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 雨中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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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吧！打吧！打死我！”
未央也是被墨阳突然这一巴掌给打懵了，生气地喊了一声。
这一次更激起了墨阳心中的怒火。
“你当我不敢？”
“打啊！打死我！快打死我！”
墨阳本想着未央低头不说话，也就算了，没想到未央还来激他，这让墨阳难以接受，在暴雨之下，对着未央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未央没有反抗。
轰！
雨越下越大，墨阳和未央的衣服早已湿透，未央被墨阳打倒在泥浆之中，墨阳又骑在未央身上一阵拳头，不知道脸色是雨水还是泪水，墨阳哭着打着喊着。
“未央！我到现在都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我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为了还债，下山骗钱，占人家便宜，可是我从未伤害过一个人，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直到在冥界阴司大殿见到了你师父那伙恶人，我躲在阴司大殿背后瑟瑟发抖，看着长央被他们欺辱，我才知道我跟他们是一样的。
我突然明白最可恶的不是恶人作恶多端，而是好人袖手旁观，我看着我的好朋友长央被那些人欺辱，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吗？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后来长央为了救你，你居然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对我和阿冲说一声谢谢，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们当什么？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之前也一直把你当朋友，可是你是怎么对你的朋友的？
还有你和你的师姐雪中梅，哼！这点烂事我都懒得提！你个负心渣男！
长央是我对善良的向往，你却辜负了她和善良，我一直在等你！结果你就告诉我事已至此，你也没有办法？嗯？去死吧你！”
墨阳咆哮着喊完，又对着未央的脸上一阵拳头。
“……”
司里冲、楚浪晨曦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是墨阳和未央之间的羁绊，他们无从插手。
未央被打的鼻青脸肿，嘴里不停吐血，墨阳打的累了，躺在泥浆之中，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放声大哭，他不明白，为何善良的人结局却是最惨的，为什么？为什么？
“长央失去了好朋友独孤淼儿、驴子，从此以后，她一个人在阴司大殿，连一个跟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连一直陪她的曼陀罗华都被踩死，八万里黄沙，你我还能看到世间百媚千红，她呢？”
墨阳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委屈地哭了起来，懂墨阳的司里冲、楚浪晨曦包括未央在内都知道墨阳是在替长央不值，是在替长央哭。
“……”
未央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吐血，没有多说一句话。
过了良久，墨阳慢慢起身，擦不干的眼泪还在流，抛下未央，向山坡上走去。
未央慢慢爬起，冷静的看着墨阳的背影。
“你走吧未央，我看到你，我就看到了伤心的长央，我希望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就当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你我就此别过。”
墨阳伤心说完，绕过司里冲、楚浪晨曦往瓷窑里走去，一个人躲在磁窑里继续痛哭，这一天，他要失去未央这个好朋友了，最近，他也失去了很多，外面下下雨，墨阳心里也在下雨。
未央见墨阳都这般说了，对着山坡山的司里冲、楚浪晨曦鞠躬行礼，转身准备走，刚走了几步，侧过头对着瓷窑里喊道：“墨阳，我的好兄弟，我三一门的事情已经办完，最近每天晚上都梦到了厂央，虽然厂央救了我，但是我还是想回冥界陪厂央。
今天本来是是跟楚浪晨曦告辞的，想着让你和司里冲陪我去冥界寻找长央，我想明白了，如果我回去被冥王打入了炼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那样长央也能天天来看我，这样我也不算辜负他。
没想到墨阳你……罢了，现在不知道长央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免得你见了她伤心。”
未央说完独自往下山的路走。
司里冲、楚浪晨曦望着未央那孤单凄冷的背影好不感慨。
忽然，墨阳从瓷窑里跑了出来，推开挡住他的司里冲，对着孤独前行的未央道：“你说的是真话吗？”
未央脸上大喜，赶紧回头：“正是如此，我决定在冥界陪长央一辈子，无论是地狱还是哪里，只要跟她在一个地方，我便知足了。”
“那你……”
墨阳不好意地低下了头低声道：“那你愿意带上我吗？”
“愿意！自然是愿意，毕竟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未央欣喜若狂，知道墨阳在这一刻起原谅了自己。
“阿冲，你愿意陪我们去吗？”
“走着！”
司里冲使劲拍了拍墨阳的肩膀。
“好，那咱们三兄弟再探冥界！”
墨阳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墨阳，好兄弟，我谢谢你！”
未央激动着哭喊。
“行了，别跟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一会见了长央别说我打过你啊，要不然她可绕不了我。”
墨阳有些内疚地喊道。
“放心，我就说被一头驴给啃了。”
“哈哈哈哈！”
所有的误会、不理解、怨恨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未央，我和墨阳也急着见长央，想知道她现在到底如何了，既然如此，我带你们去吧，要是骑马啊，长央又要等好几年了。”
司里冲对着未央伸手，示意他走上来站在他旁边。
“好。”
墨阳和未央同时答应，未央站在司里冲旁边。
“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司里冲搂住了墨阳和未央，嘴里说道：“无距！”
一瞬间，墨阳、未央、司里冲消失在了楚浪晨曦的眼前。
墨阳和未央眼睛都没有来得及眨，他们已经到了中土洲落魄山冥界之眼。
“可以啊，这一次你倒是没有迷路。”
墨阳对着司里冲夸赞。
“我这不是上一次在这里做了个坐标嘛，要不然我也找不到哦。”
司里冲憨笑道。
“行了，未央，你收拾好心情，咱们这就去见长央。”
三人通过冥界之眼，踏着星辰，落入阴司归路，向阴司大殿走去。
十分钟后，墨阳、司里冲、未央走到了熟悉的阴司大殿，可是眼前只有一片废墟，除了荒凉，再无其他。
“这……”
墨阳赶紧偷看未央，未央难受的往前跑去：“长央！长央！你在哪里啊！锦央！”
“阿冲，这阴司大殿怎么变成这样了？”
好奇的墨阳向司里冲询问，司里冲也是一脸莫名：“罢了，等未央在这里怀念一会，我带你们去找冥王问清楚，有我在，冥王不敢把未央怎么的。”
就这样，未央坐在原来的阴司大殿大门已经断裂腐烂的门槛上睹目思人，伤心垂泪，墨阳和司里冲的心情也很不好受，心心念念的里寻找长央，却发现长央不在，就连长央所在的阴司大殿都荒芜许久，不免感慨万千。
不时，从冥界走出一人，走到阴司大殿废墟跟前，墨阳、司里冲、未央还以为是长央，结果定睛一看，居然是和尚地藏，不免心中更加失落。
“未央！”
和尚地藏铁青着脸瞪着未央，未央赶紧起身。
“未央，我当初就应该让长央吃了你，”
和尚地藏指着未央露出嗔相。
“你现在也可以。”
未央有气无力地回道。
“我不吃鬼，你也不是鬼，长央把五窍精魄都给了你，你现在也算是个地仙。”
和尚地藏咬牙说道。
“可否让我见见长央？我们回来了，却寻不到她，这里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未央难受道。
和尚地藏长舒一口气，叹气道：“她……她不在了。”
“什么？”
墨阳和司里冲惊呼一声。
“她去哪里了？是受罚了吗？是地狱吗？”
未央紧张道。
和尚地藏抓起一捧阴司大殿内的沙土，讲起了墨阳、司里冲、未央离开冥界后的事情：
脸上满是疤痕全无人色的长央披着黑纱坐在废弃的阴司大殿门口独自伤怀，我走了过去。
“我不想再做阴司女判官了，其实谁都可以熬制往生汤。”
长央阴郁着低头说道。
我难过道：“早知道如此，应该让我的徒弟谛听早点娶了你。”
长央极为不屑，冷漠道：“我不会嫁给你的徒弟的，谛听不是我的如意郎君，我的如意郎君须得……须得……”
长央想着想着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我见长央可怜，伸手便去抚摸长央头顶黑纱，当她本能的躲开了我的手。
我无奈道：“本就丢了三窍精魄，又把五窍给了别人，你现在只剩下一窍，你都不成人形了你，你在此思过吧。”
长央赶紧掀起黑纱，对我恳求：“大和尚，你可否替我向冥王捎句话，长央愿以死谢罪。”
我暴喝道：“你疯了！我不管你了。”
我转头就走，长央赶紧喊我：“大和尚！”
我站在原地，回头望着一脸凄凉披头散发不成人形的长央疑惑。
“大和尚，你可否给我一点你的血？”
我转身大惊：“莫非你还想吃我不成？”
清风吹拂着长央那弥漫绝望的脸，头发乱飞，惨然求我：“我不吃你，我也不想吃你，只想喝一点你的血，一点足矣。”
我当是就想不过是一点血而已，长央已经凄惨至此，给她喝一点血也无妨，于是我走到长央跟前，慢慢抬起手，放在了长央嘴边。
长央捧着我的手，空洞的眼神突然充满生气，望着我的手感谢：“谢谢你地藏，一直照顾我，把我宠的像个女儿一样。”
长央左手抓着我的手，右手掏出一把刀子，划开了我的手掌，飘出金红色的血，我一脸纳闷，为何我的血是这般颜色？
那金黄色的血不停地往上飘，如同盛开的灿烂金莲，煞是好看，好不耀眼，忽然之间，我的脑袋有些疼，陷入了某些回忆，等我一低头，却发现……
“长央！长央！”
无论我怎么呼喊长央，她还是被业火烧死，而我突然之间想起了所有的回忆，原来是我为了进入冥界深处见冥王渡万千恶鬼，用我阿罗汉血杀了长央他娘，这件事只有当时年幼的长央在场，我也瞬间明白为何长央要喝我的血，原来是她心中已经绝望，就如眼前八万里黄沙一般，早就死了。
“……”
墨阳和司里冲听着哭了，未央却哭着笑了。
“长央死前，讲了两句话，我想告诉你，第一句是让我转告冥王：我今日赴死，所有罪责我一人担下，冥界不得追杀未央，我们照做，第二句，我问她，值得吗？快要被业火杀死的长央脸色虽然惨白，但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和眼泪，看着冥界之眼笑这说：值得！
那一天，我见到了长央从未有过的笑容，随着业火的消失，魂飞魄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
墨阳对着地面就是一拳，眼泪早已浸透了衣衫：“长央！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等我们？不等未央！为了这一切你值得吗！值得吗！值得吗！”
阴司大殿废墟附近，传出墨阳三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墨阳，你说长央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司里冲说完看向了未央。
“哼！哈哈哈哈！值得！”
墨阳看着未央也笑着哭道。
未央依旧冷静，淡淡道：“阴司女判官死了会去哪里？”
“去了人间罢，或许她现在做了人，或许做了妖，或许做了花鸟鱼虫。”
未央面无表情：“我可否在这里等她回来？”
“随便，反正这阴司大殿早已荒废，这八万里阴司归路再无阴司女判官。”
未央听后点头，走到了阴司大殿废墟内，看着以往的一幕幕，黯然流泪，一滴泪水滴在黄沙之上，竟然有一个花苗破沙而出，快速生长。
“曼陀罗华？”
未央附身一看，墨阳和司里冲大感震惊。
和尚地藏一脸悲苦离开，渐渐消失，同时传来了他悲苦佛号：“曼陀罗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
未央跪在曼陀罗华前不停哭泣，墨阳和司里冲很想上前安慰：“未央，跟我们回去到阳间寻找长央吧。”
“你打吧！打吧！打死我！”
未央也是被墨阳突然这一巴掌给打懵了，生气地喊了一声。
这一次更激起了墨阳心中的怒火。
“你当我不敢？”
“打啊！打死我！快打死我！”
墨阳本想着未央低头不说话，也就算了，没想到未央还来激他，这让墨阳难以接受，在暴雨之下，对着未央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未央没有反抗。
轰！
雨越下越大，墨阳和未央的衣服早已湿透，未央被墨阳打倒在泥浆之中，墨阳又骑在未央身上一阵拳头，不知道脸色是雨水还是泪水，墨阳哭着打着喊着。
“未央！我到现在都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我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为了还债，下山骗钱，占人家便宜，可是我从未伤害过一个人，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直到在冥界阴司大殿见到了你师父那伙恶人，我躲在阴司大殿背后瑟瑟发抖，看着长央被他们欺辱，我才知道我跟他们是一样的。
我突然明白最可恶的不是恶人作恶多端，而是好人袖手旁观，我看着我的好朋友长央被那些人欺辱，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吗？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后来长央为了救你，你居然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对我和阿冲说一声谢谢，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们当什么？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之前也一直把你当朋友，可是你是怎么对你的朋友的？
还有你和你的师姐雪中梅，哼！这点烂事我都懒得提！你个负心渣男！
长央是我对善良的向往，你却辜负了她和善良，我一直在等你！结果你就告诉我事已至此，你也没有办法？嗯？去死吧你！”
墨阳咆哮着喊完，又对着未央的脸上一阵拳头。
“……”
司里冲、楚浪晨曦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是墨阳和未央之间的羁绊，他们无从插手。
未央被打的鼻青脸肿，嘴里不停吐血，墨阳打的累了，躺在泥浆之中，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放声大哭，他不明白，为何善良的人结局却是最惨的，为什么？为什么？
“长央失去了好朋友独孤淼儿、驴子，从此以后，她一个人在阴司大殿，连一个跟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连一直陪她的曼陀罗华都被踩死，八万里黄沙，你我还能看到世间百媚千红，她呢？”
墨阳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委屈地哭了起来，懂墨阳的司里冲、楚浪晨曦包括未央在内都知道墨阳是在替长央不值，是在替长央哭。
“……”
未央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吐血，没有多说一句话。
过了良久，墨阳慢慢起身，擦不干的眼泪还在流，抛下未央，向山坡上走去。
未央慢慢爬起，冷静的看着墨阳的背影。
“你走吧未央，我看到你，我就看到了伤心的长央，我希望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就当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你我就此别过。”
墨阳伤心说完，绕过司里冲、楚浪晨曦往瓷窑里走去，一个人躲在磁窑里继续痛哭，这一天，他要失去未央这个好朋友了，最近，他也失去了很多，外面下下雨，墨阳心里也在下雨。
未央见墨阳都这般说了，对着山坡山的司里冲、楚浪晨曦鞠躬行礼，转身准备走，刚走了几步，侧过头对着瓷窑里喊道：“墨阳，我的好兄弟，我三一门的事情已经办完，最近每天晚上都梦到了厂央，虽然厂央救了我，但是我还是想回冥界陪厂央。
今天本来是是跟楚浪晨曦告辞的，想着让你和司里冲陪我去冥界寻找长央，我想明白了，如果我回去被冥王打入了炼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那样长央也能天天来看我，这样我也不算辜负他。
没想到墨阳你……罢了，现在不知道长央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免得你见了她伤心。”
未央说完独自往下山的路走。
司里冲、楚浪晨曦望着未央那孤单凄冷的背影好不感慨。
忽然，墨阳从瓷窑里跑了出来，推开挡住他的司里冲，对着孤独前行的未央道：“你说的是真话吗？”
未央脸上大喜，赶紧回头：“正是如此，我决定在冥界陪长央一辈子，无论是地狱还是哪里，只要跟她在一个地方，我便知足了。”
“那你……”
墨阳不好意地低下了头低声道：“那你愿意带上我吗？”
“愿意！自然是愿意，毕竟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未央欣喜若狂，知道墨阳在这一刻起原谅了自己。
“阿冲，你愿意陪我们去吗？”
“走着！”
司里冲使劲拍了拍墨阳的肩膀。
“好，那咱们三兄弟再探冥界！”
墨阳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墨阳，好兄弟，我谢谢你！”
未央激动着哭喊。
“行了，别跟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一会见了长央别说我打过你啊，要不然她可绕不了我。”
墨阳有些内疚地喊道。
“放心，我就说被一头驴给啃了。”
“哈哈哈哈！”
所有的误会、不理解、怨恨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未央，我和墨阳也急着见长央，想知道她现在到底如何了，既然如此，我带你们去吧，要是骑马啊，长央又要等好几年了。”
司里冲对着未央伸手，示意他走上来站在他旁边。
“好。”
墨阳和未央同时答应，未央站在司里冲旁边。
“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司里冲搂住了墨阳和未央，嘴里说道：“无距！”
一瞬间，墨阳、未央、司里冲消失在了楚浪晨曦的眼前。
墨阳和未央眼睛都没有来得及眨，他们已经到了中土洲落魄山冥界之眼。
“可以啊，这一次你倒是没有迷路。”
墨阳对着司里冲夸赞。
“我这不是上一次在这里做了个坐标嘛，要不然我也找不到哦。”
司里冲憨笑道。
“行了，未央，你收拾好心情，咱们这就去见长央。”
三人通过冥界之眼，踏着星辰，落入阴司归路，向阴司大殿走去。
十分钟后，墨阳、司里冲、未央走到了熟悉的阴司大殿，可是眼前只有一片废墟，除了荒凉，再无其他。
“这……”
墨阳赶紧偷看未央，未央难受的往前跑去：“长央！长央！你在哪里啊！锦央！”
“阿冲，这阴司大殿怎么变成这样了？”
好奇的墨阳向司里冲询问，司里冲也是一脸莫名：“罢了，等未央在这里怀念一会，我带你们去找冥王问清楚，有我在，冥王不敢把未央怎么的。”
就这样，未央坐在原来的阴司大殿大门已经断裂腐烂的门槛上睹目思人，伤心垂泪，墨阳和司里冲的心情也很不好受，心心念念的里寻找长央，却发现长央不在，就连长央所在的阴司大殿都荒芜许久，不免感慨万千。
不时，从冥界走出一人，走到阴司大殿废墟跟前，墨阳、司里冲、未央还以为是长央，结果定睛一看，居然是和尚地藏，不免心中更加失落。
“未央！”
和尚地藏铁青着脸瞪着未央，未央赶紧起身。
“未央，我当初就应该让长央吃了你，”
和尚地藏指着未央露出嗔相。
“你现在也可以。”
未央有气无力地回道。
“我不吃鬼，你也不是鬼，长央把五窍精魄都给了你，你现在也算是个地仙。”
和尚地藏咬牙说道。
“可否让我见见长央？我们回来了，却寻不到她，这里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未央难受道。
和尚地藏长舒一口气，叹气道：“她……她不在了。”
“什么？”
墨阳和司里冲惊呼一声。
“她去哪里了？是受罚了吗？是地狱吗？”
未央紧张道。
和尚地藏抓起一捧阴司大殿内的沙土，讲起了墨阳、司里冲、未央离开冥界后的事情：
脸上满是疤痕全无人色的长央披着黑纱坐在废弃的阴司大殿门口独自伤怀，我走了过去。
“我不想再做阴司女判官了，其实谁都可以熬制往生汤。”
长央阴郁着低头说道。
我难过道：“早知道如此，应该让我的徒弟谛听早点娶了你。”
长央极为不屑，冷漠道：“我不会嫁给你的徒弟的，谛听不是我的如意郎君，我的如意郎君须得……须得……”
长央想着想着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我见长央可怜，伸手便去抚摸长央头顶黑纱，当她本能的躲开了我的手。
我无奈道：“本就丢了三窍精魄，又把五窍给了别人，你现在只剩下一窍，你都不成人形了你，你在此思过吧。”
长央赶紧掀起黑纱，对我恳求：“大和尚，你可否替我向冥王捎句话，长央愿以死谢罪。”
我暴喝道：“你疯了！我不管你了。”
我转头就走，长央赶紧喊我：“大和尚！”
我站在原地，回头望着一脸凄凉披头散发不成人形的长央疑惑。
“大和尚，你可否给我一点你的血？”
我转身大惊：“莫非你还想吃我不成？”
清风吹拂着长央那弥漫绝望的脸，头发乱飞，惨然求我：“我不吃你，我也不想吃你，只想喝一点你的血，一点足矣。”
我当是就想不过是一点血而已，长央已经凄惨至此，给她喝一点血也无妨，于是我走到长央跟前，慢慢抬起手，放在了长央嘴边。
长央捧着我的手，空洞的眼神突然充满生气，望着我的手感谢：“谢谢你地藏，一直照顾我，把我宠的像个女儿一样。”
长央左手抓着我的手，右手掏出一把刀子，划开了我的手掌，飘出金红色的血，我一脸纳闷，为何我的血是这般颜色？
那金黄色的血不停地往上飘，如同盛开的灿烂金莲，煞是好看，好不耀眼，忽然之间，我的脑袋有些疼，陷入了某些回忆，等我一低头，却发现……
“长央！长央！”
无论我怎么呼喊长央，她还是被业火烧死，而我突然之间想起了所有的回忆，原来是我为了进入冥界深处见冥王渡万千恶鬼，用我阿罗汉血杀了长央他娘，这件事只有当时年幼的长央在场，我也瞬间明白为何长央要喝我的血，原来是她心中已经绝望，就如眼前八万里黄沙一般，早就死了。
“……”
墨阳和司里冲听着哭了，未央却哭着笑了。
“长央死前，讲了两句话，我想告诉你，第一句是让我转告冥王：我今日赴死，所有罪责我一人担下，冥界不得追杀未央，我们照做，第二句，我问她，值得吗？快要被业火杀死的长央脸色虽然惨白，但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和眼泪，看着冥界之眼笑这说：值得！
那一天，我见到了长央从未有过的笑容，随着业火的消失，魂飞魄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
墨阳对着地面就是一拳，眼泪早已浸透了衣衫：“长央！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等我们？不等未央！为了这一切你值得吗！值得吗！值得吗！”
阴司大殿废墟附近，传出墨阳三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墨阳，你说长央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司里冲说完看向了未央。
“哼！哈哈哈哈！值得！”
墨阳看着未央也笑着哭道。
未央依旧冷静，淡淡道：“阴司女判官死了会去哪里？”
“去了人间罢，或许她现在做了人，或许做了妖，或许做了花鸟鱼虫。”
未央面无表情：“我可否在这里等她回来？”
“随便，反正这阴司大殿早已荒废，这八万里阴司归路再无阴司女判官。”
未央听后点头，走到了阴司大殿废墟内，看着以往的一幕幕，黯然流泪，一滴泪水滴在黄沙之上，竟然有一个花苗破沙而出，快速生长。
“曼陀罗华？”
未央附身一看，墨阳和司里冲大感震惊。
和尚地藏一脸悲苦离开，渐渐消失，同时传来了他悲苦佛号：“曼陀罗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
未央跪在曼陀罗华前不停哭泣，墨阳和司里冲很想上前安慰：“未央，跟我们回去到阳间寻找长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