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艾伯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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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是有人意图谋害男爵？”
马丁的问题让尤里安错愕了片刻，不过他显然也调查过这些信息，立刻解释道：“可艾伯特先生在过去两个月的时间内根本没和什么陌生人接触过，这里也只有他和吉娜阿姨常住，我每周会来一次……另外还有几个贩卖石材的商人来过，不过他们和艾伯特先生打了许多年的交道了，应该和他们没关系。”
“没有其他人了吗？”马丁皱眉问道，虽然有所预料但没想到男爵的生活这么单调。
老女佣摇摇头：“老爷上次出门还是半年前因为到了夫人的忌日，去城郊扫墓。”
马丁的目光忽然注意到了院子里的那些雕刻。
“这些全都是艾伯特先生的作品？”
尤里安也感慨着说道：“对，自从安娜阿姨离世后，艾伯特先生就喜欢上了雕刻，或者说用沉迷来形容更贴切，这院子里都是他的作品。”
“那在他出现异常之前，也在雕刻？”
“当然，一年四季，风吹雨打都没有停下过。”尤里安点了点头。
“是哪一件作品？”
“艾伯特先生平常就在这工作……”吉娜推开了客厅右侧一扇不起眼的木门。
马丁三人来到了门前。
这件工作室比想象得要大一些，大概有四五十平米，是院子后面的一片空地建成的棚屋，倚靠在房屋的外墙上，通过这扇门与房屋连接了起来。
房间的四周靠墙以及地上摆满了各种还没有经过加工的大石块，以白色的石膏为主，加上一部分其他颜色的稀有石材。
墙上有很多窗户，让这间工作室显得十分敞亮，没有丝毫压抑的感觉。
正中央，有一座树立着的雕像。
那是一座接近完成的女性雕刻，比例和真人一样，只有一米五左右，身材显得有些娇小。
她微微偏着头，双手在身侧抱着一个陶罐，陶罐倾斜，罐口向下，似乎在给什么东西浇水一样。
看到雕像之后，马丁目光微微一凝，在注意到雕像的那一刹那，他耳边似乎响起一声哀婉而又悠长的叹息声！
马丁精神稍有恍惚，眼前似乎出现了几副画面。
阳光明媚的院子里，雕塑中的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或是在厨房里烹饪食物，或是在院落里打扫卫生，或是为花花草草修枝剪叶。
她脸上的笑容让马丁感到十分治愈，就像是泡在热水中一样舒服……
呼~！
马丁吐出一口气，不到半秒钟时间，眼前的场景就恢复了正常，眼前的工作室虽然明亮，但冷冰冰的没什么生气，和自己刚刚看到的场景形成了反差。
马丁扭头打量了一遍窗户外遍布雕像的院子，隐约认出那就是自己刚刚看到，女人在忙碌着的院落。
“怎么了？”卡珊发现了马丁的细微表情变化，用目光询问道。
马丁看了一眼多里亚尼，以及尤里安和吉娜，发现他们神色如常。
显然，刚刚的场景只有自己看见了。
他冲着卡珊微微摇头，没有解释。
事实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看到那几幅画面。
那并不是什么超凡力量，马丁也没感受到任何力量波动。
“这是艾伯特先生还没完成的作品，这也是他最倾注了最多心血的作品，已经花费给了他近半年的时间，还没有完工”
“这雕刻的是他的妻子？”
“对，已经离世二十多年的安娜阿姨。”尤里安有些忧伤地答道。
马丁走到雕像近前，想要寻找刚刚那种画面，刚刚看到的女人应该就是安娜了。
那些画面应该来自于艾伯特·亨利的记忆。
可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这些画面呢？
马丁心中一动，抬手轻轻碰了碰那纯白色的雕像，石膏的细腻触感从指尖上传来。
这一次，他又看见了几幅画面。
安娜坐在桌前，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马丁听不见声音，但看见她的手在肚子上轻轻抚摸着，加上从嘴型中看出来的“孩子”、“父亲”等等词语，他哪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安娜怀孕了！
一种发自内心的欣喜充斥着马丁的心灵，就连他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不过马上他就注意到自己的变化，连忙抿了抿嘴，将微微上抬的嘴角压了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不要破坏这些雕像，尤其是这一座……”吉娜用哀伤的语气请求着。
“艾伯特先生有没有孩子？”马丁向两人问道。
“没有……或者说差一点，安娜夫人死于难产，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能活下来。”
马丁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忧伤，这和刚刚的情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他产生了感同身受的感觉。
卡珊已经注意到了马丁的两次失神和他的情绪变化，心灵序列的波动微微发散出去，她也在探寻着异常。
吐出一口浊气，马丁将自己的思维拉回正轨。
那些场景中蕴含着不同的的情绪，舒适、惬意、兴奋、忧伤……每一种情绪都浓烈到了极点。
这也许是自己能看到它们的原因。
马丁猜测着，然后扭头看向卡珊，注意到她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目光正盯着雕像，微微有些失神。
片刻之后，卡珊眨了眨眼睛，也做了个深呼吸，才走到了马丁身边，和他低声交流了起来。
“你也看到了？”马丁率先开口问道。
卡珊点头道：“那应该是艾伯特的记忆。”
马丁有些不解“为什么我们能凭空看到他的记忆？”
他不是没有类似的经验，不久前就多次进入过卡兰德的记忆片段。
可那也是依托【镜像之眸】为中介才能实现的。
【镜像之眸】不仅是超凡物品，还是卡兰德身体的一部分，而眼前的雕像并没有让系统有任何反应，说明它只是一座普通的雕像，只不过雕刻得精致而已……
“可能和艾伯特本人有关系，在雕刻时经常浮现出这些回忆，强烈的情绪让这些记忆留下了痕迹，这在我们心灵领域上认为应该是艾伯特的心灵天生就十分强大，以至于影响到了现实，但还没到超凡者的程度。”
卡珊双手抱胸，推测着解释道。
“而且这也和他能拥有多重的人格联系起来，一般人拥有这么多人格早就应该承受不住，直接变成疯子了……”
从尤里安那里知道，男爵现在偶尔能醒过来，而且神智仍然保持着清醒，唯一不正常的是，十分抗拒提起关于体内的其他人格的事情。
“可我们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什么样的因素导致了艾伯特拥有这么多的人格，以及如何清除掉他脑海里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马丁看着雕像，揉搓着拇指指腹说道。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雕像手中的罐子上。
那罐子是一个样式精美的陶罐，上面有着许多的花纹，虽然是雕刻，但看上去就像真的陶罐一样。
不过马丁注意到的不是罐子上精致的纹路，而是在那罐子的底部，有一部分纹路隐约构成了模糊的图案，那是一个燃烧着的火焰印记——莫德斯之火！
马丁不敢断定那图案一定代表着这一邪教，火焰形状的图案，在艺术方面也有应用，并不是都指向莫德斯之火。
而且图案并不是十分清晰，与他之前见过的燃烧火焰的图标有些细微的差别，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
得找亨利男爵确认一下！
马丁没有声张，将这一点暗暗记下。
从多里亚尼在命运领域上的发现，他已经推测出了亨利男爵身上的部分情况。
至少现在能够确认，艾伯特·亨利并不是被灵魂附体，也就是俗话说的“鬼上身”。
在他身体中的那些人格应该只是一些残留的记忆，不知道什么原因进入了男爵的脑子里，而且影响到了男爵的灵魂，让这位老人表现出很多不同的人格。
“心理学上的观点认为，记忆是一个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区分人类个体的重要方式之一。”卡珊讲述着心理学知识。
马丁并不介意转换一下身份，偶尔当一当学生。
毕竟学习知识也是能获取经验值的，而且马丁对心理学知识也十分好奇。
“你是说……人与人的不同，是因为记忆？”多里亚尼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只是因为记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卡珊解释着。
“除了肉体的区别之外，心灵序列往往认为是不同记忆导致了每个人的不同性格和思维方式的不同，简单的说，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在心灵领域中，并不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马丁微微点头，这种说法和他前世接触过的一些心理学知识有些相同点，不过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学派。
“至于这位亨利男爵，导致他变成这样的原因或许很难弄清楚，但如何解决现在的问题，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卡珊说道，脸上浮现出微笑。
“哦？什么办法？”
“进入艾伯特·亨利的内心世界！”
听到这个办法，马丁眉头皱了起来。
他有过梦境被人入侵的经验，想来内心世界应该也差不多，他知道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对入侵者和被入侵者双方来说都是如此。
“应该有危险吧？”马丁问道。
“风险肯定有，不过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危险，你也不要小看心灵序列，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在心灵世界中遨游……更何况我可以把你带上。”卡珊指了指马丁说道。
“我？”马丁再次皱眉，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道。
“内心世界越纯净的人，心灵力量越强大，在内心世界中，较量的关键往往并不是序列等级高低，而是强大的心灵，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自己的有多厉害……”
卡珊是进入过马丁内心世界的，所以谁有资格这样说。
马丁稍微有些犹豫，不过马上就点头答应下来。
心灵序列虽然他不是很了解，但他有过在梦境中和人交手的经历，而且现在他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尤里安和吉娜看着三人在雕像旁边低声交流，心里有些不安。
当看到马丁和卡珊、多里亚尼向他们走来时，尤里安出声询问到：“是雕像有什么问题吗？”
马丁摇头，没跟他解释什么，直接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些东西，我们要将亨利男爵唤醒，并且试着治好他……”
……
半个小时后，亨利男爵的卧室中，窗户已经被关了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马丁三人，以及床上还在熟睡中的老人。
卡珊将一柱宁神香点燃，插在了香炉中，然后又取出了一瓶散发着清香的精油，在房间里挥洒了起来。
精油的香味和宁神香的味道混合，让人感觉轻飘飘的，有些沉醉。
老人似乎睡得更香了。
等到一瓶精油挥洒了大半，卡珊才停下来，站到了床边。
马丁扭头看向卡珊：“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呢？”
“首先，要将艾伯特唤醒，并且确定那是艾伯特·亨利，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卡珊说道。
马丁听懂了，她是在让自己用能力去确认对方的身份。
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一步中就藏着凶险。
进入了错误的目标只是浪费时间罢了，可要是闯入了一些不可描述存在的内心世界，那恐怕他们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内心世界可不是灵界或者镜中世界，在那里，马丁是没办法使用羽毛笔的空间传送能力的，准确的说，是不能使用除了本身就具备的能力以外，其他所有超凡物品。
房间里安静下来，马丁点头，等待着卡珊的动作，多里亚尼在一旁看着，也有些紧张。
“艾伯特·亨利，艾伯特·亨利……”
卡珊微微弯腰，冲着床上的老人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随着轻声呼唤，卡珊身上散发出了心灵序列的波动。
那呼唤声仿佛带着魔力，让房间里的香薰味道也跟着震动，变得浓烈了几分。
片刻之后。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目光的焦距有些涣散。
与此同时，马丁接受到了卡珊的信号。
【提问】能力发动！
“你是艾伯特·亨利男爵吗？”
知识的力量让老人于无意识中回答出了正确答案。
“我就是艾伯特·亨利。”
“你觉得是有人意图谋害男爵？”
马丁的问题让尤里安错愕了片刻，不过他显然也调查过这些信息，立刻解释道：“可艾伯特先生在过去两个月的时间内根本没和什么陌生人接触过，这里也只有他和吉娜阿姨常住，我每周会来一次……另外还有几个贩卖石材的商人来过，不过他们和艾伯特先生打了许多年的交道了，应该和他们没关系。”
“没有其他人了吗？”马丁皱眉问道，虽然有所预料但没想到男爵的生活这么单调。
老女佣摇摇头：“老爷上次出门还是半年前因为到了夫人的忌日，去城郊扫墓。”
马丁的目光忽然注意到了院子里的那些雕刻。
“这些全都是艾伯特先生的作品？”
尤里安也感慨着说道：“对，自从安娜阿姨离世后，艾伯特先生就喜欢上了雕刻，或者说用沉迷来形容更贴切，这院子里都是他的作品。”
“那在他出现异常之前，也在雕刻？”
“当然，一年四季，风吹雨打都没有停下过。”尤里安点了点头。
“是哪一件作品？”
“艾伯特先生平常就在这工作……”吉娜推开了客厅右侧一扇不起眼的木门。
马丁三人来到了门前。
这件工作室比想象得要大一些，大概有四五十平米，是院子后面的一片空地建成的棚屋，倚靠在房屋的外墙上，通过这扇门与房屋连接了起来。
房间的四周靠墙以及地上摆满了各种还没有经过加工的大石块，以白色的石膏为主，加上一部分其他颜色的稀有石材。
墙上有很多窗户，让这间工作室显得十分敞亮，没有丝毫压抑的感觉。
正中央，有一座树立着的雕像。
那是一座接近完成的女性雕刻，比例和真人一样，只有一米五左右，身材显得有些娇小。
她微微偏着头，双手在身侧抱着一个陶罐，陶罐倾斜，罐口向下，似乎在给什么东西浇水一样。
看到雕像之后，马丁目光微微一凝，在注意到雕像的那一刹那，他耳边似乎响起一声哀婉而又悠长的叹息声！
马丁精神稍有恍惚，眼前似乎出现了几副画面。
阳光明媚的院子里，雕塑中的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或是在厨房里烹饪食物，或是在院落里打扫卫生，或是为花花草草修枝剪叶。
她脸上的笑容让马丁感到十分治愈，就像是泡在热水中一样舒服……
呼~！
马丁吐出一口气，不到半秒钟时间，眼前的场景就恢复了正常，眼前的工作室虽然明亮，但冷冰冰的没什么生气，和自己刚刚看到的场景形成了反差。
马丁扭头打量了一遍窗户外遍布雕像的院子，隐约认出那就是自己刚刚看到，女人在忙碌着的院落。
“怎么了？”卡珊发现了马丁的细微表情变化，用目光询问道。
马丁看了一眼多里亚尼，以及尤里安和吉娜，发现他们神色如常。
显然，刚刚的场景只有自己看见了。
他冲着卡珊微微摇头，没有解释。
事实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看到那几幅画面。
那并不是什么超凡力量，马丁也没感受到任何力量波动。
“这是艾伯特先生还没完成的作品，这也是他最倾注了最多心血的作品，已经花费给了他近半年的时间，还没有完工”
“这雕刻的是他的妻子？”
“对，已经离世二十多年的安娜阿姨。”尤里安有些忧伤地答道。
马丁走到雕像近前，想要寻找刚刚那种画面，刚刚看到的女人应该就是安娜了。
那些画面应该来自于艾伯特·亨利的记忆。
可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这些画面呢？
马丁心中一动，抬手轻轻碰了碰那纯白色的雕像，石膏的细腻触感从指尖上传来。
这一次，他又看见了几幅画面。
安娜坐在桌前，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马丁听不见声音，但看见她的手在肚子上轻轻抚摸着，加上从嘴型中看出来的“孩子”、“父亲”等等词语，他哪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安娜怀孕了！
一种发自内心的欣喜充斥着马丁的心灵，就连他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不过马上他就注意到自己的变化，连忙抿了抿嘴，将微微上抬的嘴角压了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不要破坏这些雕像，尤其是这一座……”吉娜用哀伤的语气请求着。
“艾伯特先生有没有孩子？”马丁向两人问道。
“没有……或者说差一点，安娜夫人死于难产，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能活下来。”
马丁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忧伤，这和刚刚的情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他产生了感同身受的感觉。
卡珊已经注意到了马丁的两次失神和他的情绪变化，心灵序列的波动微微发散出去，她也在探寻着异常。
吐出一口浊气，马丁将自己的思维拉回正轨。
那些场景中蕴含着不同的的情绪，舒适、惬意、兴奋、忧伤……每一种情绪都浓烈到了极点。
这也许是自己能看到它们的原因。
马丁猜测着，然后扭头看向卡珊，注意到她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目光正盯着雕像，微微有些失神。
片刻之后，卡珊眨了眨眼睛，也做了个深呼吸，才走到了马丁身边，和他低声交流了起来。
“你也看到了？”马丁率先开口问道。
卡珊点头道：“那应该是艾伯特的记忆。”
马丁有些不解“为什么我们能凭空看到他的记忆？”
他不是没有类似的经验，不久前就多次进入过卡兰德的记忆片段。
可那也是依托【镜像之眸】为中介才能实现的。
【镜像之眸】不仅是超凡物品，还是卡兰德身体的一部分，而眼前的雕像并没有让系统有任何反应，说明它只是一座普通的雕像，只不过雕刻得精致而已……
“可能和艾伯特本人有关系，在雕刻时经常浮现出这些回忆，强烈的情绪让这些记忆留下了痕迹，这在我们心灵领域上认为应该是艾伯特的心灵天生就十分强大，以至于影响到了现实，但还没到超凡者的程度。”
卡珊双手抱胸，推测着解释道。
“而且这也和他能拥有多重的人格联系起来，一般人拥有这么多人格早就应该承受不住，直接变成疯子了……”
从尤里安那里知道，男爵现在偶尔能醒过来，而且神智仍然保持着清醒，唯一不正常的是，十分抗拒提起关于体内的其他人格的事情。
“可我们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什么样的因素导致了艾伯特拥有这么多的人格，以及如何清除掉他脑海里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马丁看着雕像，揉搓着拇指指腹说道。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雕像手中的罐子上。
那罐子是一个样式精美的陶罐，上面有着许多的花纹，虽然是雕刻，但看上去就像真的陶罐一样。
不过马丁注意到的不是罐子上精致的纹路，而是在那罐子的底部，有一部分纹路隐约构成了模糊的图案，那是一个燃烧着的火焰印记——莫德斯之火！
马丁不敢断定那图案一定代表着这一邪教，火焰形状的图案，在艺术方面也有应用，并不是都指向莫德斯之火。
而且图案并不是十分清晰，与他之前见过的燃烧火焰的图标有些细微的差别，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
得找亨利男爵确认一下！
马丁没有声张，将这一点暗暗记下。
从多里亚尼在命运领域上的发现，他已经推测出了亨利男爵身上的部分情况。
至少现在能够确认，艾伯特·亨利并不是被灵魂附体，也就是俗话说的“鬼上身”。
在他身体中的那些人格应该只是一些残留的记忆，不知道什么原因进入了男爵的脑子里，而且影响到了男爵的灵魂，让这位老人表现出很多不同的人格。
“心理学上的观点认为，记忆是一个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区分人类个体的重要方式之一。”卡珊讲述着心理学知识。
马丁并不介意转换一下身份，偶尔当一当学生。
毕竟学习知识也是能获取经验值的，而且马丁对心理学知识也十分好奇。
“你是说……人与人的不同，是因为记忆？”多里亚尼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只是因为记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卡珊解释着。
“除了肉体的区别之外，心灵序列往往认为是不同记忆导致了每个人的不同性格和思维方式的不同，简单的说，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在心灵领域中，并不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马丁微微点头，这种说法和他前世接触过的一些心理学知识有些相同点，不过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学派。
“至于这位亨利男爵，导致他变成这样的原因或许很难弄清楚，但如何解决现在的问题，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卡珊说道，脸上浮现出微笑。
“哦？什么办法？”
“进入艾伯特·亨利的内心世界！”
听到这个办法，马丁眉头皱了起来。
他有过梦境被人入侵的经验，想来内心世界应该也差不多，他知道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对入侵者和被入侵者双方来说都是如此。
“应该有危险吧？”马丁问道。
“风险肯定有，不过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危险，你也不要小看心灵序列，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在心灵世界中遨游……更何况我可以把你带上。”卡珊指了指马丁说道。
“我？”马丁再次皱眉，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道。
“内心世界越纯净的人，心灵力量越强大，在内心世界中，较量的关键往往并不是序列等级高低，而是强大的心灵，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自己的有多厉害……”
卡珊是进入过马丁内心世界的，所以谁有资格这样说。
马丁稍微有些犹豫，不过马上就点头答应下来。
心灵序列虽然他不是很了解，但他有过在梦境中和人交手的经历，而且现在他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尤里安和吉娜看着三人在雕像旁边低声交流，心里有些不安。
当看到马丁和卡珊、多里亚尼向他们走来时，尤里安出声询问到：“是雕像有什么问题吗？”
马丁摇头，没跟他解释什么，直接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些东西，我们要将亨利男爵唤醒，并且试着治好他……”
……
半个小时后，亨利男爵的卧室中，窗户已经被关了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马丁三人，以及床上还在熟睡中的老人。
卡珊将一柱宁神香点燃，插在了香炉中，然后又取出了一瓶散发着清香的精油，在房间里挥洒了起来。
精油的香味和宁神香的味道混合，让人感觉轻飘飘的，有些沉醉。
老人似乎睡得更香了。
等到一瓶精油挥洒了大半，卡珊才停下来，站到了床边。
马丁扭头看向卡珊：“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呢？”
“首先，要将艾伯特唤醒，并且确定那是艾伯特·亨利，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卡珊说道。
马丁听懂了，她是在让自己用能力去确认对方的身份。
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一步中就藏着凶险。
进入了错误的目标只是浪费时间罢了，可要是闯入了一些不可描述存在的内心世界，那恐怕他们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内心世界可不是灵界或者镜中世界，在那里，马丁是没办法使用羽毛笔的空间传送能力的，准确的说，是不能使用除了本身就具备的能力以外，其他所有超凡物品。
房间里安静下来，马丁点头，等待着卡珊的动作，多里亚尼在一旁看着，也有些紧张。
“艾伯特·亨利，艾伯特·亨利……”
卡珊微微弯腰，冲着床上的老人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随着轻声呼唤，卡珊身上散发出了心灵序列的波动。
那呼唤声仿佛带着魔力，让房间里的香薰味道也跟着震动，变得浓烈了几分。
片刻之后。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目光的焦距有些涣散。
与此同时，马丁接受到了卡珊的信号。
【提问】能力发动！
“你是艾伯特·亨利男爵吗？”
知识的力量让老人于无意识中回答出了正确答案。
“我就是艾伯特·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