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十年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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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来到了卢家花园，慕楠坐在车里看向方雨惜：“到了。”
方雨惜点点头
想了一路她抬起头看向慕楠：“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么？我很想去看刘阿姨可又怕适得其反。”
光线照在他的眉骨似的双眼幽暗，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像是这一切都完全过去一般的淡然。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医生说她不能受到太多的刺激。”
方雨惜看着慕楠这默然的表情，心中像是针刺一般的难受。
“那我能去给叔叔上两炷香么？我还记得那年夏天我过生日慕叔叔特地买了张画框送我，说女孩子学画画挺好的。”方雨惜声音哽咽，那些记忆她一直没有忘记，每次想起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慕楠沉默许久，随后他看向车窗外道：”我爸很喜欢你。他在家时总说如果有个女儿就好了。当年他真把你当成半个女儿看待。”
方雨惜失声痛哭，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内心的忐忑，彷徨，消沉都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其实在座上回国飞机的时候，她就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包括慕楠永远不原谅自己。
但回来之后，慕楠对她的态度让她既欢喜又难过，午夜梦回时她终觉得两人现在和睦的状态是偷来的。
“慕楠哥，其实第一次与你说话的时候我就很庆幸但又有些害怕，当时看见你时我其实很想问刘阿姨的事情，可我不敢。我。。我”
慕楠抽出纸巾递给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难以抑制的抖动了几下，呼吸之后他沙哑着说道：“我都说了，当年的事情与你无关。当年你才多大？”
方雨惜擦干眼泪，看向慕楠。
“慕楠哥，我能去伯父墓前上柱香么？”
慕楠此时终于点了头。
方雨惜心中翻涌的情感几乎让她控制不住的扑向旁边的慕楠，可她忍住了。
她知道，之前的事情并没有过去，这些年的分离也不是说两句话，吃几顿饭就可以消弭的。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慕楠笑道：“慕楠哥，谢谢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如以前那般照顾我。”
慕楠道：“我父亲生前一直想要个女儿，我也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那件事你是无辜的，我并没有怪你。”
方雨惜心中一滞，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妹妹。但看着慕楠黝黑的双眸，只能按下冲动。
回到家，方雨惜瘫在沙发上，看着屋顶发呆。
片刻之后，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周惠的脸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到家啦？”
方雨惜点点头：“刚刚回来。你与爸爸怎么样了？”
“我与你爸都好，就是担心你。你一个人在那边还好么？工作顺利么？有没有被欺负？”
方雨惜：“都好。”
接着她停顿片刻才说：“我见到慕楠哥了。”
此时周惠的笑容突然一顿，不自然的问道：“这些年他还好么？”
方雨惜：“他没有在读书了。加入了战队成了电竞选手，退役之后他与人合伙开了一家俱乐部。”
周惠：“电竞选手？是不是电视上打游戏的？”
方雨惜：“嗯。”
周惠：“这职业我听说过，是吃青春饭的。”
方雨惜：“所以他退役之后成立了俱乐部。”
周惠：“那孩子很会为自己打算。”
方雨惜看着周惠以平静下来的脸顿了顿说：“刘阿姨现在在疗养院，那里我听说过，环境很好。”
周惠神色复杂：“有儿子照顾，比你小姨有福气。”
“妈！”方雨惜打断了周惠。
此时周惠面露冷厉：“我哪里说错了？当年的事情你小姨也是受害者。投资本来就有赚有赔，他幕晓冬自己贪心借钱投资，之后暴雷又不是你小姨的错？投资失败他死了倒干净，丢下孤儿寡母还有成堆的债务，我当时怎么跟她说的？我说欠钱不要紧，我们一起想办法、可她刘晨旭一意孤行，非要觉得这一切都是你小姨的错。她也报仇了。她开车撞你小姨的那一刻我们就不欠她家的了。”说道这里周惠面露悲戚，“如果不是那车祸，你小姨的病也不会恶化那么快。她才三十多岁，人就那么没了。每次想到这我心就痛。”
“行了行了，大人的事情你跟孩子说什么？当年的事情老早就说不清了，只是孩子可怜。不说我们为这事情移民，光是慕楠那孩子，那么好的成绩弄成书也读不了，被迫退学，他也难。”方大新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周惠变脸吼道：”那是幕晓冬自己没能耐，自己贪心要去借钱投资，是他的错。”
方大新只能投降，在对着自己小姨子周欣这事情上，自己的老婆是一句都不会后退的。
那是她心里的伤疤，碰也不能碰。
“行了行了，都这么些年了，幕晓冬死了。周欣也没了，纠结这些也已经没用。”
周惠看着手机里的方雨惜道：“你说慕楠那孩子如今是经营一家俱乐部？”
方雨惜：“嗯”
“也是打游戏的么？”
“嗯。”
“你们平时经常见面？”
方雨惜无奈：“也没有。”
周惠放心了，她失去了一个妹妹，现在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儿了。与幕晓冬刘晨旭的事情已经掰扯不清楚了，幕晓冬死了，自己妹妹也死了，可活着的人却还在。
“你在那边小心一些。等几个月我与你爸就回来了。”
在来之前两人就说好了，今年春节他们会回国。
方雨惜点点头：“嗯，我会的。”
结束完通话，方雨惜心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觉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支持自己。
她捂着脸声音沮丧：“怎么这么难！”
成年人的世界不管头一天过得有多糟，第二天并不会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推迟，早上起来用冰袋消肿眼睛，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美式咖啡之后，方雨惜终于可以出门见人了。
今天她不用去赛场，来到办公室时发现旁边没人，安雅向来是比她早到的，今天难得迟到。
正奇怪时便看见安雅快步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昨天安雅状态不对她就想问，可回家之后被老妈的一通电话直接弄破防，完全忘记了询问安雅的事情，今天看表面上她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心想也许不是什么大事。
中午休息时，两人来到餐厅，打完饭坐下之后方雨惜才知道安雅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分手了，他受不了我，觉得我是个伏弟魔。”安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平淡，仿佛在谈论别人一般。
方雨惜放下手中的筷子：“他误会了你吧？”
安雅摇摇头：“也不算，其实我们之间很久之前就有问题了。大学时期的爱情能坚持多久？”
说完她一边笑一边往嘴里塞饭，仿佛要化悲愤为饭量。
很快来到了卢家花园，慕楠坐在车里看向方雨惜：“到了。”
方雨惜点点头
想了一路她抬起头看向慕楠：“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么？我很想去看刘阿姨可又怕适得其反。”
光线照在他的眉骨似的双眼幽暗，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像是这一切都完全过去一般的淡然。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医生说她不能受到太多的刺激。”
方雨惜看着慕楠这默然的表情，心中像是针刺一般的难受。
“那我能去给叔叔上两炷香么？我还记得那年夏天我过生日慕叔叔特地买了张画框送我，说女孩子学画画挺好的。”方雨惜声音哽咽，那些记忆她一直没有忘记，每次想起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慕楠沉默许久，随后他看向车窗外道：”我爸很喜欢你。他在家时总说如果有个女儿就好了。当年他真把你当成半个女儿看待。”
方雨惜失声痛哭，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内心的忐忑，彷徨，消沉都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其实在座上回国飞机的时候，她就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包括慕楠永远不原谅自己。
但回来之后，慕楠对她的态度让她既欢喜又难过，午夜梦回时她终觉得两人现在和睦的状态是偷来的。
“慕楠哥，其实第一次与你说话的时候我就很庆幸但又有些害怕，当时看见你时我其实很想问刘阿姨的事情，可我不敢。我。。我”
慕楠抽出纸巾递给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难以抑制的抖动了几下，呼吸之后他沙哑着说道：“我都说了，当年的事情与你无关。当年你才多大？”
方雨惜擦干眼泪，看向慕楠。
“慕楠哥，我能去伯父墓前上柱香么？”
慕楠此时终于点了头。
方雨惜心中翻涌的情感几乎让她控制不住的扑向旁边的慕楠，可她忍住了。
她知道，之前的事情并没有过去，这些年的分离也不是说两句话，吃几顿饭就可以消弭的。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慕楠笑道：“慕楠哥，谢谢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如以前那般照顾我。”
慕楠道：“我父亲生前一直想要个女儿，我也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那件事你是无辜的，我并没有怪你。”
方雨惜心中一滞，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妹妹。但看着慕楠黝黑的双眸，只能按下冲动。
回到家，方雨惜瘫在沙发上，看着屋顶发呆。
片刻之后，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周惠的脸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到家啦？”
方雨惜点点头：“刚刚回来。你与爸爸怎么样了？”
“我与你爸都好，就是担心你。你一个人在那边还好么？工作顺利么？有没有被欺负？”
方雨惜：“都好。”
接着她停顿片刻才说：“我见到慕楠哥了。”
此时周惠的笑容突然一顿，不自然的问道：“这些年他还好么？”
方雨惜：“他没有在读书了。加入了战队成了电竞选手，退役之后他与人合伙开了一家俱乐部。”
周惠：“电竞选手？是不是电视上打游戏的？”
方雨惜：“嗯。”
周惠：“这职业我听说过，是吃青春饭的。”
方雨惜：“所以他退役之后成立了俱乐部。”
周惠：“那孩子很会为自己打算。”
方雨惜看着周惠以平静下来的脸顿了顿说：“刘阿姨现在在疗养院，那里我听说过，环境很好。”
周惠神色复杂：“有儿子照顾，比你小姨有福气。”
“妈！”方雨惜打断了周惠。
此时周惠面露冷厉：“我哪里说错了？当年的事情你小姨也是受害者。投资本来就有赚有赔，他幕晓冬自己贪心借钱投资，之后暴雷又不是你小姨的错？投资失败他死了倒干净，丢下孤儿寡母还有成堆的债务，我当时怎么跟她说的？我说欠钱不要紧，我们一起想办法、可她刘晨旭一意孤行，非要觉得这一切都是你小姨的错。她也报仇了。她开车撞你小姨的那一刻我们就不欠她家的了。”说道这里周惠面露悲戚，“如果不是那车祸，你小姨的病也不会恶化那么快。她才三十多岁，人就那么没了。每次想到这我心就痛。”
“行了行了，大人的事情你跟孩子说什么？当年的事情老早就说不清了，只是孩子可怜。不说我们为这事情移民，光是慕楠那孩子，那么好的成绩弄成书也读不了，被迫退学，他也难。”方大新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周惠变脸吼道：”那是幕晓冬自己没能耐，自己贪心要去借钱投资，是他的错。”
方大新只能投降，在对着自己小姨子周欣这事情上，自己的老婆是一句都不会后退的。
那是她心里的伤疤，碰也不能碰。
“行了行了，都这么些年了，幕晓冬死了。周欣也没了，纠结这些也已经没用。”
周惠看着手机里的方雨惜道：“你说慕楠那孩子如今是经营一家俱乐部？”
方雨惜：“嗯”
“也是打游戏的么？”
“嗯。”
“你们平时经常见面？”
方雨惜无奈：“也没有。”
周惠放心了，她失去了一个妹妹，现在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儿了。与幕晓冬刘晨旭的事情已经掰扯不清楚了，幕晓冬死了，自己妹妹也死了，可活着的人却还在。
“你在那边小心一些。等几个月我与你爸就回来了。”
在来之前两人就说好了，今年春节他们会回国。
方雨惜点点头：“嗯，我会的。”
结束完通话，方雨惜心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觉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支持自己。
她捂着脸声音沮丧：“怎么这么难！”
成年人的世界不管头一天过得有多糟，第二天并不会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推迟，早上起来用冰袋消肿眼睛，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美式咖啡之后，方雨惜终于可以出门见人了。
今天她不用去赛场，来到办公室时发现旁边没人，安雅向来是比她早到的，今天难得迟到。
正奇怪时便看见安雅快步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昨天安雅状态不对她就想问，可回家之后被老妈的一通电话直接弄破防，完全忘记了询问安雅的事情，今天看表面上她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心想也许不是什么大事。
中午休息时，两人来到餐厅，打完饭坐下之后方雨惜才知道安雅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分手了，他受不了我，觉得我是个伏弟魔。”安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平淡，仿佛在谈论别人一般。
方雨惜放下手中的筷子：“他误会了你吧？”
安雅摇摇头：“也不算，其实我们之间很久之前就有问题了。大学时期的爱情能坚持多久？”
说完她一边笑一边往嘴里塞饭，仿佛要化悲愤为饭量。