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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不煮熟饭,炒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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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发生的事儿太多,晚上零子鹿一人在家睡倒也没想别的。翻来覆去核计如何清理猪场和一些跟猪场有关的事儿,人手不多,看来李宝利他们是派上用场了。

    也累了一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零子鹿朦胧中似乎听到一声咳嗽!

    零子鹿一下子清醒过来,一个人在家多少有些胆怯,当下凝神细听,过了好大一会儿,一声清晰的咳嗽又传来过来――方位是外面。

    零子鹿这个气啊,好你个小刺猬,又跑回来吓唬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莫不是病情加重,野外刺猬医院治不好又回来求医?

    零子鹿没上次那么害怕,但也不敢大意,提了榆木棍子开门出去了。

    借着外面杆子上的大灯四下看了看,没发现刺猬的踪迹,零子鹿又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奶奶的,病死你个死刺猬。

    零子鹿索性也不找了,转身就想进屋。脚还没迈进门槛,一声大而清晰的咳嗽传入耳中!

    这回零子鹿听清了――是猪圈的方向!

    转身又寻着大致的方向摸了过去,猪栏里一头头的猪都挨着睡着了,以侧身睡的居多。

    中一头猪趴着睡,而且睡的也似乎不安稳,偶尔哼唧一声。

    忘了问问老爸晚上猪有没有什么异常,像是不爱吃食打蔫什么的。

    零子鹿不放心,在这个猪栏边上站了半天,直到那趴着的猪又咳嗽了一声,确定了是猪咳嗽。

    其实现在零子鹿可以听出这猪咳嗽跟刺猬咳嗽还是有区别的,猪的咳嗽声音更大些――体积大小在那儿放着呢。而且猪咳嗽带了气音儿有胸腔共鸣,不像刺猬那么实在――胸小没办法。

    零子鹿到仓房换了靴子,轻轻跳进猪栏,拿了小手电筒,近距离仔细观察这头猪――山本四洞。

    除了偶尔咳嗽几声外,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些,鼻子非常潮湿,尤其是鼻孔,似乎还有少量的鼻涕,眼角也湿漉漉的,零子鹿伸手摸摸它,又摸摸它旁边的山本四十一对比一下,似乎咳嗽的山本四洞有点热,莫不是感冒了?

    自己也不太确定,想了一下,从猪栏出来,脱了靴子,进屋拿起手机给霍岩打电话――关机。

    转而打给杨化成,他没关机,看来领导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响了半天杨化成才接,含糊不清的道:

    "...喂,谁啊?"他还不知道零子鹿的手机号。

    零子鹿直接跟他说了情况,杨化成也清醒了,又问了零子鹿几个问题,零子鹿有的能答上来有的也回答不出,最后杨化成让她去买点感冒药,先当感冒治疗试试看,流行感冒的可能性大些,并注意消毒和清洁管理,同时把病猪隔离出来。

    杨化成现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零子鹿只得按照他说的做了。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早起来,先打扫了猪栏,大部分猪都起来叫唤,有那么五六只还在趴着睡觉,零子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快快的清理了猪栏,推过小车开始喂猪,果然,除了最先发现的山本四洞外,还有六七只不爱吃食,甚至根本不起来。

    零子鹿心情沉重,拿来消毒水挨个猪栏喷了一遍,不放心又喷了一遍。

    早饭也顾不得吃了,直接跑去她姐家砸门,逼着她姐夫马上开车带她到镇上买兽药。

    一大早儿的,国营的兽医站还没营业,零子鹿便跑去个人开的兽药店,一般店主都是住在店里的,买了两盒据店主说效果显著的治疗感冒的特效药,顺带买了体温计。

    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先量一□□温,表现异常的几头猪几乎都是四十度以上。零子鹿二话不说,马上兑药注射。隔离是不可能了,哪有那么多的猪栏啊。

    零子鹿心情低落,面上没表现出来怕她姐担心,只说是感冒。

    上午去养猪场呆了几个小时,她姐和姐夫都去了,老爸回了家。猪场活计太多。和她姐按照轻重缓急定了收拾清理的方案。

    零子鹿给李贵生打了电话,说得挺客气,只说让李宝利他们几个帮忙干点活儿,李贵生没想到零子鹿还真让他们给干活,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给联系联系,至于找不找得到人可不保证。

    不过没想到,五人中除了两个不在家的,其余三人包括他侄儿都来了。

    零子鹿给他们安排了作息时间,早八点到晚五点,中午场里提供午饭。具体干什么由她姐安排,几人都应了。这李宝利当然不复往日的嚣张,倒还难得的老实。

    精细活儿也信不着他们,先让他们把产房的大面上的卫生收拾了,打扫工具库房里还都有,不够的现买。

    零子鹿买了一箱子的消毒水备用,猪搬进来前得好好消消毒。

    她姐夫领着李宝利等人清理产房的卫生,零子鹿和她姐收拾门房和厨房的卫生,得尽快自己做饭吃,这么多人,不能总到外面的饭店去吃。猪栏,库房院子都收拾完没个十天八天的恐怕弄不完,到时候还得检修排水供水供电机器设备,需要做的千头万绪,一切都得长远打算,糊弄不得。

    家里几头猪不知怎样了,零子鹿不放心打电话给她老爸,老头不在屋没人接电话。

    零子鹿不放心,趁着吃中午饭的时候骑上她姐的小摩托回了家,给她老爸捎了点饭菜。

    她老爸还不知道猪得病的是事儿,零子鹿没告诉他怕他担心上火。这老头也真泰和,零子鹿回家没找着她爸,门没锁估计也没走远。

    放下饭菜,到猪栏里看了看,那几头得了病的猪还是打蔫儿,零子鹿摘了几条黄瓜喂他们吃,又都爱理不理的,不像平时抢的你死我活的。

    零子鹿也想到怎么也不能这么快就见效,但心里还是没底。晚上再扎一针看看吧。

    走时不放心她老爸,大声叫了她老爸两声,果然,老头从隔壁陶三叔家转出来了,脸红扑扑的,正跟三叔喝酒呢,零子鹿没说什么,告诉她老爸一声就回猪场干活去了。

    晚上零子鹿坐她姐夫的小面包回来接老爸去猪场打更,结果老头不在,到隔壁陶三叔家一看,好么,连三叔和陈大爷加上她老爸,仨老头正躺炕上睡的那个香。

    看来是指望不上老爸了,零子鹿转身刚要出去,孙丹妮从后门拎个水盆进来了,看见零子鹿,愣了一下,继而冷冷的道:

    "有事?"

    零子鹿给弄得莫明其妙,不知哪里得罪她了,又怕是自己多心了,也没敢问,只道:

    "你啥时候来的?我过来找老爸。"

    孙丹妮淡淡的道:

    "他们刚睡不久,都没少喝,让他们睡吧。"

    零子鹿见人家不大爱搭理自己,也不想自讨没趣儿,讪讪的出来了,刚走几步,忽然想起陶奎松被揍的事来,扭头问道:

    "你和陶奎松怎样了?"

    零子鹿不问还好,一问倒捅了马蜂窝。

    "你不问我我还不想说呢!怎样也不管你的事吧,你凭什么问,我倒想问问你,你和陶奎松啥关系?"

    孙丹妮口气不善的反问零子鹿。零子鹿给她弄得一头雾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陶奎松说了什么?忙撇清:

    "我和陶奎松只是邻居,从小在一起玩关系好些,没别的,小时候的事儿你不是都知道么!只是关心关心你们的事,真的,你可别想歪了。"

    "哼!正好,两小无猜多好,省得一个念念不忘的,一个很怕另一个被人欺侮了去!"

    看孙丹妮有点儿不讲理了,零子鹿也生气了:

    "孙丹妮,你少乱说话,我和陶奎松可是啥事儿也没有,怎么说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互相关心也是应该的,他人胆子小些又别扭,你又是我同学,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再说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你这么说影响不好。"

    哪知孙丹妮横起来也不是盖的,不为零子鹿的话所动,口气不善的道:

    "既然知道影响不好就离陶奎松远点儿,你又不是他妈,用不着你关心,他胆子小不小别扭不别扭是我家的事,你少管,我们俩自然好好的了!"

    说完一扭身进里屋去了,零子鹿气得干瞪眼,这...这真是,我招谁惹谁了!一跺脚,也转身回家了。

    累了一天,又惹了一肚子气,看她姐夫还在等老爸去猪场,家里自己又离不开。压着火气对她姐夫道:

    "今晚你和姐姐先在猪场住一晚吧,爸去不了了,把陶陶带上。"

    李贵强素来怕这小姨子,见零子鹿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也没多问开车走了。

    零子鹿撇开烦心事,穿了靴子跳进了猪栏,那几只病猪还是不大精神,回手兑了药又挨个儿的扎了一针。看看食槽没什么料了,没病的猪一个个叫的跟杀猪似的,估计她老爸也没顾上喂猪,又把猪都喂了。晚上她老爸就睡陶奎松家了,有孙丹妮在零子鹿倒不但心,见面又不定说点什么不好听的,零子鹿就没再过去。

    猪又病着,晚上还得多观察观察,那几头病猪还是不爱吃食,零子鹿翻来覆去的一夜没睡安稳,尤其半夜咳嗽的猪更多了,药都不够用了,打电话叫她姐夫从镇上给买些回来急用。

    一早洗完脸一照镜子,鼻子上长了个又红又大的火结子,整个一红鼻头还挺疼的,零子鹿也没空理它。

    清猪栏的时候就觉着不对劲儿,这猪咋都不爱叫了呢?

    喂猪时零子鹿大叫不妙,就没几只猪起来吃食的!

    火急火燎的打电话找杨化成,杨化成还在外地,听零子鹿说了情况估计是大群传染了,如果是流感倒问题不大,就怕是气喘或肺疫,损失就大了。

    说得零子鹿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放下杨化成的电话就给霍岩打了过去,响了半天,直到对方拒绝后又RECALL才罢休,零子鹿一肚子火烧得理智基本上不剩多少了,小样的,当领导了,还会关机了啊!

    结果霍岩没让她有说话的机会,告诉正在开会,一会儿给她打电话。

    这坏人到什么时候都有一股子坏劲儿,平日里抢个黄瓜青菜什么的总是抢在头里。

    山本五十六就是为数不多的没发病的猪之一,以毒攻毒没得病。

    她姐夫李贵强来送药的时候就看见零子鹿乌云密布的脸,站三步开外的地方把药递给零子鹿,传她姐陶明月的话,零子鹿这边忙就不用过猪场那边了,那边有她姐在没事儿。

    零子鹿确实也没心情去,猪要是有个好歹的要猪场有个鸟用。

    她姐夫走后零子鹿把没扎过针的几头猪都用了药,拿了本猪病书蹲猪栏里边看边核对症状,这一核对把她吓坏了,除了寄生虫病看不到,剩下的几乎哪种病都疑似她家猪得的病,这还了得!

    零子鹿同志又一次的怀疑杨化成的专业水平。

    你个死胖子,若敢耽误了我家的猪病我非要了你的狗命!

    不久陶老爸从篱笆门回来了,零子鹿拿着书从猪栏里蹦出来,靴子都忘了脱就进屋给她老爸弄早饭。

    边忙边奇怪,哪儿来的臭味呢?

    饭,没坏呀!菜,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土豆在屋子里拉屎了?

    不能啊。

    比陶陶小时候都强。

    直到饭菜上桌,一低头,发现自己穿的靴子才明白过来。

    这饭是没法吃了,招呼老爸过来吃饭,自己实在没胃口,脱了靴子,到黄瓜架上摘了条黄瓜洗吧洗吧吃了。

    自己跟猪一样了,吃不进去饭只能吃点蔬菜了。

    陶老爸吃过早饭想起来今天有个婚宴得参加,得,喝酒误事。

    零子鹿建议她老爸去吃二拨筵席,顶中饭了。

    陶老爸道也只能这么着了。

    一上午,霍岩的电话也没来,零子鹿抽空儿这个气啊,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这种男人,要你有什么用!

    零子鹿正在猪栏里边看书边郁闷。

    ‘零子鹿――零子鹿――’又是陶奎松那叫魂似的鬼声传来,零子鹿一肚子火,更是火上浇油。

    昨天自己还因为这家伙被孙丹妮一通冷嘲热讽,今天他就送上门了!

    霍的一下从猪圈里站了出来,把个陶奎松吓得一哆嗦,幽怨的道:

    "吓死人了,我还以为猪窜出来了呢!"

    "吓死了倒省心,你到底是怎么搞得,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不是你妈我顶多算是你朋友,以后孙丹妮再欺负你别来找我,我管不了你家的破事。"

    说完也不管陶奎松的反应,又蹲回了猪圈。

    令陶奎松几乎怀疑刚才零子鹿跟我说话了?

    不过陶奎松感觉到零子鹿生气了,很生很生气!幽幽的道:

    "我知道我一结婚你就不会管我了,上次我来找你孙丹妮知道了,又打我。昨天我跟她一起回来的,我在西屋,她不让我出门怕我来找你,你来的时候我都听见你们说的话了,对不起,是我没用,连累了你。"

    零子鹿给他说的早掉了眼泪,陶奎松虽然比零子鹿大了几岁却一直是零子鹿照顾他多些,就如弟弟一般,以前他们小的时候如果陶奎松受了什么委屈,零子鹿定会想方设法的帮助他,如今却大有弃他而去的意思,听他可怜巴巴的述说,零子鹿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这种事自己确实管的名不正言不顺,自己又不是他什么兄弟姐妹什么的,还有陶奎松喜欢自己这事被孙丹妮知道了的茬口,弄个不好又是被人一通抢白那算是客气的。

    不过,他陶奎松也不能这样一辈子要人照顾啊!

    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好不好!

    想到这零子鹿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是个男人,不是女人,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混啊?"

    零子鹿话音刚落,孙丹妮就从陶三叔家的大门外冲进来了,隔着篱笆冲零子鹿叫嚣:

    "好啊,你们两个,我刚走一会儿你们就等不及了,这幸亏是篱笆,不然还不得爬墙了。还说是什么同学,竟然教唆人家两口子打架,有你这么关心人的嘛!"

    零子鹿简直会被气死,这跟被人家老婆抓现行有什么区别!

    都是你陶奎松个窝囊废,跟你接触就从来没好事。

    孙丹妮尖利的嗓门还在那儿嚷嚷,幸亏老爸和三叔都出去了。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孙丹妮说得越来越难听,零子鹿再也受不了了。

    一眼瞥见猪圈墙边靠着的扫院子的大竹扫帚,蹦出猪圈抄起扫帚抡起来奔陶奎松打去:

    "都给我滚!"

    吓的陶奎松扭身就跑,孙丹妮见零子鹿打陶奎松不干了,在零子鹿后面就追,还喊呢:

    "你打他干嘛,你打他干嘛,一扫帚还不一身印子!"

    零子鹿心道知道你还掐他。

    又听孙丹妮喊道:

    "要打也得我打,他身上不能留痕迹!"

    零子鹿心道妈的你以为我愿意打啊,还不是你逼的!

    一回身把扫帚塞进孙丹妮的怀里:"呐,给你吧。"转身从篱笆门回家了。

    孙丹妮搂着大扫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看热闹的也一哄而散了。

    下午陶老爸和陶三叔都喝的醉么哈的回来了,回来躺炕上就睡了。

    陶老爸就这点好,不管醉成啥样儿不带丢人的,就是睡觉。

    可也不能这么着连轴转啊,看来得劝劝他以后不能这么喝了。

    零子鹿知道老爸不知猪生病的事儿,不然零子鹿还真以为他这是借酒浇愁呢!

    一夜好睡,第二天早上零子鹿早早的起床看猪。

    别说,开始发病的几头猪比昨天欢实多了,零子鹿也感到心里透亮多了。

    有了治好的先例就不怕了。

    清了猪圈又喂了猪,吃食的猪也比昨天多多了,虽然吃的不多但却有了好转的迹象。

    看来这家伙应当早点来,说不定这猪一高兴也不会得病了。

    零子鹿喂完了猪,在仓房里换了衣服鞋子,进屋时差点儿与向外走的霍岩撞上,

    “起这么早?”

    零子鹿有点不敢看霍岩的眼睛,昨天晚上被吻的后遗症。

    “我去看看猪。”

    看猪就看猪拉着人家的手干吗,让猪瞧见了影响多不好。

    零子鹿只好又跟着去了猪栏。

    在人家后面偷眼一看,霍岩还穿着T恤和短裤,

    “你不换换衣服么?”

    “不用,在栏外面看看就行。”

    情况就如零子鹿看到的一样,大群正在恢复当中。

    吃过早饭,照例陶老爸看家,零子鹿和霍岩去猪场。

    零子鹿一早就从园子里摘了些青菜拿了些鸡蛋什么的,一一放霍岩车子上带到猪场去。

    昨晚她姐打电话询问这边猪的情况,顺便告诉零子鹿猪栏大面上的卫生已经收拾好了厨房和两间人住的房子也收拾出来了,基本可以住人了。要零子鹿别担心场里。

    也幸亏她姐的电话,不然被吻的晕晕乎乎的零子鹿还不被人家吃干抹净了。

    看来她家最可靠的就数她姐陶明月了。

    不过眼看着她姐就要开学了,少不得还得靠自己。

    两人来到猪场,霍岩还是头一次来,同陶明月夫妻并李宝利等人打过招呼,四下看了看,一句话,物超所值。

    今天李宝利等人除外面的草。

    霍岩建议产房和猪栏好好消消毒,然后把原料库房收拾出来,等猪病好了就可以搬过来了。

    霍岩和李贵强先检查饮排水系统。

    零子鹿则和她姐把人住的房子屋里墙壁刷了层涂料,又去帮她姐买菜做饭。

    老爸在家看家,零子鹿早上已经给他留了午饭。

    下午又同李宝利等人把垃圾清运了出去,又把所有人住的房间都擦洗了一遍,厨房里原来有个煤气罐还有些煤气,这几天做饭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少不得抽空儿再灌一罐气。

    炉子烧了些木头试了试,还好使烧起来挺旺也不盗烟,就多烧了一会儿驱驱火炕的湿气。

    锅碗瓢盆之类的原来这里有一些,看样子不大够用,少不得从家里拿过来一部分。

    将来猪都过来时零子鹿也得过来,她老爸当然得一起过来住,日用品之类的需要搬过来的还真不少,不过时间充裕,一项一项慢慢来吧。

    陶陶在她奶奶家呆的没意思,陶明月看她也要开学了也没几天疯了,就让她跟过来了。谁知小家伙还挺懂事,洗个碗擦个桌的竟干得有模有样,被零子鹿一通表扬,干得更欢了。

    霍岩和李贵强俩准连襟把饮水系统该拧的该换的都收拾好了,又放水把产房和猪栏都冲洗干净。霍岩又去买了两种不同种类的消毒水和一个喷雾器,仔细的挨个猪栏彻底消了毒。

    天都快黑了才算告一段落,匆匆吃了口晚饭。

    忙了一天,几个人都累了。

    零子鹿和霍岩开车回去接老爸回来吃饭打更,顺道把她姐和睡在她妈妈怀里的陶陶送回家,李贵强先照看着猪场等陶老爸来了再走。

    到了村里她姐家大门口,坐在后排抱着陶陶的陶明月下车时有点儿犹豫,想对零子鹿说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零子鹿不解:

    "姐,还有啥事儿?"

    陶明月瞅了瞅坐前排驾驶座上的霍岩几眼:

    "零子鹿,要不,你看...你到姐姐家跟姐姐住一晚?"

    零子鹿一时没反应过来,霍岩什么人,一下就明白陶明月的言外之意了,感情人家怕他和人家妹子孤男寡女的,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把家里的零子鹿给加工成熟饭了。

    攸关自己的福利岂能任人宰割,忙道:

    "放心吧,大姐,我保证不偷着煮饭。"

    陶明月没笑,认真地看了霍岩两秒,两人好不容易有时间独处,分开是有点儿不近人情,不过看霍岩的样子确实像个说到做到有责任心的男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抱着孩子下车了。

    零子鹿这傻妞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见两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忍不住问正打方向盘转弯的霍岩:

    "晚饭不是吃过了么,还煮啥饭哪?"

    霍岩只一径的笑,不说话。

    搞得零子鹿有点儿不高兴了,似乎有什么自己应该知道的却被蒙在鼓里,这两个人怎么都把自己当外人了!

    可怜她姐一片苦心就是怕她一不小心成了人家内人!

    直到两分钟后到了零子鹿家的大门口,霍岩停车熄了火,转身一把捞过坐他身边副驾驶位上伸脖子同他说话的零子鹿。

    "咱不煮饭,炒个菜总行吧!"

    零子鹿此时大脑严重短路,直到跟着霍岩进了院子,被晚风一吹,才反应过来,羞得一路追打霍岩进了屋。

    正看电视的她老爸陶大勇见零子鹿捶打霍岩,训斥零子鹿道:

    "姑娘家,没个稳当样子!"

    零子鹿忘了老爸在屋这档子事儿,被老爸一说倒成她的不是了,瞪了霍岩一眼进里屋去了。

    霍岩同她爸很快出去了,零子鹿听声音车子也走远了。

    笑到一半疆住,差点儿忘了正事儿!

    一跃而起,跑猪栏里看了看猪。

    看得出老爸晚上已经喂过了,食槽里剩的食不多,零子鹿又摘了十几条黄瓜,掰成一小段一小段儿的往猪栏里扔,不错,绝大部分都抢着吃,精神头挺足。

    看来问题不大了,不过后发病的还得在扎个一针两针的,呆会儿霍岩回来问问在说吧,就他的手儿给扎了省得自己费劲儿。

    趁空儿零子鹿冲了个澡,忙活了一天的疲劳只觉一下子冲掉了似的,浑身轻松不少,给夜风一吹,无比舒泰。

    霍岩路上已经向陶大勇了解了猪群今天的情况,与他预计的差不多。回来后挨着个儿的又给病猪每猪扎了一针。

    零子鹿早给预备了衣物和洗浴用品,他也痛快地冲了个澡。

    进屋一看,得,炒什么菜啊,人家趴炕上睡着了,勉强能拌个小凉菜吧!

    她姐是白担心了。

    第二天早上到猪场,霍岩照例又把各个猪栏产房仔细的消了毒,连着猪栏外面也不放过,四处喷了一遍消毒水。

    然后和李贵强两人收拾库房检测机器。

    两人先把库房清理了一遍,能用的推车、锹铲、绳索等工具摆放好,有损坏需要修理的挑出来放一边儿。

    灰土先前已经清理过了工作量倒不是太大。

    两人又到饲料加工间察看了粉碎机,外表看还挺新,推上开关声音也挺正常,据张老板说没坏,估计不假。

    两人又进行了一番清理,买了桶润滑油,该上油的地方上点油,长时间不用了,别锈住了才好。忙活完了两人都弄得一身灰尘。

    这李贵强长这么大还没干过这么多活儿,这两天算是很卖力气了。

    有霍岩一未过门的女婿还是一大公司领导不怕脏不怕累的领着干活,想自己一个靠父母和老婆养的白丁有啥好说的,干吧!

    虽然干起来不是那么灵通,毕竟是个男人又年轻,力气还是有的,人又不笨。

    霍岩是一步步靠自己干上去的,心思灵动。一见李贵强干活的方式便知他不常干活,也不说什么,边同他一起干活边闲聊,看他有干的好的地方还不时的称赞一句。

    李贵强自小被宠惯了的,城府不深,心性尚有点儿孩子气,听了很高兴,干得更卖力,不会的也暗自观察霍岩,倒是干什么都有些模样了。

    今天活儿不多,大半天基本上从外到内都忙完了。

    李宝利等提前回去了,零子鹿过意不去,这几天这几个人没少干活儿,每人拿了几包烟算是表表谢意吧。

    晚上陶明月煮了新掰的玉米棒子,土豆芸豆炖排骨,黄瓜拌凉粉,蒜泥茄子,留了一份儿给老爸。

    吃完了晚饭照例零子鹿和霍岩吃完饭去接了老爸过来。

    老爸和霍岩走后零子鹿看了看猪,大群的精神状况都很好。

    老爸把猪也喂了,食槽里的饲料也没剩下多少,看来采食量也恢复的不错。后得病的猪不知还需不需要再用药,等霍岩回来问问他再说吧。

    趁霍岩送老爸去猪场的空档儿零子鹿洗了个澡,擦干了头发换上T恤和短裤,趴炕上边吃杏子边看电视。

    播的是部连续剧,男男女女都长的很漂亮,穿的尤其漂亮跟大家闺秀似的,零子鹿没看见开头,也就看个热闹,看样子是部爱情片。

    她还看出是爱情片了。

    霍岩回来先给后得病的几头猪用了药,回手拿了零子鹿给他准备的衣服快速冲了个澡,边用毛巾擦头发边往屋里走。

    见零子鹿吃东西边悠哉地趴在炕上看电视放了心。

    今儿个总算能吃口热乎菜了,总吃凉菜对胃不好。

    挨在零子鹿身边坐下陪她看电视吃杏。

    瞧瞧吃这东西,多容易出事儿!

    这一晚,零子鹿饭是没煮,菜炒了一大桌子,好歹控制住了火势没蔓延,最后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霍岩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光吃菜不吃饭也不利于身体健康。

    这人就没有知足的!

    零子鹿同学还是继续咯着吧,早晚有一天人家有地儿放不用再咯的慌了。

    第二天一早,霍岩吃了碗零子鹿做的土鸡蛋小菠菜下面条,匆匆回公司上班去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公司距零子鹿家也不算太远,霍岩自己开车一个小时多一点儿也就到了。

    陶明月今天开始上班,学生都还没有开学,老师提前一周上班,也没什么事儿都是上半天班。

    早上陶明月去上班时顺路给她老爸送了一盒饭,李贵强随后也把老丈人接回来,把忙完了家里活儿的零子鹿和在家没事儿又没人管的陶陶送去了猪场。

    零子鹿之前已经收拾了常用的被褥和其他一些日常用品,让李贵强一车拉了过去,自己放新收拾的房子里放好,用包袱皮蒙住免得落灰。

    着李贵强拉了损坏的工具去镇上找人修理。

    零子鹿见李贵强这几天表现良好,对他也很是和颜悦色。

    一边同他一起往车子上搬工具一边问他小面包车哪来的,李贵强说是他二舅不要的托他给卖了,零子鹿一听想起来就是那个给他预制板的二舅,问要多少钱,李贵强不疑有它道他二舅要六千他估计能卖个四千就不错了。

    零子鹿想了想,猪场有这么个车子进出办事也方便,告诉她姐夫四千她买了,让他跟二舅说一声看行不行,那有什么不行的,反正他二舅也是淘汰下来不想用了的,当天李贵强就跟他二舅敲定了。

    这车没几年就要报废了的他留着也没啥用处就卖给了零子鹿。

    李贵强认识人,第二天零子鹿给他拿了钱就去办了过户手续。

    自此,零子鹿也算有房有车有存款的人了,呃,虽然房是猪房车是旧面包存款也不是很多,但用途是一样的,一样的。

    中午陶明月骑着小摩托过来了,三大一小四个人一起吃了午饭,收拾过去姐俩儿没事在猪场遛了一圈儿,别说,但见屋舍整齐,窗明几净,场院清爽,旧貌换新颜很是有模有样了。

    陶明月更是感慨,这才几个月啊,她妹子零子鹿竟成小地主儿了!

    一个星期后霍岩过来帮忙给猪搬家。这猪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已经基本恢复了,但是现在因为都处于妊娠期,不能像卖肥猪似的扔车上野蛮装车拉走,得温柔耐心顺着猪来所以可不是个容易的活儿。

    零子鹿也临时找了罗铁地痞三人组加上自家的她姐夫李贵强霍岩,估计人员应该够了。

    李贵强又去跟人借了辆农用三轮车,两边都用砖头和木板搭了猪上下车用的类似模特走秀用的T台,不过有点倾斜度。

    现在这老母猪一个个身子精贵着呢,跟伺候老佛爷似的就差小李子搭着猪手儿扶下来了。

    牵一毛而动全身你知道不,你这都牵多少了!

    开始不大顺利,这猪长时间被关押没自由,冷不丁放风了还真有点儿不太适应有点不知何去何从。

    一看外面那么多人以为过年过节了要宰它更不敢出来,磨叽了一阵子零子鹿一看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同霍岩这搬家总指挥一商议,得,既然不能来硬的就只好诱之以利。

    零子鹿把她家黄瓜架上但凡有点儿个头的黄瓜都摘了下来,掰成小块儿一块一块的从猪栏门口沿途扔到T台和车上,跟偷鸡似的引诱猪往车上去,别说效果还是不错的,要不怎么说是猪呢。

    就是太费黄瓜。

    估计她家的黄瓜不够用,零子鹿又跑隔壁陶三叔家要黄瓜,三叔家没人,零子鹿就当自己个儿家的摘了,反正三叔也吃不了多少不是。

    陈大爷没用零子鹿去自动捐献了一大筐的黄瓜还有白菜什么的,据说都是猪爱吃的零食。

    虽然有了吃的能吸引猪的注意力,但总有个别猪开小差拱个地什么的,几个人就在后面推猪屁股,不让上脚只好上手了。

    零子鹿又在前面扔黄瓜,连哄带劝的好歹装了一车。一车能装个十多头猪,看看差不多了头一车开走了,零子鹿拎着菜篮子坐三轮车先走,地痞三人组坐霍岩的车殿后,还真是黑人坐黑车。

    罗铁留守,陶明月今天休息和陶老爸在猪场看着。

    到了猪场卸猪更费劲,那猪头朝里腚朝外就是不下车,零子鹿扔的黄瓜咔吧咔吧吃了也不动气死你。

    这可怎么办那,零子鹿看着一个个二三百斤的大肥猪无力,霍岩也没干过这事儿,皱眉想了想,带两个人跳上车往下推猪,零子鹿一见有猪转过头来忙扔黄瓜,忙活了半天好歹把一车猪卸到了猪栏里,一大筐黄瓜就没剩几条,这黄瓜哪够用啊!

    好歹夏天农村菜便宜,她姐陶明月到不远处镇上的农贸市场花十块钱人家给送来一小推车。

    人家还问呢:“你们这儿要开食堂哈,以后买菜只管找我,电话是。。。”

    两车猪就忙活了一上午,吃过中饭李海江领个业务员开车来了,正好增加了人手。

    其余人等也比上午有了经验,下午的活儿干的挺顺利,由于人多零子鹿没让她姐准备晚饭直接到镇上的饭店吃了。

    各人吃过晚饭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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