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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云之羽（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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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和上官浅在来宫门之前，喝下了无锋用来控制她们的毒药，实际上就是跗骨之蝇的虫卵，也叫做半月之蝇。虫卵在体内孵化之后，会让服用者的体温渐渐升高，如果不及时服用解药，这人的五脏六腑都会被慢慢烧完。”宫尚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你们大概不清楚，宫门也有一种效用相同的药，这种药叫做蚀心之月，不过它并不是一种毒药，而是一种补药。”
“蚀心之月？补药？”在座的人中，宫远徵显然是这方面最擅长的了，哪怕是放眼整个宫门，他也是首屈一指。
“宫门竟有这种药么？有意思。”宫远徵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也就是说，无锋给她们喝的半月之蝇多半也是没有毒性的，不需要解药，忍过了一时的痛楚反而会得到好处。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宫门有这种药的？”
宫远徵眯着眼睛看着宫尚角：“我这个徵宫宫主都不知道呢！”还不老实交代！
“要说他比咱们多经历了些什么，那就只能是三域试炼了。”杨眉眉眼耷拉着，闲得捏自己的衣角，“蚀心之月，听名字像是月宫的东西。”
紧接着他就像是自言自语：“前山有商、角、徵、羽四宫，有花、雪、月三位长老，后山有花、雪、月三宫，都没有人怀疑宫门后山为什么没有风宫么，明明就是‘风花雪月’听起来才算完整吧。月宫的药无锋也有，就这也没有人怀疑？大胆猜想，小心求证，说不定二者之间有什么密切的联系。”
其他人就听着杨眉在这碎碎念，听着听着就被他带进去了，越听越有理。
“难不成，是多年以前月宫出了叛徒，他叛逃了宫门，然后创立了无锋？所以他才有这种药。”宫朗角开始大胆猜想，“要是这样也很正常吧，照我说的话，宫门没有人离开才不正常呢。前山暂且不说，后山的人竟然一辈子都不能离开火山，这能有几个人乐意啊，制定这规矩的人脑子多少得有点儿问题。”
“朗角！”宫尚角朝宫朗角发射了一记严厉的目光。
宫朗角接收到他哥的信号，马上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好好好，我谨言慎行还不行么！
“你吼什么？！”宫远徵捧着宫尚角的脸，把他的脑袋掰到自己这边，不让他用眼神吓唬宫朗角，“我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阿翎不是说了么，大胆猜想，你不敢猜还不让别人猜啊？”
宫尚角无奈扶额，怎么回事儿，他这个老大哥现在在这几个弟弟面前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么？
……
次日，宫子羽又召集大家到议事厅谈事，杨眉压根就没去，倒是宫尚角和宫远徵去了。
宫尚角：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是吧！
“月长老位高权重，不会单独接见身份低微之人，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将宫门内所有管事之上的人进行彻底排查。”宫尚角直入主题，“虽然内务向来是羽宫的职责，但是羽公子正在后山进行三域试炼，所以追查无名之事，角宫也可以代为处理。”
宫子羽必然是不愿意的：“宫尚角你别忘了，在杀害月长老这件事情上，你也是有很大嫌疑的！”
“哦？又是我？”宫尚角笑得讽刺，“老执刃和宫唤羽的死你就说是我干的，现在月长老你也说是我杀的，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有这么厉害！”
“你自己也说了，杀害月长老的凶手在宫门的地位要高于贾管事，且他是月长老熟悉的、不会设防的人，这些条件你都符合，你怎么能排除你身上的嫌疑？！我又怎么敢把这件事交给你负责去查？！”宫子羽觉得自己分析的有理有据。
“你说的这几点我确实都符合，但屏风上的血字你怎么解释？难不成你想说我就是无锋的刺客无名？”宫尚角觉得宫子羽的脑子大抵是被云为衫吃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傻叉发言。
“我没说屏风上的字一定是你写的，有可能是你跟无锋的刺客勾结，也有可能……”
“执刃大人，慎言。”雪长老打断了宫子羽的胡说八道。
宫尚角还觉得有些可惜，他还想听听宫子羽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呢！
“你想亲自查找杀害月长老的凶手，这当然可以，我们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宫远徵说道，“不过既然这样，那我们几个就要先你一步回到后山继续三域试炼的闯关了，羽公子，你自便吧。”
老实说宫子羽今天准备了不少话术，就是防备宫尚角和宫远徵他们不同意他负责调查杀害月长老的凶手，没想到他还没发力呢，对手就跟他说拜拜了！
“这……中断三域试炼本就是违背了宫门规矩，”雪长老为难道，“要是长时间不返回后山继续进行试炼内容，执刃，这怕是不太合适。”
宫子羽心说你是跟谁一伙儿的？你不是和我一伙儿的么？！现在你在干什么，拖我的后腿么！
“但是月长老被害可不是小事，如果不查出真凶，我怎么有心思继续参加三域试炼？”宫子羽据理力争，“如果长老们心有顾虑的话，我可以立下军令状，十日之内，我必定能把杀害月长老的真凶抓到！”
“要是你抓不到呢？”宫远徵恶劣的笑，“抓不到你就主动让出执刃之位，怎么样？就如长老们所言，宫门族人的利益高于一切，执刃之位，本就该能者居之。”
“可是宫家门规从来没有重选执刃一说！”花长老虎着个脸。
“此次中断三域试炼，花长老你可别说是替我们兄弟三个着想，那样可太虚伪了。”宫远徵盯着花长老，“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给宫子羽找好的借口。而且长老们恐怕还不知道吧，宫子羽的新娘之一云为衫，深夜闯进后山雪宫，自称自己是宫子羽的绿玉侍卫。且不说宫子羽当场随便任命一个绿玉侍卫这件事情合不合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次三域试炼之前，我们已经共同约定过，所有人都不得带绿玉侍卫一起进后山。
没错，宫子羽确实是没有带着她一起进，云为衫是自己进的，所有这样就行了？诸位可不要太荒谬。
云为衫深夜穿着夜行衣闯进后山，绿玉侍卫金繁还帮她引走了后山门口的守卫，如此行事不端之人，我提议，彻查！”
宫子羽闻言一下就急了，刚才宫远徵说抓不住凶手就让他自己卸去执刃之位的时候他都没急。
“阿云她只是去给我送东西而已，她没有行事不端，更并没有想帮助我闯关！”
宫远徵嗤笑一声：“送什么？为什么不让后山守卫转交？为什么要穿一身刺客夜行衣？还有一件事我至今想起仍觉得惊讶，她竟然还敢偷袭雪重子。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阿云她只是想见我一面，如果不是怕你们恶意揣测的话，她怎么冒着生命危险闯后山？！她可是差点死在密道里啊！”宫子羽理直气壮的愤愤不平，“结果她好心好意，却还是被你们泼脏水，被你们说‘行事不端’！”
他说的好像云为衫是什么惹人爱的仙女，仙女怎么可能有坏心眼儿呢？有坏心眼儿的都是那些恶意揣测她的人！
花长老和雪长老对视一眼，然后又看看因为涉及到云为衫而面目狰狞的年轻执刃，就是有那么一句色令智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既然宫门的规矩能以为宫子羽屡次更改，就也能因我们而破！若长老们厚此薄彼，执意偏心宫子羽，那这个宫门我们兄弟几人便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江湖之大，自有我们的容身之隅！”宫尚角气势全开，成功震住了两个老头和宫子羽。
宫远徵跟宫尚角比肩而立，就这么盯着殿内的其他几人，等着他们答复。
就在这时，从殿外进来一个人。这人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两侧的头发之中各有一缕白色的发丝。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低头眼睛一直看着地面，看着有点儿忧郁美男子的味儿了。
走近之后他就停下了脚步，也不说话。
雪长老皱眉叹气：“事发太过突然，一切只能从简了。月长老亡故，按照宫门规矩，由月氏族人继承长老之位。”
“月公子！”宫子羽面露惊喜之色。
“看来又是羽公子的熟人了，那我跟尚角哥哥就不在这儿碍眼了。不过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就当你们默认了。”宫远徵早就想走了，他刚才就后悔没跟杨眉一起在商宫烧烤。但是转念一想，让宫尚角一个人来面对这些“豺狼虎豹”，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唉，今天又是为爱情妥协的一天。
不料两人刚出议事厅，迎面就遇上了提着灯笼等待他们多时的雾姬夫人。
“雾姬夫人，难不成是在等我们？”宫远徵挑眉问道。
“宫门刚出意外，夜里全山已经戒严，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雾姬夫人还是不要……”宫尚角不想应付她，本来想随便说几句让她知难而退的，但是被打断了。
“宫子羽的身世，有问题。”茗雾姬也不废话，开口就直入主题。
“呵！”宫尚角莫名笑了一声，“行吧。夜露霜降，屋外寒冷，雾姬夫人随我们回角宫详谈吧。”
到那时茗雾姬拒绝了：“耳目众多，人言碎杂，我随尚角公子走走就好。”
“雾姬夫人，是你有事来找我们，可没有让我们迁就你的道理。”宫远徵有些不满，大冷天的，谁和你走走！
“去商宫吧。”宫尚角一锤定音，“当然了，要是雾姬夫人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想说了，我们也不勉强。”
茗雾姬被噎住，几秒钟后：“我去。”
……
商宫。
听完始末缘由的杨眉木着脸：“所以你们就一起到商宫来了，可是我不记得我说过我对宫子羽的身世感兴趣啊？”
茗雾姬尬住了：“这……你们不是一直都对宫子羽继承执刃之位不满么，如果我有证据证明宫子羽不是老执刃宫鸿羽的亲生儿子，那他不就没有资格继承执刃之位了么？！”如果不是不敢的话，她简直想冲过去拼命摇晃杨眉的肩膀，好让他清醒一点。
“茗雾姬，看来前几日在执刃殿上发生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了。那日当着宫子羽的面我就说了，宫门挑选新娘有一套极其严苛的流程，如果兰夫人在入宫门之前就与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甚至是珠胎暗结，那她不可能不被检查身体的嬷嬷们发现。至于宫鸿羽不澄清宫门内的流言，那完全就是他想让兰夫人率先跟他服软的恶劣本性在作祟罢了。”杨眉慢吞吞的把前几日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茗雾姬暗自心惊，但面上还算镇定，她没想到这些人知道这些，她还以为他们也受宫门内的流言蜚语的影响，相信宫子羽是个野种呢！
“宫门选亲的流程确实严苛，如果不是我亲自参与了这件事的话，我也不相信兰夫人能瞒过所有人。”茗雾姬面带悲伤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宫远徵饶有兴致地问道。
茗雾姬点头：“翎商公子刚才所有的推论，都是建立在老执刃绝不会容忍兰夫人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基础上，因为他不能容忍，所以兰夫人难以隐瞒，故而流言是假，则宫子羽是宫门血脉。是这样么？”
杨眉没说话，茗雾姬又接着往下说：“你们所熟悉的是中年的宫鸿羽，以这个时期他的性格，去推测他年轻时候的行事作风，是不准确的。而事实就是，兰夫人在正式到达宫门之前，宫鸿羽就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情。在年轻的他看来，自己已经是宫门的执刃了，难道还比不上那个让兰夫人怀孕的男人么？于是他怀着满腔的爱意让兰夫人进入宫门参与选亲，然后顺理成章的选她作为自己的执刃夫人。这所有的一切我都知晓，因为我作为兰夫人的陪嫁丫鬟，必要的时候还要配合执刃行事，如此才能瞒过那些检查的嬷嬷。”
“云为衫和上官浅在来宫门之前，喝下了无锋用来控制她们的毒药，实际上就是跗骨之蝇的虫卵，也叫做半月之蝇。虫卵在体内孵化之后，会让服用者的体温渐渐升高，如果不及时服用解药，这人的五脏六腑都会被慢慢烧完。”宫尚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你们大概不清楚，宫门也有一种效用相同的药，这种药叫做蚀心之月，不过它并不是一种毒药，而是一种补药。”
“蚀心之月？补药？”在座的人中，宫远徵显然是这方面最擅长的了，哪怕是放眼整个宫门，他也是首屈一指。
“宫门竟有这种药么？有意思。”宫远徵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也就是说，无锋给她们喝的半月之蝇多半也是没有毒性的，不需要解药，忍过了一时的痛楚反而会得到好处。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宫门有这种药的？”
宫远徵眯着眼睛看着宫尚角：“我这个徵宫宫主都不知道呢！”还不老实交代！
“要说他比咱们多经历了些什么，那就只能是三域试炼了。”杨眉眉眼耷拉着，闲得捏自己的衣角，“蚀心之月，听名字像是月宫的东西。”
紧接着他就像是自言自语：“前山有商、角、徵、羽四宫，有花、雪、月三位长老，后山有花、雪、月三宫，都没有人怀疑宫门后山为什么没有风宫么，明明就是‘风花雪月’听起来才算完整吧。月宫的药无锋也有，就这也没有人怀疑？大胆猜想，小心求证，说不定二者之间有什么密切的联系。”
其他人就听着杨眉在这碎碎念，听着听着就被他带进去了，越听越有理。
“难不成，是多年以前月宫出了叛徒，他叛逃了宫门，然后创立了无锋？所以他才有这种药。”宫朗角开始大胆猜想，“要是这样也很正常吧，照我说的话，宫门没有人离开才不正常呢。前山暂且不说，后山的人竟然一辈子都不能离开火山，这能有几个人乐意啊，制定这规矩的人脑子多少得有点儿问题。”
“朗角！”宫尚角朝宫朗角发射了一记严厉的目光。
宫朗角接收到他哥的信号，马上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好好好，我谨言慎行还不行么！
“你吼什么？！”宫远徵捧着宫尚角的脸，把他的脑袋掰到自己这边，不让他用眼神吓唬宫朗角，“我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阿翎不是说了么，大胆猜想，你不敢猜还不让别人猜啊？”
宫尚角无奈扶额，怎么回事儿，他这个老大哥现在在这几个弟弟面前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么？
……
次日，宫子羽又召集大家到议事厅谈事，杨眉压根就没去，倒是宫尚角和宫远徵去了。
宫尚角：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是吧！
“月长老位高权重，不会单独接见身份低微之人，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将宫门内所有管事之上的人进行彻底排查。”宫尚角直入主题，“虽然内务向来是羽宫的职责，但是羽公子正在后山进行三域试炼，所以追查无名之事，角宫也可以代为处理。”
宫子羽必然是不愿意的：“宫尚角你别忘了，在杀害月长老这件事情上，你也是有很大嫌疑的！”
“哦？又是我？”宫尚角笑得讽刺，“老执刃和宫唤羽的死你就说是我干的，现在月长老你也说是我杀的，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有这么厉害！”
“你自己也说了，杀害月长老的凶手在宫门的地位要高于贾管事，且他是月长老熟悉的、不会设防的人，这些条件你都符合，你怎么能排除你身上的嫌疑？！我又怎么敢把这件事交给你负责去查？！”宫子羽觉得自己分析的有理有据。
“你说的这几点我确实都符合，但屏风上的血字你怎么解释？难不成你想说我就是无锋的刺客无名？”宫尚角觉得宫子羽的脑子大抵是被云为衫吃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傻叉发言。
“我没说屏风上的字一定是你写的，有可能是你跟无锋的刺客勾结，也有可能……”
“执刃大人，慎言。”雪长老打断了宫子羽的胡说八道。
宫尚角还觉得有些可惜，他还想听听宫子羽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呢！
“你想亲自查找杀害月长老的凶手，这当然可以，我们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宫远徵说道，“不过既然这样，那我们几个就要先你一步回到后山继续三域试炼的闯关了，羽公子，你自便吧。”
老实说宫子羽今天准备了不少话术，就是防备宫尚角和宫远徵他们不同意他负责调查杀害月长老的凶手，没想到他还没发力呢，对手就跟他说拜拜了！
“这……中断三域试炼本就是违背了宫门规矩，”雪长老为难道，“要是长时间不返回后山继续进行试炼内容，执刃，这怕是不太合适。”
宫子羽心说你是跟谁一伙儿的？你不是和我一伙儿的么？！现在你在干什么，拖我的后腿么！
“但是月长老被害可不是小事，如果不查出真凶，我怎么有心思继续参加三域试炼？”宫子羽据理力争，“如果长老们心有顾虑的话，我可以立下军令状，十日之内，我必定能把杀害月长老的真凶抓到！”
“要是你抓不到呢？”宫远徵恶劣的笑，“抓不到你就主动让出执刃之位，怎么样？就如长老们所言，宫门族人的利益高于一切，执刃之位，本就该能者居之。”
“可是宫家门规从来没有重选执刃一说！”花长老虎着个脸。
“此次中断三域试炼，花长老你可别说是替我们兄弟三个着想，那样可太虚伪了。”宫远徵盯着花长老，“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给宫子羽找好的借口。而且长老们恐怕还不知道吧，宫子羽的新娘之一云为衫，深夜闯进后山雪宫，自称自己是宫子羽的绿玉侍卫。且不说宫子羽当场随便任命一个绿玉侍卫这件事情合不合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次三域试炼之前，我们已经共同约定过，所有人都不得带绿玉侍卫一起进后山。
没错，宫子羽确实是没有带着她一起进，云为衫是自己进的，所有这样就行了？诸位可不要太荒谬。
云为衫深夜穿着夜行衣闯进后山，绿玉侍卫金繁还帮她引走了后山门口的守卫，如此行事不端之人，我提议，彻查！”
宫子羽闻言一下就急了，刚才宫远徵说抓不住凶手就让他自己卸去执刃之位的时候他都没急。
“阿云她只是去给我送东西而已，她没有行事不端，更并没有想帮助我闯关！”
宫远徵嗤笑一声：“送什么？为什么不让后山守卫转交？为什么要穿一身刺客夜行衣？还有一件事我至今想起仍觉得惊讶，她竟然还敢偷袭雪重子。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阿云她只是想见我一面，如果不是怕你们恶意揣测的话，她怎么冒着生命危险闯后山？！她可是差点死在密道里啊！”宫子羽理直气壮的愤愤不平，“结果她好心好意，却还是被你们泼脏水，被你们说‘行事不端’！”
他说的好像云为衫是什么惹人爱的仙女，仙女怎么可能有坏心眼儿呢？有坏心眼儿的都是那些恶意揣测她的人！
花长老和雪长老对视一眼，然后又看看因为涉及到云为衫而面目狰狞的年轻执刃，就是有那么一句色令智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既然宫门的规矩能以为宫子羽屡次更改，就也能因我们而破！若长老们厚此薄彼，执意偏心宫子羽，那这个宫门我们兄弟几人便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江湖之大，自有我们的容身之隅！”宫尚角气势全开，成功震住了两个老头和宫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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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长老皱眉叹气：“事发太过突然，一切只能从简了。月长老亡故，按照宫门规矩，由月氏族人继承长老之位。”
“月公子！”宫子羽面露惊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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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又是为爱情妥协的一天。
不料两人刚出议事厅，迎面就遇上了提着灯笼等待他们多时的雾姬夫人。
“雾姬夫人，难不成是在等我们？”宫远徵挑眉问道。
“宫门刚出意外，夜里全山已经戒严，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雾姬夫人还是不要……”宫尚角不想应付她，本来想随便说几句让她知难而退的，但是被打断了。
“宫子羽的身世，有问题。”茗雾姬也不废话，开口就直入主题。
“呵！”宫尚角莫名笑了一声，“行吧。夜露霜降，屋外寒冷，雾姬夫人随我们回角宫详谈吧。”
到那时茗雾姬拒绝了：“耳目众多，人言碎杂，我随尚角公子走走就好。”
“雾姬夫人，是你有事来找我们，可没有让我们迁就你的道理。”宫远徵有些不满，大冷天的，谁和你走走！
“去商宫吧。”宫尚角一锤定音，“当然了，要是雾姬夫人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想说了，我们也不勉强。”
茗雾姬被噎住，几秒钟后：“我去。”
……
商宫。
听完始末缘由的杨眉木着脸：“所以你们就一起到商宫来了，可是我不记得我说过我对宫子羽的身世感兴趣啊？”
茗雾姬尬住了：“这……你们不是一直都对宫子羽继承执刃之位不满么，如果我有证据证明宫子羽不是老执刃宫鸿羽的亲生儿子，那他不就没有资格继承执刃之位了么？！”如果不是不敢的话，她简直想冲过去拼命摇晃杨眉的肩膀，好让他清醒一点。
“茗雾姬，看来前几日在执刃殿上发生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了。那日当着宫子羽的面我就说了，宫门挑选新娘有一套极其严苛的流程，如果兰夫人在入宫门之前就与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甚至是珠胎暗结，那她不可能不被检查身体的嬷嬷们发现。至于宫鸿羽不澄清宫门内的流言，那完全就是他想让兰夫人率先跟他服软的恶劣本性在作祟罢了。”杨眉慢吞吞的把前几日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茗雾姬暗自心惊，但面上还算镇定，她没想到这些人知道这些，她还以为他们也受宫门内的流言蜚语的影响，相信宫子羽是个野种呢！
“宫门选亲的流程确实严苛，如果不是我亲自参与了这件事的话，我也不相信兰夫人能瞒过所有人。”茗雾姬面带悲伤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宫远徵饶有兴致地问道。
茗雾姬点头：“翎商公子刚才所有的推论，都是建立在老执刃绝不会容忍兰夫人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基础上，因为他不能容忍，所以兰夫人难以隐瞒，故而流言是假，则宫子羽是宫门血脉。是这样么？”
杨眉没说话，茗雾姬又接着往下说：“你们所熟悉的是中年的宫鸿羽，以这个时期他的性格，去推测他年轻时候的行事作风，是不准确的。而事实就是，兰夫人在正式到达宫门之前，宫鸿羽就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情。在年轻的他看来，自己已经是宫门的执刃了，难道还比不上那个让兰夫人怀孕的男人么？于是他怀着满腔的爱意让兰夫人进入宫门参与选亲，然后顺理成章的选她作为自己的执刃夫人。这所有的一切我都知晓，因为我作为兰夫人的陪嫁丫鬟，必要的时候还要配合执刃行事，如此才能瞒过那些检查的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