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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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青头聊着聊着，我觉得困倦非常，调整了一下枕头，便又沉沉的睡去了。睡梦中依稀感觉有人走进了房间，给我手上的输液器换了个药瓶，然后伸手在我手腕上摸了摸脉搏，我知道是医院的护士，朦朦胧胧中听见护士说：“不就是前一天喝多了酒吗，今天晕倒了三次，至于吗……”
我要是醒着怎么着也得大闹一番，但无奈自己还在睡着，翻个身又做梦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半夜，醒来后发现手上的针已经被拔掉了，起身在床头柜上摸到个杯子，下床想找个暖瓶接水。走过窗前，见外面月光很好，当真是月明星稀，窗外几棵小树的枝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一盏路灯在树下的小路上投下昏黄的光圈，在光圈中依稀能看见不少小虫子嗡嗡的打转。
不知怎么的，我脑子里出现了一句话：“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句矫情的话在我脑子里盘旋了一会，我哑然失笑：若真是如此，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老子岂不是要失业了？
正想着，看半空中卷起一道黑气，飘飘渺渺向医院而来。
“怎么回事？”青头的声音听起来像没睡醒：“大半夜的你折腾什么啊。”
“你看那黑气有些古怪。”
“古怪个球啊，那不就是我们鬼差吗，这里是医院，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人去世，来两个小鬼勾魂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真没正儿八经的见过小鬼勾魂，一时间起了好奇心，眼看着那团黑气钻入了一扇窗户里，认出那也是一间病房，起身准备出门去看看热闹。
“大半夜的你哪来这么大的好奇心……”青头不满意的嘟囔。
我穿过走廊，寻着楼梯来到五楼，这层都是三人间的病房，属于最便宜的那种，站在黑漆漆的走廊上数了数门，确定了黑气钻进去的那个房间。
病房的门上都有一扇一尺见方的玻璃小窗，我透过小窗朝里面望去，看见这间病房里并排摆着三张床，外面两张床都空着，只有里面一张床上躺着个老头，嘴上罩着氧气罩，床头柜上摆着个监测仪，显示着老人的心跳和血压，就算是我这个外行也能从心电图中看出老头的心跳极不稳定，那根黄线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变成一根直线一样。
而老人的床边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花白头发在脑后结成一个发髻，发髻好像是用一个网兜罩着，明显是个农村的老妇，应当是床上那老头的老伴，她两只胳膊垫在床上，脑袋趴在胳膊上睡得正熟。我有些不解，旁边明明还空着两张床，为什么不睡在床上，非要趴着睡？突然想到，医院里家属给病人陪床是要交费的，可能是这老妇为了省钱又是个老实人，才不敢在床上睡觉。
黑气弥漫在天花板上，我知道是小鬼在等活，趴在窗户上就露出两个眼睛，生怕被发现，只见上面黑气一晃，一个焦黄的大脑袋露了出来。
青头失声叫道：“司徒黄浩！”
我靠，我不是拿金色鬼火把这个家伙给烧死了吗，怎么又跑出来啦，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凌乱了。
“他没死！他没死！”青头带着哭声叫着。
死了还好说，没死的话见了我必然要找我麻烦，虽然我不至于输给他，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慌忙后退，准备走人。
“求你了，让我再看一眼，黄浩！黄浩！我是小青啊，黄浩！”青头哭得抽抽了，弄得我心烦意乱，一不小心碰到了走廊上的痰盂，“咣啷”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黑暗中特别刺耳，吓得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何方神圣！”黑烟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在走廊凝成形状，司徒黄浩手持钢叉瞪着牛蛋大眼口中暴喝。
我靠大半夜的，你弄那么大动静不怕把人都召来吗！？“黄浩……”听青头的声音好像兴奋得要死过去一样。
司徒黄浩看见我定定的愣住了，两道若有若无的眉毛在大眼睛的上方拧到了一起，两个嘴角一起往下耷拉，喉结不断耸动，浑身微微颤抖，好像在聚力一般，两只手上青筋暴露，死死的攥住钢叉，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王八蛋要找我拼命了！
我赶紧运起神炁，带动丹田阴阳轮转动起来，一手在背后暗暗掐起法决，只等那家伙一有异动，立即还击。心里默想：鬼东西别嚣张，老子这就送你归西！
司徒黄浩向我奔来，我刚想出手，却见他噗通一下跪倒在我面前，抱住了我的腿嚎啕：“恩公啊恩公，我可找到你了！”
我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不像是认错人，莫非是我一把火把他给烧傻了？脑海中的青头也不吭声了，也传来一个疑惑的意识。
我尴尬的清清嗓子，伸手把他扶起：“这是从何说起，壮士起来说话。”
司徒黄浩站起身，又朝我深深作了个揖道：“那日里被恩公金火所焚，一点残魂飘飘荡荡重归地府，我等鬼差死后不仅在地狱中受苦更胜于凡人，而且只能投地狱道轮回。”怪不得青头听说能去投人胎这么开心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听见司徒接着说道：“按我为鬼时所犯罪孽，轮回前合当至第二殿楚江王辖下寒冰大地狱中受罚，但在冥王殿前判官查阅生死簿，却道我罪业已尽，冤孽已满，可以直接至第十殿转轮王处入六道轮回转投人道……”
司徒黄浩话说得蹊跷，我不由竖起耳朵仔细听他言语。
“此事惊动了楚江王，阎君只当判官私改生死簿，挨个审问一干人等，那一殿的判官鬼差、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受了不尽苦楚，却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我暗想，楚江王真他么霸道，上来就严刑逼供，没出冤假错案算他命好：“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不知怎的东岳帝君路过第二殿，听见其中鬼差哀嚎，便问于楚江王，阎君如此这般一说，东岳帝君上殿南面而坐，亲自审问小人。小人不敢隐瞒，据实禀告，不料东岳帝君闻言大悦，当即与殿上诸人细说因果。”
“别神神叨叨的，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得有些不耐烦。
“帝君道，恩公所燃并非鬼火，乃是神炁所化真火，以此炼魂可消十世业障，即便如我等这般不入天人二道的鬼差，也能使鬼魂戾气消散转世为人……”
我惊呆了，我的金色鬼火居然还能超度鬼魂！这是什么情况啊，我注定要变成神棍吗……想了想问道：“东岳帝君告诉你我的神炁从何而来了吗？”
司徒黄浩眨着大眼睛一愣：“帝君并未明示，但小人猜想，恩公修成神炁绝非易事，恩公肯耗费神功为我超度，对我如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说着他又一个头磕下去。我本想去搀扶，但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有恩于他，碍于国家公务人员的身份又不能收他什么好处，让他给我磕几个头算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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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小说最大的乐趣就是拿猪脚的言行对照刑法条文，看猪脚够枪毙几回的，可爽了，推荐大家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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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青头的声音听起来像没睡醒：“大半夜的你折腾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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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个球啊，那不就是我们鬼差吗，这里是医院，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人去世，来两个小鬼勾魂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真没正儿八经的见过小鬼勾魂，一时间起了好奇心，眼看着那团黑气钻入了一扇窗户里，认出那也是一间病房，起身准备出门去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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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人的床边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花白头发在脑后结成一个发髻，发髻好像是用一个网兜罩着，明显是个农村的老妇，应当是床上那老头的老伴，她两只胳膊垫在床上，脑袋趴在胳膊上睡得正熟。我有些不解，旁边明明还空着两张床，为什么不睡在床上，非要趴着睡？突然想到，医院里家属给病人陪床是要交费的，可能是这老妇为了省钱又是个老实人，才不敢在床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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