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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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个紫鬼嘴里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悻悻的转身想回去，但两个家伙却一直厚着脸皮跟在后面，我怕被别人看到，挥挥手让他们滚蛋。两个家伙一脸无辜的说：“出来跑一趟却没勾到魂，回去不好交差。”
青头跟着帮腔：“他们俩空手回去难免要受些皮肉之苦。”
“那也不能跟着我啊，万一有人看见了，我怎么解释？”
“放心，一般人看不见他们，也听不见他们说话。”
既然看不见那就没什么顾忌了，我转身往凶案现场赶去，派出所长一帮人还在那里忙忙碌碌，我站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名堂，百无聊赖。眼见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队警车拉着警报一路开来。
出门向警车迎去，车上下来一个红脸大汉，是刑侦大队大队长秦建峰。这家伙下车看见我，眉头拧成个“川”字，冷冷的吐出一句：“你怎么在这？”
这家伙一开口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么的谁规定我不许我在这？老子是来调研的，要不是在这里碰见这个破事，早就回家搂着老婆睡热炕头了！但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直奔主题，显示出一副干练的样子：“我们已经保护好现场，控制了周边人员，就等秦大队来了。”
秦建峰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拉不下脸来真的找我了解相关情况，只好带着一票人马挤到院子里，谈话的谈话，勘验的勘验，照相的照相，做笔录的做笔录，他自己把派出所长拉到一边听汇报。
看他们忙乎了一阵子，我凑到秦建峰跟前想找个话题：“看这伤口，不会是野兽下山伤人吧。”
秦建峰一脸的鄙夷：“王政委对刑侦也很在行？”
哥也是受过警校正规高等教育的，《刑事侦查学》是正儿八经的专业课，想不学都不行。都说学以致用，虽然我一直都是警察，可之前是法院的法警，干公安算得上是半路出家，学校里学到的那点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因此一听秦建峰这么说，倒是心虚不已：“我是个外行，纯粹是瞎猜，不知道秦大队有什么高见。”
秦建峰“哼”了一声，指着尸体说：“死者嘴唇有点紫色，背部和下腹也有相同颜色的斑迹，双目圆睁，两手握拳，腰腿蜷曲，这些都是中毒的明显症状。脖子上的伤口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这么处心积虑，只能是人为的。”
“可是现场的证人说死者受伤后还有气，既然下毒了为啥又来一下致命伤？他一个外地人，在这里能有多大仇？”我看他得瑟样忍不住反驳道。
“王政委的意思是？”
“说不定野兽本身就带毒，连抓带咬的顺便让死者中毒了。”我异想天开的说。
秦建峰虎目圆睁：“辖区里出了这样的案子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有心思消遣我！”说完转身不再理我了。
谁消遣你了，人家可是认真的……我无奈的想，这世上连鬼都有，还保不齐有什么妖虫异兽呢。
“这尸体有些古怪。”青头在我耳边说。
“怎么了？”
“你再仔细看看伤口。”
我定睛观瞧，看得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却听见旁边两个紫鬼嚷嚷道：“不会吧，难道这是……”
“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我见周围没人注意我，低声呵斥两个家伙。
“上仙借一步说话。”他们故作神秘的说。
我只好跟他们走到一个僻静所在，紫鬼才鬼鬼祟祟的对我说：“上仙，刚才我们用鬼气查看了尸体，那伤口上竟然残留着死者的魂魄碎片……”
我不知所以然：“然后呢？”
“上仙有所不知，这说明死者的生魂是被人硬生生的从躯体里拽出来的，手段之毒辣，我们地府都罕见！”
我一边作出沉吟装逼状，一边暗暗问青头：“什么情况？”
“你可以想象有人把手从你菊花里插进去，然后把直肠硬生生揪出来扯断。魂魄被强制拽出来的痛苦是这的一百倍。”
“我靠太狠毒了。”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青头这个比喻简直生猛的超出了我的承受底线，“什么人会这么做？”
“我他么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总之这个凶手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你可别瞎逞能，省的连累我和你一起扑街！”
那是当然，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混迹机关多年，办事的本领没有，躲事的本领有的是！不等青头催促，跟所长打了个招呼，说局里要开会，在秦建峰鄙夷的目光中扯着司机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车。
在车上看着窗外不断闪向身后的景色，心里才稍稍放心，这才发现两个紫鬼没有跟上来，大概是看见他们崇拜的“上仙”落荒而逃有点措手不及吧。我深呼吸了几口，问青头：“你说为什么要把那个李璨的魂魄生生拽出来啊？”
“夺去魂魄不外乎两个原因，”青头侃侃而谈，“第一个是饿鬼噬魂……算了这个不可能，还是直接说第二个吧，魂魄拥有生命的记忆，通过炼魂能够把记忆提取出来，获取秘密。”
“秘密？李璨一个小白脸研究生能有什么秘密。”
“你别忘了，李璨可是那个葛老头的徒弟，一起挖古墓的。”
人家好歹是考古工作者，在青头嘴里说的好像是盗墓者一般不堪，但他说的也有理，保不齐这师徒俩在发掘的过程中又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也可能凶手根本就是冲着我的宝贝菊花塞来的，看来我抓紧时间跑路绝对是个明智之举。
正瞎琢磨着警车突然一个急刹车，窗外一群百十个老百姓呼啦一下把车子围了上来，我心里一沉：我靠不会这么背吧，刚躲过去变态杀手，又摊上群众上访了？我赶忙下车，陪着笑脸作个四方揖：“大家有什么事？”
接待信访是有技巧的，对形影单只的信访人可以连骂带吓唬，但对群访的必须要好声好气，万一触了众怒，说不定就要挨一顿胖揍——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别管多大的官，都要学会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放下官架子。
也许看见我态度挺和蔼，周围一群人同时开口各说各话，“嗡”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只好扯着嗓子喊：“慢慢说，一个一个说，只要有困难，我们人民警察一定会帮忙解决！”也许是练过鬼术的原因，我这一嗓子中气十足，果然起到了静场压言的作用。身边的驾驶员嘟哝了一句：“王政委好大的嗓门。”我瞪了驾驶员一眼，暗想，妈的等老子回去了再收拾你！
“警察杀人啦！”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声嚎叫。
我靠不会吧，喊了一句话就被赖上了，信访接待果然极具风险！
从两个紫鬼嘴里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悻悻的转身想回去，但两个家伙却一直厚着脸皮跟在后面，我怕被别人看到，挥挥手让他们滚蛋。两个家伙一脸无辜的说：“出来跑一趟却没勾到魂，回去不好交差。”
青头跟着帮腔：“他们俩空手回去难免要受些皮肉之苦。”
“那也不能跟着我啊，万一有人看见了，我怎么解释？”
“放心，一般人看不见他们，也听不见他们说话。”
既然看不见那就没什么顾忌了，我转身往凶案现场赶去，派出所长一帮人还在那里忙忙碌碌，我站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名堂，百无聊赖。眼见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队警车拉着警报一路开来。
出门向警车迎去，车上下来一个红脸大汉，是刑侦大队大队长秦建峰。这家伙下车看见我，眉头拧成个“川”字，冷冷的吐出一句：“你怎么在这？”
这家伙一开口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么的谁规定我不许我在这？老子是来调研的，要不是在这里碰见这个破事，早就回家搂着老婆睡热炕头了！但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直奔主题，显示出一副干练的样子：“我们已经保护好现场，控制了周边人员，就等秦大队来了。”
秦建峰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拉不下脸来真的找我了解相关情况，只好带着一票人马挤到院子里，谈话的谈话，勘验的勘验，照相的照相，做笔录的做笔录，他自己把派出所长拉到一边听汇报。
看他们忙乎了一阵子，我凑到秦建峰跟前想找个话题：“看这伤口，不会是野兽下山伤人吧。”
秦建峰一脸的鄙夷：“王政委对刑侦也很在行？”
哥也是受过警校正规高等教育的，《刑事侦查学》是正儿八经的专业课，想不学都不行。都说学以致用，虽然我一直都是警察，可之前是法院的法警，干公安算得上是半路出家，学校里学到的那点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因此一听秦建峰这么说，倒是心虚不已：“我是个外行，纯粹是瞎猜，不知道秦大队有什么高见。”
秦建峰“哼”了一声，指着尸体说：“死者嘴唇有点紫色，背部和下腹也有相同颜色的斑迹，双目圆睁，两手握拳，腰腿蜷曲，这些都是中毒的明显症状。脖子上的伤口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这么处心积虑，只能是人为的。”
“可是现场的证人说死者受伤后还有气，既然下毒了为啥又来一下致命伤？他一个外地人，在这里能有多大仇？”我看他得瑟样忍不住反驳道。
“王政委的意思是？”
“说不定野兽本身就带毒，连抓带咬的顺便让死者中毒了。”我异想天开的说。
秦建峰虎目圆睁：“辖区里出了这样的案子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有心思消遣我！”说完转身不再理我了。
谁消遣你了，人家可是认真的……我无奈的想，这世上连鬼都有，还保不齐有什么妖虫异兽呢。
“这尸体有些古怪。”青头在我耳边说。
“怎么了？”
“你再仔细看看伤口。”
我定睛观瞧，看得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却听见旁边两个紫鬼嚷嚷道：“不会吧，难道这是……”
“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我见周围没人注意我，低声呵斥两个家伙。
“上仙借一步说话。”他们故作神秘的说。
我只好跟他们走到一个僻静所在，紫鬼才鬼鬼祟祟的对我说：“上仙，刚才我们用鬼气查看了尸体，那伤口上竟然残留着死者的魂魄碎片……”
我不知所以然：“然后呢？”
“上仙有所不知，这说明死者的生魂是被人硬生生的从躯体里拽出来的，手段之毒辣，我们地府都罕见！”
我一边作出沉吟装逼状，一边暗暗问青头：“什么情况？”
“你可以想象有人把手从你菊花里插进去，然后把直肠硬生生揪出来扯断。魂魄被强制拽出来的痛苦是这的一百倍。”
“我靠太狠毒了。”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青头这个比喻简直生猛的超出了我的承受底线，“什么人会这么做？”
“我他么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总之这个凶手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你可别瞎逞能，省的连累我和你一起扑街！”
那是当然，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混迹机关多年，办事的本领没有，躲事的本领有的是！不等青头催促，跟所长打了个招呼，说局里要开会，在秦建峰鄙夷的目光中扯着司机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车。
在车上看着窗外不断闪向身后的景色，心里才稍稍放心，这才发现两个紫鬼没有跟上来，大概是看见他们崇拜的“上仙”落荒而逃有点措手不及吧。我深呼吸了几口，问青头：“你说为什么要把那个李璨的魂魄生生拽出来啊？”
“夺去魂魄不外乎两个原因，”青头侃侃而谈，“第一个是饿鬼噬魂……算了这个不可能，还是直接说第二个吧，魂魄拥有生命的记忆，通过炼魂能够把记忆提取出来，获取秘密。”
“秘密？李璨一个小白脸研究生能有什么秘密。”
“你别忘了，李璨可是那个葛老头的徒弟，一起挖古墓的。”
人家好歹是考古工作者，在青头嘴里说的好像是盗墓者一般不堪，但他说的也有理，保不齐这师徒俩在发掘的过程中又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也可能凶手根本就是冲着我的宝贝菊花塞来的，看来我抓紧时间跑路绝对是个明智之举。
正瞎琢磨着警车突然一个急刹车，窗外一群百十个老百姓呼啦一下把车子围了上来，我心里一沉：我靠不会这么背吧，刚躲过去变态杀手，又摊上群众上访了？我赶忙下车，陪着笑脸作个四方揖：“大家有什么事？”
接待信访是有技巧的，对形影单只的信访人可以连骂带吓唬，但对群访的必须要好声好气，万一触了众怒，说不定就要挨一顿胖揍——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别管多大的官，都要学会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放下官架子。
也许看见我态度挺和蔼，周围一群人同时开口各说各话，“嗡”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只好扯着嗓子喊：“慢慢说，一个一个说，只要有困难，我们人民警察一定会帮忙解决！”也许是练过鬼术的原因，我这一嗓子中气十足，果然起到了静场压言的作用。身边的驾驶员嘟哝了一句：“王政委好大的嗓门。”我瞪了驾驶员一眼，暗想，妈的等老子回去了再收拾你！
“警察杀人啦！”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声嚎叫。
我靠不会吧，喊了一句话就被赖上了，信访接待果然极具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