的陷阱，我们这次来是断无生路。
完了，这次是彻底的结束，为了逃生，我们最终还是落入了这人布置的杀局。
我和老鬼只能保持着把茗雅扶座在石座的姿势，也不敢立即把茗雅从石座上背起来。
因为这一起一落，应力突变，很可能就会触发陷阱机括。
我上次在释迦摩尼前中招，就是反应过激，让我们跌入了陷坑。这圣水寺顶层大日如来背后的整个廊道区域，谁知道是不是一个更大的陷坑？
此刻的我们，好像踩中了一个巨大的易动型触发诡雷，让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进退不得。
这就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石座带给我们的吗？
在这进退不得的短短时间内，老陈、老鬼和贡松旺布不知道，我已经把这石座子想清楚了。
这石座是什么？这雕的不是莲花，是什么？
这石头雕的就是喜马拉雅蓝罂粟。而且那云海花纹，花瓣、粤叶，设计分布，就是那转轮铜牌正面祈佛妇人跪坐的喜马拉雅蓝罂粟！
我想到这儿，反正我们都中了机括，不如告诉老陈，也好让他们知道踩住了什么！
我说：“老陈，这石座子上面雕的是喜马拉雅蓝罂粟，这就是那个喜马拉雅蓝罂粟石座。”
我这话音未落，老陈在对面，语音顿时急迫起来：“什么？喜马拉雅蓝罂粟？怎么在这里？。”
我说：“老陈，你还记得转轮烹婴铜牌那两面的图画不？”
老陈说：“记得，这一面是转轮明王烹婴，另一面是一个年轻妇人坐在喜马拉雅蓝罂粟上祈佛的场景。”
我说：“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就是铜牌上那年轻妇人祈佛时端坐的喜马拉雅蓝罂粟。只不过我们没有想到这会是石雕，而且也没那年轻妇人坐在上面。如果真要说有的话，茗雅算是这妇人祈佛的替代。”
老陈说：“如果真的是喜马拉雅蓝罂粟，意味着什么？会不会这圣水在这附近？”
我说：“就算这圣水在附近，可能我们也没这机会了。”
听我说完，老陈、老鬼和贡松旺布都没有再出声儿。因
为他们都知道，现在像瞎子样的我们，还有可能应付得了机关陷阱吗？
这千寻万找的喜马拉雅蓝罂粟，第一次发现让我们找到
了转轮烹婴铜牌，第二次发现让我们找到了圣水寺，而这第三次再见到它，它居然是石雕，居然是诡雷！这样子，不把我们炸得粉身碎骨，这最后一道机关那就不叫杀局了。
我们既然没有办法动，也动不了，没地方动。
索性就等，等两个结果。
一个结果是湿婆和地藏明王最好是在这时来袭击我们，我们和这两个邪教异类同归于尽。二就是这机括发动，我们坠入黑暗的陷坑深渊，或者被什么突兀而出的长枪、巨石刺穿砸烂。
等死的滋味是什么？
不是说害怕，是可怕。
是你知道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而且不知道是以那种方式死！
“老贡，老贡？”，我低声喊道。
贡松旺布在我身后答到：“在、在。”
探察到老陈、老鬼和贡松旺布都在我身边，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说：“老陈，我见了有东西在大日如来塑像的背后。”
老陈说：“是什么东西，你清楚了吗？”
我说：“这个东西好像是个莲花石座，也像雕刻的是其它装饰花纹。总之这东西在我们第一次搜寻顶层的时候是没有。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又打开了什么机关，让这石座冒了出来。
老陈说：“无畏，不管是不是机关，这恐怕是留给我们的最后一条线索了，快过去。你们走前面，我在后面。”
我知道老陈为什么要走后面，我们的前面是佛殿的大堂石壁，供奉着大日如来石雕，前面和左边右边都不可能进人，唯一要命就是我们的后防。
我左手牵着贡松旺布，右手牵着老鬼，往这大日如来佛像背后的石座摸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圣水寺第一层经堂石刻酥油灯一侧，两个黑影着我们冲向了圣水寺顶层。
当我们的手电光和火把在大日如来佛殿熄灭的时候，个子稍矮小的黑影也就是那湿婆明王小声惊呼：“大哥，他们没光源了，样子他们肯定发现了什么。我们上不上？这可是好机会！”
这个子高点的黑影低声说道：“终于等到他们弹尽粮绝了，我们虽然也没燃料，妈的还好有夜视仪，把夜视仪戴上。小心点，我们有，他们说不准也有。记着，没找着圣水和风洞，别把他们杀光，我还想留活口，上！”
我、贡松旺布和老鬼、老陈，在佛殿里慢慢挪动，一步步朝前摸索，慢慢来到了大日如来佛像背后的右侧。
这大日如来佛像背后是一条廊道，我回忆原来查时的情形。
这廊道其实是条通道，和前面的佛殿相通，也就是说可以围绕大日如来佛像转圈。廊道的一边是大日如来佛，一边是黑色石壁。
我当时记得非常清楚，这廊道入口右侧绝对没有东西。
可是今天在佛殿大门那惊鸿一瞥，我却见在大日如来石雕佛像右侧，这廊道入口处，忽然就冒出了这个石座。
我仔细摩挲着这半人高大小的石座，用心感触这石头的质地，雕琢的线条，在脑子里默记。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心说。
刚才在佛殿门口我恍惚间只了一眼，这石座形制不是十分真切。经我这上下左右细细摸索，石座的空间形象在我脑海中顿时就丰满起来。
这石座用整块半人高山石雕成，分为两部分。
下半截是基座，外缘全雕装饰花纹，我摸了摸，像是鱼鳞状的云海花纹。
上半截是刻着一朵花，这顶部石花雕琢精致，分为两半。花瓣各四，四花瓣下最底层花瓣粤叶衬托各一，石座中央是微微凸起的圆形花蕊。
这哪儿像是莲花？不太像啊，这雕花形状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什么感觉？
我正在脑海里重塑这石头雕花座的形状，苦苦思索为什么会有这熟悉感。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儿的声音。
谁？老鬼。
老鬼的喘气儿声，在这死寂的无边暗夜里特别刺耳。
老鬼背着茗雅，跟着我们从圣水寺第一层急奔第三层。我们手中光源熄灭，老鬼不清楚道儿，既担心自己摔跤，又担心背上茗雅安危。尽管体能过人，我们摸到了石座前，老鬼还背着茗雅，没喘息片刻，那也是累得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
我伸出手去，摸到了老鬼。
我说：“老鬼，快，把茗雅放下来歇歇。放地上，不、不，放这石座上吧，我会儿。”
老鬼连声说道：“好，好。”
老鬼背对着这石座，就准备把背上的茗雅放下来。
我双手扶着茗雅的双肩，打算等老鬼把茗雅放下来，好让茗雅靠着我。
在老鬼这将放未放的瞬间，我下意识说把茗雅放这石座上。老鬼放下茗雅，我立刻想到茗雅在这石座上的样子。
这空间立体形象一经在我脑海中出现，我猛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石雕花座，这石雕花座是它！
“老鬼，别放，不能放！”
我大喊，一面想从下往上托住老鬼背上的茗雅。
可在这黑暗之中，虽然我靠老鬼很近，就在老鬼身边。这大急之下，竟然没有托住。
老鬼两手抬着茗雅的膝盖弯儿，我扶着茗雅后背，一把没搂住。茗雅就从老鬼背上滑了下来，落在这石座上，这情形茗雅就像坐在这石座上一样。
茗雅重心跌落，老陈、我和老鬼、贡松旺布马上听到一个声音。
“咯嗒”……
随着茗雅滑落在这石座上，这石座下和廊道对面的黑色石壁同时发出“咯嗒”一声脆响。
这声音一出，我惊恐万分。
对这声音，老陈、老鬼和贡松旺布可能不太清楚。可对我来说那是铭心刻骨。在释迦摩尼石像前我踩到机关，那机关启动发出的就是这声音。
“大家别动，千万别动”，惊恐中，我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老陈、老鬼和贡松旺布都明白过来，我们可能又中了机括。
如果这又是那模仿怀素帖和眷写《大摩尼宝髻经》之人设下的陷阱，我们这次来是断无生路。
完了，这次是彻底的结束，为了逃生，我们最终还是落入了这人布置的杀局。
我和老鬼只能保持着把茗雅扶座在石座的姿势，也不敢立即把茗雅从石座上背起来。
因为这一起一落，应力突变，很可能就会触发陷阱机括。
我上次在释迦摩尼前中招，就是反应过激，让我们跌入了陷坑。这圣水寺顶层大日如来背后的整个廊道区域，谁知道是不是一个更大的陷坑？
此刻的我们，好像踩中了一个巨大的易动型触发诡雷，让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进退不得。
这就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石座带给我们的吗？
在这进退不得的短短时间内，老陈、老鬼和贡松旺布不知道，我已经把这石座子想清楚了。
这石座是什么？这雕的不是莲花，是什么？
这石头雕的就是喜马拉雅蓝罂粟。而且那云海花纹，花瓣、粤叶，设计分布，就是那转轮铜牌正面祈佛妇人跪坐的喜马拉雅蓝罂粟！
我想到这儿，反正我们都中了机括，不如告诉老陈，也好让他们知道踩住了什么！
我说：“老陈，这石座子上面雕的是喜马拉雅蓝罂粟，这就是那个喜马拉雅蓝罂粟石座。”
我这话音未落，老陈在对面，语音顿时急迫起来：“什么？喜马拉雅蓝罂粟？怎么在这里？。”
我说：“老陈，你还记得转轮烹婴铜牌那两面的图画不？”
老陈说：“记得，这一面是转轮明王烹婴，另一面是一个年轻妇人坐在喜马拉雅蓝罂粟上祈佛的场景。”
我说：“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就是铜牌上那年轻妇人祈佛时端坐的喜马拉雅蓝罂粟。只不过我们没有想到这会是石雕，而且也没那年轻妇人坐在上面。如果真要说有的话，茗雅算是这妇人祈佛的替代。”
老陈说：“如果真的是喜马拉雅蓝罂粟，意味着什么？会不会这圣水在这附近？”
我说：“就算这圣水在附近，可能我们也没这机会了。”
听我说完，老陈、老鬼和贡松旺布都没有再出声儿。因
为他们都知道，现在像瞎子样的我们，还有可能应付得了机关陷阱吗？
这千寻万找的喜马拉雅蓝罂粟，第一次发现让我们找到
了转轮烹婴铜牌，第二次发现让我们找到了圣水寺，而这第三次再见到它，它居然是石雕，居然是诡雷！这样子，不把我们炸得粉身碎骨，这最后一道机关那就不叫杀局了。
我们既然没有办法动，也动不了，没地方动。
索性就等，等两个结果。
一个结果是湿婆和地藏明王最好是在这时来袭击我们，我们和这两个邪教异类同归于尽。二就是这机括发动，我们坠入黑暗的陷坑深渊，或者被什么突兀而出的长枪、巨石刺穿砸烂。
等死的滋味是什么？
不是说害怕，是可怕。
是你知道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而且不知道是以那种方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