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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碎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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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向娄昭君这边的四人,两人被娄昭君和兰草射伤,一人是先刺娄三一刀不中,转而向娄昭君这边攻过来。娄三挨了长头一鞭,以伤换命扎死另外一名持刀刺自己的敌人后,发现小姐这边出现了险情。他顾不得自己肚子上挨了一鞭后丝丝拉拉的疼痛,也顾不得肩头那一刀足有半寸深的伤口汩汩冒血,就地一滚,一棒砸在眼看就要冲到小姐藏身的那匹战马跟前那位的脚后跟。

    那位本以为可以从双马夹缝中冲过去,先拿住娄昭君做要挟,大不了同归于尽。不曾想狼牙棒的尖刺钉进他的靴子,好巧不巧的从脚后跟儿那条大筋缝隙中穿过,巨大的惯性扯断了这条支撑他整个身体的脚筋,立刻将他发财的美梦撕裂成永久的残梦。

    这一次交战,从双方战在一起到离娄三最近只剩两人,时间只过去最多二十秒钟。就是这二十秒的时间内,娄三挨了一鞭一刀,对方一死七伤。其中三人是被三女射伤的。

    对方来时的三十一人,第一个照面一死两伤,第二个照面五人残废,又趁机用箭结果了两人,第三个照面又是一个一死七伤。如此算下来,对方满打满算还有十三人,其中至少有三人的功底与执双鞭的那位不相上下。还有两人的身手应该也不错,但比执鞭人要差上许多。必须先干掉一两个硬茬,才可能有点机会。电光火石之间,娄三评估出这样结果的同时,也从地上翻滚而起,与追过来的长头又是硬碰硬的来了一个双鞭砸棒。

    这次主攻方是长头。他高高跃起三尺,双鞭齐举,奋力砸下。娄三双手紧握手柄,奋力向上一撩,迎上长头的双鞭。砰砰两声金属撞击的声响过后,娄三虽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手中的狼牙棒却差点脱手。

    长头被娄三的反击之力一样打得后退几步,双臂酸麻。这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又一个其貌不扬却力大无穷的对手。如果不是他暗箭伤人,射杀了自己的生死兄弟,也许他愿意和这个王八蛋交个朋友。可现在不可能了,只能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一般来说,身手不凡的武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骄傲。就拿现在对方的十三个人来说,那两位在二管家身边充当护卫的青壮,明显不愿意群殴一个武士。他俩是前不久才从与南朝交战前线退下来的战士,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铁血军人,鲜卑将校之后,非常不齿这种以多欺少的行为。娄三能看出他们的大致来历,他们同样能看出娄三的气质,潜意识中惺惺相惜的因素让他俩放慢了冲刺的脚步,以保护二管家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本来就是他俩来这里的职责,保证二管家的安全。

    另外两名伸手不错的武士倒是没有他俩的心态,但注意力也集中在娄三身上,并没有对娄昭君她们下手的意思。这就又一次给了娄三喘息的机会。如此一来,娄三在对付双鞭的同时,还能兼顾小姐她们的安危。

    二管家和那四位止步在距离娄三二十步之地,有意无意的形成一个封口态势。战阵内,本就容不下这么多人,有娄三和长头的缠斗,地方就更加狭小。

    余下的七人,从开始冲刺就没有停顿下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自己评估后觉得在娄三狼牙棒下走不了几个回合,倒不如直接拿武力值最弱的三位小娘子下手。于是,惊险的一幕出现了。

    这七人武力值稀松平常,但脑子不笨。他们已经知道三女手中有弩机,便不会再像前面几位傻呵呵的猛冲过去,而是在距离马匹防线还有十几步时,突然伏低身体,弓着身形猛跑几步,就地几个驴打滚就到了马墙之前。

    这七人是奚家的家生子,除了回家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厮混,相互知根知底,配合默契。他们一人负责扬土,以便遮挡娄昭君她们的视线,确保不被弩机射中。两人贴着地面往前爬,等另外四人砍断马腿后,他俩一跃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娄昭君,一招制敌。

    要不怎么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武功高手不屑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招式,仅凭堂堂正正的手段就能决定生死,何必贻笑方家。这些鸡零狗碎的办法,一定出自市井混混们之手。虽不光明,但却实用。

    三女本来瞄准的好好的,只等对方进入十步之内就会发射。却不料对方改变了进攻策略,慌忙中三箭齐出,却一个人都没射着。不仅如此,就在她们双手颤抖的准备装第三支箭的时候,挡在身前的马匹纷纷倒地,三人的正面彻底暴露出来。

    还在与长头打得火星四溅的娄三,听到马儿疼痛之下发出的咴咴嘶叫声,心下一凛,心说不好。回头扫了一眼,就发现马腿被尽数砍断,防护墙倒了,小姐有危险。

    此时,长头使出的双鞭,一鞭紧似一鞭,鞭鞭冲着要害袭来。所幸那边站着的五人没有加入战团,否则现在就已经交代了。

    狼牙棒的招式就那么几招:抡、扫、砸、撩、挡、戳,本质上讲究的还是力气。体力不支,狼牙棒就是累赘。只要使棒者耐力足够,爆发力持续,不管哪一招,血肉之躯挨上一棒,外伤是骨断筋折,内伤是五脏移位,很少有幸运者。但遇到身法灵敏的武功高手,狼牙棒就显得笨重,闪转腾挪不够灵活。即便对方使的是片刀,一样能伤到你。

    娄三被长头缠住脱不开身,情急之下,再次使用他屡试不爽的横扫千军这一招。毕竟一丈长的狼牙棒占据优势,将长头逼退,娄三的身形并未停下来,而是借着惯性,两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立刻就转到砍马腿的四人近前。娄三大喊一声“小姐趴下”的同时,一棒砸向一个家伙的脑袋,顿时就见那家伙脑浆迸裂,死翘翘了。

    他这疾风暴雨般的一击,吓傻了其他六人。负责扬尘土的那位正是半蹲姿势,便于躲避逃跑。趴在地上准备越过马墙阻挡的二位可倒霉了,倒地的马匹挡住了前路,想要跃起的姿势尚未完成,娄三的狼牙棒就已经轮了下来。一个短命鬼当场被砸死在地上,去见他姥姥去了。娄三不顾后面追来的长头,又干死干伤两人后,回身与长头再次硬碰硬的来了一击。

    冲上来的七人又交待了四个,剩下的三人惊恐地退到二管家身边。现在是九对一,二十二人中的十九人死伤在娄三手中,但剩下的九人才是真正的麻烦。娄三和长头对过一棒后,两人都有些吃不消了。各自退后一步,喷着愤怒之火的双眼,狠狠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娄三这边的体力迅速下降,因为担心小姐,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好在长头即使恨不得吃了他,但论功夫和体力都不如娄三,双方都不得不喘口气。

    娄昭君这边此刻也豁出去了。眼前的情势一目了然,虽然毙伤大部分敌人,但娄三也有伤在身。第一道保护基本失去作用,手里的弩机,幸运的话,还能发射一次。对方现在还有九人,其中的五人尚未出手。就算自己三人能全部射中,对方还有六人,今天怕是难逃此劫了。

    想到这里,娄昭君放下手中的弩机,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镶嵌着玛瑙石的精致匕首握在手里,就等着最后一刻抹了自己的脖子。此时此刻,她不再担心危险,不再惧怕死亡,只是觉得委屈,觉得不甘。内心深处禁不住发出一声凄凉的呐喊:高郎君,奴家不甘心啊!早知会是这样,就不带你来平城了。你不来平城,就不会有伤害。你不来平城,奴就不会追来,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高郎君,今生无缘,来生再见。

    阿爷阿娘,昭君对不起二老。不是女儿不孝,不是女儿不知好歹。女儿实在是不愿走别人的老路,做个低眉顺眼的好儿媳,逆来顺受的可怜人。女儿只想过那种有恩有爱,有商有量,有说有笑,相濡以沫,情投意合的舒心日子。不管那日子多么艰难,女儿都想试试。可偌大的平城,有几个男子能给女儿这样的婚姻?看看那些世家子弟,勋贵儿孙,不是飞鹰走狗,眠宿娼寮,就是无所事事,吸食石散。对待妻妾就像对待牛羊,毫无情谊,更无恩爱。嫁给这样的男子为妻,一生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女儿多么希望爷娘能帮助女儿实现那个梦,可惜一切都晚了。在此,女儿遥祝爷娘身体安康,不要因女儿的不幸而伤了身子。

    还有你,臭菩萨,但凡你稍微细心一点,也不会生出这等误会,唉!臭小子,三姊走后,你莫要自责,姊姊不怪你,谁叫你是三姊最疼爱的心肝宝贝呢!本来还说有朝一日让你见识一下你三姊夫的厉害,呵呵……没机会了。从今往后,希望你万事都要细心一些,遇事多问几个为什么。毛手毛脚的,容易出错。有些失误无伤大雅,可以一笔带过。有些失误,无可挽回,悔恨终生。

    高郎啊!你若尚在人世,就请逢年过节来奴家坟头坐坐,我们说说知心话。你若离开人世,就请在奈何桥上等等奴家。今生不能成眷属,三生三世奴陪你。高郎,等着奴家……

    ……

    人与人的关系,是自然界最复杂的构成,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纯粹关系。比如狼和羊的关系就是我吃你,公猪和母猪的关系就是繁衍生息。而人与人之间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完全是这样的。理论上来说,人类站在食物链顶端,一切能够为人类提供营养的动植物都应该是人类的食物。可同时,人类又能将这些食物当成宠物养起来,并能生出割舍不断的感情。

    前两天邻居家死了一条小狗,主人心疼的茶饭不思。后来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厚葬了它,隔三差五还要举行上坟祭奠仪式。说实话,这家人对小狗的感情,比我对我那逝去十年的老爹亲密多了。我当时还想,这狗娘养的小狗狗真是好福气,看来投胎确实是个技术活。若是到了我家,说不定早成“朝鲜冷盘”了。

    狼吃羊不会内疚,公猪强母猪也没有羞耻感,而人做了这两件事就会被定性为破坏规则。这事说到底,不完全是因为人是所谓的文明动物,而是人的原始基因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类似于猫戏老鼠的趣味基因组,否则很难解释把食物当宠物的变态行为在历史当中会经久不衰。

    再比如雄性和雌性的交流,猪的本能就是繁衍,到时候就要,不给不行。完事后也没什么安慰之类的累赘。过了季节,洗白白也没用。人类就不会这样直接,定要搞一些游戏,以便让简单的繁衍变得趣味横生。你非要说这是人类的文明性,那只好随你了,没心情跟你抬杠。其实,山顶洞人都是这么干的,和21世纪的狗男女没啥区别。或许有所区别,那就是,山顶洞人拿草棍儿撩妹,你拿粉钻撩骚。

    结论就是:忠诚不能拿来考验,只能体验。情感不能用来交易,只能互换。

    娄昭君和娄三、兰草、紫娟,论关系是主仆。按照社会伦理和法律规定,奴仆是财产,生杀予夺皆由主人做主。可是,人还有另外一种原始基因,那就是背叛。关键的时候,伦理和法律就是个屁,随时可以弃之不顾。

    然而,她们又是亲人、手足,情感上早已脱离了主仆关系。紫娟是娄昭君的左手,兰草是右手,娄三是三女心灵上的安全保障,三女又是娄三情感上的一处温暖港湾。所以,在四人被围困到最后关头时,你会发现一种超越人际关系的光辉。

    娄昭君将匕首悄悄握在手里,默默的在心里和最惦记的几个人告别后,将匕首拔出鞘放在最方便的位置,从容的给弩机箭槽里放了一支弩箭,静静的等待最后一刻。

    她的这一举动,被年仅十二岁半,并且被血腥杀戮吓得浑身筛糠的紫娟看在眼里。聪明细心的紫娟,从小姐的情绪中感受到了决绝,忽然间就超脱了。说来也怪,刚才还怕得要死,可真正知道死亡的临近不可避免时,反倒不再担心,不再害怕了。

    今天就是和饿死在逃荒路上的爷娘团聚的日子,死便死了吧。没有了小姐,自己也活不成。即使能侥幸活下来,也不会再遇到像小姐这样的主人了。与平城那些被当作猪狗一样的丫环相比,自己和兰草是多么的幸运。自打被小郎君救下买回来,快快活活的又多活了六年。六年来,不曾被小姐责打,即使偶尔骂几句,也是自己做错了事以后的指点教导。既然小姐有了死志,作为丫环,焉能苟活?今天便随小姐一起上路,下辈子奴婢还要侍候小姐。想到这里,紫娟向娄昭君身边靠了靠,也把靴子里的匕首抽出来放到面前,上好弩箭,静等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兰草的神经确实大条,时至此刻也没感受死神的降临。她凝神盯着前方,牙齿互相磕打的咯咯作响。被砍断腿的马血滋了她一脸,由于紧张而浑然不觉。

    且说另一边,二管家站在二十步开外,眼球骨碌碌乱转。身边的四人分站两侧,不知不觉形成“一个中心四个基本点”。五人各怀心思,又不知都在想些什么。另外被娄三吓破了胆的三人躲在一侧,两股颤颤,再也没有了火中取栗的贪心念头。

    朔风中对峙的娄三和长头汉子,谁也没有服输的意思。长头复仇的火焰越烧越旺,不把娄三碎尸万段,没法消除他的心头之恨。娄三也一样,不在最短的时间内干死这个执鞭人,一炷香之后,不用那二位一直没有出手的劲卒动手,旁边那三位吓破胆的杂碎就能要了自己的老命。

    三招之内必须干死他!想到这里,娄三突然仰头发出一声头狼般的长啸,在对方莫名其妙的当口,他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然后短距助跑,飞身跃起,一记泰上压顶砸向长头的天灵盖。

    什么叫生死一念之间?此刻的长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本来两人四目相对,对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却不料娄三冷不丁来了一嗓子,又极速后退,这让长头一时间不明白娄三意欲何为。双方不过十步距离,哪容你愣怔分神。且等他反应过来娄三不是逃跑,而是给他准备了一个泰山压顶的招式时,已经晚了,匆忙间举鞭封挡,力道根本不足以抵消这含恨一棒。但只见,狼牙棒的重击不仅砸开双鞭的抵挡,齿钉也正好钉进长头的天灵盖。现场出现了片刻的宁静,长头就那么以一个立正姿势进入永恒。

    娄三终于长出一口气,这拼尽全力的一棒总算没有白费。一个劲敌解决了,危险又减少了一分。但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的体力正在快速下降,对方还有五人没有出手。

    如果说先前站在二管家身边的两名退伍兵卒不屑于群殴娄三,现在他俩可不敢再托大了。那家伙在打死打伤二十人之后,还能将长头这样的武功高手一棒砸死,可见他的耐力和爆发力何等惊人。对这样一个变态慈悲,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戕害。

    与这二位同样想明白的还有二管家和另外两位意欲借此发家致富的青年。

    就此罢手退回平城显然不可能。就算大公子不追究,娄家也绝不会放过此事。以娄家在全国的势力和眼线,除非投敌叛国,否则根本不可能逃脱娄家的追杀。如此便那只有不死不休,不留活口一条路可走。或自己这些人战死,或杀了对方灭口。抓个大活人回去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只有一哄而上,全部灭口才能确保无后顾之忧。

    无须多言,几人摆开架势向娄三围了过来。那三个吓破胆的怂货也不傻,从二管家他们五人的架势来看,撤是撤不走了。和娄三对阵他们三人不敢,收拾那三个小娘子还是可以再试试的。于是,重整旗鼓,小心翼翼的拉开距离,向娄昭君她们围了过去。

    此刻的娄三彻底放开了,大吼一声:“小姐,娄三先走一步,来世再护卫小姐周全。”说罢,抡起狼牙棒就与五人战在一起。

    这五人手里虽只有腰刀,但久经战阵,身法灵活,不予娄三硬碰硬,车轮一样围着,旋转中劈砍、削刺,抽冷子就是一刀。二三十斤重的狼牙棒,即使空拿着也坚持不了一个时辰,何况是与五人缠斗,又有伤在身,关公再世也活不过今晚。时间有的是,耗也要把你耗死。

    对方的心思娄三当然明白,但没得选择。他没给自己留下活路,只希望能给小姐创造出哪怕一柱香的逃命时间。办法只有一个,各个击破,以伤换命,以命换命。

    且说这边,已经决定赴死的娄昭君和紫娟,调整好气息,只等敌人走进五步,甚至是三步之内发射弩箭,确保一击必中。三女对三男,活的机会没有,拼死杀一两个还是有可能的。当她听到娄三最后饱含亲情的告别词,娄昭君的眼泪蓬勃而出。但她没有凄凄哎哎,而是以同样慷慨的心态大声回应道:“三哥,从今往后我们不是主仆,是兄妹,亲兄妹。你走之后,小妹和兰草紫娟两位妹妹随后就到。你不会孤单,我们兄妹四人到另一个世界,继续走南闯北,游山玩水,顺便把那个不成器的高欢也抓来,给我们牵马拽蹬,端茶倒水。”

    听小姐这么说,记事以来不曾有过的眼泪,此时居然湿润了娄三的眼底。他一棍抽向二管家的同时。哈哈大笑并断断续续的说:“好好好,三哥就认下小妹,来世……我们继续……一起游玩。”

    “三哥,等着紫娟。”一向说话柔和的紫娟,这一声凄厉的呼喊,在空荡荡的夜里,听上去特别尖锐。

    “还有我,兰草!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神经大条的兰草终于感觉不对了,听小姐和娄三的对话,她总算明白了,此刻就是共赴黄泉之时。

    “好好好,都认下……三哥都认你们……呃……”说话间,他的大腿又挨了一刀,同时也结束了对方一条命。

    这边厢,三女三箭齐发,射中一人的咽部,另外两人也都中箭受伤。泥胎尚有三分火气,肩头和腿部受伤的两人也豁出去了。肩头中箭的家伙一跃而起,跨过倒地的马匹扑到三女面前。另一位本意也是想用这样的招式,却因为扎进大腿的弩箭破坏力太大,让他跨越失败,直接摔进两马之间的夹缝中,不小心触碰到箭尾,完成了二次创伤。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已经没有射击的机会,面对近在咫尺的敌人,三女终究还是经验不足,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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