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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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萍放下手,看了郝仁一眼。

    郝仁上前说道:“这位是蒙国的艾斯郡主,是黄连最小的姐姐,黄连在信里提到,也只有她愿意戒除烟瘾,其他的人宁可吸食罂粟!”

    艾斯郡主望向冷萍,“知玄说你能帮我,所以我千辛万苦,不辞千里远来到里城,现在我要你一句实话,我还有救吗?”

    冷萍正待要说话,就见艾斯郡主突然全身抽搐起来,她蹲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

    “郡主,郡主,吸一些吧,吸一些吧!”之前阻拦冷萍的丫鬟突然上前,拿出一支大烟杆子来,点燃了,递给艾斯郡主。

    艾斯摇头,一边捂着脸一边声嘶力竭的喊道:“拿走拿走,本宫说过不需要,龙佐羽你这个混蛋,休想再用这种东西控制我!”

    冷萍大步上前,一下子打掉丫鬟手里的烟枪,沉声呵斥那丫鬟道:“你到底是想救你们主子还是害你们主子?”

    那丫鬟一怔,赶紧朝着冷萍跪下来:“奴婢怎么会害郡主呢,奴婢只是不想看着郡主难受而已!”

    冷萍冷笑道:“这会儿不想她难受,以后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丫鬟被冷萍的话吓的呆住。

    冷萍转向艾斯问道:“郡主是吧?请问你真的想戒掉毒瘾?”

    艾斯蜷缩着身子,全身发抖,可是却拼命的在点头,“我不会再受龙佐羽的控制,不会!”

    艾斯说着,似乎是在是忍不住了,突然回身咬住了那丫鬟的手臂,丫鬟尖声高叫起来。

    冷萍迅速的上前,立即从身上扯出帕子揉成一团,上前一下子抱住了艾斯的脑袋,把帕子塞进她的嘴巴里,帮助丫鬟撤出手臂。

    “拿绳子来,捆住她!”冷平沉声命令道。

    一旁站立的白衣男子一怔,似乎有些犹豫。

    这会儿,郝仁却径直接过穆武拿过来的绳子,上前将艾斯捆了起来。

    “郝爷,这……”那男子很明显有些不敢,艾斯可是郡主,万一有个好歹。

    “你们皇帝的信里说的清楚,艾斯郡主交给我,难道你不相信我?”郝仁回眸冷声道。

    那男子犹豫了一下,也就向后退了一步,敛眼低眉。

    艾斯被绳子捆住,一开始剧烈的挣扎着,一会儿也就歪倒在地上,也不那么抽动了,只是默默的掉着眼泪。

    男子与艾斯郡主进来之时,郝仁早就吩咐墨五守住了大厅四周,所以这会儿艾斯郡主如此折腾,外面也没有人知道。

    艾斯郡主的贴身丫鬟苏云尔跪在一旁低声的哭,一遍一遍的喊着郡主。

    “要哭出去哭去,我现在要带你们郡主去休息!”冷萍冷声道,上前将苏云尔推开。

    苏云尔一把抓住冷萍的手臂,“神医,神医,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不敢给郡主那东西了,只要神医救救郡主!”

    冷萍冷冷的盯着她,“将你身上剩下的罂粟拿出来!”

    苏云尔一怔,她还是有些犹豫,艾斯郡主之前想要尝试戒掉这东西,可是到最后她总是坚持不住,她的内心里,还是不希望郡主痛苦。

    “你如果想你们郡主死,那你就留着!”冷萍沉声道。

    苏云尔嘴唇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帕子来,里面是黑色的鸦片膏。

    冷萍皱眉,想不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人知道鸦片的制法,是那个叫做龙佐羽的男人吗?到底是什么人?

    冷萍一把将那鸦片膏夺过来,丢在地上,狠狠的用脚踩碎。

    “神医,你可一定要救救郡主啊,郡主太难受了!”苏云尔又跪下来哀求道。

    “从现在起,将你们郡主交给我,我做什么都不要管,你们若是信我,留下人与五万两银子,若是不信,现在就将人带走!”冷萍抬眸看了一眼那男人。

    那男人立刻抱拳道:“皇上有命,将郡主全权交给神医娘子,至于银子,神医娘子大可放心,下次来的时候,司徒恒一定全数奉上!”

    冷萍点点头,“看在黄连的份上,暂时佘着,现在你们走吧!”

    那男人点点头,可是苏云尔却有些不放心,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艾斯郡主的手,一边祈求冷萍道:“神医娘子,奴婢从小就跟着郡主,郡主离开奴婢不行的,娘子放心,奴婢不会多说一句话,神医娘子吩咐什么,奴婢就会去做,请求神医娘子让奴婢留在郡主的身边!”

    艾斯喘着气,缓缓的吐掉嘴里的帕子,低声说道:“云尔,你还是听……听神医的吧,我怕你在这里……我会有所依仗……”

    冷萍望着艾斯赞赏的点点头,“只要你有这个决心就可以,以后若是你受不住,可要记住今日说过的话!”

    艾斯点点头。

    苏云尔跪在那里默默的流着眼泪,最后被司徒恒带走。

    “仲春、香叶,去将西厢房收拾出来!”冷萍吩咐道。

    仲春跟香叶赶紧应着。

    冷萍转眸望向墨五,“将郡主抱去厢房!”

    墨五上前,想着艾斯郡主点点头,“郡主殿下,属下逾越了!”

    艾斯喘了一口气,虚弱的冷笑,“自从吸了这东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抱我是为了救我,有什么逾越之说?”

    墨五点头,上前打横抱起艾斯郡主。

    这会儿仲春与香叶已经铺好床铺,收拾好房间。

    墨五抱着艾斯跟在冷萍身后进了房间。

    “将郡主放在床上!”冷萍说道。

    墨五点点头。

    待艾斯躺在床上之后,冷萍上前说道:“郡主,我会配合着药给你戒除毒瘾,只是这些日子要辛苦你,除了上厕所,所有的时间你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若是发病,我还会像今日这般将你绑起来!”

    艾斯点点头,虚弱的笑着。

    怕艾斯还会发病,冷萍暂时没有给她松绑,开了潞党参一两,金樱子一两,粟壳四钱,莱菔子一两,韭菜子一两,半夏一两,阳春砂仁五钱,广陈皮五钱,陈酒五斤,倭芙蓉灰五钱,吩咐仲春道:“让穆武将各味煎好,滤去渣滓,和入陈酒内再煎一沸,置盖钵中,切记不要让它泄气!”

    仲春赶紧应着。

    冷萍上前低声问艾斯道:“一般你多长时间发作一次?”

    艾斯虚弱的回答,“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冷萍倒抽了一口冷气,毕竟是这么多年一直靠着毒瘾为生,艾斯的毒瘾实在是很严重。

    “仲春,赶紧去煎药,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冷萍再次回眸叮嘱仲春。

    仲春赶紧应着。

    艾斯躺在床上低声说道:“谢谢你,我可以唤你一声妹妹吗?”

    冷萍见她这会还能说话,也就坐下来陪着她,“当然可以,以后我也不唤你郡主,毕竟这府里来来往往很多人,以免泄露你的身份,以后我就说你是我圆房的表姐,会暂时住在府上,这样我婆婆与小姑子、小叔子他们也不会怀疑!”

    “好!”艾斯点点头,沙哑一笑,“还没有谢谢你照顾了知玄那么多年,郝兄弟又为他夺回了皇位……你们一家是我们权氏皇族的恩人!”

    “这个就不必说了,就算是咱们有关系,我瞧病还是要钱的!”冷萍笑道。

    艾斯勉强一笑,“知玄说的没错,你的性子很直爽,我想我们以后会成为朋友的!”

    “你不恨我就不错了!”冷萍叹口气,“你服用那东西那么多年,我跟你说,要想戒除不容易!”

    艾斯幽幽一笑,因为消瘦,凸出来的颧骨看着就格外的骇人,“不管如何,我不会再让这东西控制的,龙佐羽欠我的,我一定要讨回来!”

    “龙佐羽是……”冷萍几次听她提起这个名字。

    艾斯却不能再回答她了,她的瘾慢慢的又上来,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艾斯的毒瘾,一刻钟的时间就会再犯!

    冷萍上前撬开艾斯的嘴巴,差点被她的牙齿咬住手指。

    “夫人,没事吧?”这会儿仲春出去了,只剩下香叶一个人,香叶一看艾斯在床上挣扎折腾嘶吼的模样,她有些害怕。

    “没事!”冷萍再次扑了上去,一下子按住她的脸,终于将布巾塞进她嘴里!

    香叶这才敢上前。

    “香叶,咱们府里可有力气大的婆子?”冷萍累的呼哧呼哧的喘粗气,问道。

    香叶赶紧说道:“在厨房打杂的元婆子力气大的很,她是刚进府不久的,是梁婶的一个远房亲戚,厨房里挑水劈柴都是她在做,力气大得很!”

    冷萍点点头,“你将她唤来!”

    香叶赶紧应着。

    这会儿艾斯虽然被绑着,嘴里也塞了布巾,可是还在挣扎,脸色挣得通红,鼻涕全都流进了嘴巴里。

    冷萍叹口气。

    一国的公主,自然应该是倾国倾城的,可是如今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可真是红颜多薄命!

    一会儿香叶带着元婆子到了外间。

    元婆子四十几岁的年纪,头发黝黑光亮,梳在后面,利落的挽了一个髻,上面什么首饰都没有带,上身一件灰色的粗布褂子,下身是黑色的麻布裙,身量高大,骨骼粗大,一看就是有力气的人。

    “夫人,元婆子来了!”香叶说道,让元婆子给冷萍见礼。

    那元婆子不知道冷萍唤她来为什么,赶紧跪在地上说道:“夫人,可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奴婢以后一定改!”

    “你做的很好,就因为做得好,我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你做,你可愿意?”冷萍看着她问道。

    元婆子赶紧说道:“夫人尽管吩咐,只要奴婢能做的就一定做!”

    冷萍点点头,带着元婆子进屋。

    床上,艾斯的毒瘾已经发作过去,浑身被汗水湿透,眼神空洞茫然的盯着床顶。

    元婆子不敢随便抬头,只是敛眼低眉的跟在冷萍的身后。

    “以后你就照顾我的表姐,我的表姐有病,发作起来的时候不认人,你要做的就是扑上去捆住她的手脚,让她不要伤害了自己,还有堵上她的嘴,不然她会咬舌自尽!”冷萍指着艾斯说道。

    元婆子这才敢抬头,一见艾斯宛如行首走肉一般,眼神空洞的望着床板,也忍不住一愣,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跪下来,“是,夫人!”

    “你放心,工钱我会给你涨四倍,只是有一样,我表姐的病,你不能跟任何人说起,明白吗?”冷萍叮嘱道。

    元婆子一听有四倍的工钱,赶紧点头道:“奴婢明白,奴婢一定照顾好表夫人!”

    冷萍点点头。

    一会儿仲春抱着药钵进来。

    “给表夫人喝一盅,然后再用饮陈酒一盅!”冷萍吩咐道。

    仲春一听冷萍唤艾斯为表夫人,又见厨房里干杂活的元婆子也在,也就明白了过来,赶紧将药钵放在桌上,倒了一盅。

    “仲春姑娘,给奴婢吧!”元婆子赶紧上前。

    仲春点点头。

    元婆子端着那酒盅上前,一只手就将艾斯的身子扶了起来,嘴里说道:“表夫人,吃药了!”

    说着就将药灌进了艾斯的嘴里。

    元婆子是干粗活的,手脚粗,不温柔,可是却雷厉风行,冷萍就是需要这样的人,当即十分的满意,看她又灌了艾斯一盅陈酒之后,也就说道:“以后看表夫人不好了,就赶紧将她捆起来,给她灌药,药一盅,陈酒一盅,明白吗?”

    元婆子赶紧答道:“奴婢明白!”

    冷萍点点头,这会儿艾斯刚喝完药,她就守在她的身旁,看看药效。

    一会儿,艾斯似乎是累了,慢慢的闭上眼睛。

    等了一刻钟,不见艾斯发作,冷萍知道这药是管用了,可是也不敢大意,又等了一刻钟,艾斯果然又发作,也幸亏这次有元婆子在,没费吹灰之力就堵上了艾斯的嘴巴。

    元婆子直勾勾的盯着艾斯发作,一点都不害怕。

    艾斯又折腾了半个时辰,这才又昏昏睡去。

    冷萍瞧瞧时辰,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晚膳都没有用,也就吩咐元婆子好好的看着艾斯,带着仲春出来。

    卧房里,郝仁让香叶将饭菜端了进来,对冷萍说道:“娘那里我都说好了,她也没有多问,紫宸由娘照顾着,你别担心,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冷萍确实是饿了,艾斯发作起来力气太大,她耗神太多。

    郝仁默默的看着冷萍狼吞虎咽。

    吃了一块蒸饼,喝了一碗米粥,冷萍这才喘口气,笑道:“终于活过来了,可饿死我了!”

    “辛苦你了,慢点吃!”郝仁给她夹菜。

    冷萍这会儿吃的差不多,也就边吃便问道:“艾斯郡主口里的龙佐羽是不是之前夺了黄连皇位的那位蒙国新皇?”

    郝仁点点头,“龙家原本是开国元勋之一,家族里几位嫡出一直在蒙朝之中占有高位,龙佐羽更是龙家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三岁就学会了龙家的家传剑法,七岁成为武状元,十岁就做到了三品带刀侍卫的高位,一直守护着艾斯郡主,艾斯郡主对他痴心一片,可是没有料到却被他利用……龙佐羽叛变,艾斯郡主在其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后来艾斯郡主看穿他的本性,悬崖勒马,暗中培植反龙势力,这些年来也一直是她在暗中帮助黄连!这次黄连回去,若是只有我的帮助,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复国、艾斯郡主杀死了龙佐羽,可是也因为如此,她精神受了些刺激,再加上毒瘾时常发作,她有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一直以为龙佐羽没有死……”

    听郝仁说完,冷萍越发的开始同情起这位异国的公主。被心爱的男人背叛,失去国家,甚至染上毒瘾,十年多来,一直跟毒瘾抗争,这位艾斯郡主受了太多的苦!

    “艾斯郡主的毒瘾你真的有把握给戒掉?”郝仁似乎也有些感伤,顿了顿,抬眸问道。

    “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只能是尽力!”艾斯郡主毒瘾太深,时间太长,她的确是没有太大的把握,现在半个时辰就会发作一次,艾斯郡主的身体会受不了。

    “我会跟师父说一声,让他炮制一些安神养胃的药材,减轻艾斯郡主的痛苦!”冷萍说道,“以后等郡主的身体好些,我会天不亮就带着艾斯郡主上山锻炼,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很快我就会练出肌肉疙瘩来了!”

    郝仁有些心疼的握住冷萍的手,“天不亮就上山太辛苦,让穆武带着她去吧!”

    冷萍摇摇头,“戒毒瘾的病人,除了正常的生活作息、药物之外,信心也很重要,艾斯郡主这个时候最需要关心!”

    冷萍跟郝仁正说着话,就见仲春急匆匆的进来,低声禀报道:“夫人,表夫人的病又发作了!这会还抓伤了元婆子的脸!”

    冷萍放下筷子,赶紧跟着去瞧瞧。

    郝仁叹了口气,今晚他本来准备了许多节目,看来冷萍已经顾不上他了,他是不是自找苦吃?

    “龙佐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还没进门,艾斯郡主的哭喊声就传了过来。

    冷萍打开门进去,就见元婆子趴在艾斯郡主的身上死死的压着她,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挣脱了,上面还有一些血迹,艾斯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着,眼泪鼻涕一起的流。

    元婆子的脸上有几道伤痕,冒着血珠子,可是元婆子还是一点都不敢大意,不敢松手。

    冷萍上前抱住艾斯,低声道:“艾斯,艾斯,你听我说,你只有治好病,才能对付龙佐羽,你要活的像之前一样漂亮!”

    或许是毒瘾发作过去了,也或许是冷萍的安慰起了作用,艾斯死死的盯着冷萍,呆傻傻的问道:“真的?我真的能回到从前?”

    冷萍点点头,“绝对可以的,现在你听我的话,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睡觉,睡着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艾斯却一直直勾勾的望着床板,“真的能回到从前?真的能回到从前?”

    冷萍趁机帮着元婆子将艾斯的手绑了个结实。

    元婆子舒了口气,这才觉着脸额生疼。

    “辛苦你了!”冷萍低声道。

    元婆子赶紧摆手,“是奴婢不好,去茅房的功夫就让表夫人挣脱了,幸亏没出什么事情,不然奴婢可真是……”

    冷萍回身吩咐仲春带着元婆子去擦药,顺便吃些饭食,说道:“这一夜还长,辛苦你了!”

    元婆子赶紧摆摆手,跟着仲春出去。

    艾斯折腾累了,这才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冷萍等着元婆子吃饭回来,这才出门去,连夜将葛公请来。

    葛老头之前还一直吵着走,这几年倒也习惯了由冷萍陪伴的日子,逐渐的安顿下来。

    葛老头一眼看到冷萍手里的东西,脸色便一变。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葛老头低声问道。

    “之前我在太平村种过一些,割膏做成了鸦片,可是从来没有流到世面上过,今日蒙国的郡主前来,她随身带着的鸦片似乎比我制作的还要精纯,可惜当时我十分激动,将这东西踩碎了,只能拿碎片来让师父瞧瞧。这鸦片的做法似乎与我的做法不同,似乎出自名家之手,我想让师父瞧瞧,是出自哪个制药师父?”冷萍问道。

    “那不叫鸦片,叫做罂粟膏,十五年之前,我受邀去蒙国,曾经帮龙家制作过一些,罂粟膏有很好的止疼镇静的作用,是不可多得的好药,种植罂粟的方法,只有龙家人才会,那时候我国皇上曾经派威武王爷去蒙国求药,龙家提出的条件就是要我制药!”葛老头幽幽的说道,“你手里的罂粟膏,就是我做的!”

    冷萍一怔。

    葛老头幽幽的叹口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龙家做那罂粟膏的目的,他们用罂粟膏控制了蒙国皇帝,甚至蒙国的后宫,任意妄为,那龙家嫡子龙佐羽更是趁机造反,取得皇位,那时候我才知道这罂粟膏还有那么大的危害,所以从那之后,我从名医世家出走,与柳清源反目!”

    当年柳清源隐瞒罂粟膏的危害,要葛老头出手做罂粟膏,柳清源从中收受了巨大的利益,后来葛老头知道了真相,这对三十几年的师兄弟因为这件事情第一次争吵。也因为那次争吵,葛老头发觉他跟柳清源的人生目标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柳清源忘记了自己是个医者的本分,他的心里只有权势与地位。

    后来葛老头听闻蒙国十年动乱,罂粟膏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他十分的后悔,那些年他自我放逐,混迹药市,后来才认识了冷萍。

    冷萍没有想到蒙国的罂粟膏竟然是出自葛老的手艺,葛老是一代大师,制作的罂粟膏纯良,想要戒掉就更加的困难。

    “这些年我一边到处流浪,也访了许多名医,可惜他们甚至连罂粟都没有听说过,我想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柳清源才知道戒毒的法子!”葛老头说道。

    “我倒是知道一个药方,现在瞧来也管用,我们先试试再说,但是要麻烦师傅做一些安神养胃的药材来辅助!”冷萍说道。

    “不用丫头你多说,老头子我自然会做,这件事情可以说我因我而起,是老头子我这么多年的心病!”葛胜弹起道。

    “师父不必太过介怀,当年你是听命皇上,也被柳清源所骗,再说做药师的,只管做药,真正用来害人的是那个用药的人!”冷萍说道。

    葛胜一怔,“这些年老头子我也努力这么想,可是看看蒙国十年动乱害死的百姓,老头子我的心里……”

    “师父欠下的债,徒弟偿还,师父放心,徒弟一定会想法子治好艾斯郡主的!”冷萍保证道。

    “好好好,师父总算没有白收你这个徒弟,等这件事情了了,那师父也就没有什么心事了!”葛老头叹着气,一副了无心愿的模样。

    “师父,我这个徒弟还没有满师呢,师父怎么会没有心愿?”冷萍忍不住打趣道,“难道师父不想看着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葛公制药发扬的更加光大?”

    葛胜笑笑,“那些都是虚名,只要你保持着一颗仁善之心,师父能动的了,就一定支持你!”

    葛胜说这话让冷萍有些伤感,她望着葛胜花白的头发与胡须,眼睛一下子湿润。

    这一晚上,艾斯就发作了两次,不过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香叶已经坚持不住了,早就昏死在榻前,也幸亏元婆子力气大,精神旺盛,艾斯发作,她就扑上去,死死的压住艾斯,不让她伤了自己,艾斯睡过去的时候,她也抓紧趴在床边睡觉,直到太阳升起,这一夜总算过去。

    或许是因为昨日一天没有吸食鸦片,艾斯在苏醒之后精神也比较正常,她躺在床上,动了动脑袋,望着四周,再瞧瞧陌生的元婆子与香叶,忍不住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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